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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妹带飞宗门,全家才求跪舔?晚了!江畅徐慕寒无删减全文

江畅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温周这几天心绪不宁,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就连打坐修炼都静不下心。连吃几日江畅的细糠,现在周围都是粗粮,吃不惯,人还没缓过来。虽说已辟谷,但温周平日最大的乐趣就是美食。如今一点兴致都提不起,实在是浑身难受。就在昨日,他半夜惊坐起,仰看冷月,竟有些许血云浮掠,顿时大惊失色。不至于吧!这么严重?不过几日没吃江丫头的饭菜,竟使他道心不稳?温周大感后悔,早知道当日就把江丫头留在身边了。现在好了,再不维持道心,他一身修为迟早跌境!本来他就不想来参加这啥子试道大会,掌门师弟非得拉着他来,说碰碰运气,说不定能物色到他的传人。拉倒吧,好苗子早就被五大宗提早收为真传的,试道大会就算过了,顶多也就个内门弟子的资质。好歹他是南玄前五的符修,就这些歪瓜裂枣,...

主角:江畅徐慕寒   更新:2025-01-05 13: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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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畅徐慕寒的其他类型小说《小师妹带飞宗门,全家才求跪舔?晚了!江畅徐慕寒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江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周这几天心绪不宁,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就连打坐修炼都静不下心。连吃几日江畅的细糠,现在周围都是粗粮,吃不惯,人还没缓过来。虽说已辟谷,但温周平日最大的乐趣就是美食。如今一点兴致都提不起,实在是浑身难受。就在昨日,他半夜惊坐起,仰看冷月,竟有些许血云浮掠,顿时大惊失色。不至于吧!这么严重?不过几日没吃江丫头的饭菜,竟使他道心不稳?温周大感后悔,早知道当日就把江丫头留在身边了。现在好了,再不维持道心,他一身修为迟早跌境!本来他就不想来参加这啥子试道大会,掌门师弟非得拉着他来,说碰碰运气,说不定能物色到他的传人。拉倒吧,好苗子早就被五大宗提早收为真传的,试道大会就算过了,顶多也就个内门弟子的资质。好歹他是南玄前五的符修,就这些歪瓜裂枣,...

《小师妹带飞宗门,全家才求跪舔?晚了!江畅徐慕寒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温周这几天心绪不宁,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就连打坐修炼都静不下心。
连吃几日江畅的细糠,现在周围都是粗粮,吃不惯,人还没缓过来。
虽说已辟谷,但温周平日最大的乐趣就是美食。如今一点兴致都提不起,实在是浑身难受。
就在昨日,他半夜惊坐起,仰看冷月,竟有些许血云浮掠,顿时大惊失色。
不至于吧!这么严重?
不过几日没吃江丫头的饭菜,竟使他道心不稳?
温周大感后悔,早知道当日就把江丫头留在身边了。
现在好了,再不维持道心,他一身修为迟早跌境!
本来他就不想来参加这啥子试道大会,掌门师弟非得拉着他来,说碰碰运气,说不定能物色到他的传人。
拉倒吧,好苗子早就被五大宗提早收为真传的,试道大会就算过了,顶多也就个内门弟子的资质。
好歹他是南玄前五的符修,就这些歪瓜裂枣,能挑出什么好货色?
但就在温周颓然跟着师兄来到百里山时,他一眼就看到了江畅。
很难不看到,在温周眼里,那个小姑娘是那么的出众,乌泱泱的人群是那么独特,甚至她都在发光!
“小畅小畅!!”温周激动的大喊,唾沫飞溅如暴雨。
掌门师弟秦白羽轻咳几下,轻声对温州说:“师兄,注意仪态,口水流到衣衫上了。”
温周瞪了师弟一眼:“我们这个境界,口水如清泉,又不臭。”
“师兄,宗门代表都在等着,快去主台吧。”秦白羽苦笑,但很快他发现师兄今日有些古怪,心不在焉又很兴奋,一步三回头,死死盯着某一个方向。
而温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次可不能让江丫头跑了!
人群嘈杂,江畅并没有听见温周深情呼喊,反而看到了令人讨厌的江依。
“各位,按方才领的号码,分为十二组。今日试道大会,上午测试灵根悟性,下午测试先天体质以及符文感知,晚间宣布结果。”
“你还真敢来呀。不要挣扎了,在你灵根被废的那一刻起,注定你一辈子都要被我们这样的修行者踩在脚下。”江依走到江畅面前,笑意盈盈:“但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只要你跪下求我,一息一磕头到日落,我保证你能回到江家。”
事实上,江家是有猜测江畅会来试道大会的。在来之前,父亲曾偷偷对她说:“依依,若是试道大会上碰到了姐姐,让她回来吧,终究是我的女儿。”
但凭什么呢?她偏不。
她就要羞辱江畅,并且让她永远都回不了江家。
没想到江畅一句话都没回她,只是对着她,缓缓伸出最修长的手指。
江依脸色沉了下来:“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手势她见过,就在江畅被执行家法的时候,人都快死了,还倔强的给了父亲一个,想来不是什么好寓意。
江畅真诚为她解答:“你不知道吗?这个是坚定道心,给自己加油的意思。”
是吗?
江依面带狐疑,但想到当日江畅确实是做了这个手势后撑过了杀骨棍,顿时恍然。
她冷笑起来:“看来你是死不悔改了,那正好,你抛弃家族,但我得为江家考虑。”
“各位!”她高声喊道,引得周围人注目:“这位是被我庆安江家逐出的逆女江畅,她灵根已废,却依然痴心妄想参加试道大会,并且顽固不灵不愿随我回江家伏罪!”
“我江依,在此代表江家声明。今日江畅在试道大会所得的任何结果,均和我江家无关,她丢的脸可不能污我江家名誉!”
人群一阵骚动,无数目光都聚焦在江畅身上。
“什么?灵根被废了,那她还来凑什么热闹?”
“大会参选资格年前就订了,但人好歹得有自知之明吧?她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难怪会被逐出家族,没有公主命却有公主病。本公子最烦这些天天做梦的癞蛤蟆了!”
“肃静!”
维持秩序的宗门弟子见这里骚乱,立刻制止,并随之介绍第一轮测试的规则。
“这里是第七组灵根测试场所,依排序上前触摸测灵石,并且尽快入定。石上现出的颜色为灵根属性,色深为灵根资质,颜色亮度则为悟性资质。”
江畅看了看自己的号码,最后一个。
第一个测试者上前,测灵石片刻亮起,随后稳定下来。
考核官提笔写上:“下品风灵根,悟性一般。”
灵根测试有条不紊的进行,出现的灵根品质大多数都不好,目前也只有出现一位中品土灵根。现场唉声叹气者多,欢喜者少。
江依在倒数第五位进行。
上场之前,她想了想,重重对自己竖起一指,为自己打气,然后信心满满地上去。很快,测灵石便亮了起来。
黄金的般光柔和地绽放,让整个场地都增亮了几分。
顿时一片惊呼声起,大家看她的眼神都变了,充满了羡慕和崇拜。
就连考核官也看了江依片刻,满意笑道:“上品金灵根,悟性上品!”
“这是目前为止最高的了吧!”
“她是叫江依吧?庆安府前几日刚被上明宗收了一个真传,现在又出来个天才,今年真是扬眉吐气啊!”
“就这资质,后面的测试即便都不测,也定然是入五大宗之一了!”
江依下来时,特地朝江畅扬了扬下巴,骄傲地说:“不仅资质差,而且蠢笨。你的秘密手势果然好用,这是我测最好的一次,但你不该告诉我。”
江畅报之以蒙娜丽莎的微笑:“不必谢我。”
江依的灵根资质介于中品和上品之间,故而测试时高时低,这江畅是知道的。
“你不配我谢。”江依戏谑地看着她:“马上就到你了,现在答应我的条件,然后退出测试,还来得及。”
江畅打定主意,测完就跑,不给她冷嘲热讽的机会。
她其实已经计划好了,灵根被废这是不争的事实,必然是垫底。
想要通过试道大会,被宗门选中,她就得在其他项加分。
就在这时,轮到她测试了。
江畅深吸一口气,走上台去,无视江依看笑话般的眼神。
她伸手抚上测灵石,闭眼,身体肌肉纤维尽数松弛,脑海画面如潮水般消退,空白一片。
前世做为杀手,作息时间被打碎如拼图,迅速让自己进入睡眠状态是最基本的技能之一。
测灵石浮现出浅浅的蓝色,代表她是水灵根,并且资质是最低等的废品。
考核官摇了摇头,这是他七届来见过最差的灵根资质。
但下一瞬,测试石迸发出强烈的光芒,如潮水涌来,淹没人群,淹没场地,将一切卷入蓝色的浪潮之中。
“啊!啊!我的眼睛!”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阿福,阿福,狗奴才你在哪里!”
考核官惊骇起身,厉喝道:“闭上眼睛!”
刺眼欲盲的光,海啸般迅速扩散,不仅第七组的测试场地,连带其他场地都被吞没。
最后整个山顶都笼罩在蓝光之中。
安丰城内的平民们聚在一起,纷纷对着百里山指指点点。在他们眼里,天现异象,天山一轮太阳,百里山一轮太阳。
“第七组江畅,收手!立刻收手!”考核官声带都快撕裂了。
江畅被唤醒,茫然地放下手,海洋般的浅蓝光顷刻消退。
发生了什么?
整个场地,整座山,静得针落可闻,连鸟虫都不鸣。江畅放眼望去,人人举臂遮掩,双目紧闭,有的还泪流满面。
只有考核官如石化一般,瞪大双眼震骇地盯着她。
许久之后,他动作缓慢地拿起笔,颤声报出结果。
“废品水灵根,悟性......天品,不,天品之上。”
湛蓝的天空,数十道流光从主台方向滑掠而来,竞速一般你追我赶。
各宗门的长老们已被惊动,均以最快的速度御剑飞行而来。

“求见仙长,庆安江家女,同意退婚。”
江畅立在雪中,嗓音嘶哑。
这是她第七十二遍,替原主说这句话。
身后,流言不断。
“她的前未婚夫辞镜公子,已被上明宗收为真传,仙长亲自替他退婚,愿出一大笔补偿,江畅竟还不满意,以死相逼!现在怎么又同意了?”
“被强行斩断姻缘线,再求,也无可能了。”
“哎,这江家姑娘曾身怀庆安府第一水灵根,最有希望被上明宗破格选入,如今却这般卑微......”
“谁叫她前两日灵根被毁?”
雪中,江畅冷笑。
她苦苦求了这么久,不可能是为了一个男人。
实在是她缺钱。
灵根被毁,又丢了上嫁的婚事,江家急着将她另许他人。
不愿嫁,就得拿到底牌,好和江家谈谈。
门这时终于打开了,走出一个道仆,手里提着一大箱子。
“道长不想见你,要是你要的是补偿,已十倍在此,过来拿。”
不是不见,而是不想。
道仆脸上挂着嘲弄笑容松手,哗啦一声,箱子银票洒了一地,吸着地上的雪水,湿透了。
“凡人忤逆仙门,总要付出代价。没有杀你,你就该感恩戴德。”
江畅动作微顿,抬眼看了道仆。
沉下身子,一张一张,把银票收回了箱子。
直到江畅合上箱子转身时,道仆又叫住她,脸上挂着促狭微笑:“站住,你还没说,谢谢呢。”
江畅转身凝眸与他对视,身姿挺得又直又正。
道仆一怔,这才认真打量眼前这个削瘦的年轻少女,面孔又小又白,一对丹凤眼狭长如狐,凝视如渊,平静的伪装下隐约有蛰伏的凶兽。
她眼眸深处的锋锐让他心中莫名有些慌乱。
“你这眼神,难道还想杀我不成?”
江畅沉默注视着他,“是。”
话音刚落,一道强横霸道的威压猛然重压加身!
江畅暗暗咬牙,却依然被迫双膝跪下。
这是行云道长在警告她,纵然是道仆自作主张羞辱她,但仙门之人,凡人岂可放肆?
江畅死死咬着牙,小脸因用力而略显苍白,盯着那股威压一寸一寸站了起来。
全程一言不发。
她步履蹒跚,一步一步穿过中庭,穿过过道,穿过人山人海。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无人处,江畅遇见了柳辞境。
“小畅,把它退还给上明宗。”
柳辞境从小就有一股书生气,脸容柔和又清冷,举止从容,似乎惟独对江畅,才习惯于用这种命令的语气。
江畅不想理会,直接从柳辞境身边走过。
“你知不知道,”柳辞境一把拉住江畅的手臂,眼中闪过一丝怒色:“收了这些赔偿,就意味着你同意退了我们的婚事。”
“怎么?原来柳公子并不想退婚?”江畅嘲弄:“那么当日斩缘,柳公子莫非不在场?不声不响,难道不是已做了决断?”
柳辞境摇头失望说道:“为何你就这点格局?这莫大机缘对我有多么重要,你怎么会不知道?只要他日我道途大成,你受的委屈我十倍百倍补偿你又有何难?”
“小畅,为了我,就不能受点委屈吗?”
这话原主熟悉,从前只要柳辞境这样说,她便会自责或许是自己不够体贴,一次又一次委屈自己。
可是这次......只是受点委屈?
“他日相见,柳公子要叫我许夫人了,你很清楚,江家为我另许了人家。”
江畅道:“是不是这个身份会让你更喜欢?”
柳辞境面容平静,淡淡说道:“小畅,我心里有你,为了大局,这件事,我不会介意的。”
但是我介意!
江畅气笑了:“柳辞境,你要还是个人,还念着些往日情分,就请行云和江家说,不要让我嫁给许七。”
以上明宗的势力,这是轻而易举的事。
但柳辞境很冷静,这种冷静甚至是种冷酷:“师尊就是因为担忧我对你用情才动用斩缘,我怎么能再提此事让他失望?”
江畅心中一阵抽痛,原主残留的意识还在影响着她:“可我对很失望,你把它,还给我吧。”
她指了指柳辞境腰间挂着的香囊。
柳辞境看着腰间,眼神有些茫然:“这......是你的?”
瞬间他动容,沉声道:“为何你依然不懂!非要胡闹!”
江畅冷笑。
海誓山盟不作数,那毕竟是斩缘啊......
被斩缘者,会逐渐忘记与对方的情事,他日相见,形同寻常相识。
香囊本是原主送给柳辞境的定情之物,但柳辞境显然已受斩缘影响,忘记了这件事。
等他修仙一年半载,早就忘了自己,还好意思让她等他?
自欺欺人。
她摸出一块玉佩。
这块玉佩藏着极隐蔽,是当初柳辞境回送原主的定情之物,可见原主有多珍贵。
柳辞境盯着江畅手中的玉佩,眼眸震惊到放大。
江畅高高抬起手,重重砸下,玉佩在细雪中粉身碎骨!
不必解释,江畅撑伞转身离开。
“江畅,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没有错!你会后悔的!”
江畅停都不停,声音渐远。
“滚远点!”
十里外的瞭望亭中,两个老道一直在窥伺。
稍年轻的道长表情颇为赞赏:“连师兄的威压都能凭意志撑过,就凭这份道心坚忍,世间罕见。可惜了,灵根被毁。”
“可师兄,斩缘对你亦有业孽反噬,为何这次......如此冲动暴躁?”
“此女杀心暴戾,这类人,伏于尘土尚可,若是起势,就是祸害。”行云道长神情冷淡,“何况纵然她有天骄之姿,我亦要斩了这缘,否则辞镜的仙缘如何顺利?既有仙缘,我那点业孽侵蚀又何足挂齿?”
“仙缘?”行止大吃一惊:“灵清宗宁虞,她真的是谪仙?”
行云道长傲然一笑:“是,且她指名要辞镜,区区凡人,凭什么争?又拿什么争?”

仙剑天外来,入石三寸深。
最先到达的宗门长老立在仙剑之上仙风道骨,可惜表情太激动以至仪态全无,迫不及待地问考核官:“谁?人在哪!”
话音刚落,其余长老也纷纷从天而降,集体站在考核官面前。
不过匆匆一瞥,就有三十多位长老!
这怕是整个试道大会的长老都来了吧......天地可鉴,自修行百年来,他从没见过这样多的长老集体出现!
“外务堂这群人干什么吃的!这等测灵石亮度闻所未闻,居然放到这来参加试道大会?”
“今日我宗要是抢不到人,外务堂有一个算一个都跑不掉!”
长老们的震怒不是没道理的,本来按照过往不成文旧例,各宗门挖掘各地天才全凭本事,谁先发现就归谁。
但现在这样一个资质堪比谪仙的天才,却被遗漏放进入试道大会,放在了所有宗门面前。
大家都得抢破头。
“你跪着做什么,抬起头,告诉大家究竟是谁。”
长老们互相看着,目光相接都要爆出火花,摩拳擦掌,准备开干。
考核官抬起头,颤巍巍地指过去:“各位长老,就是......她,庆安府的江畅。”
上明宗的行云道长眼眸微缩,面色怪异。
其他长老也看到了江畅。
很难不看到,在长老们集体自带的天生威压下,人群早已乌泱泱地俯首跪地,唯有江畅仿佛一身反骨,站立迎风吹。
“好,好,好!这女娃有风骨,凡人之躯竟不惧我等天生威压,老夫喜欢!”
“你喜欢有个屁用!这人我同尘宗要了!”
温周和秦白羽也在长老之列。
温周万万没想到江畅居然一下变得这么抢手,急得他握紧拳头,暗暗戳了师弟两下。
秦白羽不明所以,然后恍然大悟,笑着低声说:“师兄别急,马上开饭了。”
开饭开饭,你就知道吃!老子看上的饭票要不保了!
长老们还在争,个个面红耳赤。
“静澜,你这话没道理,大家应该公平......”
“灵清宗和上明宗的都给我闭嘴!最没资格抢人的就是你两,一个有了谪仙,一个有了谪仙仙缘,还不够?吃相别太难看!”
“若水宗的,你什么意思!”
“不必争了,此人我宗不要,也劝大家都回吧。”行云道长忽然叹息说道:“此人并不适合修行。”
长老们此刻才想起来,前不久行云亲自去过庆安府,收了宁谪仙的仙缘弟子。此女也出身庆安府,怎么可能连行云都将她遗漏。
行云道长对考核官说:“你来说吧,告诉大家她的灵根资质。”
“灵根?这等悟性就算是下品资质,今后成就也至少是元婴,能有什么问题?”
“说,到底怎么回事?”
考核官心惊胆战,明知长老们会大失所望,还是硬着头皮说:“禀各位长老,江畅的灵根是......废品。”
顿时长老们都闭上嘴了,看着江畅的眼神不再炽热,取而代之的遗憾、怜悯。
这代表着江畅曾有灵根,但被毁之一旦。
不是没可能重塑的,可即便五大宗,也要倾宗门之力才有几分可能。
温周却长松一口气,这事他也是才知道。
他忍不住问行云:“江......那她原先的灵根是什么资质?”
行云沉默片刻:“上品水灵根。”
长老们纷纷倒抽凉气,眼神中的痛心疾首更加浓了。
暴殄天物啊!
若是灵根还在,绝对是宗门内最看重的真传弟子,捧在手心都怕化了,绝不能出一丝意外。
这是哪个缺心眼的家族,就这么大意让她灵根被毁了?
“不对,不对!”人群中江依回过神来,立刻迎上长老们,“仙长们明鉴,她是我江家弃女,从前也测过悟性资质,不过中上之姿!这次一定是用了手段作弊,请仙长们明查!”
她喊得慷慨激昂,但长老们压根没理她。
悟性不比灵根,灵根天生注定,但悟性却可一朝顿悟。
只不过若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凑到面前说道,他们就得解释,宗门长老的仪态在哪里,德行在哪里,脸面又在哪里?
对江畅也一样,长老们唏嘘叹息一下,御剑飞行,说走就走。
下一个更乖。
行云还没走,因为他看见江畅正向他走来,当下面色微冷。
辞镜已然斩缘,这村妇若要节外生枝,他不介意将她抹灭。
不想江畅却对他施礼,唇角微勾:“多谢道长。”
行云怔了怔,蹙眉道:“谢什么?”
“道长以十倍赔偿赠我,使我脱离江家,从此天高海阔,即便自生自灭,终归是自由身。”
她虽绝口不提当日行云威压迫使她下跪之事,但行云已从她言辞语气间知晓她仍然记得。
于是他深深凝视着江畅,半响才冷淡说道:“本是各取所需,你我无缘,也不必言谢。”
说完他也头也不回地离去。
“呵呵,某人也不照照镜子。”江依环抱于胸,表情讥讽又得意:“还想靠辞镜哥哥的关系蹭行云道长,也够不要脸的。”
江畅笑笑,转身抬手,啪的一声给江依一个响亮的大逼兜。
人群的议论声本来随着长老们走了刚起来,这又脆又响的一声瞬间又让全场安静了。
江依都懵了,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又惊怒又茫然地看着江畅。
“从前在江家该教育你的没做到,现在补给你。”江畅平静说道。
“江畅!我杀了你!”
“来,在这打一架。”
瞬间江依清醒过来,这是江畅的诡计啊!
她江畅光脚不怕穿鞋的,灵根被毁本就没希望通过试道大会,所以要逼她相斗,拖她下水,让她也被淘汰。
损人不利己,这个疯子!
卑鄙!无耻!
“从现在开始,你提我一句,我甩你一巴掌。”江畅指着曾经的妹妹,气场全开:“听懂了吗?”
江依愤恨地盯着江畅,眼中快喷出火。
“听懂......了吗。”江畅再一次抬起手。
江依往后缩了缩,咬牙切齿地低声说:“听懂了。”
“很好。”
江畅转身离开。
明明她刚被证实是废品灵根,但人群被她的气势震慑,自觉地让出一条道让她走。
江畅路过考核官身边。
“请问,是否到用膳时间了?”
淡淡笑意,眼眉灵动,又回归娴静腼腆的淑女形象。
考核官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上午测试结束,诸位和我前往用膳吧。”
......
宗门长老们都已辟谷,但都知道青虚山的那位奇葩符修是要干饭的,他的师弟也陪着他。
“师兄,还是吃不下吗?”秦白羽忧心忡忡,师兄这种症状好几日了,气色都差了不少。
温周心事重重,烦躁说道:“就这些东西,怎么能咽的下去?”
秦白羽好言相劝:“师兄本早该辟谷,如今看来对凡间食物也已厌倦,不如和大家一样,服些丹药炼化修行?”
你懂个登。
温周神色变幻不定,终于忍不住开口。
“师兄?”
“师弟,师兄这辈子有没求过你?”温周一咬牙,下定决心。
秦白羽想了想,如实回答:“师兄拿过我东西,用我名义做过欠过灵石,但确实没有求过我。”
“那今日师兄求你一件事。”

江畅靠着墙,视线模糊,焦点全在他的身上。
原主的记忆里没有这个人。
“好久不见,你......果然变了许多。”他在江畅面前站定,笑容扩大,眼眉弯起如月,人畜无害。
江畅醒来时,是在一间草屋。
炉边的水正腾腾冒着热气,窗外虫鸣鸟叫。
“醒了?上明宗的生机丸名不虚传,这么快就让你的伤势恢复大半。”
背对着她的救命恩人转过身。
“我是徐慕寒,灵清宗的。”
他生得俊美,有一种妖异的气质。
江畅听过这个名字。
灵清宗是五大宗之首,以奇门堪舆冠绝南玄。
前些年收了一个兵修天骄,极品风灵根加天生剑骨,半年筑基,三年金丹,被灵清宗视为挑战上明宗兵修第一的希望。
此人就是徐慕寒。
“你从前认识我?”江畅依然不记得过去和徐慕寒有过交集,因此也没有说,自己其实并没有吃柳辞境扔在地上的生机丸。
穿越之后,江畅就发现了自己身体有古怪。
即使修为境界停滞不前,但肉身的力量却在与日增长,就连受到极重的伤,也能在短时间内惊人的愈合。
轻易死不了。
这也是她敢硬抗三十六杀骨棍的底气。
徐慕寒不置可否:“很久之前见过。”
江畅敏锐地感觉到他有些话没说。
前世的杀手生涯让她精通心理微表情,迅速做出判定——他说的是真话,但隐瞒着一些事。
“你当街杀了许七。”
徐慕寒像听到了一个笑话:“许家算什么东西?一个纨绔嫡系,杀了也就杀了。”
五大宗门再一次让江畅刷新了认知。
许家在庆安府甚至是呼风唤雨的存在,但在灵清宗眼里,也不过是一个真传弟子说杀就可以杀的。
“其实许家来过人了,而我总要回宗门的,就护不了你了。”徐慕寒倒了杯水给江畅,饶有兴致问道。
“想好了吗?届时你孤魂野鬼一个,拿什么应对?”
江畅反问:“你为什么救我?”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一身浩然正气你看不出来?”
江畅才不信这种鬼话:“那你助人助到底,让我也能背靠灵清宗不?”
“没有这种可能。”徐慕寒冷哼一声:“你的那位未婚夫被宁家谪仙看上了,七天之后,就会宣告天下。”
“宁家,谪仙?”
“星州宁家,宁虞。”徐慕寒冷笑:“成年之时,风云变幻,百鸟来朝,我宗宗主为此出关,耗百年修为算得她乃谪仙转世,抢了先机,让她做了我师妹。”
原来如此,难怪上明宗要斩缘。
江畅恍然,这样说来,上明宗和灵清宗她是都去不了。
“况且你也罪不至死,灵清宗也没几个好东西,会把你教坏的,不推荐。”
江畅第一次见有人编排自家宗门,如此诚恳的。
“你那一刀,应该不是你自己的力量吧?”徐慕寒话锋一转:“不要再让人看到了,最好见过的都死了。”
江畅心中一凛,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她的肚子传来一阵空鼓声。
徐慕寒笑了笑,指着放在地上的鸡:“我准备了食材,你自己解决。”
江畅看了一眼:“不太够。”
徐慕寒傲然说道:“我已辟谷,不吃凡间这些俗物。”
......
“真香。”
徐慕寒嘬着手指,满嘴鸡油,心满意足。
一人半只鸡,他面前连骨头都不剩,目光偷瞄江畅面前的鸡腿,毫不羞耻地把爪子伸过来。
江畅一手拍掉他的爪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哎哎哎!鸡可是我拿......我买的!”徐慕寒急得连叫几声,嘻嘻笑道:“阿畅,我等会再去买几只。”
江畅念在吃人嘴短,何况还救过她的命,还是把鸡腿推到他面前。
徐慕寒眉开眼笑,抓起就啃,啧啧称赞:“你别说,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鸡!”
江畅倒不意外,这个世界似乎太专注于修行,对美食的烹饪并没有前世那么发达,基本都是水煮或者硬烤。
“话说回来,我救了你,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一只鸡不够?”
“当然不够,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徐慕寒嘎嘎咬碎鸡腿骨头吞下去:“要不你以身相许如何?”
江畅笑了笑:“吃鸡都不吐骨头,不敢嫁。”
“那你答应我一件事。”
江畅收起笑容,正色道:“好,你说。”
“我知道你要去安丰参加试道大会,明早一同启程,先去广泽,我们在那摆个摊铺,你做菜,五天之后再去安丰。”
若是从广泽再去安丰,其实中间绕了很大一个弯,而且莫名其妙要摆什么摊。
江畅不知道徐慕寒带着什么样的目的,但依然毫不犹豫答应:“好。”
“不问我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是。”
这次,轮到徐慕寒沉默了很久。
“早点休息,明日辰时出发。”
天方刚亮,江畅出门练习刀法。
前世师父传授的,每一刀都极其精练简单,不过扫劈突撩,但江畅练习的很认真。
在神识中,她战斗了上千遍,刀法也愈发利落。
隐隐然江畅知道,这样下去,她会领悟属于她自己的刀意。
徐慕寒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看着她。
“可惜了。”
灵根被废,终其一生,她都过不了筑基这一关。
天道酬勤,从来都是欺骗凡人的谎言。
......
到达安丰的第一晚,在徐慕寒的鼎力相助下,江畅“五天摊位”一炮而红。
几乎安丰人人都知道,有仙门中人吃饱没事干来凡间摆摊,菜品味道绝对是人间不该存在的。
一时摊位人山人海。
徐慕寒思维超前,大搞限量,唯一和江畅前世不同的是,他的限量法则不是先抢先得。
而是徐慕寒就是法则。
“你,秃头,不配吃,下一个。”
“一万两?我辈乃仙人,视金钱如粪土,下一个。”
“玄级法器?我差你一个法器?你看不起我,下一个。”
“什么?理由?没理由,就看你不顺眼。我们老板清风峻节,交的是朋友,别拿这些东西糊弄,我们老板根本不为所动!”
但江畅不仅大为所动,而且感到十二万分肉痛。
而且每天不管多晚,徐慕寒绝不允许江畅把食材都卖完,总要留一些。
江畅隐隐感觉,徐慕寒在等一个人。
第三天,徐慕寒终于等到了。

“客官,真不巧,最后一间房已经被这位姑娘订了。”小二解释道,一边已经收了江畅给过来的银子。
江依看到江畅,也是一怔,挑眉笑道:“江畅,你还真来这里了呀,还真是痴心妄想呢!”
“依依,这位是......”
门外又进来一位道袍青年,并不是英俊,却也干净清秀。
江畅第一次见他。
“开明哥哥,给你介绍一下。”江依美眸流转,亲昵地挽着青年。
“这位呢,就是我们江家的弃女,算灵根被废,也还想踏入道途。我爹好心为她安排了上好的亲事,她倒好,伙同奸夫杀了未来夫君!”
青年吃了一惊,却还是对江畅施了一礼。
“同尘宗,何开明。”
“我告诉你,站在你面前的,可是同尘宗的真传弟子。”江依趾高气扬地呵斥江畅:“你该庆幸现在是在安丰,许家的人正到处找你呢!”
做为试道大会的举办地点之一,有许多宗门代表都来到了安丰。
各宗门也早已公告,安丰府内不得相斗,扰乱大会选拔弟子,若违背轻者逐出安丰,重者即刻处死。
换做其他地方,江依都想对江畅下杀手了。
不为别的,自江畅被逐出江家,父亲就一直表现的很不安,总是对母亲说能受三十六杀骨棍者前无古人。
若有机缘,江畅迟早是江家的隐患。
言语之中,不乏悔恨之意。
那她,就为父亲除了这个隐患!
“既如此,依依,我们还是另寻他处吧。”何开明对江依说。
江依摇头,从皓腕托下一支玉镯,递到小二面前:“小二,我用这支玉镯订客房,把她退了吧。”
她扬起下巴得意洋洋地看住江畅。
江畅一眼就认出那对玉镯是娘亲留给她的遗物,没想到被江德明送给了江依。
小二很吃惊,这只玉镯壁上隐隐有灵力化为青丝流转,显然是件法器。
这在凡间,没有上千两是买不到的。
不过......
“客官,这不行,先来后到,这是小店的原则。”
江依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她瞪着小二:“叫你们掌柜的来!”
“叫我们掌柜也一样,就是几万两也一样,这是小店的规矩。您要订房,除非这位姑娘愿意让出来。”
“你!”
江依气得想甩这个愣头青一巴掌,却被何开明扯了下衣角。
“这家店,是上明宗的私产。”
江依只能把气往肚子里咽,但立刻她又有了想法,将镯子推到江畅面前:“这镯子赏你,你退房吧。”
“我拒绝。”
江依的笑容带着讥讽:“那我就把它摔碎了。”
江畅脸色冷了下来,盯着江依:“你可以试试看。”
江依立马举起手,把玉镯狠狠往地上摔去!
玉镯快要落地之时,江畅闪电般伸出脚,足尖将玉镯踢到空中。
同时顺势旋身,一手抓住落下的玉镯,一边刀光如匹练,裂裂斩下!
江依脸色发白,呆若木鸡地眼看着刀刃在她脑门前一寸处停下。
方才电光石火,直到此刻,一种濒死的感觉才延迟涌上来,冷汗瞬间湿透她的后背,心脏剧烈地狂跳。
就连何开明都感到震惊,他的剑浮空而起停在江畅刀旁边。
虽然他没想到江畅会拔刀,但催动剑诀也几乎同时,却依然慢了一分。
好快的刀。
而且分明杀意如潮涌,却在最后一瞬尽数消退。可见刀术掌控已炉火纯青如控制自身手臂。
这刀术,却让他想起一个词,一个令很多修真绝顶天才终生都不能达到的词。
人器合一......
“江畅姑娘,依依耍小脾气是她不对,开明替她向你赔个不是。”何开明轻声说:“但为此动刀,是不是有些过了?”
江畅逼视着惊魂未定的江依,冷笑:“敢摔我娘遗物,你该庆幸现在是在安丰。”
何开明吃惊的看向江依,见江依小脸煞白却没有反驳,便大致猜到了。
当下无言以对,噤声不语。
“你......你不过是炼气三品,怎么可能......”江依勉强回神,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也不过炼气五品,杀你足够了。”
“好,有本事你杀了我啊!”江依忽然有了勇气,冲着江畅喊叫:“从小到大,就会仗着嫡长女的身份欺我辱我!就算那是你娘遗物,也是爹给我的,凭什么所有东西都是你先选!”
她回过神来了,巴不得江畅动手。
一来现在安丰江畅一旦伤人,一定会被逐出城。
二来在何开明这个金丹期高手眼皮底下,江畅怎么可能杀得了她?
三来她方才表现的太过跋扈,恐怕已经在何开明心里抹了黑,这会得装柔弱可怜,让何开明明白她这样失态都是从前在受到的“霸凌”。
一石三鸟,何乐而不为?
江畅翻了个白眼,直接收刀。
她轻蔑的眼神,让江依心中微凛。
从前那个傻白甜今日莫非......看出了她的算计?
“把玉镯还我!”
计划落空,江依还想着要回玉镯。
“我娘的东西,你没资格戴,滚。”
“江畅,你已经被驱逐出江家,这是爹赠予我的东西,你才没有资格!”江依气得要跳脚:“你这是明抢。”
江畅把玉佩放进衣内,冷淡说道:“有本事,你过来抢,我站着让你打,何公子作证。”
“你!”
江依没想到江畅竟然用她的计谋对付她,她若打伤江畅,同样也会被逐出安丰,试道大会就不要想参加了。
“你给我等着,试道大会结束,我非得和你算账不可。”
“欢迎。”
江依气冲冲地离开了,何开明正要去追,却想起什么,又对江畅施礼,好言相劝。
“炼气与筑基初期,灵气无法外泄,是以体术精湛者还是有些优势的。然而筑基五品之上,灵气可挥洒,修行体术者难以近身,必败无疑。”
他表情诚恳真挚,让江畅有些意外。
“我灵根被废,即便微末之道,对我也如救命稻草。”
“我有意让依依入我同尘宗内门,以依依的天赋,成就一定不止筑基五品。”何开明轻叹一声:“所以江姑娘,冤家宜解不宜结,我看你和依依有些误会,还是尽早解开为好。”
江畅于是对眼前这个青年有了些好感,天真纯良又懂礼数,就是眼睛有点瞎:“多谢,何公子。”
何开明点了点头,立马奔出屋外追他的依依妹妹了。
一夜无事发生。
但以江畅对江依的了解,江依不会就此罢休。
果然,在次日下午用膳的时候,就看江依领着几个男子在来到大厅。
不一会,为首的黑衣男子向她走来。
“江畅姑娘?”
江畅放下筷子。
“在下许家客卿卢仁松,这几日我们都会跟着姑娘,直到试道大会结束,想来姑娘应该不会通过。我知道七爷不是你杀的,但灵清宗我们惹不起,这事总得有个人交代。”
“您要愿意,可以现在就跟我们走。老太太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江畅拿起筷子,继续淡然自若的吃菜。
卢仁松的目光始终在江畅身上,看着她吃完,看着她站起身,看着她起身上楼回屋。
他眼神渐渐变得凶狠起来,回头使了个眼色。
许家的人就分散开来,密切监视着江畅的房间周围。
江畅当他们不存在,依旧每日练刀,打坐,修行。
第七天,每条大街都有敲锣打鼓声,传的都是一样的话。
“所有参加试道大会者,东城百里山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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