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我就病倒了。
这期间昭言公主倒是来看过我几次。
或许是看着我追着裴玄身边这么多年,忙前忙后的打点,让父亲支持裴玄。
才让他从一个任人宰割欺负的皇子走到这个位置上。
最终却落得这样的下场,她觉得可怜。
“你好歹跟在五哥身边这么多年,他这么做真是太过分了。”
我扯了扯嘴角,没有搭话。
这几日,我几乎没有什么清醒着的日子,只是反复的做着一个梦。
梦里,一个女子温柔的摸着我的额头,轻声唤我小梨子。
下一秒,她就浑身是血的倒在血泊里。
“小梨子……你……要……”声音离我越来越远,我很想努力听清她说的到底是什么,可是却什么也听不清。
大夫说我这是心病。
他把完脉,有些严肃:“小姐,您这是忧思过重的导致的,老夫束手无策。”
他看着我惨白的脸色,语气缓了缓:“这样,我先开几副药调理一番,还请小姐务必以自己的身体为重。”
我点了点头。
我不能让自己有事。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我走到了爹爹的书房前。
隔着一扇门,我都能感到里面的阴冷刺骨。
门被推开,管家从里面走了出来。
“小姐,老爷请您进去。”
等我回过神来,已经是站在书桌前了。
看着面前的人影,心猛然一沉。
“见了爹爹,怎么如此生疏。”
“爹爹为你除了最大的障碍,难道不感激吗?”
是他!
是他在簪子上抹了毒!
我强行压住衣袖中颤抖的手,故作冷静的模样。
到后来,我都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院子的。
想起些什么,我打开一个柜子拿上东西就往皇子府赶去。
“裴玄,裴玄。”
我焦急的在门口大喊。
半晌,裴玄才黑着脸从房里出来。
因为是一路跑过来加上病还没好,我喘着粗气,几度要昏死过去。
“解..解药,拿去,拿去给温小姐。”
裴玄冷笑一声:“毒就是你下的,现在装什么好心人。”
我身体不舒服,不想再多说,将东西塞到他怀里便转身要走。
我是一个人出来的,身边并没有带随从。
现下已经是到了宵禁时间,回去的路上连半个人影也看不见。
走着走着,我总感觉有什么人在身后跟着我。
是几个城北的乞丐。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回到裴府门口,用力拍门。
开门,开门啊,求你了裴玄,开门。
“小娘子,这么晚了,一个人出来啊?”
“你这么拍都不理,我看他也不喜欢你,不如跟了好哥哥我。”
我还在用力的拍着门,希望裴玄能看在往日情分上救我一次。
我忍住鼻尖的酸涩和眼泪。
“我是太师府小姐,你们敢欺负我,我就让我爹把你们都杀了。”
可是我却忘了,他们作为京城混迹多年的混混,才不会怕什么太师。
人是在皇子府出事的,大不了一票干完,离开躲段时间风头便是。
人越来越近,裴玄依旧没有开门。
一股绝望感涌上心头。
我认命般的拔下头上的簪子想自裁。
就是死,也不会落到这些人手里。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飞过来,出手将这些人打趴在了地下。
“小梨子,早让你跟我学些功夫还不学。”
是江邺。
一瞬间,我好像有了主心骨。
我蹲在地上,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