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钊一脸不耐,听着斥候的回报,皱着眉。
“裴侍郎的意思是,要保护现场,所以要么我们绕道,要么在此等候。”
谢钊听完斥候的话,翻身下马拨开人群,站在裴霁面前。
我担心他会找裴霁的麻烦,从树上一跃而下,飞向人群中央。
死了的好处就是想去哪直接飞就可以,倒是比以前方便了些。
裴霁被打扰了破案,有些生气,抬头看见来人是谢钊,表情有一些不自然。
谢钊拱手道:“这具女尸是哪家的娘子?”
“谢将军什么时候开始关心廷尉府的公务了?”
“裴侍郎倒也不必这么夹枪带棒。”
我瞧见谢钊侧头,看了一眼那堆碎尸,神色如常。
“你我相识多年,我只不过是关心你,不管是谁家的娘子,如此惨死,家人肯定悲痛。”
谢钊的话让我想起了自己的家人。
他说家人肯定悲痛万分,我的父母,真的都会为我的死伤心吗?
还是他们会向上天祝祷,保佑他们另一个女儿长命百岁?
此刻我更想问,谢钊,你也会伤心吗?
2.
我飘在裴霁身后,直视着谢钊。
三年未见,他比出征前更加沉稳干练,看人的时候,透着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狠厉。
我的目光贪婪地描绘着他的面庞,突然觉得老天爷待我不算薄。
我这一生受尽委屈,死后也并没有直接去阴曹地府报道,黑白二位爷和我说时机还未到,要我在这里等。
这一等就等来了谢钊。
这三天我日日都在骂老天爷,现在我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裴霁面色冷硬,许是想起了什么,出言嘲讽,“原来冷心冷肺的谢将军也会想起家人。”
文官的嘴皮子就是比武将好,谢钊被怼的无话可说。
我已经好久没看见他这么吃瘪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罢了,论嘴皮子我从来没赢过你,你们廷尉府尽快收拾现场,我急着回去述职。”
“此案现在还在探查阶段,必须保护现场,请将军绕路吧!”
裴霁负手而立,面色肃穆,大有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谢钊气得面色青黑,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只扔下一句话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