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南音张景夜的其他类型小说《顾南音张景夜小说叫什么名字》,由网络作家“顾南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
南音第一次见张景夜是在十四岁那年。
那一年张景夜二十四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他坐于她家里的客厅,是她家里的座上宾。
而那时的南音刚下楼要外出练钢琴课,因为外面天气阴冷,家里保姆拿着一件薄衫要给她穿。
可南音觉得那件薄衫实在太丑了,在保姆将薄衫套在她身上,从小就娇气跋扈的她,将那丑不拉几的薄衫从身上用力一扯,然后狠狠丢在地上,用力踩了几脚:“我才不穿这灰不拉几的颜色,说了不要就不要!你好烦!”
保姆因为她的突然发火,手足无措。
就在这时,南音的母亲在客厅沙发处,出声问:“南音,你又在作什么妖?”
彼时的顾南音听到母亲的声音,转脸朝客厅沙发处看去,一转脸就看到沙发上端坐着一位身着西装的男士,那男士面容清隽而柔和,坐在明亮的灯光下,表情却清冷而孤寂,像是无人近他的身。
纵然年纪很小的南音,审美还没开化,但那个人让南音只想到四个字,石破天惊,他让这暗沉的天气,变得明亮而轻盈。
男人也在看着她,他的表情淡淡的,竟朝她微微一笑。
顾南音甚至没从他笑容中回过神来,她的母亲江夫人一声呵斥:“南音,这是张先生,他是你父亲的朋友。”
他父亲的朋友很多,可是能够让她母亲这样对待的人,并不多,顾南音不由的猜测他的身份。
接着,她的母亲在呵斥完,似乎怕打扰到那男人,对着保姆说:“于妈,赶紧给她穿好衣服,带着她离开。”
那个保姆牵着她就要带她走。
南音从小顽劣,性格恶劣,视线从那陌生男人身上收回视线后,便骂着送她去上钢琴课的于妈:“我说了,我不要穿这件衣服,都是你让我妈妈骂了我。”
保姆哪里敢说话,只得牵着她快速离开。
两人在从大厅离开时,南音隐隐听到母亲同那男人说:“张……先生,很抱歉,小女顽劣,让您见笑了。”
对方在听了后,语气轻快的回答着顾夫人说:“没事,很可爱。”
那句话因为南音的离开,显得有些远了,可耳朵尖的南音还是听见了,在到车上后,她很是生气的说:“我才不可爱,是漂亮。”
她讨厌别人用可爱来形容她,在她看来可爱是用来否认漂亮的一个词。
这对于从小就爱漂亮,骄傲的像只孔雀的南音来说,就是侮辱。
因此对于那个人随口一句的可爱,对他愤恨不已。
这也是南音跟张景夜的第一次见面。
第二次见面,是南音十五岁生日那天,家里为她大摆宴席,邀请来了很多上流社会名流。
那一天的南音,打扮的极其漂亮,像公主一样,跟众人骄傲的展示着属于她十五岁的稚嫩美丽。
可也就是在那一个晚上,发生了一件让她不开心的事。
是她的弟弟拿着一杯果汁,泼脏了她的裙子。
她跟六岁的弟弟在房间吵架,可是她却被父亲责骂了,说她一点也不懂事,只会欺负弟弟。
她怎么让,她怎么欺负了。
那是她最喜欢的裙子,是她生日父亲送给她的礼物,却被弟弟破坏弄脏,她如此珍惜,她以为父亲跟她一样心疼那条裙子,可她没想到的是,父亲却反心疼弟弟,责怪了她。
南音觉得很伤心,一个人捧着自己的裙子,缩在漆黑的房间里低声哭泣。
本该万人拥簇的日子,这一刻却没有一个人理会她。
她哭声越发大。
而就在时,漆黑的房间,门被推开,一丝亮光从门缝隙处泄露了进来。
南音的哭声停止,朝着门口看去,从她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半截黑色裤腿,和一双成年男人的皮鞋。
南音因为哭的眼睛疼,有些看不清楚门口站着的人是谁,只带着哭腔在那问:“你是谁?我眼睛看不见,看不见你。你一定觉得我很可怜吧,我的父母只爱我的弟弟,不爱我,可是我这么爱他们,真不公平。”
门口的那个人,没有动,而是立在那好一会儿。
因为房间铺着地毯,走路时,是没有声音的,南音却感觉到门口的那个人好像走了过来,接着黑暗中有个黑影蹲在了她身边。
顾南音双眼依旧是模糊的,只盯着黑暗中那团黑影。
下一秒,一双手抬住了她下巴,顾南音闻到他身上檀木香。
那双手却在她脸上轻柔的替她擦拭着眼泪:“漂亮的脸蛋,是最不适合眼泪的。”
他声音如玉石坠地,清冷又醇厚,顾南音身体一个紧缩,那是父亲的座上宾,那一年夸她可爱,被她记恨了许久的男人。
她没想到他今晚也在。
他说她脸蛋漂亮,她突然就原谅了那一年他夸她可爱的事情了。
“没有人在乎我。”她说完这句话,跋扈性格又开始:“今天是我生日,你为什么来这里?你给我送生日礼物了吗?”
对方对于她的跋扈却很会忍,蹲在她身边问:“我是被你的哭声吸引来的,你想要什么?”
“想要漂亮的珠宝,想去游乐场玩,想看烟花。”
小小年纪,就口出狂言,野心不小,要的也多。
她承认她有些贪心,但也很诚实,就算是他听了生气也无所谓。
可谁知道,他却问:“这些会让你生日开心?”
在这黑漆漆的房间里,她回答他:“当然。”
“好。”他笑。
她兴奋了:“你的名字是什么?!”
他半点没有长辈架子,像是把她当成一个平辈介绍自己:“我姓张,张景夜。”
张景夜?这个名字真拗口。
正当南音陷在他名字里时。
就在这时,外面门口走廊传来脚步声,是父亲身边的秘书的声音,询问佣人:“张先生没在这边吗?先生要敬张先生酒。”
南音感觉身边的人起了身。
“好了,我得走了,漂亮的小姑娘。”
南音当天晚上回到房间,看到了一条华贵漂亮的红宝石项链,那是她长这么大收到过的最漂亮的礼物。
不仅如此,之后的每一年生日,他都会来,并送给她最想要的礼物。
十六岁那年,是一场彻夜不息的烟花,十七岁时,包场了A城最大的游乐园,十八岁时,送了她伊丽莎白二世时期的古董胸针,还有珍贵的粉色钻石。
因为他,让她的生日变得如此让人期待。
她总是忍不住去猜,今年他又会送什么礼物给她呢?但她总是会猜错。
直到二十岁生日那天。
二十岁的南音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光是站在那,都能够感觉到她楚楚动人的美丽。
可是一旦她动,那就更出色了,因为她眉间的那抹骄傲,为她添了高不可攀的光辉。
她穿着最美的礼服,站在二楼,看着大厅外面,一辆一辆车,开到院子,她在等着那人的到来。
可是她从第一辆车,数到最后一辆车,都没有看到那人。
南音失落的回在房间里待了半个小时,被佣人上楼来催着去楼下见客人。
这才懒懒散散起身,提着裙摆去楼下,可是刚到楼下,南音迎面来和一个人撞上。
南音一脸愤怒抬头,想看是谁撞的她。
她侧边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南音,出什么事了。”
南音立马转头,朝右侧看过去,一眼便看到父亲陪着一位贵客站在那,看着她们这边,而她父亲身边的那个人,正是那个年年给她送礼物的张先生,张景夜。
这几年,她只有生日的时候能见到他。
不管见了多少次那张脸,还是那样清贵,只是气质远要初见时沉淀的多,清隽下多了几分深不可测的沉稳,以及岁月沉着后的冷肃。
可他身边此时挽着一名女伴。
正当南音盯着他身边的那位女伴看时,撞到她的那位男士,朝着张景夜唤了句:“二叔,是刚才我不小心撞到这位漂亮的小姐。”
南音听到这句二叔,立马在两人之间来回看着,她这才发现两人竟然真有几分相似。
张景夜对于那人的话,只说:“道歉了吗?”
他说:“已经道歉了。”接着,他看向南音。
南音敷衍的点了点头,目光都在那位身姿曼妙的女人身上转了转。
不过她并不在意,目光又朝张景夜看过去,她就知道他今天一定会来的。
她嘴角高高翘起,显示她此时的高兴。
张景夜看到她,也笑了,说了句:“生日快乐,小姑娘。”
南音心里跟开花了一般,眼睛里全是喜悦,而张景夜的双眸,也一直含笑的注视着她。
这天晚上,南音在阳台找到了张景夜。
阳台处上方明月高悬,照亮半个阳台,那人站在暗处,长身鹤立,而南音站在明亮处,站在他面前,脸上的红晕在亮光下无处可藏。
“我……喜欢你。”
她是个大胆的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从来不会掩藏自己的爱意。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张景夜站在她面前,听到她突兀的告白,倒是一点也没受惊吓,只是问:“喜欢我什么?”
南音使劲想了想:“喜欢……喜欢你……”
南音一时之间倒真想不出喜欢他什么,因为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她很清楚的知道,从十四遇见,她每年就在期盼每年与他的一期一会。
一开始是期待他送的礼物,到后来,南音也分不清更期待的是礼物,还是他这个人。
张景夜笑了:“喜欢我给你送礼物?”他从暗处走到明处,那双修长的手突然落在南音的脑袋上,他微微低头:“愿意给你送礼物的男人很多,不止我一个,可这不是爱,小姑娘。”
她真诚又热烈,可是却迷惘:“为什么不能是爱?”
他又一次笑,似乎是觉得她的话很有趣,而他笑起来真好看,眼眸如一轮皎洁的月,明亮而柔和。
他真好看,真是个温柔的人,可明明第一次见到时,他坐在那却又好像让人无法靠近。
此刻他真诚的看着她的眼睛,同她说:“可是我已经有未婚妻了。”
在那一瞬间,南音如遭雷劈:“刚……刚刚那人是你的未婚妻。”
张景夜很认真的朝她点了下头。
南音不敢置信。
而在这时,阳台门口出来一个人,正是那位身姿曼妙的女人,她站在亮出喊了句:“景夜。”
张景夜听到对方的声音,朝阳台门口看了一眼,随即他又看向南音,他又温柔的揉了揉她脑袋,语气宠溺说:“好了,我该走了。”
接着,他朝着那女人走去,走到那女人身边后,女人也顺势挽住了他的手,在两人即将离开时,张景夜又停住,回头看了一眼。
女人问:“怎么了?”
张景夜从南音身上收回视线,笑着对女人回了句:“没什么。”
于是两人一起进了宴会大厅。
那女人蛇一样的腰身,翘翘的屁股,像个妖精。
南音在那气到跳脚,她觉得自己被比下去了。
当南音心情极差的回到大厅,有一束玫瑰被送到南音面前。
是佣人送来的,南音问:“谁拿来的。”
佣人回答她:“是张先生。”
“张景夜?”她脸上表情立马提了上去。
“不是,是张嘉文先生让我送给您的。”
南音一听,脸色又掉了下去,兴致缺缺的哦了一声,百无聊赖将那束鲜花往怀中一搂,就走了。
南音失恋了,在她二十岁那一天,她开始变得闷闷不乐,脾气不好又暴躁,对什么东西都不感兴趣。
这一天佣人又抱了一束花上来,张嘉文又送来了玫瑰花到江家,南音看了一眼,就把玫瑰花丢在了一旁,刚想走,突然脚下踩到一个东西,南音停住脚,低头看去,发现那是一张卡片,好像是从花束里面掉出来的。
南音将卡片从地下捡起,看向卡片上的文字。
“南音,我心中最娇艳的玫瑰,你能做我女朋友,让我永远将你捧在手心吗?”
南音像是突然被击中,你看不见我,但有人却愿意把我当玫瑰。
就这样,南音成为了张嘉文的女朋友,两个人轰轰烈烈恋爱,如胶似漆。
可谁知道,二十一岁生日那天,他没来,他的礼物也没来。
南音有种被人抛弃的感觉,彻底心灰意冷。
也是那天张嘉文跟她求婚,他穿着白色西装,捧着玫瑰纹路的钻戒,跪在她面前,满心满眼都是她。
南音看着那张和张景夜几分相似的脸,心生恍惚,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大学一毕业就跟张嘉文结婚了。
结婚第一年,南音与张嘉文感情尚算不错,但不久张嘉文开始不着家。
南音年轻,对于张嘉文这样的变化,表现的很冷淡,她只是冷眼的看着张嘉文每天早出晚归,看着他每天找各种借口跟出差忙工作。
直到有一天她在他的办公室,将他捉奸在床,两人回到张家之后争吵了起来。
南音不解的问:“为什么?”
张嘉文不仅没有任何求饶,还指责她:“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心里装着的是谁?我在你心里又算什么?”
他如同一只暴躁的狮子,对着南音狂吼。
南音坦然:“是,我是喜欢别人,可就算如此,我也从来没想过背叛过我们之间的婚姻。”
“背叛?你这比背叛更TM让我觉得恶心!这种绿王八的日子,我过够了!”
张嘉文突然发疯似的伸出手来紧扣她颈脖:“你躺在我的床上想的是谁?是谁?!”
张家的佣人听到动静,全都冲了上来,卧室内都是人,挤满了人。
南音被掐的窒息,拿起矮几上一个瓷瓶朝着张嘉文的脑袋上狠狠砸了下去。
张嘉文瞪大眼睛,脸上是蜿蜒而下的血。
张嘉文住院了,南音却惹怒了张老夫人,被张老夫人狠狠打了几巴掌,送进了张家的祠堂关了起来。
南音不觉得难过,她只觉得疲惫,压抑,厌倦。
终于在第二天早上,张家祠堂大门被人打开,南音抬头,那人就站在大门口看着身子趴在地下的她。
短短几年时间,曾经那朵最骄傲的玫瑰,狼狈到这副模样。
他终于出现了,当南音从蒲团上爬起来面向他时,看见他的眼神依旧温柔。
他只问了她一个问题:“要离婚吗?”
她刚想回答,可视线无意间注意到他无名指上的一枚戒指,她喉咙间所有话全都堵住,千言万语最后变成了摇头的动作。
张景夜站在那沉默很久,最终叹气说:“好,我尊重你的选择。”
那一天张景夜似乎是有事回国处理,恰好遇见她的事,在她摇头后,他不久后回了国外。
他还是如一轮皎月,在南音十六岁那年,几乎是一瞬间就闯入她眼眸。
石破天惊,真是石破天惊。
在张景夜回来一趟离开后,张老夫人竟然未再对这件事情说过什么。
南音最后一次见张景夜,是她遭遇车祸后的病床上。
车祸后,她缠绵病床已经整整两个月,张家只给她请了一个看护,她父母又忙着弟弟的婚事,无暇顾及她。
就在她以为她要一个人结束她那可笑又短暂的一生时。
张景夜来了,他怀里抱着一束花。
南音躺在病床上,像一朵枯败的花枝,破碎,枯槁,而他依旧如初见,如清风,又如云间月,照亮她眼眸。
他站在她病床边。
而南音看着他,废了好大力气才发出声音:“你来了。”
他沉默了很久,南音不知道他沉默的那段时间在想什么,也许是在怜悯她。
最终,他说了句:“会好的。”
南音听到他这句话,笑了。
他在她病房静静只呆了不到半小时,帮她把花插进花瓶后,便要离开。
南音问他:“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一刻?”
他站在那不说话,眉目沉静。
南音忽然笑了:“如果人生重来一次,当年我不会跟你要生日礼物。”
如果不是因为跟他要生日礼物,她也不会时时刻刻的期盼着他的到来,大概也不会爱上他,更不会因为他的拒绝,带着年少的赌气,随随便便跟张嘉文在一起。
她这一生一开始就错了,得到的不多,能失去的更少。
南音盯着他离开背影,一滴泪从她眼角滑出。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张景夜在书房处理剩下的工作,快收尾时,他接到一通电话,是张嘉文打来,张嘉文在电话里起先是静默,接着才说:“三叔,她走了。”
张景夜“嗯”了一声,很平静的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时,带到手边的水杯,巨大的声响落地,伴随四溅的碎玻璃。
他俯身去捡,手指触碰到碎片,鲜血涌出,滴在地板上,如绽放的玫瑰。
他突然想起她从小那么娇气一人,躺在病床上,身体像被缝补起来。
也不知道她那时候疼不疼。
他甚至没有问她一声。
小姑娘,疼吗?
南音醒了,醒在二十一岁,隆冬腊月大雪的这一天。
她从床上醒来竟然发现自己睡在家里的床上,外面鹅毛般的雪,卧室内的壁炉里的柴火正在疯狂燃烧,疯狂跳跃的火焰,让南音一时之间有点恍惚。
她下意识伸出手放在眼前看着。
她……活了?
南音下意识去拿自己的手机,发现电话里全是张嘉文打来的电话,时间是她大二寒假即将结束回学校的这一天,此时她跟张嘉文已经交往了半年。
两个小时后,南音从家里出来,而就在这时张嘉文的车正好停在江家门口,南音上了张嘉文的车,而张嘉文根本没发现她的异样,从她上车开始,就在那自顾自的说:“你睡的也太久了吧,小懒猪,从昨天晚上七点睡到今天上午十点,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南音还陷在死时,那种心绞痛里,她回来了,回到了自己的二十一岁。
在路上张嘉文还是一边开车,一边说着话:“今天是施念姐生日,她让我带你过去吃饭。”
“施念姐?”
张嘉文一脸奇怪看着她:“我三叔的女朋友,你不记得了啊?”
南音右手紧抓着左手。
“好啊,那我们要买礼物吗?”
张嘉文说:“不用,施念姐从小国外长大,家里估计要开派对,我们带个蛋糕去就行了。”
上辈子的南音对施念这个人了解不多,她在她的记忆里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她只知道她典型的西方思想,她与张景夜的感情却极其的坚固,两人恋爱长跑很多年后结婚,之后久居加拿大,两人都很少再回过国,而此时张景夜跟施念已经是同居状态。
南音跟着张嘉文到施念跟张景夜的住所后,大厅里出来一个男人,那男人穿着一件黑色高领羊绒毛衣,黑色的长裤,气质清贵而充满光华,有种玉石润泽之感。
张嘉文唤了句三叔,张景夜应答后看着南音。
南音从喉咙里挤出艰涩的三字:“张叔叔。”
南音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裙子,手上提着一盒精美的蛋糕。
张景夜看向她,颔首点头,说了两个字:“进来吧。”
此时别墅里热闹非凡,有外国人跟华人在跳舞,音乐声很大,大厅里全是彩带。
张景夜回身看向他们:“这些是你们施念姐的朋友,不介意吧?”
张嘉文打趣着说:“施念姐又开派对了,看来我三叔又有得收拾了。”
张景夜轻笑:“好了,随便坐。”
他似乎还有事情要忙,这个时候施念过来了,满脸热情的跟在南音还有张嘉文打招呼:“南音,嘉文,你们终于来了。”
她手上还端着一杯香槟,朝他们大步走来,拉起南音的手夸赞:“音音,你今天也好美,好清纯哦。”
南音在被她拉住手时愣了几秒,不等她反应,施念捏着她的脸:“真可爱。”
就在这时,南音注意到张景夜去了楼上。
她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
张嘉文在跟施念说话时,南音从他们身边离开,而施念跟张嘉文两人聊到兴头上,也没有注意到她。
她悄然去了楼上。
张景夜在衣柜旁挑选着围巾,他正看着那排深色的羊绒围巾时,他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他以为是施念,去柜子内拿毛巾的手停住,他侧脸朝门口看了过去:“施念。”
南音停在门口的不远处,她听到他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张景夜没有听到外面传来回应他的声音,他没动,而外面的那个人也没动,安静的楼上只能听到楼下的喧嚣。
就在这时,南音从走廊的阴影里主动走了出来,踏进卧室的门口里,对着衣柜前的张景夜唤了句:“张叔叔。”
张景夜盯着她。
“我迷路了。”南音又说。
张景夜在听到她这句话这一刻,整个人放松了下来,他淡声说:“抱歉,你第一次来,应该让家里保姆带你转转的。”
南音抬起脸看着他。
张景夜却皱眉。
南音像是被谁魇住了一般,一步、一步、朝他走了过去。
张景夜站在那没动,只是看着她。
卧室内极其安静,让楼下喧嚣却更明显。
南音突然脚一歪,朝张景夜怀中倒去,张景夜的手被迫接住她。
南音倒在他怀里,一脸无辜,哼哼唧唧说:“张叔叔,脚不小心歪了一下。”
张景夜没拆穿,伸手要推开她。
南音不知有意无意,赖在他身上没起来。
张景夜眼含怒火手握住她肩膀,重重将她推开:“我希望你自重。”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脚步声,张景夜听到脚步声,看向面前的人,突然面容严肃说了句:“立马出去。”
南音不动,站在他面前。
当脚步声越来越近的时候,南音突然将她推进衣柜里,张景夜诧异又眉头紧皱问:“你做什么?”
就门被推开的那一刻,南音的手一把捂住张景夜的唇,两人之间气息交缠,脚步声接近后,她趴在他耳边低声说:“施念姐姐上来了。”
当外面的脚步声在柜门前走动,张景夜闭上了双眸。
她身子紧贴在他怀中,脸颊紧贴在他灼热的颈脖,身子在他怀中动来动去。
张景夜眉头紧皱忍受着。
外面的人在房间里找了一圈后,没发现里面有动静,奇怪嘀咕了一声:“景夜不是在楼上吗?哪里去了。”
进来的人是施念,她嘀咕完又缓缓出去了。
当张景夜全身僵硬的在柜子内等着脚步声出去后,他的手从她唇上松开,将她动来动去的身子一把控制住,说了两个字:“松开。”
这是任何男人都会有的生理情况,包括他张景夜也会有。
他将她从身上以及柜子内推了出来,南音差点摔倒,好在很快站稳了,在她刚站稳后,张景夜随之起身站在她面前。
“你到底在做什么?”
她一瞬间又跟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低着头站在他面前,怯懦的喊了句:“张叔叔……对不起。”
张景夜脸色冷沉,在她面前像师长,像长辈,唯独对她没有任何的感情沾染,像是一个冷心冷情的贤者:“你记住,不要再开这种玩笑。”
南音回答:“我知道。”
她又瞬间变得很乖很听话,可下一秒她竟然用很软的声音说了句:“我跟张嘉文在一起,都是为了张叔叔。”
南音抬起眼看向他,等着他的反应。
张景夜似乎早就知道她跟张嘉文在一起的意图,说了两个字:“出去。”
南音听到他命令的话,沉默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这时,施念从二楼的一个房间出来,正好看到南音从二楼下楼,她唇边扬起高高的笑意,施念的目光又朝着她跟景夜的卧室看去。
施念朝着卧室走去,在到卧室门口,发现景夜在房间里,正在换衣服的他,听到声音,第一时间回头。
施念看到他:“你在这房间?”
张景夜毛衣刚脱到一半,露出修长的腰身,他疑惑的问:“我刚来的里面,怎么了?”
施念奇怪的说:“我刚才进来找你,没见找你。”
“那可能当时我没在房间里。”他淡声说着。
“难怪,叫了你好多声没应答。”
“刚才南音好像在楼上。”
张景夜没再脱毛衣,而是去拿外套,下意识回:“是吗?”接着他将外套拿出来低声说:“可能是在参观我们的房子吧。”
施念真心夸赞:“她真可爱,又美丽。”
张景夜没有回答她。
施念见他在穿外套,走了过去,从柜子里拿了一条领带到他面前给他系:“我明天下午学校有场课你帮我去好不好?”
张景夜听到后,笑:“不想去了?”
施念要在大学任职美术教授,是公益的,不过她不是不想去了,是这周有事,所以求张景夜替她。
两人都是主修美术,不过张景夜家族的问题,所以他毕业后就开始从事金融这块。
对于她的请求,他应着:“好吧,今天你就好好过自己的生日。”
南音到楼下后,张嘉文正好找到她,到她身边握住她手问:“你去哪了?”
南音看到张嘉文,态度却冷冰冰,她说:“随便转了转。”
张嘉文没察觉到她对自己态度的变化,笑着说:“我三叔跟三嫂都是美术系毕业,国外最顶尖的美术学院。”
南音不是很感兴趣。
张嘉文问:“不是跟你的专业挂钩吗?”
南音目前大二,学的就是美术,学校也是国内顶尖学府,只是她这方面没什么天分,走艺术,完全是因为高考文化成绩不好,以艺术生的身份进的这所大学。
“三嫂这个新学期入职你们学校,但她是公益的,估计是去玩玩。
南音漫不经心的听着。
第二天南音去学校上课,没想到会在学校遇到张景夜。
他站在一棵榕树下,面前站着一男生两人在说着什么,那男生低垂着脸,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情,而张景夜立在那,脸色清冷又温和,南音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矛盾的气质在他身上会同时存在,他薄唇时不时轻启在那说着话。
很巧的是,那个男生她竟然认识,是她的同学。
南音朝着他们走去,到他们身边后,出声:“嗨赵乾。”
那同学看向她,发现身边站着的竟然是他们系的系花,窘迫打招呼:“南音。”
男同学跟她介绍:“这是我们的新老师,张老师。”
南音瞬间甜笑,觉得真是一个令人惊喜的发现:“张老师你好。”
张景夜看向南音,同她回了句:“你好。”
张景夜不意外她会在这学校,不过因为施念接了这个事情,他只能来,他对那同学说了句:“下次这样的事情不要再犯。”
他宽容的原谅了他犯的错,温柔又仁慈,他说完转身走。
南音站在同学身边没动,目光注视着他。
男同学见她一直盯着新老师,同她说:“新老师很帅吧?”
“确实。”她脸上的甜笑加深。
下午是张景夜替施念课,课堂哄然,大家都在为新老师的气质与样貌的英俊而折服。
他说明原因,说自己是替施老师来替课的,有学生问施老师跟他的关系,张景夜想了会儿,笑着回:“是太太。”
他用的太太这个称呼,定义了他跟施念之间的关系。
南音就坐在台下座椅上,听到他这句话。
他跟施念一直都是灵魂伴侣,所以两人交往多年始终都未结婚,不是没有结婚,而是双方都不认为要被一纸协议约束,在他们看来爱情是不需要这种协议的。
所以虽然是未婚妻,可实际上双方已经认定彼此爱侣的身份。
南音喜欢听这个称呼,他笑,她也在台下笑,眼睛仰望着他。
这个世界上真有灵魂伴侣吗?她不信。
他对她,会硬。
这个讲台上清冷如玉,像是无人可靠近的张叔叔,张老师,对她,会硬。
也不知道爱情这个词撕裂开,是不是真有这么神圣。
一节课结束,张景夜在台上收拾课本,所有人学生弥留着不肯走,南音在他走到教室外的走廊时,追了过去,挡在了他面前。
南音一副好学生的模样:“张老师,您刚才讲的一些课,我有些不懂,我可以单独请教您吗?”
张景夜停步。
“哪一方面。”
“中西艺术的差别。”
“中方讲究的是意境,西方更注重写实,两者不同的叙事方式,不同的表现手法,最重要的是不同的宗教信仰,让两者之间产生强烈的对比。”
她哀伤的说:“我有点听不懂,张老师,可以实际演练给我看吗?”
旁边很多来来往往的学生,都瞧着,有同学问:“南音,你在这做什么?”
南音一本正经的回答:“我在请教张老师关于中西艺术史。”
她这句话无疑是让张景夜无法拒绝,一个老师怎么会拒绝一个学生的请教。
张景夜也不是一个会拒绝学生的人,他看了她许久:“跟我来。”
他回答完她,转身先走。
南音听到他答应,脸上带着笑意,她跟在他身后,两人在学校的走廊一前一后的走着,到一画室,张景夜接到施念打来的电话。
施念在电话里问他,今天课程的怎么样,以及对于换老师这件事情,学生是否有意外,还在电话里笑着调侃:“让你替我代课,真是浪费又大材小用。”
张景夜在画室的桌上整理着教材,回答着施念的话:“还算好,只是今天一来学校就有个别几个同学犯错,而今天的课程不过是在温故而知心而已。”
当张景夜说到个别几个同学犯错的时候,南音跟着他进来后,已经停在了他身后。
施念在电话里开始大肆畅想:“你替我看看有没有根骨好的学生,我要挑几个来当我的关门弟子。”
张景夜认真在跟施念通电话,并没有去注意身后的南音,只是教材翻到中西美术史这一页:“那要你来亲自挑了。”
施念笑着说:“我相信张老师的眼光。”
“嗯,好。”
两人挂断了电话。
在他电话刚挂断,他身后也在同一时间传来一句:“张老师。”
张景夜才看向她:“坐下吧。”
她很听话,自然乖乖的坐下。
在她坐下后,张景夜在她坐下后,还算温声同她说:“中西艺术各有渊源,自成体系,有着不同的特点、区别,而这些差异,归根结底就是文化体系的差异,既不能归咎于画家个人的思想风格,更不能视为只是材料、技法的不同,明白吗?”
南音低头,轻声说:“好像有点明白……谢谢张老师。”
她又仰头,充满期盼的问:“我可以成为张老师唯一的学生吗?”
她虽然已经是他的学生,但她想成为他唯一的学生,施念姐所说的关门弟子。
他放了一支笔,跟一张纸在她面前,没有回答她:“画出各自的特点。”
之后他不在看她,去了一旁坐下,拿上那本教材翻着。
南音侧脸看向他,见他不看她,她也不作妖,拿起他放在那的一只素描笔,开始在张纸上认真画着。
张景夜看了她一眼,才又收回视线。
而当他刚低下头那一瞬间,南音停下了手上的笔,说:“张老师,有一部分阴影衔接处我不会处理。”
张景夜听到她的话,放下手上的书,起身走到她身边,看向她的画。
他看了一会儿,先是皱眉,大概是她在这方面的领悟真不够,画的很是糟糕。
于是伸出手自然而然的握住她的手,带着她手上的笔处理那些阴影部分,南音很认真的看着。
一个低头,一个弯身,光雾照射在弯身的张景夜身上,让他整个人都像是被镀了一层,而在他下方的南音人像是在他怀里,未被光照射到,目光只很认真的盯着她带动她手走动的笔尖。
当南音的头顶的发扫着张景夜的脖子时,张景夜这才意识到两人之间距离有些过近,他立马停下了手上的笔,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南音抬头:“张老师,怎么啦?”
张景夜略微皱眉:“没什么。”他又继续低头指导着她处理画上的阴影部分。
南音的目光却依旧抬着,视线在他修长的颈脖处穿梭。
突然张景夜感觉到什么东西扫过他的喉结处,皮肤上一阵冰凉。
他猛的起身后退,第一反应就是去摸颈脖,发现颈脖上有染料,而南音手上正拿着一把小刷子,笔尖上有染料。
张景夜喉结滚动,手在身侧握紧,怒斥道:“你做什么?”
南音笑着回道:“张老师脖子上有脏东西,我给您扫掉。”
接着,她又眨巴着眼睛,天真且无辜的仰头望着他,问:“不然张老师以为我要做什么?”
“在勾引你吗?”
“张老师可是有女朋友的人。”
“我也有男朋友的。”
到最后,她语气如呢似叹,瞧着他的眼睛里,分明藏着钩子,任谁见了也不觉得她清白。
晚上施念忙完事情,张景夜去接的。
在她所在地接到她后,施念在车上就问:“今天怎么样?真是很抱歉,让你百忙之中还抽空来忙我的事情。”
张景夜在她坐下后,倾身替她将安全带系好,施念坐在那不动,看着他笑。
“那些学生还真让人恼火。”
他是个脾气相当稳定的人,性子清冷又温和,至少施念从未听他用过恼字,她相当好奇:“调皮吗?还是说太吵?”
她是个爱好新鲜食物以及富有挑战的一切事情,听到他如此说,就开始兴奋。
张景夜的手下意识摸了摸脖子,半晌简单的回答一句:“差不多。”
施念不知道她这句差不多是什么意思,不过她想起什么来,又笑:“对了,我听说南音也在那个学校,以及那个系,你今天看见她了吗?”
提到南音,张景夜本来舒展的眉头细微皱起,不过只是一瞬间便从他眉心消失,沉默的回了三个字:“见到了。”
他的视线没有看身边的施念,目光只是淡淡地看着前方。
施念也根本没有任何的察觉。
“你跟她父亲是朋友,有很早就认识她,她现在又是嘉文的女朋友,你对她的了解怎样?我是说成绩。”
施念其实还不怎么跟南音熟,只是见过几面,从她一年前她生日,到现在,她还记得景夜对这小姑娘很不错,年年都给她备了生日礼物,为此她还吃过一回醋呢,不过得知他是因为跟南音父亲认识多年才送的,也就消停吃醋这回事了。
前面红绿灯,车子停下后,张景夜随手拿起储物格处喝了一半的碳酸饮料,看着前方的红绿灯喝了一口,不知道在想什么,给了个评价:“一般。”
“一般?怎么会一般呢?我看她性格很有这方面的天赋。”
“今天呢,你朋友去医院检查的怎么样?”
他转移着话题。
“不是很好,一直怀不上孩子,景夜,阿姨今天也给我打了通电话……”
两人在一起多年感情相当稳定,相当于结婚,可两人之间从未提过孩子,以及结婚,可张夫人好几次都跟施念提过孩子的事情。
张景夜看向她:“你怎么回的。”
“我说我们两人打算丁克……”
“我会去跟她沟通的。”他轻声说着。
“其实景夜,你也不想要孩子是吧?”
施念目光有所期盼的看向他,她竟然在心里希望他说不是。
可他只是有点漠然的嗯了一声。
施念的目光看向了车窗外,紧握住手腕的手,逐渐松开。
她终究是有点失望的。
“景夜,我昨天做了个梦……”施念看向窗外的脸色很不安。
而这时开着车,脸色有些漠然的张景夜,看向她:“什么梦?”
施念紧闭双唇,不再回答。
两人到家后,施念第一件事情就是脱掉身上的外套,露出吊带裙抱起卡西,卡西是一条白色比熊。
而张景夜进来后,同她说:“我上楼洗个澡。”
施念在那逗着狗狗玩,笑着说:“好。”
张景夜到楼上浴室刚脱了衣服,就接到一条消息。
“张叔叔,施念姐姐有没有发现你脖子上的油漆?”
赤着修长结实上半身站在那的张景夜,面色冷淡,眉目之间含着冰霜。
“张叔叔我忘了告诉你了,你离开的时候,你脖子上的颜料没擦干净。”
他看向镜子内的自己,发现喉结上有一个淡青色的点,像一点刺青,像一颗颜色极淡的痣。
他修长的手指,擦拭着颈脖上那一点青,擦完后他正要去洗澡。
手机又在震动:“张叔叔你最后……洗干净了吗?”
洗干净这三个字太过浮想联翩,他看向手机,回了她六个字:“南音,适可而止。”
短信在发过去后,那边便没再回消息,而张景夜将手机放在洗手台,去了淋浴头开水,他闭着双眸仰着头站在水下,露出凸起的喉结,水雾瞬间席卷浴室。
他那张脸,在水下晦涩不明,而喉咙在热水下灼热不堪。
在他洗完澡出来,施念在房间也正打算换衣服,她一回头看到灰色裤子黑色短袖出来的人,她去柜子内拿衣服的手停住,目光看向他身上灰色家居裤紧贴的腹部,愣住,随即走到他面前,手圈住他脖子,脸贴在他脸庞:“景夜,我们已经很久没了,你是不是想……”她要字还没说出口,张景夜随即侧脸躲开她脸的靠近说:“没事。”
他明明从浴室出来有反应,为什么就不需要呢,难道是他的反应不是因为……她吗?
施念脸色有点白。
第二天南音跟张嘉文一早到施念这里,施念才刚起呢,她是个自由散漫的人,在大厅一看到南音,就笑,问:“南音嘉文,你们怎么来了?”
张嘉文说:“三嫂,我是带南音来拜师的。”
施念愣住了:“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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