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同样迎着塞北的寒风,亲眼看着这些下乡青年在那片土地上生活,难道他会不清楚吗?
而且这么久,他从来没有看过我一次。
曾经对我弃之如敝屐,现在觉得伤心难过又有什么意义呢?
“安宁姐。”
许书萱也红着眼眶走上前。
她攥住我的手,饱含哭腔:“你吃了好多苦......他们怎么敢的啊?不管怎么说,你也是许家的小姐。”
看着她这副心疼的样子。
我却只觉得是在惺惺作态,让我一阵控制不住的反胃。
我看着她,轻笑一声。
“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敢这么对我吗?”
6
“安宁姐,你什么意思呀?”
许书萱的眼神里满是无辜和疑惑。
我眉头紧锁,好不容易才压下了心底那股恶心。
“他们是很淳朴,起码第一年,热情憨厚,下乡生活也并不苦。”
我面无表情,语气平静。
“但从第二年开始,大队长收到了一封信。”
“每月,只要能够折磨我到满身伤痕,他就会收到一百元的报酬,如果其他人愿意参与,也能领取这份奖金。”
“许家小姐的身份,和一百元钱比起来算什么?”
“毕竟人人都能收到家书,也有家乡寄来的挂念和特产,惟有我从来没收过......你猜,那些人在奖金的鼓励下,会对我做什么?”
“又是谁,有这么多的钱财,能让全草场的人对我动手?整整四年!”
四年前。
寒冷刺骨的冬天。
我第一次被逼着脱到只剩下一件里衣,跪在地上被鞭打、被用冷水浇透时,也曾哭着呼唤家人,期盼他们能救救我。
可那时候,大队长却洋洋得意地扬起了手里的信。
“你以为是谁让我们打你的呀?”
“就是你的家人!”
那字迹,出自许书萱......
她刚到许家时,因为只念过两年小学,字写的歪歪扭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