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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龙塌,宠妃抱着陛下哭裴琰姜姝仪 全集

蹒跚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倒是没有罪名,可嫔妃们皆心知肚明,只能是因为早上温贵人一事。自姜妃入东宫,到陛下登基,整整五年间再如何娇纵,都未受到过一点儿惩治,如今为着一个温贵人被罚得这么重,众人无不心思百转,觉得要变天了。长乐宫内。温瑶得到这个消息时正在上药。抱琴跪在榻前,将药膏均匀小心翼翼涂在主子青紫的双膝上,听了宫人的禀报有些不平:“才只是申饬禁足吗?那岂不是一点皮肉之苦都没受,如何能抵我们贵人身上的痛楚?”温瑶面色顿时有些紧绷。“抱琴姐姐别浑说,惹主子不高兴。”轻蕊笑着走上前,将那件陛下披给温贵人的披风展开搭在木椸上,边整理边道:“那可是禁足一年呀,主子想想,陛下若对姜妃还有半分余情,又哪舍得一年不见呐,此举呀,怕是看穿了姜妃的蛇蝎心肠,彻底厌弃了她。”...

主角:裴琰姜姝仪   更新:2025-01-23 15: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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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琰姜姝仪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在龙塌,宠妃抱着陛下哭裴琰姜姝仪 全集》,由网络作家“蹒跚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倒是没有罪名,可嫔妃们皆心知肚明,只能是因为早上温贵人一事。自姜妃入东宫,到陛下登基,整整五年间再如何娇纵,都未受到过一点儿惩治,如今为着一个温贵人被罚得这么重,众人无不心思百转,觉得要变天了。长乐宫内。温瑶得到这个消息时正在上药。抱琴跪在榻前,将药膏均匀小心翼翼涂在主子青紫的双膝上,听了宫人的禀报有些不平:“才只是申饬禁足吗?那岂不是一点皮肉之苦都没受,如何能抵我们贵人身上的痛楚?”温瑶面色顿时有些紧绷。“抱琴姐姐别浑说,惹主子不高兴。”轻蕊笑着走上前,将那件陛下披给温贵人的披风展开搭在木椸上,边整理边道:“那可是禁足一年呀,主子想想,陛下若对姜妃还有半分余情,又哪舍得一年不见呐,此举呀,怕是看穿了姜妃的蛇蝎心肠,彻底厌弃了她。”...

《重生在龙塌,宠妃抱着陛下哭裴琰姜姝仪 全集》精彩片段


倒是没有罪名,可嫔妃们皆心知肚明,只能是因为早上温贵人一事。

自姜妃入东宫,到陛下登基,整整五年间再如何娇纵,都未受到过一点儿惩治,如今为着一个温贵人被罚得这么重,众人无不心思百转,觉得要变天了。

长乐宫内。

温瑶得到这个消息时正在上药。

抱琴跪在榻前,将药膏均匀小心翼翼涂在主子青紫的双膝上,听了宫人的禀报有些不平:“才只是申饬禁足吗?那岂不是一点皮肉之苦都没受,如何能抵我们贵人身上的痛楚?”

温瑶面色顿时有些紧绷。

“抱琴姐姐别浑说,惹主子不高兴。”

轻蕊笑着走上前,将那件陛下披给温贵人的披风展开搭在木椸上,边整理边道:“那可是禁足一年呀,主子想想,陛下若对姜妃还有半分余情,又哪舍得一年不见呐,此举呀,怕是看穿了姜妃的蛇蝎心肠,彻底厌弃了她。”

温瑶看着那披风,心神微恍,面色缓和下来不少:“果,果真吗......那陛下为何没有责打她给我出气?”

轻蕊笑盈盈的:“贵人不知道,咱们陛下最是仁慈念旧了,就是陪伴久了的奴才犯了错,也是不舍得打死的,姜妃到底是从潜邸出来的,也就是主子您,否则谁能让陛下狠下心,这么责罚她?”

温瑶便也想起陛下之前提起姜妃时面上的温柔纵容。

那时他说姜妃服侍得好,小错都可以纵容,而今日雨中,他说要去责罚姜妃时,脸上只有厌烦。

果然在陛下心中,自己的位置已然超过姜妃了。

“贵人,乾清宫的程公公来了。”

宫人在外头禀报。

温瑶陡然回神,对上轻蕊戏谑打趣的目光,唇角忍不住上扬,使眼色让抱琴将裤裙放下遮住膝腿后,立刻放人进来。

程守忠进殿后带着笑意行了个礼,双手奉上一个晶莹剔透的琉璃小罐:“温贵人,陛下挂心您的伤,让奴才带了白玉养颜膏过来,这可是西域进贡,顶顶稀罕的东西,能愈合伤痕,让肌肤润泽如玉,宫里如今也就这一罐呢。”

温瑶连忙让轻蕊将东西接过来,问:“陛下怎么没过来?”

程守忠叹了声气:“陛下今日去问罪姜妃时衣衫单薄,又未乘轿辇,被雨淋湿了衣裳,到长乐宫后又被姜妃娘娘顶撞,争执了得有半个时辰,这不,便染了风寒,病下了,如今皇后娘娘正在侍疾呢。”

温瑶立刻焦急地坐不住了:“我要去乾清宫,都是因为我,陛下才受的凉!”

她一站起身,膝盖处便传来疼痛,若不是抱琴扶得及时险些摔倒。

“哎呦贵人您这是干什么啊。”程守忠似是吓得不行,掌了自己两下嘴:“都怪奴才多嘴!陛下是不让奴才告诉主子这些的,只想让您安心养伤,是奴才一时失言,贵人就当可怜可怜奴才,就当不知道吧,您这时候若过去,陛下非砍了奴才的脑袋不可!”

温瑶并不怜惜奴才的性命,只是看到那药膏,想到自己如今脸上的伤痕,便有些羞于见裴琰。

她冷下脸对程守忠道:“那我明日再去,你千万要服侍好陛下,否则我先要了你的脑袋!”

程守忠:......

“是是是,奴才多谢贵人体谅!”

*

纵然温瑶没有去告状,温太后还是在翌日,从来请安的薛淑妃口中得知了侄女儿挨打的消息。

温太后险些气死过去,摔了手边茶盏,浑身颤抖道:“反了,反了,姜妃是打量着陛下宠爱她,打算爬到哀家头上来了!”


裴琰撩开帐幔,措不及防,正对上姜姝仪睁得溜圆的一双杏眼。

他微微顿住了。

姜姝仪口中还衔着那块儿青玉佩,原本是躺着的,瞧见他的一刻眸光忽亮,呜呜两声,便伸出手来抓他的衣角,而后借力坐了起来。

裴琰一时没出言,姜姝仪似是忍不住了,想张口说什么,一不留神玉佩便掉了出来,先砸到床边,又落到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玉响。

她痛心疾首地“啊”了声,立刻想俯下身去捡。

裴琰按住她的肩膀,阻止了她的动作。

他俯视着姜姝仪,嗓音微沉:“还没咬够?”

玉佩说厚不厚说薄不薄,姜姝仪咬了不知多久,脸颊和牙龈都酸疼了,她伸手揉着,有些难过地抬头望着裴琰:“臣妾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咬不住了才掉的......”

“你怕朕吗?”

裴琰这没头没尾的问话让姜姝仪愣了愣,她还真仔细想了想,虽然有时候会被裴琰的帝王威仪震慑到,但那就像她小时候缠着姨娘闹,把姨娘闹生气了,要揍她,她也会胆怯,这不代表她怕姨娘了,她被教训后还是很喜欢,很依赖姨娘。

她对裴琰也是如此。

“不怕,臣妾喜欢陛下。”

姜姝仪眸光澄澈,唇角轻扬,像是想起喜欢裴琰这件事就高兴。

裴琰盯着她看了几息,才轻轻收回目光,在床尾坐下,点点自己的膝盖,吩咐姜姝仪枕上来。

姜姝仪很顺从地照做了。

裴琰面色缓和不少,垂下眸子,将她头上硌人的大钗拆下,放到一旁,再伸手为她揉捏脸颊,动作不轻不重:“朕也觉得你不怕,欺君之罪都犯了不知几回。”

他手掌宽大,能揉捏到姜姝仪两边脸颊,很好的缓解了她的酸疼。

边揉捏,边不悦地教训。

“你咬累了,便吐出来,朕难道还会责罚你不成?”

姜姝仪被这话说得心里暖融融,脸也被揉的舒适,望着裴琰的双眸中不自觉便盈满了情意,笑道:“臣妾不怕罚,就怕陛下不理臣妾,不再来陪臣妾了。”

裴琰未语,只静静给她揉着。

姜姝仪又蹭了蹭他的掌心,欢喜邀功:“陛下瞧瞧,臣妾还是能懂事听话的,陛下让咬多久臣妾便咬了多久,哦,虽然刚才掉了,可是陛下已经处理完政务了,臣妾也不算违背圣谕。”

裴琰顿了顿,手上的动作渐慢,终是停了下来,垂眸看着她问:“朕宠爱温贵人,就让你这么伤心彷徨吗?”

姜姝仪呆了一下,眼睫轻颤。

她是不想哭的,可此情此景,裴琰忽然提起另一个宠妃,姜姝仪仍是没忍住,脸上还撑着笑意,眼圈却已经发红了。

裴琰见状轻叹一声。

“姜姝仪,朕最疼的只有你。”

他微微俯身,双眸如被夜色浸染,深沉又闪烁着星光,声音轻若晚风:“她抵不上你半分,不许再为不值一提的人伤神了,记住了吗?”

姜姝仪终是没忍住,又抱着裴琰哭了一场。

裴琰也没再哄慰她,任由她发泄这几日的委屈,等她哭得累了,紧紧抱着自己微弱抽噎时,才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安抚:“睡吧,朕陪着你。”

姜姝仪被熟悉的气息环绕着,带着哭腔“嗯”了声,又抽泣着央求:“陛下就这么抱着臣妾睡好不好?”

裴琰靠坐在床头,姜姝仪趴在他怀里,这样她是能睡,裴琰可就睡不了了。

他的手搭在姜姝仪的腰背上,能感觉到软玉温香的身躯在微微起伏,显然是还没缓过大哭的劲儿来。


冯依月很是雀跃:“娘娘说吧,要怎么做?妾身不怕,别说太后侄女儿了,就是太后娘娘妾身也敢动手!”

柔嫔听笑了,苗昭仪却心惊不已,冷下眸光斥她:“胡说什么?蠢货!要么闭上嘴,要么就滚出去!”

这话说的太重,冯依月一下子红了眼眶,呆愣地看着她。

气氛有些尴尬,最后还是姜姝仪出声,把冯依月唤到自己身边,她坐在贵妃榻上,冯依月挨着她坐下,眼中泪光闪闪,像是要哭。

姜姝仪不禁好笑。

这冯依月在苗望舒面前,怎么就像自己在裴琰面前一样,动不动就要哭。

她安慰道:“好了,本宫知道你是一片忠心,只是你脑子确实不太灵光,听着就成了啊。”

冯依月委委屈屈地抱住她的胳膊“嗯”了声,不再看苗望舒。

苗望舒也不在意,只对姜姝仪道:“娘娘,温瑶这个人,实在用不着您动手除去。”

“哦?”

姜姝仪心中微动,抬眸看着她,想观察出她是不是也重生了,所以知道温瑶会自个儿死,便追问:“为何?”

“因为温瑶有个功高盖主的父亲。”

苗望舒语气平静,微微压低:“自古以来,功成便该身退,为臣者最忌讳的,就是让君主赐无可赐。”

“赐无可赐,便唯有赐死了。”

在姜姝仪心中,裴琰一直是个仁慈和善到没边的人。

他绝不会因赐无可赐杀一个臣子,更别提这臣子还是他舅舅。

前世那温寰也是因为私放贼寇,才被怒极的兵部尚书郭镇雄当场斩于剑下,裴琰得知后还悲痛了许久,直到温寰更多的罪行被揭发出来......

苗望舒不知道这个,误会裴琰是个多疑的君主,可见不是重生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

其实姜姝仪也不是真要现在就弄死温瑶,只是说出来心里就舒畅了许多。

她愤慨地把刚才温瑶恶心自己的事儿说了一遍。

苗望舒听罢,若有所思地笑了:“娘娘,这温贵人只怕是要去向陛下告您的状了。”

乾清宫。

温瑶已然站在宫门口将近半个时辰了,初春的风还带着冷意,她被吹这么久,身子已然有些发僵。

“娘娘见谅,陛下处置政务时向来是不见人的。”

程守忠揣着拂尘,笑眯眯道:“就连姜妃娘娘来也不行呢,贵人要不还是先回宫去吧,等陛下得空了再来。”

温瑶抬眸淡淡看着他:“什么叫姜妃也不行,姜妃与别人很不同吗,陛下对她很宠爱吗?”

程守忠霎时目露惊讶:“这,贵人您不知道吗?姜妃娘娘可是这宫里最得圣心的人了!”

温瑶面色更冷,语气仿佛质问:“陛下不是对后妃一视同仁吗?”

程守忠噎住了,有些无言以对。

温瑶也意识到自己过于咄咄逼人了,

但对于一个奴才,她也用不着安抚。

程守忠尴尬地笑笑,借口还要回去伺候陛下,把大干儿子程福扔下照看温贵人,自己立刻溜之大吉了。

温瑶又站了一盏茶的时候,才得到陛下忙完政务,让她进去的消息。

她攥了攥袖口,抬起酸疼的腿迈入宫门。

乾清宫内,几个太监刚抬进来一个炭盆,里面放着御用银丝炭,瞧着是刚刚烧起来,还没开始散发暖意。

温瑶瞧了瞧那炭盆,又望向坐在御案前品茶的裴琰,正要跪下行礼,便见帝王撂下茶盏,清了清嗓子道:“免礼吧,你在风口站了半个时辰,身子该受不住了,去那边坐下,朕让人烧了炭,一会儿屋里就暖和了。”


姜姝仪能猜到薛淑妃肯定在打什么弯弯绕绕的主意,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按眼下这辈子的时间,三个月前薛淑妃还给亲儿子下了些不太伤身的毒,诬陷是孕中的自己所做。

结果裴琰不也没信吗,一句要让刑部官员介入彻查,把薛淑妃吓得赶紧推出一个宫人顶罪了事。

所以只要有裴琰依靠,她们算得了什么。

新入宫的嫔妃安置过后,在临近午时聚集在坤宁宫外,等候召见。

随着沈皇后下令宣见,一众新人按位分依次入殿。

走在最前头的是姜婉清和温瑶,两人同为贵人,姜婉清的穿戴却比温瑶华丽的多,身上的蜀锦像是贡品,陛下前不久赏赐给姜妃的。

然而她脸色却不太好看,进来后视线在殿内急促地转了一圈,找到姜姝仪后立刻定住,露出些许埋怨和委屈的神色来。

姜姝仪不用想也知道她是为了更换宫殿的事。

怎么有脸做出这副样子的?

姜姝仪心中冷笑连连,如果不是怕态度转变的太彻底让人生疑,现在她就想找条绳子,像自己被勒死那样,当场把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也勒死!

薛淑妃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若有所思。

新入宫的嫔妃要对皇后行三拜九叩之礼,在太监的唱喝下,姜婉清不得不先跟着其它人一起跪下,朝皇后叩拜,而后起身,再拜,起身后复拜。

等行礼毕,已然腰酸背痛了。

沈皇后语气平和地让众人平身,说一些枯燥乏味的老套之言。

什么进了宫都是姐妹,以后要和睦相处,专心侍奉皇上,不能嫉妒,不要起口舌之争。

在座的嫔妃都听腻了,各自打量起新人来,尤其将目光落在姜妃之妹身上。

她与姜妃长得倒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都生了双杏眼,能让人看出是姐妹,但又处处透着不同。

姜妃肌肤胜雪,瑰姿艳逸,像极了史书上狐媚惑主的妖妃,而姜贵人的气质偏温婉,柳眉细长,五官清秀,一看就是安分守己的小家碧玉。

原以为姜妃让妹妹入宫,是想效仿汉成帝时的飞燕合德,姐妹两人独占圣宠,结果就这?

姜婉清没看到众人眼中的放松和不屑,她垂着头,站的有些腿酸,心里更是烦躁不已。

姐姐难道看不出自己身子弱,有些受不住了吗,怎么一声不吭?

还有,不是说好让她住昭阳宫吗?怎么会突然变去了薛淑妃的咸福宫?

“如今后宫里的姐妹大都和气,你们和她们相处时只要守规矩,便不会出差错,只有姜妃年轻娇纵了些,本宫及诸位姐妹们都不大敢招惹她。”

沈皇后总算说完了场面话,话锋一转,忽然扯到了姜姝仪头上。

姜姝仪挑眉看了过去。

沈皇后面无表情,继续训示新人:“你们以后要小心谨慎,莫得罪了她,让大家不安生。”

新晋嫔妃们听了这话,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

她们入宫之前,家里大都打听过宫里的情形,知道如今姜妃盛宠,风头无两。

可没想到皇后娘娘会在她们进宫当天这么说。

这要是应了声,会不会被姜妃记恨?

姜姝仪早就坐的烦了,这下正好有了借口。

她忽然站起身,哼了一声:“皇后娘娘,臣妾自认平日对您毕恭毕敬,毫无僭越之处,您却在六宫众人面前这样诋毁臣妾,臣妾不服,这就去找陛下做主!”

众嫔妃:......

毕恭毕敬,毫无僭越,呵。

沈皇后攥紧了五指,阴沉地看着她。

姜姝仪正要就这么扬长而去,殿内忽然响起一声细细弱弱的:“姐姐......”

她脚步微顿,扭头看了过去。

姜婉清怯怯地看看她,又看看沈皇后,最终向前几步,走到姜姝仪身边轻轻抓着她的袖子,央求道:“皇后娘娘是六宫之主,姐姐不要对皇后娘娘这样不敬好不好?我害怕。”

几乎一模一样的话。

前世是为了拦着她替冯美人出气,今生是为了什么呢?

姜姝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害怕?”

姜婉清连连点头。

姜姝仪笑了一声:“那你以后就离姐姐远一些,否则——”

她微微偏头,在姜婉清耳边压低嗓音:“姐姐早晚有一日要了你的命。”

姜婉清呆愣地看着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姜姝仪撂下话便拂袖离开,沈皇后厌恶地看着她的背影,良久才缓和了面色,转头看向姜婉清,眼中带了些许诧异和赞赏:“姜贵人,本宫没想到你倒是个明事理的。”

姜婉清堪堪回神,还有些懵怔,看着皇后也不知该说什么。

刚才,是她听错了吧?

姐姐从小就极照顾她,尤其是没了姨娘后,自己成了她唯一的至亲,姐姐恨不得把命都给她。

她,她一定是听错了。

*

姜姝仪没有真去告状。

她回了昭阳宫。

看见姜姝仪,她就想起了裴煜,这两人都是她的至亲,亦都在前世给了她锥心之痛。

裴煜如今才五个月大,白白胖胖,被乳母抱过来时还在啃自己的小手。

他原本啃得尽兴,一看见姜姝仪,便亮了眼睛,咿咿呀呀地伸出沾了口水的小胖手,朝她挥舞。

乳母白氏笑道:“小皇子这是想让娘娘抱呢。”

姜姝仪坐在临窗榻上,回眸看着这个儿子,神色平静如水。

裴煜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和她对视了会儿,忽然瘪了瘪嘴,哇一声哭闹起来。

白氏赶紧把小皇子往姜姝仪身边抱:“娘娘快抱一抱吧,小皇子委屈了。”

他委屈?

姜姝仪还没来得说话,白氏便走近,将襁褓递向她。姜姝仪措不及防,被柔软的婴孩挨近,几乎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奶气,这本该是极温馨的一幕,可她却在瞬间头皮发麻,受惊般连连往后缩。

前世的争执,大吵,小少年最后义正言辞的大义灭亲,如无数把尖锐的刀,随着这襁褓向她靠近。

姜姝仪没忍住,怒气冲天地尖叫:“拿走他!”

白氏吓得不轻,连忙后退几步,满面惊惶地看着忽然变脸的娘娘。

金珠生怕惊着孩子,快步过去安抚乳母怀中的小皇子,唯有玉珠紧张地走到软榻前,温声询问她:“娘娘怎么了?”

姜姝仪也不知自己怎么了。

她眼眶发红,看着被自己吼得哭声一顿,在金珠和乳娘安抚下又继续放声大哭的婴孩,只觉得浑身如芒在背,心痛窒息。

对于这个自己千辛万苦,几乎死了一遭生下的孩子,姜姝仪不知该抱以何种心态面对。

一个声音告诉她裴煜此刻还是一张白纸,只要远离别有用心之人,还是能教养好的。

可另一道声音又告诉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没有姜婉清也会有别人,这个狠狠扎过自己一刀的孩子要不得。

姜姝仪迷茫困顿,不知该如何是好。

前世的习惯让她在此时想起了裴琰。

不管什么事,有他在就迎刃而解。

姜姝仪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嗓音微颤地问:“陛下,陛下在哪里?”


黄昏,乾清宫传出消息,陛下翻了温贵人的牌子。

姜姝仪正坐在窗边看春燕归巢,闻言呆怔片刻,闭了闭眼,抬袖狠狠擦去那颗不争气掉出眼眶的泪珠。

*

不同于昭阳宫的寂静,长乐宫内一片喜气洋洋。

敬事房的太监来报喜,温瑶带入宫的两个婢女抓着金瓜子给他们打赏,出手阔绰,一人一把。

太监们笑得脸都快抽了,好听话不要钱似的成筐往外倒,两个婢女笑盈盈地替主子应承着。

而温瑶却眉头微皱,仿佛要侍寝对她而言是件麻烦事。

本朝嫔妃侍寝原本是要沐浴过后,裹着锦被由太监抬进乾清宫的,以防身藏利器刺杀,然而先帝觉得嫔妃们全都光溜溜的一个样没意思极了,倒乐意让她们打扮打扮,想方设法取悦自己。

至于刺杀,先帝并不觉得从小养尊处优的后妃们闲的没事想送个九族玩玩儿。

所以自那时起,嫔妃侍寝的规矩便改了,是自个儿打扮好,乘坐七香车的接入乾清宫。

司寝嬷嬷过来教温贵人规矩时,提起了此事,孰料温贵人淡淡看了她一眼,面露不悦之色:“即便先帝未改规矩,我出身高贵,清清白白,也断不会一丝不挂的被阉人抬到床上去。”

侍寝嬷嬷一时语噎。

这话什么意思,先帝爷没改规矩前的嫔妃们都不高贵,不清白了吗?

她看了看另一个嬷嬷,对方冲她摇摇头,示意她别多事。

有太后做姑母,有大将军做爹,惹她干什么。

*

夜色渐深。

温瑶乘坐七香车到乾清宫,进入寝殿时,见到裴琰正在看书。

是一本诗经,应当是被翻阅过很多次,封皮已然有些褶皱。

她觉得奇怪,四书五经这种筑基之书陛下不应该早就烂熟于心了吗,怎么如今还看?

温瑶没有表露出来,在三步之外恭恭敬敬地跪下,行叩拜大礼,声线清淡:“妾身拜见陛下,陛下万安。”

裴琰像是这才注意到她进来,合起书,抬眸看向她。

温瑶今日打扮依旧素雅,浅粉色的襦裙,头上玉簪换了支羊脂玉的,同样价值连城,在烛火下愈发莹润剔透。

裴琰道:“免礼吧。”

温瑶便站起身,而后低头不语。

殿内陷入了静寂。

裴琰摩挲着手中的书卷,打量了她一会儿,才出声:“你不必紧张,朕今夜不会临幸你。”

温瑶身子一僵,惊诧地抬起头来。

裴琰端坐在上首,与在姑母那里见到的一样,气度温润,如圭如璋,此刻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锦袍,更像寻常人家如磋如琢的谦谦君子。

他看着她问:“你不愿侍寝,对吗?”

温瑶面上惶然一瞬,立刻跪下:“妾身不敢!”

“不敢。”裴琰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微笑:“那朕便是说对了。”

不等温瑶再辩,他摩挲着手中的书卷,语气有些疑惑地问:“温贵人,你既然对朕避之不及,为何要选秀入宫呢?

温瑶自知无可辩驳,咬了咬唇,干脆望着裴琰直言:“回陛下,妾身并非对陛下避之不及,只是妾身心中,是想要个一心一意,对妾身专情的夫婿。”

裴琰仿佛没看出她眼中暗含的几分希冀,故作不解:“你父亲视你如掌珠,若知你如此想,是定然不会让你参选的,难不成你不曾对家中人言说?”

温瑶重新低下头。

哪里是不曾言说,父亲为他找了许多发誓这辈子绝不纳妾的世家子弟,可那些凡俗之流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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