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我在门口替陆承泽系上披风。
凉风刺骨,吹进眼睛里,痛得我掉出眼泪来。
“小花儿,莫哭呀,我的小花儿怎么变成小哭包了。”
我不说话。
“别生气啦,等我回来,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
经此一别,不知归期。
他眼底的光摇摇晃晃,语气小心翼翼得叫人心软。
陆承泽啊陆承泽,我该拿你怎么办。
鼻尖涌上一股酸意,我点了点头。
陆承泽喜笑颜开地翻身上马,身姿像豹子一样矫健,鲜红的披风在他身后飘扬,就好像他已经打了胜仗。
这年他26,比起当年多了些沉稳。
送走陆承泽,我又赶去给梁牧野送行。
他们全族男丁穿着囚衣,在与家中女眷哭别。
梁牧野在发呆,那么一个大高个儿,却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傻里傻气愣在路边。
“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陆承泽出征,为他送行耽误了点时间。”
梁牧野有些出神地点点头。
“梁家该好好谢谢他的。”
“什么意思?”
我的手指没来由地颤抖起来。
“他没同你说吗?我们家原本犯的,可是灭族的大罪。”
那一瞬间,我如坠冰窖,几乎要窒息。
“谋逆?”
“大婚当天?”
梁牧野迟疑着点头,眼神里满是难言的愧疚。
他们一家,借着婚事,勾结另一个手握兵权的将军想要谋反。
叛乱蓄谋已久,刚好我上赶着给他们提供了掩护,他们原本便计划着在大婚当天发动兵变。
可惜这一切都被陆承泽提前发现,扼杀在了摇篮里。
“陆将军同陛下求情,改了罪名,我们一族才得以苟且偷生。”
我怎么忘了,全世界都能怀疑陆承泽,唯独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