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井已经被水泥和石条封死,上面还盖着厚厚的积雪。
我记得爷爷封这口井的时候,我才七八岁的样子,从那之后,东垴村婚丧事儿我也没少来,当时还有孩子在封好的井口上面玩,也没见着爷爷阻止,或者说啥。
我是真没想到多年后,这里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儿。
我在这儿站着看的时候,陆灿已经开始扒拉井口上方的积雪。
同时陆灿也是一边说道:“昨天我来过这儿,无论我是事先请好神,还是走到这附近再请神,只要我靠近这井口十米,我的请神术就会失灵。”
“对了,这个井口的石条上面的水泥,出现了一条裂缝,拳头粗细的裂缝,胡老六身上的小东西,都是从那缝隙里钻出来的。”
“我看那石缝是人为的。”
正当我准备问点什么时,胡老六忽然对着井口方向跪了下去:“那石缝是我凿出来的……”
我和陆灿同时疑惑地看向胡老六。
陆灿更是没好气说:“我昨天问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胡老六就说:“我昨天其实也想说的,可我体内的脏东西们不让我说,我脑子里装了好些个小孩儿的声音,当时我就直接晕过去了,没来得及说!”
我问胡老六:“你为啥要凿开井口?”
胡老六叹了口气说:“唉,是徐老阴阳交代的,三年前,我去找过徐老阴阳一次,当时老阴阳还没有生病卧床,我想着请徐老阴阳给我算一命,看看我这辈子还能不能娶上媳妇。”
“徐老阴阳说,我福薄命浅,只有打一辈子光棍儿才能活的久一点,要是找个媳妇估计早就深埋黄土,骨头渣子都快烂没了。”
“我当时气的差点要跟徐老阴阳动手,可他忽然又说,他可以给我一段福缘,若是我能把事儿做好了,兴许能找个老伴,安享晚年。”
“于是他就跟我说起了一些有关陆小神婆的事儿!”
说到这儿的时候,胡老六忽然又停下不吭声了。
我赶紧问:“啥事儿啊,赶紧说啊!我爷爷要把我师姐介绍给你当老伴儿啊!”
陆灿回头瞪了我一眼说:“把你那副‘欠收拾’的表情收一收,我现在感觉很不好,特想抽你!”
看着陆灿的表情,我赶紧闭嘴。
她说抽我,那可是真抽的。
陆灿看着胡老六也是追问:“赶紧说,老爷子都跟你说了一些啥事儿?”
胡老六用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说:“徐老阴阳说,黑井里的正主是因你而生的,换句话说,那些掉进井里淹死的孩子,是你害死的,你小时候承受不了这些因果,要等你长大了自己去解决,所以徐老阴阳才没有把井里的小东西们送走,而是选择了将其暂时封在了井中,还在井口周围布置了科仪禁制,让你无法请神靠近。”
胡老六的眼神中有不解,还有一丝的埋怨,甚至是憎恨。
陆灿更是不解地问:“不可能,我总共没来过东垴村几次,黑井中的正主是啥我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和我有关系,就算是和我有关系,老爷子直接告诉我就行了,为啥还要走你这一遭。”
胡老六叹了口气继续说:“因为这事儿和我也有些关系,那黑井里的正主和我的关系也不浅。”
此时不仅仅是陆灿,我也糊涂了起来。
胡老六此时看看黑井口的裂缝处。
我便说:“放心吧,那井口现在安静的很,毕竟井口还有我爷爷留下的残余封禁,就算是有什么正主儿,现在也应该不知道我们在外面,除非我们靠的太近了。”
胡老六这才放心说:“事情发生在你四岁的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