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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年不慌,长姐钱粮囤满仓结局+番外小说

今天也不想上班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江白上前,一手一个把人敲晕,然后将两人带出了江家老宅,摸着黑来到山上,将两人放在江安粮的坟前。她恭敬的对着突起的坟包鞠了一躬,又回到江家老宅,使用同样的手法,将江安林也带了上来。睡得正香的老母鸡也没能逃过一劫,一并被她带到了山上。手指在王氏身上的穴位上按压,原本晕倒的王氏只觉劲部疼痛,眼睛缓缓睁开,微弱的光亮映照下,眼前是一个高高隆起的土包,她下意识撑起身子却觉手下的手感不对,冰凉湿润的手感让她打了个寒战,下意识张嘴大叫,却没发出一点儿声音。“阿奶,还是别喊叫哦,吵醒了我爹就不好了。”少女蹲在坟包前,侧头看她,火光下,她满脸的鲜血,双眸阴恻恻的看着她,语气空洞又阴森。她张大嘴大声呼救,却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鬼啊。鬼啊啊啊........

主角:江白江绿   更新:2025-01-16 14: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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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白江绿的其他类型小说《荒年不慌,长姐钱粮囤满仓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今天也不想上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白上前,一手一个把人敲晕,然后将两人带出了江家老宅,摸着黑来到山上,将两人放在江安粮的坟前。她恭敬的对着突起的坟包鞠了一躬,又回到江家老宅,使用同样的手法,将江安林也带了上来。睡得正香的老母鸡也没能逃过一劫,一并被她带到了山上。手指在王氏身上的穴位上按压,原本晕倒的王氏只觉劲部疼痛,眼睛缓缓睁开,微弱的光亮映照下,眼前是一个高高隆起的土包,她下意识撑起身子却觉手下的手感不对,冰凉湿润的手感让她打了个寒战,下意识张嘴大叫,却没发出一点儿声音。“阿奶,还是别喊叫哦,吵醒了我爹就不好了。”少女蹲在坟包前,侧头看她,火光下,她满脸的鲜血,双眸阴恻恻的看着她,语气空洞又阴森。她张大嘴大声呼救,却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鬼啊。鬼啊啊啊........

《荒年不慌,长姐钱粮囤满仓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江白上前,一手一个把人敲晕,然后将两人带出了江家老宅,摸着黑来到山上,将两人放在江安粮的坟前。
她恭敬的对着突起的坟包鞠了一躬,又回到江家老宅,使用同样的手法,将江安林也带了上来。
睡得正香的老母鸡也没能逃过一劫,一并被她带到了山上。
手指在王氏身上的穴位上按压,原本晕倒的王氏只觉劲部疼痛,眼睛缓缓睁开,微弱的光亮映照下,眼前是一个高高隆起的土包,她下意识撑起身子却觉手下的手感不对,冰凉湿润的手感让她打了个寒战,下意识张嘴大叫,却没发出一点儿声音。
“阿奶,还是别喊叫哦,吵醒了我爹就不好了。”
少女蹲在坟包前,侧头看她,火光下,她满脸的鲜血,双眸阴恻恻的看着她,语气空洞又阴森。
她张大嘴大声呼救,却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
鬼啊。
鬼啊啊啊......
晚上他们才猜测过江白是被鬼上身了,转眼就看到了人,王氏吓得不行。
只能说心里有鬼的人,比谁都怕鬼。
她此刻除了上半身能动,下半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的眼睛慌乱的四处乱看,越看越是熟悉,此处是一片坟场,周围长满了杂草,江白面前,一尊新坟,未燃尽的纸钱散发出幽幽的火光,显得周围更加黑暗。
火光之下,血呼啦的脸吓死个人。
“阿奶,你想说话吗?”
“那你说吧。”
江白凑上前来,手在她的身上按了一下,隔着衣衫王氏都能感觉到那只手的冰冷。
“你你你......你是......是人是鬼?”王氏的牙齿不停的打颤,显然是害怕到了极致。
“我?我当然是人啊,阿奶。”
“您摸摸,我身上还是热呼的呢。”
江白疑惑的歪头,将手伸到王氏的脖子上,嘴上说着自己身上是热呼的,实际只有王氏才能感觉到,那只手就像是冰坨子一样,又僵又硬,王氏浑身冷汗直冒,牙齿撞得咔咔咔的响。
“你......你想......想做......做什么?我......我可是......是你阿奶。”王氏强撑着一口气,哪怕心里怕得不行,嘴上却依然硬气。
江白咧嘴一笑。
“我跟爹只是想您了,您下来陪我们好不好?阿奶。”
“啊......我不要,我不要,你滚,你们给我滚。”
“你这狗娘养的贱东西。”
“赔钱货。”
“没良心的白眼狼。”
“离老娘远点,都给老娘滚远点儿。”
“不然老娘砸了你个龟儿的坟,碎了你的骨头。”
“你个不孝的狗东西。”
王氏吓得不行,又想起遇到脏东西就得骂,把它们骂怕了,自然就走了,只是她骂了半天,面前的江白不仅没有消失,反而阴沉下了脸。
“阿奶,你不听话哦。”
说完,伸手就去拔她的头发,几根几根的拔,疼得她嗷呜直叫,起初还没觉得怎么样,后头就有些受不了。
“我听话,我听话,死......大丫,你别拔了,别拔了。”
“我娘被你卖了多少银子?”
王氏头皮发痛,精神恍惚,下意识回答:“十两。”
“你把她卖入了贱籍?”江白的声音顿时低了好几个度,扯着王氏的头发用力一拔,她发出一声惨叫。
“是她自己不守妇道,胡乱勾引男人。”
江白敏锐地察觉她的话不对,一把抓住王氏的衣领,将人拉进到面前,脸怼到她眼前,双眸眯了起来,阴森的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离得近,王氏反而看不清江白的脸,只看到一双冰冷的眼睛,吓得她头脑一激灵,把什么都抖落了出来。
江白的手微松,一手刀砍昏了王氏,如法炮制,将江民常和江安林都拷问了一遍。
最终得知,宋氏是被一个姓陈的牙婆买走的。
还是在江安粮死去的第二天,陈牙婆找上了老宅的人,暗示宋氏被人看上了,想将人买回去。
当时就开出了八两银子的高价。
王氏当即就怒了,觉得她三儿刚死,宋氏这个贱人就敢四处勾搭男人,便回家将此事与当家的和大儿子说了。
说完之后,两人让王氏找到牙婆,又往上提了二两银子,凑了十两。
当真把宋氏卖掉了,卖入了最糟糕的贱籍。
贱籍只有两个去处,一个是贱妾,一个是窑子。
宋氏到底去了哪里,王氏也不知道,只知道那陈牙婆是前山村季老六的媳妇。
想到王氏还朝她哭诉,说什么老宅一大家子人没粮了,活不下去了。
宋氏自己不检点,她们也是为了她好,人家舍得花十两银子买她,那是她的福气。
听得江白怒火中烧,不过老宅快断粮了倒是真的。
将半碗鸡血混着水泼到三人脸上,脸朝下怼在江安粮的坟前,江白便回到老宅,从拷问中得出的位置中翻出王氏卖掉宋氏得来的银子。
放银子的瓦罐里除了那十两银子之外,还有一个样式精致,但有些老旧的长命锁。
这是宋氏的陪嫁。
将长命锁收了起来,江白拎着死掉的鸡,直接来到老宅的灶房,生火烧水,待水烧开之后,不管不顾的把鸡扔进大锅里,狠狠地烫了一滚,这才拎出来,就着火光,把鸡毛全都拔了出来,扔得满地都是。
待拔光了毛,又把内脏什么的都掏出来,就在老宅的灶房里面清理起来。
这还不算,本着不浪费家里柴火的原则,她直接端掉大锅,就着灶里的火,和老宅柜子里的油盐调料,将鸡烤熟了。
待弄好之后,老宅的水缸空了,灶房里面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可以说,嚣张得没边。
也不知道老宅的这些人是不是猪变的,她都这么大动静了,竟没一个人发现,睡得死沉死沉。
等到刘氏早晨起来做朝食的时候,看到满地鸡毛内脏的灶房,嗷地一嗓子就叫了出来。
当然,这是后话。
吓唬了王氏几人一顿,又白得一只烤鸡的江白,心里的气才算散了一些。
“阿姐?”
刚踏进家门,便传来江绿略微惶恐的声音,江白脚步一顿,抬头看天。
天还没亮,约摸凌晨四点过。
“你怎么醒这么早?”
拿钥匙打开房门,便见江绿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家里唯二的一根板凳。
“阿姐,你......你去哪里了?”
听到江白的声音,江绿这才放下板凳,心中的不安尽被抚平。
“去老宅捉了只鸡来烤,正好你醒了,把阿文也叫起来,咱们把这只鸡分吃了,打打牙祭。”

“你才不是我阿奶,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少女的声音十分尖利,隐藏着几分恐惧,却坚定的挡在门前,不让外头的人踏进一步。
“嘿你个死丫头,怎么跟老娘说话呢?”
面容刻薄的老妇一把冲上前,直接薅住少女的头发,抬手正要一巴掌打过去,中途想起什么,手落到少女腰上,用力的拧了起来。
少女不过十一岁的年纪,哪里是干惯了农活的老妇人的对手,直被拧得哀嚎不已。
“啊......你们不......不准进去。”
哪怕疼得要死,她也拼了命的想重新回到门前。
却不想被老妇人一把甩出去,恰好看到廊下的绳子,扑过去,反手就绑了起来。
老妇人动作利落,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干绑人的事情,少女又哭又踢,却奈何不得她。
听见外面的动静,江白皱了皱眉,身体却动弹不得。
她本是一个在地府打了几千年工的老鬼,眼看着要投胎了,却被人抢了投胎名额。
说是什么投胎名额严重不足。
看在她兢兢业业打工的份上,送了她一个转生名额,还可以携带自己百分之一的实力。
条件就是转生之后,她必须要保证这个世界的百姓能吃得起饭,否则一世之后,她就会魂飞魄散。
要是不答应,就要再等三千年才能投胎。
她可不想再在地府打三千年白工,哪怕是没完成任务,最后魂飞魄散,她也不想再过地府那种二十四小时上班全天无休的日子了。
她转生的这个身体也叫江白,是所有刚死的人中,与她生辰八字最契合的,就连名字都一样。
这小姑娘也是可怜,短短的一个月之内,爹去世,娘失踪,定亲多年即将成亲的未来婆家还以她克父母为由退了亲事。
一夕之间没了父母,自己又坏了名声,小姑娘脑子转不过弯来,直接一根绳子把自己吊死了。
她爹这一辈一共三兄弟,两姐妹,他爹排老三,前些年就从老宅分了出来,单独立户。
分家的时候,她爹净身出户,连个碗都没有分到。
经过几年的努力,置了地,又建了新房,偏这个时候出事了。
老宅的人趁火打劫,不仅抢走了她们家的宅契和地契,还带走了小弟江松文。
家里的粮食家伙什都被他们抢了去,现在还要来抢什么?
可恨她刚刚转生而来,灵魂与身体正处于融合期,无法控制身体。
不然她一巴掌就能把王氏那个老妖婆扇飞出去。
王氏收拾江绿的时候,一个胖胖的圆脸妇人已经推开了房门,走进内室,看到了床上躺着的江白。
肤若凝脂,眉若远黛,一头青丝乌泱泱的铺在枕上,好一个娇软可人的美人胚子。
美中不足的是她此刻面色苍白若雪,脖子上环绕着一圈狰狞的青紫乌痕。
圆脸妇人眼中划过一丝惊艳,随即担心的上前,伸手探了一下鼻息,确定人还活着,松了一口气。
掐开下颌仔细查看了一下牙口,不由更加满意。
是个好货色。
“怎么样,老姐姐,我这孙女能给多少银子?”
忙完了的王氏也跟着进了屋,见了屋里躺着的大孙女,心中有些骄傲。
不是她吹,这十里八乡的,再找不到比她这孙女更标致的女娃子。
“这人还昏着,醒不醒得来都不好说,要是醒得来,奴籍给你三两银子,贱籍给你八两银子,要是醒不过来,那可一个铜板儿都不值。”
“咋才这么点儿?林家卖的那个,还没我这大孙女长得好,奴籍可都卖了五两银子。”
“嘿,你当这会儿是以前呐?现在的丫头片子可不值钱,你要卖就卖,不卖就拉倒,有的是人家愿意卖。”
圆脸妇人听到王氏讨价还价,立马就拉着个脸,抬脚就要往外走。
好不容易搭上线,王氏哪能让人跑了,忙把人拉住:“哎哟老姐姐,你别气呀,我卖,定是要卖的。”
这粮价一天比一天贵,几个月没下过雨,眼见田里的庄稼都要干死了,今年能不能有收成还没有个准儿,她还等着把这丫头片子换了银子好多买些粮食呢。
“那你卖奴籍还是贱籍?”
圆脸妇人本也是满意的,像屋里头这个一样长得这么好的姑娘确实不好找,正好上面的贵人要搜罗一个美人,要是把这个献上去,得了贵人的眼,她们家可就飞黄腾达了。
“自然是贱籍。”
王氏几乎没有一点犹豫。
即是把人卖了,那当然往高了卖。
“除了这丫头,你再看看这个。”
将人拉到外头,指着被绑着的少女问:“我这小孙女也长得不错,你看能值多少银钱?”
圆脸妇人先前就见过人了,看到被绑在廊下,瞪着一双凶狠的眼睛,却因为被堵住嘴发不出声音的少女,狠狠地皱了一下眉头。
“这丫头是个泼辣的,奴籍二两,贱籍五两。”
王氏心头一喜,这样一来,把两个丫头片子卖了,就能有十三两银子,拿去买粮食,可够一家子再吃一两个月了。
“贱籍,这个也卖贱籍。”她迫不及待的开口。
听到王氏的话,被绑住的江绿双眼充血,眼神如刀一般,恨不能砍死她去。
再看到她自怀中摸出属于她们姐妹俩的户籍文书,小姑娘更是恨得吐血,只觉胸中有块大石头砸下来,直将她砸得眼前发昏。
王氏,她怎么敢?她怎么敢?
江绿眼前阵阵发黑,想到里屋躺着的阿姐,只觉得半点活头都没有了。
一个月之内,爹爹死了,娘失踪了,阿姐被退婚,唯一的弟弟被那老妖婆捉走了,家里的宅契地契户籍文书都叫他们抢了去,如今她们姐妹俩也要被这老妖婆卖了去。
小姑娘心如死灰,原本挣扎的身体都不再挣扎了。
王氏与牙婆并没有压低声音,那人掐她脸的时候江白就觉得不好,再听到她们的对话,不由又急又气。
好个狠毒的老婆子。
王氏与牙婆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谈妥了价钱,接下来便去官府立契,待签了江白姐妹二人的卖身契,改了籍,她们姐妹俩就成了无户籍的贱籍人,除非朝廷特赦,否则一日是贱籍,终身是贱籍。
早在江家大姑娘被退婚的时候,季延文就盯上了她。
打听到她上了吊,他心里正着急,紧赶慢赶到了江家,就正好看见这一幕。
王氏与牙婆一走,他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乍然见到一个大男人闯了进来,倒在廊下的江绿瞠然地瞪大了眼睛,对女子来说,比被卖掉更可怕事情是什么?
那无疑是被人毁了名声。
别过来。
你别过来。

以为家里人都睡了,王氏几人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只比平时说的声音略低一些。
在外面墙角下偷听的张氏双腿一软就要往后头倒去,刘氏连忙扶了她一把才没让她倒到地上去,让里面的人发现。
“大......大嫂,你听到了吗?江白......”
张氏哆哆嗦嗦的,话都说不完整。
好在她只是张了嘴,用的都是气音。
刘氏比她冷静一些,将人扶远一些,藏在廊下的阴影中,确定不会被他们发现,这才点了点头。
“这也太可怕了”
想到她们白天见过的江白,那身子里的可是鬼呀,咋那么吓人呢!
“翠儿,鬼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人”
张氏名叫张翠,妯娌两人相处得好,所以平时刘氏都叫她翠儿。
听到刘氏的话,张氏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她凑近一些,压低声音道:“大嫂,你说三婶真的是被他们给卖了的吗?”
“上一次听到我们还能说是我们听错了”
“可是这一次,还能是我们听错了吗?”
张氏知道,不可能。
她们听得真真的,三婶真的被他们给卖了。
“他们真是太可怕了”
张氏打了个寒战。
“要是家里没有粮食了,他们会不会把我们也给卖了?”
张氏恐惧的喃喃自语。
刘氏没有说话,但想也知道,要是家里真的没有了粮食,她们这些媳妇,肯定会被卖掉的。
别说她们,就连她们的婆母,只怕也逃不掉被卖掉的命运。
“所以翠儿,从三叔家抢来的粮食和东西,绝对不能还回去”
“家里还有多少粮食你是知道的,今年的天气太古怪了些,都几个月没下过雨了,要是粮食收不上来,现在家里的粮食就是咱们家未来一年的口粮,如果把从三叔家搬来的粮食还了回去,我们只怕......”
刘氏的话没有说完,张氏却已经想到了。
若是把粮食还了回去,家里的粮食不够吃的时候,只怕她们都要被他们给卖出去。
家里的户籍文书都握在阿奶手里,她们可不敢去她手里抢。
“可是,江白不是人?”张氏声音颤抖,人怎么能跟鬼斗。
“那你是想成为下一个三婶?”
“不,我不要。”
“你想想,今年真要是旱了,你的娘老子还能有粮食把你接回去养着?要是婆家没有粮食,我们两个,都没啥好下场。”
张氏犹如天塌,慌忙的抓住刘氏的手,抖着声音道:“大嫂,那我们怎么办?”
“你们虎子之前上山不是发现了一个山洞吗?”
“大嫂你怎么知道?”
“咱们这样......明白了吗?”刘氏压低了声音,偷偷的跟张氏两个商量,听得张氏眼睛发亮,止不住的赞扬道:“大嫂你真聪明。”
刘氏笑容苦涩,哪里是她聪明,聪明的另有其人。
张氏慌慌张张的回屋,另一边的刘氏亦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只是她不像张氏那样一进屋就装睡,而是坐在床边上像是在等什么人。
门吱呀一声,一个人走了进来,解开外袍放在一边,又朝着床边走来。
他轻轻环抱住床边的刘氏,凑在她的耳边低声问道:“那些话都跟弟妹说了?”
刘氏心里有些害怕,明明在张氏面前十分冷静,现在却慌得不行,身子甚至微微颤抖着,战战兢兢地回答道:“都说了。”
“很好”江松宗满意一笑,随即低头,一口咬在了刘氏的肩膀上。
刘氏吃痛,却下意识将手塞进自己的嘴里,不敢喊叫出来。
身上传来凉意,遍布浑身的疼痛传来,刘氏不停的倒抽着冷气,眼泪打湿了脸颊,她却不敢有一丝反抗。
绝望的目光落在床里头睡着的幼儿身上,眼中充满了期冀,希望孩子能半夜醒来,然而那幼儿睡得香甜,一点都不知道他的母亲正在遭受着怎样的痛苦。
惨白的月光透过窗悄悄的溜进来了一丝,映照在刘氏雪白的皮肤上那一个个触目惊心的血印子上,刘氏低声的呜咽最终还是被黑夜所吞没,变得悄没声息。
无人知道长房的房间里面发生了些什么。
江松虎的房间,张氏被无情的推醒,她恼怒的推了回去,不复在刘氏面前的惊慌,怒斥道:“江松虎,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发什么疯?”
“我发疯?”
江松虎声音阴沉,一把将人按住,冷冰冰的问道:“你刚刚是不是在外面偷听我们说话了?”
张氏心里一惊,却立马反应过来,直接怒道:“你在说什么鬼话?什么说话?你跟谁说话?”
“好哇江松虎,你是不是背着我去找野女人了?还怕我听到你们说话”
“我就说睡到半夜就不见你人了,合着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江松虎,你是不是不想过了?”
“我们才成亲几天,你就这么耐不住性儿,就去找外头的狐狸精了”
张氏怒气上涌,直接扑上去对着江松虎又扑又咬,直将质问的江松虎给干懵了,好在他还记得不能惊动了家里人,所以没有痛呼出声,只是伸手抓住了张氏作乱的手。
难道她真没有听到?
可是他隐约听到了她的声音,莫是听错了不成?
见张氏的模样不像作假,江松虎改抓为抱,低声哄道:“我哪里有什么外面的狐狸精,我只有你这一个狐狸精”
说完,便不再给张氏说话的机会,直接堵了她的嘴,夜色也变得旖旎起来。
待一切云雨尽歇,江松虎已经疲惫的睡着,张氏这才背对着他,无声的落下恐惧的泪来。
先前有一瞬间,她甚至觉得他想要掐死她。
江白到时,整个老宅寂静无声,村子里许多人家都养了狗,却并不包括他们。
江白潜入之时,没有一个人发现。
江民常两口子作为家里食物链的顶端,自然住在最好的正房,房门从里面栓住。
江白目光扫视,来到灶房门口,抬手握住门锁,轻轻一捏,坚固的锁便在她的手上变成了一团铁疙瘩,推开门进到里面,快速的找到菜刀,拿在手上惦了惦,又退出去。
来到正房,撬开里头的门栓,推开门。
这会儿正是午夜,正是人最困的时候,再加上她动静小,里头的江民常和王氏睡得正熟。

今夜明月高悬,银白的月光给地面覆上一层轻纱。
江白身形一动,三两步来到院墙下,手勾住墙,脚下一动就翻了出去,正见到一道人影朝着远方跑去。
她眯了眯眼,没有再追,谁知道这是不是掉虎离山之计。
跑远的江松宗停下脚步,见江白没有追出来,不由暗恼。
“大哥,那丫头不上当怎么办?”
“你打得过她吗?”
想到江白的身手,江松虎连连摇头。
“先回去”
本想趁夜引走江白,将江绿和江松文抓了,胁迫她交出户籍文书,没想到她根本就不上当,只能回去跟爷奶再商量商量。
“阿姐,怎么了?”
江绿本就没有睡着,听到动静,更是直接吓醒,下意识将熟睡的江松文抱进怀里,惊恐的看着门口,确定进来的人是江白,这才出声。
“不知道哪里来的畜生弄出的动静,没什么大事。”
“正好你醒了,我有个东西给你看。”
拿出火折子把油灯点亮,江白将户籍文书递给江绿。
宋氏是她的亲娘,她有知情的权力。
幽幽晃动的烛火下,朱红色的划痕显得有些刺眼,江绿并不懂这是什么含义,但下意识觉得这划痕很不吉利。
“阿娘不是失踪,是被他们卖了。”
“阿爹难道不是他们亲生的吗?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对我们?”小姑娘压抑着哭声,怕吵醒了弟弟。
满腹的委屈让她红了眼眶,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似的流出来,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她都想冲到老宅去问问那些人,到底有没有良心。
“阿姐告诉你,只是想让你知道,阿娘不是失踪,其他的,阿姐会处理。”
“那阿娘她,还能回来吗?”
“她会不会......会不会入了贱籍?”小姑娘声音颤抖,对比阿娘被卖,她宁愿她只是失踪,只要找回来,就还能一家团聚。
贱籍吗?
江白安抚江绿的手掌微顿,这是最坏的打算了。
“放心,就算是她入了贱籍,只要我们找到她,把她赎回来,我们也能一家团聚的。”
可是,那不一样。
江绿想说这句话,但想到真正的阿姐已经死了,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小姑娘仰头看着烛光下熟悉又陌生的阿姐,依恋的说道:“我相信阿姐。”
江白轻笑,揉了揉她的脑袋,将她本就有些凌乱的头发揉得更乱了一些。
她的手若是没有攥得那么紧的话,她还能姑且相信她。
油灯已经熄灭,江绿躺在江白的旁边,小心翼翼的开口:“阿姐,白日的时候,老宅的人都被你打倒了,我也能像你这么厉害吗?”
自己一家的遭遇,让小姑娘迫切的想要变强。
“二丫想习武?”
“想。”
“习武很苦的。”
“我不怕吃苦。”
“好,我教你。”
“谢谢阿姐。”
“快睡吧!”
简单的眯了一会儿,待到月上中天,江白陡然睁开双眼,小心的打开房门,将门锁上,又翻墙朝着老宅的方向走去。
却说江家老宅。
江民常和王氏房中熄了灯,却没有睡。
王氏的手已经看了大夫,大夫用木棍绑了她的手,现在只能直着,弯不起来,两口子坐在床沿,在屋里的板凳上还坐着一个人,正是江安林。
“老大,宗哥儿和虎子能得手吗?”
王氏老脸耷拉着,要不是伤了手,白日她高低得好好收拾那两个死丫头。
“难说,江白那丫头变得有些难缠,我今日下午的伤都还没好。”
江安林揉了揉肚子,隐隐作痛。
“要是抢不回来咋办?那可是十三两银子,能换好几石粮食呢!”想到家里见底的粮缸,王氏急得上火。
“我听宗哥儿说县里的粮价又上涨了,娘你也别不舍得银子,卖老三媳妇得来的钱,留一半下来,另一半都拿去买粮食。”
“老大说得对,今年这天不对劲儿,怕是要旱,多存点粮食没坏处。”江民常平常不怎么说话,但只要他说话了,这事情就拍板定下来了。
王氏再是泼辣,他一开口,也老实下来。
“那我明个儿给老大拿银子,你们去买些粮回来。”
“再买几个缸子,让老大媳妇带着孙媳妇多挑些水回来,趁着村里人没反应过来,也存些水。”
几个老的商量着后头的打算,直到江松宗两人推门进来,里面的三人均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
“怎么样?户籍文书拿回来了吗?”
“没有,爹,江白是真的变了,她没上当”
江松虎一脸晦气。
“她白日的实力爹你也见过,我跟虎子不敢硬闯,只能先回来了。”
“说来也是邪了门了,那丫头以前看着多柔弱,怎么现在就变得这么厉害呢?”
江松虎纳闷不已,江安林与江松宗的心情也不太好。
“户籍文书在她手里,她会不会发现三婶被我们卖了事情?”
“放心,就算是发现,她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江松宗读过书,还考过县试,虽然没有考中童生,但对朝廷律法却比家里人懂。
“三婶的娘家早就没人了,江白她们若是想告我们,还得先吃五十杀威棒,就她那个身板,五十棍子下去,怕是命都没有,哪里还能告我们?”
“可没有户籍文书,怎么拿到那十三两银子?”
一家子几口面面相觑。
“你们再说说白天的事情”
江民常白日的时候不在,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江白邪门到底是有多邪门。
闻言,江松宗把白天的事情再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江民常许久都没有作声,王氏也有几分震惊,他们说的这个江白,跟她记忆中的江白一点都不一样。
“你们说,人上吊之后,真还能活过来吗?”
江民常抬手想抽一口旱烟,手抬到一半,才想起来这会儿是晚上,他手上没有拿烟杆。
到底是活了几十年的人,他一眼就看到了不同。
“眼看着都没气了,躺了几天又好了,嗓子不哑,身子不弱,这世上哪有那么稀奇的事情。”
本就在黑暗的环境下,江民常说这话,无端的透出几分阴森来。
“爹,您这是什么意思?”
“对,阿爷,您可别吓我们,我们胆小。”
江松虎挺高壮的一个人,却是怕鬼。
江松宗虽然没有说话,但微微收紧的拳头,和绷得笔直的后背也暴露了他的紧张。
“老头子,你的意思是那丫头让鬼给上身了?”
王氏咂吧咂吧嘴,回过味儿来。
照他们那么一说,可不就像是中邪了一样么!
“多半是的。”
“那我明个去趟前山村的柳神婆那里,让她过来看看,要真是鬼上身了,可得好好治治她。”

季延文面上从容,实则心里却在清点自己的家当,就他那三瓜两枣,够不够赔汤药费。
他下意识瞥了一眼江白,赔就赔吧,娶媳妇哪里有不花银子的。
“当时听到王阿婆要将人卖成贱籍,我心生不忍,这才帮忙抢了户籍文书,小生手上没轻没重的,一不小心,竟真的伤到了她”
“嚯”
“这王氏的心可真够狠的”
“这可是她的亲孙女,竟然把人卖到那种地方去”
村民们窃窃私语,族长面色发黑,豁然转头看向江安林,见他眼神闪烁,便知季秀才这话说得不假。
“好......你们可真好”
族长气得说不出话来,里正怕他气出个好歹来,忙上前给他拍背。
“您老悠着点儿,可别气出个老歹来”
别说族长,就是他也生气。
这不是糟践人吗?
哪有将自个儿亲孙女卖进那种地方去的?
这王氏真不是个东西。
江白知道,现在该她出场了。
“大爷爷,我们也不求阿奶他们爱护,只求莫把我们姐妹两个往死路上逼。”
“听到阿奶受伤,我心急如焚,可惜家中的粮食银钱,早就被搜罗了去,就算是要给阿奶请大夫,我们也拿不出钱来。”
“现在只求大爷爷主持公道,让大伯将我家的宅契和地契还来。”
“阿奶可以不慈,我们不能不孝啊,求大爷爷作主。”
嘶。
什么叫阿奶可以不慈,我们不能不孝?
这江白丫头,可是将她阿奶架在火上在烤。
“好好好,白丫头,大爷爷知道你是个好的。”族长眼含热泪,又瞥到旁边的江绿,跟了一句“二丫头也是个好的。”
“大伯。”
“住嘴。”
族长喝斥住江安林,是真觉得他们做得过分了些。
“安粮家的宅契和地契拿来。”
“没......我没带在身上。”江安林还是挺怕这个大伯的,见他发了火,登时也不敢多说,只老老实实回话。
“那就叫人去拿。”
族长也不是好糊弄的,知道他这是想借此把这个事情抹过去,拖到以后就不了了之。
可现在村子里的人大多聚在这里看热闹,还有季延文这个外人在,他也不好偏袒太过,这事不能稀里糊涂的就这么过去了,不然村里人怎么看他?外头的人又怎么看他们江家村的人?
他也是万万没想到,王氏竟然想将两个丫头都卖了去。
他们这做得也太过了些。
族长脸色黑沉沉的,他不是不知道最近因为外头打仗的原因,大家都人心惶惶,想捏些银子,多买些粮食无可厚非,哪怕真将人卖了,找个好些的主家,当个奴婢也不算什么。
偏王氏心狠,竟想将人卖到那种地方去。
这要传了出去,江家村颜面何存?
“我......”江安林还想拒绝,却在族长的眼神下慢慢收了声。
他心中暗恨那季秀才坏事,当着族长和里正的面,也没法做什么,只得朝江松宗使了个眼色,让他回去拿契书去。
江松宗自然知道他爹的意思,到时说没有找到,他们还能奈何他不成?
“等等。”
江松宗将要出门的时候,江白将人叫住了。
里正自认为明白她的担忧,指着同村的一个小伙子道:“二毛,你与宗哥儿同去。”
“好的,里正叔。”
小伙子高高壮壮,皮肤黝黑,看起来十分憨厚。
“大爷爷,里正叔,还有一件事。”怕人就这么走了,江白连忙开口。
“大伯他们搬东西的那天,把阿文一起带走了,能不能让他们把阿文一起送回来?”这一家子这个样子,她可不相信小弟江松文被他们带之后能过上什么好日子。
如果小弟在他们手里过得不好,族长才能看清让他们照抚小弟的想法是大错特错的,她才能完成接下来的计划。
说起江松文,江安林面色大变,陡然朝一边的林氏看去,只见林氏也慌了神色。
再看江松宗,掩在袖口下的手,都抖了起来。
“把阿文一起带过来。”瞧见他们的脸色,族长皱了眉,心里已经有种不好的预感,莫不是这王氏两口子将人接到老宅,对阿文那孩子不好?
想到这里,族长的脸色就更加阴沉了,比起听到王氏要把江白二人卖去那种地方的时候还要阴沉。
比起江白两姐妹,族长他们真正看中的,还是江家老三江安粮唯一的儿子,也就是家里唯一的香火。
说白了,女娃不值钱,没看江绿的脸肿成那样,族长他们除了一开始震惊了一下,后面连过问一下是谁打的都没有吗?并没想过要为江绿讨个公道。
要不是因为王氏做得太过,要把她们两姐妹卖到那种地方去,族长也不见得会给她们做主,毕竟,他们要脸。
江白略有些嘲讽的垂眸,这地方的世情如此,女子的地位低下,这些男人又离不开女子给他们生儿育女,所以她早就知道,光是来硬的,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不然她也不会让季延文去叫族长他们过来,直接打上门去,就凭王氏他们一家子的实力,哪里能奈何得了她。
族长和一众族老们都在这里看着,哪怕千万个不愿意,江松宗也只能出门,回去将人和契书带过来,他的背影,有一种势死如归的感觉。
听到江松文的名字,江绿眼睛一亮。
趁着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大房那些人身上,她悄悄的往江白身边挪了一点,低声道:“阿姐,小弟是不是能回来了?不用再住在阿......老宅那边了?”
她心里有些雀跃,又有些担忧。
不知道小弟在老宅有没有吃好,没有她和阿姐在身边,晚上有没有乖乖睡觉?
“嗯,我会让他回来的。”
江白挪了挪膝盖,跪得有些疼,为了装得可怜一点,她愣是跪了这么久,偏族长和里正他们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也没想过让她们起来。
可能还是恼江绿从王氏手里抢了户籍文书的事吧!
毕竟要抢户籍文书,肯定要跟王氏动手,江绿做这个事情在他们这群人眼里,就是不敬长辈。
可若不抢,难道就任由王氏将她们俩卖了?
好在江安林那一家子也跪在地上,倒是让她心里平衡了一些。
也或许是因为她们家里没有凳子,族长他们现在都还是站着的,长辈站着,她们怎么好一起站着,只能跪着说话,这就叫尊卑。
“大家伙都别围在这里了,该干活的干活去”
“别什么热闹都瞧”
趁着江松宗回去拿契书的功夫,里正开始赶人了。
村子里的看热闹都是老油条了,听到这话,非但没走,反而有些回家搬了板凳来,直接在外头坐下了。
“嗨,里正叔,咱就是看看,又不碍着您啥事儿。”
“就是,咱们就是看看。”
“这天干成这样,哪里还有啥活呀!”
“就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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