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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八零俏军医错嫁糙汉军官(贺昭朗孟翩然)

夜奔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孟翩然这两天一上班就觉得有点不对。不只是同事,就连有些病人看向她的眼神都不大对劲。那天吃了糖的护士过来交代病人情况,见左右没人,一脸关切看向她。“孟医生,最近不知道有谁缺了大德乱传些瞎话,不过你别担心,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能看出来,你别放在心上。”孟翩然思索一瞬,问:“什么样的瞎话?”护士凑到她耳边说了。孟翩然听完,脸色十分平静,反倒还安慰似的拍拍她:“行,我心里有数了,你忙去吧。”顾宁峥听到风吹草动也赶过来,眉峰冷峻:“到底是谁在造谣?我一定得把他揪出来。”孟翩然想起前不久的某天,走廊上远远路过的一道身影,微微蹙眉。“我可能知道是谁。”然而还不等她证实猜想,下午,医院就闹出了事。“哪个天杀的给我家老头子拿错了药,这是要谋财害命啊!...

主角:贺昭朗孟翩然   更新:2025-01-10 18: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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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贺昭朗孟翩然的女频言情小说《小说八零俏军医错嫁糙汉军官(贺昭朗孟翩然)》,由网络作家“夜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孟翩然这两天一上班就觉得有点不对。不只是同事,就连有些病人看向她的眼神都不大对劲。那天吃了糖的护士过来交代病人情况,见左右没人,一脸关切看向她。“孟医生,最近不知道有谁缺了大德乱传些瞎话,不过你别担心,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能看出来,你别放在心上。”孟翩然思索一瞬,问:“什么样的瞎话?”护士凑到她耳边说了。孟翩然听完,脸色十分平静,反倒还安慰似的拍拍她:“行,我心里有数了,你忙去吧。”顾宁峥听到风吹草动也赶过来,眉峰冷峻:“到底是谁在造谣?我一定得把他揪出来。”孟翩然想起前不久的某天,走廊上远远路过的一道身影,微微蹙眉。“我可能知道是谁。”然而还不等她证实猜想,下午,医院就闹出了事。“哪个天杀的给我家老头子拿错了药,这是要谋财害命啊!...

《小说八零俏军医错嫁糙汉军官(贺昭朗孟翩然)》精彩片段




孟翩然这两天一上班就觉得有点不对。

不只是同事,就连有些病人看向她的眼神都不大对劲。

那天吃了糖的护士过来交代病人情况,见左右没人,一脸关切看向她。

“孟医生,最近不知道有谁缺了大德乱传些瞎话,不过你别担心,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能看出来,你别放在心上。”

孟翩然思索一瞬,问:“什么样的瞎话?”

护士凑到她耳边说了。

孟翩然听完,脸色十分平静,反倒还安慰似的拍拍她:“行,我心里有数了,你忙去吧。”

顾宁峥听到风吹草动也赶过来,眉峰冷峻:“到底是谁在造谣?我一定得把他揪出来。”

孟翩然想起前不久的某天,走廊上远远路过的一道身影,微微蹙眉。

“我可能知道是谁。”

然而还不等她证实猜想,下午,医院就闹出了事。

“哪个天杀的给我家老头子拿错了药,这是要谋财害命啊!这还是治病救人的医院吗?!”

一个老婆婆倒在地上哭天喊地,医院领导们都赶过来,十分严肃。

“十七床的病人是谁在负责?”

孟翩然认识这个老婆婆,对上顾宁峥担心的目光,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才站出来:“是我。”

护士小声问:“孟医生,你是不是给十七床和十八床开错药了?”

十八床还好,现在十七床的高龄患者吃了错药,血压升高情况不太好。

孟翩然工作细心,自知自己绝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镇静翻出药方和取药记录,上面都有她的签名。

领导看了眼,露出为难神情。

虽然知道她没什么问题,但为了先息事宁人,还是拍板道:

“小孟,最近医院里关于你的流言议论纷纷,你又出了这种事,还是先停职休息几天,等调查清楚再回来。”

孟翩然目前还是研究生在读,如果这事闹大了,将来可不只是停职,最坏可能还要面临退学,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她看向十七床的家属,蹲下来柔声问:“婆婆,地上凉,您先起来。你说昨天我给您开错的药,您还记得是什么盒子吗?”

“是这个蓝盒子,还是黄条盒子的?”

老婆婆一愣,支支吾吾:“蓝、蓝......不,好像是黄......”

她回答不出来,眼角余光瞥见人群中一个戴着口罩的身影,视线相交,顿时硬气起来。

“我个老婆子哪儿记得?!你就是要杀我家老头子的庸医?”

“难怪他们都说你是个骚狐狸破鞋,害人不浅的庸医!你还我老头子命!”

周围投向孟翩然的目光瞬间变了,有戏谑,有担心,有鄙夷。

孟翩然却起身笑了笑:

“婆婆,您不记得药盒子也罢,但这药我分明上周就开了,您丈夫都吃四五天了,状态一直很平稳,怎么今天突然就吃错了呢?”

老婆婆喉咙里顿时卡住,脸色涨红:“那,那就是有人搞鬼......”

她解释不出来,又朝某个方向看去。

见孟医生还真抓住了漏洞,领导们松口气,然而下一秒只听顾宁峥沉吼一声。

“站住!”

孟翩然知道这事绝不是无缘无故冲自己来的,刚才就悄悄让顾宁峥绕去最后面,看有谁跟这老婆婆偷偷使眼色,让他把人抓住。

那道熟悉而瘦小的身影见状不对,想悄悄溜走,却被顾宁峥发现。

她慌不择路,一咬牙钻过长桌朝楼下跑去。

孟翩然眼尖,飞快冲过去,追上时伸手抓住她衣服,一把扯开她的口罩。

“程安安,真的是你!”

虽然认出了眼前人,但孟翩然瞳孔微震。

因为面前这个程安安脸上出现了可怖的疤痕,眼中满是骇人怨气,完全不像是之前那样水灵灵的娇嫩容貌。

作为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对上她的视线,程安安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扯开丑陋唇角轻笑一声。

“孟翩然......你以为你自己有多聪明?”

啪嗒一声,背后的门彻底落上锁。

孟翩然顿觉不对,原来程安安是知道无法逃脱了,干脆故意引她过来的!




“你说什么?”

贺昭朗一听到她说锁上了门,灯也关了,顿时怒不可遏。

从一开始他就没答应跟江雪莹联手。

可她昨天说即便他不来,她也要想办法拆散翩然和顾宁峥,他只好先过来,想着至少自己在场,翩然不会出什么事。

但没想到江雪莹居然这么狠,是要直接坏了翩然的工作和名声。

他拳头一紧,推开江雪莹就快步朝她说的地点跑去。

翩然有多怕黑,他是知道的。

她在军区的最后一夜就是在四面无光的禁闭室度过的,至今他一想起来就心如刀割,又恨又悔。

可他永远也无法回到那天晚上,去把求救无门的翩然放出来,把瑟瑟发抖的她紧紧搂进怀里安慰。

但,如果按照江雪莹所说,他现在去救下翩然。

只要不告诉她这件事跟自己有关,他装作路过,装作担心她,所以找到了她在哪儿,打开门救她出来。

她会愿意原谅他哪怕一点点吗?

当时那个令他懊悔到搅心扯肺的遗憾,会不会得到一丝丝弥补?

跑过去只用了短短几分钟,一路上贺昭朗思绪躁乱万千,可还没等他上到二楼,就见有护士焦急说着:

“楼上着火了,还好没有人!”

“谁把酒精乱放的啊?这下完了......”

他脑中砰砰作响,目中震惊,有一瞬间心跳都停了一拍似的,随即立刻拨开人群冲上去。

“翩然,翩然......”

走廊尽头果然漆黑一片,只有火光窜出来,贺昭朗瞳孔剧烈收缩,过去边大声喊她名字边拍着门:“翩然,翩然!你别怕——”

门锁打不开,他不顾一切重重踹上去,门瞬间开了。

身后传来声音。

“贺昭朗,你在干什么?”

他看着杂物室里漆黑无人,心还没来得及无措悬起,一转头,对上孟翩然疑惑的视线。

她好端端站在外面,身边还有几个赶来救火的医生护士。

他嘴唇动了动,嗓音竟有些颤抖。

“翩然,你没事?”

孟翩然刚才是被锁在了杂物室里,灯也一瞬暗下来,她忍耐着极大的恐慌朝外求救。

当所有念头都往某个最不好的方向跑过去时,很快,门被打开了。

是顾宁峥。

顾宁峥一把抱住她,平时那样沉稳的人似乎比她还害怕,紧紧揽住她的手竟有点抖。

此刻,走廊里微小的火势很快被扑灭了。

顾宁峥救完火,快步过来,以保护姿态揽住孟翩然的肩。

“她没事,不过我会很快查出来,到底是谁胆大包天敢动她。”

两道视线在昏暗走廊里针锋相对,交错一瞬,顾宁峥搂着孟翩然转身离开。

余光里,贺昭朗的身影久久定在原地,没有跟过来。

孟翩然刚才被开门救出时,还没那么慌,看到顾宁峥的一瞬间心就镇定了下来。

但此时,她鼻头一酸,深吸口气,差点哭出声。

顾宁峥低头,焦急搂得更紧。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孟翩然知道,刚才贺昭朗肯定也是想起那个夜晚,才会那么着急。

她浑身冰冷被关进禁闭室里,无比煎熬的一晚。

当时她多么盼着他能出现,救她出去。

那种绝望直到现在还挥之不去,无数次从噩梦里惊醒,她的枕头都是湿的。

不过,现在她彻底不需要他了。

孟翩然停下脚步,默默擦了下眼眶,抬眸望着顾宁峥一脸担忧的模样,她笑了笑。

“谢谢你,永远会及时出现,事事把我放在第一的......未婚夫。”

顾宁峥反复确认她真的没有不舒服,才展开眉头安下心。

他试探道:“不是表面跟我客气,是真的情投意合,亟待转正的那种未婚夫吧?”

孟翩然破涕为笑。

“要不要现在就转正啊?未来老公?”




眼前再熟悉不过的男人面孔和声音,几乎让孟翩然脸色瞬间苍白,红唇尽失血色。

所有的感官消失,仿佛生生拽着她回到了恍如隔世的一个月前。

她像被抽走魂魄,无法掩饰自己的苍白失态。

为什么......

首都城这么大,距离军区千里之遥,为什么贺昭朗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不远处,贺昭朗望向她飞快变得抗拒受伤的神情,靠近的脚步顿住,一瞬心如刀割。

自从他从杨支书处得知她不是躲起来气他,而是带着户籍回了首都老家之后,贺昭朗整个人就像断了发条的时钟,完全停下运转。

他根本不愿相信,孟翩然就这样背着他一声不吭地一走了之。

明明他们第二天就要结婚了!

浑浑噩噩中,他连夜赶去火车站,自然早没了她的身影,又寄希望于她回心转意赶回来了。

可一回家,还是空空如也。

足足五天,贺昭朗才意识到,孟翩然真的离开了他。

抛下了这里的一切,抛下了他们即将开启安稳日子的小家,抹去所有与他恩爱甜蜜过的痕迹,彻底消失在他的生活中。

杨支书看不下去他成天胡子拉碴跑来卫生站,还固执要等她回来。

他一言难尽地开口:

“贺营长,说句不该说的,当初小孟可是被你举报差点丢了工作,还被你冠上造谣的罪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她像个犯人一样写检讨,被人指指点点。”

“你现在又做出这副样子,是为了给谁看呢?”

贺昭朗张张干涩的嘴唇,拼命想解释。

他当初是听信了程安安撒的谎,被她一次次蒙骗,才误会了翩然。

可又发现,是啊,他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必要?

翩然已经走了,不要他了。

他从前有那么多次机会可以选择相信她,但他都没有。

只是一次又一次地让她失望。

就这样,贺昭朗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小半个月,直到他得知程安安因为流产住院而暂时免遭坐牢时,他才面无表情来到医院。

那天在公安局,程安安被他推开,撞上桌角,当天晚上就进医院了。

她想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就说这孩子是他贺昭朗的。

贺昭朗当然没让她这孩子保住。

他走进病房,程安安虚弱躺在床上,一看见他双眼里就泛起楚楚泪花。

“昭朗哥,我只是太在乎你了,害怕你被别的女人抢走后就不管我了......”

她还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一样,露出犯错后委屈心虚的纯真面孔,眼巴巴盼着他能原谅。

贺昭朗只是站在距离病床很远的墙边,甚至不愿再靠近她半步。

目光冷暗:“所以你当时是真的怀孕了,那些谣言也是你自己传出去的?”

程安安连忙挣扎着坐起身,抽泣开口:“我是被那两个男的骗了......我原本都不想活了,可一想到昭朗哥你说过会永远照顾我,我才勉强劝自己活下来。”

“昭朗哥,你也知道对女孩子来说,名声有多重要,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至于后面那些事情我也是太害怕了才......”

“那翩然的名声呢!她的尊严呢?!”

贺昭朗眼眶发紧打断了她的话,一双拳头攥成团,死死压制着暴怒的样子吓得程安安浑身一抖。

“我告诉你,我是答应过叔叔婶子好好照顾你,但今后你除了在医院和监狱好好被我照顾,就别想出来了!”

程安安死死咬着唇,忍不住喊:“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她才陪着你三年,怎么比得过我们从小到大的感情?!”

“昭朗哥你只是为了报答她才答应娶她,不是吗?!她走了也好,以后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昭朗哥你答应过我的......”

贺昭朗深吸一口气,猛然回头,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幽冷憎恶。

“我心里从来都只有翩然一个人,不是为了报答而娶她,是因为我爱她,只想把她永远留在我身边。”

“程安安,反而我只是为了报答叔叔婶子,过去才会对你好。”

“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翩然相提并论!”

为了忍住不动手,他厌嫌快步走出这件病房,却听错愕崩溃的程安安在身后发疯似的又哭又笑。

“哈哈哈哈!真是笑话,我可没看出来你爱那个贱女人!”

“昭朗哥,你爱的明明是我啊......!”

所有人的话,包括程安安的,都不停围绕在贺昭朗脑海。

那些和翩然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每一次失望苦涩的眼神,反复想起,都是在用刀刃细细密密凌迟着他的心脏。

又过了半个月。

亲眼看着程安安再度进了监狱后,他主动去执行了一件极危险的任务,差点丢了半条命,才换来个调去首都的机会。

思绪转回眼前。

贺昭朗一看到孟翩然,眼底同时生出巨大的惊喜和恐慌,一时不敢上前。

但她身边这个男人是谁?

脑海立刻被酸妒充斥,他乌眸翻涌,想起杨支书说的,她是回首都结婚的。

但翩然那么爱他,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跟别人结婚?

他立刻沉着脸过来,嗓音悔痛:“翩然,我知道错了,我是来带你走的,从今以后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

孟翩然心下一坠,身前便被顾宁峥牢牢护住,声音冷冽骇人。

“不管你是谁,麻烦你离我未婚妻远一点。”




985年,初冬。

一身白大褂的孟翩然敲了敲门,走进支书办公室。

“报告,我想开一份结婚申请。”

杨支书认出这是贺营长的未婚妻,笑呵呵祝贺:“小孟医生好事将近,到时候记得让我们沾沾喜气。”

孟翩然点头笑了笑。

拿回的结婚申请上,男方姓名一栏,她写下的却不是贺昭朗三个字。

的确是好事将近,但孟翩然的新郎不是她心心念念的贺昭朗,而是远在首都素未谋面的联姻对象。

她写完申请,小心收进抽屉最深处。

看到那里还放着她替贺昭朗攒的三百块钱彩礼,孟翩然杏眸一黯,唇边扯开苦涩弧度。

所有人都知道,军医孟翩然和贺营长一个月后要结婚了。

可就在昨天,她拿着自己这三年攒下的三百块,想提前交给贺昭朗让他用作彩礼来娶她时,却听到屋里贺昭朗搂着程安安低哄。

“婚宴当天,我陪你去省城逛公园,吃糖葫芦看电影,你想让我做什么都行。”

程安安撒娇的声音传出来:“嫂子会生气的吧?”

贺昭朗的嗓音透着漫不经心:“她一心想嫁给我,就算我逃掉婚宴也没什么,再说又不是不回来了。”

孟翩然这才知道,原来就在她满心欢喜期待着要嫁给他的时候,贺昭朗正计划着一场浪漫无比的逃婚。

他要和干妹妹程安安一起,度过“程安安仍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的最后一天。

程安安埋在他怀里委屈又哭又笑:“一个月之后,我就不是哥哥心里最重要的人了,所以剩下的这段时间里,我要哥哥完全属于我。”

贺昭朗的声音是孟翩然从未听过的温柔坚定。

“不,即使结婚了,你在哥眼里永远排第一。”

孟翩然已经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失魂落魄离开的。

她和贺昭朗早早就定了亲,为了他,她才来到这处偏远军区当军医。

贺昭朗当时很心疼,粗砺大掌摩挲着她的长发,承诺说一定会娶她。

他们是军区里最令人羡慕的一对,直到前不久,贺昭朗老家的干妹妹程安安过来投奔他。

程家对贺家有恩,从小两人就认了兄妹。

程家父母过世前,更是把女儿托付给了贺昭朗。

孟翩然初见程安安,满以为自己将来可以有个亲切可爱的小姑子作伴,打心眼里高兴。

可就在第二天,卫生站里,她给生病的程安安打完针,程安安回去偷偷哭红了眼。

“昭朗哥,嫂子是不是不喜欢我?她扎针的力气好大,我好疼。”

孟翩然被贺昭朗踢开门时一脸错愕。

他脸上满是愠怒:“翩然,你的医德呢?安安是我妹妹,你吃醋也该有点分寸!”

程安安的小手被贺昭朗握着,从卫生站离开时分明还光滑白净的手背不知何时变得又红又肿,针口还渗着血。

即便有护士替孟翩然作证,贺昭朗还是不信她。

最后是程安安善解人意地劝着:“嫂子可能不是故意的,我没事,昭朗哥你就别怪嫂子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发生了太多次。

孟翩然从说服自己体谅,到已经习惯了但凡是涉及到程安安的事,她在贺昭朗这里就永远只能被误解、忽视。

昨天听到的对话,只是让她死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孟翩然无声低喃着,贺昭朗,我累了。

于是当晚上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时,她一反常态,没有装作自己在这里过得多好、多幸福,为嫁给贺昭朗的事做铺垫。

反而噙着泪光,答应了家人提起的联姻。

“我明天就去打报告,下个月,我会带着户籍回家结婚,不会留在这里了。”




孟翩然转头迎上他的目光,心被紧紧揪住。

还好,贺昭朗只是随口一问,掀眉深深看着她:“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嫁给我?”

原来他没有翻开细看。

她的神经缓缓松下来,额边不知何时竟冒出丝丝冷汗,问他:“我放在抽屉里的三百块钱呢?”

贺昭朗语气不甚在意:“安安想去镇上做点小买卖自食其力,她一个小姑娘没有什么本钱,不容易,我就都拿给她了。”

仿佛从脊背深处升起一股冰凉,孟翩然浑身冷下来,声音都在颤抖。

“你知不知道,这是我存了快三年的钱?”

贺昭朗拧眉,冷脸开口:“你从前不是这么斤斤计较的人,为什么每次总喜欢针对安安呢?她要钱就先拿去用,大不了我以后还你。”

孟翩然静静垂下眼眸,嗓音极轻:“那些钱是我原本准备跟你结婚用的。”

贺昭朗眼底愣了下。

什么叫,原本?

他脑海中飞快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线索,却没来得及抓住。

贺昭朗注意到她失落的安静神色,终究有一丝不忍,上前哄她:

“翩然,我知道你为了跟我结婚花费了不少心力,只是事有轻重缓急,我这个当哥哥的帮一把安安也是应该。”

“再说作为军属,结婚没必要铺张浪费,家里炒几个菜办桌席而已,花不了几个钱。”

孟翩然猛地抬眸,定定看着他。

原来对他来说,结婚就是办桌席而已。

甚至都不比程安安过生日那天隆重,他起码还送了她贵重手表和新毛衣。

是啊,对贺昭朗来说,他娶她孟翩然只是为了报恩。

他都没有真心喜欢过她,难道还指望他会跟曾经的她一样对这场婚事做足了准备、满心期盼憧憬?

这晚,贺昭朗原本要陪她吃个饭,却又被程安安喊走了。

门外,传来两人渐行渐远的声音。

“昭朗哥明明答应过我,这一个月里你完全属于我的......”

贺昭朗宠溺揉揉她的头发:“不止这一个月,以后我也永远是属于安安一个人的哥哥。”

孟翩然的心底再激不起半分情绪,眼前只浮现从老婆婆家离开时,小娟那张乖巧懂事的脸,瞬间心酸难抑。

她枯坐半宿,将结婚申请重新收进了行李包里,从包裹最底下取出一条银项链。

这是她从家里带过来的,身边唯一称得上嫁妆的物件。

原本想着结婚那天戴在崭新的红毛衣里,也算有个仪式感。

现在用不上了,她决定拿去换钱,给小娟治眼睛,权当是了却自己离开前的最后一桩心愿。

这条项链工艺精巧,容易出手,没过几天就打听到一个嫁姑娘的婶子想买下来。

婶子十分满意:“这项链成色真好,结婚正合适戴!这是你男人结婚时送你的吧?是家里出了事?否则你应该也舍不得卖!”

孟翩然苦笑一声,点点头。

项链换完钱,事不宜迟,她直接给老婆婆家送去。

今天出门前,她已经收好了自己的行李。

贺昭朗一早就出去执行任务了,晚上不一定回来,而明天,孟翩然就要搭一个领导的便车赶去省城火车站了。

也不知道,离开之前是否还能有个告别的机会。

送完了钱,天色已晚。

匆匆赶回军区的小路上,孟翩然想着心事,眼前冷不丁冒出两道身影。

程安安将她堵住,一脸委屈:“嫂子,昭朗哥都做主把那钱给我了,你不想借可以直说,为什么要把我的钱偷回去?”

孟翩然简直被气笑了,彻底冷下脸色:

“你想污蔑我最好拿出证据。”

程安安收起那副故作可怜的神情,哼笑了声:“没有证据,我有证人啊。”

孟翩然认出来,程安安身边站着的是和她搭伙做买卖的一个同乡,吊儿郎当的模样,一对三角眼一直毫不避讳地盯着自己身上看。

那男人开口:“安安,你不是掉了一百块钱吗?我看到了,就是这个女的拿的,她刚才还鬼鬼祟祟地揣了一沓子钱拿去给别人,指定就是偷来的!”

孟翩然看着眼前两人,升起不好的预感。

她转身就走,程安安一个眼色,那男人把她拦下,手直接往她衣服里探去!

“嫂子,你这么急着跑是心虚了吗?”

程安安笑了笑,眼底掠过怨毒的寒光:“那可是我做买卖的本钱呢,你要是不肯交出来,只能委屈下嫂子你被搜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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