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孝东陈孝南的现代都市小说《打猎致富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陈孝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推荐《打猎致富》是作者“陈孝东”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陈孝东陈孝南两位主角之间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这是一个地处华南深山小山村的故事,种田,养娃,狩猎,致富,花开小山村。纯属虚构,无系统,偏日常,不喜勿喷)千里罗霄山脉,山林叠嶂,资源富饶。野猪獐鹿熊林中跑,松鼠猫豹猴树上跳,神秘华南虎不见踪。带着遗憾的陈孝东重回1983年。父母健在,大哥一家还未分家,二姐未嫁,幺妹还是那么可爱霸道。看着漏风透光的土屋,他觉得应该要做点什么……......
《打猎致富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几人人手一个竹篮子和一根用木棒削尖的撬棒,撬棒也就一米多长,是捡菌人专门用来撬菌子的,大家兴高采烈地直奔后山而去。
只有陈孝东背着竹篓,怀里抱着幺妹陈玥,至于短锄头则正好放进背篓里装着。
小丫头圆嫩的脸蛋上残留着一串泪珠,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惹人怜爱。
她两条小胳膊抱着陈孝东的脖子,看了眼近在咫尺三哥好看的脸,又看着走在前面的二姐和另外两个讨厌的哥哥,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掩藏不住地露出一丝开心欣喜之色。
陈家坳后山的路因为这几天的雨水冲刷,青苔再次爬满,加上未干硬的路面,走在上面有些打滑,让几人小心翼翼。
出了村子,来到村后进山的青石板铺的小道上,几人看向远方的高大山脉,那是罗霄山脉,往北延绵千里,山峰海拔两千多米,雨后阳光照射下,山顶处云雾缭绕,犹如仙境。
“三哥,快点,快点~”
金子在前面猴急般的催促着。
陈孝东因为怀里抱着小丫头这个小祖宗,加上路不好走,所以自然落在队伍的最后。
“你小子,要是等不及了,你自己先走吧!”
“唉,我是这样的人吗?三哥,我永远和你共进退~”金子双手手舞足蹈比划着,嘴里开飙,开口就是一个大马屁崩出。
“哈哈~”
这一滑稽举动把二姐和小强给逗乐了,就连陈孝东怀里的小丫头也嘻嘻笑了起来。
“汪汪~”
几人正高兴着,身后突然响起两声熟悉的狗叫声。
......
“是小虎~”
“还有金子哥家的大黄~”
小丫头首先认出自家的狗叫声,脸上满是欣喜喊出声。
最先是金子家的大黄狗先飞奔出现在众人眼前,也就眨眼功夫就来到几人跟前。
然后是稍慢一些的是伤员虎斑犬迈着有些不利索的步子,快速跟上了上来。
金子则是有些意外,自家的大黄狗也跟着来了,想着三哥家的虎斑犬也来了,也就不奇怪。
两家本来就是邻居,不仅人相处的融洽,就连两家的狗子也经常一起嬉戏玩闹,有时候陈长山进山打猎,也会带上大黄一起。
看着朝自己摇尾巴的大黄狗,金子也只得笑骂一句:“这狗东西鼻子还真灵!”
虎斑犬径直来到陈孝东脚下,摇头摆尾,更是低眉顺眼地围着陈孝东转,充分演示出一条狗腿子的角色,讨好陈孝东。
得,这笨狗倒是会舔,作为伤员还偷偷跟着出来了,真会凑热闹。
看着虎斑犬那股热乎劲,陈孝东怎么也生气不起来。
虽然虎斑犬这几天好吃好喝地养伤,腿上的伤也确实好的很快,但毕竟那个伤口也不小,其实并没有完全好利索。
陈孝东也只能默许虎斑犬跟着一起进山,他们已经急不可待的想快点捡菌子。
雨后天气的山林里,凉风轻缓的吹着,路两边鸟语花香,仿佛是一次春游踏青活动。
虎斑犬和大黄狗走在前面,时不时嗅一下路旁的草丛中的气味,又时不时你追我赶的争当“领队”,还互相咬上几口,练习着攻击技能。
“进山后咱们不要走太散,要注意防备野猪,狼和豺,狗熊比较少,如果碰到算咱们倒霉。除了野兽,最让人不放心的就是毒蛇和毒蜘蛛,灌木草丛间的蛇虫防不胜防,蹿出来咬住人,我也没办法。”
陈孝东走在路上,凭着前世打猎的经验,不忘提醒大家注意。
在七八十年代,罗霄山里还是有野狼出没的,经常流窜章省和湘省袭击山民的牲畜,前世陈孝东还打猎过野狼,只是到了九十年代以后,不知道的什么原因,野狼才很难见到。
山路不宽,有时能并排走下两人,有时候只能通过一人,脚下时不时的蹿出一两只出来晒太阳的四脚蛇,旁边的草丛里,偶有云雀、鹧鸪或不知名的野鸟冲天而起。
顿时惹来两条狗的汪汪直叫。
突然,不远处茂密的草丛中飞出一只野鸡,扑棱棱,连飞带叫,吓得不轻,鸡毛飞散得像雪花一样。
原来是狗叫声惊扰到草丛里的野鸡,也不知道这只野鸡是不是在这里做窝了,正在窝里休息,被吓得没命的逃蹿,嘴里发出“咯咯嘎嘎”的惊恐声音。
两只狗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身手敏捷的直冲野鸡奔去。
野鸡正好飞到大黄狗头顶,大黄狗“汪”的一声,闪电的扑向从头顶飞过的野鸡,虎斑犬也不甘示弱,后腿发力,一跃而起,张开大嘴朝野鸡咬去。
陈孝东几人见状,期待的心提到嗓子眼,尤其是小丫头陈玥,在陈孝东怀里也不安分,差点要骑到其肩上了。
但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毕竟野鸡是在空中,离地面有一定高度,两条狗发现时晚一步,但就只差那么一点咬到野鸡。
虎斑犬也是受到受伤的腿影响,战斗力下降,要不然这次,铁定能把野鸡咬下来。
见野鸡扑棱棱地飞速消失,众人也一阵失望。
两只狗子也呜呜几声,仿佛是受委屈的孩子,来到几人身旁,低头垂尾。
陈孝东忙上前抚摸虎斑犬的头安抚,另一边,陈孝金虽然不满自家的狗失败了,但也进行了安抚。
小丫头也凑上前,摸着虎斑犬的脑袋,凑到其耳朵旁轻声说着什么,而虎斑犬却能耐心的听着不挣扎,倒也是乖巧的狗。
猎狗进山打猎,失败是常有的事,但事后如果主人不对其适当的安抚,那狗的信心也会受到打击,往后的打猎就会让其缩手缩脚,长此以往,这猎狗也就算是废了。
果然,经过安抚,两条狗再次恢复活力,一前一后继续在队伍前面带路。
以往在山里捡菌子的人都有自己的菌子窝,下雨后,捡菌人一般都很早出发直奔菌子窝而去。
村子附近是竹,针阔叶林混合的林木,很少有像黑松露、羊肚菌、这类价值高的菌子。捡这类菌子的山头一般要深入有一定海拔的大山。
但周边的村民都有个自发形成的默契,在不能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不能深入大山,大山的原始森林里充满众多未知的危险。
曾经有个村民因为捡菌子太投入了,一不小心深入大山,遇到一条八九米长碗口粗的巨蟒,在一番九死一生的惊险逃亡后,狼狈返回村子,从此以后,他对后山避之若恐。
所以,陈孝东几人也并没打算太深入大山去捡菌子。
至于捡菌子这事,特别是捡到好菌子还是要一些运气的,有人天生就运气好,还“独具慧眼”即便是杂草中也能找到好菌子。
同样一条路有人走过菌子好像就躲着他似的,别人跟着他走过的脚印也能捡到鸡枞菌,松菇。
想想都绝望!
就这么边唠边喝,女人小孩那桌子早就撤了,男人喝酒这桌还没结束,几人都带了点醉意还意犹未尽。
陈长山兴致未去,端起酒杯碗,笑着道:“那啥也不说了,难得一聚喝酒,大家再碰一碗。”
“干。”在座的碗里有酒的人,都纷纷端起自己的碗,聚拢一起碰杯。
章省的水酒,因是纯糯米酿造,度数低,不过还有一种糯米家烧,是一种蒸馏酒,度数很高,更醇厚爽口,陈孝东家因为粮食有限,也仅仅只是酿了水酒。
从开席到现在,老爷子,陈长山和陈长峰喝了可有三碗了。
这时候,老太太见老爷子没有停下喝酒的打算,可就不乐意了,这老头子要是喝醉了,回去还不是自己伺候他,而且老头子的腿不便还是少喝为好。
想到此处,奶奶按住了陈长山去拿酒瓶的手,道:“老二,明天你还得去林场上班呢,少喝点吧。”
又看向身旁的老爷子,剜了他一眼,道:“老头子,你也少喝点,多大的人了,要是喝醉了,你自己走回去!”
“这不还没喝好呢吗?”陈长山扒拉开自己老娘的手,随口地嘟囔了一句。
“就是啊。”老爷子有些不满在旁接话,道:“这酒不醉人,就是醉了,这不还有两个大孙子送我呢!”
在章省,要是客人上门留下来吃饭,这年头家家都挺困难,吃什么饭、什么菜无所谓,但酒得让人喝好喝足。
不用多好的酒,管够就行。可如果喝酒没喝尽兴,那主人家丢面子可不是一星半点的。
这不是小事儿,要让人讲究这个,出门都抬不起头来。
“大伯,二哥。”这次陈长峰突然伸出手,按住酒瓶,忙道:“我喝够了,我又不是外人,以后咱们下回再喝呗,你们也知道,我是医生,知道喝酒要适量,过度就会伤身。”
老爷子一听这话,下意识地抬头一看儿子陈长山,正好与其四目相对。
陈长山一撇嘴,才把目光投向陈长峰,道:“兄弟,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今天就这么的吧。”
见大家听从自己的劝解,陈长峰很欣慰,随后对大儿子陈孝金喝道:“金子,去把饭端来。”
坐在一旁的陈孝金忽然听到他老子的吩咐,赶忙起身,去到外屋厨房,不一会儿复返,两手端着一个小木蒸桶,里面装的都是大米饭。
这年头没有电饭锅,蒸饭都是大锅加水煮半生熟,然后捞出用木蒸桶蒸熟。
陈孝东主动为老爷子、陈长山、陈长峰一一盛饭。
看着陈孝东殷勤地忙来忙去,众人也是诧异,仿佛刚认识陈孝东一样,尤其是老太太,眯着眼笑道:“我的乖孙,终于是开窍了!”
等三人拌菜泡汤相继吃完,陈长峰拿着罗秀英给他准备好的野猪肉,与众人道别之后,带着一家人就出门回家了。
这时,老爷子和奶奶看天色快黑了,也没多留,准备回去,罗秀英把准备好的也猪肉让大儿子陈孝南帮着提着送过去。
送走了爷奶和陈长峰一家,陈孝东果断转身就往自己的屋里跑,不和老爹待一块,他可知道,今天的“竹笋炒肉”可是被野猪打断,还没完呢。
哪知刚跨出一步,却被陈长山一声喝止:“站住,你个兔崽子又想溜去哪,没看你妈和二姐正忙着收拾碗筷,也不去打个下手!”
或许是看到今天三儿子的改变不少,陈长山出奇地并没有对陈孝东发火,而是吩咐其给妻子帮忙。
陈孝东听到老爹说的原来是这个,心下大松一口气,忙转身笑道:“好,我现在去!”
说完,便兔溜一般钻进厨房。
“呵,这小子~”
看着惊若鸟雀般的儿子,陈长山哭笑不得,又感慨叹了口气,谁不想自己的子女成龙,可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但愿今天三儿子的改变是个好的开始。
......
陈家坳村子的最南边上,有一间低矮的土坯瓦房。
房子不大,中间是厅屋,两边是卧室,简陋的屋子,屋内凹凸不平的原始泥土地面,唯一值钱的东西还要算是厅屋内那张完好的樟木四方桌,厚重光滑,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樟木香。
陈孝兵回到家里,他放好野猪肉和猪下水,环顾四周,家中空荡荡的,竟找不到一个人分享得到肉的喜悦,他又想到家中目前的窘境,心中不免又有些压抑。
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又去山上砍竹子用来做竹编卖钱补贴家用,小妹跟着奶奶去菜地里了,家中仅剩的那只狼青犬也长期不着家,不用想,他知道这狗子跑哪里去了。
陈孝兵叹了口气,心疼又无奈,自从自己老爹打猎死在山里,埋在村后山岗,唯一幸存下来的狼青犬在家中不吃不喝好多天,老想着往外跑,家里原本是想把它卖了的,正联系着人呢,结果就在人来领狗的时候,咬断绳子跑脱了。
找到的时候,这狗啊,就趴在老爹的坟边守着。
多么忠义的狗啊!
后来家人不忍心了,也就断了卖掉它的想法,就让它陪着老爹。
开始的时候,这狗还会时不时回家,但到现在,除了肚子饿回来吃食外,也就基本上在老爹坟边,甚至还在那坟边刨了个土洞住着。
但陈孝兵一家既无奈也是感动不已,只能束手无策。
可是最近那狼青犬由于长期在野外住着,环境恶劣,导致其身上开始脱毛,有一块没一块的,甚至连毛发也越发难看,整个看起来干瘦如风倒。
他知道,这狗生病了,可他也不知道生了什么病,可又很难给它治病。
平日里,那狗谁都不让靠边,除了自己母亲能勉强靠近给其喂食外,其他人一律不能靠近,要是靠近的话,但这狗警觉啊,总是能早早地跑掉。
想着这狗身上的病情,他又忍不住心中焦急担忧起来。
抬眼看着今天得到的猪下水,还有剩下的一大块猪肉,陈孝兵这才心中稍稍安慰。
现在大多数人喜欢吃肥肉,而觉得内脏处理不干净吃着有味不要,而且价钱也便宜,可他会处理会做啊,这些做好了,不比猪肉差,这些分量足够他和家人吃几顿。
想到就做,他来到屋外的水井旁,往木桶里放满水,放入猪内脏。
作为山里人,陈孝南当然就知道野猪的几处脆弱部位,而此时直面他的弱点部位是——野猪头上的眉心部位。
眉心的位置在两眼正中稍偏上,而眉心里面是野猪的大脑所在位置。
但野猪的头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泥壳油脂“盔甲”,又有坚硬的头骨保护,眉心岂是这么容易破开刺入。
人猪最终相遇,陈孝南蓄力猛地一刺,矛尖首先刺到野猪的眉心处,紧接着,他只感觉手中长矛刺在一块硬石块上,长矛插入些许就是一滞,再也插不进去。
但野猪冲过来的速度并未减缓,手上一股巨力传来,把他整个人顶着后推,陈孝南不得不疯狂后退,来不及收回长矛,连忙松开手,脚步有些凌乱,暴退躲避。
“嗷……”
野猪惨叫一声,它终于感觉到疼痛,眉心处一丝鲜血冒出。
它受伤了,更是咆哮着炮弹般直撞对面的陈孝南。
愤怒的野猪一低头,陈孝南一惊,刚抬腿要逃,猪脑袋正好穿过他的双腿,猪身发力一挑,只将陈孝南挑在半空。
一百四十斤重的陈孝南就这样被野猪顶起,飞过猪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而长矛也被挑飞出去,哐啷一声,紧随其后掉在地上。
陈孝南连哼哼声都没能发的出来,在地上翻滚两下,就直接摔晕了过去。
整个被撞飞的过程也就几十秒,就连不远处的陈长山和陈孝东也来不及反应去救援。
“大哥~”
另一边,守在大门口的陈孝东眼见陈孝南被顶飞晕过去,顿时大惊,他双手紧握长矛,直冲野猪奔去。
好狗护主!
见主人有危险,虎斑犬迅速反应,汪汪两声,再次直奔野猪就冲。
狗虽勇,但身型、体重、力量都差野猪许多,更何况现在它还是单打独斗。
以往时,猎狗与野猪厮杀、缠斗,决不硬拼。
而掏肛,咬卵子是猎狗杀死公野猪很常见的办法。
但野猪皮糙肉厚,要是猎狗或者其他肉食性动物去撕咬,往往很难下口。
可此时,为了救主人,虎斑犬哪里顾得上其它?
后腿发力,一个发力虎扑,虎斑犬又是扑到野猪屁股上,就是一口咬在野猪的那对猪卵子上。
“嗷……”
野猪惨叫一声。
猪卵子可是公野猪的命门所在,野猪被突然咬痛得个趔趄,后腿有些发软,猪肚子不住地收缩,仿佛点了穴般。
这一口咬的野猪四肢有些痉挛,它那卵子就好像被火烧刀刺一般,疼痛感直往肚子里钻,窜的五脏六腑内的都疼,四肢短暂失去力气。
这样的疼痛实在难忍,疼得它暴跳如雷,猪身一摆,转头就是朝身后的虎斑犬咬去。
啪~
一声闷响,虎斑犬避闪不及,很干脆地被野猪一嘴巴顶飞出去。
虎斑犬落地,摔了个七荤八素,嗷嗷惨叫几声,但一个轱辘,翻身而起,再次奔向野猪。
正好赶来的陈孝东眼见虎斑犬左前腿有些踉跄,细看,发现其前腿上部已经是血肉模糊,就知道虎斑犬被野猪獠牙给伤的不轻。
陈长山也同时动了,趁着野猪分神那会,他单手持刀,摸到野猪身后,奔着野猪脊背就扎。
随即,他感觉手上一震,杀猪刀刚刺入尖头就再也刺不进。
野猪除了性格凶猛外,还拥有与其性格相匹配的实力。
它的皮肤粗糙,肉质厚实,常常在泥地中打滚,泥浆与被毛交织在一起,加上黏性极强的松油,经过风吹日晒后,形成了一副坚不可摧的盔甲。
这不仅可以防山林里的蚊虫叮咬,还可以在面对威胁时,能够更加勇敢地保护自己,展现出其强大的生存能力。
而陈长山扎的地方那正是野猪挂甲之处!
锐利的刀尖,竟然不能刺破猪身。
随着陈长山奋力,野猪嗷叫一声,疯狂扭动身子,张开獠牙大口,就是朝陈长山咬来。
用力过猛的陈长山止不住身,往后一个踉跄慌忙躲开。
但野猪得势不饶人,依然朝陈长山咬去。
山里有谚云:“一猪二熊三老虎”,这句俗语是过去老猎人总结的经验之谈,其并不是从其战斗力进行排名的,而是指对于人类的威胁程度。
其中这个猪指的是野猪,而且还特指的是落单的野猪。
熊自然就是指狗熊了,而老虎是百兽之王,在这三者中最凶猛的就是野猪了。
如果遇到的是野猪群,它们真的没有什么战斗力,只要受到攻击就是一盘散沙了。
但是当野猪落单以后,那战斗力马上就要翻好几倍了,它会和你直接拼命。
野猪的皮糙肉厚,而且前面还有獠牙,它们遇到危险了就会立马变换战斗状态,依靠力气大、体格壮,坚硬的头部来撞击目标。
也就短短几十秒时间,形势越发对陈长山不利。
眼前这头野猪已经准备拼命,尤其是它已经受伤了,正处于暴怒发狂状态。
见野猪气势汹汹冲了过来,陈长山初始有些心悸,但多年的山林猎人经验让他瞬间镇定。
眼下逃也来不及了,陈长山只能硬着头皮,紧握杀猪刀,做出防御。
眼见老爹遇险,千钧一发之际,陈孝东紧握长矛,大喝一声,两步大跨起冲,身子微微下沉,弓着身,猫着腰,从野猪侧边疯狂冲了过来。
他手中长矛对准野猪颈部软肉位置猛地一刺,那尖锐的矛尖触碰猪皮,没有丝毫阻碍。
矛尖刃光闪烁,一矛入肉,受冲力,矛头竟然轻松插入一半进去。
这长矛快的,入肉时,连一丝响声都不曾发出。
这一矛所刺,也是野猪颈部喉咙下侧,也是大动脉和气管之处,以往山民们杀年猪,都是直接割喉,正是这个部位侧面。
“嗷~嗷~”
一声声凄惨的猪叫,野猪被突如其来的刺入颈部,一个踉跄,奋力扭动身躯挣扎。
陈孝东握紧茶树木做的长矛把,一咬牙,果断继续把长矛刺入野猪颈部,以达到割断其动脉血管,不拔出。
野猪挣扎愈发激烈,口中哀嚎,四肢乱颤要挣脱,却造成颈部伤口越来越大,血如小溪般顺着猪毛落到地上。
近两百斤的野猪,垂死挣扎,这时候发出的力气最是疯狂激烈的。
陈孝东感觉手中的长矛快要失控被挣脱。
“啊~”
陈孝东大喝一声,紧咬牙关,紧握长矛的手再次发力,脚步前进,竟硬生生地推着野猪朝侧面横着移动。
野猪踉踉跄跄,颈部竟然被大力的长矛刺穿,这次,它只是一直惨叫,连挣扎的力气也变小不少。
最后野猪晃着身子,慢慢跪地,四肢发软,体力不支,直接躺在地上,四肢乱蹬挣扎,猪口里的血水和哈喇子泡沫混合物流了一地。
看着挣扎的野猪,不远处的陈长山有些发愣,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自家这三儿子什么德行陈长山是知道的,要说好吃懒做,去人家菜地里偷两个瓜吃,这小子是有这个胆的。
但让这小子去直面野猪,而且硬干倒野猪,在此之前,他还真不相信。
还有,这小子力气咋这么大,硬是按倒一头近两百斤的公猪在地上挣扎起不来。
不过也由不得他不信,因为这一切确实是真实在他眼前发生的。
噗……
一道血箭随长矛拔出而出。
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陈长峰手里的针轻而易举地将虎斑犬伤口处的皮穿过,然后又返回穿,如缝衣服般,手速灵活。
可能是触动伤口,虎斑犬的身体猛然抽搐一下,它陡然抬头睁开眼,双目圆睁,一声呜呜惨叫,扭头仰身就是一口。
但奈何狗嘴被绑住,张不开,也只是用下巴蹭了陈长峰的手背一下。
“啊!这狗要咬人啦!”
尖叫的是站在陈长峰身旁的儿子陈孝金,他眼看着自家老爹被狗突然袭击吓了一跳。
陈长山和陈孝东两人先是被稍微惊了下,急忙用腿压住狗子的腿,手又要去压制狗的脑袋,但令他们诧异的是,在经历瞬间的抽搐后,刚才那一针给虎斑犬带来的疼痛感慢慢褪去,狗子竟然没有再挣扎反抗,而是重新躺回。
虽然它疼的四肢都在颤抖,却很克制地没有暴起挣脱,就像一个英雄一样,默默承受着剧痛却半点不愿意放弃。
一针扎透了两层皮,陈长峰轻轻拽线,将伤口一角拉拢。
等线到尽头,陈长峰翻手转针,第二针倒着就扎了下去。
一针入了肉皮,虎斑犬一个扭头晃脑,条件反射作势再咬。
陈长峰知道这狗咬不了,也不再忌惮什么,为了嘉奖它的顽强,长痛不如短痛,他加快手上的速度,一连缝了十针,等缝完伤口,又给狗的伤口敷了药,用绷带包扎捆住。
又给狗子打了一支消炎针,已经过了十多分钟,等他收拾好时,总算长舒一口气,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
“表现不错。”
陈孝东轻轻将狗子的腿解开,又耐心地帮狗子将凌乱的毛用手梳理整齐。
狗子一直很享受地闭着眼睛。
对主人给它的抚摸,它非常享受,也全盘接受了。
“好了,二哥,回头给它点肉食补补,伤口结痂的快。”
“那是必须的。”陈长山笑着点点头。
“还好它没被野猪伤到骨头,否则非三个月也不能让它跑。”
“也算万幸,长峰,还好多亏有你,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行。”
“那我回去了。”
陈长峰收拾完自己的木箱,刚提上就要走,却被陈长山又一声叫住:“长峰,这医药费等下我叫南仔送过去,回头等我把野猪处理完了,晚上咱们哥俩喝几杯,刚才辛苦你了!”
“嘿,二哥,你这不埋汰我嘛,咱俩谁跟谁,医药费就不必提了,再提我就跟你急,不过晚上和二哥你喝酒,那我就不客气了!”
陈长峰也没客气,笑着答应,然后提起木箱,朝陈孝金喊道:“金子,回去~”
当吃瓜群众入迷的陈孝金陡然被父亲喊起,他看向父亲,脸上露出一丝不情愿,但看到父亲投过来血脉压制的眼神,他只能悻悻跟上。
刚出了小院,陈长峰上去就是一脚踢向陈孝金的小腿,嘴里骂道:“你个崽子,没点眼力劲,没看到你二伯家很忙吗?”
眼疾脚快的陈孝金腾地一下跳开,无辜道:“爸,二伯家又不是别人家,咱两家的关系,我留下来帮他们干活也行!”
“嘿,干活?就你这整天上蹿下跳的性子,你还帮人家干活,我还觉得会丢脸呢!”
“爸,我......”
不等陈孝金说完,陈长峰打断道:“滚回去吃午饭,这几天哪里都不许去,老实地跟我去走医,以后也好接我的担子!”
“啊~爸,我腰不好,承受不起这副担子,还是让小弟接吧~”
陈孝金一阵哀嚎,奈何陈长峰无视,冷笑一声,先一步朝家门口走去。
包扎好的虎斑犬好像很委屈,也很滑稽,像个伤兵。
虎斑犬抬起头,对着一旁看着它的陈孝东发出“呜呜”的声音。
它本是只很活泼的狗,很少发出这种声音,看样子现在伤口处是真的难受。
幺妹陈玥见状,迈着小短腿跑到虎斑犬身边蹲下,边说边轻轻抚摸它的脑袋。
“小虎乖,你很勇敢,今天救了我们大家,等下给你吃好吃的。”
虎斑犬的情绪慢慢安静下来,尾巴又开始摇摆,眼神里又有了几分调皮。
看着这温馨一幕,陈孝东心底仿佛触动了什么。
午饭的饭菜,全家人还是照常吃着稀饭,配上自家腌制的咸萝卜干,还有一碗上午剥的素炒毛豆。
幺妹陈玥爬上桌边的长凳,看到桌上没有心中想看到的肉,脸色顿时拉胯,小嘴嘟起,哇的一声就哭起来了,嘴里还念叨着:“没有肉肉,我要吃肉肉~”
“哇~”小侄子陈友乐听到小姑哭泣,受情绪带动,不管对错,他也直接哭起来,增加氛围感。
“哎呀,你这崽子一点也不听话!”
大嫂胡玉凤听到儿子无缘无故哭起来,立马放下手里的碗筷,把儿子拉到身边,先对着其小屁股就是搂了一下,然后坐在小凳子上,把其拉到身边喂饭。
大哥陈孝南有些嫌吵,则是快速夹了几筷子菜放在碗里,端起碗就出了屋,坐在门口边的石墩上吃起来,眼不见心不烦。
“咋啦?咋啦?老三,是不是你又欺负他们了?”一声怒喝从屋外传来,人未现却先闻其声,不用看就知道是火爆老爹。
陈孝东赶忙咽下嘴里的稀饭,一脸无奈地看了眼正端着碗坐在竹椅上吃着饭的老娘,又看了眼屋外,心中腹诽不已:“为什么背锅的总是自己,我,我得罪谁也不会得罪这个小祖宗~”
“是这死丫头要吃肉,别理她~”老娘还是开口替陈孝东解释。
话音刚落,陈长山直接出现在屋门口,他甩了甩刚洗完手残留的水渍,又在衣服上擦拭了两下,面无表情地径直来到饭桌前坐下,拿上碗筷,从大瓷碗里给自己装满一碗稀饭,咕咚两下就喝了一大口。
“我要肉肉~”
见到老爹上桌吃饭,幺妹陈玥表情收敛了一点,但嘴里依然嘟囔着要吃肉,碗里的稀饭并未动半口,脸上挂着泪珠,一副楚楚可怜模样。
“先吃饭,野猪还没处理,等处理完,晚上做给你吃!”
一旁的二姐陈燕给幺妹碗里夹了几筷子毛豆,耐心解释道。
“真的吗?那我一定要吃好多好多肉肉,你们不要跟我抢!”
小丫头听到晚上有肉吃,眨着欣喜的大眼睛询问道。
陈孝东听到幺妹的话后,哭笑不得,这小丫头从小就这么霸道,原来后来她的叛逆源头是出现在这吧。
“好~”
二姐陈燕眼眸泛起了一丝笑意,应了声答应。
“哎~”老爷子无奈叹了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三个儿子关系并不好,他也知道其中的缘由,他年纪大了,也不好处理,现在他除了以父亲的威严暂时压制外,别无他法。
只希望他两眼一闭脚一蹬前,不闹什么幺蛾子。
老爷子越想越心烦,走到一旁的竹椅上坐下,闷着脸,脸上的皱纹越发深凹,随即他从腰间挂着的烟袋里抽出一根竹制长杆烟斗,塞入烟丝,点燃,然后重重吸了一口,吐出白色烟雾。
沉默了一会儿,老爷子欲言又止,却见二儿子已经在招呼陈孝南和陈孝东两兄弟收拾自家的刀具,打扫撒在地上的野猪血水污渍。
看着二儿子一家忙起来,老爷子又暗自叹了口气,也不好多留,吐出一口烟雾,对着陈长山道:“老二,我先回去了,对了,你们家也注意点防护,这眼看要夏收了,山里的野兽也经常下山糟蹋庄稼。”
“好,不过,爸,你就留在我这吃晚饭吧,先别回去了!正好还剩下不少野猪肉,我让秀英做个你爱吃的红烧肉,待会我也让南仔去把妈也接过来~”
“呵呵,行~”一想到许久没吃喜欢的红烧肉,老爷子在竹椅靠背上敲了敲烟斗,把烟灰敲出,那双有些浑浊的双眼也忍不住闪过一丝亮光。
人人都躲不过美食的诱惑,即使经历过大大小小战争磨炼的老爷子也不例外。
“爷爷,吃糖~”
迈着小短腿的小丫头陈玥,扑向坐着的老爷子,又一次递上一块有些黏糊的糖块,那稚嫩的脸蛋上露出一脸期盼,那双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老爷子下巴上那稀疏的白色胡渣,不时眨眨眼。
“诶~还是玥儿乖~”
老爷子看着趴在自己大腿上的小孙女,那可爱的样子顿时把老人的心融化了,也没看清糖块的样子,伸出树皮一样粗糙的大手接过糖块,拨开送进嘴里吃了起来。
见自己的糖块终于送出去了,小陈玥心里高兴的很。
才五岁多的小女孩,在家里很是得大家的宠爱,也很喜欢给大家分享她喜欢的东西。
看着自己老爹和小闺女祖孙温馨的一幕,陈长山嘴角难得地露出一抹微笑,随后转身进了里屋,而陈孝东和陈孝南兄弟俩紧随其后。
这父子三人一进屋,就听已经在屋内的罗秀英问道:“爸走了吗?”
陈长山摇了摇头,笑道:“没,我把他留下来在咱家吃晚饭,这不,正好留下不少肉呢,今晚叫上长峰一家子过来吃饭,多加两个菜。”
“也好。”罗秀英轻松一口气道:“不过玉凤的肚子都老大了,算算日子也快生了,正好多留点肉给她好好补补。”
一旁的陈孝南见老娘关心自己的媳妇,也是憨厚地一笑,看了眼不远处正看护儿子的媳妇。
就在他们说话时,陈燕端着盆子从外面进来,见老娘在里面,便问道:“妈,还剩下一些猪下水。”
在八十年代,大家都不怎么喜欢吃气味浓烈的猪内脏,有肉吃,谁还会吃内脏这玩意儿,刚才来买肉的村民,也就一个手里拮据的村民买了一些猪内脏。
算上开始给陈孝兵的一部分,还剩下不少,猪大肠,猪肺,猪肝和猪肚......
“先放这,回头我洗了,今晚就吃掉!”罗秀英指了下四方桌上,随口道。
陈长山看着四方桌上堆放着剩下的猪肉,还不少,除了特意留下的两条猪大腿,还有差不多五六十斤的肉。
“这两条猪大腿正好用来做成南福火腿,留给过年再吃!”罗秀英满意地看着桌上的肉立马决定道。
南福火腿,是隔壁南福县有名的本地特产,源于先秦祭祀的“胙肉”。
处于罗霄山脉南福段的武功山历来为道教胜地,受故楚巫风影响,乡民常用猪蹄“胙肉”作供品敬献神灵,祭神后,将“胙肉”加盐腌制,挂在灶前烟熏火燎,这样“胙肉”便成了“火肘”,俗称“烟熏火腿”。
陈长山也没反对,南福县的制作火腿技术早就传到自己所处的南川县,而且自家可是每年都有制作火腿的习俗,制成火腿还能保存更久一点,口感更好,还可以慢慢吃。
陈长山又对大儿子陈孝南说(自动忽略一旁的陈孝东):“给你爷割十斤肉,另外给你长峰叔也割十斤肉,等吃完晚饭再送给他们!”
“好的,爸~”
陈孝南也没多言,转身便拿起刀朝四方桌走去。
陈孝东倒是眯了眯眼,重生后,体会到不被老爹不信任的感觉真糟糕,但心中也是无奈。
不过他这次没有闲着,而是主动上前,给大哥搭把手。
陈孝南见三弟过来帮忙,愣了一下,也没制止,而是让其帮忙把肉串好。
看着三儿子主动帮忙干活,罗秀英看在眼里,心情也不自觉好了起来,笑道:“那你们忙着,我和燕子做饭去。”
说完便端上盆子,带着陈燕往厨房走去。
而陈长山则是来到俩儿子身边,接过陈孝南手上的刀直接在猪肚子上切下最后两块五花肉,割下来后直接拿进厨房交给罗秀英。
罗秀英接过两块五花肉,准备做道家人心念已久的红烧肉。
猪肉洗干净,她用菜刀切成小方块,加上几块生姜,一一下入沸水中煮去血水和肉骚味。
然后捞出沥干水分,锅中放少许油,加入少许家中仅有的一点白糖,小火炒至融化,糖色炒至枣红色时加入五花肉块快速翻炒,使五花肉均匀裹上糖色。
然后加入干八角桂皮,酱油,盐,再倒上自酿的米酒,盖上锅盖闷煮二十分钟。
当五花肉炖煮至软糯入味时,再打开锅盖大火收汁,汤汁浓稠后,而原本那些一块块的五花肉,则变成了金黄,冒着热气的小方块肉,厨房内瞬间弥漫起诱人的肉香。
就连一旁帮忙的陈燕看着锅里的肉,缩了缩脖子,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这个年景,小山村里一般只有在过年过节的时候才能吃上一回红烧肉。
再说里屋的陈孝南和陈孝东,兄弟俩也忙的不亦乐乎。
两人手里各一把刮刀,正刮去两条猪大腿皮面上的残毛和污物,使皮面光滑整洁。
再次亲手制作火腿,轻车熟路,制作流程竟然一点都没忘记,整形,洗晒,再整形,腌制......
这一刻,陈孝东才真正找回年轻人的激情和满满的成就感。
“呵呵,叔,您来点根烟。”来之前,陈孝东去供销社花二块六毛钱买了两包玉溪香烟,可把他肉疼一阵子。
陈孝东现在虽然不抽烟,可退伍以后就是老烟枪了。
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接了陈孝东的玉溪烟,拆开抽了一根,陈孝东笑嘻嘻问道:“怎样?味道还不错吧?”
前世陈孝东在羊城开饭店做了十多年,什么人打眼一瞧就心理就有谱,这中年男人可不是什么清高派头人,所谓小鬼难缠,指的就是这类,给包烟一点都不唐突,人家也不会给你递什么行贿的话头。
这类人说难缠也对,但也是最实惠的一类人。
中年男人吐了口烟圈,抬手指指陈孝东,笑道,“小同志,为人民服务,你找我们何专员有啥子事。”
“何建军果然在这!”陈孝东心中大喜,随即笑着说道:“我是神岗镇陈家坳村来的,您也知道,这梅雨季节雨水多,这一下雨,大山里就长满各种野生菌子,这菌子烂在山里也是可惜,
所以哪,我们村就组织村民上山捡菌子,为村民创收,改善困窘的生活,不过您也知道,这菌子有营养,还很好吃,本着提高为人民服务,提高人民物质人民水平的目的,想看你们土畜产品公司收不收?”
中年男人吸了一口烟,然后轻轻吐出一个烟圈,眯眯眼说道:“我当什么事呢,跟我来,我只给你递个话,何专员正忙着呢,见不见那我就不管了。”
陈孝东大腿一拍笑道:“不管成不成,我都承您的情。”
屁颠屁颠跟着中年男人穿过一道小门,直接上了二楼。
中年男人扭过头说道:“在这等着,不要乱走,我先进去问下。”
陈孝东赶忙应了声好,站得板正在门口等待。
不一会中年男人就出来了,冲陈孝东招招手:“赶紧进来,这是我们何专员。”
中年男人把陈孝东领到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男子跟前,男人皮肤白皙,额头饱满脸颊瘦削,个头一米七左右,整个人一副精干的模样。
没想到这83年的何建军还这么瘦,这和前世那个白白胖胖的何胖子还真是相差甚远,不过五官倒是没变,特别是那很有特色的圆头鼻子。
陈孝东上下快速瞄了一样眼前年轻许多的何建军,心底差点笑出声。
中年男人把人领进来转身就走了。
办公室内,何建军从椅子上起身来到陈孝东面前,皱着眉疑惑问道:“小同志,你说你是陈家坳村来的?”
听到何建军问起这个问题,陈孝东心中暗喜,前世他也正是说了从陈家坳来的才和何建军交上关系的。
“是啊,我姓陈,叫陈孝东!”
“那陈承仁陈老书记是你什么人?”
何建军脸上顿时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看着眼前年轻人的那双有些熟悉的眼睛,又疑惑问道,主要是这双眼睛太像那个熟悉老人的眼睛。
陈孝东眼眸一眯,思绪短暂恍惚,前世他和何建军认识的过程再次上演了,但他还是装作一脸纯真无暇的少年,露出认真的表情道:“那是我爷爷,怎么?您认识他?”
“什么?你就是陈老书记的孙子?哈哈,那可真是有缘分,你好,陈小弟,我叫何建军,几年前还在你们村生产队插队过呢,那时候你应该还是个小屁孩呢,没想到你现在这么高了。
在76年我还受过你爷爷的照顾和帮助,不然我哪能这么好好地站在这里工作。”
何建军听到陈孝东的回答后,脸上的惊喜立马藏不住,立马伸出右手主动上前和陈孝东握手。
“哎呀,原来六年前我爷爷组织村民捐款为一名插队知青治病的是你啊?真是太巧啊。”陈孝东和何建军握着手,脸上却故作诧异的表情,声音嗓门也陡然变大,努力表现出很是吃惊神色。
76年那年,何建军在陈家坳村插队,有一天,正在劳动的他突然小腹处出现钻心的痛,他当场疼的蹲地上直不起腰。
这可把在场的村民和其他知青吓坏了,还是当时作为大队书记的陈承仁迅速果断用牛车把他送往公社医院治疗。
但哪知医生一番检查后,说是他得了急性阑尾炎,需要做手术,如果拖到出现化脓、坏疽、穿孔等情况就会引起腹腔发炎组织坏死的严重后果,可公社医院没有那个条件做手术,得去县里的医院。
可县里这么远,路还不好走,这可把大家急坏了,最后还是老爷子陈承仁舍下面子,找了熟人,向公社借了一辆马车,把何建军及时拉到县医院做手术,他才得以脱离危险。
后来78年恢复高考,何建军考上了省里的大专院校,毕业后分配到县里的供销社土畜产品公司工作。
其实此时陈孝东心中正在不住地大笑,这种故意装着不认识,让他内外情绪不一,要不是何建军就在眼前,他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在进行拍摄影帝级别的表演呢。
“陈老书记还好吧,改天有空我去看望一下他老人家,哈哈。”
可能是遇到恩人的后辈,何建军整个人也和善开朗起来,话也多了起来,不过不愧是在单位上工作的,聊个天还能瞬间拉近两人间的距离。
“军哥,我爷爷身体还不错,他啊,每天不是还泡泡茶喝就是种种菜,悠闲着呢!”
“来,坐,坐!”
何建军脸上满是笑容,很是热情地拉来靠背办公椅,招呼陈孝东坐着。
然后转身提起办公室角落里的热水壶,取了个茶杯,为陈孝东倒了一杯开水。
“那感情好,陈小弟,刚才听肖叔说你是送菌子上门收购的?”何建军把茶杯端到陈孝东面前的办公桌上,随即自己也坐在陈孝东对面,看着面前的陈孝东,终于转到正题上来。
“嗯,您也知道,咱陈家坳就山多树多,这梅雨季节雨水一下,大山里就长满各种野生菌子,这菌子烂在山里也是可惜......”
陈孝东又是在何建军面前瞎编了一通,一口气说完不带喘气的。
何建军看着陈孝东的有点好笑:“这样啊,你来这是你们大队书记的意思?你能做得了主不?我也跟你说实话,这山里的菌子以前那根本没人在乎,也没人愿意吃,把它做菜还费油,
可这两年行情涨了,我们县也是收到省里的通知开始收购,也基本供给京城沪市这样的大城市,你们什么量,要是量少,我这也不好收。”
陈孝东一听这话,差点骂出口,只能在心底大骂:“好你个何胖子,现在还端着架子,前世老子给你送了这么多山里的好货,量多量少你这还不是一样收吗?你还我送你的鹿血酒和鹿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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