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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猎技能太强,东北虎见我绕道陈虎杨蓉最新章节

肝火旺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杨蓉此刻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她抬起颤抖的手指着刘翠翠,眼眶唰的通红:“你......你......”杨蓉昨日下午看的清清楚楚,陈虎他二叔分明朝镇子上去了!况且,就他那德行,莫说进山找陈虎一夜不归。就算是老娘死了,都能扎根在镇上赌场里不下桌!眼下,刘翠翠这说辞摆明了见有利可图,是打算彻底不要脸了!见杨蓉这副神态,刘翠翠当即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你二叔让你带些精肉先回来,不知道送去孝敬你奶奶,反倒是想躲家里吃独食,当真是有人养没人教的白眼狼......”一直杵在一旁没吭声的陈虎,见此情景突然不咸不淡出声道:“肉是我带回来的,和旁人没关系。把肉放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此言一出,刘翠翠顿时就像是只炸了毛的母鸡,一边跺脚,一边唾沫横飞,破口...

主角:陈虎杨蓉   更新:2025-01-03 18: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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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虎杨蓉的女频言情小说《打猎技能太强,东北虎见我绕道陈虎杨蓉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肝火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杨蓉此刻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她抬起颤抖的手指着刘翠翠,眼眶唰的通红:“你......你......”杨蓉昨日下午看的清清楚楚,陈虎他二叔分明朝镇子上去了!况且,就他那德行,莫说进山找陈虎一夜不归。就算是老娘死了,都能扎根在镇上赌场里不下桌!眼下,刘翠翠这说辞摆明了见有利可图,是打算彻底不要脸了!见杨蓉这副神态,刘翠翠当即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你二叔让你带些精肉先回来,不知道送去孝敬你奶奶,反倒是想躲家里吃独食,当真是有人养没人教的白眼狼......”一直杵在一旁没吭声的陈虎,见此情景突然不咸不淡出声道:“肉是我带回来的,和旁人没关系。把肉放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此言一出,刘翠翠顿时就像是只炸了毛的母鸡,一边跺脚,一边唾沫横飞,破口...

《打猎技能太强,东北虎见我绕道陈虎杨蓉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杨蓉此刻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她抬起颤抖的手指着刘翠翠,眼眶唰的通红:“你......你......”杨蓉昨日下午看的清清楚楚,陈虎他二叔分明朝镇子上去了!

况且,就他那德行,莫说进山找陈虎一夜不归。

就算是老娘死了,都能扎根在镇上赌场里不下桌!

眼下,刘翠翠这说辞摆明了见有利可图,是打算彻底不要脸了!

见杨蓉这副神态,刘翠翠当即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你二叔让你带些精肉先回来,不知道送去孝敬你奶奶,反倒是想躲家里吃独食,当真是有人养没人教的白眼狼......”一直杵在一旁没吭声的陈虎,见此情景突然不咸不淡出声道:“肉是我带回来的,和旁人没关系。

把肉放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此言一出,刘翠翠顿时就像是只炸了毛的母鸡,一边跺脚,一边唾沫横飞,破口大骂:“狗娘养的唉!”

“克死你爹还让陈家出了个白眼狼!

“大家都来看啊!”

“陈虎这有人生没人养的打他二婶了!

拿着他二叔给的肉吃独食,还打婶娘啊......”刘翠翠又哭又骂,声音震得茅草屋都顶不住,片刻功夫,附近几户邻居便都围拢了过来。

当然,这些个邻里都清楚刘翠翠是个什么德行,一个个围在门口看戏,也不吭声。

杨蓉本就羸弱的身子,经过刘翠翠这般气性上来,直接喘不上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陈虎见状,先是不动声色将母亲扶到凳子上休息,随后冷眼看着嘴不得空闲的二婶。

只见,陈虎二话不说将腰间那把镰刀掏出,随后径直插到了门框上。

黝黑的刀刃,入木三分,这一举动也将刘翠翠与周围看戏邻里吓到。

刘翠翠本来心一横,正打算接着叫骂,却不经意对上了陈虎那阴沉的目光。

一时间,这泼妇倒是老实了,咬了咬牙,憋半天喊了一句:“你别得意!

拿刀吓唬你婶娘?

你二叔回家有你好看......”刘翠翠便说便转过头往外走去,走到门前还在念叨不停:“有人生没人教的东西,等你二叔和你奶来看看,你这要杀婶娘的天杀玩意儿......”一众村民见此情形,悻悻然都退出了院子。

但临行前,他们一个个又都忍不住死死盯着地上那张熊皮和一堆精肉。

很显然,这么多精肉,放在这遭难的年代,很难不让人惦记!

待到众人走后,陈虎将门拴好,熊皮扯开挂在梁上。

杨蓉也总算是缓过气来,看着那堆估摸百十斤的熊肉暗自吃惊。

“小虎,这熊肉是......”相较而言,杨蓉断然不会相信这熊瞎子与陈虎二叔有什么关系。

但要说这么大头熊是陈虎自己打的,任谁也不会信。

陈虎给了母亲一个宽慰的眼神,解释道:“这熊醒了寻食,从一处崖壁上面滑倒落了下去,我就捡了个漏,妈你放心,和旁人没啥关系。”

杨蓉松了口气,随后又摇了摇头,脸色有些难看。

“你刚才这样对你二婶,只怕等下你奶奶和你二叔都会一道找上门来。

咱们孤儿寡母的,别跟你二叔他们斗气。

都是一家人,等下把肉给一半送给你奶,熊皮给你二叔算了。”

杨蓉自然是想着息事宁人,求个安生。

但显然,陈虎可不会把自己的猎物,拱手让人的!

“妈!

什么一家人?!”

“你忘了我爸是怎么死的了吗?”

“他是给二叔和奶奶家修羊圈被房梁砸死的!”

“后来,大旱地里没收成,咱们家到了今天,连家里都揭不开锅了。”

“可奶奶和二叔的家里面,能没有余粮吗?

他们有送过一粒米给咱们吗?”

“这事儿你别管,今晚吃肉!

他们来了也甭想喝上一口肉汤!”

听到陈虎的话,杨蓉没再接话,她何尝不知道那一家子是怎么对她家的。

还未分家时,她便已经领略到了,更遑论自家男人还被害死了!

这时,杨蓉的身后冒出了一个脸蛋红扑扑,扎着两个马尾的小女孩。

“哥哥,囡囡吃肉肉。”

小姑娘看着那一堆精肉流着口水,模样怪是可爱。

一旁,另一个小鼻涕虫更是凑上前,狠狠的耸了耸鼻子嗅着,好似能闻到生肉已经煮熟的香味。

陈虎看着弟弟妹妹这模样,也收起了脸上戾气,笑着一把将小囡囡抱到怀里:“吃肉肉,哥哥带回来的肉肉,今天要让小囡囡吃个肚皮滚圆!”

小鼻涕虫也兴奋的上窜下跳:“吃肉肉!

吃肉肉!

哥哥万岁!”

小囡囡名叫陈瑶,小鼻涕虫则名叫陈真。

这弟弟妹妹自陈虎重生之后,打第一眼见到他们便喜欢得紧。

一对龙凤胎生得也十分秀气。

可惜估摸着是由于营养不良的原因,两人今年都六岁了,却都不见长个。

杨蓉见此一幕,也忍不住露出了一抹欣慰笑容。

旋即,杨蓉开始收拾处理那堆精肉,陈虎则帮着生火刷锅。

不多时,一大锅肉汤新鲜出炉。

肉香弥漫在整个小屋中,陈真那小鼻涕虫早已忘了闹腾,与小囡囡一并眼巴巴的盯着大锅,口水流个不停。

杨蓉给每个孩子都盛了满满一碗肉,这一顿饭可以说是这个家有史以来,最为丰盛的一餐!

不多时,十余斤精肉炖汤便连肉带汤,被吃了个干干净净。

屋里还徘徊着肉糜香味,一家子脸上都露出满足神色。

就连杨蓉那毫无血气的脸色,也红润了些许。

放下筷子后,陈虎从兜里面掏出了一块叶子包裹的物件递给杨蓉:“妈,这是熊胆,你看下留着自己炖汤补身体也行,卖了换钱买些米面也成。”

杨蓉一脸惊喜的接过这包叶子,掀开叶片,里面是一颗黝黑的熊胆。

一头熊最为值钱的,便是这颗熊胆!

那张熊皮最少也值一百块!

想到这些物件的价值,杨蓉的眼里也忍不住噙满了泪花,可想而知一个女人独自拉扯三个孩子,又遇上灾年会有多难!

而眼下这些,则可以彻底解决家中目前的困境!

杨蓉当即将熊胆小心包着,找地方放好。

就在陈虎靠在椅子上,享受着这份前世不曾体会过的温馨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叫嚷声,打断了这份宁静。

“妈的个巴子!

他陈虎要反了天!”

“老二,等会儿你别说话!

老婆子我倒是要看看,这儿媳妇把我孙子教成什么东西了?!”

......
话音落下,随即那扇本就破旧的木门被连带着门栓,一齐踹开!

陈虎二婶带着他二叔和老太太,径直闯了进来!

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一个与陈虎年纪相仿的男孩,是二叔家独苗。

陈虎脸色当即沉了下来,死死盯着这一行人,也不起身。

陈虎二叔叫做陈厚,在村里有个诨号叫陈二狗!

十里八乡都知道这货是最会吃喝嫖赌的主儿!

陈厚将木门一脚踹翻后,进门第一眼就看到了挂在梁上的熊皮,这一看恨不得两只招子都嵌在上面。

贪婪之色,毫不遮掩!

“好一张熊皮!

剥得利索,一点儿没伤到,市价最少能卖一百块!”

陈厚走上前,毫不客气开始扯着熊皮一阵打量,嘴角都快咧到了耳后根!

要知道这个年代莫说遇上了天灾,家家户户闹饥荒。

就是风调雨顺的年头,庄稼人一年到头不吃不喝也才能挣个十来块钱!

刘翠翠见状,抬手便狠掐了一把陈厚,接着恶狠狠开口道:“你侄儿子都要拿刀砍他二婶了,你还关心这熊皮?

再者说熊瞎子不是你打回来的,让陈虎跑腿送过去,非要现在看个什么劲儿!”

陈厚闻言当即醒悟过来,跟着冷笑着走到陈虎跟前:“好侄儿,让你送个熊皮去奶奶家,怎的还挂到自家来了?”

杨蓉这时站了出来,挡在陈虎跟前,据理力争道:“这熊是小虎带回来的!

他二叔二婶你们都是长辈,这是打算做什么?!”

陈虎看着自己娘亲瘦弱的身体,挡在自己身前,不由得心中一暖。

陈厚等人闻声,则顿时不乐意了。

“他一个屁大点孩子,还自己进山猎熊瞎子?

大嫂你要不要带脑子说话?”

刘翠翠也跟着补充道:“这熊瞎子就是昨晚他二叔进山找他,跟着碰见了猎的!”

杨蓉闻言,顿时被气得说不出话。

昨日,陈虎没知会一声就独自进山,她四处找过,还问了陈虎奶奶。

老太太当时就提了一嘴陈厚上镇上去了。

这时,老太太也跟着冷哼一声,接过话茬:“杨蓉!

翠翠说你家小虎拿刀要砍他二婶,老大不在了,你就这样教的儿子!?”

杨蓉被怼得彻底接不住话,低着头一言不发。

陈虎这时缓缓起身,扶着杨蓉宽慰出声:“妈,你先带着弟弟妹妹进屋歇会儿,这儿交给我!”

杨蓉无奈的望了陈虎一眼,随即点了点头,牵着两个孩子去了里屋。

待到里屋门一关,陈虎便径直一脚踩在了桌上,拿起那把镰刀,冷冷出声道:“二叔,我看你是长辈不想对你们说重话。”

“但这头熊和你们没半点儿关系,今天你们要是来得早些,我还能给你们留口肉汤,也算是孝敬长辈。”

“但你们来得不巧,就剩点儿骨头,奶奶牙口不好,吃不了骨头,你们还是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别闹得太难看。”

陈虎的声音不大,但杀伤力却极强。

老太太和陈厚两人闻言,一时之间都红了眼。

老太太当场就脱下布鞋,就砸在了陈虎肩上,唾沫星子紧跟着狂喷而出:“狗娘养的孽畜啊!

你个天杀的玩意儿!”

“老天爷怎么不一个响雷,劈死你个不成器的东西?

“你爹死了,你欺负你爹的妈,是吧......”陈厚也一步上前,死死盯着陈虎,直接就怒喝道:“别和老子扯淡!

你今天不给个说法的话,老子帮你爹打死你个龟儿子,你奶娘,你二叔都不认,你真是想翻天了!

“陈虎直面几人叫骂,丝毫不怯场,抬手便把镰刀扎进桌面,咬牙驳斥出声:“我爹怎么死的?

你们几个心里没数?”

“话我放这儿了,今天你们一根熊毛都别想染指!”

“谁敢动老子的东西,哪只手动的剁哪只手!”

陈虎此刻是当真动了杀意,陈厚也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忍不住后退几步,心里直打颤。

但老太太可不怕陈虎这番威胁,上前便开始吐唾沫,一边吐,还一边扔鞋砸向陈虎:“你要剁谁的手!”

“天王老子、王母娘娘、太上老君!

你们都睁眼看看啊!”

“陈家出了一个不孝子!

你们怎么不落个雷下来,劈死这有人生没人教的玩意儿啊?!”

先前被陈虎气势吓到的陈厚见状,也再次长了胆,当即便上手去扯那块熊皮,并示威出声:“狗崽子,你很能是吧?

老子就拿了,你有本事砍死老子!”

陈虎怒不可遏,顿时就红了眼!

“杂碎!

你敢动!”

几乎是一刹那的功夫,陈虎怒骂一声的同时,手中的镰刀手起刀落,刀刃擦着熊皮划下。

陈厚见状吓得半死,急忙抽手,但还是慢了一步!

地上很快见了血,陈厚抓着自己的手腕,直接大喊出声!

“我的手!

我的手!

我的手啊!”

这一嗓子鬼嚎,很快让老太太和刘翠翠安静下来。

两人急忙上前查看陈厚的手。

只见他捧着的左手食指上,此刻鲜血淋漓,一片血刺呼啦中,可以见到森森白骨!

这一刀,也算是陈厚躲得及时,仅仅是在指头上,割出了一道不大的伤口。

陈厚脸被吓得煞白,手上的鲜血还在不断滴落。

老太太与刘翠翠都被吓得不敢吭声,身后陈厚家儿子也是眼神飘忽不定,不敢上前。

陈虎死死瞪着这一行人,一字一句,厉色出声:“我说了!”

“哪只手碰的,剁哪只手!”

说罢,陈虎再度将镰刀举起,指向陈厚!

镰刀的刀刃上,此时还沾着鲜血。

一行人此刻都战战兢兢,没人敢对上陈虎那宛若要吃人的眼神!

刘翠翠白着脸,这会儿也不再吭声,拉着她男人和老太太就往外走。

陈虎见状,接着出声道:“等等!”

一行人定住身形,黑着脸一并转过头,没人应声。

陈虎抬手指向那扇被踹歪的木门,接着道:“往后谁再踹这扇门,哪只脚踹的,老子剁哪只脚!”

“当然,你们最好是别来这边串门!

不然的话,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情!”

陈厚一家子闻言依旧没应声,紧跟着便忙不停逃似的离开了屋子。

这时,杨蓉打里屋走了出来,看着陈虎手里的镰刀,以及地上洒落的鲜血,急忙凑上来检查陈虎有没有受伤。

对上母亲关怀的眼神,陈虎这才放松下来,接着摇头,宽慰出声:“娘,没事了!

以后谁也不能再欺负咱们家!”

......
这一觉,陈虎睡了个天昏地暗。

等到清醒时,他望着窗外的昏暗天色,一边伸了个懒腰,一边嘀咕着:“天都黑了,我这是睡了一整天?”

屋里飘着饭菜香味,陈虎穿上衣服来到堂屋。

饭桌前,杨蓉已经备好了饭食,两个小家伙揉着眼,好似刚睡醒似的,一见着陈虎,都喜出望外喊道:“哥哥!”

“哥,你终于醒了!”

“哥,你咋睡了一天一夜了啊?”

......在弟弟妹妹叽叽喳喳的询问声中,陈虎这才知道他竟是打昨日清晨回来,直接就睡到了眼下的次日早上。

杨蓉满眼心疼的看着陈虎,挥了挥手。

吩咐两个小家伙去洗漱,又转身给陈虎递了块热毛巾。

陈虎接过毛巾,擦了把脸,顿感清醒不少。

杨蓉则弯着腰,给陈虎盛了满满一碗米饭,直到将米饭彻底压实,再装不下后,才递了过来:“小虎,累坏了吧?

妈前天找你张大婶家换的大米,多吃些!”

陈虎看着自家母亲“盛满”的爱意,哭笑不得的接过碗。

这时候,两个小家伙也洗漱完回到餐桌前,安分端坐,开始吃饭。

这顿饭十分丰盛,除了炖煮的熊肉,还有腌菜下饭。

两个小家伙一边吃,一边问个不停:“哥,那么大头野猪,你是拿火枪打死的吗?”

“哥,你那火枪我能拿来使使吗?”

陈真这小鼻涕虫自打陈虎买了这杆土枪后,一天天的魂都丢了。

尽管陈虎和杨蓉三令五申,告诉他年纪小不让碰枪,陈真还是执拗着时不时就问一嘴,就连吃饭时,眼睛也不老实,时不时冲着墙头的那杆土枪瞄一眼。

当然,这话不等陈虎拒绝,杨蓉便直接板脸:“小真!

吃饭就吃饭,小孩子不准碰枪!”

好在,小鼻涕虫虽然心思活络人也好动,却也十分听话,应了一声后,便低头扒饭,没再看墙头那杆枪。

倒是小陈瑶的问题,让正在专心解决这一碗厚重“爱”的陈虎,一个不慎直接噎住:“哥哥,爸爸也顿顿吃大米和肉汤吗?”

听着小囡囡奶声奶气的询问,杨蓉和陈虎都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见陈虎没接话,小囡囡又抬手比划着指向天上,两只月亮似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笃定出声:“妈妈说了,爸爸去了天堂,天堂就是能顿顿吃饱的地方,那爸爸一定每天都能够吃白面馍馍和肉汤。”

杨蓉听着女儿的这般言辞,一时之间,心头一酸,手中筷子也“啪嗒”落到地上。

陈虎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自家妹妹,不由想起了令人作呕的二叔一家,心中当即做好了打算。

而后,他笑容生硬的回应道:“爸爸当然每天能吃饱穿暖,他在天上,还会变成星星,这样也能保佑我们吃饱穿暖,保佑小囡囡健康、快乐。”

小囡囡闻言,顿时眼中放光,仰头看向屋顶,兴奋说道:“那爸爸变成了星星,也要保佑妈妈健康,保佑哥哥和二哥都健康!”

杨蓉看着眼前的一幕,早已忍不住泪眼婆娑,却抑制着没出声,转身进了里屋。

陈虎心中哀叹,面上却浅笑着交代弟弟妹妹要把肉汤喝完。

饭后,陈虎看着房梁上挂着的猪肉,心中开始细细思索。

陈厚一家的问题,必须要解决!

而且,还需要尽快!

先前,自己送了些肉过去,主要是为了稳住二叔一家,毕竟像是先前半夜放火这种事情,可不能再来一次了。

往后,陈虎相信他自己一定会猎来更多猎物,家里的生活也会一步步改善。

以陈厚一家的性子,若是不尽早解决这个隐患,必然会招惹是非。

昨日那头猪,杨蓉竟是仅靠着自己就全分割好,熏制完后挂在了房梁上。

犹豫片刻之后,陈虎将猪肉取下一半。

十几斤猪肉,拎在手里,约莫有个百斤左右,依照眼下猪肉市价四毛九左右一斤,这些猪肉大概价值在四十多块。

拎着这百余斤猪肉,陈虎给杨蓉打了声招呼,便径直出了门。

不多时,陈虎便再一次出现在了陈厚家中。

当这十几挂重达百斤的猪肉,扔到陈厚一家子跟前时,这一家子直接都愣在了原地!

陈虎对待眼前的这一家人,仍旧冷着一张脸,话还是上次那话:“野猪是我昨儿猎的,我妈说给你们送点,当然吃完了最好安分些!”

说罢,陈虎照旧转头就走。

待到陈虎走后,陈厚这厮看着桌上猪肉,不争气直咽口水,两只眼都在冒光。

刘翠翠更是眼睛瞪得老大,掐了自己一把,砸吧砸吧嘴道:“乖乖嘞,这得有上百斤吧?

都说昨儿早上杨蓉和那狼崽子拖了头野猪回来,还真猎了头野猪啊?”

老太太则摸着自家宝贝孙子头,脸上带着笑意,嘴上却半点儿不客气:“家里几百斤熊瞎子肉不送,送点野猪肉,这狼崽子和杨蓉真的是不把我老婆子当人!”

当然,一家人一口一个狼崽子喊得勤快,却半点儿不耽误他们清点猪肉。

陈厚将一挂挂猪肉拎起,想了想后,对刘翠翠交代道:“你取两挂放着,晚上炖一锅,我拿上剩余的猪肉上镇里去卖了换成粮食。

这才冬月,等到开春,粮食还紧得很,这肉也吃不到那时候!”

刘翠翠一听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脸一横,直接就用力的拍桌怒骂道:“狗屁的换粮食!

你要是拿到赌场里面霍霍完了,那我们这一家子还过不过了?”

自家男人啥德行,刘翠翠自然门清,要说陈厚这话能信,她宁愿相信这头野猪还能够活过来。

陈厚见状,也直接就不乐意了,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递了出去。

挨了打的刘翠翠,当即捂着脸,就哭出了声。

陈厚见状,也懒得理睬,冷冷的撂下一句话:“老子说了会买粮食。

就会买粮食,你个娘们儿家的插什么嘴?

别哼哼唧唧了!

听得老子耳朵疼!”

说完,陈厚就提着猪肉,出了门。

老太太对此情景,则早已见怪不怪,直接眼观鼻,鼻观心,不予理会。

这头陈厚刚出门,另一边,陈虎也折返到了家。

眼见着自家儿子连着两次拎着肉出门,而后空手回来,杨蓉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还想着怕是自家儿子是看上了谁家的姑娘,这才屡屡去送肉,当即就开始旁敲侧击起来。


腌菜炖肉的味道,自破旧的小屋中传出,香味引得街坊邻里都忍不住暗自咽口水。

入夜后,陈虎一家子都围坐在饭桌前,看着杨蓉盛出一碗碗腌菜炖肉,小鼻涕虫早已哈喇子流出了五公分,眼睛直勾勾盯着锅里。

小囡囡坐在陈虎的怀里,也是一个劲儿的凑着鼻子去闻。

倒是杨蓉却一言不发,盛菜完了,就坐着也不动筷子,脸色忧郁,一个劲儿的在叹气。

陈虎见状,招呼弟弟妹妹先吃后,朝着杨蓉,询问出声:“妈,你这是咋了?”

杨蓉的目光投向墙角立着的那杆子土枪,有些忧心道:“小虎,你如今长大了,很多事情妈不该多说,但那杆枪......你是打算以后进山打猎?”

陈虎闻言,顿时了然杨蓉心中所想,急忙宽慰:“妈!

爸走得早,分家的时候,奶奶就只划了两亩贫田给咱家,眼下家里没粮,这熊肉也吃不了多久。”

“地里冻土三尺厚,就算到了开春,那粮种也是问题!”

“你放心,我进山肯定保证自己安全的,像是眼前的这熊瞎子,我也没办法招惹。

这次我能猎到熊瞎子,完全就是捡漏,回头顶多打打狍子、兔子。”

“这样的话,也能补贴补贴家用。

而且,我有杆枪,你也甭担心有啥危险不是?”

杨蓉听着自家儿子头头是道的说着这一切,心中顿时宽慰许多,但还是交代道:“妈知道你懂事!

如今也长大了,不过不管进山还是用枪,你都得小心注意。”

“妈!

你放一万个心吧!

我会当心的!”

杨蓉见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夹了块肉塞到陈虎的碗里,陈虎乐呵着埋头苦吃。

小囡囡见了也跟着往哥哥和妈妈的碗里面夹肉,陈虎与杨蓉见此,不由得都露出了温馨的笑容。

这一晚,窗外没见着月亮,但这一家子围坐一圈和和睦睦吃饭,却比寻常时候中秋的月亮还要圆满。

次日,陈虎一早便提着枪,上了山。

天蒙蒙亮时,山间还缭绕着大雾,一丈开外的地方就已经看不清路了。

山中地形多变,能见度低,再加上气温趋近于零下,以及地上覆盖着厚厚积雪。

这几个因素,任何一个普通人碰到了,那都是九死一生的困境。

倒是对陈虎而言,这算不得什么!

前世丰富的野战知识和野外求生经验,让得陈虎能够毫无顾忌的顶着大雾进山。

冬日的深山,像是人类禁地。

白雪皑皑下,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之景,映入眼帘!

山间不时有狂风裹挟着冰雪袭来,越往山上走,灌木便愈发低矮。

这时的陈虎的身上,已经裹上了杨蓉用熊皮裁剪的袄子,背上还背着那杆土枪。

进山前,陈虎便试过了,这枪的有效射程不超过三百米,还是十分简陋的燧发装置。

不过,这土枪子弹装填的是大量钢珠,十米内可谓是众生平等,威力奇大无比!

弹药倾泻而出,呈扇面状,就这火力,哪怕是正面硬刚熊瞎子,那也绝不含糊!

当然,陈虎很清楚这次进山的目标,主要还是一些体型偏小的猎物。

毕竟,像上次那样,碰见一只冬眠一半醒来的野熊,那属实是陈虎的运气占了大头。

而除去熊瞎子,大型猎物像是大虫,陈虎则完全不敢去想。

要知道老虎的爆发力和速度,比起熊瞎子来说,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一头老虎捕猎时的袭击速度,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够反应过来的,再加上这玩意儿作为食物链顶端的存在,爆发力也强得惊人!

一巴掌随便就是几百公斤的力道,体长超过两米,一跃更是超过七米,近乎有三层楼这么高!

碰到了,也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体型稍小的,还有野猪、野狼。

不过,这群畜生都是群居动物,要是招惹了一群,就这土枪的装填弹药速度,同样也难以招架。

综合考虑后,陈虎这次进山主要目的,还是先打探各处野兽的分布情况,能带上些小型猎物回去,当然就最好。

就在陈虎忙着在山里打转的功夫,山下陈厚的家中,倒是颇为热闹。

自打那日被陈虎吓尿后,陈厚回到家中,一连几日都没下床,就连吃饭也要他老婆刘翠翠端到床边。

今日,陈厚总算是爬了起来。

一家子围着炕头,一个个神色冷淡的啃着黑馍,喝着米汤。

饭桌上,刘翠翠见自家男人一言不发,大口吃饭,忍不住怪声怪气道:“你倒是吃得香、睡得香,你儿子从昨儿到今天一口水都不乐意喝,你也不去劝劝!”

正埋头吃饭的陈厚闻言,顿时脸一横,正要骂时,却好似想起了什么,当即眼前一亮,冷笑开口道:“那混账小子是想要大嫂家那赔钱货过继过来,是吧?”

刘翠翠见自家男人这奇怪神情,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儿子也老大不小了,我看得给他安排安排找个媒人,要那赔钱货的话,回头浪费粮食不说,还要落人口舌......”刘翠翠正经说着,不想陈厚却直接打断道:“不着急说媒,这件事情,老子刚想了个主意......”雪山上,陈虎全然不知二叔一家的打算,眼下他既兴奋,又有些胆寒。

正午时,他翻过两座山,都没有见着有什么野兽的痕迹。

直到走过一处山坳时,陈虎忽然发现山脚下有一排红松树的树干,非常与众不同。

这几棵树的树干到树根的位置,全部都被磨秃噜皮了!

陈虎一眼便认出来这是野猪蹭过的痕迹!

并且,这痕迹还很新鲜,沿着这片林子走了一圈,陈虎又寻到了一片蹄印。

就这片蹄印来看,这显然是超过十头野猪的数量!

而后,陈虎便跟着脚印一路追踪,最终在一处山底洞穴处,发现了野猪群!

足足有近二十头野猪,半数都还很小,约莫有个三十公斤,其余的则都是大猪。

但令人胆寒的是,这些大猪母猪体长超过一米五,肥硕身子估摸重达两百公斤,垂着尾巴,正在一处冻土里卖弄刨食。

公猪和母猪完全不同,首先,公猪的尾巴是撅着的。

相较于性格还算温顺的母猪,公猪动不动的便猛冲几步,撅着尾巴,尖锐的獠牙十分骇人!

公猪的体型约莫是母猪的两倍大小。

不开玩笑,陈虎敢肯定这玩意儿绝对能够轻易推倒一棵直径超过一米的红松树!

要知道鲁智深倒拔垂杨柳,那柳树也不过才腰肢粗细而已!


陈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接着又问:“哥,刚才我听到奶奶说,要让我嫁给堂哥,真的吗?”

陈虎安抚着小家伙,摇头应道:“怎么会?

他们再上门哥哥就全部打跑,囡囡还小,哪儿也不去,更不会去坏人那儿。”

“哥哥最好了!”

陈瑶张开手,扑进了陈虎怀里,接着又问:“哥,妈妈说爸爸出远门挣钱了,还说等囡囡长大,长大以后,结婚生子了爸爸就会回来,囡囡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陈虎闻声不由怔住,想到原主父亲因为帮二叔家修葺羊圈被砸死,不禁让心中酝酿的计划更为坚定几分。

“囡囡听话,多吃饭长身体,很快就会长大了......”另一头,领着陈乾回到家中的老太太气急败坏,扯着刘翠翠就是一通乱骂。

“连人都看不住!

你还当什么妈?

你知不知道......”陈厚与刘翠翠见着自家儿子的脸上一个硕大脚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也是心疼的打紧,急忙追问原委。

在得知事情经过后,刘翠翠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怨言不断。

陈厚则看着自家独苗被打成这样气得浑身发抖,眼中满是阴狠之色!

就在陈厚家里鸡犬不宁时,杨蓉已经照顾着两个孩子睡下。

陈虎则孤坐在堂屋,一个人静静思索着如何解决眼下的诸多难题。

针对物质需求方面,他能依靠打猎解决。

但家里母亲和弟弟妹妹们,被人惦记上,这属实是个难题。

思索间,陈虎拿起了那柄土枪,心中隐隐有了决断!

这一晚后半夜,下了一场大雪,陈虎睡在偏房。

后半夜时,本就习惯了浅睡的陈虎,突然被一阵动静惊醒!

屋外风声呼啸,却不合常理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地上铺着积雪时,人踩在雪面上会发出“噗嗤”声响,虽然微弱,但对于陈虎而言,却能够轻易察觉!

陈虎当即起身,蹑手蹑脚将耳朵凑到土墙上,细细听着屋外动静。

屋外脚步声不断,不出片刻,陈虎听到了屋外脚步声匆匆远去的势头,并闻到了一股烟火味。

陈虎心中一惊,急忙起身出门查看。

这一看,陈虎可算惊骇不已,眼见着院子里堆在房檐下的那堆木柴,正燃着一簇小火苗!

要知道这屋子不过是黄泥和木头搭建,干草封顶。

这要是燃起来,冬日空气干燥,片刻功夫,火势便不可能控制住!

陈虎没有丝毫犹豫,捧起地上积雪便盖到了木柴上,反复几次后,他又不放心踩了几脚。

这火苗总算被扼杀在了萌芽状态。

解决完这一切后,陈虎看着脚印离去的方向,忍不住咬牙切齿。

几个小时前,老太太才带着挨了打的陈乾回去。

半夜就有人来这儿放火,是谁干的不言而喻。

陈虎最终没有声张,料想陈厚那怂蛋大概率今晚不会再回来后,转身回了屋里,躺下接着休息。

这场雪直到天明时分,雪才停下。

积雪堆了半尺厚,屋外本来化雪大半的地界,又成了白茫茫一片。

天是愈发冷了。

北方入冬早,开春晚,一年中寒冷气候占据半数。

陈虎天蒙蒙亮便起了身,开门看到这积雪厚度,当即便明了今日进不了山。

他并未告知正在忙活做早饭的杨蓉昨晚半夜有人纵火的事儿。

简单吃过早饭后,陈虎拎着那杆土枪去了镇上。

雪太厚,道路完全被厚重积雪盖住,这一路并不好走。

直到午后,陈虎才走到镇上。

到了镇上后,他径直去了镇子西边那家赌场。

正是与他有过冲突,那位豹爷的场子!

这场子不算大,走近一个寻常院子,院子里面是一处土墙瓦房,瓦房里面全部打通,里面摆放着一张张桌子,桌上还散落着各种纸牌、麻将什么的。

这个时间点不是赌场营业的时候,场子里没见着人,陈虎走了一圈,才瞅见角落处一个男人裹着被子躺在几块木板搭建的简陋床上。

陈虎抬腿踹了一脚木板床。

床上被惊醒的男人,码着脸睁眼正打算破口大骂,却瞧见床边站着个少年,少年背上还背着一把土枪。

男人酝酿的脏话当即就咽了回去,爬起身警惕看着陈虎,询问道:“后生,来这整啥?”

陈虎瞥了这男人一眼,毫不客气开口道:“去找你们豹爷,跟他说陈家沟陈虎找他,他要不认识,就说我是陈二狗侄子。”

男人一听陈虎自报的名头,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陈二狗侄子?

那不就是猎了一头熊瞎子,还让豹爷吃了瘪的那狠人?

男人当即不敢过多吭声,起身鞋都没穿便跑了出去。

不多时,男人领着那位豹爷,回到了场子。

豹爷一进门,便见到了背着土枪坐在牌桌上悠哉悠哉晃着腿的陈虎。

豹爷冷着脸,出声质询:“小子,咱们的事儿那日便过了,我不找你麻烦,你还敢上门找茬?

只怕有点儿欺人太甚了吧?!”

陈虎闻声打牌,从桌上一跃而下,拍了拍手上前,轻笑着出声道:“豹爷说笑了,我这泥腿子怎么会来找茬?”

“这不,有个生意想着和豹爷合计合计。”

豹爷见状眉头一挑,脸上那道狰狞刀疤也随之抖动,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跟前陈虎:“生意?

听说你那熊皮不卖,熊胆卖给了孙老,你还有什么生意打算做?”

陈虎不急不缓的说出了此行目的。

不多时,在听完陈虎说出所谓“生意”后,这位豹爷脸上神色十分精彩。

“你小子,倒真是心黑手脏,完全不打算给人留下一点活路。”

“豹爷说笑了,要不是昨晚恰好没睡,保不齐一把火烧起来,今天也站不到你跟前。”

豹爷若有所思的看了陈虎一眼,思虑片刻后,点了点头道:“可以按你说的办,你这后生,也很对我的胃口,考不考虑来跟着我做事?

保你一家吃喝不愁!”

陈虎摇了摇头,语气平淡道:“我还是合适去山里和野兽打打交道,豹爷往后要是想吃野味,知会一声我可以托人送来,价格绝对公道。”

豹爷闻言大笑出声,拍了拍陈虎的肩膀:“好说!

都好说!”


陈虎眼神坚定,冲着杨蓉保证道:“妈!

你放心!

今天过后,谁也不敢再来咱们家里找茬!”

“爸不在了,这事儿就交给我,你照顾好自己身体,旁的不用操心!”

陈虎信誓旦旦的保证,让杨蓉也不由得一阵恍惚,暂且放下了心中的忧虑。

她明白,无论她再多说什么,都是在给陈虎施加压力。

“妈没事,你也别逞强,有事咱们一家人都在,不要一个人担着!”

杨蓉摸着儿子的头,看着自己拉扯长大的半大小子,心中既有些陌生感,又满是欣慰。

孩子长大了,这个家总算要好起来了。

午后,陈虎再度上山将肉搬下来将近二百斤,而剩下的肉明日一早就能拖完。

杨蓉也忙活了一整个下午,将所有肉分别熏制或是腌制存放。

一直忙到晚间,她这才炖了一锅肉汤。

夜里,一家人其乐融融吃着肉食。

陈虎看着这两日吃饱后活泼的弟弟妹妹,以及脸色逐渐红润,气色好些的母亲,不由得心中满是欣慰。

当然,炖肉吃多了也烧心,一直吃属实不是个事。

冬日的北方没有蔬菜,家里先前揭不开锅,腌制的冻菜也早就吃了个干净。

眼下,米缸也是见底,这让陈虎不免无奈!

一直吃肉也不是个办法!

就算是游牧民族也不能一直吃肉,要知道自古以来在草原上,茶叶就是硬通货。

没了茶叶帮助消化,就是牧民也扛不住天天吃肉食。

所以,眼下卖粮和腌菜,是十分有必要的!

饭后,陈虎找杨蓉拿来了那颗熊胆。

眼下,熊皮要用来制作过冬衣物,熊肉够吃这个冬天,要是拖到镇上去卖了,不说现在大环境不好的经济情况下,能不能卖个满意价格,就是卖出去了陈虎也舍不得!

他们一家子都因为长期缺衣少食导致营养不良,十分有必要多吃些肉食补补身子。

母亲身子骨弱,弟弟妹妹也在长身体,自己还要进山。

想到此处,陈虎就只能将注意打到了熊胆上面。

当然,眼下除了买粮食和腌菜,还有一笔更急需的钱。

陈虎很清楚,眼下他最需要的,还是一把枪!

这个年代,大兴安岭这里还并未过多限制枪支买卖,甚至于很多地方寻常百姓都接受过简单的军事化训练。

这也让不少地界的械斗,大多时候都会引发成热战!

曾经就有两个宗族村子械斗,到最后连土炮都用上了,甚至于村长、族长还有条有理的布置火力,指挥几千人打得热火朝天。

而眼下一支枪,既能让陈虎确保后续进山打猎,能够有更多的保障。

并且,如果陈虎再遇到像是今天这样的冲突时,那可以保证他不会处于被动。

这年头,土枪土炮虽然要点票子,却不算什么稀罕物,要是今天对方冲突时掏出一支众生平等器,陈虎就算是身经百战,那也得认栽!

次日清晨,陈虎照旧起得老早。

洗漱吃过早饭后,陈虎并没急着上山把剩下的熊肉给搬回来。

而是揣着那颗熊胆,去往了镇上。

镇子不大,名字也略显寒酸,名为楚桥镇。

距离陈虎家约莫有个十里路的路程,不过因为交通不便,以及路上积雪太厚的缘故,陈虎走了将近两个钟头,才到镇上。

这个钟头正赶上早市还没散场,陈虎当即在市场上寻了个位置,又捡来一块木板,再找了块木炭,写上了一行大字:新鲜熊胆大补,仅此一枚,先到先得!

挂上牌子后,陈虎也不吭声,搁那儿一站,就这么杵着。

很快,陈虎的这一举动就引来了许多看客,一众人对着陈虎指指点点,议论不断。

“这孩子是做啥的?

怎么看着有点像说书里说的,那啥,卖身葬父来着?”

“别瞎叨叨!

人家大男人卖啥子身?”

“就是!

新中国都成立了,还卖身呢?

知不知道买卖人口要枪毙啊?”

“都别吵了,有没有认字的瞅瞅,这上面写的是啥?”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落到陈虎的耳中,也让他一时之间,脸上也大写着无奈。

忘了这年头里,庄稼汉没几个认字了......叹了口气,陈虎清了清嗓子,开始叫卖出声:“来一来是看一看,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今日给大家上个猛货,错了过就是吃亏!”

“货真价实的熊胆,新鲜的熊瞎子胆,拿回家炖汤喝,一口汤提神醒脑,两口永不疲劳......”陈虎的叫卖声,很快引得人群一阵轰动。

人群之中有眼尖的人当即就认出了陈虎,开始给周围人八卦,说是陈家小子猎了头熊瞎子,二叔带着豹爷上门想要强占。

众人得知真有熊胆后,一个个更是眼热,催促着陈虎取出来,给大家长长眼。

陈虎倒是无所谓,取出一块棉布,便将裹着的熊胆,展示给众人看。

这时,人群里走出一个穿着大衣的老头。

那老头眼睛眯狭,佝偻着身子,带着一顶黑布棉帽,他所走过之处,所有人都恭敬地对他问候一声“孙老”。

老人看过熊胆之后,微微颔首,望向陈虎:“后生,熊胆咋卖?”

陈虎见状,略微思索后,应道:“老人家看着给个公道价便是!”

老者闻言,当即就从兜里面,掏出一沓票子,接着问道:“熊皮卖不卖?

老头子我高价一起收了!”

陈虎果断摇头:“熊皮已经让家里扯了做成衣裳自己穿了。”

老者听到陈虎这话,脸上不由得露出失望之色,而后数了一百五十块票子,递给了陈虎。

价格还算中肯,陈虎接过钱,点了一遍后,就将熊胆递了过去。

这位孙老接过熊胆后,则仔细打量了一番陈虎,而后爽朗笑道:“你这后生倒是老实!

也不知道还价,往后要碰上别人,准得吃亏。

罢了!

要是后面你有什么猎获,野味、皮毛,都可以先送去镇子东边孙家,老头子我会给个公道价的!”

陈虎收好钱后,倒是没想到还有这般意外之喜。

对方如果能够稳定收购,那他以后进山打猎就不愁销路了,那可算是能给他节省了一大笔力气!

“老人家的话,我记下了,小子在此多谢!”

老者闻言,摆了摆手,没再回话,转头便走了。

这一日,陈虎午后回家时,背上多了一根包裹着棉布的土枪,以及三百发子弹,还有一罐子腌菜。


陈瑶闻言,当即站起身,上前一把扯住杨蓉的衣角:“囡囡不吃,囡囡要和妈妈一起找哥哥。”

陈真也跟了上来,同样嚷嚷着要找哥哥。

杨蓉心里万分难受,却没表现出来。

看着不吃饭也不安分的两个孩子,最终放弃了出门找陈虎的念头,哄着两个小家伙吃完饭上床休息。

陈虎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感受着喉咙干涸,陈虎坐起身抓起一把雪,开始咀嚼。

冬日的积雪下,天黑了可见度也很高。

陈虎缓了好一阵,这才站起了身来。

在他腰间,那只小猪仔还悬挂着,只是冻得硬邦邦,双腿卷曲着,像是个装饰品。

陈虎将目光望向一旁,白日里那只袭击他的成年野猪正躺在一旁,周围一滩鲜血早已凝固。

这头野猪的额头上,还插着陈虎的短刀。

陈虎吐出一口浊气,隐隐有些后怕。

很显然,这头成年野猪脱离了大部队,兴许是受惊后跑散了,结果回来正撞见他将惨死的猪仔,挂在腰间。

他此刻也不由得心中庆幸万分,好在自己昏迷时没碰到什么肉食性动物。

否则的话,今天算是彻底交代在这儿了!

可回过神,一想到眼下情况,陈虎也不禁心凉了半截。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在这个大雪封山的时段,他没在昏迷时失温被冻死也是出奇。

可眼下想要下山,无异于痴人说梦!

积雪会让路况不明,再加上光线昏暗能见度低,以及体温下降和夜间没有引路的参照物。

任何一样都能让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猎人,葬身此处!

手脚的冰冷让陈虎很快脱离思考。

此刻,他的体温已然下降到了一个临界点,陈虎忍不住想起原主的死因。

他十分清楚,再不解决温,他将重蹈原主覆辙!

这时的陈虎,已经完全没有功夫处理这头野猪,他不断活动着僵硬的四肢,用脚扒拉开积雪,扫出了一片空地。

接着,又拾起那柄短刀,从树干上砍下一些较为干燥的枯树枝。

将树枝堆放在空地上后,陈虎取出燃火柴尝试点火。

随着一根火柴点亮,温暖的火光照耀到他的脸上。

这丝久违的温暖,让陈虎模糊的神智清醒些许,可兴许是柴火不够干燥的缘故,火柴燃尽也没能被点燃。

陈虎接着又取出一根火柴点燃。

可结果并没有什么不同。

接着是第三根、第四根,结局依旧如此。

感受着因为低温,而逐渐失去知觉的四肢,陈虎紧咬牙关,赶忙拿起短刀,割下了一小段身上毛袄作为引火物。

这一次,柴火终于顺利燃起。

随着浓烟和火苗出现,久违的温暖终于将陈虎包裹。

借着火堆休整片刻后,陈虎再度起身砍来更多木柴,接着又将腰间挂着的小猪仔取下,十分利落的剥皮、去掉内脏。

随后,他用木头搭了个架子,将猪肉整块架到了火上炙烤。

不多时,烤肉香味传出,陈虎用刀割下一块烤肉,放进嘴里。

从陈虎此刻狰狞的神色来看,就能显而易见判断出这味道有多难吃。

猪宰杀时没被放血,加上没有调料以及正规处理,简单烤制后腥臭无比,一口咬下去里面还夹生。

十分难以下咽!

但陈虎却仍旧一口气吃了大半!

他很清楚,没有这些热量,自己没任何可能撑到明天天亮下山。

解决完吃食后,庇护所同样是个大问题。

夜间的山区随着热辐射消散,气温会不断下降,即便是在夏日,高海拔地区夜间也会有临近零下的气温。

没有庇护所遮风保暖,仅靠着火堆也极为不现实。

当然,这对于野战技巧作为看家本领的陈虎而言,并不算困难。

只见,陈虎将目光投向了一旁野猪尸体,当即动手将其拖到了火堆边上。

而后只见他拿起短刀,径直将野猪的腹部,划开一道口子。

紧跟着,将内脏尽数掏出扔到一边雪地上。

等到内脏清除干净后,陈虎强忍着那股子腥臊味儿,直接钻进了猪肚子里面!

这头野猪体长超过一米五,陈虎钻进去蜷缩着身体,倒也能够挤下。

如此一来,有了野猪脂肪保温,加上火堆的提供热量,一切问题都被迎刃而解。

这一晚,陈虎害怕入睡后体温下降没敢合眼,就这么不时伸手出来给火堆添柴,一直鏖战到了天亮。

天色彻底亮开后,陈虎这才从猪肚子里面钻了出来。

而后他将昨晚吃剩的猪肉又简单烤制一会儿,吃完寻来藤条与树枝做成了拖车,拖拽着这头野猪,朝着山下走去。

杨蓉同样一整夜没合眼。

哄着两个孩子睡下后,一个人在堂屋,孤坐到了天亮。

忧心一整夜后,杨蓉早上给两个孩子简单做了吃食,便急匆匆托邻居张大妈帮忙照看孩子,自己则直奔着进山的方向而去。

临近正午时分,拖拽着猎物下山的陈虎,见到了满脸忧心进山的杨蓉。

杨蓉一见到陈虎一身血淋淋骇人模样,直接就忍不住哭着上前。

“小虎!

小虎!

你这是......你这是......”看着自己儿子回来的杨蓉,本该高兴不已,可眼见着陈虎这满身腥臭,全是血迹,她也被吓得不知所措。

陈虎抹了把脸,僵硬笑出声:“妈,我没事,这是昨晚没来得及下山,刨开猪肚子睡了一晚才满是血。”

杨蓉上前抓起陈虎的双手,就上下打量,眼瞅着陈虎全须全尾,身上没带伤,这才安心下来。

“你昨晚给妈担心坏了!

你真没有受伤哈?”

陈虎捣头如蒜:“没有!

妈,你看,好着呢!”

彻底放下心来的杨蓉,这时才看到陈虎身后拖着的野猪。

这一看可给杨蓉吓了一大跳,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小虎......这野猪,是你打的?”

陈虎“嗯”了一声,接着打断道:“妈,咱们先回去吧!

这天又冷,我这还饿着。”

杨蓉急忙称是,然后上前接过陈虎手中的藤条,和他一起拖着野猪,往家里走去。

二人拖着猪肉,一路走回村里,沿途邻里村民看到二人,一个个都直了眼。

待到回家后,陈虎只觉得他被抽干了全部的力气,他仅仅只是简单洗漱,便倒头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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