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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世子,开局求娶女将军李卯澹台琼最新章节

日立凡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拿剑威胁我,快点!”他虽然不想暴露,可如今真的没了法子。柳冬儿心思一动,随即忍着酸软无力从衣袖中取出一柄袖珍短剑抵住李卯的脖子。李卯脸上惊恐十足,大声喊道:“我是武王世子李卯!尔等速速退下!我要有了三长两短,就等着我爹率领四十万铁骑南下踏平你们!”“老子是真没想到来喝个花酒都能被人俘虏,真是倒霉。”李卯一大声吆喝扯动了伤势,捂住胸口血气翻涌。“世子殿下?怎么会是他?刚刚那个黑脸人呢?”“当真是世子殿下?”“世子殿下这是演的什么双簧?”众卫兵颇有顾虑的在原地停下,有些不知所措。唐狮推开人群,脸色阴沉的走到前方,一看果然是李卯,他妈的这都是什么事?扮成仆人二话不说给老子捅死两个供奉,随后一脸无辜的站在那装受害者。他还真不敢动他,虽说人...

主角:李卯澹台琼   更新:2025-01-14 17: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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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卯澹台琼的其他类型小说《纨绔世子,开局求娶女将军李卯澹台琼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日立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拿剑威胁我,快点!”他虽然不想暴露,可如今真的没了法子。柳冬儿心思一动,随即忍着酸软无力从衣袖中取出一柄袖珍短剑抵住李卯的脖子。李卯脸上惊恐十足,大声喊道:“我是武王世子李卯!尔等速速退下!我要有了三长两短,就等着我爹率领四十万铁骑南下踏平你们!”“老子是真没想到来喝个花酒都能被人俘虏,真是倒霉。”李卯一大声吆喝扯动了伤势,捂住胸口血气翻涌。“世子殿下?怎么会是他?刚刚那个黑脸人呢?”“当真是世子殿下?”“世子殿下这是演的什么双簧?”众卫兵颇有顾虑的在原地停下,有些不知所措。唐狮推开人群,脸色阴沉的走到前方,一看果然是李卯,他妈的这都是什么事?扮成仆人二话不说给老子捅死两个供奉,随后一脸无辜的站在那装受害者。他还真不敢动他,虽说人...

《纨绔世子,开局求娶女将军李卯澹台琼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拿剑威胁我,快点!”

他虽然不想暴露,可如今真的没了法子。

柳冬儿心思一动,随即忍着酸软无力从衣袖中取出一柄袖珍短剑抵住李卯的脖子。

李卯脸上惊恐十足,大声喊道:

“我是武王世子李卯!尔等速速退下!我要有了三长两短,就等着我爹率领四十万铁骑南下踏平你们!”

“老子是真没想到来喝个花酒都能被人俘虏,真是倒霉。”

李卯一大声吆喝扯动了伤势,捂住胸口血气翻涌。

“世子殿下?怎么会是他?刚刚那个黑脸人呢?”

“当真是世子殿下?”

“世子殿下这是演的什么双簧?”

众卫兵颇有顾虑的在原地停下,有些不知所措。

唐狮推开人群,脸色阴沉的走到前方,一看果然是李卯,他妈的这都是什么事?

扮成仆人二话不说给老子捅死两个供奉,随后一脸无辜的站在那装受害者。

他还真不敢动他,虽说人人都想让他死,但人人都不愿去当那个出头鸟。

李卯一死,很可能就是中原大乱的开端,但李卯杀了他两个供奉,许道貌还因为他们此时正奄奄一息,他是真不想放他走。

就这样两边沉默的对峙着,谁也都想不出来更好的解决方法。

傍晚时分,天色有些昏暗。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柳冬儿将短剑移开,让李卯的重量靠在她身上一些。

她看见李卯的腿在不断打颤,脖子上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不敢想他正在遭受什么样的痛楚。

李卯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我是纨绔,比较好色。”

“你长得漂亮身材还好,想让你当我老婆。”

“于是我就英雄救美,反正我也不会有事,我是不是很无耻?”

柳冬儿眼眶一红,将脸撇到一旁不愿让李卯看见。

哪怕受了如此重的伤还在安慰她,不愿让她有心理负担。

而且谁人不知世子中了剧毒?牵一发而动全身。

“色胚,命都不要了。”

“唉,男人到死是少年,好色是男儿本色。”

李卯心口蓦地猝痛,脸色苍白,腿一软倒在柳冬儿身上,一手茫然地向后找支撑点。

却发现一下就按到了柳冬儿的肚子上,发现没有任何的赘肉,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光滑如玉。

“你上次的伤好了吗?”

李卯软着身子想要将手挪开,却被柳冬儿按住。

“嗯...”

柳冬儿迟疑片刻,“痊愈了。”

“大哥!你没事吧?”

钗洛珩的声音突然响起。

钗洛珩穿过卫兵列队,看见李卯的惨状就是惊呼一声。

他本来还以为是谁敢来这里撒野,结果是他的大哥!

“你妈的小唐子,你怎么看的我大哥?”

啪——

钗洛珩一巴掌扇到唐狮脸上,唐狮敢怒不敢言,只是低头唯唯诺诺。

“愣着干嘛,快救人啊!”

“钗爷,世子殿下正被挟持着,我们不敢动。”

“那他妈就开门让人走啊,愣着干嘛?我大哥出了事你们能担责?”

“你们可知道燕家,钗家,李家甚至皇上可都把我大哥当心肝宝贝的?知不知道?”

啪——

“我问你知不知道?”

“就你们家那个破烂侯爷,给狗狗都不要!”

“开门,放人!”

钗洛珩满脸桀骜,一巴掌一巴掌扇到唐狮脸上,扇的脸颊高高肿起。

卫兵统领眼神求助唐狮,唐狮脸色阴沉如水,但也不敢再拒绝:“开门,放人!”

踏踏——

门外此时却突然传来齐整的军队声震天穹的踏步声。

唐狮脸色一变,这一听绝对不是什么闲散部队,更像是上过战场的军队!


楚休休有些愣神,殿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泡妞呢。

“给我拿下他们!保护许大人!”

唐狮眯着眼睛,看清了楚休休那柄短剑上的图案,确实是银锣的标志。

但如果你真的是银锣,绝对不敢对许大人出手。

唐狮思绪转动,随后示意楚天狂直接救人。

楚天狂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掂着步子,突然飞身抬掌朝李卯轰去,打了李卯一个措手不及!

李卯听见风声瞳孔一缩,想到身后的柳冬儿,毅然转身正对着楚天狂,硬生生接下了这一掌。

“阿牛!”

“哼。”

李卯闷哼一声,喉头滚动,血丝从齿间溢出。

但李卯紧闭着嘴唇,面目淡然,仿佛这一掌对他毫无作用。

“放我下来!”

柳冬儿疯狂挣扎身子,青丝随着摇摆晃荡,她不想再次承了他的情,让他陷入水深火热。

“别动!”

李卯皱着眉头,抿嘴冷喝一声。

“咳。”——

一口血水趁着张嘴期间汩汩向外流出。

“你!”

柳冬儿眸子染上急色,一时间怔在那里心里复杂莫名。

“通背拳!”

楚狂人眼瞳外瞪,肌肉虬起。

势大力沉轰拳而上!

李卯身形调转,在地上轻盈挪动,想要先与楚休休会合。

倏——

银针划破空气,直射李卯的眉心。

李卯警觉抬刀挥挡,但另一只手正护着柳冬儿,那么楚狂人的这一拳将不可阻挡!

电光火石之间——

一柄短剑飞过映入眼帘,迫使楚狂人改变轨迹,生生将拳劲按下。

一看正是楚休休这丫头。

“走!”

如今有柳冬儿这么一个累赘,倒是不能沉心去抗敌。

但证据确凿,回去只要自己一渲染,这个庄子将被掘地三尺!

楚休休看了看地上昏迷的许道貌,跺了跺脚随后跟上跑了出去。

柳冬儿眼中闪过不甘,随后将手中的白云剑一掷,插到了许道貌的胸口,许道貌惨叫一声,登时鲜血淋漓,昏将过去。

朱楼外,是一张天罗地网。

李卯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头,左手颠了颠肉团,右手将刀撇下,搂过楚休休。

眸光云淡风轻,狂傲十足:”你们可曾听过梯云纵?”

柳冬儿抿唇没有吭声。

“梯云纵?就是那个传说中一步十米的无上轻功?”

楚休休却好奇十足,眼睛明亮。

“嗯。”

“搂紧我。”

李卯跃上二楼围栏,纵身朝楼下跳去。

待到快要与侍卫接触,又是往上一提,好似空中有一道无形的阶梯。

李卯顺势踩着侍卫的头盔,朝远处狂奔而去,灰袍飘舞,哪怕黑的好似煤炭,却还是飘逸出尘。

“关门!”

“快点关门!”

众卫兵见无法阻拦,只好急声让门岗关门。

巨大的木门缓缓移动,李卯心中一紧,再次咬牙透支体力加快速度。

可是就在离大门两米之处,大门剩下的距离仅剩一人通过。

李卯一咬牙,将楚休休一把推了出去:“去找人来!”

砰——

大门合拢的巨响带起些许灰尘。

楚休休跌坐在外边看着紧闭的大门,灰头土脸的带着泪花。

随后倔强的擦了擦眼泪,骑上外边也不知是谁的马,朝京城狂奔而去。

阿牛,等着我!

李卯靠着大门,虚脱的与柳冬儿相依而坐。

前面是大群的卫兵缓缓朝他们二人包围而来。

李卯讪笑一声,喘气道:“我现在倒是可以理解你们当初面对官兵时有多么绝望了。”

柳冬儿沉默片刻:“你都知道?”

“嗯,你放心,咱们不会死的。”

李卯拍了拍柳冬儿的手,随后蹭着大门晃悠悠站起身来,擦掉脸上的黑灰,露出一张俊美无俦的脸来。


“放下,让她走。”

唐狮很冷静,放走她无可厚非,主要不能让朝廷命官死在这,不然根基暴露在阳光之下就只能弃车保帅。

经营这么多年的庄子被摘掉,换谁都是肉疼。

嗒——

柳冬儿头上的冷汗往下掉着。

砰——

对面几人的武器砸在地上发出声响。

柳冬儿一手用剑拦着许道貌,一手反扣他的胳膊,蹒跚着步伐往外慢慢挪动。

就在柳冬儿将要经过几人让开的道路之时,唐狮给身边的一个面容苍白的阴柔男子一个眼神。

倏——

一枚银针蓄势已久,扎在柳冬儿的胸口,随后一阵眩晕袭来,柳冬儿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拿下!”

“帮我拿下这个婊子!”

柳冬儿绝望的看着人高马大的几人朝她冲来。

两行清泪流下。

果然,还是做不到吗?

柳冬儿抬手横剑,

她好不甘,那么多人的笑脸,那么多美满幸福的家庭,一夜之间统统化作一把火,化作齐整的官兵手中带血的刀刃,死完了。

柳冬儿横手一拉,恍惚间想起了那个夜晚,那条白布。

喃喃道:“要是有下辈子,我再还你的恩情。”

铮——

柳冬儿手中的长剑被打飞出去。

柳冬儿眼中尽是惊惶失措,她难道还是难逃被奸污的结局?

众人齐齐朝出手的黝黑男子看去,唐狮拱手一谢:“多谢阁下出手。”

李卯微微颔首,缓步走上前去,几人只当是要来帮他们拿下这女子,因此毫不设防。

临近几步之内,李卯突然拾起一柄精铁刀,随后只见一道身影如翩飞的蝴蝶般左右穿梭。

嗤——

嗤——

两刀下去,距离最近的那名剑客和妇人喉头冒血,满脸震惊的倒在了地上。

众人被这变故弄得一惊,唐狮面色一变先行向后退去让楚狂人挡在身前。

柳冬儿见敌人内部不和,提气用劲,虚脱的支着剑站起来。

许道貌一看这架势,连忙带着肥胖的身子往门口逃去,却被楚休休一脚踹倒踩在了脚下。

“阁下这是何缘故?”

唐狮面色阴沉,想不通为何钗洛珩带来的两个奴仆竟然对他们持刀相向。

“看不……”

“我乃末号银锣,尔等涉嫌残害百姓为乐,我特来拿下问案!”

楚休休从裙摆下方取出一柄短剑,指在许道貌脖子上。

唐狮沉眉怒目,抽出一把长剑:“放屁!铜锣湾何时出了一个女银锣?他们是这贼人的同伙,来人拿下!”

唐狮一声令下,外边的侍卫不停奔走相告,全部朝这边靠拢,不多时将近一百来号人将红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不少公子哥和赌徒也朝这边看来。

“我乃朝廷四品,户部侍郎!你个小银锣赶紧给我放开!”

楚休休闻言一个哆嗦差点没拿稳剑,四品官?她还没见过四品的官呢。

“看好他!”

李卯冷漠的声音传来,让本来楚休休放开的手再次抓紧了许道貌。

李卯一边持刀对峙,一边朝浑身无力地柳冬儿走去。

柳冬儿此时气喘吁吁,拿掉胸口的银针,弓腰警惕的看着李卯。

李卯伸出一只手:“过来。”

柳冬儿美眸瞪圆,听着那熟悉的嗓音,以及明亮的桃花眸,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涌上心头:“你是?”

“过来,趴到我背上。”

柳冬儿不再抵抗,乖乖的趴在李卯背上,一手握剑,一手搂住他的脖子。

李卯则是托住柳冬儿挺翘的臀儿,持刀朝楚休休走去。


她本来是等和他告别一声就要离去,但他不给这个机会,她也只好在这再待两天了。

这样,也好...

李卯弯弯绕绕走到了开元大道上,这条路可以说是京城中最为繁华的一条街,两边商贾楼宇林立,行人络绎不绝,教坊司,茶楼一栋挨着一栋。

“这人好帅!”

“哇!”

路边那些个裙裳小姐均是捂嘴惊叹,眼中放光。

李卯苦恼的摇摇头,加快了步子。

他以前尝试过在大街上骚扰那些姑娘,但最后被占便宜的都是他。

“嗯?这是?”

李卯抬头望着一个古色古香的阁楼,牌匾上写着三个漆金大字——妙音楼。

这不是步姨家里的产业?

李卯心思一动,刚好也来了,为何不上去看看步姨,况且刚好可以教她曲子。

妙音楼所涉业务很广,乐器售卖,请大家演奏或是找老师传授技艺。

李卯一袭白衣,双手背后大步踏入妙音楼。

一层古典雅静,两旁摆满了陶瓷物件和些许花草,柜台之内摆着名贵的乐器。

那些个招待小姐领着零星的顾客压声交谈。

一位身材窈窕的旗袍礼仪在看见李卯之后先是一愣,随后小跑着到了李卯跟前:

“公子,您需要些什么?”

李卯温和一笑:“不用,我自己看看就好。”

笑容醇和,眉眼俊秀,端的是一位翩翩美男子。

小姐登时看直了眼睛,脸蛋红润,也不管李卯说了什么自顾自的介绍起来:“一楼呢,是售卖乐器的地方,只要是京城有的,这里都能找到,那些大师的作品我们妙音楼第一时间也会去争取。”

小姐说完朝这位面如冠玉的公子哥示意:

“您看?”

李卯则是摆摆手:“我是来找人的,不是来买乐器的。”

“您是来找大家的?目前在楼里的有两位,一位是刘青牛刘老,是琴道大家,另一个是我们楼主步夫人,是吹箫的大家,但是两位都在授课中,不知您要找的是哪位?”

李卯微微颔首:“我是来找步夫人的,她是在顶层?”

旗袍小姐愣了下面露难色:“这,楼主她确实是在顶楼,但此时正在给一位小姐教课,而且楼主除非预约之外素来不见外人,您预约了吗?”

“没有...”

李卯尴尬的摸摸鼻子,早知道还得预约他就不来了,直接去步姨家里拜访。

“哦?是哪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竟然没有预约就想见步夫人了?老子坚持了这么久都没有见得夫人一面,你是从哪个穷乡僻壤来的乡下东西?”

一道巨大的奚落声在楼中响起,丝毫没有留情面。

李卯墨眉一挑,侧头朝那边看去。

只见一位还算俊朗的中年男子正手拿一把玉扇,面带不屑的朝里走着。

中年男子待看清李卯的脸后又是一通淡笑,眼底鄙夷不屑:“模样倒挺俊,但光长得好看有什么用,步夫人可不会就因为你长得好看就对你刮目相看。”

“你要是抱着这个打算去接近步夫人,那你趁早打消注意。”

李卯眉头一挑,缓缓侧过身子看着那富商轻声道:“配不配得上你说的算?”

富商将玉扇在手间一砸,冷笑一声:“若是空有皮相,世上被包养的兔儿爷小白脸多了去了,哪轮得到你?”

李卯笑容玩味的指了指自己:“你不认识我?”

中年男子嗤笑一声,脸上的表情滑稽无比,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我认识你?”


“嗯。”

“多谢步姨关心,卯儿感激不尽。”

“卯儿不是独属于我的称呼?”

太后眉峰蹙起,食指指节顶着鼻尖,眸光冷冽。

“怎么又一个卯儿?”

燕雪瑾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一个屏风后,两个好闺蜜心思各异,表情复杂。

“唉,本来还想着让你继续教我抚琴,但现在看来就只能先算了。”

“等我痊愈之后定然上门教步姨,额...额...”

另一道怒气从屏风后拔地而起。

李卯头上冷汗涔涔,连忙岔开话题:

“呵呵,步姨您的《兰陵散》润色的如何了?”

步夫人听起来有些没底气:“还,还好吧,就是还得让你再听一遍。”

“《兰陵散》?那没事了,只要不是《凤求凰》就可以。”

燕雪瑾压着声音灼灼注视着太后:

“小紫,那句诗是怎么回事?”

她终于是忍不住内心的痒痒开口问道。

太后嘴角勾起,扬着螓首很无所谓的说道:

“唉,这孩子看我生的漂亮,情不自禁地说了两首诗,盛情难却,我就只好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两首?!”

一道蓦然拔高的声音响彻屋内,步颦香吓得连忙缩回李卯握着的素手,脸上黛着淡淡的粉红,心脏砰砰跳的朝屏风看去。

屋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步颦香右手有些紧张的握在胸口,有些不确定的再次询问道:

“卯儿,刚刚那是什么声音?”

“额,那是...”

“澹台将军,澹台琼到!”——

众人齐齐向外看去,燕雪瑾和钗紫夜都往里挤了挤空出了一个位置。

步颦香坐在原地茫然失措:“这...”

“我用回避吗卯儿?毕竟我孀居在家...”

步颦香总感觉这屋里有些诡异,虽然他们没干什么但总有一种被捉奸的感觉。

而且冥冥之中那处屏风在召唤她。

“咳。”

屏风后传来一声清咳,步颦香这次算是听清楚了,浑身一颤,双手合在腰间,在屏风外踌躇不决。

但最后咬咬牙还是钻了进去。

“雪瑾?太后?”

步颦香捂着嘴,眼中满是震惊。

“嘘~”

两人对着后来者竖起食指噤声。

片刻后又有一道绿色倩影也钻了进来,还好屏风不小,挤挤也能站下。

燕雪瑾捏了捏丽人的纤手疑惑问道:

“青凤你怎么也来了?”

青凤抿唇一笑:

“我想看看这位大将军在独处的时候会有什么真心话。”

“嘶,倒也是。”

就这样一个屏风后,站着四个千娇百媚,形态各异的大美人。

白,绿,金,蓝,宛若梨花,绿萝,牡丹,鸢尾,花开四朵,各表一枝。

静声附耳听着门外铿锵有力的马靴作响。

一身红色劲装的澹台琼有些疑惑地看着门口的几个仆从,寻思李卯这般大气,还用得着太监?

“澹台将军。”

青衣太监朝澹台琼恭喊道,澹台琼淡然一颔首也算是打过招呼,随后干脆利落的迈着大步朝李卯房里走去。

吱——

门扉打开,李卯凝神看去,见不显娇媚却英武胜女战神的红装女子正安静的看着他,柳叶眉,丹凤眼,眸中藏着丝丝柔情。

“醒了?”

李卯从上到下仔细地看了一遍澹台琼,眼睛停留在那一双匀称紧实的长腿上就移不开了目光:“娘子,你腿真长。”

“啐!”

“小卯?”

“卯儿怎么这般放浪形骸?”

“殿下可真是勇猛。”

“登徒子,伤怎么样了。”

澹台琼已是习惯了李卯这般口花花,也不恼,径直走向李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嗯?这椅子是热的,刚刚有人来过?”

澹台琼说着若有所觉得看了眼屏风。

李卯将澹台琼拉到了怀里:“谁知道呢,管他呢。”


侍卫退下后,唐狮眉梢有些困惑,这钗家的小祖宗来这是要干什么?

“许大人,我先失陪,您慢慢玩。”

唐狮向许道貌歉意一笑,随后转身整理衣襟,摆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抬腿向外走去。

想必钗洛珩拿了不少银票。

唐狮来到走廊准备往门口迎接,却忽然有所感应的朝一个垂头侍卫看去。

“抬起头。”

唐狮沉声道。

那侍卫闻言将脸抬起,唐狮瞳孔一缩。

只见侍卫脸上满是火疤,看不清真实面目。

唐狮见状眉头舒展,抬脚走到走廊尽头。

却在将要转弯之时,猛地向这边看来,眸中蕴着残忍危险的光芒。

“来人,盯好那个人,若是有任何风吹草动就地格杀,现在我要去接一个贵客,等我回来时要么他还在原地站着,要么让我看见他的尸体。”

唐狮低声一喝,随后从沿路的包间之中走出四个形态各异的武者。

他们皆是友达山庄上的供奉,往日行走于江湖,各个身怀绝技。

“是!”

这边都是贵宾区,绝对不可能让一个毁容的人来站岗。

要么他是混进来的谍子,要么,他的脸今天才毁去。

后者的可能性很小,但迫于钗洛珩的身份,唐狮还是决定先招待他再说。

楼宇林立的友达广场,楚休休仰着小脸满脸惊叹,这地方看上去就像隐世的仙境一般,楼宇之后是一条瀑布,瀑布两边有两座大青山横亘。

钗洛珩打开折扇,烧包的在面前扇动:“唐狮这小子还挺有眼光,这么美的地方他是怎么找到的?”

李卯摸着马头在地上站着,眼神淡漠的没有一丝感情:“拿人命换的。”

“什么意思?”

楚休休和钗洛珩均是诧异问道。

“一百多口人的家园,被强取豪夺之后改造成了权贵的淫窝,当真是可笑。”

李卯抿着唇瓣,不敢想那个姑娘假以时日故地重游内心会有多么绝望。

这等血海深仇就算换做他,也要拼尽一切的去报复。

“钗公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唐狮率着几个仆从满面春风的笑着迎接他们。

两方会晤,李卯头颅低垂,掩饰眸中的杀意。

楚休休看着唐狮瘆人的笑容,仅是一眼就厌恶的撇开视线。

只有钗洛珩与唐狮相互攀谈着。

毕竟唐狮一上来就对钗洛珩说要不要去玩女人,新上了一批良家妇女,并蒂花,母女都是有的。

钗洛珩当即就激动起来,拉着唐狮的手跟狗看见了屎一样。

李卯眉头一皱,在后面隐晦的踢了踢钗洛珩的小腿。

钗洛珩这才想起来他要带着大哥去到处看看,当即推辞道:“小唐你先别急,我先四处逛逛,有什么好玩的你告诉我,爷不差银子!”

“那好玩的可就多了。”

唐狮一面声情并茂地推荐,一面观察着楚休休和李卯。

只见李卯虽然丑陋自卑,但肩宽背挺,行走间龙行虎步,显然是个练家子,保护钗洛珩倒也说得过去。

唐狮目光转移,在落到楚休休身上时猛地一亮。

这般娇嫩可人的少女当真是稀世罕见。特别是眸中的天真特别想让人将它毁灭,让她堕落。

唐狮压着眸中的贪婪,小声问道:

“钗公子,不知这位是?”

钗洛珩一看这畜生的模样就知道动了什么心思:“滚蛋,这是小爷的丫鬟,不卖不换。”

唐狮眼中闪过遗憾,但迅速调整过来后领着他们向里走去。


今日她在衙门里喝茶看报好不惬意,但突然一个青衣高挑美人却突然告知她说下午在这里等着,世子要见她。

上次因为李卯的缘故,她一跃成为了银锣。

所以她也不敢走,大恩当前,就算她在这等一天都不能走。

“世子殿下怎么还不来,这都过去半个时辰了。”

踏踏——

人未至,却先闻得马蹄作响。

楚休休闻声看去,瞬间就看直了眼睛。

只见一位白衣胜雪的公子正骑着一匹追雪蹄疾奔驰而来,眸深眉蹙,鼻挺唇薄,猿臂蜂腰,乌发狂舞。

白马照银鞍,飒踏似谪仙。

腰束月白祥云纹腰带,脚蹬鎏金白缎朝靴。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楚休休愣愣地看着,直至那道身影与酒楼里的酒蒙子重叠。

李卯骑在马上扫了一眼楚休休的衣服,不加掩饰的嫌弃道:“穿的什么玩意。”

楚休休上前摸着追雪的头,眸子晶亮:

“我升的太快了,还没有我这么小的银锣衣服。”

“你这马很贵吧?我要是有这么一匹马就好了,跑江湖肯定帅的很。”

李卯将手递给楚休休,不容拒绝的说道:“上来,我带着你去换身衣服。”

楚休休愣在原地,没有伸手:“咱们要去做什么?”

“上来吧你。”

李卯提着楚休休的衣领就将她放在了身前,随后一纵马朝一家衣店奔去。

马背上,

李卯双手从楚休休肋下操着马绳。

楚休休感受着腰间一处坚硬的物什,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蛋红扑扑的,小声埋怨道:“喂,你顶住我了。”

李卯有些困惑,侧着头反问道:“什么顶住你了?”

“就是,就是那儿。”

“哪儿?”

楚休休脸颊红的快要冒出来蒸汽,很是着恼这地位尊崇的公子哥装傻充愣吃她豆腐。

“是这个?”

李卯探下手从楚休休腰间取出一柄带鞘的弯刀,举到她面前示意。

“啊!”

楚休休轻呼一声。

“是,是这个。”

楚休休默默将刀取过来双手抱着,将身子拉开了些有些无地自容。

李卯看这反应就知道这姑娘想岔了,轻轻一拍楚休休的脑袋:“想什么呢。”

“我,我又不知道...”

楚休休声如蚊蚋,将脸埋进怀中贴着刀柄降温,耳尖红的就像是蒸熟的大虾。

李卯看见楚休休的反应摇头失笑,这姑娘当真娇憨的紧。

“驾!”

……

山间小道上,一个面色黝黑的男子正单膝拱起靠在车厢外赶着马,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虽说长相有些磕碜,但姿态却洒脱至极,看上去以为自己很帅。

身边一个姑娘穿着粉裙,明眸皓齿,钟灵毓秀,脸上满是天真,稍显拘束的坐在一边,时不时偏头偷看旁边的土包子。

路上有些颠簸,频繁出现的石子能让这随手买来的马车将将散架,颠得屁股疼。

车厢内传出一道声音:

“大哥,这姑娘有心上人吗?你看我行吗,给我俩搭搭线。”

“滚蛋。”

“好嘞。”

半晌之后,

“我懂了大哥!”

“你懂什么了?”

“大哥看上她了!我绝对不会再去骚扰嫂子的!”

李卯满头黑线,闭上嘴继续驾马前驱。

楚休休钝感力十足,不太清楚他说的嫂子是谁,只是好奇的去看李卯的反应,却发现脸太黑啥也看不见。

李卯肯定是不能暴露长相的,但钗洛珩作为大世家子弟,丫鬟不能丑。

所以经过一番易容,李卯变成了黑脸土娃。

楚休休只是换身少女的着装,李卯给她梳了个百合髻,略施脂粉,之后却发现比主母还好看,这肯定也不行。


“燕姨,这是我在外边包养的小妾,被人调戏了,还冲撞于我,我就把他杀了。”李卯一边说一边朝燕雪瑾挤眉弄眼,同时另一只手死死捂住楚休休的嘴,脸上的汗有些冷。

燕雪瑾仍是笑眯眯的问道:“杀的谁?”

李卯无辜的指着地上的那具尸体,说道:“也没啥,就是一个羽林军统领。”

嘶~

听见这话的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世子殿下果然天不怕地不怕。

楚休休闷着声音喊了两声,喘不过气就露出精巧的小虎牙,对着李卯的手就是一口。

“啊!你属狗的?”

李卯吃痛收回手,随后把手放在腰间轻轻擦去口水。

燕雪瑾看见李卯的动作也不恼,只是有些嗔怒的掐住李卯腰间。

“有人冲撞你你就把他杀了,那你要是冲撞我我是不是也要把你杀了?”

李卯露出皓齿,展露一个灿烂的笑容说道:“哪会,我再怎么顶撞燕姨,燕姨肯定都舍不得。”

随后李卯悄然将腰间的玉手掰开,握在手心暖着。

“燕姨,秋凉的很,可不能光顾着好看就穿得这么少。”

燕雪瑾微微侧过头去,轻哼一声。

这小子就是个狐狸精,总是能知道怎么把她哄好。

澹台琼见两人似乎亲密的有些过分,柳眉挑起。

怎么要搞一出妇目前犯?

“夫人!这个统领与商勾结,走私罂粟,被我撞破后还想要杀人灭口,多亏了世子殿下挺身相助,我这才留的小命一条。”

楚休休擦擦嘴,呸了两口,上前一步拱手对燕雪瑾诉说着事情的真相。

众人皆是恍然。

“果然,世子殿下是在藏拙,咱们去西北那边人人都说世子殿下亲民和善,造福于民,更是创造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肥皂,味精什么的。”

“将军果然慧眼如炬,咱们这些跟班的也是高兴的很。”

“胡说八道!”

“我就是看他不爽,趁着酒劲把他给宰了!哪有罂粟?不要污蔑我。”

李卯一急,可不能把这功给揽到自己头上。

“我只是单纯的喝个酒,单纯的喝醉,单纯的杀了个人而已,你小小年纪万万不要因为想要往上爬就对我大加奉承,是你的千万不要说是我干的!”

“世子殿下如此清白公正,不是我的坚决不要,无功不受禄,当真是有贤者风采。”

楚休休看着李卯眼神中的恳求与泪花,虽然不知这位世子为何要如此,但还是把话头咽了下去。

莫非?

楚休休的小脑袋瓜子中灵光一闪,立时喜上眉梢的喊道:“世子殿下您放心,我已经知道您是在藏拙了,您放心,我一定不会把您侦破罂粟走私案的事情给说出去的!”

楚休休说完还把鼓囊的胸脯拍的砰砰作响,一下一下拍在李卯的心上。

“你!你!”

李卯被气得说不出来话,指着楚休休一顿气堵。

楚休休看着李卯无语凝噎,感慨万千的样子,心中一热再次说道:“世子殿下您放心,我知道咱们俩是是过命的交情,您不用如此感动!”

士为知己者死,有此知己,此生足矣!

澹台琼处,一队士兵小跑过来对她窃窃私语着什么,只见澹台琼手一挥,走到李卯面前说道:“我查证过了,这位姑娘说的不错。老板不知所踪,但酒楼后厨发现有半包罂粟的痕迹,大概是用来提炼做菜让人上瘾,所以我可以为你作保。”

澹台琼注视着比她高过一个头尖,墨眉星目的李卯轻声说道:“你杀的很好。”

“哦?小卯何曾需要你来作保?你说是不是?”燕雪瑾抬起步子,头簪玲珑作响,随后站在两人中间,随后笑眯眯的盯着李卯。

李卯一阵头皮发麻,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半句话。

燕姨是为数不多知道他中了绝嗣毒的人,大多数人都只知道他中了毒,但不知中了什么毒。

绝嗣这种毒不可沾染色欲,不是说起不来,而是在释放之时会遭受噬心之痛,并且没有活性。

平日若是起了绮念或是剧烈运动则会通体发寒,如坠冰窖,因此他也是受了不少苦这才稳住道心。

他这般求亲,不成还好,一旦成了那可真就是自作自受了。

燕姨这般怒气冲冲也是情有可缘。

“我作为世子殿下的未婚妻,理应帮他才是。”

澹台琼与燕雪瑾对视着谁也不肯让,目光之中隐隐有火花燃起。

“好了好了,你们俩一块,我都要。”

李卯一手牵一个人的手,一个腴软似水,另一个则是温润如玉。

一个校尉扶了扶头上松垮的头盔,瞪大了眼睛惊声道:“不是,将军怎么都不反抗的?”

“那是将军的未婚夫,抗拒毛啊!但是为何这位燕夫人也不反抗?”

“听说燕夫人与王后关系密切,与世子殿下情同母子,这般倒也说得过去。”

燕雪瑾则是怕掉李卯的手,随后掐住李卯腰间的软肉一顿掐,眯着眼眸笑着说道:“小卯,翅膀硬了吃燕姨的豆腐,不想要命了?”

“牵手和拥抱一样又不是什么下流的动作,在我们西北那边仅仅表达敬意和亲近,燕姨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澹台琼闻言破天荒的面色一红,往旁边撤去躲开李卯的咸猪手。

她好歹也在西北呆过,如何听说过这么一个习俗?不用想就知道是这个男子在骗人。

果然,长得好看的骗起人来眼都不眨。

楚休休则是回想着刚刚世子殿下搂自己的那一下,殿下果然很欣赏她办案的能力和守口如瓶!

脸上带着一条疤的王虎呆滞的转过头,脸上尽是不可思议的向旁边的谢大红问道:“老谢,刚刚将军是不是脸红了?”

“快掐掐我的脸看是不是真的。”

啪!

“我他妈让你掐没让你扇!”

“闭嘴!”

两声清叱传来,一个是女将军整理军容军纪的严肃,一个是京中贵妇正在气头上被打断的恼火。

踏踏——

“在里边?”

富贵楼的肥脸老板弓着身子对面前一个衣着华贵的公子毕恭毕敬的说道:“大人!贼人就在里面,刚刚澹台将军已经进去,不过不知为何现在还没出来。”

“那几个羽林军干什么吃的?一个浪荡毛头小子都处理不好?”

面前这位公子乃是副都尉司空图,他的父亲司空也,官拜京辅都尉,掌京师盗贼之事,妥妥的达官显贵。

司空图面容阴沉,这事必须得兜住。

“走!”

司空图冷喝一声,第三波势力进入富贵楼中。

“娘子,燕姨,你们先躲一下,我觉得他们来者不善。”李卯听着窗外的声响,想必是后面藏的大家伙急了要来摆平。

毕竟敢走私罂粟所涉及的暴利不是小鱼可以左右的。

“娘子?过门了吗?”

燕雪瑾笑眯眯的盯着李卯问道,随后轻捋白裙,衬出浑圆的臀瓣,直接就坐在了那。

“我今天倒要看看谁敢动你。”

澹台琼亦然另找一张桌子坐下闭目养神,无言表明态度,好整以暇地等待着来人。

“你们在这里我还怎么撒泼闹事?”

李卯心中呻吟一声,无奈也搬了张椅子翘着二郎腿坐在最前边。

李卯正襟危坐,不敢往哪一边扭过去半分,因为两道目光都死死的盯着他。


李卯上前挽住步姨的胳膊就是一阵嘘寒问暖:“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和步姨三日不见岂不是堪堪三年光景?”

步夫人温润一笑,半露贝齿:“你来这里干嘛?难不成专门来见我的?”

他们叙的很熟络,但一边的侍女可就有些晕了。

一个礼仪小姐低声惊呼道:“这什么情况?彩凤你认识他吗?”

彩凤懵懂的摇摇头,瞠目结舌,夫人什么时候对一个男子这般不假辞色过?

而且,两人未免也太过亲密了些。

步颦香嗔恼的看向自己胳膊上的手,但最后还是任由李卯挽着:“这是怎么一回事?”

李卯刚准备说话,就听见霍井不知死活的喊道:“步楼主,没想到你也是个肤浅的女人,你何曾对我露出过这般笑容!我看所谓的妙音楼主也不过是这么个偏爱皮相的粗俗妇人!”

步夫人眉头一皱,心想我何时同你见过面,如今还这般做派当真是让人作呕,当即准备让人将他赶出去。

彩凤亦然不忿皱起了眉头。

平日里夫人低调不张扬,外人只知道夫人是一位琴师,而不知是那钗家高院里的夫人。

若是这商贾知道后哪里还敢这般放肆!

但夫人对这种狂蜂浪蝶素来视若无物,毕竟两方天差地别,从未放在心上,因此也没有理会过这种下流之辈。

李卯拍拍步夫人的后背,笑眯眯的示意不要动怒,随即抽出胳膊捋起袖子朝霍井走去。

李卯剑眉倒竖,一声不吭举掌挥至前方。

啪——

“啊!”——

霍井捂住一只眼睛,痛声道:

“你竟然敢打我?”

“啊!”——

霍井脸上狠狠挨了一巴掌,牙被扇飞两颗:

“你...咳咳,我要报官,我要报官!”

李卯一拳一拳朝这货脸上干去,也得亏这么多姑娘看着,不然此刻的霍井已经浑身骨头碎了一遍,血染妙音楼。

“卯儿,行了,步姨不想看见你这样。”

步夫人情知卯儿是为了她出气才这般大打出手,因此也只是委婉的阻拦。

李卯手一停,用劲踩住霍井的鲜血汩汩的猪头:“报官?我给你一炷香时间,你最好早点找过来。”

他倒要看看所谓的官衙里有人到底是个几品芝麻官。

说罢李卯重新回到了步姨身边挽住步夫人的胳膊,淡然拍拍长袍。

霍井眼肿嘴流血,哼哧着半天站不起来:“你给我等着,你给我等着!”

而李卯却没有正眼看他,只是和步姨叙着话:“步姨,我总感觉你又漂亮了,容光焕发!”

步夫人捂嘴轻笑,玉指点了点李卯额头:“嘴贫,你的伤怎么样了?”

“我身体硬朗的很,早就好了。”

旁边的礼仪小姐相视无言,满脸的惊疑喜悦。

这位公子被夫人称作卯儿,还有这等长相气质。

那身份便呼之欲出?

武王世子,李卯!

李卯挽着步夫人的胳膊在大厅里坐着,好整以暇的等待霍井的到来。

步夫人眸中带着无奈与几分好笑,拍拍李卯的手道:“你啊,小家子气,你就说你是武王世子哪会有这么多的事?”

李卯则是慢慢抚着手中的玉滑,摇摇头很有经验的反驳道:“步姨此言差矣,这种人没有撞到南墙之前是不会回头的,你信不信就算我说了我是武王世子他也会嗤之以鼻?”

步夫人感受着李卯的小动作,睫毛轻颤,脸颊蒙上一层粉红,稍稍用力想把手抽出来:


澹台玉容目视李卯灰溜溜的逃了出去,心里甚是舒畅。

想当初祭酒让他们抄十遍《学论》,小丫头因为姐姐在领兵打仗上出类拔萃,于是就被家族寄予厚望在学习上。

所以每当有作业下来,澹台玉容总是认真细致的第一个完成。

这一点也瞒不住李卯。

于是被叫过了几次燕姨之后李卯就学聪明了,把澹台玉容的作业偷过来交上去。

不过纸包不住火,起初澹台玉容以为自己粗心大意,但后来就慢慢的不对劲了,那贼人偷一次两次她还发现不了,但是他是天天偷!逮着她偷!

后来在祭酒的协助,以及字迹比较下,小贼浮出水面。

就是这个大坏蛋李卯。

“哼,让你欺负本小姐。”

澹台玉容颇骄傲的抬起如花苞般粉嫩的螓首,对自己的复仇行动很是得意。

澹台玉容将视线重新聚焦于钗洛珩的脸,“噗,跟个猪头一样。”

澹台玉容捂着嘴偷笑,不过转而发现拆洛珩在眯着眸子看着什么东西。

澹台玉容顺着视线往前看去,发现这人正盯着一个玲珑小姐的臀部猛看。

“真是下流!活该你被揍!”

念头刚起,澹台玉容心中一跳,想到了那张俊美却又带着坏笑的脸庞。

澹台玉容朝李卯的座位看去,该不会?

李卯在外边拿着扫帚扫着落叶,还行,大家都挺有素质的,只有地上不可避免地灰尘。

“哼~哼~”

李卯一边轻快的哼着曲,一边思考着今天的冲突。

“想必我的名声一定会变得更臭,而且那姑娘也会因此升官。”李卯拄着扫帚摩挲下巴想着。

“我的恩情摆在那,以后进库房看看卷宗应该没问题吧?”

想的还挺美。

“世子?你怎么在这扫地?”

李卯转身看去,发现一位俊美好似画中人的折扇公子正微笑着打招呼,蛾眉皓齿,目若皎月,就连李卯都有些惊艳。

“太子殿下,您上课?”

李卯回以灿烂的笑容。

这位太子号称世子之下第一俊,可见其容貌之高,不过有些阴柔就是了。

宋若则是说道:“我那几个老师我都还应付不了了,哪有心思再上课,我是来找秋水的。”

“您请便,我被太后娘娘罚了扫地,不敢违抗,以后若是有机会我一定要请你喝酒去!”

李卯搂过宋若的肩,随后亲切十足的拍着太子殿下的背。

能入他李卯眼的人还真没几个,钗洛珩虽然不学无术,但做事很有底线而且讲义气,他这才与他厮混,呸,攀谈。

而这位太子殿下待人亲厚和善,丝毫没有架子,且谈吐雅致,比他君子多了,两人往日也是一见如故,但未交多深,毕竟君子之交淡如水,过深就不美了。

“那我这就先走了,世子你慢慢扫。”宋若折扇一合,随即拉开了距离对着李卯拱手告别。

“太子殿下慢走。”

“绝嗣,你们可真毒!上啥不好给我上绝嗣?”李卯看太子满面春风的去找太子妃,心中有些羡慕和怨气。

“唉,扫你的地吧,以后多找找救命的法子。”

李卯无奈摇头,随后认真的扫起了地。

暮色笼罩京城内圈,这里朱墙林立,一栋栋阁楼拔地而起,青砖黛瓦叠叠而落。

李卯在一处硕大的红门前站着,叩了叩金兽嘴中的铁环。

叩叩——

“谁啊?”一道动听的声音传出。

“兰姐,是我。”

“世子殿下?”

那头传来惊喜的呼声,随后大门缓缓响起,从中探出一位靓丽的姑娘。

“夫人,是世子殿下。”

湖兰扯着嗓子往里喊去,主要是家里太大,小声夫人听不见。

“殿下你快进来吧,夫人一直等着你,而且太后娘娘也在里边。”

湖兰扯着李卯的袖子往里进去,随后颇费劲将门关上。

“太后娘娘?估计也是燕姨邀请过来吃糕点的吧。”

李卯顺着铺满鹅卵石的小路往里走去,穿过假山流水的园林,直到在一处房前停下。

里边透着黄光,幽幽向外发散。

叩叩——

“谁?”

“是我,燕姨。”

“进来吧。”

李卯这才推开门往里走去,迎面就看到燕姨正被一群侍女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衣服也没有穿完整,仅有一件连身裙将那一抹白腻紧紧箍住。

深渊真白。

雍容华贵,倾国倾城的太后娘娘正坐在一处红檀木椅上小口小口吃着点心,一身曳地凤袍,不怒自威的脸上尽是满足。

“坐,尝尝燕姨的手艺,有果仁,芝麻,山楂,葡萄,你最爱吃的果仁被这位娘娘吃得快差不多了。”

刚刚沐浴完毕的燕雪瑾宛若一朵芙蓉,起身拿着一小盘圆柱形精致的糕点给李卯递过去。

“吭,你燕姨的手艺太好,她也没说是给你留的,所以...”钗紫夜的脸浮上一层微不可见的红晕,轻咳一声解释道。

“娘娘何须解释?您爱吃就多吃些,我吃不惯这种……我觉得燕姨做的别的也很好吃。”

李卯突觉背后一凉,立时反应过来说道。

“给,吃不完不准走。”

燕雪瑾笑眯眯的又拿过来两盘糕点放在李卯身前。

“嗯?怎么掉了一个。”

燕雪瑾说着往下看去,发现一个葡萄馅的糕点不知何时掉了下去,于是俯下身子去捡。

李卯不由得看去,却发现硕大的磨盘随着弯腰屈膝而变得嚣张跋扈,浑圆的靶子一般。

李卯轻嘶一声,捂住心口有些难受。

家中有美姨,对他来说真不是件好事。

燕雪瑾捻起糕点就要往嘴里送,李卯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夺过糕点后直接往嘴里丢去。

“燕姨你别跟我抢,我吃不够。”

燕雪瑾看着李卯的脸,歪头笑着,眸心温情似水。

“唉,收一收,这还有人,太腻歪了。”

“羡慕吧,你家那钗洛珩可跟小卯比不了。”燕雪瑾拉着李卯的手坐在一块,紧紧抱着李卯的胳膊,随即戏谑地说道。

钗紫夜冷笑一声说道:“嘁,就他?也就对你好了,在外边纨绔的不像样。”

“我又不是外人,对我好就够了。”

燕雪瑾说着拿过一块糕点往李卯嘴中送去。

“但不得不说你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钗紫夜顿了顿,又往嘴里塞了一块。

“整日闲在家里没事,手艺可不是增进很多。”

直到盘里剩下没几块,燕雪瑾这才往自己嘴里送去。

“小紫真是馋嘴的很,从刚开始到现在就没停过。”

燕雪瑾嚼着点心,捂嘴调侃着钗紫夜,小紫是她对钗紫夜的爱称,小雪则是钗紫夜对燕雪瑾的称呼。

“呵,你不也是?自从他来了之后小雪嘴就没合上过。”

“小卯,太后娘娘总是看不起你,去,弹首曲子给她听听。”燕雪瑾把李卯的胳膊放开,随后将他推向院子中一处雅致的庭院,里面一把古色古香的琴静静躺着,琴弦透明,通体朱红。

李卯闻言乖乖的向外走去,刚好他也手痒痒了,燕姨这把琴温润如玉,琴弦紧致,很适合操曲。

“他娘从小就教他弹琴,他也没有辜负他娘的期望,弹琴的技艺至少在我心里是排第一。”燕雪瑾眸色恍然,王妃嫣然的笑容仿若昨日。

钗紫夜淡淡的抿了口茶压下嘴中的甜腻,没有把燕雪瑾的话放在心上,只当是长辈对晚辈的天然滤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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