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薛家良李群的女频言情小说《乘风破浪薛家良李群全文小说》,由网络作家“阿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再说薛家良,他当然不会知道从他身边过去的奥迪车里,坐着审查了他七天七夜的专案组组长,更无从知道他跟侯明的通话内容。他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家距离导师田教授家里不远的旅店。就像龚法成猜测的那样,他来省城,只有田教授这一个私人关系。他刚办好房间,准备住下,就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薛大哥,你怎么在这?”他顺着声音一看,是李群同母异父的妹妹宋鸽。宋鸽今年二十三岁,是县医院有名的美女护士。她长相甜美,穿着一袭浅绿色的连衣裙,尽显青春靓丽。薛家良想了想,说:“我来办省城办事,住在这里,因为这里离我要找的人近些。”不知为什么,他忽然不想在宋鸽面前暴露自己经济拮据的事实,而是找了这样一个理由。宋鸽没有在意他说的话:“我还以为你们这些当官的出差,都...
《乘风破浪薛家良李群全文小说》精彩片段
再说薛家良,他当然不会知道从他身边过去的奥迪车里,坐着审查了他七天七夜的专案组组长,更无从知道他跟侯明的通话内容。他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家距离导师田教授家里不远的旅店。
就像龚法成猜测的那样,他来省城,只有田教授这一个私人关系。
他刚办好房间,准备住下,就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薛大哥,你怎么在这?”
他顺着声音一看,是李群同母异父的妹妹宋鸽。
宋鸽今年二十三岁,是县医院有名的美女护士。她长相甜美,穿着一袭浅绿色的连衣裙,尽显青春靓丽。
薛家良想了想,说:“我来办省城办事,住在这里,因为这里离我要找的人近些。”
不知为什么,他忽然不想在宋鸽面前暴露自己经济拮据的事实,而是找了这样一个理由。
宋鸽没有在意他说的话:“我还以为你们这些当官的出差,都是住豪华宾馆呢,原来也住这么便宜的地方啊。”
薛家良有些心酸,他转移了话题,说:“你在这里干嘛?”
“我被医院派来学习,时间一个月,就在职工技术学院,我们也就住在这里了。真是巧极了,在这里碰见你,你在这呆几天?”
薛家良说:“这个,要视情况而定。”
宋鸽高兴地说:“那太好了,我晚上就可以找你逛马路了。”
“如果我有时间的话,可以。”
他总觉得宋鸽跟李群不是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李群是有名的笑面虎,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宋鸽跟他完全不同,小丫头善良热情,阳光活泼,工作时间不到一年,病人和家属对她好评如潮。
第二天,薛家良在旅店吃了免费早餐后,便直奔田教授家里走去。
出乎他意料的是,给他开门的不是田教授,也不是她家的小保姆,而是平水县新任县长侯明。
薛家良看着侯明穿着田教授家的拖鞋,嘴里还吃着什么,一幅很随意的样子,就很奇怪,问道:“侯县长,您……您怎么在这儿?”
侯明倒是不拿自己当外人,说道:“难道这个家就许你来,不许我来?”
薛家良尴尬地笑笑,进了门,换上拖鞋。
这时,田教授手端着一盘水果从厨房出来,说道:“家良来了,我们都等你半天了。”
“你们……等我?”
田教授乐呵呵地说:“确切地说,是你们侯县长在等你。”
田教授是省内有名的经济、金融领域里的教授,许多省内的干部都读过她的在职研究生,侯明就是这么认识的田教授,加之田教授的师兄龚法成,他后来跟田教授的关系走得很近。
田教授捋了一下花白的头发笑了笑,说道:“家良,你们县长等你半天了,从昨天晚上就打了好几个电话问你来了没有。这样,我去院里开个座谈会,你们俩好好聊聊,这个家就交给你们了,不会有人打扰你们,中午咱们就在家里吃,我一会告诉保姆,让她好好弄几个菜。”
薛家良看着导师,说道:“老师,我来其实是……”
田教授冲他摆摆手,说道:“家良,你的事我听说了,老师了解你。你心里有什么想法,有什么委屈,都跟你们县长吐出来,别的我不敢说,小侯是你可以信赖的人,如果你执意辞职的话我也不拦你,下来咱们再讨论你今后的事,你说呢?”
薛家良听导师这样说侯明是可以信赖的人,就明白了导师的意思,而且导师也从侯明嘴里知道了他目前的处境,他不好反驳,说道:“好,我听您的。”
田教授又叫过保姆,嘱咐她中午准备四五个人的饭,然后拿着公文包就往出走。
薛家良和侯明送走田教授后,重新坐在沙发上,侯明给薛家良的杯里倒了一点水,薛家良赶忙起身致谢。
侯明靠在沙发上,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薛家良。
有了刚才田教授的一番话,侯明省去了拐弯抹角,他直奔主题,说道:“薛家良,给我半年时间,如果半年内你看不到希望,那个时候再辞职也不会耽误去奔大好前程,怎么样?”
薛家良很欣赏侯明的直来直去,但欣赏归欣赏,他去意已决,就淡淡一笑,说道:“谢谢侯县长的挽留,平水已经容不下我了。”
侯明说:“薛家良,我知道你是为了反哺母亲才回到家乡工作的,的确,你的情况有些特殊,甚至你的志向不在平水,但你别忘了,你在平水工作了四年多,这里,有些地方已经打下了你薛家良的烙印,比如高新区产业园区,据说你当初命名的是大数据产业园区,赵志华觉得这个名称有些费解,才改名叫高新产业园区。”
薛家良感觉侯明来的时间不长,了解的情况倒是不少。
侯明继续说:“我还听说,当年你跟赵志华有一段时间几乎常跑省城,为这个项目可以说是呕心沥血,哪个章盖下来,不渗透着你薛家良的心血?你知道吗?自从你被纪委带走协助调查后,这个刚刚建立起来的园区几乎停工了。是,停工和你没有关系,但是,将来有人要是说,薛家良当了逃兵,给家乡撂下一个烂摊子,这个罪名你背得起吗?”
薛家良没说话,低着头嗑瓜子。
侯明不死心,继续说:“你说,是你老母亲让你往远处飞飞,如果老人家知道你要带着平水县一块儿飞的话,她会支持你的,也会以你为荣的。”
薛家良在心里暗笑,当官的怎么都是这样?喜欢唱高调,如今,妈妈已经不在了,平水县爱往哪儿飞就往哪儿飞,跟他薛家良有毛关系?
但是,侯明接下来的话却打动了他。
正在他聚精会神专注看公司简历的时候,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他回头,就是一愕。
门口站着一位成熟女士,,身前挂着‘副总经理’的胸牌,头发挽在脑后,晶亮的眸子里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薛家良的初恋——田琳。
他没有说话,在短暂的愕然中快速平复了神态,多年的官场历练,他对处事不惊、临阵不乱,已经做得炉火纯青。
田琳见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走近后打了他一巴掌,怪嗔地说道:“怎么啦?傻了?”
也许是她这个毫无芥蒂的一巴掌,让薛家良放松下来,他说:“傻倒是没傻,就是有些意外。”
“意外什么?”
田琳一边说一边请他入座。
他没有不拿自己当外人,而是坐在了所有求职者该坐的位置上。
田琳知道他的个性,也不强求,坐在面试官的位置上,语气尽量平和亲切,笑容尽量温和温暖:“说说你的情况。”
薛家良没被她内在的怜悯所打动,他公事公办地说道:“简历上都有。”
田琳说:“我说的是你最近几年的工作生活情况。”
薛家良看着她,他不会忘记自己此时的身份,似笑非笑地说道:“这个和求职有关吗?”
田琳的脸有些微红,多年的职业风雨,让她很快掩饰了过去,笑道:“薛家良,你怎么还是这个臭脾气?”
薛家良不想跟她谈求职以外的话题,他垂下目光。
田琳有些尴尬,起身坐在办公桌侧面的椅子上,看着眼前这个让既爱又恨的男人,他还是那样说话不留情面。真不知道他这几年是怎么混的,难怪到现在还没有一个稳定的工作,一切都是性格的过。
一对昔日的恋人,就这样彼此沉默着,谁也不说话。
薛家良忽然拎起包,站起身就走。
“站住!”
田琳生气地大声喝道。
薛家良站住,看着她说:“还有什么事吗?”
“薛家良,你干嘛来了?”
薛家良知道她想说什么,就提前截住她的话,说道:“对不起,我已经改变主意了。”
“改变主意?也就是说你不打算来我们公司了?”
“是的。”
“就因为我?”
薛家良不想回答她这么幼稚的问话,就冷笑了一声。
田琳走到薛家良面前,打量着他,讥讽地说道:“薛家良,你牛什么?当年牛,我会认为你是年轻气盛,现在你别忘了,你可是三十出头了,仍然一事无成,牛是要有资本的,你有什么资本?”
薛家良想起她当初义无反顾地离开自己,攀上她的上司远走高飞的事就心里憋屈,他挺了挺胸脯,说道:“没办法,生就骨头长就的肉,我这副臭皮囊改不了了。”
田琳知道斗嘴永远斗不过他,就板起面孔,一本正经地说道:“薛家良,我珍惜你是个人才,我坚信,你很快就能东山再起。所以,我才特地让人力资源部通知你,希望你能加盟蓝天公司,重现你校园奇才的风采。”
薛家良往后退了一步,皱下眉头,目光变得深邃凝重,他沉声说道:“谢谢田总看得起。再见!”
薛家良说完继续往出走。
就听田琳在背后气急败坏地说道:“薛家良,你装什么装,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你就不能放下你的臭架子吗?”
薛家良没有说话,只是回过头,静静地看着她。
田琳太了解他了,尽管嘴很臭,但心地正派,而且对计算机有着常人无可比拟的天赋。
也正因为如此,她看到薛家良的求职简历后,当天晚上就去了姑姑家,得知了薛家良的近况,今天一上班,就安排属下通知薛家良来面试,由于薛家良没留电话号码,只能给他回复了邮件。
此时,田琳看着昔日的恋人,还是那么骄傲不羁,当年,就是这一点吸引了她。尽管薛家良出身农门,但是他凭着天赋,创办了全校第一家学生公司,不但养活了自己,还能反哺家人。
本来,这一对校园恋人是可以走到底的,但是,她却离开了他。她借口说父母逼他在省城买房子,从而达到和他分手的目的。
其实,她心底另有隐情,这个隐情她只能一辈子烂在肚子里,永远都不可能告诉任何人,包括薛家良。
薛家良见田琳怔怔地站在那儿,一时没话说,就冲她点了一下头,算作告别,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这次,田琳没再往回叫他,她太了解他了,宁折不弯,别想把他叫回来。
薛家良头也不回地走出蓝天公司的大门,他料到楼上会有一双眼睛注视自己的背影,就故意挺胸抬头,迈着大步。
等他走出大门口,拐上人行道的时候,他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感到了内心的虚弱,放慢了脚步。
看到一家快餐店,他很想进去喝一杯冰镇可乐,但是他克制住了自己,因为来的时候已经浪费了一笔打车的钱,他不能再为自己的奢侈支出了。
想他薛家良,在政府办工作几年,何时为了区区一杯可乐算计过。赵志华知道他总是在夜间写材料,也知道他最爱饮料,特地吩咐宾馆给他的房间配备了一台冰箱,不定期地供应他可乐和茶叶。
今非昔比啊。
他长叹了一口气。
快到旅店门口,他看见一家银行的自助机,他算了算,自己应该还有一笔工资收入。
果然,卡上多了一笔钱,尽管这个数字已经有两年的时间没有变化了,但每次都是如约而至,尤其此时,无异于雪中送炭。
他的心中立刻有了一种底气,这种底气给他带来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他很奇怪眼下能有这种感觉,难道,真的如导师所说,他已离不开体制内的“舒服”的生活了?
已经有两三天没去导师家了,不是他不想去,实在是怕导师问起他找工作的情况。
旅店很清静,好几天都没看见宋鸽了,估计是她在刻意躲避自己,因为他把这个丫头伤得够呛。
薛家良刚要上楼,前台服务人员叫住他,告诉他有位美女给他留了张纸条,让他回电话。
侯明说:“这样,我们今天不讨论你是去还是留的问题,我们探讨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怎么样,有田教授的关系,你我往日又没有瓜葛,作为平水县的新人,我想了解一些真实的情况,你能把你的真实看法告诉我吗?”
薛家良放下手里吃剩的瓜子,拍掉腿上的一个瓜子皮,坐直身体,认真地说道:“好,您想了解什么,只要我知道,言而不尽。”
侯明脱口而出:“谈谈赵志华。”
薛家良就是一怔,这是他没想到的,他还以为侯明想摸清县委书记管春山的势力或者是枫树湾水利工程内幕,然而这都不是,他要跟他谈一个被免职、被双规的前任县长?
不知为什么,提到赵志华,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油然而生,他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您想知道他什么?”
侯明友好地笑笑,说道:“他的一切我都想知道,随便聊。”
薛家良严肃地说:“如果这是咱们私人之间的谈话,那么我可以告诉你,赵县长他不是贪官。”
“哦?为什么这么说?”
侯明坐正身子,看着薛家良问道。
“凭我对他的了解,他不是那种追求自己私利的人,他对工作是认真的,他对平水百姓的心是热的,他想在任上多做一些事情,让平水成为经济强县。没有谁比我更知晓他的雄心壮志。”
侯明看着他,不停地点着头。
薛家良继续说:“当然,他也有他的短板,那就是干工作不管不顾,过于追求令行禁止,有时听不得不同的意见。可以这么说,不光是他,也包括我,我们都忽视了许多其它软性的工作。”
侯明感觉他的话有所指,直截了当地说道:“薛家良,这屋里就我们两人,你没必要说话这么绕绕嗒嗒,有话直说,我是真心想跟你了解一些真实的情况。你知道,我来了快二十天了,没人跟我说真话。”
薛家良知道侯明不满意自己的模棱两可,但有些话他实在不好说出口。
当侯明道出心中的无奈后,薛家良当然理解,既然侯明真心想听听自己的意见,反正自己也辞职了,跟他说点真话也无妨,如果对平水、对当前的工作有好处,也算是自己最后对家乡的贡献吧。
他们慢慢地扯开话匣子聊了起来。
两人从当前的经济工作、招商引资到平水县的几个重点工程,人文环境,历史沿革……等等,甚至还谈到了平水县未来的城镇规划、工业区、商住区的划分,以及产业结构调整等等。
这一聊就聊到了中午,以至于屋里电话铃响,两人都顾不上去接电话,直到保姆走进来接了电话后说道:“两位大哥,田教授来电话说中午就不回来陪两位吃午饭了,她和几位老教授留在会上用餐。”
薛家良很兴奋,似乎找到了和赵志华当初那种海阔天空的久违感觉,听到保姆的话,他才想起到了吃饭的点,捂着肚子说:“哦呦,我还真的饿了,早上吃的那点东西早就烟消云散了。”
他们洗完手,坐在饭桌上,侯明突然问道:“家良,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侯明放说道:“我问一个比较犯忌讳的话题,也是不能拿到桌面上来说的,算咱们弟兄间的私房话,你别笑话我浅薄就行。”
薛家良已经感到他要问的问题是什么了,就笑着说:“我们都是凡夫俗子,您问吧。”
侯明说:“赵县长和管书记之间矛盾很大吗?”
薛家良说道:“一山难容二虎,您说矛盾大不大?常常是县长批准的事,下边的人不敢立刻就去办,唯恐书记不同意,工作半途而废。这一点,不但领导郁闷,下边的伙计更郁闷。所以我刚才才说到内耗这两字。平水县的发展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上不来,不是不如人,不是干部素质差,而是耽误在内耗上了。”
侯明点点头,这种现象在各级党政机关或多或少都存在着,本不足为奇,他继续着自己的探秘,问道:“春山书记是个什么性格的人?”
薛家良看着他,说道:“您来了十多天了,肯定也没少跟他接触,时间长了您就知道了,我不想以我的小人之心误导您,误导您对搭档的看法,那样无论于你们个人还是整个平水县都是无益的。”
原来,薛家良不是没有个人的看法,他是不想说,不想误导他。
侯明没想到薛家良还是个顾全大局的人,说道:“你应该相信我的判断力,我可不是偏听偏信的人。”
“我再相信您也不能说不负责任的话。正如小马过河,老牛说水太浅,松鼠说水太深。平水的水,只有您趟过才知道深浅。我这个人脾气难,嘴毒,但不负责的话我不会说,这点原则还是有的。”
侯明笑了,不再追问这个问题了,他知道,仅凭一次谈话,薛家良是不会信任他的。他换了一个话题说:“以你看,当前平水最大的问题和最需要解决的问题是什么?”
薛家良想也不想地答道:“稳定人心。”
“薛家良,可是我跟你的看法恰恰相反,我认为科技数据园区的工作应当是当务之急的。对了,说到这里,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们之前申请的高新科技产业园区还在走程序,不过很快就会批下来。我听说,高新区当初是你和赵志华力主建立的,似乎班子里的其他成员并不积极。”
“那是他们短视!”说到这里,薛家良有些激动:“您不信就等着瞧,这个园区将会给平水带来稳定的财政收入。鉴于我在那个地方呆了这么多年,我想给您一句忠告:上任伊始,别急于走出自己的节奏,先学会配合,步调一致,然后在不知不觉走出自己的节奏。这也是赵县长做得不足的地方。”
此刻的薛家良,没有了任何顾忌,完全是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说。他一方面希望多给这个新任县长提供一些资料和信息,另一方面也希望侯明能按部就班,把他和赵志华未竟的事情办好。
侯明举起杯,说道:“薛家良,谈了这么多,这是我最想从你嘴里听到的干货,来,干杯!”
他们越聊越投机,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直到侯明又一个电话打过来,见到这个电话后,他表情严肃,立刻站起身,招呼也不打一声,快步冲进书房。
“薛家良?还真是你啊!”
话音刚落,车门打开,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微胖男人走了出来,薛家良定睛看去,这个就是大学期间和他一同创业一同注册公司的同学、也是他此次来省城要投奔的人——余海东。
薛家良兴奋地给了他一拳,说道:“余海东,你小子从哪儿冒出来?”
余海东也不客气地回了他一拳,说:“什么叫我从哪儿冒出来,这话该我问你,你要去哪儿?”
薛家良指着对面的动漫商城说道:“我想进去看看。”
余海东骄傲地抬了抬眼镜,说道:“这个大门随时向你敞开,你想怎么参观就怎么参观。”
“哦,听口气是你开的?”
“当然了。”
薛家良这才注意看了看,果然,上面高耸着几个霓虹灯大字:良海公司。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可是当初他俩给公司共同起的名字,取自他们各自名字中的一个字。
此时的旋转观景台,带给薛家良的不再是心旷神怡和对在校时光的怀念,他感到胸口很闷,喝的酒有些多,想吐。
余海东又要了两瓶啤酒,薛家良说道:“再要的话你一人喝,我快顶不住了。”
余海东说:“至于吗,咱们两人也就是一人三瓶半还不到四瓶呢,你怎么就要高了。”
一阵恶心袭来,薛家良赶紧捂住嘴,说道:“对不起,我要出酒了……”话没说完,他就跑到卫生间,大口吐了出来。
吐完后,他用凉水漱了漱口,看着镜中的自己,他本来是有些酒量的,今天这是怎么了?三四瓶啤酒就醉了?
也难怪,连日来发生的事,哪件事都够让他心力交瘁了。心头有火,冷不丁再喝冷啤酒,酒犯心事,不醉就怪了。看来,余海东是指望不上了,他心里明明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但就是不说那句话。
也许,当初他不该不拿那笔“分家”钱,余海东肯定误会自己找后账来了。
薛家良庆幸自己没有主动说出投奔他的话,虽是落魄之人,必要的骨气还是要有的,他不会摇尾乞怜让余海东赏自己一碗饭吃。
他洗了把脸。
余海东在外面敲着门:“家良,怎么样?”
他走出卫生间,红着眼说道:“没事,就是这几天上的火太大,让你见笑了。”
“哪儿的话,咱们兄弟有什么见笑不见笑的?”
重新回到座位上,薛家良说:“海东,我刚才突然想起来,我晚上约了人,先走一步,不陪你了。”
“别呀,这两瓶酒刚打开,怎么也得喝完呀?再说,要走咱们也要一块走啊。”
薛家良拎起自己的背包,说道:“不好意思,我跟别人定好的时间,现在已经过点了,咱们以后聚的时间多的是。”
薛家良边说边匆匆离开,进了电梯。
余海东望着薛家良的背影,他知道,凭着薛家良在计算机领域里的天赋,他真的来公司的话,那么很快他就会成为公司的老大。
因为薛家良对市场的敏感和业务能力,远在他余海东之上。他的确存了私心,他没有忘记当年的约定,他不敢向薛家良发出邀请,那样的话,自己打拼了多年的公司,有可能易帜换主,他不能冒这个险。
他看着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在心里说道:兄弟,我什么都可以帮你,就是这一件事不能帮你,对不住了。
回到旅店,他刚一进门,就听见有人叫道:“薛大哥,你去哪儿了?”
宋鸽从旁边的沙发处走了过来。
“啊?你喝酒了?”
宋鸽刚一走近他,就喊了起来,还用手捂住鼻子。
薛家良没好气地瞪着她说道:“嚷什么嚷!没见过喝酒的人啊?”
宋鸽脸一红,便跟在他的后面上了楼。
进房间后,宋鸽胆怯地说道:“对不起了——”
薛家良没理她。他坐在沙发上,看见宋鸽还站在那儿就说:“你怎么还不走?”
宋鸽泪光莹莹地说道:“我一直在等你,想等你回来跟我去逛省城的公园。”
“没时间,自己去吧……”
宋鸽说道:“薛大哥,我知道你跟女朋友分手了,心情不好,你要是心里有气,就冲我发吧,我,我愿意陪伴你,在任何时候。”
薛家良一怔,心说她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皱着眉,犀利的目光射向她,厉声问道:“谁说我们吹了?”
宋鸽知道这话刺痛了他,但她没有退缩,迎着他的目光说道:“我昨天晚上就知道了,而且你们单位的人都知道了,你跟那个高个儿的女的吹了。”
薛家良眉头紧锁,怔住了,一时无话。
如果说他辞职别人有可能知道,那么他托程忠转交给胡晓霞的分手信,只有他们三人知道,凭着他对程忠的了解,程忠就是看了信也不会往外说的,那么就是胡晓霞自己说的了。
只是,胡晓霞为什么这么急于撇清跟自己的关系,难道仅仅是因为委屈向别人倾诉还是另有隐情?
想到这里,薛家良冲宋鸽摆摆手,示意她坐下。
宋鸽看着薛家良铁青的脸,一时心里没了底,那张脸上的表情太复杂了。她有些胆小了,后悔将这话告诉了他,但如果不告诉他,他仍然会以有女朋友为借口拒绝自己。
她小心地坐下,看着坐在对面椅子上的薛家良。
薛家良严肃地问道:“你刚才那话是不是听你哥说的?”
宋鸽点点头。
薛家良又问道:“他怎么知道我们吹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听着。”薛家良看着宋鸽圆润的脸和那对圆圆的可爱的眼睛,说实在的,自己也是蛮喜欢她的,只是因为李群,他们不可能走到一起。
为了让她死心,薛家良极其认真地说道:“无论我和她吹与不吹,咱俩都是不可能的。”
宋鸽一听急了,带着哭音说道:“为什么?你是嫌我学历低吗?我已经报了一个专升本的高自考了……”
“NO!”薛家良果断地摆摆手:“我找的是老婆,不是学者,学历高低我不在乎,胡晓霞也没有学历。我是说你和我不合适,我先走了,你冷静一下。”
薛家良说完,转身就走,可是宋鸽却突然从背后叫住了他。
薛家良吓了一大跳,刚想说什么,就听宋鸽哽咽着说道:“薛大哥,不要离开,我爱你呀——”
薛家良闭上眼,这个丫头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他克制着自己的冲动,转过身,看着滴着泪的宋鸽,说道:“宋鸽,你刚才说什么?”
宋鸽抹着眼泪,认真地说道:“我说我爱你。”
“这不可能?你开什么玩笑?”
哪知,宋鸽抹着眼泪,大大方方地说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我没开玩笑!我都爱了好长时间了,以前知道你有女朋友,我不敢跟你说,现在我知道你跟她吹了,所以才跟你表达。”
薛家良说道:“再说一遍,我不、可、能跟你谈恋爱。”
“为什么?”宋鸽的双眼早就蒙上了一层水雾,眼看就要凝成泪滴落下了。
薛家良看着小姑娘的样子,内心不忍说出太绝情的话,但他还要必须把话说明白,还要让她听明白,不给她留下任何可能的空间。
他狠着心,冷着脸,说道:“没有为什么?只有不可能!”
“你……”眼泪终于从姑娘的眼里滚落下来。
薛家良瞪着酒红的眼睛,说:“我,薛家良,就是一个混蛋王八蛋,你懂了吧?好了,请回吧,我要洗澡了。”
宋鸽抹干泪水,赌气走了。
薛家良叹了一口气,浑身似乎没了力气,他也懒得洗澡了,直接躺了下去。眼里就跟过电影一样,想着刚才和余海东在一起的画面,想着想着,他就睡着了。
后半夜,薛家良从梦中惊醒。他缓了一会儿,坐了起来,拿起旅店的座机,想给程忠打个电话,白天听侯明说天舜集团的当家人钱义被经侦局的人带走,他想问问程忠听到什么消息没?
刚拿起话筒,他便放下了,他如今已经辞职了,平水县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了,关心这些干嘛?况且,现在已经是半夜了,程忠兴许正睡觉呢,还是不要打扰人家了。
叹了口气,薛家良不知怎的,又想起了宋鸽。
妈妈每次住院,都是她跑前跑后张罗,给薛家良减轻了不少负担,所以薛家良无论如何都不能伤害宋鸽。
在薛家良的传统意识里,只要谈了恋爱,就应该全心全意,对对方负责。
可是,无论是初恋还是胡晓霞,都让他大失所望。
是女人傻还是他薛家良傻?
还有余海东,曾经共同创业的室友,亲如手足的兄弟,明知他落难,明知他在求职讨饭,就是不说那句话,揣着明白使糊涂。恐怕即便薛家良硬着头皮主动说出投奔他,余海东也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委婉拒绝。
看来,这世上最傻的人不是别人,是他薛家良。
仅仅十多天的时间,似乎全世界的人都变了。
也罢,我薛家良不是孬种,更不是白痴,一切从头开始。拿破仑曾经说过:“我只有一个忠告给你——做你自己的主人。”
从今以后,他必须要做自己的主人,不再依附任何人,也没有什么人可以让他依附的了,他要从头做起。
想到这里,他捏了捏旁边钱包。
这里不足一千元,这钱,还是母亲去世的时候,程忠两口子晚上去看他,硬塞给他五千元钱,让他给母亲办后事用。
他知道程忠也不富裕,心想等开了工资还给他们。但现在已然辞职,工资下个月将会停发。他要在断顿前找到工作,不然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他坐起来,打开随身带的笔记本,很快拟好一个求职简历,投给几个省内知名的软件公司人力资源部的信箱。
一连几天,薛家良都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先后到几家公司面试,不是人家嫌他年纪大,就是嫌弃在没有连续的从业经历,中间断层好几年。
眼看兜里的钱夹越来越瘪,他就有些焦急。
这天中午,他来到肯德基快餐店噌冷气,打开电脑,就见一个邮件弹出,原来是他投递的一家蓝天软件公司回函,让他下午两点去公司面试。
他看了一下表,已经一点多了,他匆忙关闭电脑,拎起包就大步冲出门。
他本想坐公交车,但是看了看时间,唯恐迟到,一咬牙,还是向出租车招了招手。
他抬头看了看楼顶上耸立的“蓝天软件公司”几个大字,整整衣襟,用手理了理头发,然后挺胸抬头走了进去。
工作人员将他领到二楼一间办公室,给他倒了一杯纯水,微笑着说:“请您稍等,田总马上就过来。”
薛家良礼貌地冲她点下头,坐在椅子上。
田总?不知为什么,薛家良忽然心里一动。这家公司的老总分明姓何,一个海外华人开办的连锁公司,而且有硅谷背景,他之所以投奔这家公司,就是看中了老总的硅谷背景,怎么变成田总了?
他立刻起身,看着对面墙上的公司简历和公司分布地图。
“薛家良,原来还真的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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