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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年,这个太子超勇的赵谌梁方平全局

郭怒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靖康元年,正月初一,大宋皇城后宫。这种日子,本来应该是普天同庆,张灯结彩的时候,然而此时,后宫内则是一片的愁云惨淡。刚即位不久的钦宗赵桓和皇后朱琏的感情本来是很好的,因为两人算是青梅竹马的原因,所以感情极佳,不像一般的太子和太子妃在成婚前面都没见过。然而今天,朱琏却在对自己的丈夫,九五至尊的皇帝发着脾气。“官家,谌儿才九岁!就要上阵出兵,你如何忍心!就算......就算太上皇逼迫,你也应该争一争才是啊!”朱琏满脸泪痕的冲着赵桓喊着。“嘘,小心些!”赵桓惊慌的看了看四周,然后对朱琏说。“小心什么!官家,你都是皇上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啊!”朱琏继续吼。赵桓看了看四周的宫女和太监们,宫女太监立即纷纷离开,只留下了这对天下最尊贵的夫妻。“圣人...

主角:赵谌梁方平   更新:2025-01-18 15: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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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谌梁方平的现代都市小说《靖康年,这个太子超勇的赵谌梁方平全局》,由网络作家“郭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靖康元年,正月初一,大宋皇城后宫。这种日子,本来应该是普天同庆,张灯结彩的时候,然而此时,后宫内则是一片的愁云惨淡。刚即位不久的钦宗赵桓和皇后朱琏的感情本来是很好的,因为两人算是青梅竹马的原因,所以感情极佳,不像一般的太子和太子妃在成婚前面都没见过。然而今天,朱琏却在对自己的丈夫,九五至尊的皇帝发着脾气。“官家,谌儿才九岁!就要上阵出兵,你如何忍心!就算......就算太上皇逼迫,你也应该争一争才是啊!”朱琏满脸泪痕的冲着赵桓喊着。“嘘,小心些!”赵桓惊慌的看了看四周,然后对朱琏说。“小心什么!官家,你都是皇上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啊!”朱琏继续吼。赵桓看了看四周的宫女和太监们,宫女太监立即纷纷离开,只留下了这对天下最尊贵的夫妻。“圣人...

《靖康年,这个太子超勇的赵谌梁方平全局》精彩片段

靖康元年,正月初一,大宋皇城后宫。
这种日子,本来应该是普天同庆,张灯结彩的时候,然而此时,后宫内则是一片的愁云惨淡。
刚即位不久的钦宗赵桓和皇后朱琏的感情本来是很好的,因为两人算是青梅竹马的原因,所以感情极佳,不像一般的太子和太子妃在成婚前面都没见过。
然而今天,朱琏却在对自己的丈夫,九五至尊的皇帝发着脾气。
“官家,谌儿才九岁!就要上阵出兵,你如何忍心!就算......就算太上皇逼迫,你也应该争一争才是啊!”朱琏满脸泪痕的冲着赵桓喊着。
“嘘,小心些!”赵桓惊慌的看了看四周,然后对朱琏说。
“小心什么!官家,你都是皇上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啊!”朱琏继续吼。
赵桓看了看四周的宫女和太监们,宫女太监立即纷纷离开,只留下了这对天下最尊贵的夫妻。
“圣人且莫着急,朕......我也是无可奈何啊。”
赵桓握住了朱琏的手,柔声道。
朱琏的情绪慢慢的平复了下来。
“今日在朝堂之上,宰执们群起而攻,一定要让梁方平与何灌带兵去黄河抵御金人。何灌认为士兵集合困难,也少精锐,不如守城,白时中李邦彦则纷纷逼迫他带兵出战,他们想的什么,朕岂能不知!谌儿早对我分析过了,这帮人只想着自己在汴梁城外的土地庄园不受损失,哪里顾得上国家大事呢?”赵桓有些愤愤的说。
“那......”朱琏听得有些晕。
“让谌儿带兵出去,是他自己要求的,谌儿虽然才九岁,可是精通弓马,士卒们无战心,无非是畏惧金人,若谌儿也在,士兵当会效死,朕已经在朝堂上封了谌儿为太子,有这重身份在,不愁将士们不保护谌儿。”赵桓继续道。
“可是,那毕竟是战场啊!”朱琏依旧不放心。
“还请母后放心,孩儿就算守不住黄河,也绝不会有事!牟驼岗有两万多匹战马,战马无法入城,若留在城外,也只便宜了金人!孩儿将会把这些战马全部带走,有战马代步,河北之地尽可让孩儿驰骋!”
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一名年方九岁,却已经生得人高马大的少年昂首阔步的走了进来。
和文弱的父亲赵桓不同,赵谌显得相当的勇武,这大概和他外祖父武康军节度使的遗传有关。
当然,大宋没人知道的是,此时的赵谌,身躯里已经是未来的灵魂。
作为一名精锐的现代特种兵,穿越到靖康年间的大宋当了皇太子,赵谌并没有任何畏惧,反而生出了无穷的豪情!
我要用我的力量,力挽狂澜,让靖康之耻中饱受磨难的大宋百姓,活得更好一些!
军人的想法,就是这么直接和单纯!
“孩儿,你来了!母后真是担心啊!”
朱琏一下子就冲出去,将身量不比自己矮的儿子,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母后,请不要担心,现在金人南下,正是我大宋生死存亡之际!我与父皇已经商量好了,这一次出兵,孩儿必须出去!”赵谌昂然道。
看着英武的儿子,朱琏又是担心,又是骄傲。
为人父母的,哪有不担心儿子上战场的?
可是看到儿子这么有出息,又有哪个不会骄傲!
“父皇当太子的时候,被太上皇压制,以至于朝野中几乎无人!而父皇身在中枢,不可轻动,孩儿如不在军中建立起威望,如何能帮助父皇稳住位置!金人来了总会走,可是太上皇,他一直在!”
赵谌说出了一番让朱琏觉得心惊肉跳的话,她转头去看丈夫,却发现赵桓也在连连点头。
看到赵桓这个表现,赵谌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也没有辜负他这几天不断的私下给赵桓洗脑,总算是把这个耳根子软的皇帝给说动了!
历史上靖康之耻,固然有大宋高层主和派太多,以至于能战、敢战的忠臣良将不断被排挤的核心因素,可是赵桓本人耳根子软,摇摆不定,也同样是一个巨大的因素!
他能稳住的话,那么汴梁想要守住,就容易得多了!
“谌儿啊,你们父子对军国大事的讨论,娘就不参与了,不过你之前怎么说什么河北?不是去黄河防守吗?”朱琏很快就注意到了另外一点。
“黄河是守不住的,就算能守住,也不能守。”赵谌回答说。
“啊?这是为何?”朱琏愣住了。
“金人不过黄河,太上皇会离开汴梁吗?太上皇不离开汴梁,父皇如何能真正掌控朝政?”赵谌冷笑道。
朱琏摸了摸额头,今天赵谌的话是一句比一句大胆,让她这个养在深宫里的妇人,着实不敢再说什么。
“总之,战场上不是好玩的,若不是你说得有道理,朕怎么也不会放你出去!谌儿,为父只是担心你,那几万兵全散了也没关系,你一定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啊!”赵桓真心实意的说。
赵谌点点头。
和赵桓他爹大画家比起来,赵桓固然有各种弱点,起码还是个正常人!
所以身为赵桓的太子,可比赵桓当太子那会,舒服得多了,最起码,赵桓还是信任和疼爱自己儿子的。
“父亲,我离开之后,应该没几日就会传来黄河防线被突破的消息,您不要惊慌,金人凶猛,野战我们是肯定打不过的,可是守城和野战不一样!朝中可信的大臣不多,李纲可以全心全意的信任他,启用他来负责守城,何灌也是可以信任的人,他逃回来之后,我希望您能好好的安慰他,让他协助李纲守城,他必然会为父皇效死,只要父皇不动摇,汴梁就稳如泰山!”赵谌最后对赵桓说。
赵桓连连点头。
说完,赵谌就大步的走出了后宫,看着夜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金兵!这个时代最强大的军事集团,短短数年内覆灭辽、宋两个大国,创造了战争史上奇迹的强大军队!
接下来,我赵谌就要和你们比一比,看谁才是最强悍的军人!
河北之地,名将如云,等着吧,我将会率领大宋最豪华的武将集团,和你们来较量一下!

当赵谌说出“我对你很失望”的时候,刘子羽整个人开始颤抖了起来!
他也是经过战场的人,当然听得出来,赵谌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痛恨,而他身上,也开始散发出若有若无的杀气!
而且刘子羽也清楚,自己做的事情,确实出格了!
他是什么身份?
虽然他爹已经是方面大员,朝廷重臣,而他,说破天也不过是一个从七品的卫尉丞!
而马扩呢?三年前他就已经是从五品的和州防御使了!
更何况马扩的名声,那是天下知名!面见过太上皇,在今上赵桓那里,也是挂了号的,就别说太子赵谌特地跑来真定问他的下落!
一个从七品的衙内,趁着兵荒马乱,就能把一个从五品的朝廷官员私自关押起来——这是什么行为?
这是北宋从开国以来,就严防的武夫擅权!
事情真要爆出来,别说刘子羽,他爹刘韐只怕都要受到牵连!
而赵谌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还能压下去吗?
别看这里是真定,似乎是他刘家的地盘,然而实际上他和他父亲,也就来了不过一个月而已!
守城中他们是建立起了不小的威望,可是这威望,是建立在朝廷的任命上的!
除了西军之外,大宋并没有什么骄兵悍将的土壤!
刘子羽相信,如果赵谌一声令下,要将他抓起来的话,都不用赵谌身后的岳飞动手,他父亲刘韐都会马上把他捆起来,槛送京师!
想到这里,刘子羽不由得一阵后悔,当时为什么因为一时之气,抓了马扩呢?
“本太子也算是年少轻狂,可是本太子知道,天下之事,要有规矩,才能稳定和太平!金人南下,没有武力,就守护不了规矩,所以我们要募兵,打仗,保护大宋江山!然而目标是保护,而不是破坏!马扩是为国家立有大功的人,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更何况......子羽,马扩来真定募兵,你有没有担心他也募兵成功,分了你父子的权势?”赵谌的话,又冷了两分!
这话,堪称诛心之论!
最关键的是,这话的逻辑,是说得通的!
刘韐来真定募兵把守,是得到了朝廷的旨意的,而马扩则没有旨意,可是他在河北之地的威望相当不错,一旦让他招兵成功,真定就有了两股势力,到时候听谁的?
军队里,只能有一个头——庞青云。
如果说刘韐有这样的顾虑,然后指示自己的儿子借着冲突把马扩抓起来,然后保证自己在真定能稳住大局,集中力量防守金人的进攻,也是完全说得过去的。
不然在真定城里,万一刘韐和马扩的战术起了冲突,双方都有自己的兵,发生冲突起来,岂不是便宜了金人?
这样的猜测虽然没有任何证据,只靠“莫须有”,然而却能够形成一条严密的逻辑链!
以刘韐的老成谋国,他会作出这样的决定,也非常合理!
甚至刘子羽把马扩关起来没有虐待,而是好吃好喝好招待,也很有可能是出自这种心态!
毕竟是为了公家的事,暂时把马扩关起来,等到事情差不多了再放出来,这符合刘韐的作风。
不然的话,真是刘子羽衙内习气发作,为什么只是关起来,而不是揍两顿发泄一下自己被马扩打倒的愤怒?
要知道在大宋的监牢里,死个人真是再简单不过了......
刘子羽听得大汗淋漓,他想要分辨,却不知道从何分辨起!
刘韐也坐不住了,当下站了起来,一脸灰白的站在旁边,等着赵谌的发落。
大宋是没有什么跪礼的,可是刘韐也知道,自己现在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这种莫须有的诛心之论,本身就没法辩白。
赵谌心里确实是非常生气。
毕竟以他受到的教育和三观,是绝不能忍受这种衙内的飞扬跋扈,丝毫不顾忌后果的。
虽然他希望能重新让大宋激发出尚武,尊重武人的习惯,然而绝不是希望大宋回到五代那种骄兵悍将掌控一切的局面中去!
五代十国的黑暗程度,可一点都不比两晋南北朝那时候差!
没有顾虑的武人不说是丧尽天良,起码也是坏事做尽,没有了拘束,他们基本上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普通老百姓与猪羊无异。
从这个角度来说,大宋的武人,算是为他们的前辈背了锅,接受了因果。
宋朝对武人的极端防范,实际上也是因为五代十国那段时间里,武人太过无法无天有关。
想想现代非洲那些军政府就知道了,没有约束的情况下,人性中的恶,往往就能彻底的激发出来。
不过他同样知道,没有证据,就不能玩莫须有。
莫须有和阴谋论一样,如果没有足够的事实支撑,就会成为卑劣的诬陷行为。
不能把自己等同于秦桧啊!
“当然,本太子没有证据,也不能乱说,子羽,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和马扩的冲突,是出于私怨吗?”赵谌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问。
听到赵谌还给他辩解的机会,刘子羽生出了巨大的希望,立即大声道:“末将绝不敢有一字欺瞒太子殿下!和马扩的冲突,确实是偶然!末将冲撞上官,宁愿受罚!只不过,此事和家父绝无一丝一毫的关系,更没有想要争权夺利的行为啊!末将若有一字虚言,天打雷劈,死后也不能安宁!”
知道自己只有这个机会的刘子羽立即将当时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自己是怎么闲逛碰到马扩的,两人是如何发生冲突的,事后自己又是怎么做,瞒着父亲的,一件一件说得清清楚楚。
赵谌微微点头,说得如此翔实,那可信度还是值得信赖的。
“子羽,起来吧,我信得过你。刘公,还请坐下。”
赵谌缓和了语气,刘韐叹息了一声,重新坐下来,刘子羽不亚于在鬼门关里打了个转,也勉力起身,额头上都是细小的汗珠,看来刚才是真的吓到了。
“子羽,你把事情说得这么清楚,我相信你,我也相信刘公朝廷栋梁,绝不会作出违反朝纲的事情,只不过你少年弃文从武,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以一身所学,抵御外敌,平定内患,还大宋百姓一个安宁,也为自家封妻荫子,光宗耀祖;还是为了依仗着自己的武力,欺压别人,让其他人畏惧自己呢?”

“我来到真定后,与阿主里军也交手几次,颇有小胜,抓了几个俘虏,知道金人大军已经兵临汴梁城下。”
在真定府衙里坐定之后,赵谌对刘韐等高层将领说道。
其他将官都有些骇然,刘韐凝神思考,刘子羽则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金人这是自寻死路矣!”刘韐突然长笑出声。
赵谌笑了起来。
“刘公说得是,真定、中山、河间俱在,金人却长驱直入,纵有十万,粮草也易出事!虽然他们已经夺得了大片城池,然而却需要分兵把守,分散得越多,死得越快!金人固然野战犀利,我大宋难以抵挡,然而凭借坚城,金人想要将汴梁取下,无异于痴人说梦!”赵谌道。
“太子此言,诚为正理!”刘韐抚掌而笑,一时之间,将官们的士气大振,似乎漫天的云彩,都已经散了!
接下来,赵谌与刘韐一道,开始四处巡视,真定城墙上有不少战斗的痕迹,可见金人攻城还是下了死力气的,不过刘韐守御得法,金人攻城的能力确实也有些捉急,所以真定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刘公,我此次前来,除了告知真定将士,要用心守城,不用担忧之外,还有别的事情。”
当晚,刘韐在府内宴请赵谌,赵谌也没有推辞,只带了岳飞前往,这次宴请算是小范围的聚会了,除了赵谌岳飞,就只有刘韐、刘革华与刘子羽三人在。
“太子尽管吩咐。”
刘韐等人也从岳飞口中知道了这几天赵谌干的事情,带着两千骑兵,在真定附近不断骚扰进攻,杀了不少金人,虽然对阿主里上万人的部队来说,减员不到十分之一,却已经对金人的士气造成了严重的打击,在这样的情况下,金人不太可能再不顾一切的攻城——他们也担心攻城的时候背后遭到袭击啊。
所以真定现在算是安全了。
以太子之尊,却冒险做冲锋陷阵的事情,虽然不太符合刘韐的儒家思维,他却以一个经验丰富将军的思维,知道赵谌这样做,对军民的士气提升,有多么的大!
太子能如此勇武,必定是大宋之福!
“子羽兄英伟勇武,通晓韬略,武艺过人,谌素来知晓,不过真定防守已经足够,子羽兄与麾下虎贲如果困守孤城,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刘公若能允许,我希望子羽兄能率领麾下虎贲与我一道,出城作战,为国建功!”赵谌道。
刘子羽的眼睛亮了起来。
刘子羽虽然不是什么少年将军,可是今年也不过二十九岁,正是渴望建功立业的时候,不过他跟着他父亲虽然打了不少年的仗,却总只是面对起义军,到现在也不过是个从七品的卫尉丞,对于已经快三十岁的他来说,显然是不够的。
虽然似乎有点乱世要来的意思,可是乱世,正是武人用武之地!
对于十一岁就选择了弃文从武的刘子羽来说,这确实是个好机会!
跟在太子身边,且不说是不是会缺少建功立业的机会,最起码,立下了功劳,就能很快的被看见!
这一点,可太重要了。
只不过他父亲没发话,刘子羽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以热烈的眼光,看着刘韐。
刘韐沉思了一下,他其实不希望自己儿子和太子走太近,刘韐是在中枢也混过的,自然清楚,太上皇退位,今上登基,太子出来带兵,这一系列的事情,背后的水有多深。
四十四岁的太上皇,二十六岁的皇帝,九岁的太子——看这个年龄结构,就知道隐藏着多少的隐患!
太上皇仓促禅让,皇帝仓促接位,太子冒险深入前线带兵,这中间意味着什么,稍微有一点政治嗅觉的人,就能察觉出来。
虽然理论上禅让了就是禅让了,可是太上皇是个什么人品,全天下都知道,谁能在心里不犯嘀咕?
这时候刘韐还不知道太上皇已经仓促的逃离了汴梁,逃往南方,他只知道,这个时候让儿子跟着赵谌,就已经算是选边战了!
可是太子都开口了,自己还能拒绝吗?
就别说儿子在一旁,就差马上纳头便拜了!
这个时候,刘韐想起了之前岳飞对自己说的话。
他对岳飞是很熟悉的,知道此人虽然出身普通,地位也不高,却除了是一名难得的猛将之外,还是一个性格忠直,绝不虚言,也从不会因为某人地位高,就盲从的正人君子。
是的,把正人君子四个字放在一个普通农民的身上,似乎有些违和,刘韐却觉得,放在岳飞身上,那是再恰当不过了。
而岳飞讲述的赵谌在这几天的表现,刘韐也相信是真的。
一个太子,亲冒矢石,与将士一同作战,吃饭在一口锅里,赶路的时候也是和士兵一样卷个毯子就躺在地上睡......能如此以身作则的太子,会没有出息吗?
更何况他才九岁!
古之名将治军,也不过如此!
这样的太子,只要他不是倒霉到在战场上战死,那么接下来的前途,那必然不可限量!
更何况,就算是阴暗一点想,赵谌在战场上战死了,刘子羽无非也就是跟着一起战死而已,也不会牵连到家人......
至于赵谌前途广大之后,这个时候就跟着赵谌的刘子羽,那必然是绝对的亲信,家族的光大,也就在刘子羽身上了!
刘韐虽然是个忠臣,可是忠臣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他也要为家族后人考虑——不然大家图啥啊。
把前因后果想明白之后,刘韐立即就满面春风的说:“犬子碌碌无为,能得太子看重,那实在是犬子的福气!我在真定募兵,也有不少壮士,就让犬子挑选了,跟在太子身边,就算做不了什么,也能在太子的鞍前马后,协助太子一二!”
听到父亲终于松了口,刘子羽大喜,当下就以下属之礼见过了赵谌,然后再也不肯坐下来,而是和岳飞一样,在赵谌身后伺立,将自己的定位,拿捏得非常准。
赵谌安慰了刘子羽几句,然后转头对岳飞示意了一下,岳飞从身上取出一个卷轴,递给了赵谌。
赵谌递给了刘韐。
“刘公,这就是第二件事了。”

阿主里和高大保,都堪称宿将。
阿主里是挞懒的旧部,跟着挞懒一同与完颜阿骨打起兵,数年间席卷整个辽国,期间何止身经百战!
高大保也同样如此。
所以在派出去打草谷的部队全灭之后,他们立即就意识到,有一支堪称强悍的军队,正在他们营寨附近。
所以他们也不可能没有防备。
实际上不用太多人,三分之一的兵力晚上不睡觉,就足够保护整个营地的安全。
只不过阿主里和高大保也没想到,当天晚上,就有人来袭击!
这样一来更好,深夜袭击这种事情,一般都是弱势一方的冒险,只要能挡住,那么对方的士气,就会受到巨大的损害!
而且当晚就来,总比拖几天再来,让士兵们开始出现懈怠的情绪,要好得多了。
顶住对方的袭击之后,准备好的精锐再冲杀出去,就很有可能抓几个俘虏,问出对方的虚实。
看到对方的骑兵已经快要接近了,阿主里高举右手,高喊:“放箭!”
重甲步兵后面的弓箭手立即弯弓搭箭,射出了一阵密集的箭雨!
对疾驰的骑兵来说,这样密集的箭雨,就算不能大范围的杀伤,也能够造成不小的损失!
然而就在阿主里喊出放箭的前一瞬间,那支骑兵队伍却如同奔腾中的河流碰到了河中间的礁石一样,朝着两边就转了过去!
这显然是早有预谋的转向!
韩世忠带一队,王胜带一队,顺着营寨两侧,就那么跑了过去!
他们跑得是如此的坚决,以至于密集的箭雨只是追上了骑队的尾巴,也就是拖在后面的几名士兵中箭而已。
大部分还被骑兵手上挂着的盾牌给挡住了,没挡住的,也很难穿透他们身上穿着的半身甲。
这一波箭雨的杀伤,寥寥无几。
然而在金兵营寨的正面,那片黑暗之中,突然传出了一个坚毅的声音!
“放!”
声音无比浑厚,正是岳飞的声音!
在他的身前,一排足有两百人的士兵,手里都平端着神臂弓,他们的目标,是前排的重甲步兵们。
而在他们身后,则是一千能挽强弓的士兵,他们的目标,则是重甲步兵后的弓箭手和预备队!
两声“嗡”,几乎是同时响起!
比较清脆的,是神臂弓的发射声,比较沉闷的,则是强弓的抛射!
平射的神臂弓先到了。
两百支劲弩,至少有超过一百支越过了营寨前的鹿角,迅速的穿透了重甲步兵身上的重甲,深深的嵌入了他们的体内!
有特别强劲的,甚至还从步兵身后的重甲中突了出来!
破甲之利,莫过神臂!
不管是代表着大宋甲胄巅峰的步人甲,还是代表着金人甲胄巅峰的铁浮屠,都挡不住神臂弓的平射!
在前排的重甲步兵们纷纷发出惨叫声,仰天就倒的时候,强弓的抛射,也迅速的到来了!
如同死亡的阴影一般,从天而降的密集箭雨,将重甲步兵后面的弓箭手,大部分都笼罩在了其中!
只有轻薄布甲的弓箭手如何挡得住这样的攒射,当下就倒了一大片!
高大保看着死伤惨重的弓箭手和步兵,心中在滴血。
这些可都是他麾下的精锐啊!
“孛堇!”他转头高喊了一声。
阿主里却看着夜色中的黑暗,不发一言。
就在这个时候,第二波神臂弓的直射和强弓的抛射,又来了。
这一波弓箭并没有造成更大的杀伤,却让已经受伤的步兵和弓箭手们,遭遇了再一波的伤害。
“孛堇,派铁浮屠出击吧!不能这样被动挨打了!”高大保对阿主里道。
阿主里却并没有理他,而是看了看之后,又挥了挥手:“灭火!”
在他的命令之下,营寨门口的火把被逐渐熄灭,整个营寨也开始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我看他们还怎么射!”
阿主里说了一句,然后转头对高大保道:“黑暗之中,看不真切,铁浮屠去冲谁?如果对方黑暗中还埋伏了陷坑绊马索之类的,我女真勇士岂不是白白送死?”
高大保一噎,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
“行了,安排一部分人警戒,其他人去睡吧,他们愿意在外射箭就射箭,能死几个人?等白天再说。”阿主里作出了最终决定。
确实,没有听说只靠营寨外的弓箭袭击,就能够打破营寨的。
深夜劫营,只有冲到营寨内,杀人放火,这才能真正的让把守一方伤了元气啊!
高大保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阿主里说的是正理,只不过这一两天死伤的都是他的手下,也难免憋屈。
在灭掉火把之后,袭击果然停止了,高大保也听到了马蹄声越来越远,显然对方已经撤军了,当下才再次点起火把,清理伤员,发现被对方用弓箭射死了不下两百士兵,受伤的倒是少一些,只有一百多人。
想想和白天损失的士兵加起来已经不下五百,高大保又是生气又是心疼,这七千常胜军都算是他的铁杆,这一下就折损了接近一成,想要补充起来,那又得不知道付出多少代价!
就在高大保痛惜的时候,营寨外突然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火光,下一刻,数百支火箭远远的射了过来,有不少都落在了营帐之上,瞬间就燃起了不少的火头!
这一波火箭之后,雷鸣般的马蹄声再次响起之后,逐渐远去......
高大保暴跳如雷,连忙命令士兵们救火,仔细想了想之后,才想到对方应该是用布包了马蹄,轻轻的来到了营寨周围,接着上马,点燃火箭,射一波就跑!
这种打法其实杀伤力不算大,但是确实也很恶心人......
灭火之后,高大保实在忍不住这口气,集中了几百轻骑,准备随时待命冲杀出去,然而一直等到了天亮,都没有再碰到下一次进攻。
第二日起来之后,阿主里和高大保商量了一下,决定派出多队侦骑四出,探查一下对方到底在什么地方,结果等到晚上,回来的还不到一半。
“那厮太过勇猛!我等小队五人围攻,却被他枪挑钻打,瞬间杀死三人!若不是我兄弟拼死缠住对方,小人也将会死在那里啊!”逃回来的一名士兵声泪俱下的说。
“南人亦有猛将!”高大保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赵谌知道,自己那块木头立得没什么文化。
可是那京观摆在那里,可不是给什么学富五车的博士看的,就是给那些大头兵,给附近的百姓看的!
能带给百姓们勇气,能让常胜军的士兵们和那些流贼看了,有一些忌惮!
“鹏举,本殿下留的那几个字,是否粗鲁不文?”一边赶路,赵谌一边笑着问岳飞。
“残害百姓者死,此乃天地间的至理,何来粗鲁不文?”岳飞正色道。
“说得好,我等的口中食,身上衣,手中兵器,胯下良马,哪一样不是来自百姓的辛苦供奉?若视百姓如草芥,百姓必然报以刀剑!这次只不过是我们代替他们提起刀剑而已!”
岳飞连连点头,对太子身份的尊敬,是他从小受到正统儒家教育带来的服从,而此刻,对赵谌本人的尊重,岳飞又提升了不少。
能上阵杀敌,怜惜百姓,这哪怕放在古籍里,也是明君之像!
岳飞愿意为了这种人效死。
一路奔驰后,赵谌抵达了石邑镇,这里并不大,地势却比较险要,同时也有散养马匹的地方,所以赵谌才选择了这里作为基地之一。
毕竟一人六马,总不能都带在身边,河北之地虽然已经是敌后,然而毕竟还是大宋的地盘。
轮番用马,节省马力,才是赵谌带这么多马出来的原因。
留守的士兵很快端来了饭食,而其他分散出去的士兵,也在韩世忠等人的带领下,逐渐的回来了。
几乎每个人身上都带着厮杀过的风尘,很显然的是,他们也都遭遇了敌人。
果然,叫来韩世忠等人一问,事情确实如此,他们碰到了不少出来打草谷的常胜军,有的是在村子里,有的是在路上,不过双方交手,人数占优,军械又更精良的宋兵优势还是很明显的,虽然不像赵谌带的这一路无一人折损,却也取得了不小的胜利。
王胜连续攻击了两个在村里杀人放火的小队,斩首上百,自身折损了数名士兵,韩世忠发现一队常胜军之后,孤身上前诱敌,以出色的箭术连续射翻几个,将对方引进了埋伏圈,手下乱箭齐发,最终将对方尽数杀死,自身不伤一人。韩综和雷彦兴则是运气不太好,他们是在平原上遭遇了常胜军的小队,虽然依靠神臂弓的射程和人数优势最终取胜,却各自付出了二十余人战死的代价。
“贴身混战中我们还是吃亏。”
听了韩综和雷彦兴的报告之后,赵谌微微点头,在来回的骑兵对冲中,宋军并没有落在下风,毕竟马上交叉而过就是一瞬间,谁死谁活看天,可是当双方纠缠在一起的时候,常胜军士兵马上的格斗能力明显就胜过了许多,加上这两队人又没有岳飞、韩世忠和王胜这种马上格斗能力出色的猛将,所以被垂死挣扎的对手带来了不小的损失。
这也是宋军的弊病了,因为确实长期缺马,所以擅长在马上格斗的士兵数量较少,面对敌人骑兵追击的时候,会吃很大的亏。
“无事,至少我们知道了,我们与敌人的优劣之所在。”赵谌安慰着脸有惭色的韩综和雷彦兴。
“不错,我军利在神臂弓,射程远,精准度高,集中使用的话,就算金人的铁浮屠,也能洞穿,可是在马上格斗对冲,是我军之短,尤其是近身格斗,常胜军士兵基本都能做到在马上战斗与地下无异,我军却很难做到。”岳飞点点头道。
“如果是大规模的野战,没有出色的骑兵,还是不行啊。”赵谌叹息了一声。
“虽然野战不足,守城却已经足够,轻骑骚扰,同样也能起到不小的效果。”韩世忠道。
“良臣说得不错,今日统计战果,我们最少击杀了三百名常胜军,自己损失不到五十......战死的兄弟名字都记下了吧?”赵谌问。
韩综回答道:“记下了,没有疏漏。”
赵谌点点头,禁军都是汴梁人,而那些义军大部分也是拖家带口逃难到汴梁的,赵谌挑选的时候特地挑选那些有家人在汴梁的,就是为了让他们能有决死之心。
那种无牵无挂的,除非是和金人有血海深仇,否则的话,很容易就跑掉了。
因为这几场遭遇战都是宋军赢了,所以根据赵谌之前的要求,他们的尸首,也都带了回来。
“走,我们去送兄弟们一程!”赵谌站起来,大声说。
说完之后,他带头走出了屋子,军官们沉默的跟在他身后。
石邑镇中的校场上,不到两千的士兵,已经全部集中,校场中央搭建好了一堆堆的柴堆,每个柴堆上,都放着一具战死士兵的遗体。
“诸位将士!今日,我们遭遇了几波敌人!幸亏将士用命,士卒勇猛,我们击败了他们,击杀了他们!将他们的头颅,垒成了京观,震慑所有图谋不轨之徒!在战斗中,我们有数十名兄弟战死了,他们是在战场上战死的,死得光荣!我们不能将他们的遗体完整的带回去,也不能让他们就埋在这里,毕竟还是敌后!金人可能会因为泄愤,来亵渎他们的遗体,所以我们要将他们的尸首火化,把骨灰给他们的家人带去!如果有一天,我在战场上战死了,希望你们也能像我做的那样,将我的尸身火化了,给我的父亲母亲带回去!”
将士们沉默着,经过战争的士兵,显然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情绪,有的士兵眼角还有泪,显然是哭过,可是在这一刻,他们却都坚定了下来。
毕竟他们都看过了,金人是怎么蹂躏河北土地的——虽然是常胜军干的,可是常胜军既然投降了金人,那也就是金人干的!
现在,他们除了当兵吃粮这个理由之外,还有了更多的动力,去面对敌人!
赵谌转身,面对柴堆,然后举起右手,行了一个军礼!
行完之后,赵谌再次转身面对所有士兵:“将士们,身在军中,不用有太多的繁琐礼节,就这样敬礼便好!明白了吗?”
“挺直腰杆,面对逝者,表情严肃,敬礼!”
一千九百多名士兵,学着赵谌的样子,同时敬礼!
虽然有先有后,有的人敬礼不够标准,然而每个人的腰杆,都无比的直,每个人的表情,都无比的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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