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小白花陆渊的其他类型小说《当时只道是寻常小白花陆渊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717杨枝甘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死死的抓住袖子,咬着下唇让自己努力维持神志。平日里冷宫本是寂静无声,如今仅剩的宫人们却也忙作一团,太医只觉冷汗涔涔,把住她脉搏的手忍不住的颤抖。她下腹剧痛难忍,似乎是用尽的全身的力气才能抬眼,向着回来的阿瑶看去。她的身边没有君慕然。宫门外传来断断续续的喧闹声,宫人们神色慌张却都是去往静安宫的方向。阿瑶过来同她说,“娘娘,静安宫走水了,皇上……皇上先赶了过去……”话还未说完,便听见云静姝疯了一般尖利的叫喊声,“叫他过来!他孩子要死了!叫他来!”那时候,她疼的已经快要死去。不仅是腹间传来的疼痛,还有心里。她觉得自己的心上,仿佛已有了一个大窟窿。那个窟窿那么大,而君慕然却冷眼看着那个窟窿一点一点溃烂下去。她本该有救,但却没人救她!君慕然...
《当时只道是寻常小白花陆渊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她死死的抓住袖子,咬着下唇让自己努力维持神志。
平日里冷宫本是寂静无声,如今仅剩的宫人们却也忙作一团,太医只觉冷汗涔涔,把住她脉搏的手忍不住的颤抖。
她下腹剧痛难忍,似乎是用尽的全身的力气才能抬眼,向着回来的阿瑶看去。
她的身边没有君慕然。
宫门外传来断断续续的喧闹声,宫人们神色慌张却都是去往静安宫的方向。
阿瑶过来同她说,“娘娘,静安宫走水了,皇上……皇上先赶了过去……”话还未说完,便听见云静姝疯了一般尖利的叫喊声,“叫他过来!
他孩子要死了!
叫他来!”
那时候,她疼的已经快要死去。
不仅是腹间传来的疼痛,还有心里。
她觉得自己的心上,仿佛已有了一个大窟窿。
那个窟窿那么大,而君慕然却冷眼看着那个窟窿一点一点溃烂下去。
她本该有救,但却没人救她!
君慕然和她说,让她不要和死人去比。
然而不是不要比,是不能比。
他看不到她的绝望,于是便只作壁上观。
而她自己,却仿佛一个哑巴,她无法将自己的痛苦叫喊出声,却只能怯懦的伸出手,想要拉住他。
可是君慕然他不懂。
他从来都不懂。
这个孩子,是她唯一的救赎。
她泛白的指尖死死的拉扯着床单,脑子里已经疼得一片空白,可仍有一个声音反复在脑海里重现。
“这个孩子,他不能死……绝对不能!”
阿瑶再次去请君慕然的时候,他就像个失去阳光的种子,毫无生气。
他颓然坐在静安宫的一片废墟中,全身上下满是灰尘,可怀中紧紧抱着的那卷画却未沾染丝毫污浊。
他不理会宫人们的劝谏,只是一个人静静的坐着,喃喃自语,又仿佛是痴笑着,“幸好,幸好……”然而,阿瑶却没有理会,她直直的跪在他面前,猛然磕了一个头,“皇上,求您快去看看吧,云娘娘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君慕然脸色一白,“什么?
你说谁的孩子?”
“云娘娘不是身体不适,是娘娘的孩子……”话还未说完,阿瑶只觉清风拂过,来人却已经不在原地。
不过是片刻的时间,却仿佛是经过了千百年一般。
君慕然冲到冷宫的时候,没有想象中的喧闹,没有女子生产时的尖叫声,一切都是那么安静。
安静的让人害怕。
他眼睁睁的看太医跪下,看着太医双手捧出满是血迹的肉团。
他却不敢看过去,那块还未成型的肉团便是他的骨血。
他颤颤巍巍的走到云静姝床前,看着她染满血迹的白裙,凌乱披散着的发,那双清明的眼眸却已经失去了神采。
她靠着床沿上,手里抱着一把长剑。
他认出,那把剑是她年少时常常抱着的。
他也知道,昔年年少的她,把那把剑当做活下去的唯一支柱,于是她便一直抱着,寸步不离。
而今日,“姝儿……”他有些惶恐的开了口,声音里满是颤意。
对方闻声,才缓缓抬起头,一副什么都未曾发生过的样子,漫不经心道,“你来了,孩子……孩子没了……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个孩子是我的骨肉……”突然想起宴席之上,他亲口让她喝下那杯冷酒。
耳边响起男子一声沉沉的叹息。
她多么希望这不过是自己做的一个噩梦。
梦醒了,君慕然爱的人还是她,他们的婚礼仍会照常举行,他们便就此生活在一起,成为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
然而她睁开眼的时候,现实仍是将残酷的真相摆在了她的面前。
苏浥尘望着怀中的她,轻叹了一声,“你从来不是谁的陪衬。
昔年是我对不住你,如今,你可愿再信我一次?
这次我是真心实意的爱你,不是为了你的什么内丹,更没有什么其他目的……”她没有答他,便是自顾自的低头愣神,直到他那番话说完过了许久,她忽的抬起头来,似是想通了什么一般。
“将忆情水给我!”
“什么?”
“忆情水……一定是我不记得了,只要我喝了就一定能想起来……他怎么可能会认错人,那种感觉明明很熟悉。
我每天晚上都能梦见她,不会的,我怎会不是他的姝儿……小姝……你冷静点……”看着她喃喃自语的模样,苏浥尘抓住她的肩膀,强迫她对上他的眼睛。
“快拿给我!”
她忽的吼出了声。
苏浥尘贵为东陵仙尊,而东陵历来仙草丹药甚多,这东西他定是有的。
苏浥尘浑身一颤,却终还是叹息了一声,将一瓷瓶递到她手中,喃喃自语道,“我……我一直想来找你,待妃颜回来之后,如果我还活着,便祝她和夜夕元君白头偕老。
我以为你等得我,以为你能明白我,然而小姝,我还活着,你却不在了……他君慕然能为心爱之人堕仙成魔,逆天而行,她能为心爱之人舍生忘死,温柔深情。
可小姝,若你愿意,我也可以!”
“你同我再爱一次可好?”
“从你转身的片刻,我就想问,再来一次,你可愿再信我一次,这次我不怀那居心,你亦是那般干净透彻,我们重来一次,可好?”
“你同我再爱一次可好?”
她想回答他,想告诉他,却还是没有开口,昏了过去。
其实她想告诉他,她曾经对他说过,“她莫要再爱了……”虽然她并未做到,但伤了的,毕竟伤了。
她又开始做那光怪陆离的梦……然而这一次,她却是清晰的看见着,清晰的感受着。
那些纷纷扰扰的凡尘过往,那些刻骨铭心的爱恨交织。
梦里的少女,从三四岁到十八岁的一生,她一直静静的站在那人的身旁,仰望着他,看他如何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坐上那金光灿灿的龙椅。
原来多年前,她便就已经爱的这般痛彻心扉。
原来多年前,她便也是这样,对于这些痛苦,宁愿选择忘记,选择放手。
然而,那梦境醒了,她却不愿再似这般胆小懦弱下去了。
她的脑海中,反复回荡着君慕然的声音,每一声都疼的她心脏处骤然紧缩。
“姝儿,姝儿…不要跳!”
“我要去找他!
君慕然他,不能为了那个芊黛,堕仙成魔。”
她猛的从梦中惊醒,揩去眼中氤氲,便要向那门外飞去。
苏浥尘忽的拉住她的手腕,“小姝,你冷静点,他魔界人多势众,你一人前去不是去送死?
更何况你的内丹还未归位……”云静姝深吸了口气,将他的手臂甩开,接着袖中唤出捆仙锁,便直直将苏浥尘锁在床上,动弹不得。
其实这捆仙锁对于东陵仙尊这样的人物本是起不了多大作用的,只是他为妃颜聚魂,受到了天谴,功力折损大半,如今,任凭他使尽浑身解数,那捆仙锁也无动于衷。
“浥尘,我必须要去找他,他……他定还在等我!”
抛下这句话,她便离开仙界,朝着那魔界的方向飞去。
这件事因她而起,如今也该由她结束。
那场梦境中,少女不知道的事,君慕然不知道的事,如今也全部浮现在脑中。
自第二场仙魔大战后,魔族公主芊黛深受重伤,便一直被她父王封印在幽暗森林里。
她心有不甘,对于这次的失败,日夜都在想着卷土重来。
那日,她历劫归来,将那朵承载了她前世记忆的血色海棠,被她随手扔下凡尘,便被有心之人拾到。
于是,芊黛毫不犹豫的便吞下了那朵海棠,便也承载了她前世所有的记忆……妃颜果真堕仙成魔了。
刚飞到交界山处,便看见云妃颜一袭黑袍,浑身黑气萦绕,站在山上,倪看着她。
像是知道她会来一般,对着她轻笑出声,“云静姝,你还真是蠢,内丹被人夺去不说,如今,便是相公也硬是被别的女人,从成亲大典上带走……”她正欲开口,身后忽的响起了司月的声音。
“云妃颜,你还有脸说,好好的上神不做,竟甘愿堕仙成魔,可惜你借用的是小姝的内丹,如今只落得个半仙半魔的下场,要说蠢,你才是最蠢!”
说完,便是一道金光从她袖中闪出。
那金光在空中幻化成一只花豹,朝着云妃颜的方向奔去。
云妃颜心中暗觉不妙,她半仙半魔的体质,功力本就不纯,原先觉得对付一个没有心肝的云静姝定是绰绰有余,如今,却又来了一个司月,这定是要吃亏。
那只花豹受到司月召唤,便直直向云妃颜扑去,云妃颜侧身躲闪,终是被花豹一爪打在肩头,只见,她肩头霎时血水一片。
与他们并无恋战之心,云妃颜手掌唤起灵力便按在肩头,将那血水止住,扶着肩头,便直直往魔界方向飞去。
云静姝见状,心中暗道不好,若是放回魔界,不须多日,她半魔半仙的体质便能逐渐扭转,到那时,她的内丹也定会随着她一同成为魔族之物。
可魔界之内,魔气入侵必会伤得她二人仙力,这样下去,即使云妃颜势单力薄,他们也不讨巧。
来不及通知月儿,她便一个飞身追上前去,强忍着心中的疼痛,抓住了云妃颜的衣角。
云妃颜感觉到身后的威胁,赶忙合上一掌,将浑身魔力,冲着身后之人袭去,云静姝猝不及防,吃上这一掌,霎时间口吐鲜血,可手仍未松开。
她用尽全身气力,将妃颜禁锢住,身后,月儿骑着花豹片刻赶到。
月儿跳下花豹,便接过她手中的云妃颜,同那云妃颜纠缠了起来。
云静姝终于支持不住,花豹上前,将她驮在身上。
她趴在花豹的身上,吸收着花豹身上散发的仙力,只是片刻,便觉得好了许多。
云静姝眼看着司月一记火月斩将内丹从云妃颜体内打出。
若不是她伸手制止,司月差点便将云妃颜打的魂飞魄散。
那内丹一旦脱离云妃颜的体内,便似是认得主人一般,飞速向她迎来,渗入体内。
内丹入体的片刻,她心口处的疼痛便瞬间停止。
司月将云妃颜打回了原型,抬手便将那株半枯的海棠树收入袖中,对她眨了眨眼,“知道她是你族姐,你不忍看她魂飞魄散。
我便将她放入天庭花园,让她再好好修炼个几万年,日后是仙是魔,就看她的造化了。”
两人相视一笑,正欲站起身来,却被魔界深处传来的一阵黑风,卷了进去。
未婚夫坠海失忆,爱上了住在渔村的小白花。
恢复记忆后。
他给了小白花五百万,全心全意和我筹备婚礼。
他说:失忆时的那些荒唐事已经过去,重要的是未来。
直至我们的婚礼上。
小白花心灰意冷站上天台,他毫不犹豫弃我而去。
我强撑着送走来宾。
想打电话问他怎么样了,却看到更新的朋友圈。
属于我的婚戒,严丝合缝的戴在了小白花的无名指上。
他配文:你拿一生跟我赌,我怎舍得让你输?
陆渊这条朋友圈没有屏蔽任何人。
亲友们给我发来许多消息。
若白,你和陆渊怎么回事啊?
你们十年的情分,他竟然为一个刚认识两个月的女人,在婚礼上抛下你,还把婚戒给了她。
他是疯了吗?
陆家是江城豪门,陆渊更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平时有点风吹草动,都备受瞩目。
何况这次。
他根本没想过藏。
在动态发布十分钟后,他把朋友圈背景,换成了许枝的照片。
我近乎自虐的盯着看。
直至泪水模糊了视线。
一颗心坠入冰窖。
三个月前。
陆渊来为我庆生的途中,发生车祸,坠海失踪。
陆沈两家发动所有人脉。
好不容易找到他时,他却失去了全部记忆。
我告诉了他所有的事,他全程面无表情——除了把他从沙滩捡回去的许枝外,谁的话,他都不信。
那时他脑中淤血压迫神经,必须立即做手术,可他说什么都不肯离开许枝。
无奈之下,陆妈妈不得不请求许枝全程陪护。
有许枝在,他才听话的进了手术室。
淤血取出后。
他昏迷了两天,再醒来,就恢复了全部记忆。
失忆时的荒唐经历,他闭口不谈,开始和我筹备着婚礼。
我本就期待嫁给他,又包含着失而复得的喜悦。
以至于我忽略了一些细节。
不合指围的婚戒,潦草的请柬签名,多次推拒的领证日期……还有婚礼当天,他频频看手机时的心不在焉。
都在无声的告诉我。
爱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不爱也是。
我抽出纸巾,擦掉脸上的泪痕。
给陆渊发去一条消息。
我们谈谈吧。
下一秒。
红色感叹号映入眼帘。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我和陆渊相识十年。
起初。
他作为陆家私生子的身份曝光。
被人打断双腿丢在大雨里,我淋湿了自己,将他背回家。
后来。
陆家的家主病重,他展露出非凡的商业头脑,几次项目圆满结束后,带领生母一起,入主了陆家老宅。
旋即,便以雷霆手段报复了害他的人。
整个上流圈子,对他避之不及。
他却在夜深人静时。
收敛所有锋芒,姿态卑微的一遍遍求我别害怕他,别嫌弃他。
那晚,我与他肌肤相亲。
缔结良缘。
可如今。
良缘好似成了孽缘。
黑夜褪去,新的一天来临。
我刚拿起手机,就接到了陆家管家的电话。
电话那头,管家说,陆妈妈因为陆渊做的事动了怒。
她本就心脏不好,怒极恐怕会出事。
我赶到时。
便看见陆渊跪在地上,双手捧着一杯热水,刚递上去,就被陆妈妈抬手打翻。
热水洒下,他的手顿时红了一片。
我着急上前,陆妈妈却拉住我的手,让我和她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若白,你别拦着,今天我必须给他点教训,帮他认认清楚,谁才是他的老婆!
当年豪门圈子,对陆妈妈和陆渊十分鄙夷,纵然陆妈妈是被骗的,但没人会在乎。
只有我始终将她当作长辈尊敬。
这份情,陆妈妈一直记得。
所以。
她绝不容许陆渊负我。
我抿了抿唇,轻声道:阿姨,先让他上药吧,车祸带来的暗伤还没恢复。
听我这么说,陆妈妈眼中怜惜更甚。
睁开你的眼睛看看,你对得起若白的这份情吗?
对不起。
陆渊忽然开口。
我一愣,惊讶的望向他。
这一瞬间。
好像回到了他失忆之前,我们彼此最相爱最包容的时候。
我却察觉到一丝不对。
他面无表情,语气平淡:所以,我要退婚。
往日的爱变作利刃,猝不及防将心捅了个对穿,凛冽的风呼啸穿过。
冻的我四肢僵硬。
气氛刹那凝固。
陆妈妈气的捂住了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怒斥道:陆渊,你是不是男人!
之前你失忆做的糊涂事,可以说是情有可原,那现在你想起一切,先是逃婚,现在又要退婚。
你难得忘了,和若白的婚事,你是怎么一步一叩首,求来的吗?
这句话,让我恍惚了一下。
沈家比不上陆家家大业大,却也是传承多年的老牌世家,女婿的人选,无论如何都不该是一个私生子。
我为让爸妈同意,不惜绝食威胁,却将爸爸气的住了院,昏迷不醒。
陆渊知道后,很是愧疚,听人说城郊元山寺很灵,他便一步一叩首,从山脚下,一路跪上了山顶祈福。
许多人都拍下了他虔诚跪拜的照片,爆红网络。
当晚,爸爸醒来,便同意了我们。
陆渊非我不可这件事,不光我清楚,那日见证他跪拜的人,在网上献上祝福的网友们,也都清楚明了。
但现在。
他眼眸低垂。
对陆妈妈的话,无动于衷。
我知道。
他不要我了。
我把话放在这里,我认可的儿媳妇,只有若白!
想让外头那不三不四的人进门?
除非我死!
陆妈妈被陆渊的态度激怒,直接撂下狠话。
人在情绪激动时,很容易做下让自己后悔的事,我不希望他们母子因此生出嫌隙。
正要开口。
陆渊的手机响起,他看了一眼,眉宇间寒霜尽消,唇角不受控制的弯起。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发来了消息。
再抬头时,他眼底藏不住的欣喜。
妈,如果你了解枝枝,你也会喜欢上她的。
云静姝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只得在外面干着急,耳畔听见那本已经逐渐平静下来的捆仙锁,却又是剧烈的响起,这声音比原先更加疯狂。
她急的直皱眉,无奈之下只好再次使出那招激将法,“云妃颜你若成魔去,我便要去与苏浥尘双宿双栖……”话还未说完,包裹在黑气之中的云妃颜瞬间腾空而起,随之那把捆仙锁也断裂开来,从空中掉下片片碎片。
眨眼间的功夫,那碎片落在她面庞,只觉面上一阵蚀骨的疼痛,然而下一刻她的左肩却也传来骨头似是粉碎的痛感。
这一掌,将她打的口吐鲜血,将她打的飞去了老远。
从高空摔落,定会粉身碎骨。
她原以为,自己今日便要命绝于此,却不料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那结实胸膛里,充斥着松枝的香味,让她沉醉,即使是在这危急关头,竟也使她片刻失了神。
这是君慕然第三次救了她。
缓缓下落,将她放置在一片青草地上,君慕然未发一言,眼神中没有了往日的温柔,转头便欲飞向那云妃颜。
想起刚刚自己说的那一番话,她心虚的拉住君慕然正欲抽离的手臂,“慕然,我刚刚说的都不是真的……”还未等她说完,只见他眉头皱起,将手臂缓缓从她手中抽去,“日后再说!”
说完,便直直飞向云妃颜。
云静姝的手空落落的提在空中,还保持着刚刚抓住他的模样,随即,才缓缓下落。
她等了很久,从傍晚等到深夜,也没有等到君慕然回来。
那一掌将她仅剩的仙力全部打散,她只得虚弱的等着他回来,丝毫没有力气从地上站起。
肩上的白衣,清晰可见左肩的那一道掌印。
黑色的掌印越发深入,尽管咬着牙想要保持神志,终究抵不过血流不止,最后,她还是晕了过去。
眼前,不断浮现着零碎的片段……先是那个恍如江南烟雨的男子,他在众人面前,那么信誓旦旦的将她揽入怀中,“我是诚心相待与小姝的,愿宠她一世,护她一世。”
画面一转,他却满身是血的躺在她的怀中,待那内丹吐出,便一掌将她击开,任她万般恳求,他却同她道,“对不住,小姝,对不住……我没有办法不去救回妃颜……”而后却又是一个恍若天人的男子,头戴珠冠,身着龙袍,拉着她走向那高高的城墙之上,将她封为一国之后,“慕然说过,对于姝儿,定是倾国以聘……”时光流逝,他又在那海棠花邸内为她挡下天雷,他一口一口得给少女喂着热粥,他同她道,“姝儿,答应我,再也不要不告而别了。”
她点了点头,就这般急躁,于是也在心底默默许下了一生。
而如今画面急转,她本是该在花邸内等着给他回来与她庆生,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再次不告而别,险些丢了性命。
“云妃凰,你若是成魔,我便和苏浥尘双宿双栖……”看着他冰冷的容颜,她颤颤张口想要解释,自己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能看着那画面换来换去,他微笑的模样,他伤情的模样,他手捧热粥的模样,在那春色无边的海棠树下,告诉她,“云静姝,我说过,我等得!
我君慕然既然开了口,便一定能做到!”
于是,便真的等得了她,纵使她还是食言不告而别,纵使她为了另一个男人险些失了性命。
本以为自己是去了阎王殿报道,云静姝醒来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而此刻她却是置身于苏浥尘的院落中。
她缓缓睁开眼,见到的却是苏浥尘那张放大的俊脸。
“小姝,你终于醒了!”
此刻,他的精神倒是恢复了些许。
“我……我睡了多久……”似是想到些什么,她忽的抓住苏浥尘的衣袖,“君慕然呢,我怎么会在这里?
君慕然他人在何处?”
“你睡了五日……”他没有再回答她下一个问题,“你……好好休息。”
心头有什么如翻江倒海般向她袭来,不知不觉中,泪水已然在她眼眶中打转。
她睁大了双眼,直直的盯着眼前的男子,询问道。
“我问你君慕然他现在人在何处!”
苏浥尘面色顿了顿,终是淡淡的开口,“小姝……他见你身负重伤又无内胆支撑,便飞去瀛洲去取那还魂草了。”
去取还魂草?
那里有神兽把守,即使他是掌管中天的王,法力无边,也不见得能讨到便宜,更何况,他才与云妃颜大战不久……想到这里,她却是不敢再往下想去。
她喃喃出声,止不住的颤抖,“疯了……疯了,他当真是疯了……”此刻她只觉似被人放入极北寒冰之中,全身一阵一阵,沁骨寒心的冷。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好几万年不曾有过的坚定,似是再说一个简单的承诺,但却是事关生死的誓言。
她说,“罢了,你若死了,我便把这命给你,随你一起去罢。”
“小姝……”苏浥尘看着她这样喃喃自语,始终是没有勇气说出些什么,他不是没有勇气,是自觉不够资格。
云静姝出了院落,只是静静的坐在石阶之上,双手托着腮,眼神望向前方,如今,她什么也不想做,只想看见他回来。
石阶前是一条羊肠小道,直直对着一座山,君慕然若是回来了,她定能够第一时间看到。
她就这样静静的坐着,谁说话也不听。
有了愿陪她一同赴死的想法,云静姝仿佛也不甚害怕了,相比之前淡然了许多,每日,便是这个想法萦绕在她脑海里,像是暴风雨中撑起的一把伞,她也不觉得难以度过。
三日,五日,七日……她便这么一直坐着等,便是瞌睡了,微眯会眼,也不愿离开这地方。
她多想一觉醒来,便能看见君慕然平安归来,提着手中的还魂草,温柔笑看她,那眼神里定是充满了心疼,“为何宿在此处?
姝儿你会着凉的……”然而多少次梦醒十分,她睁开眼,眼前仍然是这条羊肠小道,没有半分君慕然的身影。
苏浥尘看她等,他便也寻了个离她近的地方,陪着她一起等,他会说些什么,她却像是没听见一般,只是偶尔点个头,或是抱怨君慕然还不回来看她。
一天的时间,便只在这睁眼闭眼的片刻,悄悄滑去……“你说,他是不是嫌我笨,嫌我麻烦,不想要我了……”她喃喃自语。
头顶的屋檐处,挂了一串风铃,清风拂过,响起清脆悦耳的叮咚声,一如当年那般,她也是坐在这里,等着苏浥尘回来。
耳畔响起一阵叹息,“小姝,你已经等了五天了……”苏浥尘开了口,苏浥尘身着一件月色长衫,在月光之下流光溢彩,衬着他苍白的容颜。
他不答话,她亦不再说些什么,只是一个人静静的坐着发呆。
她也不想回头望他,她生怕她若是一回头,便会错过君慕然出现的身影。
叹了口气他方才又开口,打破这份平静,慢慢道,“我记得那是你三万岁生日。
那日早晨,我寻访了最后一个懂得聚魂之术的人,他告诉我,若要为妃颜聚魂,除了用你们同族花仙的内丹养着,别无他法。
而只是在前一日,你才告诉的我,第二日是你的生日,让我不要忘记给你准备礼物,你还说其实不论我准备什么,你都会非常欢喜,你最想要的礼物不过是我这个人罢了。”
“小姝,当心……”是记忆中的声音,云静姝刚听闻,便已经立在远处,愣的说不出话来。
众人向声音方向望去,连忙站起身来弯腰拜会,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东陵仙尊苏浥尘。
三万年前,海棠花神与东陵仙尊的那场轰轰烈烈的爱情纠葛,这群整日无事的闲散神仙自然不会放过。
不一会,众人便纷纷找了个借口离去。
此时,偌大的仙殿里,也只余了他们二人,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尴尬的气氛在四周蔓延。
“咳咳……”想到刚刚自己酒醉舞剑的丑态全部被他看见,云静姝心底有些心虚,不由的咳嗽了两声。
“好久不见。”
她先开口,打破了周围的沉默。
“好久不见。”
“仙尊最近可好?”
“我最近挺好的。”
她说一句,他便接一句。
心口处传来阵阵疼痛,她不想就这么下去,转身便向后方走去,便只是两步,却还是停了下来,淡淡的开了口。
“仙尊大人,妃颜聚魂的事如何了?
若是用完了小仙的内丹,记得还给小仙……”许是不甘,她还是开了口,说完了这句,却又转过头去,然而早在看到苏浥尘的那刻起,她便已经是在强忍了哭意,如今,泪水还是不争气的留下来了。
半晌没有等到答复,她才抬了脚步,正欲离去。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身后之人连忙开了口,“小姝……快了,就快要完了……”苏浥尘,你到底有没有心?
停下脚步,她却仍旧是背过身去。
“如此便好。”
“你这么多年来,过得可好?”
似是生怕她又要离去,他接着开了口,小心询问道。
他问她过得好不好。
真是可笑,她连心都没有了,如何能过的好?
云静姝冷笑,“那仙尊觉得呢?
仙尊觉得一个没有心的神仙能过得怎样好?”
“我……你可是当真觉得耍我这般好玩?
你可知一个人若是没有了心,她也不过只是一副驱壳,一副行尸走肉!
你信不信,若我有你这功力,我现在就会杀了你!”
不等苏浥尘张口,她便愤愤吼出了声。
似是压抑了几万年,终于有了发泄口,她转过身去,眼神直视前方之人,“你当年若是和我说,我便把内丹借给你,又如何?
可你怎的就要这般伤我?
或者又其实年少的我太不懂事,所以才会让你伤的这般重?
重到几万年后,光是听见你的名字,便能这般难过痛心。”
“我本该无欲无求,无恨无痛的啊……”她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啜泣,“你既教会我如何去爱,又怎的能让我再去学恨?
不过,还好……还好。”
似乎全身的力气都要散尽,她的语气突然平静了下来,“苏浥尘,我不恨你,妃颜是我族姐,能帮到她我心甘情愿,我只是……我只是莫要再爱就好了。”
朦胧间,面前的那人似是向她的方向抬起了手臂,却又忽的放下,“小姝,我……对不住你。”
一句我对不住你,她已经听了许多遍了,如今,倒也习惯了他的寡言,就连多一句解释,他也不想给她。
云静姝深吸了口气,释然似的笑了笑,“我知道……你记得,那内丹用完定要还给我……”说完这句话,她便离去了,不再回头。
苏浥尘立在原处,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没有停下脚步,他亦也没有追上去,他们两人,还是如同三万年前那般,就此放开。
云静姝边走边用手在空中划了一道符咒,她大喘着粗气,眼见着那符咒在半空中形成一道符纸,穿入她的身体,贴在心口之上。
穿透的那一瞬间,那心口处却如同被利刃划破了一般,疼的她咬唇闭紧了双眼。
倒在地上,半晌以后,心脏处的疼痛才渐渐缓解,她实在是太虚弱了,虚弱的想要合上眼好好睡一觉。
没过多久,她的意识便逐渐消散。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那人坚实的臂膀让她第一次产生安全的感觉,就算是当年与苏浥尘在一起,也没有过这种感觉,她就像个放下戒备的小猫,贪婪的享受着身旁的柔软。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松香味,让她不由的沉醉于此。
那双大手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掌心内源源不断的内力输送到她体内,让她周身通畅无比。
紧接着,那人脱去她的鞋袜,将她平放在软床之上,一手为她盖上被子,一手为她解开腰带,褪去外衣……等等,解开衣带,褪去外衣。
云静姝猛然惊醒的时候,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一场梦。
此时她正置身于高床软枕之上,望向四周仙雾缭绕,床边正恭敬的站着几个貌美仙娥。
“上神,您醒啦?”
还未等到她接受眼前的一切,眼下一男子宛若天人,连忙从门外飞了进来,激动的握住她的手,同样对她说了一句。
“姝儿,你终于醒了!”
姝儿,从没有人这么叫过她,可如此这般从他嘴里唤出,倒也不觉得奇怪。
看着眼前玄袍玉冠的美男子,云静姝将脑海里的事迅速过了一遍。
她与苏浥尘分别后,便自己划了个符纸,贴在心口处,紧接着便晕了过去。
嗯……一定是这样。
她从床上起身,向着面前的男子作了一个揖,“感谢这位仙友的救命之恩,他朝若能相逢,我云静姝定当涌泉相报!”
说完便看向四周,准备起身离去。
眼见这般情形,周围的仙娥们依然哭笑不得。
可男子转头吩咐众仙娥退下,一只手抓住她的胳膊,神情一紧,他声音很小,似是喃喃自语。
他说,“姝儿,你都不记得了?”
转自,却又见神情渐渐舒展,“不记得了也好,不记得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看着自己的胳膊被人这样拉扯住,云静姝挠了挠头,这个仙友不地道啊,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他还真打算让她回报啊。
要知道她不过一介闲散神仙,一无凡人供奉,二无家传宝贝的,身上唯一一件最珍贵的内丹还叫苏浥尘拿了去,哪有什么可报恩的东西。
她不自然的轻咳两声,“嗯,这位仙友,不然这样,你打个欠条,我这次出门出的匆忙,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你看能不能……赊账”这两个字她咬的很小,毕竟告诉别人自己是个穷光蛋这件事并不怎么光彩。
说道这里,她才注意到自己身上已经换去那件素白色的纱衣,如今身着的却是一件红衫,按司月的说法,这就是一件艳俗的不能再艳俗的衣物。
似乎觉得自己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一般,她连忙剥开男子的手,双手环胸,试探性的问道,“本上神这衣服是谁换的?
不会是你吧?”
男子见此,玩心顿起,故意扮作高深,轻叹了一口气道,“哎。”
“你哎什么!”
“上神觉得呢?
这里除了我,哪还有仙能托得起你那沉重的身躯。
不过,上神也的确该减减肥了,这该胖的地方不胖,不该胖的地方倒是圆润的很……”他笑的花枝乱颤,云静姝第一次发现,原来男人笑起来竟然可以这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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