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晏茴陆呈泽的其他类型小说《以爱为饵,陆总对她上瘾失控!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茜茜鹃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们是兄弟关系。”陆呈泽和徐陵是兄弟关系。晏茴的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心脏在静默中渐渐生出一种陌生的恐惧,喧哗的会场内,她觉得自己五感尽失,若不是程郁及时扶住她,怕是已昏倒在地。缓过那一阵晕眩,晏茴脸上已是惨白一片,李乐言也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了,别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不吃这套。”晏茴极缓慢的调整呼吸,压制住胸腔处传出的钝痛,她伸手抓住李乐言的胳膊,指尖不住地颤抖,“李乐言,你知道徐陵妈妈是什么时候嫁进陆家的吗?”李乐言微微一愣,心跳突然失了规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蔓延出来,在她没弄清自己的不安来自哪里前,还是把自己知道的向晏茴和盘托出。“很早之前了吧,具体记不清了,那时我好像刚念小学,我哥带我去参加了陆伯伯和姜阿姨的婚礼。听说...
《以爱为饵,陆总对她上瘾失控!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他们是兄弟关系。”
陆呈泽和徐陵是兄弟关系。
晏茴的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心脏在静默中渐渐生出一种陌生的恐惧,喧哗的会场内,她觉得自己五感尽失,若不是程郁及时扶住她,怕是已昏倒在地。
缓过那一阵晕眩,晏茴脸上已是惨白一片,李乐言也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了,别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不吃这套。”
晏茴极缓慢的调整呼吸,压制住胸腔处传出的钝痛,她伸手抓住李乐言的胳膊,指尖不住地颤抖,“李乐言,你知道徐陵妈妈是什么时候嫁进陆家的吗?”
李乐言微微一愣,心跳突然失了规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蔓延出来,在她没弄清自己的不安来自哪里前,还是把自己知道的向晏茴和盘托出。
“很早之前了吧,具体记不清了,那时我好像刚念小学,我哥带我去参加了陆伯伯和姜阿姨的婚礼。听说当时呈泽哥哥妈妈过世还没满两年,父子俩闹了很久,你问这个做什么?”
所以陆呈泽恨陆家的人,恨陆父新娶进家门的继母。
李乐言刚上小学,陆呈泽差不多初中的样子,还是个毛没长齐的小屁孩,对付不了陆家的人,便把所有的仇恨转移到徐陵身上。
对,一定是这样,只有这样,之前发生的种种也都解释得通了。
为什么那晚陆呈泽会在徐陵的生日派对上替她解围,为什么她身边出现的追求者陆呈泽可以视若无睹,偏偏徐陵一出现,他整个人就会失去理智。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陆呈泽用来对付徐陵的筹码。
枉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不配得到陆呈泽的喜欢,她常常陷入自我怀疑,为此瞒着陆呈泽服用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抑郁药。
现在事实告诉她,她只是陆呈泽手里的一颗棋子。
一颗棋子罢了,哪配谈什么情情爱爱的,到头来也不过是黄粱一梦。
十年的爱恋,六年的相伴算得了什么,梦也该醒了。
程郁和李乐言对视一眼,“晏茴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晏茴知道自己不宜久留,她要离开这里,一会儿陆呈泽会带着未婚妻出现,她不想看见他们。
“没事,我自己回去。”
李乐言原是想拉住晏茴,好戏未开场,怎能少了她这个观众。可看到晏茴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
宴会正式开始了,会场内的灯光从亮逐渐变暗,交替变换,在晏茴第五次撞到其他宾客时,程郁终于按捺不住了,拉着李乐言往出口处大步跟了上去。
刚迈出会场,程李二人的脚步就顿住了。
陆呈泽来了,身侧亲密挽着的是万为集团的千金唐小纾。
晏茴与他们面对面而立。
陆呈泽见到晏茴愣了几秒,脸色不易察觉的慌了下,欲盖弥章地拉开唐小纾圈在臂弯上的手。
“晏茴,你怎么在这儿?”
晏茴眼神灼灼地盯着陆呈泽,唇角勾了勾,扯出一抹近似病态的笑,“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陆呈泽心中一紧,相识多年,晏茴第一次用这种口吻对他,“谁带你来的?”
他突然反应过来,恶狠狠地看向与他们两步之遥的李乐言,李乐言扬了扬下巴,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晏茴双手握了握拳,又慢慢松开,“陆总这么害怕见到我,是有什么秘密不想被我知道吗?”
陆呈泽以为晏茴是介意他带着唐小纾一同出席宴会,“我不知道李乐言都和你说了什么,外界都在传唐小纾是我的未婚妻,只是传言而已,你不要相信。”
“陆总真是好笑,你和谁在一起,何需向一颗棋子解释。”
一声声“陆总”听得陆呈泽肺管都快扎穿,“什么棋子?晏茴,你究竟在闹什么?”
晏茴一时哑然,她张了张嘴,发觉喉咙像被一团棉花堵住发不出声,眼眶内突然有什么东西掉下,一滴泪猝不及防地顺着脸颊滚下,她想抬手擦掉,可是泪珠越掉越多。
陆呈泽见状,心里一阵剧烈的酸疼,上前搂住晏茴,被她用力挣开,指尖残留的温度无比珍惜的握在掌心。
“小茴......你别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说开了就好。”
李乐言和唐小纾在一旁面面相觑,要说不嫉妒是假的,可眼前的陆呈泽,还是她们认识的那个吗?
眼前雾蒙蒙的一片,连陆呈泽近在咫尺的轮廓都变得模糊,半晌,晏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和徐陵究竟是什么关系?”
一语中的。
陆呈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陆呈泽神情沉默而又悲伤,忽然结巴起来,嘴唇嚅动着却拼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不喜欢现在的继母,所以处处与她儿子作对,连他即将要表白的对象你也要染指。陆总,你不觉得恶心吗?”
陆呈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我是不喜欢徐陵,但你不在我的计划之内。”
眼泪随着心死而干涸,晏茴惨白着一张脸默默看了陆呈泽许久,目光绝望中带着决然。
“陆呈泽,我后悔了......”
后悔爱上你,后悔不顾一切的想要和你在一起。
晏茴后面的话没有继续下去,爱上陆呈泽是她自己的事,她怨不了任何人。
她闭了闭眼,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我们结束吧。”
“我们结束吧”五个字被晏茴轻飘飘地说出来,一种比秘密被揭穿来得更强烈的恐惧朝陆呈泽罩下来,他从没喜欢什么人,和晏茴相处这段时间以来,晏茴带给他的是从未体会的归属感。
真的要这么结束了吗?
“晏茴,你他妈不要恃宠而骄,我从来没有承认过徐陵是我陆家人,犯不着拿这事来闹我。”
陆呈泽又急又气,心中的不安一瞬间发酵成了冲动与焦躁,纵横情场数年,只有他甩别人的份,何时被别人甩过,还是当着那么多外人的面。
一句话耗尽了晏茴最后一丝力气,她疲于再应付陆呈泽,侧过身径直往电梯口走去。
“晏茴!”
陆呈泽怒吼一声,晏茴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快。
陆呈泽的火气又上来了,捏着拳头砸在了墙上,“你他妈别后悔,你算个什么东西,真当自己是碟子菜,我陆呈泽不缺女人。”
看到卡片上“燃气卡”三个大字,陆呈泽悬着的一颗心暂时落下。
距离上次两人不欢而散后,陆呈泽有一个多月没见晏茴,不是他不想见,而是年关将至公司有很多事等着他处理,实在抽不出时间。
另一方面,祁闻替他支招,说什么小别胜新欢,两人分开一段时间不见面,再见面时心里压抑的那份想念会难以掩饰。
晏茴会不会想他,陆呈泽不清楚,反倒是他想她想得紧,恨不得每天掐着手指过日子。
刚好碰上了晏茴生日这个契机,他再也按捺不住了。
冬日的夜晚来得格外早,天刚擦黑时,陆呈泽的车已经等在了楼下,一等就是五个小时,终于等来了令他魂牵梦绕的那抹倩影。
他看到晏茴从男人的车上下来,然后那个男人还给晏茴递了一张神似银行卡的东西,若不是强逼自己冷静下来,怕是拳头早已挥向男人。
方屿舟不动声色将陆呈泽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隐隐猜出几分来者不善的意味,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先生,你手里拿着的是我家里的燃气卡,可以物归原主吗?”
陆呈泽脸色已经完全铁青,咬了咬牙,一字一顿,“你住在他家?”
陆呈泽分明在阐述一个事实,晏茴听在耳里却能捕捉到他话外的歧义,“我租的方总的房子。”
方屿舟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朝陆呈泽伸出手,“原来是小晏的朋友,你好,我是小晏同事,姓方,方才多有冒犯。”
两人不仅是同事,晏茴还租得人家的房子,陆呈泽是越咂摸,心里越不痛快,全然忽视了方屿舟伸来的手。
气氛一瞬尴尬到了极点,晏茴真想就地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她朝方屿舟讪笑道:“抱歉啊方总,我朋友喝多了,你别和他计较。”
陆呈泽回过神来,一把握住方屿舟即将收回的手,脸上带着狂傲的笑容,“方总是吧,你好,我是小茴男朋友,鹿南集团的陆呈泽。叨扰多日,明天我会给小茴安排别的住处,多谢方总这段时间的关照。”
说罢,他把燃气卡又塞给了方屿舟。
方屿舟眉心跳了跳,鹿南集团的名号在整个莘城如雷贯耳,他上任的几个月里,与鹿南集团多有合作,只是没想到他们的掌舵人会这么的年轻。
更没想到的是,晏茴和他竟是一对。
生意场上混出的人精,方屿舟相当的识趣,点了点头,转身上了车。
方屿舟走后,晏茴连应付陆呈泽的耐心都没了,陆呈泽有意装傻,无论她怎么解释都是徒劳,转身绕过挡在身前的男人,往楼道走去。
下一秒,手腕被紧紧扣住,她挣了挣没能挣开,陆呈泽的声音自耳畔传来。
“小茴,我饿了。”
晏茴一扭头,见陆呈泽正委屈巴巴的望向自己,那神情哪还有刚刚与方屿舟针锋相对时的狠戾。
不由的,心头一软。
陆呈泽自然没有错过晏茴眼底一闪而过的柔情,于是再接再厉,“为了陪你过生日,我下午五点就过来了,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我连水都没喝一口。”
晏茴心中泛起一点酸涩,胸腔每一次跳动都轻飘飘的,饱受折磨的同时又极其矛盾。以前她一颗心赴在陆呈泽身上的时候,无数次幻想着有那么一天,自己能捂热他,在他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可惜这天真正到来,她却无比悲哀,面对陆呈泽,很难让她忘记曾经被当作棋子玩弄于股掌间的耻辱,害怕他的一时妥协会是设下的另一个骗局。
晏茴抬眸直视着对面的男人,眼底凝着寒霜,让陆呈泽一度怀疑,刚刚短暂闪过的柔情是他的错觉。
“陆总,上次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们结束了,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论你是一时兴起,或是幡然醒悟,我再没下个六年陪你玩了,也玩不起。”
一听这话,陆呈泽的胸腔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下,有些闷疼,“小茴,之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错,不该欺你瞒你冷落你,你怨我是应该的,但可不可以给我一次弥补你的机会......”
顿了顿,他压下声音,带着一丝乞求,“至少让我陪你过完今天的生日,行吗?”
晏茴张了张嘴,哑声道:“回去吧,以后别再来了,我明天会去找房子搬出去。”
“好。”见晏茴态度坚决,陆呈泽不敢逼得太紧,惹得她更加反感,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包装精致的锦绒盒子,退而求其次道,“你收下礼物我就走。”
晏茴垂下眼眸,目光停留在印有某品牌LOGO的锦绒盒子上,她所有的伪装与犹疑,在这一刹那尽数崩塌。
“陆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公寓衣帽间第三个柜子左边第二层抽屉里,有五个和你手上一模一样的礼物盒。”
是之前五年,陆呈泽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不知道该说他够长情,还是不够用心,六年来送得礼物一样不说,连外面的包装盒都未曾变换过。
再凑一个,是不是就能召唤神龙了。
隔日是周末,晏茴特意起了个早,打算去趟房产中介,利用周末的时间把房子定下来。
刚下楼,发现祁闻不知什么时候等在了楼下。
祁闻是陆呈泽派来的,递给晏茴一串钥匙,说是他新买的一套房,刚好离晏茴公司近,若她不介意的话,可以搬进去。
祁闻不是个善于撒谎的人,从他不时闪烁的眼神,晏茴大抵猜出他的一套说辞是陆呈泽事先交代好了的。
晏茴无心为难祁闻,“我约了中介,房子定好了,现在过去签合同。”
事实上,想要租一套心仪的房子并非易事,花了两天的时间,晏茴脚底板都磨出水泡,总算相中了一套交通环境尚可的公寓,约好周一下班后就搬过去。
让晏茴始料未及的是,周一早上,她如往常踩着时间出现在公司楼下,一个女人带着两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晏小姐你好,我是方屿舟的妻子,邱小凡。”
“谁的电话?”
离开阳台,晏茴刚迈进客厅,陆呈泽立刻站起身走向她。
她眨眨眼,适应了一下室内的光线,没有注意到陆呈泽阴沉的脸色,脑子里不断重复着陶丽华的那句“不要脸的东西”。
“公司的事。”
晏茴不擅于撒谎,更不屑于跟陆呈泽撒谎,可她家里的一些事,在陆呈泽面前实在难以启齿。
更多的,是害怕。
害怕陆呈泽有一天会知道,与他朝夕相处了六年的枕边人,背后还有一个满目疮痍的家庭。
如蚂蝗一般逮谁吸谁的母亲,眼高手低的哥哥,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嫂子,还有一个四处散播自家小姑靠睡男人赚钱的侄子。
谁愿意和这样的家庭沾上半点关系呢。
她宁愿撒个善意的谎言,总好过剖开伤口展露在陆呈泽跟前。
“公司的事?”陆呈泽显然不信,“公司的事,你需要偷偷摸摸的跑去阳台接电话?”
晏茴不置可否。
二人视线对上,僵持了几秒。
手机铃声再次突兀响起,打破了平静。
晏茴心中一颤,手上动作迟疑了两秒,下一瞬,手机被陆呈泽夺了去。
继而,陶丽华破锣般的嗓音像是从地狱传来,尖酸又刻薄。
“死丫头,皮痒了是不是,敢挂老娘电话?我告诉你,这个月的生活费胆敢少一分,明儿我就去管你那个奸夫要,再不济,把你给人当情妇的事捅到你公司去,看谁耗得过谁。”
晏茴绝望地闭了闭眼,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陆呈泽盯着显示屏上“陶丽华”三个字恍了恍神,感觉有些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来。
“你是谁?”
听筒里换了陌生的男声,陶丽华以为自己拨错了电话,“我找晏茴,是她的电话吧?”
“是。”陆呈泽一惯的冰冷倨傲,“你是哪位,回答我。”
陶丽华一听,火气又上来了,“老娘是生她养她的人,当真是反了,让她接电话。”
晏茴伸手要去够手机,陆呈泽却不给她机会,带着浓浓的恶趣味道:“你要多少钱,明天到鹿南集团,我给你。”
陶丽华反应了两秒,“什么鹿南集团,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我是她的......”陆呈泽似笑非笑,一只手不安分地捏起晏茴的下颚,“奸夫。”
陶丽华平日里碎嘴碎舌惯了,头一遭骂人骂到正主眼前,论器张跋扈如陶丽华,也被陆呈泽四两拨千金的一句话给震慑住。
晏茴只觉脸颊火辣辣的疼,再次想去抢手机,陆呈泽眼明手快一把扣住她的手,冷漠的眸子里泛起一种说不清的情愫。
“对了,陶女士,请你以后对自己的女儿放尊重些,一些污言秽语我不希望再听到第二遍,否则你一个子儿都别想拿到。”
说完直接掐断了电话,陶丽华识相的没再打来。
恶瘤无意被戳破,没了后顾之忧的晏茴索性也不藏了,“我妈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你不要掺和进来惹得一身骚,我自己能处理好。”
陆呈泽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外,毕竟一般这种情况,谁见了都会退避三舍,她和陆呈泽也不是寻常的伴侣关系,犯不着自寻麻烦。
被无视在旁的李乐言,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陆呈泽身后,接过了晏茴的话头。
“晏小姐说得没错,人心不足蛇吞象,像她母亲这般的市井妇人,有一必定有二,但凡开个口子,以后想甩都甩不掉,麻烦的紧。”
陶丽华的为人,晏茴烂如指掌,饶是没有半点母女情分,可是被人当面这样诋毁,心里还是有点怪怪的。
陆呈泽眉头不自然跳了跳,方才一时心急,电话响起时直接按了免提,晏茴试图想掩藏的秘密被他无心之失公然捅破,让她难堪。
他把手机塞给晏茴,矜冷地看她一眼,温暖的手掌顺势牵起她的,十指紧扣,看得李乐言一口银牙险些咬碎在嘴里。
“别以为你们李家的钱来得有多干净,先把自家屁股擦干净再对别人的事评头论足。”
陆呈泽的霸气护短,祁闻喜闻乐见,他家陆总的一颗榆木脑袋终于开窍了。
翌日上午,祁闻拿着一叠资料与登门要钱的陶丽华前后脚进了陆呈泽办公室。
祁闻冲着陶丽华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虎毒还不食子呢,姓陶的就是个市侩的妇人,贪上这种家人,晏茴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陆呈泽整理好桌上的文件,侧身锁进旁边的柜子里,“一大早发这么大的脾气,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昨晚在别墅,陆呈泽趁晏茴睡下后给祁闻去了通电话,让他查一查陶丽华。
有关晏茴的背景,陆呈泽知之甚少,停留在她和徐陵是大学同学这点上。当时只是急于与她生米煮成熟饭,断了徐陵的姻缘,其他的概不重要。
一页一页翻着祁闻递来的资料,陆呈泽只觉心里发胀,满满当当全是对晏茴的心疼。
越接近晏茴,越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难以控制,好像每一下都是为她而颤动。
良久,他合上手里的文件,“拿去碎了吧,这件事不要让晏茴知道。”
祁闻连连点头,轻咳一声,“那什么......陆总,我能问问,你给了陶丽华多少钱吗?我看她离开的时候,眼睛笑得都快陷进肉里去了。”
后续有许多事情需要祁闻处理,陆呈泽没打算隐瞒他。
“一套房子。”
他说得云淡风清,祁闻听得瞠目结舌,下意识地竖起了大拇指,“陆总,你真是二十四孝好女婿,够爷们儿。”
“别贫了,我自有别的安排。”陆呈泽不打算纠结在此事上,主动揭过话题,“老宅那边这几天你派人盯紧点,姓徐的回国都一个多月了,老东西现在才想起来给那个女人的儿子办接风宴,指不定又被吹了耳边风等着对付我呢。”
接下来一个月,陆呈泽没再公寓出现过。
一个月算不得多长,鹿南集团业务涉及面广,陆呈泽忙起来,待在飞机上的时间比陆地上还要多,只是上次的不欢而散与徐陵有关,触到了陆呈泽的逆鳞。
冷静下来后,晏茴想过给陆呈泽打电话,哪怕听听他的声音也好。好几次手指已经按在了拨号键上,愣是缩了回来。
陆呈泽恶毒的警告一遍遍在耳边回荡,她不是没有尊严的人,这一次她希望能够维持的久一点,最好能等到陆呈泽主动来求和。
陆呈泽在试探她底线的同时,她也在试探陆呈泽对她的时限。
彼此试探,彼此伤害。
她知道,总会有走到山穷水尽的一天,希望分别时,心口上的伤疤早已结了痂,她也能轻松一点。
但,不是现在。
她爱了陆呈泽十年,她做不到陆呈泽的潇洒,明知道及时止损是最佳的选择,她没有下一个十年可以随意挥霍,可她无法勒住一颗颤动的心。
陆呈泽电话打来时,晏茴正坐在工位前打印一份施工图。
不知道是不是打印程序出现了问题,整整二十多页的施工图打出来的页码全是乱的,她只好对着电脑原稿,一页一页重新校对。
铃声连续响了三次,晏茴才腾出手接通了电话。
她把手机贴在耳边,视线落在手里堆叠着的施工图,用订书器装订,并没有注意到电话是谁打来的。
电话一接通,陆呈泽怒吼的声音几乎震破耳膜,“晏茴,你他妈竟然敢不接我电话?”
听到久违的声音,晏茴手上动作一顿,开口时语气中难掩欣喜,“抱歉,刚才在忙,没听见。”
陆呈泽气鼓鼓又说了几句,晏茴没听真切,等耳边的声音变得清晰,电话那端的人却变成了祁闻。
“晏茴姐,我们在陆总别墅,他说想吃你包的馄饨,你方便过来一趟吗?”
晏茴抬眼看了下电脑屏幕上的时间,距离下班时间还有两小时,而且工程部的同事还等着她把修改后的施工图送去。
迟疑了几秒,陆呈泽似乎等得不耐烦,“不来算了,我就不信整个莘城找不到第二个会包馄饨的。”
同一时间,晏茴已经做好决定,“好,你们等我一下,我现在去请假。”
陆呈泽比晏茴长两岁,过完年就满三十了,有些时候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明明是想见她,非要找个蹩脚的借口,显得他才是等着被哄的一方。
既然他向她递来了台阶,她再不顺杆子往上爬,就是她不识抬举。
一个月没见,她挺想他的。
公司对面有家大型超市,晏茴买了馄饨皮和馅儿,一路驱车往陆呈泽的别墅驶去。
小区门口看到一个推三轮车卖鲜花的,想到上次离开前,看到餐桌上兰漾买来的郁金香,时间过去这么久,应该早就枯萎了吧。
晏茴下车,让花农帮忙挑了束郁金香。
鲜花,美食,会心爱的人,很难让人不感到愉悦。
只是当别墅的门从里面被打开,开门的人却让晏茴怔住了,脸上的笑也在瞬间抹了去。
那晚在江海酒店地下停车场,从陆呈泽泡妹专车下来的漂亮女孩。
李乐言见到晏茴也是一怔,讪讪一笑,“嗨,好久不见!”
熟稔的语气仿若两人真是许久未见的挚友,晏茴觉得可笑极了。
早知道陆呈泽别墅里有别的女人在,她断然不会上赶着送上门自讨羞辱。
晏茴礼貌的点了点头,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祁闻说呈泽想吃馄饨,馅儿料我已经让人调好,你待会儿洗下手就可以包了。”
“啊......哦哦......好......”李乐言仍是一脸的懵,盯着手里的塑料袋发呆。
晏茴自认转身离开时动作足够潇洒,但往外院大门走去的几步里,微微颤抖的身子出卖了她内心真实的情绪。
栅栏门“吱呀”的声响是和陆呈泽的声音同时响起的。
“你去哪儿?”
晏茴闻言停住脚步,却没有转身。
陆呈泽望着几步之远的女人,咽了下喉咙,好不容易才退去的酸胀感,又一次席卷而来,他说不清这种感觉意味着什么,堵在他胸口如窒息般难受。
“说好过来包馄饨的,事情没办成就想跑?”
晏茴转过身,朝思暮想的人明明近在咫尺,却有种无论她怎么努力靠近,都碰触不到他的无力感。
陆呈泽的个子很高,接近一米九,五官是晏茴见过的男性里最为精致的,尤其是他的眼睛,完美遗传了母亲的基因,深邃又澄澈,有种异域的美,愈发衬出他高贵与优雅的贵族气质。
晏茴想说点什么,但陆呈泽一身白色的浴袍,刺得她眼睛发疼。
话在嘴边滚了又滚,才听到她压抑着颤栗的嗓音,缓缓响起,“包馄饨不难,那位小姐会比我包的好。”
陆呈泽皱眉看着晏茴,又看了看杵在一边的李乐言,忽然明白晏茴那股别扭劲儿是怎么回事,嘴角无意识扬起一个弧度。
若不是有外人在,他真想笑出声来。
真是稀奇,他还是头一次见晏茴吃醋,怎么这么可爱呢。
念头刚起,陆呈泽有了打趣她的心,“可我就想吃你包的馄饨。”
陆呈泽的声音懒洋洋的,那种慵懒的口吻莫名带种撒娇的韵味,平时只有在床上,他哄着她再来一次的时候才会用的语气。
到底是一张床上睡出来的,陆呈泽最是知道怎么拿捏她。
算了,包完馄饨再回去吧。
晏茴深吸一口气,折回别墅。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别墅,李乐言只觉头皮发麻。
她之前怎么没听人提起过,陆呈泽患有精神分裂啊。
没记错的话,上次在停车场,陆呈泽恨不得把晏茴拆骨入腹,脸上的愤怒不像是装的,当着她的面百般羞辱,一点怜惜的意思都没有。
如果那晚的人是真的陆呈泽,刚刚她看到的莫不是被夺舍了的?!
她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李乐言,快把东西拎进来!”
陆呈泽没好气的声音打断了李乐言的胡思乱想。
得,现实世界哪有那么多灵异的事,一定是她小说看多了。
邮件收到后不久,晏茴又收到了何曾发来的短消息,大概意思是公司邮件走的是一个过场,去不去海市,她依旧有选择权。
晏茴窝在酒店套房思考了一整天,最后干脆利落地给何曾回了一个“去”字。
对于现在的晏茴来说,暂时离开莘城利远大于弊,她如果错失了这次机会,未必会有更好的出路。
决定去海市的第二日,晏茴退了酒店的套房,回方屿舟的公寓取了自己的行李,找了个普通的旅馆预定了半个月的房,打算过完年就去海市。
转眼到了小年这日,城市里年味渐浓,晏茴去超市买了些年货,提着大大小小的礼盒倒了两班地铁,到了陶丽华楼下。
陶丽华住的是年轻时候单位分的房子,八十年代的筒子楼经过岁月的蹉跎早已斑驳不堪,留在这里的大多是住了大半辈子的老街坊。
前两年,陶丽华掏出全部家当帮儿子陶文斌买了套学区房,房子不大,陶丽华每月给他们供着房贷,也没讨着一间房,继续苟在自己的老房子里。
晏茴鲜少回来,几乎每次回来,陶丽华都会拉着她吵一架,明明一切的生活支出都来自晏茴,却是横看竖看总瞧着她不顺眼。
过些天要离开莘城,再回来不知道何时,晏茴寻思着临走前来知会一声,关系再怎么不好,她身上始终流着陶丽华的血。
晏茴想不到的是,会在陶丽华楼下遇到许久未见的徐陵。
“你怎么来我家?”
晏茴一问完又觉得哪里不对。
和前几次见到的西装革履的他不同,徐陵今日穿着件黑色短款羽绒服,休闲裤,运动鞋,短短的黑发散落额头,沁上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徐陵见到晏茴也是一愣,想起什么,忙把提在手里的垃圾袋藏在了身后。
“我......我来看看阿姨。”
晏茴自然不信,“你能找到这里,想必对我的家庭背景有所了解,应该知晓我和我妈关系不好。我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接近她,好心提醒你一句,我的事她做不得主,你最好别再白费力气。”
一听这话,徐陵脸色滞了片刻,忽而露出淡淡的笑意,“小茴,你对我真的挺狠。”
晏茴不置可否。
“小茴......你和陆呈泽他......你们现在分开了对不对?为什么不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呢?”
徐陵一瞬不瞬凝视着晏茴,试探着她的反应。
晏茴听到他提及陆呈泽,没来由的升起一股厌恶,她深吸一口气,“我和陆呈泽的事无需知会旁人,倒是有一个问题,我想问问徐总你。”
徐陵心脏无端抖了一下,有一种不详的预感顺势蔓延出来,抿了抿唇,“什么问题?”
“为什么......”晏茴用克制而黯哑的声音问道,“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你和陆呈泽的关系?”
有些事情注定是避无可避的,徐陵清楚,他若想继续追求晏茴,就必须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一个可以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理由。
“你会信吗?”
晏茴一时哑然,竟不知怎么回答。
是了,她会信吗?
她暗恋了陆呈泽四年,终于等来回应,一头扎了进去,不久后徐陵向她表白,那时候徐陵如果告诉她陆呈泽接近她另有目的,她定会瞧不起他。
“12岁那年我妈嫁进陆家,我和我爸一起生活,陆呈泽不喜欢我妈,却奈何不了她,于是他把所有的仇恨转移到我身上。但凡是我想要的,他就会抢走,抢不走的便蓄意破坏,不惜一切代价的给我找不痛快......”
这些和晏茴之前料想的差不多。
晏茴打断他,“你们兄弟间的恩怨我不想知道。”
徐陵顿了顿,从痛苦的回忆中抽回思绪,缓了缓神,“那天生日派对,陆呈泽不请自来,我以为他是愿意放下了对我的成见,毕竟我们都已经长大了。后来才知道,他听说了我要在派对上向你表白,特意过来横插一脚,没想到......”
没想到,他轻轻抛出饵,她就咬住了钩。
“我太了解陆呈泽的为人,他不可能真心待你,我希望你能迷途知返,终究还是晚了一步,你已经陷了进去。我现在很后悔,当年不该负气出国,不然你也不会被他整整欺骗了六年。小茴,对不起,我应该早些告诉你真相的。”
晏茴露出一抹苦笑,淡淡的摇了摇头,“你不用自责,是我自己跳进圈套的。”
徐陵的眼睛瞬间红了,“小茴,忘了他吧,陆呈泽不会喜欢任何人,他的真心只会与利益挂钩。你现下看清他,一切都还来得及,你的人生不该被陆呈泽束缚。”
晏茴含糊的“嗯”了一声。
徐陵心中不受控的心疼了一下,他能感同深受爱而不得的滋味有多痛苦,迟疑道:“小茴,我......我还能追求你吗?”
这个问题,晏茴完全不用犹豫,“不能。”
转身离开,晏茴听到自己长长吁了一口气,讽刺般的,她竟然生出一种劫后重生的错觉。
进了陶家,晏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徐陵一身随意的装扮,原来是给陶丽华当苦工来的。
三室居的老房子,空间不大,客厅此时被摆满一堆零碎的物什,陶丽华和儿媳妇江欣悦在打扫卧室,陶文斌半跪在一个衣橱前拧着螺丝。
“小徐呢,你们碰着没,怎么没一起上楼?”徐文斌扫了晏茴一眼,“妈房里的灯泡坏了,一会儿让他换一下。”
晏茴把提来的年货放在玄关的鞋柜上,没有理会徐文斌的话,自顾扫视了一圈,“家里怎么多了这么多东西,搞得跟搬家似的。”
徐文斌把新修好的衣橱门来回推拉了两下,颇觉满意,笑着说:“是搬家没错,我和你嫂子打算搬回来住些时日。”
晏茴有些哑然,“你们自己的房子呢?”
陆呈泽送了陶丽华一套房子的事是瞒着晏茴的,陶丽华特意嘱咐过陶文斌不要在晏茴跟前说漏了嘴,含糊道:“孩子大了,我们把原先的房子卖了,过两年再攒攒换套大点的。”
“文斌,你修好了没,我这一堆事儿,快来帮忙。”江欣悦不满的喊了句。
晏茴明白,江欣悦的不满是冲她来的,不便再多问什么,反正她从养父母家回来后没在家里住过一天,他们想怎么折腾轮不到她来操心。
兴许是女人的第六感作祟,陶文斌卖房的举动在晏茴看来,太过反常,其中必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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