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祝妙清谢寒照的其他类型小说《主母我真不是扫把星祝妙清谢寒照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绾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雅有些羞涩的点点头:“是。”她随口夸了句:“很好看,适合他。”月色浓重,陆雅的荷包只绣了一半便回去了。祝妙清的芙蓉花简单,只差几针就绣完了,她伏在摇曳的烛光下想把剩下的绣完。梅香怕她伤眼睛,又添了一盏烛台放在了桌上。“少夫人的绣工真好。”她笑吟吟的夸赞了一句。因她是谢寒照派来监视祝妙清的,明月与她有些不对付,她在另一旁白了梅香一眼:“我们家姑娘只是平日不展露绣工,但若是真要比,上京城也没有几个能绣的比她好的。”“明月,你又开始胡说八道了。”祝妙清在一旁低声提醒她。她到了上京城后就没展露过锋芒。怕的就是惹什么不必要的麻烦。问便是什么都不会。没读过几本书,也没上过几天学堂,刺绣女工、琴棋书画全都不懂。明月闷闷不乐的闭上了嘴。梅香倒也不...
《主母我真不是扫把星祝妙清谢寒照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陆雅有些羞涩的点点头:“是。”
她随口夸了句:“很好看,适合他。”
月色浓重,陆雅的荷包只绣了一半便回去了。
祝妙清的芙蓉花简单,只差几针就绣完了,她伏在摇曳的烛光下想把剩下的绣完。
梅香怕她伤眼睛,又添了一盏烛台放在了桌上。
“少夫人的绣工真好。”她笑吟吟的夸赞了一句。
因她是谢寒照派来监视祝妙清的,明月与她有些不对付,她在另一旁白了梅香一眼:“我们家姑娘只是平日不展露绣工,但若是真要比,上京城也没有几个能绣的比她好的。”
“明月,你又开始胡说八道了。”祝妙清在一旁低声提醒她。
她到了上京城后就没展露过锋芒。
怕的就是惹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问便是什么都不会。
没读过几本书,也没上过几天学堂,刺绣女工、琴棋书画全都不懂。
明月闷闷不乐的闭上了嘴。
梅香倒也不生气,她面不改色:“姑娘若是得了空,也可以绣一个送给小侯爷,他得了肯定会高兴的。”
一提这个,明月脸色更难看了。
若不是祝妙清嘱咐过她,不能得罪梅香。
不然她真想把梅香轰出去。
祝妙清也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表姑娘不是给他绣了吗?我这身份送给他了,他也戴不出去,还是算了。”
梅香见状,便没再说话。
-
接连三日都是日复一日,不是听师傅讲经,便是跟着老夫人一起抄写经文。
晚上与陆雅一起又说了会儿话后,祝妙清便准备睡下了。
一直到快子夜的时候,她睡的迷迷糊糊的突然被梅香叫醒了。
“少夫人,小侯爷来了,现在在寺门外等着您呢。”
祝妙清心里咯噔了一下,困意一下子被驱散的干净。
她都到寺庙里了,谢寒照怎么还阴魂不散的?
梅香服侍着为她穿好衣裙后,嘱咐明月留下看好门后,便带着祝妙清走寺庙后门去找谢寒照了。
出了寺门,大约几十米的地方,茂密的大树下孤零零的停着一辆马车。
连车夫都被打发走了。
梅香识趣的等在寺门,没跟上去。
祝妙清不情不愿的上了那马车。
谢寒照也不知道又抽什么风,这时候来找她干什么?
莫不是又是为了床榻上的那点子事情!
她没有好脸色,冷冷的问他:“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路过,来看看你。”他端坐在马车中,从他身上找不出一丝的理亏与心虚。
“深更半夜路过这里?”
“嗯,不行?”他挑眉看她,语调里似乎多了些调笑。
祝妙清犟不过他便想走,“佛门净地,你还是快走吧。明日一早我还要跟着祖母去听师傅讲经,等后日回府后咱们再见吧。”
她火急火燎的准备开溜。
可刚刚弯腰起身,谢寒照便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腿上。
祝妙清跌坐在他腿上的同时,压着怒火低声呵斥他:“这是在寺庙门口,你别太过分!”
谢寒照将她紧紧圈在怀里,轻嗤了一声:“我若是过分的话,这会儿就直接去你住的禅房里找你了。”
他总觉得她不在府中,他心里空落落的,还有些浑身不自在,生怕她趁他不注意偷跑了。
大晚上不睡觉跑来看她。
她却倒好,一丝对他的想念没有就算了,连个好脸色都没有。
他明知故问:“这几日想我了吗?”
话落,他便直勾勾的与她对视着。
“我回雅集的时候又迷了路,走着走着就遇到他了。”祝妙清实话实说,又故意说出了心中的疑虑:“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帮我,钟阳伯当时猜测出了衣柜中的人是我,多亏了六皇子帮忙才顺利堵住他的口。”
谢寒照想起今日在凉亭中李羡栩看祝妙清的那一眼。
总觉得他是在盘算些什么。
想来想去,他还是跟祝妙清嘱咐道:“六皇子刚归京不久,他的心思目前还没人能摸得透,日后若是再遇到与他打个招呼便可。”
祝妙清点头:“我整日待在内宅,哪里有能见到他的机会。”
“小侯爷,大夫人请您过去。”门外传来梅香的声音。
他应下后,又对祝妙清说:“我去趟母亲那里,若是困了就先去卧房休息。”
“好。”
她心里叫苦,今日又得留在吟秋院过夜了。
-
大夫人院中。
已经更深露重,安定侯与大夫人都还未休息。
谢寒照进了屋后,先跟他们拱手行礼后,才入了座。
“这么晚了,母亲怎么把我叫来了?”
安定侯与大夫人互看了一眼,似乎是在眼神交流谁先开口。
安定侯叹了口气不肯说话,大夫人只好张口问他:“我听说今日你在皇宫里,与一个女子在……”
话说到这里她便说不下去了。
这事情不论怎么看都不像她这个儿子会做出来的事情。
他自小就瞧不上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
不说谢寒照君子端方,也能夸一句品行端正。
怎么会和女子躲在衣柜里……
大夫人本来都没把这几句闲话放在心里,是安定侯执意要将他叫来问清楚。
谢寒照听完后没否认。
这件事钟阳伯没有在雅集上传扬出去,反倒是让人传到了他父亲母亲耳中。
他也就这点本事了。
“是有这事。”他淡漠的说着这话,就仿佛事情不是发生在他身上一样。
“你说什么?!”安定侯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桌上的茶杯也跟着摇晃出响声。
大夫人还以为谢寒照是在撒谎,赶紧劝说他:“寒照,你说实话,这事关你与那女子的清白,可不是能玩笑得了的。”
谢寒照正襟危坐:“儿子说的就是实话。事关我与她的清白,我自然不能张口胡诌。”
大夫人大惊失色,一时失了语。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气氛僵持着,谢寒照不动如山,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对这件事的后果丝毫不畏惧。
大夫人缓了好一会儿才问:“是哪家的姑娘?事情已然发生,为了姑娘的名声,出身低微的话那就纳妾,门当户对的话那便……娶亲。”
今日去雅集的都是高门大户的权贵子女。
可也不排除哪家的庶出的女儿也跟着去了。
毕竟哪家高门大户的嫡女能与男子躲在衣柜中……
说不定是妾生的姑娘。
谢寒照压下现在就想提将祝妙清娶进门的冲动,稳了稳心神才说:“纳妾和娶亲的事情不着急,再等等。”
她如今不愿意,他也不想强迫。
而且她没出孝期,若是这时候将二人的关系坦白,反倒是对她不好。
安定侯胸腔里的怒火翻腾着,大吼道:“你做出这种丑事,还等什么?!”
谢寒照对安定侯的愤怒充耳不闻,“我的事情我心中有数,父亲母亲无需操劳。我议亲的事情也放一放吧,那女子就是我的心上人,我日后娶亲也非她不娶。”
“那家中这段时间为你殚精竭虑的挑选算什么?”大夫人捂着胸口,拿着手微微颤抖的指着他。
安定侯忍下想继续骂他的冲动,将最近这段时间的发生的事情快速捋了一遍。
“从你开始议亲到现在,你一直百般推脱,是不是早就和那女子有了私情?”
“是。”
他一丝都没有犹豫,撂下这一个字后便起了身,“这段时间辛苦母亲了,我本想时机合适时再说这事,只是没想到今日会被人瞧见。成亲的事情先不急。”
他说完,没再去看安定侯与大夫人的表情,站起身便走了出去。
大夫人气的不停地顺着气,还不忘冲着安定侯唠叨:“前两年我就说尽早给他相看姑娘,让他尽早成婚。你非说男子当以功名为先。如今倒好,他惹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们却连是哪家的姑娘都不知道。”
安定侯没吱声,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后悔还有什么用。
他捏着眉心:“妙清今日不是也跟着进宫了?明日得空了你把她叫来问问,有没有瞧见寒照身边跟着的女子。”
“也好。”大夫人叹了口气。
-
等谢寒照回去的时候,梅香正守在卧房门口。
他没急着推门进去,而是问:“她呢?”
“已经睡下了。”
他轻手轻脚的推门走了进去。
祝妙清身上的衣服还穿的整整齐齐的,侧躺在床榻上正闭着眼睛睡着。
看她这架势,是准备随时要走。
谢寒照坐到床边,什么也没做,就只是细细的打量着她。
事情到现在,他心里始终是后悔的。
当初祝妙清与谢奕舟成婚的那段时间,恰巧赶上他去荼州查案。
在荼州待了三个月的时间,期间他收到过家中的书信,大夫人只在信中提了一句谢奕舟要成婚的事情,问他能不能赶回来。
那封信他回都没回。
等他从荼州回来之后,才发觉本该嫁给他的祝妙清,竟然嫁给了他的庶兄。
当初祝家离开京城时,祝妙清才八岁。
再回来时,她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
还成了他的寡嫂。
若是当初他没去荼州,事情也不会这么棘手了。
祝妙清睡的迷迷糊糊,只觉得眼前有个人影,她还以为是鬼,被吓得猛地睁开了眼睛,就瞧见了谢寒照那张脸。
还不如是鬼呢。
她揉了揉眼睛,“这么晚了,母亲叫你过去是有急事吗?”
“是有些急事。”他随口回答。
“都处理好了吗?”
“嗯。”他声音很轻,停了停又说:“离一年孝期还有差不多三个多月,这段时间先让明月来吟秋院伺候吧,让梅香这段时间先跟着你伺候。”
就最后这几个月了,他哪怕是逼得她紧一些也要确保万无一失。
一旦她这枚棋子毫无用处后,李羡栩也不会留她的性命。
她不想,也不会掺和进来。
从戏楼出来后,祝妙清没再四处闲逛,而是直接回了府。
-
大夫人寻了个空档,将谢寒照纳陆雅进院的事跟老夫人说了。
老夫人没拒绝。
府中的流言她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一些,大夫人也没免去被责怪了一番。
纳妾的日子就定在了下月初八。
这一切都没和谢寒照商量。
大夫人也不想同他废话了,就准备日子一到,便直接将陆雅送去。
陆雅这几日被要求着多去谢寒照面前转一转。
她自己也想在正式纳她前,多见几次谢寒照,最好能打探打探他的喜好,日后她也好顺着他的喜好讨好。
当日她便亲手熬了雪梨汤来见他。
吟秋院的人也听说了陆雅要进院的风声,往常陆雅一来,他们都不去谢寒照面前通报。
今时不同往日,这位日后毕竟是谢寒照的身边人,他们也不能再怠慢了。
小厮进去通报后,谢寒照这次破天荒的竟然愿意见陆雅。
陆雅受宠若惊,拎着食盒跟着小厮迈进了书房。
谢寒照坐在棋盘前正与自己对弈,听见开门声他连头也没抬,手中拿着黑子正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走。
“表兄。”陆雅低声叫他,“我给表兄带了碗雪梨汤,秋日干燥,表兄喝了润润嗓吧。”
她把食盒放在桌上,将雪梨汤端到了谢寒照面前。
他却没接,视线一直落在棋盘上,不温不火的问:“会下棋吗?”
陆雅微怔,不明所以的扫了他一眼,快速的回答:“回表兄,会一点,但下的不好。”
他又问:“你觉得白子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她认真的看了看棋局,白子已经十不存一,黑子攻陷大半,胜局已定。
以她的能力是绝无力挽狂澜的可能性。
她只好说着好话恭维:“表兄棋艺高超。这盘棋的白子在雅儿眼中已经输了。”
谢寒照手里又拿起一枚白子,静观着棋盘上的局势。
他没过多的犹豫,指尖捏着的白子落在盘上。
再看这局棋,白子又有了喘息的机会。
这枚白子如同冲锋陷阵的先锋,以一子之力,扭转局势。
谢寒照顿时觉得这局棋没了意思,他将手里剩下的白子扔回了棋罐中。
“善弈者谋势,不善弈者谋子。”他这才撩起眼皮看向她,只是那眸底的情绪太寒凉,“你入不了我的棋局,也不在我的谋划中,于我而言只是一颗多余的棋子。”
陆雅胸口忽然被堵住了一口气,他不明白谢寒照的意思。
只能眉心紧蹙的看着他,希望他能将话说清楚些。
“纳妾的事情作罢,大夫人的安排也不做数。今日我肯见你也是为了将此事说清,免得日后再惹来什么麻烦。”他话说的半分温度都没有,一字一句都如同冷箭一般射向她。
陆雅倏地红了眼眶:“表兄,我……”
“我会让大夫人为你寻一家门当户对的人家去做正妻,你想回永州也可,你自己选择。”
他说完这番话后,便从棋盘前站起身,独自出了书房。
陆雅也没想到谢寒照竟然会拒绝的如此明了,她本就是家中送来讨好安定侯这门远亲的。
如今若是又原封不动的送回永州老家,只怕她再也嫁不出去了。
陆雅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准备寻个机会去问问大夫人该怎么办。
乞巧节这种日子,与祝妙清一个寡妇没有半点干系。
一入了夜,她便躺在床上了。
刚有了些睡意时,鼻息间突然多了些太行崖柏的熏香味道。
这味道男子用的多。
在这安定侯府中,只有一个男人敢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她这死了夫君的寡妇房里。
她不紧不慢的半撩起眼皮,正对上谢寒照那双于昏暗中略显幽深的视线。
男人近在咫尺的眼神中透着压迫。
祝妙清不动声色的拉过锦被盖到身上,“你怎么来了?”
“今日我议亲,你怎么不去前厅帮着母亲选选?”他唇角勾着笑,手背轻抚过她的脸颊。
冰凉的触感,惹得她汗毛直立。
他这人,不论做什么说什么,终归是让人觉察不到一丝温度。
她主动用脸颊往他手背上又蹭了蹭,“你议亲我去干什么?怪让人心虚的……”
安定侯府的小侯爷议亲,她一个寡妇去了做什么?
还不够府中那一大帮女人们碍眼的。
他听完后没答话,一把扯开她身上锦被,将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四目相对,抬手勾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上了她的唇瓣。
手下的动作也没停,将她的白色里衣带子轻轻扯开。
赤红色的肚兜衬得肌肤似冰般滑腻,骨似玉般温润。
祝妙清主动迎合着他。
他正要把人往身下压时,她却及时拦住了他:“今日不行。”
“为何?”他眸子里荡起的情-欲未断,明明是芝兰玉树的脱尘模样,却在他神色里找不出一丝的克制。
祝妙清将凌乱的衣服拉好,冷静异常:“今日我来月事了。”
谢寒照唇角勾起个戏谑不悦的笑。
怪不得刚刚主动迎合讨好。
他倒也不急,将她慢悠悠的抱回了床上。
祝妙清微怔。
他今日竟这么好说话?
这念头刚起,还没给她多想的时间,接着她的两只手腕就被他钳在了头顶。
“你做什么!”
他现在这么禽兽了么!
谢寒照的轮廓冷峻而漂亮,肌肤泛着冷白色泽,鼻梁弧度极美,一双狭长的眼睛染着阴郁的暗芒,正挑眉盯着她。
“那大嫂总得给我些补偿吧。”
话落,他另一只手粗鲁的将她的肚兜扯了下来。
幸好绳结刚刚折腾的松垮了,不然得把她勒出血痕来。
他平时也没叫过谢奕舟兄长,如今对她的称呼倒是叫的守礼,这一行一动哪里像有半点克己复礼的模样。
谢寒照眼神一寸一寸的睨着那片春光,呼吸也沉重了些。
祝妙清怕他真做些禽兽的事情,赶忙调转了话头:“今日议亲可有定下合眼的姑娘?”
他沉了口气,放开了她的手腕,慢条斯理的将肚兜叠好攥在了手里。
“没有。”
祝妙清赶紧将衣服合好,“怎么没有?”
谢寒照的视线转到她的脸上,静静看了会儿,没回答。
他眸色乌黑,像是外头漫长无垠的夜。
又带着一丝偏执的探究。
好半响儿,他忽然问:“我要议亲,妙清很高兴?”
“……”
她能不高兴吗?
谢寒照只要娶了亲,心思也能从她身上褪去不少。
她厌烦了侯府,心里向往着外面的天地。
他的洞房花烛夜,便是她离开侯府的好日子。
可心里这么想,她却不敢表现出来分毫。
他对她的称呼也变了。
祝妙清知道这时候不能惹他。
她眉眼里染上了一层忧伤:“自然不高兴。”
又伸出两条白皙的手臂,勾上了他的脖子,说话声像是透着引诱一般:“你娶亲了,我该怎么办?”
祝妙清极少对他这样,他心里的波澜被漾起。
并未察觉她眼底藏着的“坏心思”。
声音也不自觉的低哑了些:“我自有安排。”
能有什么安排?
他的正妻必得是王妃精心挑选的大家闺秀。
难不成要她去他院中做妾?
安定侯府是正儿八经的高门贵族,怎么能接受这种事情?
别说谢家接受不了,祝妙清自己也不能接受。
房门外传来谢寒照贴身侍卫的声音:“小侯爷,侯爷请您到寿安院一趟。”
祝妙清收回手臂,“你快些去吧,别让父亲久等。”
谢寒照将她侧脸的发丝别在耳后,扯了扯她身上的锦被,“夜里凉,别贪一时凉爽。”
“嗯。”她敷衍着。
他站起身,手里还攥着刚刚她身上的那件肚兜,大步流星的出了房门。
等他走远,祝妙清的心才安定下来。
若是祝家没有没落,如今该嫁给谢寒照的是她。
她父亲本是朝中三品官员,最风光时甚至要压谢家一头。
安定侯府的嫡长子便与祝家的嫡女有了一纸婚约。
不过八年前,父亲卷入了一场谋逆中,皇帝念着从前的恩情,免了祝家的死罪。
父亲早早告老还乡,他辗转上京城十几年,又回到了锦官城。
原以为与侯府的婚约早就不作数了。
谁知一年前,侯府的人突然上门来求娶她。
来的人自称是侯府嫡长子,实际上却是庶子,不过是记在了大夫人名下。
名义上的嫡长子谢奕舟。
婚书上写的是嫡长子,并没有写名字。
谢奕舟来时礼数也周全,祝家观察了几天他的性子,他做事倒是处处都周到。
祝家便答应了这门亲事。
祝妙清嫁进来的当天,敌军突袭雍州城池,谢奕舟作为军中校尉,当晚连合卺酒都没饮下,就醉醺醺的换上铠甲出征了。
她不思念,也不记挂。
毕竟两人成亲前也只有过一面之缘。
就这么在后宅中过了三个月,她没等回来夫君,却等回来了他战死沙场的消息。
寡妇门前是非多,这话一点没错。
祝妙清生的貌美,刚到上京城时就引起了一阵波澜。
先前本就因为谢奕舟不在京中,对她打坏主意的人就不少,谢奕舟死讯传来后,这些人更是越来越猖狂。
今年三月,宸王府办了场打春宴,她不知不觉竟喝了杯被下了药的酒。
她忍着难受,一路逃窜,阴差阳错的上了王府后门的一辆马车。
那马车上坐的人是谢寒照。
她与谢奕舟成婚前后那几个月,他并不在京中。就连成婚当日,他也没回来,听说是在荼州查案。
打春宴前没几天,他才归京。
那晚,是祝妙清第二次见他。
他端坐在马车上,一袭蓝色衣袍,头束白玉发冠,贵公子的气质隔着矜贵的做派透出。
她轻喘着,面色潮红的揪住了他的衣袖,“小叔,烦请你帮帮我。”
他严肃自持: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送我回府就好。”
他黑眸里涌动着辩不明的情绪:“我帮你。”
等祝妙清第二日在谢寒照身侧醒来时,她才反应过来那晚是有多荒唐。
她明明记得,跟谢寒照说的是送她回府,怎么就送到床上了?
再问他时,他只说,是她贴上去的。
祝妙清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
可事情已经发生,她还能如何?
那晚后,她一直在躲着他,却根本躲不过。
日子越久,她看的越清楚。
谢寒照这人,一旦招惹上,便难以脱身了。
她不能久待,也不想再困在谢家,守在上京城了。
她要走,离开四角高墙的侯府。
祝妙清下意识的遮了遮嘴巴,她尴尬的笑笑,“昨晚嘴馋,吃了些锦官城的辣菜,好久没吃了,竟将嘴巴辣肿了。”
陆雅没多想,如往一样挽上她的胳膊,与她一起往外走:“表姑母已经让人备好马车了,我初来京城,今日要辛苦姐姐带我去裁缝铺子了。”
“刚好我也打算做几身衣裙了。”祝妙清与她寒暄着,两人一起踏上了出府的马车。
两人去了如今上京城生意最好的一家铺子。
选布匹时,祝妙清还是照常选了两匹白色的,又选了一匹竹青色。
若是谢寒照哪天心血来潮让她穿新衣的话,她就穿这匹竹青色的料子做的新衣。
两人选好料子后,便一起进了铺子里的雅间,由店里的两个女裁缝为两人一起量腰身。
裁缝扯起祝妙清的一截衣裙,为她量腿长时,脚踝上带着的金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陆雅闻声看去。
她有些惊讶,祝妙清每日的打扮都是白色为主,就连首饰也没见她带过几支颜色跳脱的,这枚金铃铛倒是与她的一贯作风不太相符。
“妙清姐,你这枚金铃铛做工真精致,从前没见你带过这种首饰。你貌美又有贵气,应当多戴些这种首饰。”
祝妙清这才反应过来那枚铃铛还系在脚踝上。
她只得编了个谎话:“这是当初出嫁前父亲给的嫁妆。我的身份毕竟不太适合打扮的太明媚。金铃铛刚好戴在脚踝上,也不会被人说闲话。”
陆雅又看了几眼那枚铃铛,她总觉得这枚铃铛上的花样有些眼熟。
似乎是在哪本书上见过,却一时又想不起来是哪本书上。
她没多想,量完腰身后两人刚从雅间中出来,便瞧见谢春晓也在。
祝妙清的眼神从她小腹的位置扫过。
陆雅已经率先走过去同她打招呼了:“春晓姐,竟然这么巧,你也来做衣裳吗?”
谢春晓的视线先落在了她身上,又顺着看向她身后的祝妙清。
昨天她娘本想帮她解决了祝妙清,结果祝妙清没解决不说,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她要被禁足整整半个月才能恢复自由。
这半个月若是世子妃突然生产的话,连个帮她出主意的人都没有。
祝妙清又看见了她与盛绥在花园里见面。
昨日她虽然没把这件事拿出来说,可保不齐她哪天心血来潮将昭这事告天下怎么办?
想到这里,她对祝妙清的厌恶便又多了几分。
祝妙清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如往常的与她打招呼:“小姑。”
谢春晓眼神有些闪躲,却又马上恢复正常。
陆雅瞧了瞧她选的料子,竟然有四五匹,她极少见到有人这般做衣服。
她觉得谢春晓不好相处,便也没有多问。
祝妙清也注意到她挑选了这么多布匹。
兴许是怕再过些时日会显怀,所以提前把衣服赶制出来。
闲聊了几句后,祝妙清又带着陆雅去买了些其他的东西。
陆雅家中还有个哥哥,听说要参加明年的乡试。
她让祝妙清带她去了家专卖文房四宝的铺子,为她哥哥挑选了几支不错的毛笔与墨宝。
准备过些时日让人带去她家中。
祝妙清又不科考,自然是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
陆雅挑选的时候,她便在铺子里四处看了看。
一支黑色嵌着螺钿团花的毛笔入了她的眼中。
她细细打量着毛笔,通体髹黑漆嵌细碎螺钿为地,再以极细碎金片为饰,毛笔显得流光溢彩,又选毫精致。
总觉得这毛笔和谢寒照还挺相配的。
如今对他多上些心,他也能降低一些戒备。
让他以为,她全心全意,满心满眼都是他,这样他才能对她放心。
祝妙清这样想着,当即便将那支毛笔买了下来。
陆雅恰巧也买完了,过来顺势瞧了眼她买的那支毛笔。
“妙清姐姐的眼光真好,这毛笔我刚刚也看中了,只是囊中羞涩,不然倒是可以买下来送给表兄。”
“……”
看来这毛笔还真是适合谢寒照……
祝妙清看着那毛笔,竟不知道还要不要送给谢寒照。
她笑的勉强:“我也是觉得好看,想着可以买下来到时候让人送去锦官城给我父亲,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与小叔也挺相配。”
祝妙清有些心疼她爹。
好在相隔千里,她有什么事情都能推到她爹头上。
若是离得近,还真是不好解释。
陆雅怕祝妙清想多,赶紧解释:“妙清姐你别多想,我只是随口一说。我入侯府时日太短,也没见过表兄几次,他的喜好我也摸不清。”
祝妙清调转了话头:“大夫人可说何时将你抬入小叔院中了吗?”
“还没有。表兄的婚事如今也没有定下,纳妾的事情更急不得。”
说到谢寒照娶亲的事情,祝妙清突然想起昨晚谢寒照在她耳边说的话了。
她隐约只记得一个“娶”字。
其他的全都没听清,也忘光了。
心里不免得有些好奇,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又希望“娶”这个字跟她沾不上一点关系。
-
等回到侯府的时候,陆雅想问祝妙清借些针线,她想绣几个荷包。
祝妙清便带着她一起回了春风院。
她走在前门,先一步去开房门。
门一打开,她就瞧见谢寒照竟然还坐在她的梳妆台前看着昨日没看完的那本话本子。
听见开门声,谢寒照也抬眼看过去。
他的脑袋稍稍一偏,递来的视线耐人寻味,似有笑意在眼底倏然蔓延而开,眉尾还不经意的挑了挑。
祝妙清被吓得脸色发白,完全没理会他的眼神,一把又将房门紧闭上了。
他怎么还没走?!
陆雅刚好跟了过来。
她一脸不解:“妙清姐,怎么了?”
祝妙清眨了眨眼睛,压下眼底的心虚,“我突然想起来我这里也没有针线了。我让明月带你去库房拿吧。”
跟在身后的明月见状,赶紧走了过来,“表姑娘,我带您过去。”
还没等陆雅答话,她便在前方领路了。
陆雅见状,来不及多想,匆匆留下一句:“那妙清姐,我先走了。”
“慢走,我就不送你了。”
祝妙清亲眼看着陆雅出了院子,她才进了屋。
祝妙清吞吞吐吐的,又似乎是带着讨好的意味,说道:“我……还没有沐浴。”
谢寒照停下手下的动作,停了停才明白她的话中的意思。
他将她从床上捞了起来:“我帮你洗。”
……
偏房内的水溅落的四处都是,谢寒照让人换了水,拿着帕子轻轻的给祝妙清擦拭着。
她昏昏欲睡,心里就一个念头,一定要顺利逃走!
她真的受够了。
趁着还能撑起精神,她趁着谢寒照餍足的时候说了自己的目的:“我在府中闲来无事给我父亲做了几件冬衣,想找个去锦官城的商队帮我捎去,小叔可知道京城有没有去锦官城的商队?”
谢寒照没有过多怀疑,他手下擦拭的动作没停,漫不经心的回答:“明日我让若影去打听打听。”
“嗯。”她乖巧的点点头,“我也为你做了件,在侯府一直承你的照顾,我也没什么报答的地方,以后你的冬装就都交由我吧。”
谢寒照熄灭的欲火又悄无声息的点燃了。
她今日真的好乖。
乖的让他想无休无止的欺负下去。
祝妙清感觉他手中的动作停住了,她迷迷糊糊的撩起眼皮,一下子撞了他缱绻的眼神。
她假装没瞧见,又快速闭上了眼睛。
谢寒照重新将她拥到怀里,牵着她的手探入水中。
他哑声威胁她:“妙清,睁开眼睛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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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寒照手底下的人办事就是快。
翌日早上若影便找到了去锦官城的商队。
与明月打听到的是一个商队。
她准备亲自出府去瞧瞧那个商队,正好也在上京城的商铺中买些锦官城没有的东西一起送去父亲那里。
她下午便带着明月出了门。
先去商队问了问价格,她觉得合适后便带着明月去逛铺子了。
她能察觉得到,自从迈出侯府的门槛,便有谢寒照的人在跟着她。
祝妙清只假装看不见,不动声色的逛着铺子。
她买了两坛好酒,准备到时一起送去锦官城。
刚从酒肆中出来,她便被一个陌生人拦住了去路。
男人做出了个“请”的手势:“夫人,我家公子想请您去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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