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资金充裕的有五家,勉强维持的有十二家,濒临破产的有六家。”
“这六家银号,都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钱守仁掏出一叠纸,“这是它们的详细情况。
包括资产、负债、存户信息,都在这里。”
谢晚凝接过来看了看,满意地点头:“做得不错。”
“大小姐,”钱守仁指着名单,“这六家银号中,除了永昌银号,还有一家值得注意。”
“哪一家?”
“长盛银号。”钱守仁道,“这家银号的掌柜叫孙长盛,是谢四小姐的姨母家的亲戚。”
谢晚凝眼睛一亮:“原来如此。难怪谢凌雪敢大肆收购欠条,原来是有长盛银号给她兜底。”
“不过...”钱守仁压低声音,“长盛银号最近也出了问题。”
“什么问题?”
“孙掌柜的儿子孙小宝,偷偷挪用了一大笔银子去赌博。”
钱守仁道,“这事被我打探到了。”
谢晚凝冷笑:“这倒是个好机会。”
转身对春桃道:“去,把王老大叫来。”
不一会,王老大到了。谢晚凝问:“你手下那些赌坊的人,可靠吗?”
“都是跟了我十几年的兄弟。”王老大拍着胸脯,“大小姐要他们做什么?”
“让他们去找孙小宝。”谢晚凝道,“多输给他一些银子。”
王老大眼睛一亮:“明白了。”
正说着,赵三回来了:“大小姐,吴掌柜来了。”
“请进来。”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走进来。这人穿着一身灰布长衫,脸色蜡黄,眼睛深陷,一看就是愁得睡不着觉的样子。
“吴掌柜。”谢晚凝笑道,“听说你病了?”
吴德广苦笑:“大小姐见笑了。实在是银号的事情...”
“我知道。”谢晚凝打断他,“高利贷是找杨二狗借的吧?”
吴德广一惊:“大小姐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杨二狗给你的期限是三天。”谢晚凝淡淡道,“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
吴德广腿一软,差点跪下:“大小姐,求您救救我!”
“我可以帮你。”谢晚凝道,“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把永昌银号卖给我。”谢晚凝直接道,“我出一万两银子,买下你的全部股份。”
“一万两?”吴德广咬牙,“这...”
“怎么,嫌少?”谢晚凝冷笑,“你欠杨二狗八千两,再拖一天,就要变成一万六。
到时候,你拿什么还?”
吴德广脸色发白:“可是,永昌银号值不止这些啊。”
“那是以前。”谢晚凝道,“现在的永昌银号,就值这个价。
你要是不信,大可以去找别人。”
吴德广沉默良久,终于点头:“好,我答应。”
谢晚凝让钱守仁拟了份合约。等吴德广签字画押,她才掏出一张银票:“这是一万两。
你先去还了杨二狗的债。”
送走吴德广,春桃问:“姑娘,您说杨二狗会不会刁难他?”
“放心。”谢晚凝冷笑,“杨二狗早就是我的人了。”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喧哗。赵三跑进来:“大小姐,出事了!
长盛银号被挤兑了!”
“哦?”谢晚凝挑眉,“这么快?”
“是啊。”赵三道,“听说是孙小宝输光了银号的钱,存户们都去要钱。”
谢晚凝站起来:“走,去看看。”
到了长盛银号门口,只见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大家挤在一起,吵吵嚷嚷地要取钱。
孙长盛站在柜台后面,满头大汗:“诸位放心,银号绝对不会赖账!
请大家排好队,慢慢来!”
“慢慢来?”人群中有人喊道,“你儿子把银号的钱都输光了,还让我们等?”
“就是!”又有人嚷道,“快把钱还给我们!”
孙长盛急得直搓手:“诸位,请相信我们长盛银号的信誉...”
话没说完,外面又冲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个四十多岁的胖子,正是城南的大米商人张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