余赧凝眉哼道:“顾松,希望你别后悔。”
“不会的。”
我口是心非,其实从踏进民政局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后悔了。
我应该把自己锁在别墅的卧室里。
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土里。
鄙夷也好、嘲弄也罢,就算做天下最没皮没脸的男人,也要守着余赧。
可是现在,我没有这个资格。
将余赧越推越远仅仅只是希望,在我死后,她不那么悲伤。
眼泪别为我而流。
我径直走向办理离婚的柜台,看向余赧。
余赧今天穿着身素色衬衣,显得整个人庄严肃穆,像在参加葬礼。
也的确是葬礼。
我和她五年婚姻的葬礼。
余赧一言不发,坐下后取出结婚证。
“二位,离婚并非儿戏,我看你们还有感情,不妨回去再考虑考虑?”
工作人员张口便是劝和不劝分的陈腔滥调。
我摇头道:“不用,早都没感情了,办吧。”
“理由呢。”
“我婚内出轨,净身出户。”我道,留给余赧体面。
工作人员扫了眼冷艳的余赧,接着再看向我时,眼里藏着鄙夷。
守着这样一位凭颜值能原地出道、凭资产能买下半座临江的极品尤物,居然婚内出轨?
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二位,签字以后,就将解除婚姻关系。”
工作人员从柜台里,送出两张写着‘离婚申请’的材料来。
我雷厉风行,迅速签上自己的名字。
生怕犹豫一秒自己就丢了勇气,不敢面对离婚的事实。
余赧则连笔帽都没摘下,盯着离婚申请书,不断的转着笔。
恍惚间,我仿佛回到十几年前,余赧总是这样盯着看解不出的数学题。
“签吧。”
我收回目光道:“我下午要回家收拾行李。”
“你要搬出去?”余赧惊道。
我点头道:“既然已经离婚,总不能再赖在你家。”
“你家……”
余赧咀嚼着这句话,唇角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
我一时难以分辨她究竟想做什么。
“素材拍够了吗。”余赧突然看向角落的花盆。
“勉强够用。”花盆后面的摄像师拿着相机钻了出来。
我目瞪口呆。
“剪辑一下放在网上。”
余赧恢复总裁的冷酷,将桌上的离婚申请书撕得粉碎。
“抱歉,我决定原谅他。”
余赧望向同样目瞪口呆的工作人员,
“我们不离婚了。”
“余赧。”
我紧攥着笔,强压怒火,问: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余赧挑起我的下巴,直视我喷涌怒火的眸子,道:
“你不会真的天真到以为我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你吧。”
“我说过要折磨你一辈子。”
“少一分、少一秒都不算一辈子。”
“你除非死否则别想逃走!”
余赧说完,踩着高跟鞋从后门离开民政局。
留下我一个人失魂落魄。
我知道,我本该因为余赧的戏弄而暴怒,可那引线就是点不着,被些许窃喜压着。
“先生。”
李铭走了进来,道:
“余董让我送你回家。”
“嗯。”
我不想争辩,经历了太多的情绪起伏后,现在有种劫后余生的疲倦。
车上。
李铭忙里偷闲道:“先生,余董并不是真心想要跟你离婚。”
“她仅仅只是需要用这件事来压热搜。”
“分散公众注意力。”
我脱口而出问:“谁的热搜需要她亲自来压。”
余氏集团的公关部很专业,解决处理了不少,旗下明星或有关集团的恶劣新闻。
怎样都不至于让余赧这个总裁,亲自上手。
“姜万宁。”李铭道。
其实在我脱口而出问完以后,我就想到了肯定是他。
除了白月光,又有谁值得余赧亲自以身入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