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惜棠程淮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继妹请接招,我是重生者!后续》,由网络作家“好多哒不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父亲只是叹气,望着形容狼狈的季驰说道:“驰儿,为父是异姓王。”“你明白异姓王的含义吗?”年少的季驰看向父亲疲惫的眼睛,沉默了下来。只是自那夜之后,再也没有了惊才绝艳的季小郎君,只有桀骜不驯的季世子。季驰看向言彻,躁乱的心平静下来。他知晓言彻的秉性,没有人比言彻更正人君子了,是他一时情绪上头,才会胡思乱想。“我只当谢二小姐是玩伴。”言彻:“笑谈打闹,贴身教箭,已然越过男女之间该有的防线。”他顿了顿,又道:“你与谢大小姐还未成婚,当注意分寸,莫要越界。”丢下这句话,言彻便以还有军务要处理为由离去了。季驰耳廓有些烧红。情绪上来的时候他莽得很,颇有些不管不顾,如今想来还是有些后怕的。那处如此偏僻,应当是没人看见吧。侍从买了衣物回来,季驰存了...
《穿书继妹请接招,我是重生者!后续》精彩片段
父亲只是叹气,望着形容狼狈的季驰说道:“驰儿,为父是异姓王。”
“你明白异姓王的含义吗?”
年少的季驰看向父亲疲惫的眼睛,沉默了下来。
只是自那夜之后,再也没有了惊才绝艳的季小郎君,只有桀骜不驯的季世子。
季驰看向言彻,躁乱的心平静下来。
他知晓言彻的秉性,没有人比言彻更正人君子了,是他一时情绪上头,才会胡思乱想。
“我只当谢二小姐是玩伴。”
言彻:“笑谈打闹,贴身教箭,已然越过男女之间该有的防线。”
他顿了顿,又道:“你与谢大小姐还未成婚,当注意分寸,莫要越界。”
丢下这句话,言彻便以还有军务要处理为由离去了。
季驰耳廓有些烧红。
情绪上来的时候他莽得很,颇有些不管不顾,如今想来还是有些后怕的。
那处如此偏僻,应当是没人看见吧。
侍从买了衣物回来,季驰存了私心,挑得是再寡淡不过的颜色,还特意买大了尺寸,力求穿在谢惜棠身上看不出曲线腰身。
那样令人沉沦的美好,只消他一人知道便足够。
谢惜棠对着铜镜,照了照自己的唇瓣。
红肿艳丽,一瞧便知这可怜的软肉受了怎样无礼的对待。
让她顶着这样一副模样出去练箭,她万万是不肯的。
连带着看季驰都带上了不加掩饰的怨怼。
她又不是没有脾气的泥人儿,被这样欺负了一通,难不成还要她顺着季驰的心意,好声好气地哄着他吗?
谢惜棠全然不知她如今这副透露本性的娇纵模样有多么可爱。
少女穿着素净的宽袖长裙,廓形的款式在她的身上非但没有折损容色,反倒显出了几分飘飘然的绝逸。
偏生一张面容娇美难言,配上艳红饱满的唇,纯情中又有隐秘的风情。
眉目流转间的那点怒色,像是奶猫儿在人掌心留下的刺挠一爪,不疼,泛着细密的痒。
季驰失神了一会儿,恍惚明白,并不是那套骑装有什么问题,谢惜棠这样的容色,就算是粗布麻衣,也是盖不住的耀眼。
怎么以前他没注意到呢?
就像是精致的泥偶人忽然点上了双目,有了灵动的色彩。
季驰察觉到,他的心境已经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他尚且拿不准那变化是什么,但他能够确定的是,他断然也是不希望谢惜棠这副模样让外人瞧见的。
于是两人便在客房内窝了一天,季驰寻了兵书来看,谢惜棠翻着侍从买来的话本。
中途季驰还出去了一趟,将谢映容打发了回去。
他的思维很直接,既然谢映容是来学箭术的,他们接下来都不打算练了,谢映容自然没必要跟着。
全然不管谢映容的脸色有多难看。
临告别时,谢惜棠道:“安平伯爵夫人给我递了信,约我上门一叙。长辈相邀难以辞去,还望世子爷体谅。”
声音冷冷淡淡的,半点笑模样都没有,和挂在他身上,泪眼朦胧着说‘季驰,我害怕’的娇娇儿仿佛两个人。
季驰攥住她的手腕,一条长腿横亘在车门前,挡住了她离去的步伐。
他挑眉,眸光落在少女带着恼意的小脸上,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都一下午没理我了,还在生气呢?”
谢惜棠偏头不看他。
“气性未免也太大了些,”他手上一个用力,便将少女拉坐在矮榻上,手臂撑在她两边,俯下身子,不太熟练地哄人,“我跟你道歉,是我太过孟浪,你别恼了行不行?”
季驰身边有许多醉心流连于花楼的纨绔子弟。
他们为那些女子一掷千金,甚至有的人瞒着家族,偷摸养了外室。
季驰一度很不理解,不过是个女人,娇弱无趣,远比不上喝酒骑马来得快活,何必上心至此。
但今日,他恍惚间好像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他看着少女绯色的脸颊,如蝶翼般颤动的长睫,心上好似被挠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
他忍不住凑近了些,直到能在她的瞳仁中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倒影。
她神情还有些懵懂,像是无法理解他刚刚说出的那句‘张嘴’,细长淡雅的眉头蹙着,眼睫很缓地眨了下。
......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季驰心口莫名发胀,他甚至感到疑惑,无法将眼前如此生动的谢惜棠与印象中无趣的谢大小姐挂钩。
少年人天性爱自由,小的时候还对婚约没有概念,不明白总是默默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妹妹未来要与自己产生多么亲密的连接。
等到懂事了,便会开始羞耻,尤其是在周围伙伴的促狭起哄下,生出烦躁的抵触。
越是将两人攀扯在一起,他就越是不耐烦,连带着对谢惜棠也没了好脸色。
尤其是,她一年比一年刻板守礼,脸上的笑容仿佛是用尺子量出来的,虚伪又无趣。
是他最最讨厌的贵女做派。
想到未来要与这样一个人相守,他的心里就像窝了一团火。
甚至在深夜时动过恶劣的念头:若谢惜棠死了,这桩困住他的婚约便不存在了。
可如今,曾经在他眼中最无趣的谢大小姐,也许是受不了他的冷待,开始变着法子改变,试图引起他的关注。
......他竟真的有些上钩了。
也不能说上钩,但他确实被激起了些微的兴趣,开始探寻。
少女似是终于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抵触地用手臂去推攘。
可她的力气实在是太小,轻而易举便被钳制住。
只能瞪着双水淋淋的眼睛,任由他占山为寨般巡视了个遍。
被逼到绝境时,小猫忍无可忍地亮出了自己的爪牙,指节上传来尖锐的痛意,脸上的表情也是凶恶的,似是在警告他,若再继续放肆的话,定会让他付出严重的代价。
季驰眸色晦暗,脖子上的青筋一鼓一鼓,他垂着眸,哑着声音笑:“恼什么?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谢惜棠压下眼底的嘲讽,脸上依旧是那副不屈服的姿态。
她边演边想,她要季驰的玩弄做什么?
她又不是天生贱种。
别说是被玩了,就算是季驰主动献出自己,让她来玩,她也只会嫌弃地移开目光,懒得下手。
季驰在她的盯视下终于收回了手。
他扬了下眉梢:“走吧,带你去骑马。”
谢惜棠理了理沾满草叶的衣裙,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少年挺拔的背影。
给甜头这一招好像有点用。
看着再冷厉桀骜的少年,面对送到嘴边的软玉温香,也很难不下口。
谢惜棠唇角翘了翘,脚步轻快地跟了上去。
骑马这件事,比谢惜棠预估中要难得多。
尤其是季驰的这匹骏马太过高大,与她的身量不匹配,光是要蹬上马镫,就耗费了她不少的气力。
马是活物,并不会一动不动地等你爬上,就算有季驰在一旁控制,在她反复踢到马肚时,还是不耐烦地冲她打了几个响鼻。
谢惜棠:“......”
季驰看着她受了惊吓怔愣的样子,闷笑了两声,修长的手指慢悠悠捋着马鬃:“如何?还学吗?”
谢惜棠不吭声,只是紧绷着一张小脸,攥紧缰绳,再次踩了上去。
她整个上半身都在用力,半抱着马脖子,努力了好一会儿,整张脸都憋红了,终于翻身坐稳。
季驰好整以暇地欣赏了会儿她的狼狈,精致的凤眸含着嘲意:“上个马都这般艰难,更不用谈纵马游猎。”
“那又如何。”
骑在马上的少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发丝濡湿散乱,眼神却异常明亮。
“只要你一日未曾爱上我,我便不会放弃。”
声音明明是甜软的,却硬生生砸得季驰有些无法招架。
他状似不在意地别开眼神,语气懒散:“那你可得再努力些,本世子向来瞧不上柔弱的女子。”
这一转头倒让他看见了几个熟人。
为首的蓝衣少年生了张无害的娃娃脸,正是和他最不对付的郁小侯爷。
季驰不耐烦地啧了声,毫不犹豫地牵着缰绳调转马头,心里莫名想起了昨夜谢惜棠乖巧地坐在郁嘉身边,为他弹琴的模样。
少年狭长的凤眸涌上冷意,瞪了马上的少女一眼。
谢惜棠:“?”
她有些莫名,心中暗道季驰当真是喜怒无常,眼看着哄好了些,又无端发起脾气来。
季驰虽有心避开,但与郁嘉同行的几个世家子里早就有眼尖认出他的,当即扬声喊了起来,不消半刻便驱马到了他跟前。
“世子爷今日也在此游玩?当真是巧,”开口的少年目光落在谢惜棠身上,有些讶异,很快又恢复了微笑朝她点头致意,“谢小姐。”
都说世子爷对他的那位未婚妻不假辞色,如今看来,传言倒不尽然。
郁嘉慢悠悠跟上,直接越过季驰,同谢惜棠道:“谢小姐在这里做什么?”
他知道如今的他很不对劲,想法污浊难堪。
可他难以控制自己混乱紊乱的理智,甚至期盼着她再重一些,让这份痛苦更深刻一些。
谢惜棠难以分出心神去注意到谢星凛的不对劲,因为马车外的那道声音正是来源于季驰。
冷淡的、散漫的,是季世子一贯以来的疏懒腔调。
得益于谢惜棠对季驰的熟悉,才让她能在听到这个嗓音的第一瞬间做出反应,将谢星凛藏好。
她当然不是出自心虚,也不是因为惧怕,单纯是不想给自己的攻略增加意料之外的麻烦。
诚然,增加竞争者,让男人感受到压力也是一个推进进度的好方法,但她在季驰心里的分量还没有重到那个地步。
以季世子的霸道个性和过强的自尊心,只会断然掐掉刚露出头的好感苗头,毫不犹豫地与她断掉联系。
她不会冒失地去赌。
男声再度响起,这一次距离她更近了些:“谢惜棠?”
少女定了定神,浅浅吐出一口气,脸上恰如其分地揉出一个温柔中带着娇羞的神色,手指撩开窗帘一角,眸光露出欣喜,语调都是上扬的:“季世子,好巧。”
季驰不咸不淡地‘嗯’了声,薄薄的眼皮半压着,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是说有事?怎么在街上闲逛。”
语调漫不经心,眸光却带着股审视的意味。
季驰并不好糊弄,拙劣的谎言在他面前毫无意义,但谢惜棠并不惊慌。
在决定好不与他见面时,她便做好了相应的准备。
昨日她同季驰说和其余人提前有约是真的。
皇城下的贵小姐们喜社交抱团,三两日便寻个由头办诗会赏花园听戏曲。
谢惜棠身上有季驰未婚妻这一层身份,收到的帖子实在不少。
她挑了个应下来,又临时告知自己去不了。
“与几位交好的小姐约定去花梨苑听曲儿,有些疲乏便提前回来了。”
她说的是实话,只不过她一早便告知那群小姐临时有事,推了邀约。
万隆镖局与花梨苑是同一个方向。
就算季驰不信她,私下自己再去打探,也查不出什么不对劲。
她神色实在是坦然,任谁都猜不到她在撒谎。
得知她是真有约,不是骗自己,季驰眉眼间的冷凝散去了些许,只是嘴巴依旧不饶人:“你还有闲心听曲?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等到了秋猎那日别说头名,别吊末尾都是运气好......”
他说话从来都是带着三分刺,以前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看到谢惜棠因为委屈而耷拉下来的眉眼时,他突然就不自在了一下。
更过分指责的话生生被他吞了回去。
季驰皱眉,硬邦邦道:“我说的是实话,学马术哪有那么容易,你要是生了退却之心便尽早认输,免得耽误彼此的时间。”
“我不,”谢惜棠立马回应,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只倔强不服输的小鹿,声音却透着股细弱可怜,“你答应了我,不许中途反悔。”
毛毯下的少年忽然动了下。
谢惜棠心下一紧,她怕被季驰看出不对劲,于是两只手都扒在了马车窗沿上,帘布被她全然撩到了脑后,探出一张白生生带着粉意的脸。
双腿也因为这个姿势往前缩,彻底远离了谢星凛,毛毯下的二人之间拉出一块不小的空地。
少年心都空了一瞬。
“寻到人了吗?”
“东边院落都检查过了,还是未曾。”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秦氏神色灰败,伯爵夫人叹息了一声:“只能天明去报官了。”
谢家大小姐谢惜棠与季世子的婚约,京都官眷人人皆知。
一个从四品官员的女儿,能嫁给世子做正妻,曾妒红了无数闺中待嫁女子的眼眶。
人人都说谢惜棠是个好命的。
可如今看来,这姑娘还是福薄,承受不住这滔天的气运。
明明距离婚期只一年不到,竟然折在了今日。
“多谢各位今日相助,”秦氏面色苍白,强撑着行了个礼,“这份恩情,谢家必定铭记于心。”
众人面露不忍,纷纷过去搀扶,就在此时,一道声音打破了此处的寂静。
身穿黄色僧衣的小僧人快步赶来:“找到了,找到了!”
“太好了,当真是菩萨庇佑,小师傅,还请您快快带路!”
秦氏与谢映容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喜色。
这场局,她们赢了。
如今的谢惜棠不过是瓮中之鳖。
一众贵女命妇们跟随着前往。
弯月高挂,乌云隐蔽,初秋的风带着寒意,吹动枝叶哗哗作响。
手上提着的灯笼险些被刮灭,一女子忍不住嘀咕道:“这般黢黑的夜路,谢小姐当真是好胆量,竟敢孤身行走。”
另一人附和:“即便是在皇寺,师傅们也都是男子,遑论还借宿了些外客,着实有些失了分寸。”
“失踪了近一个半时辰,也不知谢小姐究竟有何要紧之事,还不告知长辈,不带上婢女仆从,莫不是......”
眼见着众人议论的方向越走越偏,秦氏不动声色地露出一个满意的笑。
谢映容声音哽咽,带着些气怒:“我长姐定是事出有因,诸位方才相助之情我心怀感激,但还请莫要妄加揣测,污人清白!”
“谢二娘子莫要动怒,事实如何,等地方到了一问便知,”伯爵夫人顿了顿,望向黄衣小僧人,“小师傅,为何我等走了这般久还未到?你是在何处发现谢小姐的?”
小僧人指了指面前的建筑:“已然到了。”
面前的建筑只一层高,略显破旧的木门虚掩着,秦氏急匆匆冲上前,猛地推开门:“棠儿!”
众人看清眼前的场景皆是吓了一跳。
少女鬓发歪斜,额发散乱,眼眶通红,显然是狠狠哭过,素雅的衣裙上满是褶皱,裙摆上还有许多破损的痕迹。
眼尖的人借着月色望见了裙上的血渍,倒吸一口凉气。
......这等落魄的姿态,谢小姐经历了什么不言而喻。
秦氏眸中闪过精光,面上立时捏出一副哀恸万分的模样,哭泣着抱住她:“我的孩子,你怎弄得如此狼狈,到底经历了什么!”
谢惜棠咬着下唇,眸中泪光闪动,身体往后畏缩躲闪,支支吾吾不愿言语。
这副模样更是坐实了众人的猜想。
谢映容也抹着眼泪,涨红着脸义愤填膺:“长姐,那贼人现在何处?你莫怕,谢家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谢惜棠眼睛微微睁大,连连摆头:“......没有,没有贼人。”
秦氏满眼爱怜地抚摸着谢惜棠的头发,俨然一副慈母做派:“棠儿莫怕,母亲在这里,定然会为你做主。无论如何,你都是谢家的女儿,谢家会护你周全。”
跟过来的命妇贵女里,有人悲伤,有人怜惜,但更多的却是嘲讽。
议论声掩都掩不住。
“麻雀飞上枝头也变不成凤凰,瞧瞧,这不就跌下来了?”
“她已经够好命了,季世子是怎样的人物,她的身家便是做妾都够呛,能与季世子绑在一起十几年已经是天大的福气,难不成真妄想能做正妻?”
“你们小声些吧,她到底是受了罪。”
“你倒是好心,但看事情未免太浅。这里可是皇寺,若不是她主动出门,故意避开长辈与婢女,怎会发生这等丑事?说不定不是被害,而是主动通奸。”
“阿姊说得有几分道理,只怕是情郎察觉有人来了,匆匆逃跑,这才只留了谢惜棠一个人在此处。”
“唉,可怜凌王府这样的名门,竟要因为这样的女子败坏了声名。”
秦氏心中愈发得意,攥着谢惜棠的手臂都用上了几分狠劲,哀切道:“棠儿,你快些说啊,你这样岂不是在熬母亲的心!”
屋内乱糟糟吵哄哄一片。
黄衣小僧人无措地挠了挠头,茫然道:“她只是在此处念经祈福而已啊。”
堂内静默了一瞬。
秦氏扯了扯嘴角:“小师傅,我知晓你是为了宽慰我等,但比起掩盖真相,我这个做母亲的更希望找到残害我女儿的凶手,将他绳之以法!”
伯爵夫人叹息:“可怜天下父母心。”
另一位宗妇道:“秦夫人的贤名我早有耳闻,今日才知所言非虚,当真是将前头的孩子视如己出,谢大人能娶到你,当真是有福气。”
秦氏苦笑:“我要这贤名有何用!我宁愿落一身恶名,换我棠儿平安无虞!”
谢惜棠缩了缩肩膀,呐呐道:“母亲,我的确是在此处念经祈福。”
众人怜悯地望着她。
秦氏痛心疾首:“棠儿!无论你经历了什么,谢家都会护着你!你若再不说实话,那贼人只怕要逃出皇寺、逃出京都,再也寻不到了!”
谢映容也劝道:“长姐!那样歹毒凶恶的贼人,你何必替他做掩饰!”
一向来看不惯谢惜棠的女子高声道:“莫不是真的是情夫,见被发现跑路了吧?!”
谢惜棠脸色涨红:“没有,不是的......”
秦氏还要再劝,一道清润的嗓音从后方响起。
“她的确只是在此处念经祈福。”
“莫要胡......”秦氏的声音顿住了。
所有人都收敛了自己的神色,虔诚恭敬地朝年轻僧人合手行礼。
“镜明大师。”
“见过镜明大师。”
年轻大德念了声佛号,如霜的月色镀在他身后,愈发衬得他清冷似雪,凛然不可侵犯。
“此处是门内弟子做功课用的小佛堂,女施主一个多时辰前来到此处,说要念经祈福,是小僧为她开的门,并无贼人出没。”
谢映容:“那、那我长姐怎会如此狼狈,裙上还有血迹?”
掌柜脸上的笑容一时僵住了,显然没料到谢惜棠会提出如此古怪的要求。
少女声音淡淡:“是有难处?如此便不叨扰了。”
说着便拿着那锭金子转身离去,一副赶着去找下一家的模样。
万隆镖局名气不高,在京都同行中处于一个不上不下的尴尬位置。对于显贵富商们来说,他们不缺银钱,要走镖都是直接找最大的镖局,生意落不到万隆头上。
对于平民百姓们来说,万隆的要价又高了些,他们会去找更便宜的。
生意单量少,还要养着十多个镖师,万隆的日子并不好过。
如今这样大的一块肥肉送到眼前了,掌柜又怎么舍得松口。
他心道,虽条件古怪了些,可本就有许多世家子女癖好特殊,指不定谢惜棠是哪位府上的大小姐一时无聊才来这里寻乐子。
再者,寻个镖师过招并不是多危险的事。
掌柜暗中打量谢星凛一眼,看他身体瘦弱,店里随意一个镖师个头都有他两个壮,闹不出人命,顿时安下心来。
“贵人且慢,您先喝茶吃吃点心,我这就去安排。”
谢惜棠点点头,待掌柜出门后才对着谢星凛道:“去打败镖师,你就能留在我身边。”
少年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忽然问:“是贴身护卫吗?”
谢惜棠一愣,忽而失笑,撩开帷帽支着下巴看他。
直到少年局促地红了脸,她才慢吞吞地眨了一下眼:“嗯。”
谢星凛不敢对上她的眼睛,僵硬地偏过头,露出的脖颈上遍布绯色,明晰的青筋鼓胀,声音很闷:“和流溪一样吗?”
突然被点到的流溪瞪大眼。
“啊,那恐怕不行,”谢惜棠眨了一下眼,“毕竟我屋内可没有多余的房间。”
眼看少年抿着唇,连眉眼都耷拉了下来,谢惜棠才含着笑意开口:“如果你愿意睡门口的话,也不是不行。”
少年惊愕地抬头,眼底爆发出璀然的光亮,脸上的阴郁冷沉尽数被冲去,只留下灼目爽朗的少年气,他克制不住地唇角翘起,又强压着摆出一副稳重的神态,只是笑意仍旧从眼角眉梢透了出来。
谢惜棠有些晃神。
她放下帷帽上的帘布,隔绝了那张清俊过头的面庞。
直到谢星凛被领到搏斗的场地,流溪遗憾地来了句:“才养好点,又要破相了。”
谢星凛是野路子。
他没有接受过正统的训练,与人搏斗的时候完全依靠的是本能,像是一匹凶狠的幼狼,一旦咬住猎物,便绝不松口,即便自己鲜血淋漓,也要从对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被掌柜带来的镖师统领皱了皱眉。
“如何?”谢惜棠问。
让镖师统领对谢星凛进行评价显然也是这桩生意的一部分,镖师统领的目光凝视了场上的少年一会儿,看到他一次次被撂倒,又一次次爬起来,眉眼之间都染上了血迹,透出来的凶戾让他这个见惯了鲜血生死的人都觉得胆颤心惊。
一般的比试过招,比的是技巧经验。
但涉及到生死,比的却是胆气。
一个人如果连丢命都不怕,他便没有了缺点,气势也如同干柴中的火星,只会越烧越旺。
而这种将一切都豁出去的狠劲,只要对手不是和他一样的亡命之徒,势必会感到胆怯畏惧。
很显然,谢星凛对面的镖师已经生出了退意。
少年是生得瘦弱没错,但人的骨头又不是豆腐,接连砸在身上还是很要命的。
季驰与她对视,他是坐着的姿态,脸部正好对着少女的腰腹,两人距离很近,一伸手便能将她搂入怀中。
她穿着柔软的衣裙,身上散发着清甜芬芳的香气,发丝散落在肩后,全然一副不设防的姿态,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某些暧昧的场景。
散乱在矮榻上的毛毯、封闭略显狭窄的空间、年轻的少男少女......微妙带着热意的情绪在寂静的对视中缓缓升腾、发酵。
她像是也从少年略带侵略性的目光中察觉到了什么,眼神局促地挪开,身侧的手指不安地攥着衣裙的布料,脸蛋遍布云霞,却没有后退躲开。
这本身就是一种信号。
她是顺从的听话的,是属于他的,无论做出什么出格的糟糕的行为,她都会乖顺地全盘接纳。
这对于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人来说,简直像是将一块香喷喷的肉放在了饥饿的野兽面前。
任谁都难抵抗这种无声的引诱。
他捏住了她腰上的系绳。
他知道只要他拉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曾经暗自琢磨过的,要与谢惜棠解除婚约的构想会全然不作数了。
他将永远和谢惜棠绑定在一起。
可是,当她湿润泛红的眼睛望过来的时候,曾经筑起来的防线有了溃败的痕迹。
他总是要成婚的。
顺应祖父留下来的婚约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
神思恍惚间,他的手掌被覆住。
少女脸上还带着红晕,柔声道:“凌王府到了。”
马车已经在他尚未察觉的时候停了下来。
身穿华美长裙的妇人悠闲地为花朵浇水,抬头扫了一眼满身郁气的少年:“回来了?”
季驰闷闷地嗯了一声:“母亲。”
长公主拢了拢披帛:“听说那孩子一大早就来拜访,怎么也不将人请进来?这就是我教给你的礼数?”
她看着少年一副不愿开口说话的模样,叹了口气。
“你就算不喜她,也该收敛些,传出去岂非递给他人把柄,让他们议论凌王府?”
她知晓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性格。
但身居高位者有逃脱不了的责任,他既然享受了凌王府带给他的荣光,便应该撑起凌王府的门楣,维护凌王府的名声。
季驰虽然性格散漫,但对自己的父母向来是很尊敬的。
换做平常,他就算再不耐,也会压着自己的性子,好好听完母亲的训导。
可此刻他的心很躁动,根本安定不下来。
他突兀地打断母亲的话,急匆匆回到了自己的房内。
胸口除了憋闷之外,还有懊恼。
他双手放在脑后,望着帐顶,颓然地翻了个身。
季世子是骄傲的,不可能对自己说的话出尔反尔,他曾明确地告诉谢惜棠,他今日不得空,即便再想赖在马车里,也没有了留下来的借口。
这种烦躁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早上。
季驰兴致缺缺地从武器架上拿了长枪,招式与力度连寻常的十分之一都没有,眼神还时不时向外张望。
直到看到门从经过,凤眸才亮了些许。
能在凌王府这样的大世家做仆人,自然都是有眼力见儿的,门从觉得自己已然窥见了世子与那位谢家大小姐之间隐秘的情趣,便拦下了其余人的脚步,主动接过了通报的活计,兀自朝着世子的方向来。
“谢府的马车到了,”门从道,“车架已经停在了后门。”
谢惜棠讨厌被占有。
倘若昨夜谢星凛对她有一星半点的冒犯,她都不会给他好脸色,就算他未来多么有实力,能给她提供多大的助益,她也只会将人逐走,带离京城。
可是他没有。
哪怕忍到全身都是湿汗,额角青筋直冒,他也还是顺从乖巧地听着她的话——不许动,也不许叫。
只会红着眼睛咬着下唇,任凭她将他弄得乱七八糟。
她哪里会怪他,她只觉得他合心意得不得了。
谢惜棠露出一个很浅的笑,凑近了些:“怕我不要你?”
少年惊慌地看向她。
谢惜棠藏起来的恶劣念头蠢蠢欲动,指尖一下又一下划过他下唇上的伤口。
那是他为了忍耐,自我折磨留下的痕迹。
刚愈合上的伤口再度被揉开,细小的血珠渗出。
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脸上挂着娇美动人的笑:“再哭一次,像昨天那样,我就原谅你。”
少年瞳孔微缩,清隽俊秀的面容涌上错愕。
他恍然地看向少女。
依旧是那张明媚的脸,这张脸曾经挂着温和的笑意,柔声将自己从泥沼中拉出,给了他堂堂正正做人的机会,予了他不可求的尊严。
可也是这张脸,挂着娇美却戏谑的笑意,提出了玩弄般的要求。
谢星凛喉结微滚。
他本该失望沮丧的,可他反倒感受到了一种难言的兴奋,连血液都在微微沸腾。
他好像,看到了她真实的另一面。
他会是唯一一个窥探到的吗?
漂亮娇媚的少女就连提出无礼要求的时候都让人生不起抵触,只会让人心甘情愿地去满足她。
谢星凛眼睫颤抖得厉害,绯色顺着他的脖颈一直蔓延到了耳垂、面颊。
他主动让指尖戳得更深了些,眼睛像是一泓晃动的湖水:“那就,请小姐弄疼我。”
——
郑国公府的帖子送到了谢府。
百年世家根基庞大,郑国公还是当今太傅,曾在国子监任职,门生满天下,在仕林中颇受追捧,想来老夫人的寿宴会办得极为热闹。
谢惜棠有心探寻,也只得了个“郑国公幼女与刑部尚书之子缔结婚约,下个月即将成婚”的消息。
想来苟合之人并不是明面上的未婚夫,否则即便被发现暗中苟且,也不至于闹出这般大的动静。
只可惜她前世浑噩,无法得到更有用的信息。
这些天她除了赴季驰的约外,其余时间都用来翻看医书,尤其是年老之人惊厥部分,更是翻阅了一遍又一遍。
若能救下老夫人,也算积德了。
寿宴当天,谢恒与秦氏带着她和谢惜棠前往赴宴。
这样的场合,带上各家适龄的儿郎女娘已然成了种不用言说的默契。
宗妇们各自相看,若有顺眼的,便会让小辈们相处一会儿,合适的话便可商议婚约。
谢映容已经及笄,婚事还没着落,季世子家世固然是千好万好,到底是和谢惜棠定下来的婚约,能不能抢过来还是两说,秦氏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在一棵树上吊死。
是以谢映容今日早早便起来打扮,端得是俏丽可人,优势被尽数放大,连谢惜棠都没忍住多往她脸上看了几眼。
她的目光掠过谢映容眼角那道略长的黛色,心道从未见过京城贵女在此处做妆点。
莫不是谢映容那个世界特有的妆扮习惯?
细看来其实她的脸上好几处都有细微妆点,乍一看并不明显,但美貌度确实拔高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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