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被她分成五份,放进不同的衣服口袋里,再裹好,拉上包的拉链,往床底一塞。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安排。
——
沈晚柠逛了附近几条街。
安元市是省会城市,比起石岗村和县城好太多了。
四车道的马路看着就开阔。
只是马路上没有什么汽车,高大的自行车堂而皇之地骑在路中央。
不能说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至少有血色,不像村里人一个个面色蜡黄。
沈晚柠看着前面几米远站着的碎花裙姑娘,觉得她裙摆飞扬,挺神气,有这个年代特有的精气神。
刚这么想,就听见姑娘说话了。
“我捡到这个钱包的时候,里面就只有三十块钱。”
“不可能!我钱包里有八张大团结!肯定是你偷走了!”
说话的是个老太太,穿着蓝色的的确良衬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着就体面。
两人在马路边吵了起来,立马就吸引了路人的注意力。
看热闹是国人的天性,很快她们俩就被围在了中间。
老太太见到人这么多,精神头更足了,捏着钱包,叉腰,大声说着。
“你这姑娘,穿的就是一副资本家小姐的样子,心眼也坏,连劳动人民的血汗钱都不放过!”
碎花裙姑娘气急了,脸颊通红,着急地对周围的人解释。
“我真的没有偷钱,我刚才捡到钱包,就打开来看了一眼。
里面真的只有三十块钱,三十块钱也不是小数目,我担心失主着急,干脆就站在这里等了。
我如果想偷钱,我怎么会在这里等了半个小时?”
老太太哼气:“要是我一发现钱包掉了就跑回来找,你估计早就拿着我的钱包消失了吧。”
“我不会……”姑娘一急,嘴巴都不会动了。“我是饼干厂的工人,一个月工资就二十多了,怎么会贪你的钱。”
“五十块呢!你偷了我五十块,够你两个多月工资了!你怎么不心动?”
沈晚柠站在人群后面,听完了两人的对话。
她看看面红耳赤的碎花裙姑娘,再看看一脸得理不饶人的老太太,心里有了判断。
“让让!麻烦让让!”
沈晚柠挤进人群:“婶子,你这个钱包可以给我看看吗?”
老太太看看她,想了想:“行,你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