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路行知夏初禾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七零,换个腹黑老公天天撩路行知夏初禾全文》,由网络作家“雾之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砰!”破旧的木门被踢开的时候,夏初禾正穿着嫁衣坐在桌子前,看着镜子里面的女子静静发着呆,她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死后重生了。“我要和你换!”夏初月身上同样穿着一身嫁衣,只是看夏初禾的目光充满了怨念。“你说什么?”夏初禾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看到夏初禾愣神,夏初月似是这才想起什么,突然“腾”的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挤出了两滴了泪水,“姐姐,其实我喜欢的一直锦州哥,你就把他让给我吧,我把路行知让给你。”外面出嫁的酒席还没有散场,吵吵嚷嚷好不热闹,可夏初禾却全身冰冷。夏初月的反应,让她心头产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那就是重生的不止她一个,还有夏初月。她和夏初月原本是一对双胞胎,可因为她比夏初月早出来两分钟,所以成为了凡事都应该让着妹妹的姐姐,而夏初月...
《重生七零,换个腹黑老公天天撩路行知夏初禾全文》精彩片段
“砰!”
破旧的木门被踢开的时候,夏初禾正穿着嫁衣坐在桌子前,看着镜子里面的女子静静发着呆,她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死后重生了。
“我要和你换!”
夏初月身上同样穿着一身嫁衣,只是看夏初禾的目光充满了怨念。
“你说什么?”
夏初禾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看到夏初禾愣神,夏初月似是这才想起什么,突然“腾”的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挤出了两滴了泪水,“姐姐,其实我喜欢的一直锦州哥,你就把他让给我吧,我把路行知让给你。”
外面出嫁的酒席还没有散场,吵吵嚷嚷好不热闹,可夏初禾却全身冰冷。
夏初月的反应,让她心头产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那就是重生的不止她一个,还有夏初月。
她和夏初月原本是一对双胞胎,可因为她比夏初月早出来两分钟,所以成为了凡事都应该让着妹妹的姐姐,而夏初月因为是妹妹,从小就体弱多病,受尽了宠爱,按照农村人的说法,就是夏初月的营养都被她吸收了,所以她欠她的。
上一世,她嫁给了城里的罐头厂工人许锦州,而夏初月嫁给了在部队当官的营长路行知,只是好景不长,在夏初月嫁过去没几个月,路行知就死在了战场,留下了夏初月守了寡。
反观她这边,在她嫁过去不到一年,许锦州的父亲许国祥从车间主任荣升成为了厂长,而她也从一个普普通通的车间职工一跃成为了厂长儿媳妇,可谓是水涨船高,改革开放后,罐头厂成为了私营企业。
后来她被推选成为了厂长,更是将罐头厂发扬光大,成为了县里的龙头产业,后来她的初禾集团不仅有罐头厂,还有涉及了食品加工,饮料,她更是成为了全国最年轻的女企业家。
可在这华丽的外表下,竟然是另外一番不堪入目的光景!
原本表面看上去温润尔雅的许锦州竟是一个恶魔,婚后不到三个月就开始原形毕露,喝醉酒更是对她拳脚相向,她怀孕六个月,就被他打到流产,甚至被切除了子宫,一生未能做得了母亲。
她不是没有想过离婚,可每次都会被许锦州打到半死,甚至用他的亲人威胁。
而她的“亲人”,也就是比她晚出来一会的妹妹,在她的多番照顾下,竟然照料到了许锦州的床上,两人一个是她的妹妹,一个是她的老公,竟然在她的餐食中加入了慢性毒药,直到死她才知道,两人竟然背着她还有一个儿子。
“这亲事哪能是说换就能换的?”
夏初禾冷幽幽地提醒道。
“姐姐,我们原本就是双胞胎,一般人根本不会认出来我们谁是谁的,只要我们把嫁衣换了,你不说,我不说,一旦入了洞房,生米煮成了熟饭,就算是许家和路家的人知道了,也已经晚了。”
夏初月跪在地上,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眸尽是算计。
夏初禾低眸静静看着自己的这位妹妹,她重生醒来的那一刻,原本是打算退婚的,不管是早逝的路行知,还是人面兽心的许锦州,都不是良选。
可她没有想到,她的这位妹妹竟然打着这般的心思。
“好!”
夏初禾淡淡开口吐出了一个字。
几乎在夏初禾话音刚落,夏初月就松了一口气,嘴角勾起,眼底是遮都遮不住的欣喜。
夏初禾的嫁衣是一套红色西装裙,下面是一双借来的红色高跟鞋,头上插着粉红色塑料花;而夏初月的嫁衣,是具有民国气息的大红喜袍,上面是红色绣着牡丹的斜襟衣衫,下面是红色百褶裙,脚上是一双红色绣花鞋,头上戴着纯金打造的凤尾发簪。
听说这一身行头还是路行知的奶奶曾经身为大小姐时候的嫁衣,东躲西藏才保存了下来,这次专门送来,就是为了让夏初月出嫁的时候穿!
夏初月从头上拿下发簪的时候,虽然很不舍,可一想到路行知要不了多久就会死,递发簪的手便变得毫不犹豫。
两人换了嫁衣,夏初禾走出房门的时候,眼底一抹冷光闪过。
夏初月,既然你上赶着找死,那我便成全你。
夏家院子的酒席已经差不多接近了尾声,好几桌吃酒席的人已经散了,还有几个桌子上的男子正划着拳,一群前来帮忙的妇女正站在一旁扯着八卦,脸上噙着笑容,院中一群孩童还在追逐戏闹。
“你说这初禾和初月是双胞胎,可这打扮起来,初月就是比初禾漂亮!”
几个妇女看到走出柴房的夏初禾,开口,其余一群妇女,闻言,也都纷纷附和着。
“可不是嘛!虽说是两姐妹,平时看着长得都一样,可这穿上嫁衣,初禾就是没有初月好看。”
“平时看着一样,今日一看,谁漂亮立马就能分出来。”
“就是......”
夏初禾的母亲苻月娥刚送完吃酒席的人,从大门口走了进来,听到众人都都在夸夏初月,嘴角的笑容越发地大了,看了眼夏初禾,也没有细看,就开口提醒道。
“你这丫头怎么出来了,快点回去,行知马上就到了!”
“好!”
夏初禾笑着点了下头,就走进了东厢房。
她原本住在柴房,并不是因为出嫁的缘故,她才搬去的柴房,而是她一直就住在柴房,因为夏初月要学习,因为夏初月身体不好,因为夏初月睡觉轻,所以她不能打扰到她。
夏初月的房间同样贴满了喜字,就连炕上的床单都换成为了大红色。
夏初禾刚在炕上坐下没多久,就看到苻月娥偷偷走了进来,从衣襟下拿出了一个翠绿的镯子戴在了她的手上。
“这是妈出嫁那会,你姥姥戴在娘手上的,你等会出去的时候记得用衣袖遮着点,别让你姐姐看到!”
说完,苻月娥抬头看到自己女儿眉清目秀的面容时,抬手捏了捏夏初禾的脸颊。
“妈的月儿就是好看!”
等到苻月娥出去,夏初禾看着手腕的手镯,倏地笑了,要不是重生,她竟然不知,上一世还有这一出。
同样是女儿,可她这位母亲的心竟然偏心至此,上一世她听惯了她应该让着夏初月,她不应该和夏初月争,这都是她欠夏初月类似的话,以至于,她即使在许家过得不如意,也不愿回来寻求庇护。
夏初禾在房间坐了没多久,就听到“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她拿起绣着鸳鸯的红盖头盖在了头上。
房门被推开,夕阳给来人在地上投上了一抹颀长的身影......
“不简单?”
夏初禾抬眸看了过去,淡淡勾唇笑了笑。
“如何不简单?”
蒋澍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似是因为被拖拉机超了车,语气不满地道,“你这位姐姐虽然在罐头厂工作,可认识的人却不少,不过话说回来,你那位姐夫......”
“蒋澍!”
不等蒋澍说完,路行知就淡淡开口打断了蒋澍的话,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怎么还没有喝醉,你就醉了?”
蒋澍似是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略显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夏初禾。
“嫂子,我说错话了!”
夏初禾笑了笑没有搭话,不过她有些好奇,她什么时候认识很多人了,她明白蒋澍口中的这个很多人并不单单指罐头厂的人,可蒋澍身为公安人员,又是路行知的发小,断然不会在她这位“妹妹”面前编排她的那位“姐姐”。
细细一琢磨,夏初禾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她和夏初月是双胞胎,可以说长相几乎一模一样,如果不是长时间接触,根本很难分得清!
原本两人都考上了县城的高中,可因为家中困难,只能供得起一个人,而她作为姐姐自然要让着妹妹,所以她早早就辍学去罐头厂当了临时工,而夏初月却可以一直上到高二毕业。
夏初禾想到上一世,时常有她不认识的人找上门纠缠她,为此,许锦川怀疑她水性杨花,每日都拳脚相向。
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所以上一世夏初禾的名声并不怎么好,她甚至都不知道有些传言从何而来,她一直以为,那些人都是一些地痞流氓,因为看中了她厂长儿媳的身份,来找茬的,如今想来倒解释得通了。
因为没有人会想到,上高中的乖乖女夏初月会认识社会上的小混混,可在罐头厂的职工夏初禾就不一定了。
吉普车很快就追上了拖拉机,只是因为路行知提前交代过,所以蒋澍便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并没有打算超,坐在拖拉机上的一对新人,早已失去了原有的分光,发丝两乱,脸色蜡黄。
夏初月时不时朝着后面的吉普车看去,眼底充满了怨念。
“嫂子,你这位姐姐似乎并不怎么友好!”
夏初月眼底怨念太过于明显,就连蒋澍都感觉到了,轻笑了声,淡淡开口道。
不仅是蒋澍,就连李旭东和路知行都感觉到了,路知行犹豫了下看向了夏初禾,“要不让你姐姐来坐吉普车上,到了县城,再分开?”
“这不合规矩!”
夏初禾轻声开口,看着远处坐在拖拉机上的女子,唇角微微勾了勾。
夏初月,这只是个开始!
拖拉机很快就驶进了县城的路段,只是在分开的路口,拖拉机靠边停了下来,许锦州从拖拉机上跳了下来,一边朝着吉普车走来,一边从西装口袋拿出了一盒烟,蒋澍见状,也跟着将拖拉机停放在了路边。
“妹夫!”
许锦州给路行知发了一根烟,目光朝着车厢中看了眼。
因为还没有到,所以夏初禾也没有盖盖头,所以许锦州一眼就看到坐在路行知一旁的夏初禾,整个人微微愣在了原地。
“姐夫。”
路行知接过烟,有些不自在地吐出了两个字。
许锦州的目光从夏初禾身上缓缓移开,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对着路行知,一副“姐夫”的口翁开口道,“今日同是我们大喜的日子,我也就不请你去家里喝喜酒了,她们姐妹就在这分开了,等到三天回门,我们再好好聚聚。”
“好!”
路行知淡淡开口应了声。
似是感觉到了路行知身上那股子清冷,许锦州也就没有过多纠缠,目光再次看了眼夏初禾,转身朝着拖拉机走去。
接下来一南一北,蒋澍也就没有再过多顾虑,几乎在许锦州还没有走到拖拉机旁,蒋澍就启动了吉普车,吉普车越过拖拉机的时候,夏初禾朝着窗外看去,一眼就和许锦州看过来的目光对上。
只需一眼,夏初禾就确定,许锦州认出了她,只是他为什么没有揭穿,原因夏初禾多少猜到些。
她是做惯了农活,只有初中文化水平的罐头厂女职工,而夏初月是从小就娇生惯养,有着高中文化水平的知识青年,但凡是有眼睛的人,都会知道怎么选!
两队新人,三人都各怀心思,只有路行知至今被蒙在鼓里。
夏初禾抬头,看着身侧的人张了张嘴,正准备开口说点什么,就看到路行知拿起盖头小心翼翼地盖在了她头上,盖头遮挡她了视线,而后耳畔便传来路行知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
“稍微忍忍,马上就到了!”
夏初禾有些无语地想,许锦州只需一眼,就认出了她并非夏初月而是夏初禾,而她和路行知坐了一路,身为军人的他,硬是没有发觉他的新娘早已换了人。
其实关于路行知为什么会娶一位乡下的姑娘,夏初禾听自己的爹提过几句,好像是路行知去山里执行任务,不想受了伤,是夏初月采了草药救了路行知一命,因此,路家便找人来和夏家定了亲。
只是......夏初禾从未听说过夏初月采草药救人的事!
比起居住条件,许家居住在罐头厂的家属楼,许锦州的父亲许国祥是车间主任,母亲是会计,家中除了许锦州,还有一位上高中的妹妹。
而路家却居住在城南的四合院,路行知的父亲是一名初中老师,母亲在县医院药房工作,路行知在家排行老大,家中同样有着一位上高二的弟弟,还有一位上初二的妹妹,初次之外,路行知的爷爷奶奶也还在。
随着一声声鞭炮声,吉普车缓缓停了下来,外面响起了热闹的起哄声!
车门打开,路行知先下了车,而后转身轻轻将盖着盖头的夏初禾抱进了怀中,在周围一片热闹的起哄声中,脚步沉稳地走进了院子,朝着新房走去。
夏初禾怀中紧紧抱着那个保佑一生平安顺遂苹果,虽然她看不见,可也能感觉到周围人起哄的声音很多,甚至还有人试图想要上前扯掉盖头,不过都被路行知巧妙地避开。
走了没多久,四周终于安静了下来,夏初禾也被包放在了床边上,只是不等她拿下盖头,她就被抱进了一个温热的胸膛。
“我的小姑娘,我终于把你娶回家了!”
......
“你怎么在这?”
夏初禾的婚房,苻月娥压低声音怒声问道。
别人分不清谁是夏初月谁是夏初禾,可作为两人的母亲苻月娥,又怎么可能分不清,只需要一眼,她就是知道,眼前穿着夏初月喜袍的哪儿还是自己宠爱的小女儿,而是自己那个丧门星大女儿。
不等夏初禾反应,苻月娥上前一把就拽着夏初娥的胳膊朝着门外拽去。
“你现在就跟我去给路家的说清楚,这门亲事是你抢你妹妹的,原本嫁给路家该是你妹妹,这一切都应该属于你妹妹!”
“母亲难道就不想知道我什么在这?”夏初禾的声音成功地让苻月娥原本打算出去的脚步微微一顿,夏初禾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在婚房中响起,“我之所以在这,是你那位从小就娇生惯养长得女儿,跪在地上求来的。”
“不可能!”
苻月娥立即反驳道。
“可不可能,你们见到她不就知道了!”
说完,夏初禾轻笑了声,手臂猛地从苻月娥的手中抽了出来,抬脚朝着门外走去,走了几步,似是突然想起什么,冷幽幽地回头。
“路行知昨晚临时有任务回了部队,我们没有洞房,可不代表你那位娇生惯养的女儿和许锦州同样没有洞房,你以为你现在说出真相,路家就会要一个刚和别人入过洞房的女人?”
其实苻月娥和夏长春不喜欢她的原因,她多少猜到些。
听说她和夏初月出生的当天,家里来一个化缘的和尚,得知是双生子,和尚为了感谢夏季的一碗饭,便顺手为了两个孩子卜了一挂,断言两个孩子必有一个为吉,一个为凶。
而她先出生,声音洪亮,身体健康,而夏初月后出生,不哭不闹,极为瘦弱,便有了她在娘胎里吸走夏初月营养的说法。
十四岁那边,她上山帮爷爷采药,不想意外中了毒,爷爷为了救她,去山上采药不想失足掉下了悬崖,于是,她就彻底坐实成为了那个为凶的孩子,而夏初月自然就成为了那个为吉的孩子。
上一世,如果不是夏长春和苻月娥一而再二而三的用道德绑架她,她不会一直默默忍受,最后沦落到被丈夫和亲妹妹下慢性毒药的下场,而这一切却少不了苻月娥和夏长春对夏初月的纵容。
夏初禾出去的时候,正好听到路父开口道。
“听说初月的姐姐也是昨日出嫁,那边今天也在办酒席,我意思让宾客先稍微等等,头席就安排亲家和亲家母上桌,吃完好赶去那边,虽然时间稍有些晚,但也不算太晚,正好赶上那边的二席!”
因为摆酒席的地方不大,所以就有了头席和二席的说法,一般头席是用来招待宾客的,二席才是用来招待新娘娘家人的,路家如此安排,也是想到了夏初月还有一位姐姐也是今天办酒席。
因为陪嫁的自行车,夏长春受尽了众人的恭维,听到路父的提起,不满地皱了皱眉头。
“哪有让宾客坐二席的道理,规矩既然是娘家人坐二席,那我们就按规矩来,那边我早就让人把陪嫁送过去了,不用管!”
夏长春是丝毫没有提起自己的大女儿,这倒是让一旁的路父略显有些尴尬。
既然夏家这边不着急,路父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路父想了想,倒是让蒋澍和路青河拿了重礼,以及二十块钱的随礼,先一步去了许家,理由是夏长春在这边因为一点事绊住了脚,可能会晚去。
看着蒋澍和路青河手上提着双份的烟酒糖茶,夏初禾嗓子哑了哑,藏在衣袖下的手指紧紧攥着身上的喜袍。
上一世,夏长春确实让村里的两个青年给她送去了陪嫁,许家人当时脸色就不好了,直到路家这边派人拿了重礼过去说明了情况,许家的人脸色才好了起来,不过那天,身为娘家人的夏长春和苻月娥始终没有露面。
唯一让她觉得自己没有被遗忘的,就是路家拿过去的重礼,以及那十二块钱的!
她一直以为,夏长春和苻月娥真的在路家这边被事绊住了脚,才会让路家派人过去那边说明了情况,可夏初禾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路行知的父亲,背地里默默给她安排的。
如果说,路行知让她婚后继续住在娘家,是为了身为他妻子的“夏初月”着想。
那么路父的这些安排,就是真正为了她而安排的,她不是夏初月的替身,只是夏初禾!
其实重生回来,夏初月跪求换亲,她原本想的是,既然夏初月这么惦记恶魔般的许锦州,她便全了她的心思,至于路家这边,如果路行知在娶亲当天就认出了她,悔婚与否,她都尊重对方。
可她没有想到,竟意外知道了曾经她不知道的真相。
同样是女儿,哪能所有的好处都留给夏初月一个人,这一辈子,也让夏初月夜感受下,她的这对父母给她所谓的“陪嫁”!
苻月娥再次走出婚房,脸上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愤怒,而是满脸焦急,以及看到路家院子陪嫁自行车和大衣柜的不甘,几次想要找夏长春私下说话,可夏长春早已迷失在了周围的恭维声中。
虽然夏长春说不着急,可路父还是早早开了席。
新郎不在,所以省掉了许多礼节,只是让夏初禾给四位老人敬完茶,就算是礼成。
夏初禾最先敬茶的人是路老爷子,路中天,老爷子身着一身打着补丁的中山装,脚上穿着一双洗得发白的布鞋,稀疏的白发梳着一丝不苟,一双眼眸漆黑而明亮,满脸慈祥地坐在太师椅上。
“爷爷,请喝茶!”
夏初月双手端着铺着红布的圆盘,圆盘举过头顶,语气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好,好,好!”
老爷子连续说了三个好字,这才从圆盘上端起茶水轻抿了一口,而后拿出一个红包放在圆盘中,红包上用毛笔写着八个黑色的大字:天缘巧合,美满良缘。
“谢谢爷爷!”
夏初禾扯着嘴角笑着开口,目光扫过红包上的大字时,怔了怔。
“奶奶,请喝茶!”
夏初禾又为老太太奉上了茶水。
老太太似是还记恨着早上夏初禾嫌弃她碍眼的事,轻哼了声,傲娇地扬起了下巴,不过还是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而后很不甘心地拿出一个绣着一对鸳鸯的布包,放在了托盘上。
而后是路行知的父亲路松柏,母亲扬沛蓉,两人均是一脸慈爱,喝过茶,将红包放在圆盘中,就双双起身将夏初禾从地上扶了起来。
路行知没在,路父便让路小蝶陪着夏初禾去给宾客敬酒,一些原本打算准备灌路行知酒的人,见路行知不在,便盯上了身为新娘的夏初禾,美约其名夫酒妻偿,夏初禾被猛灌了七八杯,路小碟在一旁都差点急哭了。
当夏初禾手中又被塞进了一杯酒,不等她抬手,酒杯就一旁的人接了过去!
“各位,行知不在,今天行知所有的酒我都替他喝了!”
随着蒋澍的话音一落,周围立即响起了起哄声,有人迎酒,自然没有人再去为难身为新娘的夏初禾。
夏初禾转身的时候,发现护在她前面的不止蒋澍还有路青河,路青河之所以摒弃前嫌护着她,夏初禾觉得完全是因为她是路行的妻子,而非夏初月,两人似是刚从许家赶回来,额头的汗水还未干......
路家不大的院子此刻聚满了人群,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在院子正上方,放着一个正正方方的八仙桌,八仙桌坐北朝南,铺着红布,在桌心的位置摆放着一个香炉,香炉两旁,燃着两根不粗不细的红烛,红烛一旁,摆放着一盘盘供果和供品。
在供桌两旁还放着两把椅子,先是由一家之主,也是由新郎的父亲路松柏给先祖,天地敬香。
路行知把系着大红花的红绸递到夏初禾面前的时候,她却迟迟未曾接过来,直到周围人群传来小声的议论声,在路小蝶的提醒下,夏初禾这才抬手接了过来,而后由路小蝶扶着走向了供桌。
“一拜天地!”
随着男子高声的呐喊声,路行知缓缓跪了下去,在手中丝绸地拉扯下,夏初禾也跟着跪了下去。
两人朝着供桌深深磕了三个头,路行知起身的时候,似是害怕夏初禾穿着繁琐的嫁衣不好起身,竟还伸手扶着夏初禾起身,两人刚站好,男子的声音再次高声响起。
“二拜高堂!”
随着红绸的拉扯,夏初禾再次跪了下去,朝着坐在供桌两旁的路父路母磕了三个头,而后起身。
“夫妻对拜!”
这一次,两人并没有下跪,路行知看着面前的新娘子,先夏初禾一步虔诚地弯下腰,可夏初禾却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动,“夫妻”两个字砸在心头,让她心口无辜地涌上了一股惆怅。
她不知道顶着夏初月的名字和路行知拜堂到底对不对,可眼前的形势,似乎也不容许她说出真相!
“嫂子?”
路小蝶在一旁再次小声提醒了句,夏初禾压下心口的不适,缓缓弯下腰。
“送入洞房!”
随着男子话音一落,原本静悄悄的四周瞬间响起了起哄声,不等夏初禾反应,她就被路行知抱起,在大家的起哄声中走向了婚房,几乎在路行知刚踏进婚房,其余人就被蒋澍和李旭东拦在了门外。
四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夏初禾甚至都能听到路行知沉沉的呼吸声,以及心口有力的心跳声。
路行知将夏初禾放在床上,竟一时激动忘记了干什么,直到看到一旁的秤杆,这才想起,当秤杆缓缓掀开夏初禾头上的盖头时,一张精致小巧的面容就这么映入了路行知的眼眶。
夏初禾抬头看着面前的男子,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
“路行知,其实我不是......”
“行知快出来,有任务!”
夏初禾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门外一道严肃的声音打断,而路行知听到门外的声音,面色更是一变,放下秤杆就准备大步走出去,夏初禾突然想起什么,猛地一把拽住了路行知的衣袖。
“不要去!”
如果她没有记错,路行知就是这一次去了再也未能回来。
路行知脚步一顿,眼底划过一抹不舍,可还是硬着心肠,把衣袖从夏初禾手心抽离,留下“等我”两个字,而后快步走了出去。
原本喜庆的日子,却因为路行知部队有任务,被临时召回被按了暂停键,路家原本看热闹的人群还没有散去,得知路行知要回部队,所有人怔在了原地,纷纷朝着夏初禾投去了同情的眼神。
陆母更是一边着着急忙慌地装着吃的,一边偷偷抹着眼泪。
吉普车早已在大门外等着,路行知和里面的人说了两句,就匆匆回了婚房,整理了几件衣服,就抬脚朝着门外,只是走到门口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眼夏初禾,似是想要说什么,可最终只是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抬脚走了出去。
那个保佑平安顺遂的苹果,因路行知的临时离开,被遗落在了床脚,夏初禾看着苹果,突然拿起就追了出去。
“路行知!”
夏初禾追出去的时候,吉普车已经启动,朝着远处驶去。
她几乎没有过多犹豫,就抬脚追了上去,子时的夜晚吹着细微的凉风,除了路家依然灯火通明,其余人家早已歇息,黑漆漆一片,静悄悄一片,只能听到一声声的狗吠声远远传来。
夏初禾快要追出巷子口,吉普车似是这才发觉停了下来,路行知跳下车,朝着夏初禾跑了过去,而后将穿着嫁衣的女子紧紧抱进了怀中。
“等我!”
泪水从眼角滑落,夏初禾将手中的苹果递了过去,哽咽着声音开口,“路行知,这是今天娶亲,我揣在身上的苹果,妈说这个苹果可以保佑人平安顺遂,我现在把它给你,你......保重!”
“好!”
路行知眼眸深了深,接过苹果,一个吻就这么落在夏初禾噙着泪水的眼眸上。
等到夏初禾反应过来,路行知早已转身上了吉普车,她站在原地,就这么静静看着吉普车缓缓驶出了巷子口,缓缓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这一刻,夏初禾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按理说,路行知对于她来说,只是陌生人般的存在,上一世更是连面都未曾见过,她想,或许是她冷得太久,贪恋他带给她那片刻温热,即使知道这温热独属于夏初月!
她没有办法告诉路行知这一趟,他有去无回。
上一世到底发生了什么,路行知又是如何牺牲的,她一无所知,即使她说了,他也未必会信,就算是他信了,他还是会去的,那是他身为一名军人的责任和使命!
“嫂子,回去吧!”
陆小蝶追了上去,开口道。
夏初禾抬手,原本想要拭去眼角的泪水,可不知怎么突然想起路行知落在她眼眸上的那个吻,动作一顿,那抹浅淡的触感似乎还在,在她心口升起了一抹异样,似是在悄无声息地生根,发芽。
两人回去的时候,正好碰到路青河抱着一个圆鼓鼓的布袋从大门口跑了出去,看到早已消失的吉普车,脚步一顿,目光扫过迎面走来的夏初禾,眼神瞬间冷了下去。
“晦气!”
夏初禾微微愣了下,看着已经转身走进院子的青年,笑了笑。
她以为路青河和夏初月两人是因为在路家性格不合,故而结了仇,如今看,这两人怕是在夏初月嫁来路家之前,就已经结了仇......
等到二席开席,已经差不多下午一点了。
夏长春自然坐在首桌,苻月娥如坐针毡地坐在一旁,几次催促夏长春快点吃,不想惹来夏长春地不满,“你这婆娘怎么回事,老子今天嫁女儿,老子高兴,我不仅不能早走,我还要和亲家不醉不归!”
“初月那边......”苻月娥有些着急,只是说到一半,立马改口道,“我意思初禾那边不是还等着吗?”
听到夏初禾的名字,夏长春不悦地蹙了蹙眉,不满地开口。
“提那个丧门星干什么,晦气!”
“丧门星”三个字重重砸在了酒桌上,让同桌坐着的不少人变了脸色,路老爷子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不动声色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路老太太眨了眨眼眸,八卦的眼神静静落在夏长春身上。
“爸!”
夏初禾端着两杯酒敬给了夏长春。
听到夏初禾的声音,夏长春先是打了一个酒嗝,抬起迷离的眼眸盯着夏初禾静静看了一会,蹙了蹙眉。
“夏初禾你怎么在这?”
“哪来的初禾,初禾还在许家等着我们呢!”苻月娥急忙起身接过话茬,从夏初禾的托盘上端过酒,硬生生给夏长春灌了下去,“让你少喝点你偏不听,这喝醉连女儿都分不清了,这是我们的女儿初月!”
“初月?”
夏长春甩了甩头,似是这才认出来,立即笑着起身,从夏初禾圆盘中端过酒杯,用自认为别人听不到声音开口。
“初月,爸爸给你做了一个大衣柜,还给你买了一辆自行车,那个丧门星那边,爸爸只是让给你做衣柜剩下的木料,随手给打了两个大木箱子!”
“哦,是吗?”
夏初禾似非似笑的问了声。
她竟不知,上一世她如珠宝一般珍视的木箱子,唯一能让她感受到父爱和母爱的木箱子,竟然是夏初月做完衣柜剩下的木料,随手打的!
夏长春还准备说什么,就被苻月娥给拽回了凳子上,看到众人看过去的眼神,苻月娥僵硬都扯了扯嘴角。
“这一喝醉酒就开始乱说了,都是我们的女儿,我们做父母的怎么可能会偏心,之所以没有给初禾陪嫁自新车,是我给初禾陪嫁了别的。”
“妈!”
夏初禾端了两杯酒走到苻月娥面前,并未没有在意苻月娥口中的“别的”是什么,到底有没有,只是当苻月娥喝完酒,她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才知道苻月娥所谓的“别的”是什么!
“初......月,这镯子怎么在你手腕上?”
苻月娥一把拽住夏初禾手腕,惊呼道。
不等夏初禾开口,苻月娥便故作不满地道,“之所以只给你陪嫁了大衣柜和自行车,就是因为这镯子只有一个,妈给了你姐姐,害怕委屈了你,你怎么什么东西都想要抢你妹......姐姐的。”
“妈不知道这镯子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手腕上?”
夏初禾一时都有些被气笑了。
苻月娥猜到夏初禾肯定会说,镯子是她戴在她手腕上的,所以夏初禾话音一落,她想都没想直接就开口训斥道。
“你这孩子如今出嫁了怎么还学会撒谎了,我留给你姐姐的陪嫁镯子,我怎么会糊涂得给你戴在手腕上?”
说完,苻月娥也没有去管在周围人投来的怪异的眼神,蛮横得就从夏初禾手腕上把镯子拿了下来,坐下的时候,苻月娥还是有些不死心地看了眼放在不远处的大衣柜和自行车。
看到手背上被指甲划伤的血痕,夏初禾轻笑了声,什么都没说,端着酒转身去了一旁的酒桌。
说实话,苻月娥戴在她手腕原本给夏初月的手镯,其实她并不是那么稀罕,甚至还觉得有些膈应,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一个手镯,比起一个手镯,原本给夏初月的陪嫁给了她,对苻月娥来说,才是最痛苦的!
等到夏长春从路家离开的时候,整个人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苻月娥还惦记着嫁到许家的夏初月,让人先送夏长春回去,自己带着一群娘家人匆匆赶去了许家。
看着众人离开的身影,夏初禾也差不多明白过来,自己上一世为什么会迟迟等不到自己的“娘家人”。
随着娘家人离开,酒席也渐渐散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几个和路行知一起长大的青年和蒋澍和路青河还高声划着拳,路老爷子终究是年纪大了,早早就回了房,老太太坐在院中,笑呵呵地看着一群年轻人闹着。
路父和路母正招待着前来帮忙的人,路小蝶和几个同岁的女孩正拿着借邻居的桌椅准备拿去还了。
原本下午是准备闹新房的,只是路行知不在,所以大家也就没有为难夏初禾,看到众人都在忙碌着,自己也帮不上忙,夏初禾就只好回了房。
路老爷子给的红包上面的墨迹还没有干透,夏初禾看着上面“天缘巧合,美满良缘”八个大字,眼眸深了深,红包里面装着五张崭新的十元面额的纸币,一看便知是花费了心思的。
路老太太的红包就更加用心了,上面的鸳鸯绣得活灵活现,与其说是鸳鸯,倒不如说是钱包,一对蝴蝶盘扣精致,小巧,里面同样装着五张崭新的十元面额的纸币。
而路父路母的红包就简单多了,不过里面还是分别装着崭新的三十块钱。
陪嫁的大衣柜抬了进来,立马就将婚房塞得严严实实,路行知的婚房不大却也不小,除了陪嫁的大衣柜,剩下的应该是路家专门为路行知结婚准备的,床,九斗柜,脸盆架,书桌,都是用得上好的黄花梨。
“嫂子,奶奶让你去趟堂屋!”
房门被敲开,路小蝶开口道。
“好!”
夏初禾应了声,走了出去。
她出去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蒋澍和众人早已经离开了,路家也已经关上了大门。
堂屋,路老太太拄着拐棍,一脸严肃地坐在正中间的太师椅上,原本维持了一天的妆容,似是重新梳过,头发一丝不苟的盘在脑后,看到夏初禾走近,微微抬了眼眸,便不冷不热地吐出了两个字。
“跪下!”
夏初禾脚步一顿,心口瞬间升起一股酸涩。
虽然和夏初月换亲嫁到路家,她从未想过要瞒着路行知,可真正被发现的这一刻,她心口还是微微一沉,任谁看,今天路家的四位老人是最高兴的一天,她如何告诉他们,其实路行知娶错了人!
夏初禾只是犹豫了下,就在路老太太面前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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