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傅聿沉。
傅聿沉大概估计了一下，答道：“大概七八十米左右。”
林厌继续说道：“先生我真的有在慢慢变好，我刚跟着您的时候，跟您隔一面墙，我的腿都感觉到不舒服。”
“我刚才试了下，您站在刚才的地方，我站在这里，是我现在不会感觉到痛的最大距离，已经有七八十米了。”
“说不定等时间长了，我还可以离您更远，这样就不会打扰先生的生活了。”
少年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是上扬的，带着掩饰不住的愉悦。
反而是傅聿沉听了这话，心里头莫名其妙地感到沉闷。
尤其是那句“还可以离您更远”，这句话不轻不重的，刚好敲在傅聿沉的心口上。
林厌见傅聿沉好像的神情不太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哪句话说错了。
“先生……您不高兴吗？”
傅聿沉冷淡道：“没有。”
林厌不解：“那您为什么这副神色？”
听了这话，傅聿沉的目光落在林厌脸上，结果就看见对方诚挚发问的模样。
傅聿沉：……
林厌继续瞧着傅聿沉：先生好奇怪。
半晌儿，傅聿沉才轻叹了一口气。
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宠溺。
“小没良心的……”
“您说什么？”林厌没听清。
傅聿沉看着少年毛茸茸地头顶，轻抬手臂，屈起自己指节，不轻不重地在林厌头上敲了一下。
“走了。”
林厌一下子被敲懵了，他捂着刚才傅聿沉敲过的地方，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染上了一点委屈。
“先生仗着比我高欺负我。”
傅聿沉觉得有趣，恶趣味一下子就上来了：“先生就欺负你了，怎么着？”
林厌：“……”
先生怎么一下子变得那么不正经了……
他原来辣么大一个严肃冷淡的先生去哪里了？
是哪个坏蛋偷走了他的先生？
林厌揉了揉自己刚刚被敲过的地方，有点不服气，小声嘟囔道：
“先生欺负我，等我长的比先生还高的时候我就欺负回去……”
傅聿沉挑了挑眉，语调上扬：“嗯？还想欺负回去？”
林厌：感觉自己被威胁了肿么办……
男子汉大丈夫，气势上不能输！
于是他……
超级小声地嗡嗡了一句：“就……就要欺负回去……”
奈何我们伟大的傅总听力一绝，一下子就听清了林厌小朋友的话。
“嗯？”
一个字节从傅聿沉喉间碾出来，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林厌：男子汉能伸能屈！
他低着头，哼哼唧唧地小声道“先生我错了……”
“我不欺负回去了，我以后任您欺负……”
傅聿沉听了他的话，眸光暗沉。
任他欺负……
一个没忍住，傅聿沉脱口而出：“怎么欺负都可以？”
林厌更委屈了，用一双委屈巴巴的眼睛去瞧傅聿沉，看着可怜兮兮的。
“先生还想怎么欺负？”
声音里也满是无奈和委屈。
小表情瞧着可怜人。
傅聿沉把自己的目光移开，强迫自己压下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
声音暗哑低沉，有一丝不易察觉地隐忍：“不怎么欺负。”
说完，傅聿沉就转头往前走。
有点狼狈。
林厌自然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只是觉得先生突然间变得有点奇怪。
怎么看自己的表情像看什么待宰的小绵羊一样……
想不明白……林厌摇了摇头。
算了，不想了，说不定等会儿就忘了。
于是又屁颠颠地跟了上去。
京市的这个商场很大，负一层是卖水果零食之类的地方，一楼主要是黄金首饰。
傅聿沉打算先带着林厌买完衣服再下来逛超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