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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家流放后,我拐个京圈太子爷做夫君江颂宜盛徐行结局+番外小说

覆鹿寻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让江颂宜莫名有些感动。“你这个办法不错,不图眼前小利,注重可持续发展。”盛徐行说,“既然东西有了合理的出处,咱们想想接下来卖什么。”江颂宜把自己的想法道来:“据我这些日子观察,庭州患冻疮的人十有八九,当地人用骆驼油治疗,但效果甚微,远不如您在流放路上赠予我的冻疮膏好用,您能否为我寻一些冻疮膏来?”“没问题。”盛徐行痛快地答应下来,见江颂宜小口小口吃完鸡腿,他又递了一个蛋挞过来,“尝尝这个。”江颂宜接过,咬了一口,立刻被酥嫩香甜的蛋挞俘获了:“盛公子,这是何物?”“蛋挞。”盛徐行说,“你要是喜欢,我下次多点几个。”江颂宜捧着蛋挞,轻轻点头道:“有劳盛公子。”“你别总跟我这么客气。”盛徐行说,“帮你是我自愿的,你安心受着就行。”“可是...

主角:江颂宜盛徐行   更新:2025-01-18 15: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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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颂宜盛徐行的其他类型小说《抄家流放后,我拐个京圈太子爷做夫君江颂宜盛徐行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覆鹿寻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让江颂宜莫名有些感动。“你这个办法不错,不图眼前小利,注重可持续发展。”盛徐行说,“既然东西有了合理的出处,咱们想想接下来卖什么。”江颂宜把自己的想法道来:“据我这些日子观察,庭州患冻疮的人十有八九,当地人用骆驼油治疗,但效果甚微,远不如您在流放路上赠予我的冻疮膏好用,您能否为我寻一些冻疮膏来?”“没问题。”盛徐行痛快地答应下来,见江颂宜小口小口吃完鸡腿,他又递了一个蛋挞过来,“尝尝这个。”江颂宜接过,咬了一口,立刻被酥嫩香甜的蛋挞俘获了:“盛公子,这是何物?”“蛋挞。”盛徐行说,“你要是喜欢,我下次多点几个。”江颂宜捧着蛋挞,轻轻点头道:“有劳盛公子。”“你别总跟我这么客气。”盛徐行说,“帮你是我自愿的,你安心受着就行。”“可是...

《抄家流放后,我拐个京圈太子爷做夫君江颂宜盛徐行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这让江颂宜莫名有些感动。
“你这个办法不错,不图眼前小利,注重可持续发展。”盛徐行说,“既然东西有了合理的出处,咱们想想接下来卖什么。”
江颂宜把自己的想法道来:“据我这些日子观察,庭州患冻疮的人十有八九,当地人用骆驼油治疗,但效果甚微,远不如您在流放路上赠予我的冻疮膏好用,您能否为我寻一些冻疮膏来?”
“没问题。”盛徐行痛快地答应下来,见江颂宜小口小口吃完鸡腿,他又递了一个蛋挞过来,“尝尝这个。”
江颂宜接过,咬了一口,立刻被酥嫩香甜的蛋挞俘获了:“盛公子,这是何物?”
“蛋挞。”盛徐行说,“你要是喜欢,我下次多点几个。”
江颂宜捧着蛋挞,轻轻点头道:“有劳盛公子。”
“你别总跟我这么客气。”盛徐行说,“帮你是我自愿的,你安心受着就行。”
“可是太过理所当然,便失了分寸,这样不好。”江颂宜秀气的眉头轻轻蹙起,“古人云,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您愿意帮我是您心善,我不能仗着您心善便心安理得坐享其成,这跟忘恩负义之徒有何区别?”
她解释得认真,落在盛徐行眼里,他觉得铜镜那边的小姑娘像个小古板,固执中透出几分可爱。
“算了算了,我说不过你。”盛徐行无奈一笑,“你早些休息,我去药店转转,看看哪种冻疮膏最好用。。”
“好。”
盛徐行做事效率依旧很高,第二日便传送过来五箱冻疮膏。
一箱五十瓶,盛徐行细心地选用小瓷瓶包装,只要除去瓶子上贴着的标签,就跟这个时代的产物无异。
江颂宜打开其中一瓶嗅了嗅,冻疮膏散发着一股草药味,微苦,并不难闻。
想到今日的计划,江颂宜心下微顿。
用过早饭,江颂宜安排花想容带着几个姐妹继续到城门口摆摊卖奶茶。
二叔和三叔挑桶去收牛奶,买茶叶。
白令容,许卿如,不良于行的江韫玉和年纪最小江景臣几人在家,给奶茶粉换包装袋和去掉二百多瓶冻疮膏瓶身上的标签。
她则揣着几瓶冻疮膏出门。
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庭州天气愈发寒冷,一出门江颂宜就打了个哆嗦。
她拢紧身上灰扑扑的外衣,注意到对面沈家的门打开一条缝,门后露出一双眼睛,悄悄打量着她。
江颂宜装作没看见,关上门走了。
她去了位于城东的庭州驻军军营。
到了军营门口,立刻有将士拦住她:“干什么的?”
江颂宜道:“军爷,我找陈扬,劳您帮我喊一声。”
她说着,悄悄往将士手里塞了一小块碎银子。
将士收了银子,眉毛一挑,撂下一句“等着”,转身进军营去了。
不过片刻,将士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男人,正是奶茶摊子开张第二日,砸了摊子的守城将士。
江颂宜还是从光顾摊子的客人口中得知此人的名字。
和名字一起传入她耳中的,还有陈扬平日里狐假虎威,但一看到军衔比他高的上峰就怂的作风。
陈扬到了江颂宜跟前,立刻认出她是谁。
想起那日在奶茶摊子上吃瘪的事,陈扬脸色微微一沉。
却碍于江颂宜疑似跟王贺沾亲带故,他不好发作,只道:“找我何事?”
江颂宜目光从他皲裂的手背上扫过,一开口脸上带了三分笑意。
“陈大人,那日在摊子前民女多有得罪,今日来此,一来是想向您道个歉,二来,有桩赚钱的买卖想跟您合作。”
陈扬皱眉,自动忽略她前面那句:“赚钱的买卖?”
“对。”江颂宜从怀中取出一瓶冻疮膏递上,“民女和家人来庭州途中救下两位乌犁商人,昨日那商人的亲眷来接走他们,为表谢意留下这个冻疮膏,我和家人用过之后觉得效果比之骆驼油要好得多,不知道军中将士需不需要。”
陈扬这回算是听明白了,这女子来道歉是假,想通过他做军中生意是真。
他冷冷一笑,跟赶苍蝇似的摆摆手:“走走走!你一个罪奴,仗着王将军的关系在城中摆摊已是违律,还想把生意做到军中来,你这不是害我吗?赶紧走!”
他的不耐烦全写在脸上,江颂宜见状也不纠缠,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也罢。”
她将那瓶冻疮膏塞到陈扬手中:“大人不愿便算了,这瓶冻疮膏就当是民女的道歉礼物,听说这东西在乌犁能卖到一两银子,请您笑纳。”
说完,她不待陈扬回答,对他福了福身,转身离开。
陈扬看着她的背影,眉头一皱,扬手便想将冻疮膏扔掉。
但想到她那句“在乌犁能卖到一两银子”,他又顿住了。
罢了,带回去试试,反正是白得的。
离开军营,江颂宜直接去了城门口,加入忙碌的奶茶摊子经营。
江玉桢知道她今早是去为冻疮膏找销路,见她回来,低声问:“二姐姐,找到卖冻疮膏的门路了吗?”
江颂宜笑了笑:“找是找到了,不过得等两日才知道行不行得通。”
江玉桢知道这个二姐姐做事向来有章程,听她这么一说,便不再操心此事。
-
江颂宜本以为陈扬要用几天冻疮膏,见识到它的效果才会来找自己。
但只过了一夜,次日他便若无其事地出现在奶茶摊子前。
因为有过被他砸摊子的经历,陈扬一身军服来到摊子前时,除了江颂宜,江家几位女眷纷纷变了脸色。
陈扬一看她们如临大敌的样子,再一想到自己今日来此的目的,脸上不由露出几分尴尬。
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好叫走江颂宜,只能当着食客的面装模作样地这里看看那里瞧瞧,高声道:“你们这摊子用明火,切记注意安全,天干物燥,别引发火灾。”
江颂宜上前道:“是。”
陈扬绕到摊子后,装作在检查用火安全。
见江颂宜跟过来,避开食客的视线,他低声问:“你那冻疮膏想怎么卖?”
江颂宜闻言,知道这事妥了。
她直言道:“一两银子一瓶,我供货,您带到军中卖给将士,咱们三七分成。”

江颂宜一怔,连忙放下手上的东西,一边跟着江景臣往家的方向走去一边问:“来的是何人?”
“我也不清楚。”
回到江家,隔得老远就看到门外乌泱泱停着二三十匹骆驼和拉满货物的马车,这动静引得街坊四邻纷纷探出脑袋张望。
江颂宜一看这阵仗,心里有底了——是乌犁商队,来接努尔满和阿娜尔汗的。
她进了门,果不其然,正厅坐着一个穿着狐皮,留着络腮胡子,身量极高的异邦男人,身边带了几个高鼻深目的随从。
阿娜尔汗搀着努尔满从柴房出来了,以白令容和冯玉珠为首的江家人沏了茶招待他们。
见江颂宜回来,阿娜尔汗起身,对她介绍道:“江姑娘,这位是我父亲巴图尔——父亲,这是我和努尔满的救命恩人,她和她的叔叔联手杀死三头雪狼,将我们从雪原上带回来,还为我们找来治疗狼毒的药,如果没有江姑娘,我和努尔满已经死了。”
巴图尔闻言,上下打量着江颂宜,显然不太相信身板这么瘦弱的姑娘能杀死雪狼。
但出于对救命恩人的尊敬,他起身,右手贴在左胸前,躬身对江颂宜行了一礼,用不太标准的大晟官话道:“多谢江姑娘救下我女儿和阿郎。”
江颂宜连忙道:“举手之劳,不用客气。”
巴图尔笑道:“你们中原有句话叫‘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江姑娘,我要报答你,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你尽管开口。”
听了这话,正厅中的江家人都面露喜色。
江家现在最缺什么?
缺钱!
这乌犁商人带着这么大的商队,一看就不缺钱。
若是能从他那里得到一大笔报酬,能让江家人在庭州滋润地过上好几年。
有了这笔钱,江家的男丁就不用到处看人脸色找活计,女眷也不用冒着寒风出去摆摊卖几文钱一碗的奶茶了。
一时间,江家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江颂宜,满脸热切地看着她。
迎着族人的目光,江颂宜心中另有打算,她微微一笑:“报答就不用了,你们将这几天吃住和药费付一下即可。”
她说着开始算账:“药费算二十文,他们每日跟着我们吃粗糠馍馍,一个馍馍一文钱,住宿是柴房,每日算十文......一共一百二十三文。”
她说完,整个正厅陷入诡异的安静。
别说江家人,巴图尔也是一脸错愕:“只要一百二十三文?”
江颂宜点头:“对。”
她话音刚落,二叔母许卿如上前拉了一下她的袖子,压低声音说:“颂宜,你傻啊,这人有的是钱,咱们家又缺钱,问他多要点不好吗?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店了。”
江颂宜摇头,坚持自己的意见:“只要一百二十三文。”
阿娜尔汗上前两步:“江姑娘,这点钱不足以表达我们的谢意,我父亲准备了白银三千两,请你笑纳。”
她说着,跟在巴图尔身后的随从抬上来两个大箱子,一打开,里面整整齐齐排列着白花花的纹银。
许卿如立刻捂住嘴,其他的江家族人也是满脸无法抑制的激动。
这时门口传来一声轻响,江颂宜微微侧过头,将大门口一闪而过的那片衣角捕了个正着。
她笑着拒绝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这笔钱我们不能收。”
“为什么?”阿娜尔汗不解地问。
“救你们本就是举手之劳,若是因此收受这笔钱,倒显得我们别有居心了。”江颂宜说。
她无视许卿如给她使眼色使得几乎要抽筋的眼角,话锋一转,“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们能成全。”
听了这话,阿娜尔汗和巴图尔交换了一个眼神。
巴图尔表情微妙,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不收这笔钱,那她提出来的要求价值定是在三千两之上。
他心里暗忖,若是这个汉人女子挟恩图报,狮子大开口提出太过分的要求,自己拒了就是。
阿娜尔汗说他们是流放到这里的罪奴,自己就算有所得罪,他们也不能如何。
“请说。”
江颂宜道:“你们的商队出城时,我想和族人送你们到城门口。”
她说完,静静等着络腮胡大汉的反应。
巴图尔一愣:“就这?”
江颂宜点头:“对。”
巴图尔疑惑道:“江姑娘,你这是何意?”
不要真金白银,反而要送他们到城门口?
“不瞒您说,我们全族是从京城流放到庭州的犯人,在城中处处受欺负,连摆摊谋生都被多方阻挠。
您带着这么大的商队,若是能在众目睽睽下送您出城,让城中人知道我们跟您相识,以后他们再想欺负我,就要掂量掂量后果了。”
江颂宜自嘲一笑,“我想借您的势,镇一镇那些心术不正的人。”
巴图尔了然,拊掌一笑:“原来是这样,江姑娘深谋远虑,在下佩服!”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颗串在皮绳上的狼牙送给江颂宜:“这是我们家族的信物,以后若是有机会到乌犁,拿着这个信物在乌犁任何一家商行询问,都能找到我们,无论你有什么要求,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都会为你做到。”
乌犁距离庭州几百里之遥,中间隔着茫茫沙漠和危险的雪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承诺不一定能用上。
但若是真有用上的那天,价值远超三千两白银。
江颂宜接过,对巴图尔回了一礼:“多谢!”
谢礼送到,巴图尔不再久留,跟白令容冯玉珠等人道别后,在江颂宜和江元柏江元盛等男丁的陪同下,带着商队往城门口走去。
到了城门口,巴图尔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当着守城将士和许多路人的面,郑重其事向江颂宜行了一礼,又高声说了许多感激的场面话。
直到面子功夫做足,数百人的商队才浩浩荡荡出城离开。
送走巴图尔,江颂宜和江家人往回走。
回到江家,许卿如在收拾客厅招待客人的茶碗。
见了江颂宜,她白眼一翻,把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指桑骂槐道:“都不是侯府千金了,还摆那些清高的架子,这也不要那也不要,全家都跟着喝西北风她就开心了!”

摊主:“......”
江颂宜放下碗,心里有底了。
难怪盛公子说庭州收购的牛奶不一定能用。
刘记奶茶的摊主验证了这一点,确实不能用。
很快,被低价吸引到刘记奶茶的客人纷纷回到江记的摊子上。
而刘记的摊位开张不到半天就因为差评过多被迫倒闭,摊主收拾东西灰溜溜地跑了。
江颂宜几人当即把奶茶摊子搬回了原先的摊位。
到了下午,江记奶茶摊子生意红火,摊子前排起小长队,江颂宜几人忙得热火朝天。
这时摊子上来了一个年迈的妇人,带着七八岁的男童,祖孙俩要了两碗奶茶。
喝完奶茶,妇人悄悄给男童使了个眼色。
男童心领神会,捂着肚子“哎哟哎哟”叫唤起来:“祖母,我肚子疼!好疼好疼!”
妇人扶住他,大声冲摊子后忙碌的江家女眷嚷嚷:“你们卖的东西有毒,我孙子喝了肚子疼!”
这话立刻把摊子前正在喝奶茶,买奶茶包的客人视线全部吸引过来。
江颂宜放下手中的事走到两人跟前,见男童脸色红扑扑的并无异样,知道这是遇上吃白食的了。
不想付账,所以借机生事。
两碗奶茶不过八文钱,江颂宜不想影响生意,本着将他们唬走便罢了的心思,温声道:“大娘,我家以前是开医馆的,我会一些医术,给您孙子把把脉,看看是怎么个不舒服。”
她说着就要给男童把脉。
妇人立刻拍开江颂宜的手:“别拿你的脏手碰我孙子!谁知道你们往奶茶里掺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我孙子肚子疼,头晕想吐,要上医馆看大夫,你们把医药费给了,四......五两银子,给钱!”
江颂宜一看这对祖孙的架势,意识到他们不只是想吃白食,而是看摊子生意好,想趁机讹一笔钱。
正在煮奶的江玉窈闻言,快步走出来:“你少血口喷人,我们在这里摆摊好几天了,那么多客人喝了都没事,你凭什么说我们的奶茶不干净!”
妇人冷哼一声,熟练地往地上一坐,扯着嗓子撒泼打滚:“快来人啊!大家快来看,黑心的江记奶茶掺了不干净的东西,我孙子喝完头昏脑涨肚子疼!他们不承认也不负责,满嘴狡辩......”
男童配合着她倒地捂着肚子滚来滚去,嘴里不断发出哀嚎。
被这对祖孙一嚷嚷,排队等着买奶茶的几个客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扭头就走。
见有人离开,剩下的客人犹豫了一下,不敢冒着吃坏肚子的风险继续买奶茶,索性也跟着走了。
江玉窈急了,和几个女眷连忙上前挽留:“大家别听她胡说,我们家的奶茶绝对干净!”
“她是恶意污蔑我们!”
“大家别走啊......”
没人理会她们,有个客人甚至连钱都没付就跑了。
不过片刻,原本生意红火的奶茶摊子客人跑了个精光。
对面卖馄饨和山货的摊主看着这一幕,露出看好戏的神色。
妇人达到目的,站起来得意道:“要么把五两银子药钱给了,要么老婆子我天天上这儿闹,让你们的生意做不下去!”
江玉窈大怒:“二妹妹,咱们报官!官府还能纵容他们恶意讹诈不成?”
妇人冷笑道:“报官?你们几个流放来的罪奴,闹到官府只会吃不了兜着走!只要我一口咬定我孙子喝了你们的奶茶闹肚子,到时候别说做生意,你们还要下狱!”
听了这话,江颂宜和江玉窈对视一眼,明白这祖孙俩有备而来。
欺负她们是低人一等的罪奴,不敢把事情闹大,这才狮子大开口。
江颂宜沉默了一瞬,心里很快有了主意。
她没接妇人的话,转头看向江玉窈:“大姐姐,报官。”
江玉窈:“可是......”
“不是告他们讹诈,是告知官府城门口出了命案。”
这话一出口,不仅江玉窈,连那对祖孙都愣住了。
江颂宜转身从摊子后面的土炉子里抽出一根燃烧的柴火。
“本以为流放路上吃的苦头够多了,没想来了庭州还是吃不饱穿不暖,我是罪奴,贱命一条,我怕什么!
这世道逼得我活不下去,那我临死前拉两个垫背的——大姐姐,转告我母亲,女儿不孝,不能为她养老送终了!”
她说完,举起燃烧的火棍,气势汹汹地朝那对祖孙走去。
妇人一看她满脸被逼到绝境的悲愤和视死如归,反应过来这几个罪奴不是好惹的,吓得连连后退,拉起躺在地上的孙子就想跑。
江颂宜冲上去一手拽住妇人,一手拿着火把往她跟前一燎。
近在咫尺的火把烫得妇人额前的碎发“哔啵”一声蜷曲起来,她当即面露惧色尖叫连连:“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姑娘,放过我!”
江颂宜冷笑:“不要五两银子了?”
妇人盯着火把,浑身发颤:“不、不要了......”
“你孙子不是吃坏肚子吗?”
“没有没有!他没有吃坏肚子!”
“不用我们负责了?”
“不用不用!”
江颂宜这才松开她。
妇人转身就想跑。
“等等!”江颂宜叫住她。
妇人脚步一顿,回过头一脸惊惧。
江颂宜擎着火把,火光倒映在她清亮的眸中:“两碗奶茶,八文钱。”
妇人:“......”
她哭丧着脸掏出八文钱放在桌上,拉起孙子一溜烟跑了。
江玉窈目睹全程,目瞪口呆。
还能这样?
花想容则冲江颂宜竖起大拇指:“还是颂宜有主意。”
江颂宜将火把塞回炉膛里,拍了拍手上的灶灰:“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对付这种欺软怕硬的人,就得拿出不要命的架势才能镇住他们。”
她说完,看向对面自始至终在看热闹的馄饨摊和山货摊的摊主,微微一笑,颔首算是打招呼。
两个摊主讪讪地收回视线,低头假装忙碌。
这一出对奶茶摊子生意影响不大,不多时,摊子迎来一队进城的商队,转眼卖出去十几碗奶茶和五十多包奶茶粉。
在江颂宜忙着收钱时,原本待在家中的江景臣跑过来,气喘吁吁道:“二姐姐,家里来了好多人,祖母让您回去一趟。”

王贺神色讪讪道,“我儿的病还未完全好......”
江颂宜了然,从袖袋中拿出随身携带的瓷瓶,倒出六颗药。
“还是一次三颗,令郎既已见好,一天吃一次即可,不可过量。”
“多谢江姑娘!”王贺接过药,不由得多看了江颂宜两眼。
这姑娘临危不惧,既有胆色又有眼色,假以时日,说不定会是个人物。
想到这里,王贺对她的态度更客气了几分,叮嘱了她一些在城中做生意需要注意的事项,然后带着家丁走了。
王贺一走,摊子前恢复了冷清。
那两个将士来闹事,不仅吓跑了客人,还打翻糖浆,掀了茶汤。
今日生意是做不下去了。
江颂宜说不气馁是假的,招呼两个姐妹和花想容收拾东西回家。
然而她刚捡起地上的碎碗,那边江玉窈惊讶道:“这是什么?”
江颂宜抬头,江玉窈从摊子上拿起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
几人打开一看,里面是十锭十两的白银。
江颂宜看向王贺离开的方向,心头微微一顿。
王贺还是记着江家恩情的。
收拾好摊子,四人推着独轮车回家。
路上,江玉桢小声问江颂宜:“二姐姐,半年后咱们真的要分家吗?”
江颂宜:“嗯。”
“可是......”江玉桢想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父亲江元柏和连饭都不会做的母亲许卿如,陷入深深的担忧,“可是我爹和我娘什么都不会,分家了我们会饿死的。”
“所以我给你们留了半年时间,不会的东西可以学。”江颂宜温声道,“在庭州这种地方,你们得自己立起来才有活路。”
她话音刚落,江玉窈冷笑一声:“分家就分家,又不是离了你我们就活不了!祖母只是把家交给你打理,你真当自己是家主了!”
她说完,翻了个白眼,气冲冲地甩手快步走了。
江玉桢看着她的背影,忐忑地看向江颂宜:“二姐姐,大姐姐就是这个脾气,你别往心里去......”
江颂宜没介意江玉窈的态度,笑了笑:“没关系。”
江玉窈和江玉桢都是二房所出,以前在安阳侯府,因为祖母更偏爱江颂宜,江玉窈私底下就没少跟她较劲。
江颂宜已经习惯了。
回到家里,江颂宜把王贺给了一百两银子的事说了。
经过商议,这笔钱充入公中,由祖母冯玉珠保管。
谁需要用钱了再向冯玉珠支取,进出账都要有记录。
-
第三日,江颂宜依然早早起床,带着几个女眷出摊。
有了昨日王贺撑腰那一出,今天没人敢来闹事,一整天下来,卖了四锅奶茶,收入五百五十文钱。
收摊前的最后一拨客人是从泉州来的,带着货物打算出关到周边小国以物换物。
其中一人连喝了两碗奶茶,一脸意犹未尽,又要了两碗,让江颂宜灌入他随身携带的水囊,准备在路上喝。
商队中同行的人见状,调侃道:“现在这天气,水囊一会儿就冻成冰疙瘩了,还怎么喝?”
那人哈哈笑道:“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我揣怀里捂热了喝。”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收摊时江颂宜满脑子都是能不能想个办法把奶茶打包起来,让商旅们带走在路上喝。
这样一来,又是一笔营收。
晚上,江颂宜关起门来抹开铜镜,把自己的想法跟盛徐行说了。
盛徐行立刻道:“这个简单,卖奶茶粉!携带方便,想喝了用热水一冲就行。”
说干就干,盛徐行立刻到楼下便利店买了几杯杯装冲泡奶茶粉,烧开热水冲泡后投送过来给江颂宜品尝。
江颂宜挨个尝了两口,惊喜道:“好香,比我们熬煮出来的还要香。”
盛徐行挑眉:“当然了,这可是科技与狠活。”
江颂宜不解道:“什么是科技与狠活?”
“咳......就是人工合成品。”盛徐行转移话题,跟江颂宜商量起要怎么卖奶茶粉。
杯装奶茶固然方便,但这种杯子出现在庭州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两人商议后,盛徐行决定购买袋装奶茶粉,再拆开用草纸包起来。
打定主意,盛徐行在外卖软件下单,购买了一千小袋的奶茶粉,每袋五十克,又买了草纸一千张,一块投送过来。
江颂宜拿到东西,立刻召集江家人围着火炉连夜赶工,拆了奶茶包装袋,把奶茶粉倒入草纸包起来。
忙了大半宿,一千袋奶茶换装完成,江颂宜叮嘱众人将奶茶包装袋收集起来投入火炉烧毁。
次日,江颂宜叫来江元柏和江元盛,给了他们两百文钱,让他们挑着水桶到城外牛羊养殖户家收购牛奶,顺便到茶行买一点茶叶。
江元柏看着手里少得可怜的两百文钱:“这么点钱,一壶奶都买不到,哪儿需要挑桶去。”
“买不到也要挑桶,这是做给街坊四邻看的,否则咱们家只出不进,容易引人怀疑。”
江颂宜严肃道,“若是没买到奶,就挑两桶水回来,往水桶上盖两张白布,做做样子即可。”
江元柏和江元盛顿时了然,两人满口答应下来。
城门口,奶茶摊子照常营业。
不过今天摊子上多了一样产品——用草纸包着的奶茶粉。
奶茶粉每包定价五文钱,只要有路过的商旅来喝奶茶,江颂宜就会送上小半杯用奶茶粉冲泡出来的奶茶,待他们试喝后再推销。
能随身携带,用热水一冲就能在半路休憩时也喝上一杯热腾腾,又香又甜的奶茶。
奶茶粉一经推销,只要是喜欢这个味道的人基本都会买上三五包带走。
一个上午,光是奶茶粉就卖出去一百多包。
销量比江颂宜预想中还要好。
到了下午,有队十几人的商队经过。
停下来喝奶茶时,队伍中一个三十多岁的商人被奶茶粉吸引。
江颂宜见他感兴趣,亲自演示了一遍怎么冲泡奶茶。
那商人尝过味道之后大感惊奇,当即一挥手要了五百包奶茶粉。
钱货两讫,做完这单生意,江颂宜算了一下营收,今日收入三千八百六十文钱。
将近四两银子,抵得上一个流放犯人在城中做四个月活计的工钱了。

说完,他消失在铜镜后。
江颂宜将吃食交给放风的三叔,叔侄俩悄悄回到小山坡。
一回生二回熟,这回二叔江元柏负责放哨,盯着帐篷里睡觉的官差,其他人悄无声息分了吃食。
饭团看起来平平无奇,却带着淡淡的咸香味。
大块的冷切牛肉一口咬下去,唇齿间都是卤香味。
馅料丰富咸甜适中的三明治更是前所未见。
饭后一人一根水果黄瓜,偷偷摸摸地啃。
这顿无声的晚食吃得众人心满意足。
吃完东西,大家默契地将所有包装盒包装袋打包,挖坑就地掩埋。
一个时辰后,江颂宜如约再次打开铜镜。
盛徐行已经回来了,手上摆弄着一个三指宽,手掌长的黑色物体。
“这是电击器,用来防身的。”盛徐行演示给她看,“这处有个开关,摁下就会产生电流,还可以调节档位......”
盛徐行演示完毕,江颂宜虚心求教:“何为电流?”
盛徐行想了想,说:“下雨天打雷闪电那个电流,不过这是弱化版,你随身携带,那些官差要是再欺负你,你就用这个电他们,只要一下,就能把人电晕!”
江颂宜眼睛一亮。
有了这个,自己是不是就能保护好家人了?
盛徐行把电击器投递过来,又拿起一个三寸长的罐子。
“这个是辣椒水,让你那几个姐妹一人一瓶带在身上,再有人敢图谋不轨,就用这个喷他们的眼睛!”
几瓶辣椒水落在江颂宜面前,她一一捡起。
“还有这些。”盛徐行塞过来一大包饼干和两打功能饮料,“这叫压缩饼干,吃一包再喝些水能顶一天,每人身上都带几包,功能饮料可以抗疲劳和补充能量,哪天要是官差在,不方便联系我,就先吃这个填肚子。”
江颂宜听出他的弦外之音:“盛公子,我以后还可以来找您吗?”
“当然可以。”盛徐行拿起装在锦盒里的羊脂玉佩,“这东西很值钱,能抵很多顿饭钱了。”
话虽如此,江颂宜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这是不是太麻烦您了?”
“没事儿,我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在玩游戏好了,你们顺利抵达北境,这游戏就算通关了。”
江颂宜听得一知半解,又不好追着问什么是“游戏”,“通关”又是何物。
盛徐行看出她的讪然,想了想,又道:“当然,你要是过意不去,等到了流放地,就帮我收集一些当地的书或者画作。”
“书画?”
“对,不用什么昂贵的名家著作,普通市井杂谈即可。”
作为一个古董商,盛徐行对历史了解颇深。
大晟这个只存在于野史上的王朝,也许他能通过书籍和画作去证实它真的存在过。
江颂宜痛快答应下来:“好。”
谢过盛徐行,她回到小山坡,将压缩饼干分发下去,叮嘱族人把饮料倒入水囊,掩埋掉空了的瓶子。
又叫来女眷,人手一瓶辣椒水,教她们怎么使用和随身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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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刚蒙蒙亮,所有人被官差叫起来赶路。
越往北走,天气越冷,四周越发荒芜,连棵稍微高点的树都看不见。
低矮的植被匍匐在地上,黑色乱石点缀期间,衬得路途荒凉而孤寂。
盛徐行的考虑是有道理的——
连着两天,流放队伍要么宿在荒村,要么宿在路边的农户家——官兵睡农户的房间,江家人睡牛棚。
人多眼杂,江颂宜不敢冒险拿出铜镜,众人只能偷摸着用压缩饼干充饥。
好消息是冯玉珠吃了几天药,止住咳症,精神头一天比一天好,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
到了第三天,翻过一座高山,寒风呼啸,气温骤降,天上飘起细雪。
今晚宿在野外,六个官差依然是支使江家的男丁给他们搭帐篷,而江家人只能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搭了一个简易的草棚子。
草棚四面漏风,勉强能挡住头顶落下的雪屑,一家人挤在一起,围着火堆依然冻得瑟瑟发抖。
也许是一路走来受了寒,流放队伍中有好几个人出现咳症,连江颂宜也发起低热。
与此同时,她发现自己来了癸水。
小腹胀痛难忍,她脸色比平时更为苍白。
夜深,江颂宜浑身又冷又疼,辗转反侧了半晌,她悄悄爬起来,叫醒三叔为自己放风。
她则带上铜镜,悄悄躲到远处的草堆后。
草堆在迎风处,江颂宜冻得牙齿直打颤。
她抹开铜镜,盛徐行的脸出现在镜中,两人猝不及防对视了一眼,皆是一怔。
几瞬后,盛徐行松了口气:“两天没出现,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江颂宜勉强一笑:“多谢盛公子挂怀,这两日官差一直守着,我不好拿出铜镜。”
盛徐行了然,突然凑近铜镜看她:“你受伤了?脸色这么难看。”
“没有,只是有些低热。”江颂宜说着打了个寒颤,她抬手拂去落在长睫上的雪屑,“盛公子,我的族人有好几个都病了,咳嗽,发热,能否劳烦您为我寻一些药来?”
盛徐行见她衣裳单薄,冻得脸色发白,头顶还时不时飘下细细的雪粒子,心里有了章程。
他随手拿起旁边的毛绒外套投过来给江颂宜:“好,咳嗽发热应该是感染风寒,你先穿上这个,我去买药。”
江颂宜接住从铜镜里递过来的雪白毛绒外套,不由得一愣。
这不是狐仙的......皮毛吗?
正要起身的盛徐行似乎看出她的错愕,迎着江颂宜困惑的眼神,他脸不红气不喘:“我已经修炼到能褪下皮毛完全伪装成人族了,厉害吧?”
江颂宜的困惑瞬间变成崇拜,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用力点头:“厉害!”
盛徐行:“......”
江颂宜小心翼翼地将“皮毛”围裹在身上,起身时,她稍稍躬身,无意识按了一下小腹,眉头微蹙。
这一幕落在盛徐行眼里,他微微一顿。
盛徐行这次离开了很久,江颂宜披着温暖的“皮毛”,在草堆后等得昏昏欲睡。
直到铜镜后传来轻微的敲击声,她打起精神抬头一看,盛徐行扛着一个大箱子回来了。
不等江颂宜开口,他抛过来一个保温杯和一颗药:“先把布洛芬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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