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时漾迟敛的其他类型小说《蝴蝶与坏犬时漾迟敛全文》,由网络作家“稚子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时漾如同身处冰窟窿,又好似被强行扯入火炉,皮肤又痒又痛,血液里好似有蚂蚁在爬,啃食血肉。体内毒素快要把他折磨的昏死过去,耳边有不远不近呼啸的风声,以及一声又一声沉而温声的呼唤。极致痛苦下,时漾还是能认出这是谁的声音,却没法做出回应了。时漾折腾的厉害,迟敛一只手牢牢桎梏时漾,腾出另一只手脱衣服,“时漾,不乱动,很快就好。”不知道是迟敛的话起了作用,还是说时漾没有了挣扎的力气,一头栽进迟敛怀里,额头磕在他肩膀。恍惚间时漾感觉到有大手揉了揉他被磕到的地方。“好了,这样很好,时漾。”“乖的。”迟敛三两下除去衣服裤子,摸到离开教堂时以防万一提前配好的药,拿出注射针管先给时漾注射一针。可以暂时缓解过低的体温。时漾不舒服地轻声呜咽,像只被打湿飞不...
《蝴蝶与坏犬时漾迟敛全文》精彩片段
时漾如同身处冰窟窿,又好似被强行扯入火炉,皮肤又痒又痛,血液里好似有蚂蚁在爬,啃食血肉。
体内毒素快要把他折磨的昏死过去,耳边有不远不近呼啸的风声,以及一声又一声沉而温声的呼唤。
极致痛苦下,时漾还是能认出这是谁的声音,却没法做出回应了。
时漾折腾的厉害,迟敛一只手牢牢桎梏时漾,腾出另一只手脱衣服,“时漾,不乱动,很快就好。”
不知道是迟敛的话起了作用,还是说时漾没有了挣扎的力气,一头栽进迟敛怀里,额头磕在他肩膀。
恍惚间时漾感觉到有大手揉了揉他被磕到的地方。
“好了,这样很好,时漾。”
“乖的。”
迟敛三两下除去衣服裤子,摸到离开教堂时以防万一提前配好的药,拿出注射针管先给时漾注射一针。
可以暂时缓解过低的体温。
时漾不舒服地轻声呜咽,像只被打湿飞不起来的残蝶,眼睫挂着水汽。
迟敛搂住时漾,感触到时漾冰冷的皮肤,蹙了蹙眉,抱得更紧。
没有了衣服限制,迟敛恢复本体。
篮湾牧羊犬厚实的绒毛贴在身上,如同一张长毛被盖住时漾。
“疼……”时漾无法挣扎,只能小声呜咽来表达,“疼……我疼……”
自从中过毒,时漾没有说过一声疼,所以队友都以为,他还好,他没事。
迟敛却在每日注射时,查看毒素蔓延的黑线时,心里在想,今日的时漾疼痛应该加剧了。
“不疼了,很快不疼了。”蓝湾牧羊犬温凉的鼻尖不断轻蹭时漾脸颊,脖颈。
迟敛一直都是时漾的特效药。
时漾要的不多。
迟敛轻声哄一哄,时漾就像是栽进了蜜罐里,尽管蜜罐只有一分甜,他也喜欢。
强忍过皮肤的热和痒,时漾终于安静下来,缩在大犬怀里,脸埋入它胸前长毛。
迟敛很久没有用过本体,虽说是备战区部长,有任务时也用不着他亲自出手。
最主要的原因,恢复本体前需要脱光衣服,这点着实不雅观。
时漾缩在大犬毛里昏睡,把前爪当枕头,另一只前爪抱在怀里,很安静。
源源不断的体温被时漾汲取,时漾身上不再冷的像块冰。
迟敛由着时漾把自己当成玩偶搂着。
暖了时漾约摸有一个下午,天色黑透,迟敛没法拿手机看时间。
感觉时漾体温恢复的差不多了。
迟敛准备起身找找看口袋里有没有吃的,等会儿好能给时漾补充体力。
他试着慢慢抽回被时漾枕住的前爪,只是微微动了动,便被时漾下意识抱的更紧了。
迟敛低头,突然对上一双迷茫涣散的眼睛。
“时漾。”
时漾不回话,身上衬衫还是敞开的,发丝软趴趴散在肩头,恍惚回到七年前,看着眼前熟悉的大犬,竟又往他怀里钻了钻。
“还疼吗?”本体形态下,迟敛试了几次,都没能把时漾滑到手肘的衣服拉上去盖住肩膀。
他只能用下巴蹭蹭时漾发顶,“穿上外套,我去找点吃的给你。”
时漾不清醒,小孩子气地摇摇头。
病中时漾不像平常那样礼貌克制,用脑袋蹭蹭厚实的狗毛,双手霸道地环住大狗,据为己有。
迟敛被时漾当成狗玩偶又搂又抱了好一会儿,甚至还被摸了头。
直到时漾的脚不安分,往大犬腹部踩,迟敛终于忍无可忍,突然恢复人体形态,支撑在时漾上方。
睫毛无辜地眨了两下,时漾双眼含雾,懵懂的像只山里刚成型的精怪。
迟敛提醒:“时漾,别乱动。”
时漾此刻不会听话。
没有了温暖的狗狗玩偶,时漾左右转头茫然寻找,却不知道他们之间距离已然过近,嘴唇猝不及防擦过了迟敛下巴。
原来有比羽毛更加柔软的东西。
好笑的是,前一夜说的不婚主义,当时哪怕迟敛本人也觉得,这辈子大抵是不会对谁有别样的感情了。
可原本有节奏的心跳频率,在这一刻开始乱了,他笑了,语调饱含无奈:“时漾,你比喝醉了还要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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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漾完全不知道自己扰乱了迟敛心里那一潭死水,很快又昏沉沉睡过去。
迟敛帮他穿上衣服,索性外套够长,到时漾小腿,差不多可以裹住时漾。
这次逃跑很糟糕,他们并没有时间在爆炸之前拿出战术背包。
迟敛摸摸口袋,只有一只打火机,和一块黑巧味儿的能量棒。
他选择把能量棒放回去,留给时漾,打开手电筒,把枯枝堆在一旁点燃。
周围温度稍稍上去一些,迟敛坐在时漾身旁,背对着他,打开手机查看未读消息。
自从进入山里,信号消失,收到的最后消息是在他们下车之前副助发来的。
副助:进展还算顺利,总区揪出数十位内鬼,全部来自美联国,分区不算顺利,因为总区的抓捕,不小心打草惊蛇。
副助:分区指挥长名下账户的有十亿多流水转账,根据目前查到的线索,收款的几个账户地址为亚瑟顿国。
副助:魏副虽然和对方是旧友,但没有任何金钱往来,目前我查到线索,我发现魏副并不知道时漾来亚瑟顿是来救您的!
副助:部长,时漾说他是魏副区长派去帮您,他在说谎!您一定要小心!
在酒店发生关系的那一晚,时漾曾经说过,他是魏副区长派来的。
这样的谎言经不起推敲,当晚脱困后,迟敛联系过副助,调查魏副区长以及时漾。
现在调查结果验证迟敛的怀疑。
如果时漾不是魏副区长派来救他的。
那么,时漾到底是接受了谁的指使?
可不论接受谁的指使,迟敛能看出来,时漾要比他更在乎他的命。
下意识的保护,演不出来。
“咔……”不知觉间,迟敛捏碎了手机后壳。
或许是陡然直下的气势,惊到了在树叶栖息的蝴蝶,裹在迟敛大衣中的时漾,不安地颤抖睫毛。
迟敛微微侧身,注视时漾睡颜良久,将时漾脸颊落的一缕发丝,轻轻地勾去耳后。
忽然他手指一顿,拨开时漾脖颈的发丝。
脖子和鬓角的皮肤出现小片红疹。
迟敛瞧着像是荨麻疹,不过红疹面积不大。
确定时漾呼吸心跳没有问题,迟敛收回手,声音夹杂些许叹息,“时漾,你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
迟敛在手机屏幕上轻敲,编辑消息,等他们离开山洞,有了信号,消息会自动发出去。
迟敛:继续深入调查魏副手底下所有的小队长,特别是时漾,如果这部手机没有接收到消息,发去周幸以那里。
编辑完消息,迟敛望着小簇火苗,晃得厉害,晃得人心烦意乱。
这些年,迟敛从来没有因为谁,心绪乱的这样厉害。
思考片刻,他再次打开手机编辑第二条消息。
迟敛:有关于时漾的事情,调查出来暂时不上报,等我过眼。
迟敛确实笑了。
不过笑容并没有维持太久,少有的好心情,因为副助发来的消息而烟消云散。
副助:并没有查出有用的消息,魏副的助理嘴很严,警惕性很高。
副助:“分区内鬼已露出尾巴,对方和魏副以及几位士官来往密切,时队长是魏副手底下的队员,部长要小心他!”
看完,迟敛删掉副助发来的消息,眼底笑意散尽,转为冷漠。
壁炉旁的沙发围坐时漾和他的队友。
宁折把昨晚特意留给时漾的烤肉加热,拿着叉子一定要亲自喂他吃。
时漾没有胃口,整个人染上浓重的病气,说话声要比平常更轻些。
迟敛无声注视着几人,黑沉沉的眼睛隐晦如深海,暗藏汹涌波涛。
“你吃嘛你吃嘛!”宁折很会闹人,“这个牛肉有奶香味,可好吃了,这是我专门给你留的!”
宁折双眼亮晶晶的,很真诚。
时漾没法拒绝,不想他失落,往嘴里塞一块肉,慢吞吞咀嚼。
宁折问:“好吃吗?”
时漾腮帮子鼓动,咀嚼许久咽下去:“好吃的,谢谢。”
招人喜欢的人,品行不会坏。
时漾是小团体中不可缺少的存在。
有时迟敛更愿意偏向眼睛所看到的。
可这些年栽过的坑,吃过的亏,教会他,不能只看表面。
体内的追踪剂,哪怕迟敛自己取,也不能保证不会破掉,而时漾替他受罪,却没说过一句疼。
休整好,再次开车上路,前往奥林国边界。
迟敛把缺少的药发给周幸以,托他来时买些,有备无患。
收起手机,发现时漾缩在副驾驶再次睡着。
时漾穿的要比他们所有人都厚,身上贴有许多发热贴,毒素折磨的他精神萎靡。
随着毒素蔓延,疼痛也会扩散。
奥林国近日气温大幅度降低,要比亚瑟顿相差七八度,在中午时分,灰蒙蒙的天空飘起了雪花。
谭潇卓打开车内热风循环。
十分钟后,已经能看见奥林国的国界线,路上设有关卡,两排士兵持枪站立。
车内对讲机传出前车文雅声音:“情况不妙,进城需要接受检查,这里站岗的士兵也比平常要多出一倍。”
声音吵醒时漾,他拿对讲机手指在抖,不过并不明显,“雅姐,来帮迟部长化妆吧。”
出发前,时漾特意让迟敛换上有些旧的夹克,用棕色皮带扣紧的黑色直筒长裤,莫尔城最常见的穿搭。
可是一个人的气质很难掩盖。
时漾心想:迟敛就是披麻袋也帅的那一类人。
文雅拎上自己的化妆箱上了这辆车,简单地替迟敛改了眉形,教他戴深绿色的隐形眼镜。
谭潇卓瞄眼后视镜,说:“迟部长看起来像混血。”
迟敛鼻子高挺,眉骨深刻,偏西方的五官,不过黑发黑瞳,麦色皮肤。
文雅拿出一次性的染发粉,帮迟敛头发上色,做成银黑渐变色,头发上完颜色,彻底大变样。
“特别像……”文雅退后,戳戳时漾一起欣赏,“邪魅狂狷的摇滚歌手?”
迟敛:“…………”
迟敛不明白这是什么形容。
驾驶座上存在感极低的谭潇卓都笑了。
时漾觉得还是帅的,目光停留在迟敛脸上超过三秒,他们的视线会猝不及防相交,因此时漾不敢多看了。
“如果再戴上唇环。”文雅试探着拿出一只,跃跃欲试。
迟敛微笑婉拒:“不了,谢谢。”
文雅满脸可惜,只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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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缓缓靠近关卡,士兵领队抬手示意停车。
时漾观察前边过的几辆车,只需要降下车窗就可以开车走了,内心祈祷不要被这些人缠上。
不过往往越是担心,预感很大可能会成真。
站岗领队拎着枪,围绕前车查看一圈,要来驾驶座牧川的护照,随意问两句话,摆手放行。
谭潇卓轻踩油门跟上,等领队抬手停车。
照例查看驾驶员的证件,谭潇卓把早已准备好的假身份证件从车窗递出去。
领队显然在这里站的很无聊,非常不耐烦地随意翻几下,看完丢回车内。
谭潇卓眉间掠过一丝暴戾,遮掩的很快,准备开车赶紧离开。
领队却忽然将手搭在车门上,带着浓厚兴趣的眼神望向时漾,说了一句话。
时漾没有听懂。
迟敛气势却一下子冷了。
领队看出他听不懂这句话,和旁边士兵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这下不止时漾,谭潇卓和文雅也猜出这人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领队用蹩脚的中文说:“你,下车。”
关卡站岗的士兵太多,个个持枪。
如果发生冲突,处理起来太棘手,而且容易暴露迟敛。
“不用担心。”时漾低声说,推门下车。
文雅无法不担心,险些坐不住,“他们想做什么?”
迟敛注视对方的一举一动,领队作势想要脱时漾外套,时漾反应极快侧身躲开。
“占便宜。”迟敛皱起眉。
车外,时漾自己脱掉厚重的外套,寒风吹的他发丝飞动,雪花挂在浓密长睫。
外套里并没有领队想象的纤细腰肢,而是一件又厚又丑的大棉袄,他脸绿了。
面前的青年把自己包裹成一只企鹅,臃肿的像米其林logo上的小白人。
大概是不要形象的穿搭恶心到了领队,对方嫌弃地摆手放他们离开,很不称职。
时漾庆幸他们不称职,才能有惊无险进入奥林国。
奥林国是旅游圣地,有山有玻璃海,每个月都会有来自东亚的有情人在奥林国举办婚礼。
不过冬日的奥林国,大雪纷飞,路面堆积厚厚一层雪,车辆行驶在公路不敢开的太快,能见度也不高。
临近傍晚,前车牧川和宁折发现距离固定路线不会偏太远的地方,有一栋废弃教堂,可以进教堂避一避风雪。
询问过时漾和迟敛的意见,牧川开车驶离公路,带他们往教堂方向赶。
再次行驶半个小时,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周围全是树木,附近不像会有人住的样子。
牧川停了车走近,谭潇卓放下车窗,问:“到了吗?”
牧川点点头:“小队,前边就是教堂,门口路窄,车开不进去。”
寒风呼呼灌入车内,时漾轻咳两声:“那就停在这里吧,我们走进去好了。”
宁折小跑过来,头顶落一层雪花:“小队!窗户还是好好的!但是里面有点黑,我自己不敢进去。”
牧川警告他一句:“别瞎跑。”
宁折扑棱着胳膊跑过去拽他,说害怕,要牧川和自己一起进去。
牧川被他连拉带拖缠的没办法。
谭潇卓不太放心,连忙跟了上去。
文雅目光在迟敛和时漾身上来回扫几次,非常识趣地说:“那俩小孩儿太皮了,谭潇卓管不住,我去看看。”
“小羊,不舒服的话再坐一会儿,等我们确认里面安全了来喊你和迟部长。”
听他这样说,八成有十拿九稳的计划,周幸以放下心,兴冲冲凑近:“说说呗。”
迟敛做出请的手势,撵人都懒得开口,脑海却在回忆不久前滑过时漾脸颊的泪珠,晶莹剔透,好似清晨的露珠。
总区的审讯部门有一支团队,每人皆是心理学硕士学位,洞察人心很有一套。
这么多年,没有人可以扛过审讯部门的问话,进去后,到底谁在出卖迟敛,不出一天会水落石出。
可是到时按照流程,时漾也会被带走审讯,这是避免不了的。
如果迟敛出手把时漾摘出来,反而会换来审查部门更加严苛的调查。
迟敛揉了揉额角,睡下之前,在思考回到东亚之前,对时漾再好一些,免得到时哄不好他。
难得是平静的夜晚,每个人睡了好觉,唯独迟敛心不静,半睡半醒间,旖旎的梦境中,泪眼朦胧的时漾好似躺在身旁。
翌日睁开眼,迟敛知道躁动期来了。
因为他做了一晚上有关时漾的梦。
离开咖啡馆时,奥罗拉装了许多食物给他们,并且拥抱了每一个人,说会为他们祈祷,祈祷大家平安回到东亚。
由于人多,还是分了两辆车。
周幸以这次反应比文雅还快,看准时漾要上那辆车,他一个箭步冲上去先行钻到里面。
周幸以肯定只要有时漾在的地方,就一定有迟敛在。
时漾上车的动作顿了下,下意识看向身后人,目光忍不住落在迟敛脸上佩戴的止咬器。
黑色冰冷的止咬器衬得迟敛面容冷峻,看起来很不好相处,但是一接触到时漾目光,冷意散的很快。
迟敛与往日相比并无什么不同,提议道:“我坐中间?”
时漾点点头,眼神不敢多往迟敛那边看,心脏悸动的厉害,迟敛戴止咬器有一种禁欲却又色情的魅力。
依次上了车,和奥罗拉道别后,汽车发动行驶上公路,过了一会儿,时漾转头,发现迟敛闭眼靠在椅背上。
周幸以拿出平板打字,看似专注,注意到时漾的目光,立即笑嘻嘻跟他说:“迟部长昨晚肯定不太好过。”
时漾往他那边偏:“怎么回事?”
周幸以学他,往时漾身边凑,“躁动期呗,众所周知,越强大的本体,躁动期越是厉害。”
时漾望向迟敛的目光充满担忧,可是迟敛好似没事人似的,如果一定要说哪里不对,更像是没有睡好。
“不过迟部长是谁?”周幸以自问自答,“身为学员时每年各科全优的特级学员,躁动期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事儿。”
时漾根本没有开玩笑的心思,不想打扰到迟敛休息,小声问:“注射抑制剂了吗?”
周幸以挤挤眼:“这么担心他?来你凑近点,我只告诉你。”
副驾驶文雅瞄眼后视镜,看到骚包的周幸以,琢磨着下次找个借口再揍他一顿。
迟敛的事情在时漾这里,从来都没有大小事之分,于是手支撑在座椅上,探身过去。
这时,迟敛睁开困倦的眸,伸手扣在周幸以脸上,稍微一用力,将他那张大脸推开。
“时漾。”迟敛目光落下,“我的事情,为什么不来问我?”
眼神对视,时漾紧张地呛咳起来,连忙偏过头捂住嘴:“咳咳咳……”
迟敛笑了声,喉结轻滚:“开玩笑,紧张什么。”
他轻轻拍拍时漾脊背,等他缓过这一阵,迟敛说:“我注射了,不过新型抑制剂会降低细胞活性,我可能……会没什么力气?”
众人带上各自的东西下车,迟敛拦住时漾,给他戴上厚厚的手套,厚围巾绕在时漾脖颈。
时漾眼睛很亮:“几步就到餐厅了。”
迟敛没解释什么,揉揉他头发,下车时取下止咬器装在背包,避免引起旁人注意。
餐厅靠海,落地玻璃窗可以将一切景色尽收眼底,这个时间没什么人用餐,挺安静。
宁折落座,感叹:“可惜我雅姐不婚主义,要不然穿着婚纱,在那边山坡的白房子上拍照,该有多漂亮啊!”
文雅乐不可支:“山坡哈哈哈,被你说的好土。”
听他们闲聊,时漾又想起迟敛那句不婚主义,心窝酸涩,不想别人发现,连忙侧过身喝了好几口燕麦奶。
咽下后才想起来,迟敛不久前也喝过。
杯口顿时有些烫嘴,时漾脸皮隐隐透出热意,自以为很小心翼翼地偷瞄迟敛一眼。
不料正好和迟敛目光相撞。
迟敛低笑一声:“小心呛着。”
迟敛久违地感到牙尖痒痒,发现有时漾在,原来躁动期其实是很难熬的。
蝴蝶被惊的颤了下翅膀,睫毛扑闪好几下。
时漾慌张合起杯子,含糊地嗯嗯两声,等到餐厅服务员上餐后,脸上温度终于恢复正常。
平复心情,时漾注意到迟敛没有任何动作。
正想提醒,发现迟敛偏过头,凝望餐厅角落坐着的一位金发外国人。
那人存在感并不低,有一头很有光泽感的金发,在时漾踏入餐厅大门起,已经注意到了他。
“漾漾。”迟敛的眼睛幽深而危险,“雅典娜上膛,有许多客人来了。”
时漾听到称呼怔愣一瞬间,很快反应过来迟敛说的客人是什么意思。
雅典娜枪上膛,时漾进入防备状态时一改在迟敛面前的迷糊样。
听到动静,文雅等人不再嬉闹,秒变严肃。
周幸以顺迟敛视线看过去,顿时惊喜地“嘿”一声,起身朝金发男走去。
“艾斯塔,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的好朋友!”
艾斯塔有着一双湖水绿的眼睛,笑着和周幸以打招呼,他的普通话非常标准:“老朋友,好久不见。”
周幸以张开手臂作势要拥抱。
艾斯塔要笑不笑,依然坐在椅子上。
周幸以并不觉得尴尬,上前抱了抱艾斯塔,嘴角挑出轻浮的笑:“你还是这么的漂亮,艾斯塔。”
时漾低声问:“迟敛,他是谁?”
迟敛看着那边周幸以和艾斯塔寒暄,稍稍压低声,文雅等人也能听见,“艾斯塔是奥林国王室的王子,以前是我和周幸以的校友。”
时漾微微歪着脑袋观察对方,敏锐地发现艾斯塔看向迟敛的眼神很复杂,里面有时漾熟悉的情绪。
可能对于这点很敏感,时漾直觉艾斯塔对迟敛有着不一样的感情。
宁折小声嘀咕:“王子哎,肯定住城堡吧?”
小麻雀只在电视上见过城堡。
东亚有童话王国乐园,文雅和牧川谭潇卓曾经答应过,也有可能是在哄小孩,说回到东亚会带他去玩。
宁折盼望着快点回家。
周幸以揽着艾斯塔回来,特意把自己的座位让出来,邀请他坐下,“一年多未见,哎老迟,你记不记得咱们上次见面还是在母校组织的宴会上。”
迟敛同艾斯塔对视,淡淡地“嗯”一声,并且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
艾斯塔嘴角笑意缓缓消失,湖水绿的眼睛划过明显的悲伤,“迟,你现在一句话也不想和我讲了吗?”
恐怕是伤口感染导致的发烧。
肩膀的伤像是魟鱼异种人的杰作,他的尾巴的棘刺带有倒钩,轻而易举钩破皮肉。
时漾并不知道自己被什么东西伤到,那尾巴甩的太快,他瞧不清楚,所以简单的包扎没什么用。
迟敛自己配了解毒药剂,给时漾注射,然后脱掉时漾上衣,重新帮他处理了伤口。
过程中时漾很疼,额头冒出一层汗珠。
迟敛吻了吻时漾侧脸,轻声哄他,手上动作迅速:“很快就好了,不疼了,漾漾,不会疼了。”
这次梦里的迟敛要比任何一次都温柔,原来他的想象,只不过是探索了迟敛的百分之十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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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敛照顾时漾大半夜,坐在床边,没有心思玩手机打发时间,他看着时漾睡颜,牵上他的手,借着扣紧的手来满足自己见不得的那点心思。
就这样时间过得很快。
直到听见走廊远处传来宁折等人声音,迟敛站起身,临走之前在时漾微肿的嘴唇亲了亲。
又在时漾额头印下一枚轻柔的吻。
温热缓缓离开,睡梦中的时漾半睁开迷茫的眸,像无数次梦里那样,梦快结束时,迟敛离开了。
时漾只能看着他的背影。
恍惚间背影有了细微的变化,仿佛回到了七年前寂静岛上他们第一次见时。
寂静岛如名,岛上只有大片枯木林,像是被上帝遗弃之地,不见一朵青草小花。
时漾是只蝴蝶异种人,这样的环境令他很难受,本身年纪也小,被丢到岛上,好奇地观察完四周,把脸埋在围巾里小声啜泣。
他不喜欢这里。
他害怕。
人群里不乏一些胆子大的学员,看一眼几个胆子小的学员像企鹅似的挤在一起哭,不耐烦地吼他们。
“不许哭!烦死了!”
时漾被吓得睁大眼睛,泪珠还挂在睫毛上,抿紧嘴巴不敢出声了,过一会儿才敢仰头看眼年纪大的几位学员。
突然有一位学员发现前方的灌木丛里在抖动,好似要有什么东西钻出来,他连忙指向那边。
“有东西!”
“老虎?狮子吗?这个岛上死气沉沉的,会有猛兽吗?”
“怎么办啊,我不太会用我的爪爪呜呜呜。”
送他们来的教官不会教他们太多,教官像一只教雏鸟飞翔的大鸟,飞一次给他们看,然后不管他们会不会,就把他们扔到了这里来。
没有吃的,没有换洗衣服,宿舍里软乎乎的被子和阿贝贝也来不及拿。
时漾害怕地紧盯面前灌木丛,被一群被吓哭的小伙伴挤到了最外边。
阿贝贝没有拿,小时漾没有东西可以抱,恐惧升至顶点,灌木丛里突然钻出来个东西!
“啊啊啊啊啊!”低级学员齐齐惊声大叫,时漾也是抱头乱跑的那一个,他躲在了树后。
过了一会儿,吓唬他们的人发出欠揍的笑,“小崽子们,胆子小成这样,怎么敢来寂静岛的啊?”
无人回答他,时漾委屈地吸吸鼻子,仰头看到考拉异种人已经爬到了树干上。
蝴蝶翅膀太脆弱,他控制的也不好,飞不上去。
这时恶作剧的始作俑者还在吓唬他们,像邪恶的巫婆,发出桀桀桀的笑声,说:“藏好了啊小宝贝们,晚上岛上有吃人的恶龙,还有喜欢咬小孩子脑袋的大黑熊!”
寂静岛今日阴天,枯死的树木像扭曲的鬼影,枯木林中时不时响起的怪声,到了晚上一定会更加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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