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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抢亲后,我靠带飞夫君权倾朝野!宁明歌梁靖完结文

隔夜小鲜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马仆被带上来的时候,见到一众贵人,吓得跪地不敢抬头。“小的刘大,拜见长公主。”羲和长公主:“刘大,刚才马场上,梁国公家大公子与石家公子的比试经过,你可有看到?”刘大先思索了一会,才谨慎开口:“小的在边上喂马,只看到一个大概,至于贵人们说了些什么,小的离得太远,并未听见。”羲和长公主问:“那你就把你看到的,都说出来。”刘大的视线停在石正溪与梁靖之间,带着明显的犹豫。石家公子是近郊马场的常客。若是他事后追究起来......长公主侍卫手里冰冷锃亮的长剑,抵在刘大脖子上,替他做出抉择。立刻掉脑袋,还是以后掉脑袋。刘大还是分得清的。刘大在人群中搜索,找到宁明歌,指着她道:“石公子和这位公子比试时,这位小姐站在靶前。第一箭石公子射中,后面四箭,...

主角:宁明歌梁靖   更新:2025-01-10 14: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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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宁明歌梁靖的其他类型小说《被抢亲后,我靠带飞夫君权倾朝野!宁明歌梁靖完结文》,由网络作家“隔夜小鲜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马仆被带上来的时候,见到一众贵人,吓得跪地不敢抬头。“小的刘大,拜见长公主。”羲和长公主:“刘大,刚才马场上,梁国公家大公子与石家公子的比试经过,你可有看到?”刘大先思索了一会,才谨慎开口:“小的在边上喂马,只看到一个大概,至于贵人们说了些什么,小的离得太远,并未听见。”羲和长公主问:“那你就把你看到的,都说出来。”刘大的视线停在石正溪与梁靖之间,带着明显的犹豫。石家公子是近郊马场的常客。若是他事后追究起来......长公主侍卫手里冰冷锃亮的长剑,抵在刘大脖子上,替他做出抉择。立刻掉脑袋,还是以后掉脑袋。刘大还是分得清的。刘大在人群中搜索,找到宁明歌,指着她道:“石公子和这位公子比试时,这位小姐站在靶前。第一箭石公子射中,后面四箭,...

《被抢亲后,我靠带飞夫君权倾朝野!宁明歌梁靖完结文》精彩片段

马仆被带上来的时候,见到一众贵人,吓得跪地不敢抬头。

“小的刘大,拜见长公主。”

羲和长公主:“刘大,刚才马场上,梁国公家大公子与石家公子的比试经过,你可有看到?”

刘大先思索了一会,才谨慎开口:“小的在边上喂马,只看到一个大概,至于贵人们说了些什么,小的离得太远,并未听见。”

羲和长公主问:“那你就把你看到的,都说出来。”

刘大的视线停在石正溪与梁靖之间,带着明显的犹豫。

石家公子是近郊马场的常客。

若是他事后追究起来......长公主侍卫手里冰冷锃亮的长剑,抵在刘大脖子上,替他做出抉择。

立刻掉脑袋,还是以后掉脑袋。

刘大还是分得清的。

刘大在人群中搜索,找到宁明歌,指着她道:“石公子和这位公子比试时,这位小姐站在靶前。

第一箭石公子射中,后面四箭,全部被这位公子射出的箭打落。

最后靶子上,只有这位公子射的红色羽箭。”

刘大一通干巴巴的解释,让在场的诸位妇人们听得云里雾里。

“这马夫也就看到个大概,能算作人证吗?”

“不知道,他说什么第一箭、这公子那公子的,我都要绕晕了。”

羲和长公主递给侍卫一个眼神。

周围森严的侍卫列队中,有三人出列。

石正溪的九射格也被抬了上来。

其中一名侍卫站到九射格边,报:“当时宁明歌就站在这个位置。”

因在场的都是顺天的高门贵女,不适宜拉弓。

持蓝羽的侍卫直接将箭插在雁格上,报:“这是石正溪的第一箭。”

另一侍卫在九射格前几步,呈上从骑射场拔来的旧箭,报:“石正溪的箭在这个位置被梁靖的箭打落。”

边上侍卫以手代弓,模拟射箭方向。

在场的妇人们,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清侍卫手指的方向。

正对宁明歌所在!

当时的场景还未完。

侍卫接着比划石正溪第三、四、五箭的位置。

马夫在一边佐证:“对对对,我当时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场上的贵妇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

“这一比划就简单多了,果然像宁家大姑娘说的,以她为靶。”

“梁大公子箭术了得,空中把别人的箭射落,真是闻所未闻。”

“啧啧,若真是这样,那石家公子和梁二公子,岂不是恶人先告状?”

石正溪见情况不利,当即出言反驳:“宁明歌满口谎言!

明明是你二人见我们三个身上全是珍宝,心生贪念,想据为己有。

你敢怼天发誓,当时梁靖没有说过,要赢下赌注,为你做首饰这话?

穷,就是梁靖的动机!”

石正溪的话引来众人的关注。

周围女眷们默默比较起两方的打扮。

一边富贵逼人,一边就普普通通。

国公府这样的门第,穿着普通就是寒酸。

石正溪口中的动机,似乎说得通。

在场的妇人们相互交换个眼神,私底下有了共识。

梁国公夫人,偏心庶子得厉害。

宁明歌没有被问住,应答道:“就算你说的都对,我和梁靖都穷疯了。

那我问你,赌本呢?

既然是我们二人设套下赌,你们三人又不是傻子,我们想要占便宜,你就傻得连赌本都不收我们的?

你的嵌宝剑套,你刚才亲口承认,价值两千八百两。

嘉善妹妹的楼阁人物金簪,价值二百两。

梁怀之身上随手解下的玉佩,也不是凡物。

而我们二人呢?

全身上下有何值钱玩意?”

宁明歌与梁靖二人站在中央,坦然迎着众人打量。

可谓穷得理直气壮!

宁明歌这话正中石正溪下怀,他得意道:“就知道你们要耍赖,刚才梁靖拿出的两千两银票,票号我都记下了。”

宁明歌打断他:“不用那么麻烦,梁靖归家不过数月,你只需问问,梁国公夫人,有没有给过他那么大一笔银子。”

宁明歌笃定。

国公府的舅老爷,为了保护梁怀之的声誉,对于下聘那日抢走聘雁、赔了五千两的事,一定绝口不提。

至于梁国公夫人会不会给梁靖那么多钱?

众人不受控制向当事人看去。

从她坐立难安的脸色来看。

没给!

顺天城的贵妇们只觉得吃了好大一口瓜!

宁明歌:“抓贼拿脏,你们就是要审判梁靖,也要给出证据!”

石正溪第一回的证词已经被马夫推翻。

一时又拿不出证据。

他只能恶狠狠瞪着宁明歌。

没想到宁明歌伶牙俐齿,把他设的局全部都打乱了。

角落中宁嘉善装作天真道:“那就搜身呗,两千两银票又不会凭空消失。

若是银票在庶姐和梁靖身上,一搜便是。”

梁靖看向宁嘉善时,眼神中的厌恶毫不掩饰。

他将宁明歌护在身后。

“我可以接受搜身,但宁明歌绝对不行。”

周萍暗骂宁嘉善这个蠢东西。

这时候出言,蹚什么浑水!

“嘉善,住嘴!

女儿家搜身,你将你姐姐的名声置于何地!”

宁明歌拨开挡在他前面的梁靖,手轻轻搭在梁靖手臂,以作安抚。

她对着羲和公主再行大礼,高声道:“我和梁大公子婚期在即,说句不害臊的话,梁国公夫人便是我的未来婆母。

若今日不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还我一个清白,恐怕我以后嫁进梁家,一辈子抬不起头。

长公主堪比青天,身边又能人辈出。

刚才公主护卫的调查令在场所有人信服。

我恳请长公主做主,派身边嬷嬷替我搜身,还我清白!”

宁明歌一连串马屁拍得自然流畅,将羲和长公主高高捧起。

长公主感觉自己仿佛是狄公在世。

同时她也看不惯梁国公夫人的做派。

徐氏眼瞎,她可明白得很!

分明是梁怀之这庶子伙同两个玩伴,给梁靖使绊子。

就凭一点。

梁怀之这庶子打扮的人模狗样。

梁靖身为嫡子,两千两都掏不出来,还要搜身为证。

羲和公主已经打定主意,不论今日结果如何,她要参梁国公府一本。

混淆嫡庶,动摇国本!

羲和公主故意将皮球踢给徐氏。

“梁国公夫人,你说搜身一事,允还是不允?”


臻园内曲径通幽,石正溪轻车熟路地走在前面,梁怀之对此地显然也不陌生。

宁嘉善亦步亦趋跟着,小心翼翼打听道:“怀之哥哥,这臻园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何如此神秘?”

梁怀之喜欢宁嘉善眼中的崇拜。

他耐心解释道:“淮阳王喜好奇珍,可也喜新厌旧。

那些被他把玩够的东西,都会放在臻园拍卖。

淮阳王的朋友们非富即贵,手边也有不少好东西要流转。

久而久之,臻园便成了顺天最有名气的拍卖场。”

宁嘉善露出向往神色。

前世她跟着梁靖那个穷鬼,可从来不知道什么臻园。

怀之哥哥当了十几年的国公嫡子。

结交的圈子果然非富即贵。

这辈子。

她一定要牢牢抓住梁怀之,抓住这一步登天的机缘。

走过连廊,前方花厅入口恭敬地站着两个小厮,三人还未走近,小厮便提前开了门。

门一开,喧闹的声音倒灌出来,臻园的真面目,展现在几人面前。

石正溪入内后,目光快速在厅内搜寻,终于在西面首饰展示架前,找到了梁靖、宁明歌二人。

石正溪刚想上前,面前凑过来一个羊须胡子的老头。

那老头显然认出了石正溪,他带着卑微笑容,招呼道:“石公子,鄙人是水云轩的老板李达渊,冒昧打扰,想和您谈一笔生意。”

臻园是个富贵窝,进出的都是达官贵人。

可贵人里也分三六九等。

第一等,是手持臻园请柬,受淮阳王邀请的王孙公子。

第二等,是参与拍卖的货主卖家。

第三等,则是货品进不了拍卖名单,通过其他途径混进臻园的人。

面前的李达渊,一看就属于第三等。

石正溪正准备找梁靖的麻烦,不耐烦地挥手,准备打发对方。

李达渊不甘心,拿着手里的文书,“石公子不再看看?

水云轩那么大一个园子,现在五万两就卖!

五万两!”

梁怀之适时开口提醒:“水云轩?

是我和正溪你去过的那个水云轩?”

石正溪来了兴趣,接过李达渊手里的一沓子文书。

石正溪上上下下打量着对方:“你真是水云轩的主人?”

宁嘉善好奇地凑上前。

梁怀之回首解释道:“水云轩是郊外一个别院。

我和正溪去过一次,那地方风景不错,可惜偏远了一点。”

有些话梁怀之没有说。

那水云轩的背后靠山,是最近下狱的礼部侍郎。

水云轩是他用来敛财受贿的地方。

若不是看在礼部侍郎的面子上,谁会跑到荒山野岭去看一个本就普普通通的园子。

现在谁接手这水云轩,就等着当冤大头吧!

石正溪仔细检查手中的文书,这些东西证明李达渊就是水云轩的主人。

有他在场,只要谁有银子,水云轩可以当场易主。

石正溪露出灿烂笑容。

冤大头,远处不正有一个吗?

石正溪一把搂住李达渊,把他带到角落。

李达渊大喜过望,以为石正溪对他的园子感兴趣。

谁知石正溪道:“水云轩那个地方,是个什么情况,你骗骗外行还行,你找上我,多少有些看不起人了吧?”

李达渊仍卖力推销道:“石公子,话不是这样说的。

那园子当初连土地加改造,投进去十几万两。

现在只收您一个成本价,五万两。

水云轩周围,那么一大片地,只要五万两!”

石正溪一把拍掉李达渊比划的五,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水云轩周围,那可都是烂泥塘子,我花五万两收回来,光是整治园子,就得再砸进去至少十万两。

你看我石某人的脸上,长着冤大头几个字吗?”

李达渊露出讪讪的笑容。

石正溪指着远处的梁靖道:“看到那个人没有?

今天爷就给你指条明路。

那是梁国公府刚被找回的嫡子。

他口袋里揣着十万两现银,热乎的!

这样的好买家,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我想李老板一定不会错过的,对吧?”

李达渊瞪大眼睛,视线在石正溪与梁怀之身上溜达。

石家公子与梁国公家的少爷,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他们二人,这是要联手坑梁国公家刚找回的嫡子?

这等豪门秘辛,他掺和在里面,只怕......只怕......石正溪:“喂!

眼睛往哪里乱看?

实话告诉你,梁靖那小子和我有仇,你去把这单买卖做成了,不仅能帮你主子甩掉水云轩的麻烦,还能到我这里领赏钱,事成之后,我给你一千两!”

梁怀之假意阻拦道:“正溪,玩笑也要适可而止!”

石正溪:“我帮李老板介绍生意,有什么问题,还是说怀之你要站在他那边?”

石正溪看向梁怀之的眼神犀利。

宁嘉善站在二人中间,缓和气氛,“做生意嘛,小孩子都知道有赚有赔,全看个人眼光。”

宁嘉善挽着梁怀之的手,示意他不要再说。

事实上,在场三人都想看梁靖当这个冤大头。

石正溪催促道:“李老板,还等什么呢?”

李达渊安慰自己。

他只是个跑腿的,都是为了主人家着想。

卖给谁不是卖!

宁明歌和梁靖站在摆满首饰的博古架前。

两人意见有了分歧。

梁靖:“这人物楼阁金簪不错,上面还嵌着宝石,我买来送你可好?”

那日宁嘉善拿出金簪做赌注的时候,梁靖就记住了。

别人有的,明歌也必须有。

并且要更贵才行!

宁明歌看着梁靖手指的硕大金簪,发自内心地嫌弃。

梁靖的审美很专一,他看中的首饰只满足两点。

宝石够大,金子够重。

宁明歌:“今日我们可不是来逛首饰的。”

嵌宝金簪价值八百两,拿去买地没几年就能涨好几倍。

算上这中间田地的产出,八百两的本钱过几年就是三千两,这簪子哪里值这价钱。

傻子才买!

梁靖不知道宁明歌心里算盘打得飞快。

梁靖:“地要买,首饰一样也要买,一起看看呗!”

站在二人边上,装作看首饰的李达渊插嘴道:“两位想买地?

我这里有一块土地,又大又便宜,二位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


为刻意避嫌,梁靖与宁明歌一前一后回到马场的帷帐区。

别看今日只是石家组织的一场春猎郊游,马场中央早已搭起高高戏台。

宁明歌回来的时候,台上正咿咿呀呀唱着《浣纱记》。

主角范蠡、西施才初登场,本该赢得一阵喝彩,台下的观众似乎兴趣不大。

折子戏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出。

顺天贵妇们早就看腻了。

她们正聚精会神支棱耳朵,听着梁国公府一家的好戏。

这不比折子戏稀奇多了!

梁国公夫人徐氏正当着判官,审问着数月前刚寻回的嫡出大公子。

梁国公府换子一事疑云重重。

有说是梁国公外室恶意混淆嫡庶血脉。

也有说梁国公嫡子小的时候遇到拐子,徐夫人忧思成疾,为了缓解她的伤心,这才将梁怀之记在她名下,以解思子之苦。

事情的起因是宁家小姐宁嘉善,闹着要石正溪与梁怀之赔她金簪。

几个孩子嘀嘀咕咕闹着输赢、比试,被徐夫人听到了。

一问详情才知道,他们竟被人拉去下注。

组局的人,正是刚被寻回的公国府嫡子梁靖。

徐夫人压低声音道:“你真的拿了嘉儿的金簪?

还给她!”

梁靖想都没想,拒绝了徐夫人,“那簪子我已经送人了。”

徐夫人原本还抱有期望。

自己这流落在外的嫡子,再怎么不堪,也不会做拉人去赌的勾当。

没想到!

他竟然真的把这些腌臜泼皮的手段,都带回了国公府。

徐夫人勃然大怒:“怀之说的都是真的?

你真的设局赢走了他们的东西?

你若现在把东西还回来,发誓再也不赌,我就当做事情没发生过,饶你一次!”

梁靖只觉得好笑。

他的母亲,因为梁怀之的几句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他一棍子打做赌徒。

他在江南道督察院办过不少案子,翻看许多卷宗。

赌徒没有一个好下场。

而更令人唏嘘的是赌徒的母亲,她们往往是最希望也是最相信,赌徒能够收手学乖。

多少赌徒的母亲,一遍遍追在儿子身后,用心血供养着他们,只希望换来一次他们幡然悔悟的机会。

她们眼中的赌徒,只是不慎失足的好孩子。

而徐氏刚才说什么?

饶他一次?

在徐氏心里,已经给他定了罪。

梁靖盯着依偎在徐氏身边的梁怀之。

他这庶弟好心机!

这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的名声毁成一滩烂泥。

徐氏的声音太过于尖厉,台上的戏腔都没盖住,周围的夫人听了纷纷抽气。

“聚赌?

还是诱自己的胞弟学赌?”

“在民间养了十几年,怎么可能不学坏!”

她们看向梁靖的眼神,已经由原来的好奇转向厌恶。

宁明歌没赶上前面梁怀之三人的演戏。

她只听见徐氏的责问,见到梁靖孤零零站在那里。

冷峻、桀骜的气质,和周围金玉环绕的富贵帷帐,根本不搭。

宁明歌长叹一声。

她和梁靖成婚在即。

夫妻之间,荣辱与共。

这一局,为梁靖,也为她自己,宁明歌必须要赢。

她一个箭步冲出,朝着徐氏所在的方向跪地,“邦邦”磕头,嘴里还高喊着:“他们三人的东西都在这里,梁公子是被冤枉的,求徐夫人饶了他吧。”

宁明歌声音看似柔弱,却吐字清晰,字字带着穿透力。

台上的范蠡、西施正演着别离,若不是戏比天大,他们都想把这台上的位置,让给宁明歌。

“冤枉啊~”徐氏从未见过宁明歌,根本不知道她是谁,只是看见宁明歌手捧着的证物,更加火冒三丈。

梁靖大概猜到宁明歌想要示弱。

梁国公府嫡子的位置,梁怀之若当个宝,他尽管拿去。

甩开梁国公府嫡子的束缚,他有的是手段收拾梁怀之。

石家、梁家欠他的,他自会上门连本带利讨回来。

明歌不必受这委屈。

梁靖:“明歌,你起来!

这事与你无关。”

宁明歌暗赞一声漂亮!

梁靖虽然憨了一点,但和她搭戏啊!

宁明歌抬头的时候,眼眶中盈盈布满泪珠,我见犹怜。

她带着哭腔,不肯让梁靖搀扶起来,“梁公子被冤枉,全是为了我,这事怎能说与我无关!

我再求求徐夫人,让她给你一个开口的机会,只求一个解释的机会就好。”

只要开口,我必翻盘!

宁明歌跪地的方向是有讲究的。

石家办这场春猎,主宾除了梁国公府,更有本朝羲和长公主。

先皇在世时,曾宠幸张贵妃以致朝堂上为立嫡还是立贤之事众说纷纭。

君上那时尚且年幼,若无羲和长公主的力挺,恐怕无法顺利继承皇位。

若说在场的,谁最看重嫡庶分明,非羲和公主莫属。

“吵死人了,梁国公府夫人,你这家事都管不好,闹的戏也听不下去,不如让我来管?”

羲和长公主也不管徐氏同不同意,“那跪着的姑娘,起来说话吧!”

宁明歌装作茫然地看着徐氏,等她点头。

羲和长公主:“看梁国公夫人做什么?

我长公主说话不管用?”

宁明歌演出适当的错愕,认真跪拜长公主后,才站起来。

羲和长公主:“你是何人,为何喊冤?”

宁明歌:“回长公主,梁公子是为了我,才答应参加比试的。

石公子逼我做靶子,若梁大公子不愿意比试,就射我一身窟窿!”

宁嘉善率先跳出来:“你说谎,明明是你主动提出去转九射格的!”

宁明歌:“我是傻子吗?

若不是被你们骗去转九射格,我能站在靶子那,让石公子用箭指着?”

梁怀之察觉到不对。

从刚才宁嘉善跳出去开口,他就莫名开始心烦。

总觉得,事情失去了掌控。

宁明歌:“我有马仆作证!”

宁嘉善:“你说谎,怀之哥哥和正溪哥哥还有我,都可以作证!”

羲和公主狐疑地看着两个小姑娘,她们面上的笃定神情不似作假。

现在双方各执一词。

羲和公主:“传人证马仆前来问话!”

等候人证期间,马场看戏的妇人们已经忍不住议论起来。

羲和长公主断起案来,似乎有模有样的,今日真是没白来!

徐氏怨恨地盯着梁靖。

家丑不可外扬。

这孩子做的丑事,竟连羲和长公主都掺和进来了。

梁国公府的名声,早晚要毁在他手里了。


“等下见到老爷夫人,一定要记得问好,嘴巴要学得甜一些,知道吗?”

杜姨娘轻摇手中的团扇,一遍遍叮咛自己的女儿宁明歌。

两人自小花园经过,一团芍药开得正盛,洒金的树影下有几只蝴蝶飞过,勾走了宁明歌的视线。

宁明歌敷衍着:“嗯嗯,知道了。”

杜姨娘一扇子敲在女儿头上,恨铁不成钢:“王家那边和我通过气了,应该这几日就要来下聘了,你若能把老爷夫人哄好,多多给你点嫁妆,我也就放心了!”

宁明歌盯着蝴蝶恍神,低喃道:“多少嫁妆算多呢?”

前世她拿到的五百两白银和八抬嫁妆,算姨娘口中多多的嫁妆吗?

这点嫁妆。

可填不满王家的无底洞。

王世坤上有吃药的老母亲,下有两个待嫁的妹妹,一个年不满八岁的小弟,宁明歌一嫁过去就要操持一大家子。

算算时间。

距离王世坤高中,还有两年半!

前世,中榜后的王世坤入了翰林,在清水衙门里又穷了十年。

这捉襟见肘的日子,直到王世坤成了工部侍郎才到头。

而这个时候。

宁明歌已经四十六岁了。

娇憨俏丽的少女,熬成了满头发白的老妇人。

眼见家中上千亩水田就要秋收,名下十六间商铺、三个林子的收益等着她盘点。

她睡了个午觉,睁眼回到了自己出嫁前。

宁明歌感到深深的绝望。

穷不可怕。

可怕的是你知道自己还要穷三十年。

和这比起来。

宁明歌已经没力气计较那多一抬少一抬的嫁妆了。

母女二人来到花厅外,杜姨娘规矩站好,等待老爷夫人传唤。

花厅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伴着宁家嫡女、宁嘉善的哭声。

宁嘉善的妆面被泪水所化,她狼狈地扑在母亲怀里:“我不嫁!

我这一辈子,只会嫁给怀之哥哥!”

宁志宏额上的青筋在跳,在这个家里,第一次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

“我们宁家结亲的对象,只能是梁国公的嫡子,他梁怀之是嫡子吗?”

他以前或许是!

但现在,梁国公嫡子另有其人。

一个月前,梁国公府出了一件震惊朝野的丑闻。

梁国公曾经的外室,为混淆嫡庶血脉,将梁国公家中的嫡子换走。

金尊玉贵养在国公府的梁怀之,是外室所生,庶出血脉。

真正的梁国公嫡子。

流落乡野十几年,成了大字不识一个的乡野莽夫,被找到的时候,据说一身猎户打扮,提着猎物刚从山里出来。

宁嘉善眼神倔强到可怕。

除了她,没有人懂怀之哥哥今后的成就。

前世,她就是听从了父亲的这番话,嫁给了国公府嫡子梁靖那个莽夫。

可她嫁进梁国公府迎来的是什么?

国公夫人,她的嫡亲婆母,依旧视怀之哥哥为亲儿子。

因为她婚前的换嫁对她不冷不热,任她在国公府被那群踩高捧低的下人们作践。

她还要眼睁睁看着昔日的青梅竹马另娶他人,与对方琴瑟和鸣。

整个国公府的资源,只倾向于梁怀之一人。

国公夫人的弟弟,梁靖的舅舅说得很对:“血脉关系又如何?

我已经在怀之身上倾注了十几年的心血。

金钱、人脉、关系砸进去无数,现在要我换人,我做不到。”

梁靖,是梁国公府嫡子。

更是弃子!

她也曾自暴自弃想过和梁靖那莽夫过一辈子。

可梁靖做了十几年的贱民,和清冷温柔如皎皎明月的怀之哥哥不同,他粗鲁、不求上进,更当她这个妻子只是摆设。

婚前她是宁家上下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婚后成了枯坐闺房的木雕泥塑。

害她婚后早早撒手人寰。

再睁眼,她已重回到出嫁前。

梁怀之妻子的位置、国公府滔天的权势富贵。

这一世,她宁嘉善都要拿回来!

宁嘉善向母亲施以求救的眼神。

她一早就和母亲说明了利害关系,只求她能在这时候开口帮她说说话。

周萍夹在父女之间左右为难,又想到女儿和自己说的那番话不无道理。

都是做母亲的。

她与梁国公夫人易地而处,她也会继续偏心那养在身边十几年的庶子。

梁怀之那孩子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长大,知根知底。

她更愿意要梁怀之这样的女婿。

周萍:“老爷,消消气,你姑且听听闺女是怎么说的。”

宁嘉善趁机爬起来,挽着父亲的手,安抚道:“关于婚事,梁国公是怎么和爹爹您说的?

是他提出的换亲?

还是爹爹您自作主张?”

“这——”宁志宏摸着胡子,掩饰自己的尴尬。

换亲是他自己的想法。

宁嘉善:“像国公府这样的门第,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

爹爹不妨打听一下,他们为两位公子准备的聘礼,各是多少!”

宁志宏狐疑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这是他那不懂事的女儿能说出的话?

但不得不说,宁志宏被说服了。

宁嘉善笃定道:“怀之哥哥做了这么多年国公府的嫡子,临成婚前才告诉他是抱错,为了补偿他,梁国公夫妇一定会准备好足够的金银,为他婚后的生活铺路。

至于梁靖——”她曾得到过的。

一万两白银,加十抬布匹、家具这样的日用品。

只有这些!

还不到整个国公府财富的九牛一毛。

宁志宏忍不住问:“若梁国公非要为嫡子求娶,怎么办?”

宁嘉善:“我们宁家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女儿,让庶姐嫁给梁靖,我们姐妹同嫁!”

宁志宏被她大逆不道的话气极,梁国公府还想再让他搭进去一个女儿?

周萍则劝说道:“国公府嫡子梁靖的婚事是一大难事,不然国公爷为何要压着我们宁家让嘉儿嫁过去?

嘉儿这主意好......”杜姨娘急忙拉着女儿往回走,接下来的话可不是她们母女能听的。

宁明歌被杜姨娘拽着的手生疼,对方丝毫不觉。

她知道姨娘气不过。

王世坤已经是姨娘能帮她谋划到的最好人家了。

为了能让她顺利出嫁,姨娘甘愿低头服小了十几年。

杜姨娘安慰女儿:“明儿你别怕,老爷不会答应的,我这就去求老爷!”

宁明歌没有姨娘那么乐观。

她脑子里划过刚才几人的对话。

嫡母周萍替宁嘉善说话,她必定是偏向自己亲生女儿。

爹爹是个软耳根,不能指望。

宁嘉善——非梁怀之不嫁?

前世可没这事。

变故就在宁嘉善身上。

难道她也重生了?

心中有了疑问,宁明歌需要求证,她哄着姨娘:“姨娘别急,我去妹妹那里打听打听。”


宁明歌转动身边的九射格,“比试,开始!”

话音落地,一枝蓝色利箭贴着宁明歌的拇指,先行抢占盘中的雁格,宁明歌的虎口传来麻痹感觉。

她低头向拇指看去。

白皙的手上,沁出细密的血丝,随后扩大成血珠,一滴滴从伤口渗出来。

宁明歌的后背全是冷汗。

太险了。

刚才那一箭,只要偏那么一点,她的拇指就保不住了。

众人在远处察觉到宁明歌的异样。

梁靖收起浑身的松散,脸也冷下来。

石正溪得意收弓,不痛不痒地丢下一句:“抱歉,射偏了。”

没人知道他这一箭,真正的目标,到底是宁明歌的手,还是九射格上的雁。

宁明歌冷着脸拿出帕子,将手上的伤口按住。

她不能表现出慌张。

因为她清楚,石正溪在用她扰乱梁靖的心神。

石正溪眯着眼,盯着远处的宁明歌。

她不该尖叫着咒骂、哭泣,最后害怕地跑开吗?

倒是小看她了。

土包子配穷酸未婚妻,一对上不了台面的老鼠!

被他用箭指着,竟然还不逃?

石正溪拉弓。

这次他特意回头挑衅地看了梁靖一眼,箭头一点点偏移,直至瞄准宁明歌。

弓一点点拉满。

宁明歌被人用箭指着,说不害怕是假。

可她知道自己不能服软,不然只会让石正溪更得意。

她在赌,石正溪不敢。

梁家与宁家联姻在即,石家不敢在这档口闹出人命。

可惜,石正溪比她想的还要疯!

石正溪毫无预兆地松手,蓝色的箭直奔宁明歌而去。

“正溪,不可——”梁怀之来不及喝止,宁嘉善发出惊呼。

就在这时,一直没开弓的梁靖动了。

抽箭,拉弓,射箭。

一气呵成!

众人视线中只看见一丝红色,疾驰而去。

红蓝交汇在一点。

“噔——”红色羽箭带着折断的蓝色羽箭,没入距离宁明歌几米的土地中,箭尾还小幅度晃动着。

宁明歌惊讶地向梁靖望去,再一次为他的高超箭法所惊叹。

明白了刚才为何梁靖能如此自信。

纨绔公子们的骑射爱好,哪里比得过猎户多年吃饭的本领。

宁明歌稳住心神,朝梁靖报以微笑。

大声宣布结果:“石正溪、梁靖,脱靶!”

“很好,这样才有意思。”

石正溪六岁学骑射,十岁已经能射中百十米外的活物。

整个顺天同龄的圈子里,他石正溪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好些年没碰上合适的对手了。

梁靖刚才那一箭,让石正溪开始认真了。

石正溪幸灾乐祸道:“你可以射中我的箭几次?

一次?

还是两次?

但凡你失手一次,你的未婚妻可就要遭殃咯!”

石正溪猛然拉弓,这次弓弦绷满,箭速更快。

结果与之前并无两样。

石正溪的脸色逐渐难看起来。

他不信!

梁靖就是能百步穿杨,也不可能箭术精湛到如此地步,巧合而已!

石正溪两箭连发。

梁靖的箭更快,堵死了石正溪的出路。

石正溪的第五箭,甚至才脱弓就被梁靖射落。

箭程一步步缩短,哪怕是不懂箭术的人都能看出谁更胜一筹。

梁靖一言不发,只是从鼻腔发出“哼”的一声。

仿佛在嘲笑石正溪刚才那张狂不可一世的发言。

石正溪那些幼稚的挑衅,侮辱,梁靖都可以不在乎。

他千不该万不该,用他那可笑的箭术,对准宁明歌。

梁靖已经打定主意。

他要让石正溪今日一箭不中!

石正溪感觉比被人扇了一巴掌还要羞辱。

那种被戏耍的感觉!

他盯着梁靖箭筒中仅剩的一支箭,嘴硬道:“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情种。

可惜了,就算你把我的箭全射落,我们也只是平局。”

九射格的速度缓缓变慢,三圈之内梁靖必须射出最后一箭。

石正溪安慰自己。

平局,就不算输!

宁明歌站在九射格边,就听“咚”的一声,梁靖的红色箭矢轻松射中雁格,硬贴着石正溪的箭头。

九射格速度已经降到极慢,宁明歌预测至多还有半圈余量。

雁格上的两支箭以缓慢的速度下转。

蓝色箭矢在下落的过程中松动,掉落在地。

九射格缓缓停止定格。

靶上唯一的一支箭,属于梁靖。

石正溪:“这不可能!”

梁怀之则眸色深沉地望着嫡兄的方向。

他竟不知,自己这位不善言辞的兄长,箭术如此惊人。

宁明歌激动地挥着手中的帕子,高声宣布:“梁靖胜!”

梁靖没有理会几人各异的目光,快步向宁明歌走去。

他握住宁明歌挥帕子的手,强势地检查着她的伤势。

细腻如白瓷的手,现在竟出现一道碍眼的红痕!

石正溪,该死!

宁明歌别扭地想要抽回手,“只是擦伤而已,几天就好了。”

这梁靖什么都好,就是在乡野呆惯了,行事跳脱没有规矩。

他似乎也不太懂男女之防。

梁靖不知宁明歌心中想法,不放心叮嘱道:“我这有上好的金疮药,回去上药后,注意伤口不要碰水。”

宁嘉善不受控制地盯着远处亲昵的二人。

梁靖今天表现得太不一样了。

随手扔出的银票,超凡的箭术,替宁明歌检查伤势地柔情。

到底哪里不对!

为何一切都和前世不一样了?

明明是她主动甩开了梁靖,为何胸中被酸涩的感觉填满。

宁嘉善清楚地知道。

那是嫉妒!

就像前世她嫉妒宁明歌依偎在关心她的丈夫怀里。

宁嘉善不知道,她在盯着梁靖,自己的一举一动同样被梁怀之收入眼中。

梁怀之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那是梁靖的方向。

今日,嘉善已经是第二次用这种复杂目光看着他了。

难道嘉善后悔了?

后悔没有悔婚,转投嫡兄的怀抱?

梁怀之暗中握拳。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好不容易诱导石正溪在今日为他出头,比试箭术不过是计划的第一环。

后面才是他为嫡兄准备的重头戏!

梁怀之:“兄长的箭术实在惊人,今日真是让我们大饱眼福。

刚才光顾着欣赏你们二人的箭术,忘记放筹码了。”

梁怀之解下腰间的五蝠玉佩,“愿赌服输,这些东西就当做是给未来嫂嫂赔礼了。”

梁怀之言语恳切,将东西双手递过,宁明歌知道他是想用东西堵住自己的嘴。

一只大手已经先她一步,将东西接住。

回头一看,不是梁靖又是谁!

梁怀之笑容如春风和沐,“刚才母亲那边来人,说戏台子已经搭好了,唤我们去听戏,我和嘉善、正溪先行一步。”

盯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宁明歌开口道:“你知道恶人先告状吗?

你猜他到了你母亲那里,会怎么说?”

宁明歌不了解梁怀之,但她了解宁嘉善。

前有跋扈的石正溪,后有心疼她的怀之哥哥。

宁嘉善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抵赖。

楼阁人物金簪这么华贵的东西。

她绝不可能便宜了宁明歌。

除非,这东西一开始就是设计好,要塞到他们二人手里的。

宁明歌面色凝重。

她大概已经猜到梁怀之的目的了。

梁怀之先行一步。

是要告梁靖聚赌!

她从梁靖怀中那一堆里,抽走他的两千两银票,“老规矩,见面分一半。

这一关,我替你过!”

梁靖像一个归家的猎户,将本次获得的猎物如数交给当家人:“不是一半,是全部!

这里的所有都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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