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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所欲言热门小说楚流徵纯昭仪

楚流徵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楚流徵陪着做戏,皱眉道:“公公当真不曾派人去过?”王进忠摇头,“姑娘若是不信,大可问问整个内务府的人,看看咱家可有一句假话。”内务府是你的天下,你就算说草是蓝色的他们也会齐刷刷点头赞同啊。“我自是信公公的。”楚流徵道,“不过陛下让我过来认人,我自该尽心办差。打搅公公安睡,是我的不是,在此向公公赔礼了。”她屈膝一福,王进忠却不敢全受。他也不是没听到一些风声,再看周元德对这位客气的态度,说不定这位日后还是上头的主子呢。三个人客套来客套去说些场面话,在楚流徵感觉口干舌燥之时,内务府的太监终于到齐了。王进忠板着脸对太监们道:“谁是小元子,自己站出来。”话音落,当即便有三个太监垂着头站了出来,个儿都挺高,分别是小圆子、小园子、小元子,读音都一...

主角:楚流徵纯昭仪   更新:2025-01-11 09: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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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流徵纯昭仪的女频言情小说《畅所欲言热门小说楚流徵纯昭仪》,由网络作家“楚流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楚流徵陪着做戏,皱眉道:“公公当真不曾派人去过?”王进忠摇头,“姑娘若是不信,大可问问整个内务府的人,看看咱家可有一句假话。”内务府是你的天下,你就算说草是蓝色的他们也会齐刷刷点头赞同啊。“我自是信公公的。”楚流徵道,“不过陛下让我过来认人,我自该尽心办差。打搅公公安睡,是我的不是,在此向公公赔礼了。”她屈膝一福,王进忠却不敢全受。他也不是没听到一些风声,再看周元德对这位客气的态度,说不定这位日后还是上头的主子呢。三个人客套来客套去说些场面话,在楚流徵感觉口干舌燥之时,内务府的太监终于到齐了。王进忠板着脸对太监们道:“谁是小元子,自己站出来。”话音落,当即便有三个太监垂着头站了出来,个儿都挺高,分别是小圆子、小园子、小元子,读音都一...

《畅所欲言热门小说楚流徵纯昭仪》精彩片段


楚流徵陪着做戏,皱眉道:“公公当真不曾派人去过?”

王进忠摇头,“姑娘若是不信,大可问问整个内务府的人,看看咱家可有一句假话。”

内务府是你的天下,你就算说草是蓝色的他们也会齐刷刷点头赞同啊。

“我自是信公公的。”楚流徵道,“不过陛下让我过来认人,我自该尽心办差。打搅公公安睡,是我的不是,在此向公公赔礼了。”

她屈膝一福,王进忠却不敢全受。

他也不是没听到一些风声,再看周元德对这位客气的态度,说不定这位日后还是上头的主子呢。

三个人客套来客套去说些场面话,在楚流徵感觉口干舌燥之时,内务府的太监终于到齐了。

王进忠板着脸对太监们道:“谁是小元子,自己站出来。”

话音落,当即便有三个太监垂着头站了出来,个儿都挺高,分别是小圆子、小园子、小元子,读音都一样。

王进忠一招手,三人便走上前,在楚流徵面前站成一排。

王进忠转头对楚流徵笑道:“人都在这儿了,请姑娘认人。”

“有劳王公公。”楚流徵对他一颔首,然后对三个太监道,“抬起头来。”

三人齐齐抬头,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视线一一扫过三人的脸,楚流徵心中微沉。

不出她所料,那个迷晕她的小太监用的是假名。

吃瓜系统里面的八卦浩如烟海,但楚流徵是宿主,不记录她的八卦,她只能从别人的八卦上看到一点与自己相关的信息。

而且,只有说过做过的,能被归进八卦的事情才会被系统记录,心里想的不算。

用吃瓜系统查消息固然好用,但有一个缺点,没图片没视频。

若不知道名字便不能跟八卦对上号,而知道假名的话会吃错瓜。

寻常时候倒无妨,左右吃瓜就是图一乐,乐子人什么瓜都吃得下。

但像今天这种情况就乐不出来了。

内务府有小元子不假,可此小元子非彼小元子。

楚流徵心思几转,重新打开系统,翻找出和翠云有关的八卦。

她几乎不跟人结仇,最近想害她的也就这个翠云了。

只有把她绑到照雪堂,翠云的算计才能成,所以那个来找她的小太监肯定和翠云有关系,她方才气急之下或许看漏了。

楚流徵开始往深了挖翠云自进宫以来的经历。

数条八卦飞速略过,关键词印入脑海。

目光忽地一顿。

对食?

内务府看管库房的太监小印子是翠云的同乡,想和翠云结成对食,但翠云不愿意。

前日翠云突然主动去找小印子叙旧,称愿意与他结成对食。

啧啧,这时间是不是太巧了点?

“小印子。”楚流徵无意识重复这个名字。

“姑娘说的什么?”周元德耳朵尖,“可是小印子?”

“小印子?”王进忠还以为要找的人变了,当即便对众太监道,“叫小印子的也站出来。”

不多时,一个挺矮的小太监从人群里站了出来,细看的话,双腿还在紧张地打摆子。

王进忠命令道:“过来。”

小太监哭丧着脸走过来。

楚流徵打眼一扫便知道这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但还是问道:“你叫小印子?”

小太监点头:“回姑娘的话,我叫小颖子。”

楚流徵:“……”

前后鼻音不分也就算了,四声跟三声很难区别吗?

“什么耳朵!”王进忠抬手拍了小颖子脑袋一巴掌,没好气道,“叫小印子出来,你站出来作甚?”

“小、小印子病了,发热起不来。”小颖子想哭,语气有些委屈,“小的跟他同屋,就是想站出来替他跟您说一声。”

“怎么就病得起不来了?”王进忠眉眼一厉,指使两个心腹去将人带过来。

很快人便带来了。

看清那张脸,楚流徵顿时眉眼一弯,“公公可还记得我?”

“姑娘说笑了。”小印子一脸病容,微垂着头,“我不曾见过姑娘。”

王进忠看看小印子又看看楚流徵,问道:“姑娘可看准了,当真是他?”

——好歹是他内务府的人,他总得问清楚些,别替别个背了黑锅。

“看准了。”楚流徵敛了笑,眉眼倏地一冷,“害我的人,化成灰我都认识!”

她这一变脸,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这位从进来就一直和和气气的,脸上的笑就没落下去过。

如今这冷着脸的模样,还真有几分威严,让人觉着不好惹。

王进忠便不问了,不管小印子如何求情,都没有半分动容,甚至亲自随楚流徵往养心殿走一趟。

——不管小印子犯了什么事,他都得在陛下面前把内务府和自己撇干净。

周元德想卖楚流徵一个好,主动接过审问的活儿,在走到养心殿之前,小印子便已经招供。

确实是他迷晕了楚流徵之后将人带走藏起来,等天黑了才走小道扛去照雪堂。

“我只是想帮翠云出口气。”小印子犹带病容的脸上神色愤愤,狠狠地瞪着楚流徵,“都是因为你,翠云才会被罚去浣衣局受苦,是你害她!”

楚流徵:哈?

好大一口黑锅。

分明是暴君罚的人,关她什么事啊?

真就柿子挑软的捏是吧?

楚流徵都想撸起袖子去浣衣局,将翠云拖出来干一架!

个害人精!!

姑奶奶认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她眯眼盯着小印子,语气不善,“是不是翠云让你这么干的?”

小印子抿着嘴不肯答,王进忠抬手几个大耳刮子下去,小印子才松口。

“是。”

他眼神闪了闪,又补充道:“都是我自愿的,翠云没有逼我。”

楚流徵暗暗挑眉,这句话多余啊。

真当这小印子有多喜欢翠云呢,还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这不就开始给自己找退路了?

动手了才知道后悔,晚了!

*

养心殿里灯火通明,显然里头的人还没休息。

楚流徵忍不住抬头瞧了眼头顶的天色,都隐约泛白了。

暴君这是准备通宵批折子?

啧啧,三十岁秃顶,四十岁驾崩,暴君真是棒棒哒!

被咒早死的萧靖凡:“……”

该死的女人!

早晚有一日朕要你好看!!

“进来!”

周元德一惊,陛下这语气不对啊,谁又惹陛下生气了?

他小心地带着众人走入养心殿。


这样也能解释得通暴君为什么会插手祝大小姐和鱼儿们的事了,这是现成的借口啊。

先让暗卫小哥打晕祝大小姐让顾衡误会,和萧文韬互殴,然后派谢大人去拦截裴云谏,借他之口爆出祝大小姐养鱼之事,彻底将局面搅浑。所谓浑水才能摸鱼,癫公世子这条大鱼不就让暴君摸到了?

啧啧,这费劲儿的,绕来绕去,皇帝杀人不都是一句话的事吗?

萧靖凡从书中抬眼,看向身侧之人的眼神很有些无奈。

谁说皇帝就能随便杀人?

师出无名,连皇帝也会成为众矢之的。

虽然他方才的借口也找得一般,但聊胜于无。

再者,看他那好皇叔的反应,连认真地阻拦都没有,就这么轻易地让他把人给杀了。

他倒是做了回恶人,替某些人将位置腾了出来。

且让他看看,这些人又会给他上演一出什么样的好戏吧。

马车穿过宫门,轻微摇晃间,楚流徵听到了马车轮子碾过宫道上青石板的咔哒声。

唉!又回来了。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垂眼盯着自己的裙摆看,心情突然就低落下来。

萧靖凡端茶的手一顿,随即像不曾听到一般,端起茶盏凑到唇边轻抿一口。眼睫低垂,遮住眸底深色。

我今年才十七,明年十八,后年十九,大后年二十……

楚流徵在心里掰着手指头算了一遍又一遍。

还有整整八年才能出宫!人生能有几个八年啊?最好的时光都蹉跎在这皇宫里了。

唉!这宫里阴谋阳谋那么多,我真的能熬到那个时候吗?

楚流徵突然就有些不确定了,思维一发散就收不回来。

万一到了二十五岁我抢不到出宫名额怎么办?每年放出宫的宫女都有定数,听说得花银子打点才能顺利出宫,那我辛苦积攒的养老银不是大缩水?

万一我刚好在离宫前一天就嘎了呢?话本子里不都这样写吗?辛辛苦苦半辈子,无限接近愿望的时候死在了达成愿望的前夜。我会不会就是这种倒霉鬼啊?

或者,我突然被卷进什么阴谋里面,连死了都没人知道?我是不是得提前找好送遗物的人啊,要不先告诉巧茹和小夏子一声?

若是我突然死了,就让他们拿着我的遗物去找陈公公,请陈公公帮我把遗物带给爹娘,好歹给我立座衣冠冢,这样他们要是想我了还能来看看我。

再倒霉一点,要是现在就死了,我……

“咳咳。”眼见着楚流徵越想越不靠谱,还什么现在就死了,萧靖凡听不下去了,咳嗽两声打断,吩咐道,“朕饿了,想吃桃酥。”

楚流徵急忙将胡思乱想抛到脑后,打开专门装点心的食盒,将第一层的点心摆出来。

一碟子桃酥,一碟子桂花糕。

萧靖凡拿起一块桃酥,配着茶细嚼慢咽。

——也不全是借口,他真有些饿了。

楚流徵垂着头,点心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

她在心里默默咽口水。

去一趟寿宴什么都没吃到,看暴君吃点心我也好饿啊,好想吃肉包子,皮薄馅大的那种,一口下去全是肉。

越想越馋,楚流徵悄悄抬手揉了揉空荡荡的肚子,暗暗警告这不听话的肚子不许叫出声来。

许是不想再听这女人唉声叹气,又或许是突然吃不下独食,萧靖凡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反正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将那碟子桂花糕赏给了身边这个总是骂他暴君的女人。

他盯着桃酥上的黑芝麻看了片刻,感觉自己可能是中邪了。

不过,一言既出,断没有收回的道理,便宜这女人了。

楚流徵才不管这碟子桂花糕是怎么回事呢,老板赏了她就接着,好好祭祭自己的五脏庙。

御膳房专供给暴君的点心就是好吃,嘿嘿,陪大老板出差也不赖嘛。

“周公公,安公公,来块桂花糕。”楚流徵没有自己吃独食,将车门推开一些,手端着盘子递出去。

“多谢姑娘。”周元德伸手拿了两块,一块给徒弟,一块自己留着。

小安子也忙道了声谢,楚流徵见两人没有再拿的意思便将手收了回来,关上车门,专心抱着盘子啃桂花糕。

吃饱了才好干活嘛。

好好吃!果然饿的时候吃东西最好吃了!

萧靖凡咬一口桃酥在嘴里慢慢嚼着,微微偏头看她。

吃相么,尚能入眼。

许是饿得急了,两腮帮子微鼓,跟冬日囤食的小松鼠差不多。

唇角不自觉地往上扬了一下,萧靖凡突然觉得今日这桃酥似乎比往日更美味些。

……

文华殿。

长春宫的大太监高永福等在门口,瞧见萧靖凡一行走过来,快走几步迎过去,“陛下万安。”

“起来吧。”认出这是皇后宫里的人,萧靖凡直接叫起,一边往文华殿走一边问,“你在此作甚?”

“回陛下的话,奴才是来报喜的。”高永福笑得眼角褶子成了波浪纹,“今儿上午娘娘突然犯恶心,请了吴院使来问诊,吴院使说娘娘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萧靖凡脚步顿住,第一反应不是往长春宫去,而是看向楚流徵。

虽然这么想对不起皇后,但这个孩子应该是他的吧?

他属实被接二连三的绿帽子搞怕了。

显然楚流徵也想到了自家老板的绿帽属性,第一时间进行确认。

呼~这回暴君的脑袋没绿,皇后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暴君的,不过诊出的时间不是今天,皇后上个月就知道了,担心胎儿不稳,这才一直瞒着没说。若非太后的寿宴要到了,在寿宴上免不了喝酒应酬,皇后还不打算说呢。

理解,后宫里怀孕的女人多招人嫉妒啊,小心点是好事。

得了心声确认,萧靖凡也不着急进文华殿了,当即乘坐轿撵往长春宫去看望皇后。

中宫有喜,于国于家都是好事。

周元德和高永福乐颠颠地跟上,高声喊:“摆驾长春宫!”

楚流徵看了看四周,老板都走了,她岂不是可以……早退?

芜湖!提前下班!

她迈着悠哉的步子,溜溜哒哒回到弄云苑。

“彩月,我给你带了桂……”楚流徵推门进屋,看清屋子里的人之后,眼睛微微瞪大,话音戛然而止。

我去!钱嬷嬷怎么在这?

钱嬷嬷上前来,笑容和气:“给姑娘问好了,我家娘娘听闻姑娘泡茶的手艺极好,特意派我来请姑娘去华清宫,想亲自跟姑娘讨教一二。”


“住手!”顺郡王妃气得满脸铁青,吩咐左右,“都愣着作甚?赶紧把人拉开!”

侍卫一拥而上,任轻峡也上前帮忙,强硬地把扭打得衣裳脏了,头发也乱了的萧文韬和顾衡分开。

两人红着眼睛,看仇人一样瞪着对方,随时都能再打一架。

一开始萧文韬还想解释,后来被打得火气上头,干脆不管不顾地和顾衡互殴起来,把心中的燥郁和烦闷一气儿地发泄出来。

顾衡的武艺不及他,脸上挨了好几下,红肿中泛着青紫,把顾大夫人心疼得叠声儿叫人请大夫来。

“衡儿,萧世子为何打你?”顾老夫人抢先顺郡王妃一步发问,直接把顾衡定位成了受害者,先占住理儿再说。

顺郡王妃岂能让自家儿子吃这个亏,立刻道:“老夫人这话说得欠妥,我儿性子最是敦厚,往日也与顾公子交好,断不会无故动手。”

“再者诸位也瞧见了,我儿脸上也挂了彩,究竟是谁先动的手还难说。本妃觉得还是先把话问清楚些,免得冤枉了两个孩子。老夫人以为如何?”

好话都让她说完了,顾老夫人能如何,只得点点头,转头问自家孙儿:“衡儿,祖母知道你,从来不喜跟人逞凶斗狠,究竟怎么回事?你放心说,有祖母在,断不会让你白受了委屈。”

这话意有所指,顾衡听得明白,但他不能说。

若将实情说出来,一个不洁的名声传出去,青儿日后该如何自处?

他抿抿唇,有心周全,却一时想不到两全其美的说辞。

见状,顺郡王妃立刻看向让侍卫搀扶着的萧文韬:“既然顾公子不便说,韬儿,你来说。”

萧文韬完全没考虑那么多,就觉得自己被好兄弟冤枉了,急于为自己辩白,脱口便道:“祝家小姐虽与我在假山相见,但我们只是说话,持君子之礼,不曾越界半分,是阿衡误会了我,不容分说便来打我。”

说完他还觉得委屈,捂着肿起的腮帮子‘嘶——’了一声。

听得此言,人群里的祝夫人一愣,女儿不是说去找小姐妹说话吗?

她急忙在众位闺秀中寻找自己女儿的身影,却没寻见。

登时脸色一白,若非丫鬟扶着,早已软倒下去。

顺郡王妃转头看过来,无视祝夫人脸上的慌乱,问道:“祝夫人,敢问令千金现在何处?”

祝夫人用力地捏了下帕子,胡乱扯了个借口:“青儿这孩子身子弱,陪我赏了会儿花便觉得乏了,我打发她去暖阁休息。方才我去瞧过,那孩子不在暖阁内,许是休息好了,不知逛哪儿去了。”

这般明显的借口诸位夫人如何听不出来?

真为了祝大小姐的名声着想,就该说个确切的地儿,赶快把人找来对峙。这般含混的说辞,摆明了其中有事儿。

当即便有那往日与祝夫人不对付的,笑着道:“左右就这些地方,为了祝小姐的名声着想,王妃还是赶紧派人将祝小姐找来,将事情说清楚的好,以免冤枉了好人。”

顺郡王妃正待顺势应下,沉默的顾衡突然道:“此事与祝小姐无关。”

他看向萧文韬,说话的同时暗使眼色:“你我二人为着一匹千里驹起了龃龉,凭白将祝小姐牵扯进来作甚?没得累了祝小姐清誉。不过我将马让与你,再不与你争抢便是。”

顾衡都提示得这般明白了,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为了祝莞青着想,此时就该顺着话往下接,将打架之事轻轻揭过。

少年人热血上头,为了争抢一匹宝马打架不丢人。旁人听了只会道一句少年意气。

萧文韬听明白了,但他不愿意顺着话往下说。

他觉得好兄弟还是误会了自己,他与祝莞青之间清清白白、坦坦荡荡,什么都没做过,有何事不可对人言?

他今儿必须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事情给解释清楚!

“阿衡不必顾左右而言他,我与祝家小姐清清白白,无事不可对人言,尽管请祝家小姐与我对峙便是。”

顾衡差点让他这话给气死过去,若非有任轻峡拉着,恐怕又冲上去揍人了!

他以前怎么没看出这厮脑子里都装着浆糊呢?

别说顾衡了,连任轻峡都想上去揍萧文韬一拳。

怎么光长脸不长脑呢?

真把祝莞青暴露出来,他们五个一起玩完!!

他和云谏还不想这么快便和家里人坦白啊!!

萧文韬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转头去寻那昏迷在梅花树下的人,嘴里还吩咐人去寻大夫来。

可梅花树下哪里还有人?

傻了吧?人裴云谏早就趁你们打架的时候把祝大小姐带走了,这会儿都该到暖阁了吧?到时候人祝大小姐就能解释说在暖阁里睡熟了,哪里都没去。

楚流徵刚觉得裴云谏这人机灵,突然看见对面裴云谏又把人抱回来了,还就放在假山另一边。

还放下就走了。

楚流徵:???

不是,玩啥呢?

靠!又是暴君!

“咳!”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咳。

楚流徵扭头那么一看,直接和萧靖凡来了个近距离四目相对。

刚在心里骂完人,突然对上正主这张妖孽容颜,楚流徵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后背撞到花木发出窸窣声,一朵黄色小花飘落下来,正巧落在她发间。

萧靖凡扫了眼那朵小花,忽然觉得这花还挺好看。

楚流徵顾不上缓和心跳,赶紧爬起来,小声地问:“主子爷,您……”

“噤声。”不等她说完,萧靖凡抬手,食指竖起,抵在两瓣薄唇上。

楚流徵登时乖乖闭嘴。

老板怎么说就怎么做呗。

“咳。”

“咳。”

“咳。”

身后传来几道小声的咳嗽,楚流徵心底顿生不好预感,缓缓转头看去。

!!!

他爹的这一张张大脸不要太熟悉!

周元德一行和众位大臣咧着嘴,对楚流徵笑得要多和善有多和善,和善得楚流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勉强牵起唇角回了一个僵硬的笑。

正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胳膊忽然被身边人拉了一下,“过来。”

萧靖凡将身边的女人拉过来一起看。

跟那群老货有什么好说的?看热闹就专心看热闹!

比起应对一帮子宛若中了邪的大臣,楚流徵宁愿和暴君一起看热闹。

挖来偷看的洞并不大,两人为了能看清楚些,都没发现彼此间已经近得能挨上的程度。

身后的众人:“……”

我们应该在车底。

周元德朝诸位大人使眼色:别坏了陛下的兴致。

众大臣齐刷刷点头:懂!


周总管立刻应声:“奴才在。”

“朕突然想起来,明日似乎是顺郡王的生辰。”萧靖凡将茶盏放在一边,撩起眼皮看他,“是也不是?”

“陛下记得不错。”

周元德小心地瞧着萧靖凡的神色,斟酌着回答。

“奴才听闻顺郡王府要大办寿宴,也有趁此机会替世子爷相看各家贵女,将世子爷的亲事订下来的意思。”

订亲?

角落里蔫耷耷的楚流徵打起一点精神,翻找系统。

周公公的消息挺灵通啊,顺郡王还真有这个打算。

我看看啊,顺郡王担心自家儿子给暴君戴绿帽子,所以想赶快给儿子定下世子妃,断了儿子的念想。

啧啧,不愧是能在暴君的大刀底下苟住命的王爷,竟然能知道欣嫔给暴君戴了绿帽子之后奸夫被做成了人彘,这是宫里有人啊。

萧靖凡的面色倏地一沉。

云桂苑的宫人全部被灭口,人彘之事又是暗卫亲办,断不可能传出去,顺郡王如何能知道得这般清楚?

莫非他身边有顺郡王安插的眼线?

想到这个可能,他心中瞬间闪过好几个值得怀疑的人选。

恰好在嫌疑人名单上的周总管突然觉得脊背发凉,不等他想明白这凉意从何而来,又忽然消失了。

因为……

原来眼线是他啊,暗卫营的三号教官。

话说暗卫不都是自小被洗脑要对主子忠心耿耿吗?这人为什么要背叛暴君?

楚流徵疑惑地继续扒拉。

殊不知这两道心声凑巧救了周元德一命。

——帝王疑心一起,非人命不可抵消。

嗯……难评……属实狗血小说照进现实系列。

萧靖凡倒要听听怎么狗血。

他给周元德使了个眼色让他研墨,防止这奴才又打断楚流徵的心声。

没人打扰的楚流徵站在角落里快乐吃瓜,都不蔫耷耷了。

暴君也算独具慧眼了,一百个人里一眼就挑中了顺郡王的私生子,这运气都能去买彩票了。

萧靖凡:“……”

虽然不知道彩票是何物,但他听得出来,这句不是好话。

啧啧啧,顺郡王的图谋有点大啊,先帝还在的时候就往每个皇子身边都安插了人手,要不是暴君手里握着兵权,三年前坐上龙椅的还不一定是谁呢。

暴君还真得感谢人家十一小哥,先帝驾崩那日,若非十一小哥全程寸步不离地跟着暴君,连茅厕都忍着没去上,暴君早就被那私生子杀了。

萧靖凡:给十一记一功。

至于私生子?

他唇角扯开一抹冷笑,送到手边的把柄,若不好好利用一番,岂非对不起他那好皇叔的良苦用心?

楚流徵还不知道自己把藏得特别隐蔽的某私生子给暴露了出来,正翻癫公世子的未婚妻人选呢。

顺郡王妃倒是真心替儿子打算,这挑选出来的闺秀个顶个的优秀。不过,也是真不管闺秀们的死活啊。嫁个癫公世子那样的男人就是跳火坑,还不如不嫁。要我说,就该让祝大小姐这朵白莲花和癫公世子锁死,省得跑去祸害别人!

白莲花?

萧靖凡回味了下这个词儿,莲花寓意品性高洁,感觉是个好词儿,但听这女人的语气,好像是骂人的话。

不确定,再听听。

看不惯庶妹比自己貌美就要将庶妹所有的东西抢过来什么的,你好歹抢点好东西啊,就癫公世子这样的抢来干嘛?大冬天劈了当炭烧吗?

萧靖凡:嗯,是个好主意。

祝大小姐竟然也要去寿宴,可是顺郡王妃的儿媳待选名单上根本就没有她啊。啧啧,明天不知会是个什么样的修罗场,癫公世子会不会当众发癫啊?啊啊啊,好想看现场!

萧靖凡眸光一动。

看现场么……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

翌日,天光晴好。

今儿是顺郡王的生辰,在顺郡王妃的操持下,整个顺郡王府布置得华贵又喜庆。

顺郡王是先帝看重的兄弟,也是唯二在新帝登基之后还能留在京中的王爷。

其为人敦睦温和,喜与人为善,在勋贵之中口碑不错,加之在顺光帝面前说得上话,在京中很有几分体面。

因着有意大办寿宴,顺郡王府几乎给京中所有大臣府邸都下了帖子。今日又恰逢休沐不用上朝,收到请帖的人家基本都携家带口地来了。

宾客纷至,整个顺郡王府都热闹起来,来往的人脸上都带着笑,唯独书房里,世子萧文韬臭着一张脸,神情阴郁得活似谁欠了他几千两银子似的。

“父王,除了玉儿我谁都不娶!你们要是逼着我娶别人,我就不当这个世子了!”

“行啊。”顺郡王斜睨着他,“我又不止你一个儿子,明儿我就上折子请陛下废了你的世子之位。”

“你们别想我妥……啊?”

萧文韬呆住,父王刚才说什么?废了他的世子之位?

“说啊,怎么不接着说了?”顺郡王冷哼,“要不要本王一并上奏陛下,将你划出宗族,放你去追寻真爱啊?”

萧文韬:!!!

除族!

父王竟然如此无情!

他还不是父王唯一的嫡子了?

“怎么不说了?”顺郡王一双鹰目盯着他,“你大胆的提,今儿我高兴,保证不打你。不管是为了个女人自请废去世子之位还是自请逐出宗族,我这做父亲的一定满足你!”

萧文韬:“……”

这跟他想的不一样啊!

……

与此同时,在锦衣卫的护从下,一驾马车驶出宫门,往顺郡王府而来。

车辕上,小安子拽着缰绳,问身边人:“师父,您为什么不进去伺候?马车里就流徵姑娘一人候着,怕是应付不过来。”

“别说师父不疼你,咱们当奴才的最紧要的是什么?”周元德闲适地靠着车厢,转头看自个儿徒弟。

小安子乖巧道:“自然是尽心伺候好主子。”

“算你小子有慧根。”周元德眼睛半眯,“你只记住一点,主子想要什么咱们就奉上什么,别的都不重要。”

现在陛下想要的是什么啊?那肯定是流徵姑娘啊。

没见出宫来独独带了她一个宫女吗?

难得的独处机会,他现在进去只会碍着陛下的眼。

小安子琢磨着自家师父这话,品了又品,品出一点滋味来。

怪道师父独独对流徵姑娘那般照顾,原来其中还有这般缘故。

他弯着眼睛笑了一下,这弄云苑怕是又要飞出一只金凤凰咯~


“你们这些奴才,人来了怎的不提醒本宫一声?”荣贵妃蹙眉数落殿里的宫人,宫人们立刻跪下请罪。

“这回便罢了,再有下回本宫决不轻饶!”

出了气,荣贵妃才吩咐左右,“还愣着做什么?快把人扶起来。”

祥露亲自上前,伸手搀扶楚流徵,“是我疏忽了,姑娘快起来,可还站得住?”

楚流徵就势往她身上一倒,差点把毫无准备的祥露给砸地上去。

“对不住,我腿上实在没力气了,一时没站稳。”楚流徵用力往祥露身上一撑,腿一蹬站直了,一脸歉意地去拉祥露。

“啊!”祥露低低地叫了一声,脸容扭曲,“别、别拉我,我腰扭了。”

姑奶奶这泰山压顶没白练,就是体重轻了些,不然保准儿把你压趴下。

楚流徵在宫里这几年,那也是学了几招保命本事的。

明着来打不过,坑人嘛,一坑一个准儿。

“没用的东西!”荣贵妃没料到才折腾了楚流徵一回,还没把楚流徵怎么着呢,她这边却先折了一个人,自觉丢脸,“还不快抬下去!”

当即便有几个宫人上前来,将不能动弹的祥露给抬了下去。

楚流徵抬袖擦去额间的汗珠,一脸乖巧地问:“娘娘,现在开始泡茶吗?”

荣贵妃心中有气,却没借口发出来,只好吩咐道:“张宝荣,领她去茶水房。”

“唯。”大太监张宝荣躬身领命,朝外比了个请的手势,“请姑娘跟咱家来。”

“有劳张公公。”

楚流徵朝荣贵妃福了福身,随张宝荣往外走。

看着楚流徵的背影,荣贵妃唇角向下一撇,玉白手指拂过腕间的翠玉镯,她倒要瞧瞧这小狐媚子有什么手段。

华清宫的茶水房就设在小厨房的耳房里,一应茶具俱全,连泡茶的水都有三种,分别是山泉水、露水和雪水。

张宝荣介绍完之后,从架子上抱了一个足有小臂高的大茶罐到桌上。

盖子刚打开便飘出一股子馥郁浓烈的香气。

这样的茶香楚流徵从未闻过,不由好奇地凑近,低头瞧向罐内。

只见红褐色的茶叶间混杂着一颗颗圆珠,不知是什么东西。

张保荣道:“咱们娘娘金尊玉贵,喝茶有个习惯,必得喝那香丸里现捡出来的茶叶,须得完整,不能有一丝缺损。”

看着罐子里那些跟茶叶一个颜色,比米粒大不了多少的丸子,楚流徵感受到了来自荣贵妃的深深恶意。

这不存心折腾人吗?

张宝荣道:“听闻姑娘极擅泡茶,想来这分茶的手艺也是上乘,这罐香茶就交给姑娘了,还请姑娘全部分出来。”

全部?!

楚流徵在心里倒吸一口气,按照这死太监方才的要求,这么一大罐,分到晚上也分不完吧?

“张公公,泡一盏茶用不了这许多茶叶。”楚流徵决定借势压人,“我还得回文华殿当值,若陛下回去没茶喝,说不得要寻我一寻,届时恐怕会连累荣贵妃娘娘。”

“一事不劳二主,娘娘既然让姑娘分茶,姑娘理应分完才是。”

张宝荣手抱拂尘,一双三白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娘娘惯来体贴咱们这些做奴才的,若姑娘当真手脚太慢误了时辰,娘娘自会差人去陛下跟前儿说一声。以陛下对娘娘的宠爱,想必不会拂了娘娘的脸面。”

麻蛋!分明是活儿太多做不完,换在这死太监嘴里就是我自己动作太慢才做不完,什么无耻资本家嘴脸啊?

楚流徵一口凌霄血噎在胸口,想喷面前这幸灾乐祸的死太监一脸。

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官大一级压死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头不可断血不可流,人家是贵妃你只是个小宫女,惹不起!!!

楚流徵唇角一牵露出一个标准的不露齿微笑,“我要开始分茶了,张公公可要留在此处观看?”

张宝荣管着华清宫的事,忙得很,才没闲情在这儿看一个小宫女分茶呢。

“咱家还有事就不陪姑娘了。”张宝荣喊了两个小太监进来,“他们两个就守在小厨房门口,姑娘有事吩咐他们便是。”

楚流徵瞧了眼两个小太监,这是防着她逃跑?

多余了不是?要是逃跑有用的话我早就跑了,怎么可能来这儿?

楚流徵点点头,“我知道了,张公公慢走。”

张宝荣给两个小太监使了个眼色才抬脚离开。

他一走,两个小太监也没在茶水房内久留,自发到小厨房门口守着去。

楚流徵转了转手腕,将茶罐倾斜倒了一些在干净的盆里。

她拿起竹镊子试着分了分。

小香丸圆溜溜的,用竹镊子不好夹,很容易脱手。

若用竹镊子夹茶叶,须得控制力气,否则很容易夹碎。

楚流徵夹了几片就放弃了。

小香丸和茶叶颜色相近,真这么一片片地分,她眼睛得瞎。

她直起腰环顾四周,得寻摸个简便的法子才行。

与此同时,一道娇小的碧色身影跑过青石板,往长春宫去。

华清宫正殿内,桌上的沙漏窸窸窣窣往下漏沙子,已经堆积了一个小山。

两个小宫女跪在贵妃榻前,捧着美人那双纤纤玉手,在修剪好的指甲上仔细地刷上花汁,再用药水浸过的纱布细细裹了固色。

荣贵妃伸着胳膊,十指张开,开始了无聊的等待。

她动了动纤长白皙的手指,懒声问侍立在旁的大太监,“茶水房那边如何了?”

张宝荣笑得不怀好意,“回娘娘的话,正拣茶叶呢,怕是眼睛都要看瞎了。”

荣贵妃轻哼一声,偏头斜了眼窗外的阳光,眉心微蹙,“这日头还是晃眼了些。”

张宝荣上前将纱帘放下一半,既能遮挡直射进来的阳光,又不致让殿内光线太暗。

他道:“娘娘,这都入冬了,趁着日头好,咱们宫里的东西也该拿出去晒晒,特别是那些皮子,免得生了虫子倒毁了好东西。”

“那便晒晒吧。”荣贵妃往软枕上一靠,轻轻吹了吹指头上的纱布,“本宫记得小厨房那边的日头最好,就支了竿子晒那儿吧。”

张宝荣眼珠子一转,“唯。”

他脚步往后退,正要吩咐人去拿东西,一扭头竟见楚流徵端着茶托盘走了进来。

他一愣,偏头瞧了眼桌上的沙漏。

这才过去多久,便是再多几个人也分不了这么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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