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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皇后怎可做妾?权臣宠姬私逃施宥安叶青菱最新章节

璐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叶青菱若无其事地看着他:“大人回来了?”施宥安看了张秀茹一眼,一边往房内走,一边温和地回道。“原想着找个人与你说话解闷,倒不想招了心怀不轨之人回来。”施宥安声音极轻,张秀茹却莫名地瑟缩了一下。奇怪,房内明明不冷,施宥安也没有大发雷霆,但她就是觉得,房内温度瞬间下降了好几度。看着施宥安走近,她竟有种想要逃跑的感觉。看张秀茹坐立难安,叶青菱笑着为她解围。“我和张小姐开玩笑呢,方才她还提到,愿意给大人做妾呢。”“哦,”施宥安饶有兴致地看了张秀茹一眼,“张小姐可知我喜欢怎样的女子?”张秀茹呆呆地看他,仿若提线木偶般问道:“施大人喜欢怎样的女子?”施宥安看着她,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喜欢的女子,需得有十分的美貌,七分的聪慧,外加五分的胆略,张小...

主角:施宥安叶青菱   更新:2025-01-16 18: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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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施宥安叶青菱的其他类型小说《未来皇后怎可做妾?权臣宠姬私逃施宥安叶青菱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璐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叶青菱若无其事地看着他:“大人回来了?”施宥安看了张秀茹一眼,一边往房内走,一边温和地回道。“原想着找个人与你说话解闷,倒不想招了心怀不轨之人回来。”施宥安声音极轻,张秀茹却莫名地瑟缩了一下。奇怪,房内明明不冷,施宥安也没有大发雷霆,但她就是觉得,房内温度瞬间下降了好几度。看着施宥安走近,她竟有种想要逃跑的感觉。看张秀茹坐立难安,叶青菱笑着为她解围。“我和张小姐开玩笑呢,方才她还提到,愿意给大人做妾呢。”“哦,”施宥安饶有兴致地看了张秀茹一眼,“张小姐可知我喜欢怎样的女子?”张秀茹呆呆地看他,仿若提线木偶般问道:“施大人喜欢怎样的女子?”施宥安看着她,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喜欢的女子,需得有十分的美貌,七分的聪慧,外加五分的胆略,张小...

《未来皇后怎可做妾?权臣宠姬私逃施宥安叶青菱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叶青菱若无其事地看着他:“大人回来了?”

施宥安看了张秀茹一眼,一边往房内走,一边温和地回道。

“原想着找个人与你说话解闷,倒不想招了心怀不轨之人回来。”

施宥安声音极轻,张秀茹却莫名地瑟缩了一下。

奇怪,房内明明不冷,施宥安也没有大发雷霆,但她就是觉得,房内温度瞬间下降了好几度。

看着施宥安走近,她竟有种想要逃跑的感觉。

看张秀茹坐立难安,叶青菱笑着为她解围。

“我和张小姐开玩笑呢,方才她还提到,愿意给大人做妾呢。”

“哦,”施宥安饶有兴致地看了张秀茹一眼,“张小姐可知我喜欢怎样的女子?”

张秀茹呆呆地看他,仿若提线木偶般问道:“施大人喜欢怎样的女子?”

施宥安看着她,慢条斯理地说道。

“我喜欢的女子,需得有十分的美貌,七分的聪慧,外加五分的胆略,张小姐似乎没一条符合。”

这话说得也忒刻薄了些。

果然,听了这话,张秀茹脸色涨红,眼眶泛红,就连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显然是戳到了她的痛处。

“大人这是当自己在选妃呢,”叶青菱瞪了施宥安一眼,“来者是客,大人怎能这样开一个女子的玩笑。”

更遑论张秀茹还是施宥安特意找来,陪她说话解闷的。

“施大人既然不欢迎我,那我便先走了。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大人包涵。”

张秀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绞紧了手中的帕子,含泪离开。

目送张秀茹离开后,叶青菱无奈叹气。

希望这笔账,张秀茹别记在她头上。

“青菱叹气做什么?这样的人,下次我该连门都不让她进。”

一想到她竟然妄图替她哥哥挖自己的墙脚,施宥安就气上心头。

“把她叫来,又把她逼走,大人也不怕得罪人。”

施宥安在床边坐下,轻哼一声。

“她肖想我已是过分,还替她哥哥肖想你,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些,我只羞辱她,对她已是仁慈。”

叶青菱懒得再和施宥安讲道理,转了话题。

“我觉得口中无味,想吃蜜饯,午后安排玉柳出去买可以吗?”

“可以。”施宥安点头。

只要玉柳不在他面前晃悠,做什么都行。

施宥安又待了一会儿,皱起了眉头。

“今日这房中怎如此香?”

叶青菱心下“咯噔”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指着床边的香炉解释道。

“昨晚睡不着,点了助眠的香;今日白天不敢久睡,又点了提神的香。”

施宥安一脸了然,将香炉移远了些。

“原来如此,只这香也别点太多,闻久了熏得慌。”

叶青菱点头,担心施宥安在房中待久了,闻到地下室泛上来的霉味,便起了身。

“我想去外面走走,大人可否陪我?”

施宥安自然求之不得,上前搀了她的手臂,就带她去府内闲逛起来。

“我看青菱身子已好不少,便将回京日期定在了七日后。”

这么快?

叶青菱心下有些急:“大人,我的身体还没好呢。”

施宥安伸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又摸了摸她红润鲜嫩的脸。

这气色,哪里像是生病之人。

他心知她不愿和他回京,一直在拖延时间,心下虽不喜,但还是耐着性子回道。

“我问过徐太医了,过两日便好了。”

她只是落水发烧,不是什么重病,届时赶路慢些就是。

府内水塘沉尸案已经告破,一直拖下去,圣上也会不悦。

叶青菱只能在心下叹气。


叶青菱心下忿忿。

她现在已经出不了府了,没想到现在施宥安连院子都不让她出了。

这不是完全将她囚禁在了院中么?

可抬头看施宥安的脸色,她也不敢再激怒他,只默默地垂下了眼睫,发起无声抗议。

施宥安重新搂紧了她。

许是得到的不光彩,他心头始终有萦绕着一股不安,仿佛她随时会抽身离去。

再过半月就得回京,这些时日他得忙着回京事宜,没有时间盯着她,偏她又诡计多端,他便只能将她囚于院中,以免再生波澜。

叶青菱本以为施宥安说的是气话,没想到她竟真的连院门都出不了了。

隔天用过早膳,她想在府内走走,刚走到院门口,便被长青和碧云挡住了去路。

她俩看着她,神色虽恭敬,语气却是不容拒绝。

“青菱姑娘,大人让您在院中待着。”

叶青菱挑了挑眉:“哦,若我非要出去呢?”

长青蓦地从袖中掏出了一把匕首,利落地将刀从刀鞘中拔出,又将刀柄呈上。

“若青菱姑娘非要出去,请先将我俩杀死,再从我俩的尸体上踏过去。”

叶青菱一怔,看看长青手中泛着寒光的刀刃,又抬头看她一脸无畏的神色,只觉心头堵得慌。

现在她身边已有文澜、文晓、长青、碧云、笼玉、疏月统共六个丫头服侍,无论白天黑夜,身旁都有至少2人以上跟着。

文澜和文晓还好,毕竟年纪小,又服侍了她有小半年,尚算听话。

可长青、碧云、笼玉和疏月四人,才到她身边服侍,什么都听施宥安的,根本不将她的话放在眼里。

叶青菱拿起了碧云手上的刀,在手掌上拍了拍,蓦地举起,往长青身体捅去。

长青面无表情,甚至连眼睛都未眨一下,脸上丝毫没有对死亡的恐惧。

反倒是身后的文澜和文晓,见状惊呼了一声。

叶青菱有些意外,刀尖在长青胸前停住,抬头不解地看她。

“为何不躲?”

长青看着她,仍是一脸疏离的恭敬:“青菱姑娘要出院门,我便只能是具尸体。”

叶青菱手一松,手中的刀便向下落去,眼见着刀尖就要扎到她的脚背,一只手稳稳地抓住了下落的刀刃。

是旁边的碧云。

她纤长的手指紧握着刀刃,刀刃上隐有血珠泛出,但她却是面不改色,看着叶青菱,沉声说道。

“刀刃锋利,青菱姑娘切莫伤了身体。”

叶青菱的目光从两人脸上扫过,脸上露出了然的笑意。

“你俩是不是从军中出来的,身上有功夫?”

她早发现了,施宥安给她的这几个侍女,身段柔软脚步轻盈,气质也较一般丫头沉稳,绝不是普通女子。

长青和碧云对看一眼,而后长青回道。

“我们曾是将军府的婢女,会些拳脚功夫。”

叶青菱拍了拍手,笑意吟吟地看向两人:“那你们可以教我功夫吗?我从小就佩服会武的女子,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学习。”

反正她现在只能待在院内,闲着也是闲着,这四个丫头都有武艺在身,哪怕她能学个一招一式,往后出去也派得上用场。

沉默片刻后,长青冷静地回道。

“请容我先去禀报大人,若大人同意,我等定尽心教导。”

“那便现在就去禀报吧。”叶青菱语气淡淡。

看来长青是这四人的领头人,她若想支开她们,先支开长青就行了。

施宥安正在前院会客,听了长青的禀报,也没放在心上,只淡淡回她。

“她若想学,便认真教导吧。”

有事做总好过她窝在房里,胡思乱想的好。

再过半月就要回京,叶青菱连打基础的时间都没有,只能学些基本的自卫招数。

例如“被人正面抱住被人背面抱住被人压在墙上被人抓住手腕”等,各类情景下的自卫和反击招数。

好在她自身体好后,一直在坚持锻炼,每天会坚持在院中慢跑,也会跳些健身操,以提升体能和体力,现在她的身体虽比不上这四个丫头,但比一般的弱女子强了太多。

长青本以为叶青菱说要学功夫,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她竟是认真的。

不仅做了详细的学习计划,还积极和她探讨各种险境下的制敌招数,让原本只想应付了事的她,也悉心教导了起来。

这可苦了施宥安。

叶青菱学了一下午,体力透支疲累过度,用晚膳时,她才吃了几口饭,便累得直接在餐桌上睡着了。

他将她抱回了卧房,在床上怎么亲她,她都没有反应,只得抱着她睡去。

隔天一早,他醒来时,她仍然沉沉睡着,他只得一人去用早膳,然后出了府。

施宥安出门没多久,叶青菱便醒了,一边用着早膳,一边研究她哥留给她的那封书信。

那书信她研究了两天,都没发现什么异常,就是正常的告别信。

说是叶家连累了她,让她以后照顾好自己,好好活下去。

她生母留给她的那支簪子,她也没研究出什么来。

若是能出府,许还能将簪子拿去首饰铺问问,现在被关在院内,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以后出施府再说了。

施宥安不日就要回京,府内已开始收拾东西,人人都挺忙,只有她是最闲的。

上午在院内慢跑了几十圈,下午跟着长青和碧云学习女子防身技巧,用完晚膳又在院中慢跑了几十圈,方才去沐浴。

今天施宥安外出了,午膳和晚膳都没在府中用,直到亥时才回来,带着几分酒气。

叶青菱刚沐浴完,正坐在铜镜着擦拭湿发,看到施宥安进来,便朝伺候她的文澜和文柳挥了挥手,两人识趣地退了出去。

施宥安在桌前坐下,伸手倒了杯茶,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

“今日新上任的知府在万春楼宴客,听说宋序替新晋花魁许知絮赎了身。”

叶青菱擦发的手微顿。

宋序这动作倒是快,她以为起码得十天半个月呢。

施宥安长指拈着茶杯,目光盯着铜镜前纤细的背影,漫不经心地问道。

“青菱可知他花了多少银两?”

叶青菱懒得猜,默默地擦着湿发。

万春楼的花魁,左右便宜不到哪里去。

“5000两,”施宥安慢悠悠地报出一个数字,“是当初我给青菱赎身的100倍。”

这么多?

叶青菱心下微惊。

施宥安轻啜了一口茶,漆黑的眸子盯着叶青菱,语气里带着几分讽刺。

“看来还是宋兄怜香惜玉,如今宋家元气大伤,竟还能掏出5000两为个花魁赎身。”

叶青菱没有说话,她又岂不会听不出施宥安话中的讥讽,只是在他面前,说多便会暴露得越多,索性不说。

“许知絮只是背影与青菱相似,宋兄便能豪掷5000两。若是他当初在万春楼发现青菱,莫说5000两,只怕50000两,也会毫不犹豫吧?”


玉柳有些难过地点头:“若他们没有出事,我原本也会当个渔民。”

他们在水中遇难,她只有卖了自己,才能安葬他们。

叶青菱无意勾起她的伤心事,继续问道:“那你会游水吗?”

玉柳继续点头:“我自小在水里长大,3岁便会水了。”

叶青菱回头看她:“我想学游水,你能教我吗?”

玉柳愣了一下,随即马上点头。

长青和碧云也愣了一下,叶青菱前两日还要和她们学武,这会儿又要学游水了,变性可真大。

叶青菱看了她俩一眼:“我接下来会继续和你俩学武,只是多加了一项学游水。”

技多不压身,她现在白天也没什么事做,还不如趁有人教,多学些东西。

等真和施宥安回了京城,被无数人盯着,怕是没这么好的学习条件了。

长青和碧云马上点头。

现在叶青菱也算她们半个主子,在不违反施宥安命令的情况下,她俩自然是听她的。

叶青菱又看向玉柳,有些迟疑:“我九日后便要去京城了,你能在这九日内教会我吗?”

玉柳也没什么把握,抹了把额头的汗,回道:“我也不敢保证,要不先学了再说?”

说话间,叶青菱已来到府内的西偏院。

西偏院是府内离正院最远的院落,虽然施宥安入住后,遣人修缮过,院子看起来与其他院没什么区别,但因久无人居住,看着没什么人气。

叶青菱走到院旁的一处水塘边。

塘水清澈,隐隐可见里面游动的鱼虾,靠近水塘中心,还长了一些荷花和杂草。

她昨日用树枝探过,这靠近岸边的水大约没过她头顶,学游水正好。

“便在这里教我游水吧,现在日头正盛,塘中水不凉。”

说完,又吩咐一旁的长青和碧云。

“我学游水不方便穿着外衣。长青,去院门口守着,谨防有人进来;碧云,你回我院里替我取肚兜和亵裤来,我游完水要穿。”

长青和碧云愣了一下,神色间有些为难。

见两人没有动弹,叶青菱脸色微冷。

“大人只说不让我出府,没说我不许学游水吧。”

长青面露犹豫:“光天白日的,青菱姑娘穿着轻薄入水,若是被大人知道,只怕……”

叶青菱回她:“正因如此,才要你去院门口守着,谨防有人进来。”

她边说,边脱起了身上的衣服。

夏日本就穿得轻薄,她外裳一脱,便只剩里面轻薄的肚兜和绸裤,纤细的胳膊,优雅的肩颈和纤瘦的背部均裸露在外,一身雪嫩肌肤被日光一照,更是白得晃眼。

真是,好生凉快。

玉柳看着这一幕,瞠目结舌地说了一句:“好白啊……”

长青脸色一红,忍不住背过身去,心道怪不得施宥安对她宠爱有加,莫说那张脸,便是这一身冰肌玉骨,便叫人不敢直视。

一旁的碧云也看呆了眼。

长青轻咳一声:“碧云,你去替青菱姑娘取衣裳吧。”

说完,便匆匆出了院子,守在院门口。

很快,碧云也匆匆离开,偌大的院子,只剩叶青菱和玉柳两人。

叶青菱意味深长地看了玉柳一眼,转身跳入了塘中。

她前些日子在浴桶中刻意学了憋气,这会儿入了水,已能在水中呼吸,但确实还不会游,很快便拍打起了水花,呈现出了溺水的模样。

玉柳在水边长大,一眼就看出叶青菱溺水了,别说脱衣服鞋子,就连身上的包袱都没来得及解,“扑通”一声就跳入了水中,抱起水中挣扎的叶青菱就往岸上游去。


“府里的厨子能做的花样没外面的多,我想换换口味。”

“我来尝尝外面的口味如何。”

施宥安蓦然靠近,温热柔软的舌尖在她唇角扫过,将她那点碎碎屑卷进口中。

桂花的香甜在口中漫开,温热又绵软,施宥安眯了眯眼,看着她粉润的唇角,含笑道。

“外面的糕点果真香甜,怪不得能让青菱惦记。”

“哄”的一声,叶青菱的脸一片烧红。

喜顺和文澜文柳都还在书房呢,他竟然……

此刻他微眯着双眼,肯定是在回味,莫名有些邪魅,竟让叶青菱说不出话来。

好在三人见了这幕,都识趣地退了出去。

施宥安看着叶青菱烧红的脸,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

脑中不但没有丝毫羞恼,反而点点愉悦漫上心头,又甜又软又香,像是浸在蜜中。

“青菱身子已大好,今夜我便搬回来。这几日没有青菱睡在身侧,我可是孤枕难眠,夜夜都想着青菱。”

叶青菱愣了一下。

为了驱散地下室的霉味和潮味,这几日晚上她都会打开入口,然后在房里燃上香。

若是施宥安搬回来,她晚上就无法下密室了。

看叶青菱面露犹豫,施宥安俊脸微沉,伸手轻抚着她耳间的发丝。

“怎么,青菱独自睡了两日,便不愿再与我同床共枕了?”

叶青菱拈了粒话梅塞入口中,蹙着秀眉,若无其事地回他。

“大人想搬回来便搬吧,只是我这几日来了癸水,恐怕伺候不了大人。”

施宥安心细如发,她越推诿阻挠,他越会起疑。

好在散了几夜,密室的霉味应当散得差不多了。

原来是这样。

美人在怀却不能吃,确实扫兴,但 想到不日就要带着叶青菱回京,施宥安心情大好。

在油纸包中也拈了粒话梅放入嘴中,话梅裹着一层白色糖衣,入口清甜,但很快就酸得他直皱眉,俊逸的五官都挤到了一起。

看来他吃不得酸。

叶青菱看了颇觉好笑,但也没敢笑话他,只是转移了话题。

“大人,过几日就要回京了,我想让文澜和玉柳出去,帮我买些回京路上吃的零嘴。”

施宥安点头:“好,让她们去喜顺那里支银两便可。”

叶青菱喝着茶水,又提出新的要求:“我看院中实在空旷,想架个秋千。”

施宥安有些不解:“过几日咱们便离京了,你架秋千干什么?”

叶青菱伸手揪住施宥安的衣袖,美眸和秀容中一片哀求。

“我成日在府里待着,颇感无趣,秋千架好了,哪怕能玩一两日也是开心的。”

“再者,现在的施府又是曾经的叶府,算是我的娘家,即便我随大人回了京城,往后大人也是会带我回来小住的吧?”

叶青菱难得作出如此哀求姿态,求的也不是什么难事,施宥安本不愿拒绝,只是—

“近几日府内小厮都忙着准备回京的东西,怕是没人能得这个空。”

毕竟在云州待了半年之久,云州距京城又有千里之远,要准备的东西极多。

“无需小厮,让长青、碧云她们来弄就行,架秋千又不算体力活。”

当务之急,就是要把会武艺的长青、碧云支开。

见施宥安仍在犹豫,叶青菱又补充道。

“我待在府里,有丫鬟跟在身边,府内又只有大门一个出口,大人难道还怕我跑了不成。”

施宥安抓住叶青菱扯着他衣袖的手,有些无奈道。

“既如此,我便让长青明日便替你将秋千架起来。”


“别急,等画晾干了,明天我让喜顺拿去装裱,和我收藏的那些名画放一起。”

叶青菱有些急,这明明是给她画的,怎么他自己反收藏起来了。

“大人这画是给我画的,应当送我才是,怎能自己收藏起来?”

她还准备找一批画师临摹这画,等施宥安回京后,就把这批画像散出去。

她既是在云州走失的,她亲生父母定会优先来云州寻她,看到她的画像,定会找上门。

施宥安看着画,越看越喜欢。

叶青菱不是个文雅的人,这画到了她手里,想必也不会珍藏,还不如让他保管着。

“青菱青春尚在,每日看铜镜里,便能看到自己的花容月貌了,哪需要看画怀念。”

这人可真无耻。

叶青菱气得咬牙,却又不好发作,只能软了声音求道。

“那大人这画借我看两日,作为回报,我给大人绣个香囊?”

“当真?”施宥安垂眼看她。

一起处了大半年,他还没收过叶青菱送的东西。

叶青菱赶紧点头。

“我竟不知,青菱在万春楼没学会琴棋书画,倒学会了女红。”

这是什么稀奇的事吗?

“琴棋书画是大家小姐才学的东西,像我这样的贫寒女子,温饱尚且艰难,还不如学学女红,梳妆,烹饪这种实用技艺,说不定还能赚些小钱贴补生活。”

不止她这么想,原主也是这么想的。

原主在万春楼这些年,一直掩饰着容貌,不是花魁苗子,自然也学不了琴棋书画,便偷偷在女红、烹饪、梳妆上用功,也算有一技之长。

这个时代,女子精通琴棋书画,有家族依靠还好,否则也不过是流落烟花地,靠取悦男人为生,逃不脱色衰爱驰的命运。

施宥安出身世家,从小锦衣玉食,交往的也都是世家子弟,从未站在寻常人的立场上思考,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套理论,闻言有些诧异地看了叶青菱一眼,沉吟片刻后,认可道。

“这话说得倒也在理。那青菱便为我绣个香囊吧。”

叶青菱拿了画,第二日上午便描摹了起来,她前世是个美术生,毛笔画不过关,素描倒是不错。

只不过那画她改了几处,把胸前中箭的伤口去掉了,又刻意突出了眉间红痣、臂上胎记和发上金簪。

临摹完,她看着桌上的画像,梳理起了手上可打的牌。

离开施府的助力:被赎身的许知絮,方入府的玉柳,无条件帮忙的宋序。

寻亲线索:生母的金簪,自己的画像,不稳定的预知梦。

还有一封她哥哥的诀别书信,但目前并没发现可用的信息。

外间收拾几个丫鬟正在收拾回京的东西,磕碰声打断了叶青菱沉思。

八日后,她就得随施宥安回京了。

时间太短,她又出不了府,她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施宥安也变得异常忙碌起来,每日里早出晚归,一连几日连人影都难见。

府上佣人也忙,施宥安在云州待了半年多,行李也多,要打包的东西极多。

纵是如此,守在叶青菱身边的人也没有少。

离京日近,得了施宥安的吩咐,长青等人更是将她看得严实。

叶青菱想忙也能很忙,上午慢跑,下午学防身术,晚上学游水。

原是想在白天学的,但近日府上人来人往,担心遇到男仆或外男,她便改到了晚上。

长青和碧云守在院门口,玉柳在院内教她。

玉柳实在不是个好老师,只会示范,不会讲解,叶青菱听得稀里糊涂的,只能自己边摸索边学。


叶青菱秀眉微蹙。

这人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再怎么好等,现在她不也是他的人了。

他这话听起来,怎么还带着几分怨气呢?

这时马车外又传来一阵哄笑,引得两人又看了出去。

就见朱老二被臊得脸色通红,有些恼羞成怒地往地上唾了一口。

“呸,别的姑娘只要几两银子,她要十几两,长得又丑,她哪配?”

这话已带了些人身攻击了,若是换了旁的女子,只怕早已羞得面红耳赤,泪眼涟涟了,但那姑娘却一点不臊,反而推销起自己来。

“大哥,我个子高,身体好,力气大,上山砍柴,下田种地,下水捕鱼,料理家务,生儿育女都是一把好手。你将我买回去,不会吃亏的。”

旁边围观的人闻言,又七嘴八舌说了起来。

“朱老二,这姑娘虽说丑了点,但性子直爽,配你也够了。”

“我也觉得这姑娘不错,看这身板,绝对是把干活的好手,买了去还能在猪肉摊上帮你卖肉呢。”

“心肠也不错,她要价高是要葬的人多,你买了去就当做善事了。”

……

叶青菱这才看到,那姑娘身上挂着块牌子,上面写着“卖身葬父母叔伯”几字。

旁观还有几具盖了白布的尸体,她又听了一会儿,便拼凑出了这姑娘的故事。

她父母皆是渔民,前几日和隔壁叔伯出海打鱼,不幸遭了水难身亡,她便只能卖身。

卖身葬父母是出于孝顺,但她可怜隔壁叔伯家里孤儿寡母,无力葬家人,才想着自己多卖些钱,将他们一起葬了。

可惜朱老二欣赏不了这份侠义,只梗着脖子怒瞪围观的人,冷哼着说道。

“你们看上了,你们怎么不将她买回家去,倒逼过来让我买?”

有人干笑一声:“我们这不是银子不够嘛。”

叶青菱心下了然。

男人大多喜欢娇美柔弱的女子,而这姑娘看起来五大三粗的,长得也憨厚,不是男人喜欢的款。

施宥安看着这一幕,伸手揉了揉了叶青菱的脸。

“若这姑娘有青菱的样貌,莫说卖十几两银子,便是几千两,买的人怕也是趋之若鹜。”

他初见她时,她也是一副丑陋的模样,眉心有块巨大的红色胎记,皮肤腊黄,颊上尽是斑点,不仅不美,反倒有几分可怖。

胆子倒是挺大,敢在他面前编故事,被他戳穿后也不惧,眨着双大眼睛想理由。

那时他只觉小丫头口齿伶俐,头脑聪慧,胆子也大,有些意思。

直至她擦去了伪装容貌的颜料,露出真实的脸来,才颇感惊艳。

小巧圆润的鹅蛋脸,弯弯的柳叶眉,眉心一颗红痣,看着妩媚又灵动。

再往下,是灿亮的杏眼,挺翘的鼻梁,嫣红的小嘴,尖尖的下巴,嫩白的双颊……比宴上的花魁娘子还要娇艳几分。

只是那时她年纪尚小,俏丽的脸上带着几分青涩稚气,但已隐隐可见美人胚子。

现在只娇养了半年多,已然秀美如画,艳光四射,常常令他移不开眼。

叶青菱听了这话,有些诧异地看向施宥安。

“我以为大人光风霁月,不似一般男人肤浅,看女人只看样貌。”

施宥安轻笑:“好色之心,人皆有之,我又怎会例外。莫说我,便是陛下选秀女,也是得颜值过关。青菱不知,后宫最受宠的舒贵妃,就因长相过人,即便以前嫁过人生过子,也不妨碍陛下宠她入骨。”

叶青菱心下微动:“我竟不知,陛下好人妻。”

她原想着已失了身,便得断了当皇后的念想,施宥安这话,反倒给了她希望。

施宥安摇头:“不,是好美色。”

说完,又开玩笑似地看着叶青菱:“我可得将青菱藏好了,万不能让陛下看了去。”

叶青菱状似无意地转开了目光。

马车外,朱老二已经走了,去旁边看起了更柔弱娇美的卖身姑娘,留那姑娘一脸失魂落魄地跪坐在原地。

她有些心动,这姑娘虽然长相一般,看着有些憨傻,但能干活,力气大,有侠气,必定也忠诚。

聪明固然是好,但有时候憨傻,才能降低别人的防备,她身边聪明的丫头已经够多了,正需要一个看着不聪明,但足够忠诚的丫头。

“大人,我想买了这姑娘。”

施宥安有些不解:“为何?”

他刚才也听到了这姑娘说的话,只觉得她愚钝憨傻,样貌也一般。

施府毕竟是高门大户,府内的丫头,要么貌美,要么伶俐,或者二者兼具,这姑娘显然两者都不具备。

“我只是怜她命苦,父母去世就此成为孤女;又敬她侠义,不仅为父母料理后事,没有血缘的叔伯,也愿意伸出援手。这样的人,不该是这个结局。”

她这话一出,不仅让施宥安侧目,就连车外的于辰山和喜顺都有些意外。

施宥安沉默片刻后,招来喜顺:“喜顺,你去买了那姑娘,待她安置好家人后事后,再让她入府。”

喜顺马上应声,朝那姑娘走了过去。

那姑娘听喜顺了说了几句话后,满脸欣喜地朝马车看来,看到车帘处的叶青菱后,愣了一下,然后朝她露出感激的笑容。

叶青菱也朝她笑了笑,随后放下了车帘,马车继续往宋府赶去。

看着叶青菱明显轻快不少的神色,施宥安心情也愉悦起来,开起了她的玩笑。

“没曾想,咱们青菱居然是个救苦救难的女菩萨。”

叶青菱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应承下来。

“那是,我人美心善,是行走的女菩萨。”

施宥安闻言哈哈大笑,低头在她脸颊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那我眼光真好,初次进青楼,便捡了个漂亮的女菩萨回来。”

叶青菱摸了摸被施宥安亲的脸颊。

“大人可不是眼光好,是运气好,捡了漏,我当初可是冲着许晋亭许公子去的。”

施宥安闻言,脸上笑意更盛,衬得俊美的五官精巧如画。

“若当初青菱被许晋亭赎了身,只怕早又流落青楼了。”

叶青菱一怔:“为何?”

施宥安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

“早在四月前,许家便被抄家了,许晋亭父子死在狱中,许家女眷全部流落青楼。许家嫡出的二小姐,如今已是万春楼的新晋花魁,风头盖过了青菱的旧主红湘姑娘。”

叶青菱愣住。

施宥安看着她,悠悠地说道。

“不过我觉得她俩的花魁名不符实,若是青菱重回万春楼,定能艳压她俩,美绝云州。”


叶青菱心下暗恨。

若非彩屏背叛,她如今早已逃之夭夭,又怎会失了身又失了自由。

听到叶青菱的话,彩屏蓦地抬起头来,双眼红肿,满脸泪痕地看着她,语气里却带着几分怨毒。

“是你,是你让大人送我去宋府的?你容不下我,要将我送走?”

叶青菱嗤笑一声,别说她没提议,就算她提议了,如果施宥安没这个想法,又怎会送她走。

只能说,她对施宥安抱的期待太美好。

也只能说她太愚钝,在施府这么多年,都没看清施宥安的真面目。

“那你说说,我为何容不下你?”

彩屏看着她,咬牙说道:“你恨我背叛了你,向大公子泄露了你的出逃计划。”

果然是她泄露的计划。

叶青菱冷笑一声:“那你问问你的大公子,为何要听我的话,送走你这样的忠仆?”

施宥安闻言,嗤笑道:“她可算不得忠仆。”

听到施宥安的声音,彩屏身体一僵,抬头看着施宥安。

“大公子,为何这么说?奴婢一直对你忠心耿耿……”

施宥安长腿微抬,缓步走到采屏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向我泄露青菱的计划,不是出于忠心,是因为你舍不得施府的富贵,不想离开施府,更因为你希望借此离间我对青菱的感情。”

“你以为,我知道她要和人私奔,便会厌弃她,将她逐出施府。你就有机会取而代之,我说的对吗?”

被说中心里所想,彩屏脸色顿时煞白,僵在那里半晌不动,待回过神后,才拼命摇头,矢口否认道:“不是的,不是的。”

“既然不是,你为何不在青菱找你说计划时,就来向我汇报?偏要等她拿到了迷药,宋序买了船票才来汇报? ”

彩屏愣在那里,对上施宥安讥诮的目光,她心一横,直接说道。

“是,奴婢是不愿离开施府,是因为奴婢倾慕大公子,奴婢想一生一世留在大公子身边。”

她是京城施府的家生子,容貌出众嘴巴甜,自小就在施母身边服侍,可以说是与施宥安一起长大。

原本,她是不敢对他抱有任何心思的。

他是施家的嫡长子,惊才绝艳,自小就是众人夸赞的对象,莫说是她,就是京城那些世家小姐,对他也无不倾慕。

可施母说她长得好,行事妥帖,想要提拔她为施宥安的通房。

谁能拒绝这样的人中龙凤,她自此便生了心思。

半年前施宥安南下巡盐,施母便派了她来照顾施宥安生活起居,也有意将她提拔为施宥安的通房。

她倾慕施宥安已久,本以为很快就能成为施宥安的人,却没想到施宥安忽然从青楼带回了叶青菱,击碎了她的上位梦,但她仍是不愿离开施府,离开他。

“倾慕我?”施宥安蓦地蹲下身,对彩屏灿然一笑,“你倾慕我什么?”

彩屏呆呆地看着他,几乎要忘记了呼吸。

他本就长得俊秀,月光笼罩在他脸上,更衬得他整个人俊美如谪仙。

“奴婢倾慕大公子的才华,气度……”

施宥安挑眉:“那你能给我什么?”

彩屏看着他,痴痴地回道:“奴婢能精心伺候大公子,保证大公子衣食住行井井有条。”

施宥安嗤笑一声:“这些是个婢女都能做,你或是别人,有差别吗?”

彩屏脸色一红,双手紧张地抓着手中的帕子,有些忸怩地看他。

“大公子若愿意,我,奴婢愿意为大公子生儿育女……”

叶青菱一脸同情地看着彩屏。

施宥安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竟然还没发现,施宥安压根看不上她。

竟然还妄想着为施宥安生儿育女。

施宥安只觉得彩屏在异想天开。

往日他留她在施府,是看在她是施母给的人,又在施府伺候多年,父母家人俱在府内,知晓施府的规矩,能将内院的事打理好。

可自生了上位的心思后,她所作所为就像换了个人,愚钝骄纵,面目可憎。

“想为我生儿育女的女人多了去了,我为何要选你?”

“奴婢生在施府,长在施府,这些年对施府,对夫人,一直是忠心的……”

施宥安一脸冷漠地打断她:“这些年,你难道没有拿施府的月银和赏赐?你一个奴才,在施府,过得比寻常人家的小姐还风光,难道不是沾了施府的光?”

“奴才对主家忠心,本是份内事,你却挟这份忠诚,要我对你网开一面,你配吗?”

彩屏看着施宥安阴冷的面色,听着他毫无温度和人情的话语,滚烫的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角滑落,但她仍然不想放弃,跪在施宥安面前磕起了头。

“大人,奴婢错了,求大人不要赶奴婢走,奴婢以后一定用心伺候大人。”

“奴婢的父母亲人都在京城,奴婢不想留在云州,求大人成全。”

叶青菱目光淡淡地看着彩屏。

施宥安对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若是个聪明人,她应该即刻就走,省得惹他心烦。

施宥安看着她,后退了一步,以免她的眼泪甩到自己身上。

“既如此,我给你三个选择:一、给你放籍,送你去宋府;二、将你发卖,从此你与施府再不相干;三、我纳你做通房,但一辈子不会碰你,不会护你,由得你在府内被当家主母和下人欺凌。你选哪条路?”

彩屏身体顿住。

这3个选择里,只有最后一个选择,可以继续留在施府,但会生不如死。

叶青菱看着彩屏,好心提醒她。

“你最好的选择,就是去宋府,当正头娘子是不可能了,但你若能好好服侍宋伯父,想必宋大哥也不会亏待你。”

嫁去宋府,原是她替彩屏择的最好的一条路,既能帮她,也能帮彩屏自己。

宋序宽容温厚,单纯善良,比施宥安有情有义得多。

即便现在彩屏背叛了她,也背叛了宋序,但只要她明事理,以宋序的品性,也不会为难她。

可惜彩屏却并不领她的情,闻言冷笑一声。

“你要我去给宋序做妾?他一个商户之子,他凭什么?”


宋序的目光落在施宥安的手上,他的手圈着叶青菱的腰,正在她的腰上轻轻摩挲着。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能说什么呢?问原因,还是直接认输?

叶青菱看了宋序一眼。

他已经够痛苦,够难堪了,施宥安这这样刺激为难他,未免太过残忍。

看到一旁的茶杯,里面茶水正满,她端起了那杯茶,递到了施宥安唇边。

“大人今天的话有点多,不如喝点茶水,润润嗓子吧。”

施宥安心知叶青菱是在给宋序解围,可美人在怀,触感温软,令他心情格外愉悦。

就着叶青菱的手喝了一口凉茶,他又笑着说道。

“你方才一句话不说,现在却如此体贴,莫非怕我为难宋兄?”

叶青菱放下茶杯,语气淡淡地回他:“大人,适可而止吧。”

施宥安掐了叶青菱的纤腰,面色一如往常的温润,语气却有些冷凉。

“我不想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但有些真相,青菱是不是该让宋兄知道?”

叶青菱抬头看了施宥安一眼。

他不高兴了。

他不高兴,就要折腾人。

“什么真相?”叶青菱尚未开口,宋序却率先问了出来。

施宥安低头看了眼怀中的女人,见她神色淡淡,心知她不会开口,便“好心”地说道。

“宋兄可知,无论青菱逃不逃得出施府,你今天在码头都等不到她。”

叶青菱脸色微白,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衣裳上的刺绣。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宋序却有些不解,目光从叶青菱身上划过,落在施宥安脸上。

“大人何出此言?”

“因为青菱给自己寻的真实出逃之路,是陆路。”

施宥安说完,又低头看叶青菱,眉眼间皆是笑意。

“青菱,我猜得对吗?”

叶青菱无言以对。

她不会水,若是被他在船上寻到,无法跳船逃跑,所以她只能走陆路。

与宋序约定的水路,不过是迷惑他罢了。

施宥安伸手,掐了掐她的脸颊,语气亲昵缱绻:“青菱真是个狡猾的小骗子。”

若非他将她截在府内,他大约真要上她的当了。

想到叶青菱也只是利用宋序,并非真的要与他私奔,施宥安心里舒坦了不少。

她没选择自己,但也没选择宋序。

一想到下午宋序在码头痴等她,她却在自己身下承欢,施宥安的心情就说不出的畅快。

宋序是个聪明人,很快便想清了其中的干系,也只能苦笑了。

该说的话也说得差不多了,施宥安看着宋序,语气带着几分警告与威胁。

“看在宋兄是青菱故友的份上,我放你一马,否则你今日便离不开码头。”

闻言,叶青菱抓着帕子的手紧了紧。

她心下明白,施宥安这话,是对宋序说的,也是对她的。

宋序看着施宥安俊美依旧,却寒气森森的脸,只觉浑身发冷。

直至此刻,他似乎才看清施宥安的真面目。

他并非如传言中那般温润如玉,那只是他的伪装罢了,若真触及他的利益,他会无所顾忌地大开杀戒。

察觉到怀中的身体微颤,施宥安轻笑一声,伸手轻轻抚摸着叶青菱的背,目光却看向脸色发白的宋序。

“我抢了宋兄的未婚妻,自然要补偿一个给宋兄。我已给彩屏放籍,明日我便让人将她送到宋府。”

说完,也不管宋序的反应,直接对门口的喜顺说道:“喜顺,送客。”

宋序想要拒绝,叶青菱对他轻轻摇了摇头,怔愣间,喜顺已经推开了书房的门,对着他说道:“宋公子,请回吧。”

宋序失魂落魄地起身。

叶青菱看着宋序略显佝偻的背影,心下泛起几分酸涩。

今日这番打击下来,不知道会不会伤到他。

她原想解释的,可是施宥安就在身边,她不能和他说太多。

施宥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语气中带着恼怒和几分酸意。

“这么心疼他?人都走了,还这么恋恋不舍。”

说完,手就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劈头盖脸地吻了下来。

他的吻带着征罚意味,在她唇间重重碾转,又勾了她的舌用力吮吸,手也在她腰间不安分起来。

欲望这东西,一旦上了瘾,就再也戒不掉。

明明几个时辰才要过她,可自她坐进他怀中的那一刻,他感觉体内的欲望又沸腾起来,喧嚣着要将她吞吃入腹。

感觉施宥安的身体又热了起来,搂着她腰的手解着她的腰带,叶青菱赶紧按住他的手。

“大人,不要……”

这是在书房,而且他几个时辰刚要过,她又是初次,身体酸乏得厉害,怎么可能还禁受得住。

施宥安目光幽深地抬眼,叶青菱正咬唇看着他,双眼湿漉漉的。

他蓦地将头埋在她的颈间,呼吸轻喘,却没有再动。

一片静默中,叶青菱幽幽开口:“大人,我的籍契……”

施有安目光微沉,心头欲念稍淡。

这时候说这话,无疑是在提醒他,下午那场酣畅淋漓的欢好,只是一场交易。

他伸手,以指代梳,梳理着她鬓间刚刚被弄乱的发,好整以暇地回她。

“待我腻味了,或者满足了,再给青菱放籍吧。”

叶青菱脸色慢慢沉了下来。

施宥安莫不是不准备给她放籍,白天说的那些,都是在诓她?

她错了,她应该在拿到籍契后再献身的。

若非身份悬殊,她真想抽他两巴掌。

见叶青菱原本明艳的脸瞬间阴云密布,施宥安叹了口气:“青菱怎如此不解风情。”

他从抽屉里抽出籍契,塞在她的手心里,说道:“我刚逗你的,给你放籍的事,我早就吩咐人去办了,就等着你醒来给你。”

叶青菱脸色这才好看起来,想到刚刚被作弄,她又有些气,瞪了施宥安一脚,才接过那张籍契,摊开反复看了起来。

施宥安叹着气看她:“青菱这回可看仔细了,我这次可没骗你。”

他也没想到,他开的一个小玩笑,她反应会那么大。

叶青菱再三看着那份籍契,发现确实是自己的名字,这才放下心来,小心翼翼地将籍契放进了袖中。

很快便到了晚膳时间,施宥安带着她来到膳厅。

晚膳很丰盛,有汤有菜有肉,都冒着热气,看得叶青菱胃口大开,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

施宥安含笑看着,时不时给她夹筷菜。

叶青菱也懒得再搭理他,低头安静地用膳。

吃到一半,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看着施宥安。

“对了,我的避子汤呢?”


施宥安一步一步朝叶青菱走近,周身充斥的压迫感几乎将她溺毙。

叶青菱身体不控地往后退了几步。

施宥安闲庭信步地往她走去,直到走到她跟前,才停了下来。

目光如同锁定猎物的猛兽,一动不动地钉在她身上。

在他锐利的目光盯视中,叶青菱不安地地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脚面。

事已至此,她又怎么想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她以为一切都是自己的局,却不想,一切都是他的局。

她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落入了他的局中,成为了他的猎物。

叶青菱心里轻叹一声。

就差一步。

这是她第二次出逃失败了。

第一次,是在他将她赎身出来,回施府的路上,她借口要去娶新做的衣裳,刚从成衣铺后院的狗洞里钻出来,就被他逮住了,连五米都没跑出去。

那一次,他的表情和这次的一模一样,自信从容,优雅沉稳。

一片静默中,一只白净的手伸了过来,修长的手指抓住了她手中的籍契。

叶青菱下意识地抓紧了那张薄薄的纸,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施宥安轻笑一声,语气温和得像在与她闲聊。

“这是彩屏的籍契,青菱抓这么紧做什么?”

是了,这又不是她的籍契。

即便是,他若想抢,她又怎么留得住。

叶青菱在心头轻叹一声,有些颓然地松了手,任施宥安将那纸籍契拿走。

施宥安接过了籍契,却一眼没看,径直递给了一旁的喜顺,沉声说道。

“将这份籍契收起来。”

喜顺接过籍契,飞快地进了府。

施宥安伸手,握住了叶青菱温软的手,转身往府里走去。

走了两步,却发现身后的叶青菱没动,他回过头来,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叶青菱抬头看着施宥安,白净的脸上带着几分决然,水光潋滟的眸孔中一片平静。

走到这一步,她心里反而有股破罐子破摔的勇气。

她回头看了眼施府的大门,复又看向施宥安,沉声说道。

“大人,我不想和你回府,我也不想和你回京,我更不想当你的妾室,求大人成全。”

施宥安目光微顿,俊秀的脸上凝上一片寒霜,好一会儿后,才冷笑一声。

“青菱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若非他抓着她的手,感觉到她手心浸出的那层细汗,还真要以为,她如面上表现出来的那般不怕死了。

叶青菱双眼直视施宥安,梗着脖子,硬着头皮重复道。

“大人,我不想和你回府,我也不想和你回京,我更不想当你的妾室,求大人成全。”

下一刻,她忍不住惊呼一声,施宥安竟当着门房和侍卫的面,直接将她拦腰抱起,怒气冲冲地回了府。

一路上有丫鬟护卫看见,俱都神色颤颤地回避。

施宥安不理会任何人,直接将叶青菱抱进了主院,将她扔在了他房中的床上。

然后伸手摸向了她的腰间。

她的腰肢纤细锦软,此时却是又粗又硬,有的地方还有棱角,定是将包袱缠在了腰间。

他伸出手,去解她腰间的系带。

叶青菱却以为他想对她图谋不轨,在手下激烈地挣扎起来。

奈何施宥安身材高大,又常年练武,力气比一般男子大得多,很快便一手抓住她的两只手腕,高压在床榻上,一腿轻抬压住她的双腿,令她全身动弹不得。

然后在她恐惧的目光中,解开了她腰间的系带。

只听“咣”的一声,她缠在腰间的包袱被解下,被重重地掼在地上,里面的银器与地板相接,发出一声脆响。

系得不紧的包袱就此散开,里面各色东西散落一地,但两人都无暇顾及。

下一刻,他的身体便直接压了下来,大手抓住掐住她小巧的下巴,冷声质问。

“你不想和我回府,也不想和我回京,是想嫁给宋序,当他的妻子,为他生儿育女吗?”

“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想求娶的根本不是彩屏,而是你,叶青菱,他的前未婚妻。”

叶青菱心下大骇,原来他都知道。

宋序求娶彩屏,不过是她想拿到籍契的安排的一个计划,借施宥安给彩屏放籍,顺带也给她放籍。

只是跑出府,她有的是法子,但没有放籍,她根本跑不了多远。

她连施宥安的声音都模仿得九成像了,真的不知道,这个计划,失败在哪儿。

下巴被掐得生疼,叶青菱眼里不受控地涌出泪水,眼眶也开始泛红。

她想反驳,但下巴被掐着,她嘴里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只能含着泪摇头。

施宥安看她这副模样,心下涌上几分怜惜,可见她不回话,又以为她默认了,只觉心头怒火更炽。

“我对你不好吗?去万春楼,亲自为你赎身。知道你身体不好,托关系请名医为你看病,调养身体;知道你好吃,找遍天下名厨,天天换着花样给你做好吃的;为了逗你开心,隔三岔五为你送衣裳首饰、脂粉香膏……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施宥安的手太大,掐着她下巴的同时,抵住了她的喉咙,叶青菱忍不住呛咳起来,断断续续地说道。

“松手……咳咳……你松手……”

施宥安见她脸色通红,满脸泪痕,心下一软,松开了手,在床沿上坐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仰躺在桌榻的叶青菱。

叶青菱坐了起来,下意识地床里面缩了缩。

又用手揉了揉脖子,待缓过气来,才又抬头,用雾蒙蒙的双眼看着施宥安,语带哽咽。

“我知道大人对我好,可这些并不是我想要的。”

施宥安闻言,嗤笑一声,神色更冷,眼里的怒火更燃。

“哦,那你想要什么?想和宋序双宿双飞?”

叶青菱不理会他话里的阴阳怪气,双手抱着膝盖,一脸防备地看着他。

“我想要摆脱贱籍,想要当个正头的良民,想自由自在地活着。”

在他身边,她不会有自由的。

这些时日,他先是不允许她出府,后又不允许她去前院,只怕到后面,连出这个院子他都未必会允许。

那她又谈何寻亲呢。

施宥安闻言,脸色微缓,沉默片刻后,柔声回道。

“我可以给你放籍,但你要留在我身边。”

他活了22年,好不容易遇上想要的女子,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叶青菱没有接他的话,只是说道。

“大人当初用五十两银子为我赎身,我愿意出数倍的银两,从大人这里赎身。我这些时日在府上的花销,也愿意折现……”

施宥安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饶有兴致地盯着叶青菱看了几眼,嗤笑道。

“你觉得施府看得上这点银子?莫说五十两,即便给你我五十万两,我也不会给你放籍。”

叶青菱闻言微怔,眼里泪光闪动。

他这是,在故意为难她?

她怎么可能拿得出五十万两,而且他也说了,给五十万两,他也不愿意。

“世间女子千万,大人又何必对我一个弱女子苦苦相逼?”

施宥安伸出手,用指腹轻拭着她脸上的泪痕,语气里带着几分怨气。

“当初是谁说,要对我以身相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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