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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葬场加病弱,竹马哭着求我别死江秋秋江渊小说

小羊可可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周围响起倒吸凉气的声音,江秋秋目光凌厉,喝道“都退后,否则我杀了他!”说着她把刀更贴近那人脖颈,直吓得青年双腿打颤,颤颤巍巍道“别...别杀我,求...求求你...”江秋秋无心为难他,一边逼迫众人后退,一边让祁时令出来。“是杨傻子家的媳妇!”人群中有人叫道。“贱/人贱人!你怎么敢!”村长被这一系列的惊变弄得目瞪口呆,当回过神来才发现江秋秋这个外来人竟然挟持了他们村子里的人,当下气得吹胡子瞪眼,恨不得把江秋秋凌迟了。“这臭娘们!”有人恨道,目光喷火。江秋秋孤身一人对歭,身后还跟着一个伤残的祁时令,她不敢继续激怒人群,怕他们不管不顾起来,那时她们谁要跑不了,她道“我们只想离开这里,只要让我们出去,我不会伤人的。”然后她拖着青年带着祁时令...

主角:江秋秋江渊   更新:2025-01-08 16: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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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秋秋江渊的其他类型小说《火葬场加病弱,竹马哭着求我别死江秋秋江渊小说》,由网络作家“小羊可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围响起倒吸凉气的声音,江秋秋目光凌厉,喝道“都退后,否则我杀了他!”说着她把刀更贴近那人脖颈,直吓得青年双腿打颤,颤颤巍巍道“别...别杀我,求...求求你...”江秋秋无心为难他,一边逼迫众人后退,一边让祁时令出来。“是杨傻子家的媳妇!”人群中有人叫道。“贱/人贱人!你怎么敢!”村长被这一系列的惊变弄得目瞪口呆,当回过神来才发现江秋秋这个外来人竟然挟持了他们村子里的人,当下气得吹胡子瞪眼,恨不得把江秋秋凌迟了。“这臭娘们!”有人恨道,目光喷火。江秋秋孤身一人对歭,身后还跟着一个伤残的祁时令,她不敢继续激怒人群,怕他们不管不顾起来,那时她们谁要跑不了,她道“我们只想离开这里,只要让我们出去,我不会伤人的。”然后她拖着青年带着祁时令...

《火葬场加病弱,竹马哭着求我别死江秋秋江渊小说》精彩片段


周围响起倒吸凉气的声音,江秋秋目光凌厉,喝道“都退后,否则我杀了他!”说着她把刀更贴近那人脖颈,直吓得青年双腿打颤,颤颤巍巍道“别...别杀我,求...求求你...”

江秋秋无心为难他,一边逼迫众人后退,一边让祁时令出来。

“是杨傻子家的媳妇!”人群中有人叫道。

“贱/人贱人!你怎么敢!”村长被这一系列的惊变弄得目瞪口呆,当回过神来才发现江秋秋这个外来人竟然挟持了他们村子里的人,当下气得吹胡子瞪眼,恨不得把江秋秋凌迟了。

“这臭娘们!”有人恨道,目光喷火。

江秋秋孤身一人对歭,身后还跟着一个伤残的祁时令,她不敢继续激怒人群,怕他们不管不顾起来,那时她们谁要跑不了,她道“我们只想离开这里,只要让我们出去,我不会伤人的。”然后她拖着青年带着祁时令往马路边上撤去。

可偏偏人怕什么来什么。

可真他妈操...蛋

江秋秋挨了一棍的时候想,明明她已经退到了马路边上,明明她已经听到了隐隐约约的汽车声,明明...明明她挟持了人...

她真是低估了这群人的脑子。

趁着她双手都用来挟持青年,竟拿了刀子往祁时令捅去,江秋秋虽手疾眼快拉开了祁时令才避免受伤,可惜青年人就被放跑了,没了威胁,村民立马冲上来就把她们围了起来。

江秋秋立马护住祁时令,挡住了大部分棍棒,祁时令已经重伤,万万受不住这样的拳打脚踢。

江秋秋闷哼一声,咽下喉头的一口血。

祁时令被她护在怀里,瞪大了眼睛。

从刚刚村民围上来不过瞬间,眼前人雪白的脸上已经沾染了血迹。

江秋秋...姐姐...她...她是为了救她...?

怎么会...?

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

她连累江秋秋了...

她这样平凡普通的人...怎么还有人愿意豁出了命去保护她...她何德何能呢?

她这么笨的人,还有人愿意去保护她。

好像从小的时候,除了妈妈就没有人愿意保护她的。

祁时令出生在一个很小的山镇,那里很漂亮,每逢杜鹃花开的时节,漫山遍野都是红,风过摇曳花骨,美丽极了,惹得乡里乡亲赞叹。

她生在那里,长在那里,而从她记事以来,陪伴她的也只有山岗上的花。

她没有朋友,同龄人对她都是退避三舍,大人也不待见她,记忆中的自己永远都是孤身只影,满心满腔的话只能对着故乡山岗上红艳艳的杜鹃花诉说。

她其实知道为什么...

因为她长得不好看。

因为她笨。

她不会说话。

她家很穷。

她们总是需要借钱。

她没有爸爸。

她只有一个笨蛋妈妈...辛辛苦苦拼了命把她和弟弟拉扯大了,然后妈妈生病了,身体透支了不行了,可还是在无休无止的干活。

因为一家子人还要吃饭...她的孩子还要上学...要生活...

没办法啊没办法的啊,她不知道见妈妈抹了多少次眼泪。

就算生病也不能休息,不能累垮,如果她倒下去了,她尚没有自保能力的孩子该怎么办?

于是祁时令就不读书了,她想出来工作,她想帮她的妈妈撑起这个家,年幼的少女就这样给辛劳的母亲留下了一封信,然后背上行囊,一个人踏上了远征的路。

她千里迢迢来到国内顶尖的繁华的大都市,那时候她想什么来着?


“谢陈哥魏哥。”

“你干这个实在是太遭罪了!”陈天满满脸都是痛心之色,他眉头紧紧地皱着,似乎想要叭叭更多,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只见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什么样的工作不好找啊?你长得这么漂亮动人,又聪明机灵,如果能去那种环境舒适、待遇优厚的写字楼里坐办公室,那该有多好……”

然而,就在陈天满滔滔不绝的时候,他突然感受到了来自一旁老魏警告般的目光。那目光犹如一道冷箭,直直地射向他,让他瞬间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于是,他就像一只被捏住嘴巴的鸭子一样,原本还张得大大的嘴一下子紧闭起来,甚至可以看到他的喉咙因为紧张而上下滚动了一下。

随后,陈天满迅速换上一副充满歉意的表情,小心翼翼地看向江秋秋。

这副模样把江秋秋觉逗笑了。

“没事儿。”冻透了的心在两人只言片语的关心下有了几分暖意。

“案子结了,你们也闲了吧。”江秋秋本来以为他们忙了那么久该可以好好休息一翻了。

哪知道陈天满闻言脸色瞬间臭了,老魏的也不太好看。

“怎么了?”

老魏摇了摇头,叹气道:“又出了个案子,上头催得紧。”陈天满也跟着点头,满脸无奈。 江秋秋心中一动,问道:“是什么样的案子?很棘手吗?”

“别提了,最近省里转交了个拐卖妇女的案子,给我们弄得头都快裂了,为这还专门成立了个专案组。”陈天满扶额。

“妇女拐卖?”江秋秋一愣,神奇的有一种机会来了的感觉,察觉到自己想法她先鄙视了自己一番,又问:“拐卖去山村给人当媳妇?”

她以前看过这种类型的电影,曾经还有一只新闻报导过,有一个女大学生被拐卖去了,逃出来的时候连个人样都没有了。

老魏点点头“对,最近犯罪团伙诱拐了一批,据线报说这一批要运到全省的偏乡僻壤去。

原本我们以为可以顺藤摸瓜。

可没等我们了解清楚,抓住这条线,线报就被发现了,神不思鬼不觉就被做掉了,等我们发现线报没了的时候,犯罪组织团伙已经转移了。”他并不避讳的和江秋秋说,因为江秋秋也算是他们知根知底的人,并且这次的事情,他们有求于她。

“找个人假装被拐卖顺着线摸不就完了。”江秋秋提了个不太靠谱的意见。

瞬间两双眼睛盯着她。

“姑奶奶,这没什么大危险就是受点罪。”陈天满一双眼睛向江秋秋放出诚恳拜托跪求大法。

“可...”江秋秋想说点什么。

“回头打钱!”老魏补充。

江秋秋也想有骨气的拒绝,但...眼前飘过房租数字...

为了人民大义她不能拒绝!

这辈子受的罪不少了,还能有什么比监狱更恐怖的不成?没等江秋秋欲擒故纵的先拒绝一番。

老魏又开口了:“三万起步!”

“为人民贡献,江某义不容辞!”江秋秋当下站起身,面向首都的方向,眼神坚定,一脸为了人民大义而毅然决然奔赴前线的表情!

“好!!”陈天满直接抄起瓶子对江秋秋把整瓶王老吉给吹了!

老魏不甘示弱抄起加多宝一口喝干,对江秋秋举了举空瓶...

......两憨批。

时间订的是三天后,三天后会送江秋秋去人贩子活动最多的一个地区,线人死前拼死传回来的一个浅在表面的类似与犯罪团伙小组长的人,叫梁姐,专门诱拐,然后转手卖给深山老林娶不起媳妇的人,至于梁姐背后的人,那线人刚刚摸到一点边儿,就被做掉了。

在这宝贵的三天里,江秋秋需要好好休整,养精蓄锐,为即将到来的未知挑战做好充分准备。

到了第二天早上,江秋秋先去佟家看看佟叔的恢复情况,因为受伤的原因,佟叔请假了好几天,在家里长呼短叹,直说修养那么多天要损失好多钱。

江秋秋无奈笑了笑,劝他身体最重要,工作什么的可以先放一放。

出来又帮杨嫂子浇了菜地。

看完佟叔江秋秋又坐车去了那个路口,挨着公园长椅,看着对面大屏幕,一边想江渊在医院的模样,她心里想了很多,七上八下,全无头绪。

去赴约老板娘也好,去山村探线也罢,其实心底深处都是希望自己在某一场冒险死去罢了。

见过江渊之后她不觉得解脱放下,反而觉得自己被拉进一个更深泥潭,挣扎无果。

甚至潭底长出了藤蔓死死的缠住她的脚,告诉她这辈子死都只能死在这里。

江秋秋苦笑一声,江渊是她一喊就心颤的名字,这辈子得不到他,下辈子能不能允许她妄想一下?

从前监狱里江秋秋遇到一个老人,他判的是终身监禁,他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如果爱就请深爱,没有什么是不由人的。

江秋秋往前深以为然,爱一个人自然是要往深爱的,往死里努力总会打动对方的,后来却认清楚了现实,没有什么是不由人的?


回到出租屋的时候还早,门外的箱子被带走了,院子里爬动而留下的血迹还留着,门只是虚虚的掩着院子。

陈天满那个缺根筋的...好歹把门给她带上啊...

也幸好没有哪个人闲着没事推门的,不然猝不及防看见一大摊血迹还不得吓得报警。

江秋秋叹了口气,撸起袖子自己干活,血迹已经干涸发黑,味道令人作呕。

一桶水冲下去,血迹并没有消散多少,江秋秋拿了把刷子蹲在地上刷。

忽然,一点弱小的闪光点引起了江秋秋的注意,一根细细的沾染了血迹的头发丝在阳光下发出细微的反光,江秋秋伸出手指一勾,擦掉了染红的一部分,挺长的,黄头发...

江秋秋一怔,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人来,一时间她有些不可置信,如果真的是她想的那样...

那未免太毛骨悚然。

江秋秋小心的把发丝收起来,仔细看了血迹确定并没有其他线索,才把小院长冲刷干净。

收拾完了窝进吊椅里,江秋秋发散思维。

孩童被扭断四肢塞进箱子里,江秋秋总觉得有点熟悉,却总想不起来自己在哪听过。

直到在第二次女童爬出来的时候,她才猛然想起想起这像极了自己以前玩过的一款桌游。

传说日本偏僻的深山里,有一座诡异没有窗户的古老洋房。有个女孩,从小在这里和父亲相依为命,却被父亲虐待致死,在一次父亲醉酒之后将她扭断了四肢塞进了一个窄小漆黑的箱子里。

“身体每个地方都在咔嚓咔嚓的响着,每个地方都折成了不可思议的形状,喉咙深处不断冒出了温热的液体。好疼,好痛苦,好难受,连喘气都喘不了。”——箱女

女孩的鬼魂被留在房子里的小箱子里,从未离开此地,而误入洋房的人,会被她拖进更幽暗更狭窄的地方。

这是箱女桌游背景故事。

......

位于市中心的高档小区楼房内,十三楼的电梯外,陈天满一只手夹着烟思考着什么。

江秋秋低垂着眼眸,看着地板上的图案走神,两人已经在这里守了一个早上,左边1301是画馆老板娘的家,右边1302是她邻居。

昨天江秋秋捏了根头发去了警察局和两人展开了激烈的探讨,最终将嫌疑人锁定为画馆老板娘。

一个小时之前,陈天满靠着美色套了隔壁1302一老奶奶的话,才知道老板娘是从小在这住到大的。

老板娘小时候她爹事业不如意,偏这是她妈又出了场车祸去世了,人生三大难事——事业失败,家庭破碎,就这么让她爹给赶上了两样。

于是这男人就此一蹶不振,自暴自弃,吃喝嫖赌,虐待孩子,彻底堕落为社会渣宰底层。

终于在两年之后男人想开了,他先是把七岁的幼童时期的老板娘装到行李箱里打算给活活闷死,然后自己就从窗台上蹦的一跃而下,脑瓜子四裂。

男人的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一时间谁也没想起他家里还有个小女娃的事儿,而此时一位善良的好心人趁月高风黑进了男人家的时候发现了装着老板娘的箱子,然后老板娘被救了出来。

谁也不知道一个那么小的孩子,是怎么在箱子里度过那几个小时的。

救出来的时候老板娘已经缺氧了,一张小脸憋的发紫。

在邻居阿婆唾沫横飞激情澎湃宛如演讲现场的描述下,陈天满了解了那件事情的始末,并且知道了那个“善良”的好心人就是阿婆自己,至于她为什么月高风黑“恰巧”进去救人,陈天满表示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小的时候倔强的跟着江渊,赶也赶不走。

落难了也倔强的不低头,打也打不服。

可她那晚确实是觉得想死了,江秋秋蜷缩身体在角落里,手里拿着削尖的牙刷,她独守着残破肮脏的身躯,从天黑,坐到了天明。

终于在暴雨停歇,太阳升起的的时候,脖颈间鲜血喷涌出。

江秋秋猛的睁开眼,浑噩了一会,才清醒过来,她伸手摸向颈间细长的伤疤,抬起头看了看天。

还是暗的,四周寂静,屋子的门忘记关了,外面的风顺着吹进来,干燥而冷冽。

一夜无眠。

次日是天清气朗的好时节,阳光驱散秋凉,和风拂过脸颊,像少女的发丝,又轻又柔。

昨晚摸着脑袋思来想去还是得找个兼职,

不出意外的话就长长久久的做下去,双发工资努力攒一笔养老金,等以后到了做不动年纪就呆在家里渡过剩下的日子。

她对余生的计划很少,死了也行,活着也挺好,没有报仇,也没有为自己洗刷冤屈,

找到工作的画室,开在商业楼房里,这一片地区在清元市和富不挂钩但也算不得穷。

江秋秋是通过电线杆上的小广告找到这的。

画馆的墙面刷成温暖的黄色,走廊上入目的是大大小小的十几幅画,画风各异,唯独不失童趣,走廊边上几个教室排在一起,透过玻璃门可以看到里面的情景。

一个年轻的老师在白板前绘声绘色的讲着,七八个小童手里拿着笔在纸上涂涂画画。

正是活泼的年纪,小童时不时问些天马行空的问题,比如“如果我画个奥特曼今天晚上可不可以叫他来打怪兽”之类的,而老师则笑着耐心回答。

“情况你也看了,如果可以,明天就来上班吧。”

老板娘姓刁,是个中年女人,穿着一身藏青色袄裙,嘴角挂着温和的笑,脸颊上的酒窝像是被人用手指戳出来的。

“好。”江秋秋点头作答,又转头看了一眼正在上课的教室。

深觉这活她能干,画画这事她擅长。

带娃这事四舍五入一下也差不多。

生活过得平淡规矩,江秋秋每日两点一线,眨眼间又是半月。

这日画馆刚刚下课,外面却下起了雨,雨滴落在地上激起一大朵水花。

“哎呀,突然就下雨了,你带伞了吗?”老板娘在江秋秋身旁坐下,她戴着厚边的眼镜,脸上挂着永远不会下去的微笑。

好像做生意的人都这样,笑语逢人的。

“没有。”

“那就坐一会吧,这雨要不了多久就会停的。”老板娘温柔道,过了一会她又问“你觉得,孩子们怎么样?”

“很好啊。”江秋秋朝她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

“那就好,童年也真是好啊,无忧无虑的。”老板娘眼见孩子们在教室里一边等待家长来接一边嬉笑打闹,一时间很是感慨。

江秋秋点头,心里也是这般觉得,她小时候也是父母疼爱的,不过自打他们去世以后她尽量便避免回忆这些,如今数年过去,却是记不太清了。

正想得出神,眼前却突然横出一只小手,江秋秋抬眸,入目的是一张放大的小脸。

小女孩眉眼弯弯,粉雕玉琢,喜滋滋的叫老师,末了一边又把手背到后背,只见她神秘兮兮的掏出了两颗糖,献宝似的呈在江秋秋面前。

惹人欢喜。

肉嘟嘟的白嫩掌心上放着彩色包装的糖果,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芒,小姑娘眼神充满期待。

江秋秋伸手接过,眼神温柔:“谢谢你。”

“不用谢!”

老板娘放下茶杯,有心逗她:“陈老师有,我就没有吗?”

于是小姑娘嬉笑又给老板娘塞了一根,“这是我妈妈给我买哦,给老师吃。”小姑娘眨巴着一双水灵的眼睛,几分欢喜几分骄傲。

老板娘顿了一下“谢谢你咯。”她慈爱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发辫,话里带着几分笑意“这也是你妈妈给你扎的吗?”

小姑娘扬起圆润的小下巴“是啊,我麻麻可厉害了。”

江秋秋瞧着小姑娘欢悦的模样,心底竟是生出几分羡慕来,这种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做掌上珠天上月,一定是极惬意幸福的吧。

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停了。

小姑娘的让她爸爸接了回家去,江秋秋也和老板娘道别,搭上公交车,车上的人不多,大部分乘客却都是被雨淋湿了衣服,干燥的布料上印着斑斑点点的湿痕。

这雨下得确实急。

江秋秋坐在后排靠着窗,窗外的景色在眼前流过,脑子却是有些困顿,她把头靠在椅背上,闭上眼,心里提醒自己不要睡着,迷迷糊糊的再睁眼时,却已经到了终点站...

江秋秋吓了一跳,一个激灵站起来,赶忙按了铃下车,在下车后呆住了。

眼前的环境很是熟悉,尽管七年过去有不少变化,可江秋秋还是一眼认出来她身处何处,她在清元市中心,最是繁华富庶的一片区域。

清元是东国掌握经济命脉的城市,它虽不是首都,却极尽繁华,大道交融,高楼林立入云霄。

眼前的大厦是清元财富中心,是江氏财团的产业,楼外嵌着巨大的屏幕,江秋秋清元站在角落,呆愣的看着往前她进出无数次的大楼人来人往。

而那巨大屏幕上投放着的,正是江渊的照片,像是某财经杂志的封面,男人一身黑色西装,冷冽慵懒,气质出尘。

江秋秋抿唇,杂志下方写着时间,2018,是今年的,七年之后他依旧是风姿绰约,活的高高在上,犹如人间帝王,想来已经记不起来她这号人了,得知自己的微不足道,江秋秋心中闷痛。

黑色的眼眸也沉下来,她思绪空白。

要说不怨不可能,可到底是爱意占了上风,江秋秋一向勇敢,哪怕七年的痛苦折磨也未能将她打垮。

怎么可能有人爱一个人爱到这种程度呢?


一场暴虐的雨后,刮起了细风,天上灰蒙蒙的,让人感到有一股寒意,气温降了不少。

医院里,江秋秋睡着,江渊在病房里抽烟,丝丝烟雾跳跃在他指间像跳舞的小精灵,他并不顾及江秋秋的身体是不是能接受二手烟。

江渊是个冷心冷肺的人,没有人能让他上心,也没有人能让他刻意去注意什么,譬如在病房抽烟。

江秋秋睁眼的时候就看见了江渊,江渊只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空气一片死寂。

江秋秋怔愣着脸,像是在迷茫,好一会她才确认眼前的人是真的存在。

久别重逢,她没有想象中的哭闹,反而脑子里一片空白,又极其复杂,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牵扯着她。

江秋秋看着江渊,才明白先前江渊真的来了,不是幻觉。

那...他应该也看到她杀人了吧?

江秋秋在想要不要解释。

想了一会觉得解释没什么用,于是干脆闭口不言。

她把目光放在他身上,静静的看,像是要把他的模样深深的刻进脑子里,好好珍藏,等他走了,她在拿出来以此度日。

一别七年,江渊的气质愈发沉稳,很迷人,他有一张颜值爆表的脸,江秋秋感觉心底有什么破开了,难过像海水一样涌上来,无穷无尽,叫嚣着要将她淹没。

连一呼一吸都觉得沉重。

就好像有一团棉花,一点一点的堵塞住自己的心,她才发现自己有这么想他,江秋秋自顾自的嘶声笑了,末了低低说了句“我好想你...”

江渊一根烟抽完,将烟头摁在烟灰缸里转了一圈熄灭,听到江秋秋说话,有些意外,他看了她一眼,他当然清楚江秋秋喜欢自己,但不曾想执着到这种地步,如今这样他要说什么?

他又不喜欢她,对她的在意不过是因为几分仅留的情分。

更何况江秋秋还烧死了他的未婚妻,即使这个未婚妻他并无感情也并不在意,但那是他的所有物不是?

只是怕他自己也不明白那些在意是不是真的只是因为几分情分。

江渊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简单明了的吐出两个字:“不爱。”他拿起西装外套,准备离开这里。

不爱。

差点忘了...他不爱我...

“我知道。”江秋秋轻声应了。

江渊高大挺拔的背影停了一下,没说什么转身拉开门走了。

“咔嗒”门关上的声音,什么话都没留下,就这样,再一次离开她的世界了。

又安静了。

沉默像死水,跟她的人生一样,偶尔翻起一点波澜,也很快消散。

江秋秋的眉眼背着光,她把手放在江渊刚刚坐过的椅子上,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她将头埋进椅子里,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有一颗温热晶莹的液体落在椅子上,泛着光。

她紧紧的抱着椅子,像是她的生命一般。

贱也好卑微也罢,她一生所求不过如此。

心蓦地痛了起来,她勉力扯出一抹笑,视线却不知道为什么反而越模糊了,江秋秋忍着不敢眨眼,用力咬紧牙关,最终还是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的砸了下来,她赶忙用手捂紧了嘴巴,逼迫自己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为什么?

难道她生来就注定了悲惨吗?

江秋秋想怪命,可哪有什么命?那只不过人类臆造出来的一个可以推卸责任的东西。

她该怎么办?谁告诉她怎么办...

怎么熬?

一想到往后余生几十年都要抱着无尽的思念和痛苦活下去,那样的日子多么难熬艰辛...光是想想,江秋秋就觉得害怕。

绿叶金阳,纯白入目。

江秋秋自己安慰着自己,不是有个词叫苦尽甘来吗?她的人生还是有希望的...

还有希望的...对不对?

/

江秋秋又要出院了。

她自己收拾了行李,其实她也没什么东西能收拾,只有换下来的那件血迹斑斑的破毛衣,很脏。

但江秋秋还是小心翼翼的收起来了,舍不得丢掉。

这是她对往昔的唯一寄托了。

下楼的时候江秋秋一路都在纠结...她出病房的时候看见门牌上挂着的vip眼皮就一跳...

她现在身上一分都没有,出租屋里倒是还有两千块...这种大医院的vip病房她住了一天半,两千块钱也不知道够不够...

好在后来护士告诉她已经付过钱了,她才稍稍松口气。

江秋秋回家呆了几天,藏童案已经了结了,刑侦大队在做收尾工作,期间陈天满和老魏来看过她一次,都被一个电话匆匆叫走了,好像又因为什么事儿忙起来了。

不太平,警察便一直忙忙碌碌。

画馆关了,因为身体情况连连请假也被酒店给辞了,江秋秋现在没有了收了来源,光吃老底肯定不行...

一时间她又找不到什么工作,稍微体面点的工作都不要她,毕竟她还是个劳改犯。

现在想来她去应聘画馆的时候,身份证老板娘都没要...

自己当时也没觉得奇怪...

找工作上流公司什么的她想都不敢想,一听她叫江秋秋谁敢用,七年前那件事闹得人尽皆知,在这些人眼里,她就是个罪恶的人渣。

她要用钱,要维持生活,工资太低不行,高的她又够不到。

她没有学历,只能做苦差事。

江秋秋试图去搬货员,没做两天腰间的伤就开始抗议了,一阵一阵的疼。

有一次搬货箱,疼倒在地,老板见了当即就吓坏了,怕再给她干下去自己得赔工伤,给她结了两天工资叫她赶紧走...

于是她就被辞退了。

江秋秋又从电线杆上看了个洗碗工的活,她从前没洗过碗,不知道碗底也是要擦搓的,结果就是洗得不干不净。

同事的大妈已经非常多次用嫌弃的眼神看她了,那眼神分明在说:不知人间疾苦的年轻人来干什么洗碗工。

江秋秋尴尬得连连道歉。

入了冬,水冰得要命,洗完碗冻得她手指连弯曲都做不到。

晚上疼得整夜整夜睡不着,江秋秋只好咬咬牙拿了点钱去看巷子里的小医馆看医生。

那医生说再这么下去这手得废,江秋秋心里无奈,她很穷,马上就要到月尾,房租都还没凑够,不敢拿药,她又怕手真的废了,只好辞了洗碗工这份工作。

身体是真是不行了,江秋秋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可是没办法,还要吃饭呢。

在家抓耳挠腮了好几天,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办法,最后竟然听了一个馊主意——拉三轮...

要是她自己也想不出这么馊的主意,是邻居家的嫂子拉着她干的,那嫂子叫杨冬花,是个五大三粗的人,用别人的话来说就是没点女人样,她说东阳市就是景点特别多,景点多了游客就多,拉三轮这活稳赚不赔,一趟十几块钱,一天拉两三趟,这一天的饭钱就有着落了!

江秋秋一听,居然认同了,于是拿出了这段日子辛苦打工换来的钱,两人合买了辆的三轮车,一人一天的用,三轮车带个小棚,绿色的皮座,前头是个自行车的模样,江秋秋还感叹她也有车了,虽然是一人一天。

杨嫂子又怂恿她说这样靠力气蹬是不行的,得把三轮车弄得跟个摩托一样,才省力。

于是杨嫂子又拉着她偷偷摸摸给车装了马达,那时候私自装马达是非法的。

江秋秋跟两警察交好的事杨嫂子知道,所以平时这车就放在杨嫂子院里,不敢放江秋秋那儿,怕被警察罚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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