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祝明月祝清婉的其他类型小说《易孕美人带球跑,绝嗣世子火葬场祝明月祝清婉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墨如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祝清婉正拿帕子擦嘴的手也是滞了滞,这事儿母亲还未来信跟她说过。只这一愣,随后就将手中的帕子往芙蕖手中的托盘轻巧一掷。“我如今已经出嫁,娘家事情自然是不便插手的,王姨娘还是请回吧。”虽然不知道母亲的意思,但想来也是有她的盘算,自己肯定是不会跟母亲作对的。王春梅早就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她在府中已经跟夫人和主君求过了,实在是没有法子才寻到这边来,想着祝清婉现在还需要祝明月,或许有那么一丝机会。于是她就这么跪着,一下、一下,重重地往地上磕去,“求你了,大姑娘,怜星这一辈子还长,可断不能如此就嫁了。”祝明月含着泪,看着王姨娘磕头的地方逐渐渗出血来,顾不得祝清婉会生气,伸手去拉人,但王春梅此刻为了女儿也是六神无主了,只是麻木地磕着头。见状,祝明...
《易孕美人带球跑,绝嗣世子火葬场祝明月祝清婉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祝清婉正拿帕子擦嘴的手也是滞了滞,这事儿母亲还未来信跟她说过。
只这一愣,随后就将手中的帕子往芙蕖手中的托盘轻巧一掷。
“我如今已经出嫁,娘家事情自然是不便插手的,王姨娘还是请回吧。”
虽然不知道母亲的意思,但想来也是有她的盘算,自己肯定是不会跟母亲作对的。
王春梅早就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她在府中已经跟夫人和主君求过了,实在是没有法子才寻到这边来,想着祝清婉现在还需要祝明月,或许有那么一丝机会。
于是她就这么跪着,一下、一下,重重地往地上磕去,“求你了,大姑娘,怜星这一辈子还长,可断不能如此就嫁了。”
祝明月含着泪,看着王姨娘磕头的地方逐渐渗出血来,顾不得祝清婉会生气,伸手去拉人,但王春梅此刻为了女儿也是六神无主了,只是麻木地磕着头。
见状,祝明月也只好跪下来一同求着情,“夫人向来疼宠大姑娘,求大姑娘帮忙,明月以后任何事都听大姑娘的。”
祝清婉蹙眉看着眼前这两人,嫌恶地撇撇嘴,递了个眼神递给芙蕖。
“还不将人拉起来,要是叫国公府的人看到像什么样子?”
她要人起来并非是心软,无非是怕人看笑话,王春梅也听出了她的意思,起身就要往墙上撞去,“大姑娘和夫人若是不肯高抬贵手,我只能血溅公府了。”
祝明月她动作,连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去挡王姨娘。
这生生的一撞,祝明月只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痛得背后直冒冷汗。
王春梅愣住了,狠狠地跌坐到地上,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不停往下滑着。
祝清婉也被这一幕惊到了,轻轻抚了抚心口,长舒一口气,“这是作什么死?要死别死我这儿,芙蕖,叫人来把她拖出去。”
王春梅自知无望,再也说不出话来。
祝明月缓过气来,忍着痛上前将人拉起来,打断了芙蕖的动作,“不用了,我送王姨娘出去。”
祝清婉仿佛是赶什么晦气的东西一般,也不急着找祝明月麻烦了,赶忙摆摆手,“快滚快滚。”
祝明月将人搀扶着走出了国公府,带人拐到不远处的小巷子,伸手替王春梅拭去脸上的泪痕。
“不要再寻死觅活了,她不肯帮忙,我来想办法。”
听到此话的王春梅眼中一亮,仿佛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用力地抓住了她的胳膊,“真的么?你可真的能想到办法?”
祝明月心中有个大胆的想法,但她也不知道是否可行,姨娘视她如己出一般养了这么多年,如今也该是她报答了,不能一直这样懦弱下去了。
她勉强扯了扯嘴角,又替王姨娘理着鬓角凌乱的发丝,“安心回去吧,好好过日子,等我的消息。”
看着祝明月的笑意,王春梅心底的苦涩就好似涟漪一圈圈地扩散,她何尝不知道祝明月如今的处境难过,但她也实在没有什么办法了。
“你......好好保护自己,若是实在没有办法,或许这就是怜星的命了。”
“我晓得的。”祝明月慎重地点点头,知道姨娘还是担心她的,“回去吧,我也该回公府了。”
两人眼中皆是噙着泪意,三步一回头告了别。
回到府中祝明月又被使唤去干了活,先前那一撞只觉骨头都还疼着,月信还没走就又要在这大冷天洗衣,忙完一天感觉腰都直不起来了。
如今心急也没用,祝清婉没有继续纠缠她世子的事已经算是幸运了,一切只能等月信走了再做打算。
晚间本以为世子还会过来,但是祝清婉眼巴巴等到了月上梢头,无谋院那边也没人过来传话,芙蕖打量着祝清婉的脸色问道。
“世子或许今日在忙,要不先传晚膳吧?”
祝清婉恨得指甲都快嵌入肉里了,本来的满心欢喜一寸寸凉了下去。
在厨房洗着碗的祝明月也时不时透过窗户看向院子,世子今晚没来,再结合祝清婉早晨的质问,她心中琢磨着世子是否已经发现了什么端倪,几人各怀心思过了这个夜晚。
-
这日才刚用过午膳,就有人来落樱院传话,说是宫中的丽贵妃派了嬷嬷来,此时正在老夫人的院中呢,叫世子的各位姨娘都过去一下。
祝清婉一听就知晓了,定是魏灵秀那个小蹄子跟她姨母告了状,这才会派人来。
不情不愿到了老夫人的院子,就看到众人陆陆续续来了,那嬷嬷正给老夫人送礼寒暄。
“贵妃娘娘惦记老夫人身体,这些珍稀补品可都是贵妃费了好大心思亲自挑的。”
老夫人沈秋英与太后是同胞姐妹,也是常与宫中之人来往的,丽贵妃同魏灵秀的关系,她也是一清二楚,左不过是些人情世故,这才时常将魏灵秀带在身边,这孩子嘴乖懂事,也算是得她心意。
“回去转告贵妃,谢过她的好礼,秀儿在我国公府也一切都好。”沈秋英看向苏嬷嬷,显得十分的眉和目善。
苏嬷嬷在宫中呆得久了,人精似的,当即就道:“有老夫人照料,魏姑娘定是过得极好的,只是娘娘听说府中有些个姨娘不懂规矩,气得魏姑娘哭了一宿,放心不下这才派老奴过来瞧瞧。”
祝清婉一听这可不就是说自己吗?宫中的关系,何况丽贵妃这么多年恩宠不衰,就算有世子撑腰估计也是不顶用的。
她忐忑着上前行过礼,站到魏灵秀身边要去握她的手,“都是误会,还望魏姐姐莫要往心里去。”
魏灵秀见她此时又换了副嘴脸,心中暗哼一声,直接躲开了往沈秋英身边去,伏上沈秋英的膝头,极为亲昵的模样。
“祖母可要替秀儿做主,祝清婉到底是小门小户出身的,不仅不把我放在眼里,连祖母都不放在眼里呢,说什么如今府中事务都有夫人管着。”
老夫人不喜儿子的这位继室夫人,是国公府众人皆知的事情,魏灵秀这般说,那是实实在在地想整治祝清婉了。
果然沈秋英听了这话,眼神就落在了祝清婉身上,吓得祝清婉立刻就跪下了,倒不知如何为自己辩解了,若是说了夫人什么不好的话传出去,那也是要得罪人的。
没想到魏灵秀这时候却转了个话题,“我不过是看她娘家送来的侍女没规矩了些,叫她早日送回去,她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沈秋芳安抚地拍了拍魏灵秀的背,话对着祝清婉,“秀儿说的可都属实?你娘家送来的侍女,可跟管家报过了?”
到底是老夫人,不怒自威,仅是这几句听不出什么情绪的话,就叫祝清婉出了一身冷汗,颤颤巍巍道:“是......不、不是,都是侍女不懂规矩冒犯了魏姨娘,我也是被她唆使的,还请老夫人明察。”
“去,将人带过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侍女如此胆大包天。”沈秋英发了话,就马上有人往落樱院去寻人了。
“啊?”祝明月被他这话轻轻松松就撩拨得红了耳根,想要抽回手来,但萧晔却不依,他就爱看祝明月这般模样,继续调侃道:“你还没回答我。”
祝明月垂下头,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好、好看。”
得到满意回复的萧晔轻笑出声,这才松开手上的钳制,祝明月迅捷地将手收回被子里。
春华从外间来道,“热水备好了,府医也过来了。”
“先沐浴吧,她手伤了,伺候的时候小心些,叫府医候着。”萧晔一一吩咐道,随后起身准备往书房去,等这边忙活。
半个时辰后春华才来报,“姨娘那边都处理妥当了,她问世子今晚歇在哪里。”
“哦?”萧晔没想到祝明月居然会问这个,忖过片刻才对春华道:“我这儿还有点事,告诉她我晚点过去。”
听到回话的祝明月也挺意外的,正巧肚子叫得厉害,自从到了祝府就没吃过东西,春华也听到了,他们并不知道祝明月没吃过东西,此时联想一下就猜到了大概。
“都怪奴婢考虑不周,这就叫小厨房给您做些吃的来,姨娘稍等。”
祝明月也有些不好意思,点点头目送着春华离开里屋。
刚沐浴过,又喝了姜汤,再加上萧晔叫春华给她找的这些新衣都十分厚实,祝明月现在浑身暖乎乎的。
这段时日受伤多半都是躺着,她还没怎么仔细在房中看过,此刻正好无聊,便在屋里四下转了起来。
金丝楠木的木柜上放着些一看就十分名贵的摆件,桌案上放着几本书,是十分常见的兵法书,祝明月从小就没什么机会多看书,现在看到这本兵法也很是稀奇,便捧起来就看。
这一看就直接沉迷了进去,连萧晔进门的脚步声都没听到,直到他颀长的影子盖在祝明月的身上,祝明月这才回过神来。
“你对兵法感兴趣?”萧晔挑眉觉得好奇。
“妾身不是故意动你的东西的。”祝明月赶紧起身道歉。
“一本书而已,不碍事。”萧晔看她总是这般小心谨慎的样子,颇为无奈,还夹杂着一丝怜惜,又补充道:“这本只是基础的,你若是有兴趣,待你把这本读透了,我再给你找几本别的看,往后在我跟前不必这般拘谨,放开点。”
“真的吗?”祝明月抬头看着萧晔,目光清澈,眼角微弯透着笑意,“谢谢世子。”
萧晔挪开一步,光亮重新回到了祝明月手中的书上,“怎么还没睡?等我?”
“肚子有点饿,春华去给我找吃的了。”祝明月的肚子也是十分配合,话音落下就“咕咕”叫了两声。
听到这个回答的萧晔莫名有些失落,居然只是因为肚子饿了才没睡。
“世子,姨娘,粥熬好了。”春华这时端着粥走了进来,将碗放在祝明月的面前,解释道,“一日未曾进食,现在又晚了,需用些易消化的。”
“谢谢你。”祝明月的手包着裹带,几个手指头都包在一处,伸出手去抓勺子,险些没有抓到。
春华送了膳食就退了出去,一旁的萧晔见状,从她手中拿过勺子,舀了一勺送到祝明月的嘴边。
“怎么能让世子伺候......”祝明月急了,虽然萧晔如今待她极好,但她还是不敢逾矩。
“张嘴。”萧晔躲开了祝明月想要来抢勺子的手,重新递到她的唇边。
见萧晔这不容反驳的样子,祝明月只得乖乖张嘴,这一碗粥可谓是吃得忐忑不安的。
腹中吃得饱饱的,萧晔才拉着祝明月上榻。
“今日是想我了?叫春华来问我?”萧晔转身看着祝明月的侧脸,开门见山地问。
“没、就是想着妾身一直占着世子的寝屋似乎不太好,总不能让世子日日宿在书房。”祝明月诚实地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继没有等他之后,这个回答又一次让萧晔不爽了,冷哼一声,“我安排的有谁敢说不好?”
“人言可畏,妾身的身份毕竟还是不合适。”她既非萧晔正妻,又没有尊贵的出身,如此时刻霸占着世子的寝屋,只怕其他姨娘都要恨死她。
“罢了,随便你,明日叫春华给你重新安排个院子。”萧晔恨祝明月是块木头,憋闷着心中的不快背过身去,“睡觉。”
祝明月也没瞧出来他在气什么,只是感觉哪里不对,但又想不出所以然,想了半晌才道:“谢过世子。”
这句话更是将萧晔心里的火彻底点燃了,同时又感到有些挫败,别的女人要是有这待遇估计高兴得尾巴都得翘上天,偏生这个女人,给了她还不要,难道自己有这么惹人嫌吗?
萧晔闭着眼睛,几乎是从齿缝之间迸出来的话,“不、用、谢!”
祝明月再迟钝也感觉到他有些不高兴了,盯着萧晔宽厚的肩膀看了好半晌,随后伸出手指轻轻地戳到他的肩上,“世子生气了?”
“我没气,我有什么好气的?”萧晔没好气道。
听到萧晔的语气,祝明月忍不住笑了一声,真的没想到世子居然还有这一面,平时看着杀伐果断的,此刻怎么跟要不到糖的奶娃娃似的。
萧晔听到这声笑,终究还是没憋住,转过身来看着祝明月,“你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世子......”祝明月思考着什么样的说辞才不会刺激到他,“很可爱。”
外面说他什么的都有,冷面阎罗、暴躁、不好惹、俊朗等等,但萧晔万万想不到,居然会有人把可爱这个词跟他摆到一起,脸色变得更阴沉了。
“我不是幼童。”
“是,世子不是幼童。”祝明月压着嘴角,一双眼透着无辜,附和着萧晔的话。
萧晔看出来了祝明月这还是把他当幼童哄了,一个翻身就到了祝明月的上方,两手撑在她的脑袋旁边,微微歪着头,凝视着羞赧的祝明月。
“需要我证明给你看我不是小孩吗?”
说完这话萧晔就起身准备去落樱院,祝明月心中一急,想去拉他的手,差点跌落床榻。
“等等......”
世子应该还不知道,她根本不是什么侍女,所以才会说出这种话来。
萧晔叫她的动静止住了脚步,回身将人扶回去躺好,不解道:“为何这般激动?你怕她?”
祝明月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话,萧晔又自顾自续道:“你以后与她平起平坐,不必再低头看她脸色,不用怕。”
祝明月垂下视线,贝齿含咬住自己的唇肉,为这话感到暖暖的,却也为自己的隐瞒感到些许愧疚。
萧晔抬手抚到她的唇边,拇指一拨轻巧地将她下唇从齿间拯救了出来,而后在唇边摩挲着,“有事瞒着我?”
看祝明月为难的神色,他猜想也就是那件事。
“我、其实......”祝明月抬眸看向萧晔清澈的目光,“世子会生气吗?”
“不生气。”这倒是实话,他早就知道了,遇到祝明月也算是治好了他多年难以启齿的隐症,他欢喜都来不及,又有何生气的。
“真的?”祝明月没想到对方连考虑的时间都没有就直接回答了。
萧晔失笑,在她的脸上捏了一把然后收回手来,“怎么本世子说话那么不可信吗?”
“我不是侍女。”祝明月闭上双眼,半晌没听到萧晔吭声,右眼偷偷掀开一条缝去看,就看到萧晔似笑非笑的表情。
“嗯,你不是侍女,是我的侍妾。”
“我不是这个意思。”面对萧晔的调侃,祝明月涨红了脸,弱声道:“我也是祝家的女儿。”
萧晔这才明了,所以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奴契,在京城这些事也算不得稀奇,家中兄弟姐妹多了,难免会有这些腌臜之事,只是祝清婉真是将她欺负得够狠,不仅顶替她的身份,害自己认错人,还让她干侍女的活。
“你不是说不生气的吗......”祝明月见萧晔没有回话,以为他生气了,又急得要掉泪了,若世子为此生气,那她和怜星就真的没救了。
“诶、怎么又要哭。”萧晔头一回知道这个女人这么爱哭,“没生气,既然是祝家的女儿,我按规矩叫人过府送彩礼就是了。”
“啊?”祝明月不可置信抬头看去,眼泪蓄在眼眶之中要掉不掉的,没从萧晔的话里回过神来。
“好好养身子,旁的再说,这些我来处理。”好容易寻到的人,萧晔可不会因为这区区隐瞒就迁怒于她,“我叫春华传膳,想来你也该饿了,我去处理事情,晚点再回来,你若是困了就先睡。”
话落萧晔就出了里屋,吩咐春华好生照料着,然后往落樱院去。
此时落樱院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喘,生怕稍有不慎就被祝清婉责罚。
“凭什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世子今日又没过来吗?”祝清婉不甘的声音响彻整个屋子,几乎是歇斯底里。
芙蕖都不知该找些什么说辞来劝慰祝清婉,瑟瑟发抖跪在她的脚下,“大姑娘消消气,世子或许只是不喜贵妃的做派,故意这样的呢?祝明月她始终是个上不得台面的,风光不了几日。”
“说得好听,你不知道她现在已经住到无谋院去了吗?府中哪个姨娘有这个待遇?”祝清婉嫉妒得快要发狂,一掌就甩在芙蕖脸上。
若是祝明月还在,这巴掌也轮不到她来捱,芙蕖现下也恨极了那个害她挨打的人,她当然知道其他姨娘从来没有人在无谋院过过夜,就连祝清婉上次去也是被赶了回来。
“世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祝清婉抓着芙蕖的肩膀摇了起来。
“我知道了什么?”萧晔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口,他身后的杜鹃本来是想提醒的,却被萧晔阻止了。
祝清婉和芙蕖被萧晔这突然的声音吓得几乎跳起来,祝清婉狰狞的表情僵在脸上,看到萧晔带着笑的脸庞时,立刻换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意。
“世、世子......您怎么突然过来了?用过晚膳了吗?”
“这不是来你这儿用膳吗?”萧晔玩味地看着祝清婉的脸色,自顾落了座。
他很清楚祝清婉在说什么,但看到她这种担惊受怕胡思乱想的模样,他突然不想拆穿了,恶人还需恶人磨,直接就这样打发出府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祝清婉没想到萧晔并未深究她之前的话,反而说是过来用膳的,这大落大起的心情让她喜不自胜,忙推了一把芙蕖,“还不去传膳?”
芙蕖也急急忙忙从地上爬起来,“这就去,烦请世子稍等。”
祝清婉观察着萧晔的表情,看不出来他有什么不悦,她奉茶给人意图打探着消息。
“不知我那侍女在无谋院可还好?没有惹世子生气吧?”
“她都快被打死了,能惹我生什么气?”萧晔接过茶浅呷一口才回应,“不过她怎么跟我说她是你祝家的女儿呢?我这是该问你要奴契还是直接给纳礼?”
“啊、是,只是明月是祝家姨娘捡回来的,上了族谱这才勉强算是祝家女儿,算不得正经姑娘,姨娘说送她来国公府多见见世面,如今能被世子看上是她的福气,那妾身和家中姨娘也放心了。”
祝清婉嘴角的笑要掉不掉,尴尬极了,没想到祝明月这么快就抖落出来了,但看萧晔并没有提及其他的,也没有生气的迹象,看来祝明月也是瞒不住了才说这个,没有抖出来更多的事算她识相。
“明月。”这两个字在萧晔唇间缓慢咀嚼过一番,祝清婉说的那一串说辞,只是在萧晔耳朵边过了一遭,丝毫没听入心,关注点都在她提及的名字上,“原来她叫明月,好名字。”
“那是,父亲特意取的。”祝清婉肺都快要气炸了,偏生只能附和着萧晔的话。
“待我理一下彩礼册子,届时派人去你家走走流程,你也陪着一起去吧。”萧晔过来就是为了这事,也不想跟祝清婉过多拉扯,用完膳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他先是去书房叫人将彩礼单子列好,过目之后才回屋,春华守在外间,见到世子回来忙起身行礼。
“睡下了?”萧晔这是在问祝明月。
“刚用了药,不知睡着了没有。”春华如实答道。
“嗯,你退下吧,我进去看看。”
一个时辰后,萧晔才餍足睡去。
浑身酸痛不已的祝明月听着身边人呼吸渐匀,这才抹了抹眼角的泪做贼似的爬下床。
刚一走出屋门,祝清婉就过来拉她,力道之大几乎让祝明月跌倒。
方才承宠,此刻腿都打着颤,几乎站不住,只能扶住墙稳住身形。
离了主屋一段距离,祝清婉才恨恨开口。
“刚才叫那么大声音是故意叫给我听的吗?”
听到这话,祝明月心底屈辱丛生,死死咬着下唇没有出声,只有眼泪在眼眶中无声地打着转。
“我劝你不要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滚回你的房间,接下来没你事了。”
“是。”祝明月生生地将这些屈辱吞回腹中,一路扶着墙回到下人的房间睡下,还因为扰了同屋侍女的好梦遭了几句冷嘲热讽。
第二日萧晔醒时怀中搂着祝清婉,他又皱了皱鼻子,却没有闻到那阵令他上头的清香。
萧晔怀疑是不是自己情动之时的错觉,悻悻收回手来。
这动静扰醒了祝清婉,她倒是满脸含羞,眼含秋波凝视着萧晔俊美无双的侧颜。
“世子醒了?妾身伺候您洗漱吧。”
萧晔皱了皱眉,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揉揉额缓了缓,片刻后才轻“嗯”了声。
洗漱完了祝清婉还想留人,“妾身传早膳吧,用过早膳再去上朝。”
“不必了。”萧晔扫了她一眼,没有一丝犹豫就离开了落樱院。
碰了一鼻子灰的祝清婉,心中颇不是滋味,昨夜听着他在榻上对祝明月可不是这般冷淡的态度,真不知道那小蹄子给世子下了什么迷药。
憋了一肚子疑惑和怒气的祝清婉又要挑祝明月的理,让芙蕖把人带到眼前来。
“给我跪下。”
祝明月还想问为什么,就被芙蕖照着膝盖窝一脚踢过去,膝盖硬生生磕在了地上,当时就痛得趴在了地上,那一脚可没有半分留情,半晌爬不起来。
“世子为什么对我这般冷淡?是不是你使了什么手段?”
祝清婉完全忘记了,世子对她向来都是冷淡的,她能有机会接触世子还是多亏了祝明月。
但现下她可不管那么多,妒火熊熊燃烧着她的心肺,让她气得眼睛都快红了。
“我没有。”祝明月浑身冒着冷汗,撑着地直起身子,“我都是照你吩咐做的。”
“你没有?”祝清婉捞过旁边的瓷盏砸在她的膝边,“捡干净。”
一般打碎瓷盏都是用扫帚打扫的,祝清婉要她用手捡,很明显就是故意要折磨她,横竖她现在就是看祝明月不顺眼,凭什么她一个捡来的野种也配世子点名伺候。
一想到自己连这个捡来的野种都比不上,祝清婉心中的火就烧得越来越旺。
“你可别忘了,你只不过是捡回来的,是我们祝家养的一条狗,给你几口饭吃别真的把自己当主子了,记住你的身份。”
这一字一句像针扎在她的心上,这种难听的话从小听到大,祝明月以为自己早就麻木了,但是真的听到的时候,还是难免难过。
她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只知道自己是王姨娘从冰天雪地捡回来的。
若是没有王姨娘当初那点善心,她可能早就冻死在那个时候了。
那时候的王春梅怀着孕,也得祝兴文的宠,主母生下祝清婉已经让祝兴文不满意了,便满心都盼着王春梅能生个儿子,这才容许她的请求,让祝明月上了族谱,成为正儿八经的祝家人。
只是到最后,王春梅还是没能如他的愿生下儿子。
祝兴文便对偏院的母女越来越疏离,主母也想着各种法子磋磨她们,祝清婉有着这样一位母亲,耳濡目染的,小小年纪就开始欺负她和怜星。
祝明月也很清楚,祝清婉折磨自己向来是不需要什么理由的,她若是不照着做,只会招来更狠的折磨。
她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麻木地伸手去捡身边的碎瓷。
芙蕖给祝清婉端来粥,笑着劝道:“姨娘先填填肚子,为这么个丫头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她若是敢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奴婢第一个不饶她。”
她打量着祝清婉的神色,又接着说,“何况她就算有这种心思,也要掂量掂量自己骨头几斤重,容貌气质跟您可相去甚远,连您的脚趾头都比不上,世子哪里能看上她呀,至多是仗着皮肉得了世子两分惦记,不足为惧。”
芙蕖虽然睁着眼睛说瞎话,祝明月的容貌从来都是不容人漠视的,但不管怎么样,这一番话让祝清婉十分受用,不愧是天天在她身边伺候的。
她缓和了神色,接过温热的粥碗,调羹在碗中漫不经心划着圈,眼风跟刀子似的剐上祝明月,“听清楚了没有?”
祝明月垂着头几不可闻地苦笑一声,所有女子都重视的贞洁,在她们嘴里只是不值钱的皮肉,是可以供人随意使用践踏的。
见祝明月不回答,芙蕖伸出手一把掐在她的胳膊上,手指头只捻了一点皮肉,却使了十成十的力,让祝明月痛得脸都扭曲了。
“姨娘问你话呢,哑巴了?还是记恨上了?”
祝明月抚上被掐的地,按照以往的经验,反抗只会遭到更多的虐待,于是只能有气无力地回应,“我知道,听清楚了。”
“什么我?昨日就跟你说过了,你现在是国公府的奴婢,全都当耳旁风了?”芙蕖忘了自己也只是个奴婢,但心中没有半分对她的同情,帮着祝清婉刻意为难折辱她。
祝明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屈辱,“奴婢知道了,不会威胁到姨娘的地位。”
芙蕖看她这般逆来顺受,也觉得没意思了,正准备退到一边,但是一转头就看到萧晔从屋外踏了进来,她几乎吓到失语。
“世、世子,您怎么回来了?”
听到这声唤,祝明月也吓了一跳,指尖被碎瓷划了一条口子。
刚刚走进屋中的萧晔一眼就看到了满地狼藉的碎瓷,他稍抬了眼,就看到祝明月跪在地上的背影。
“这是......?”
祝清婉赶紧搁下碗身从主位起身,扬起不自然的笑意,几步踱到世子跟前挡住他的视线。
“娘家新送来的侍女,做事不谨慎,一来就打翻了茶水,稍微训几句话。”
祝明月此时也不敢多有动作,将头垂得低低的,还惦记着祝清婉的那番警告,若是叫世子发现什么,她如今也已经没好怕的了,但她却怕家中的姨娘和妹妹也跟着遭殃。
萧晔听了祝清婉的解释,对这些后宅琐事也没什么兴趣,便直接移开了眼。
“可有看到我的玉佩?”
那玉佩乃萧晔生母留下的遗物,他时常戴在身上,想来想去也就是昨夜歇在此处时掉的。
祝清婉一早就在这儿折磨祝明月,还真没留意。
她扶着萧晔往主位引,“妾身这儿还没来得及收拾房间呢,世子先坐会儿,芙蕖你去里屋找找。”
祝清婉一边说着话,路过祝明月时还暗中踢了她一脚,这一脚踹到了祝明月的腰间,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但也不敢发出多余的声音,生生将这疼痛忍下去。
待萧晔坐定了,祝清婉又转过身适时挡住了他的视线,她看向祝明月,蹙着眉满脸的嫌恶,语气却是听不出半分刻薄,倒显得大度。
“笨手笨脚的,别冲撞了世子,赶紧下去吧,叫杜鹃进来奉茶收拾。”
祝明月虽没有抬头,但也知道这话是对着她说的,学着侍女的模样躬身退出了屋子。
萧晔转着手中的扳指,见祝清婉还想凑上来说话,率先开口道。
“不用伺候,你也进里屋一块找。”
祝清婉想说的话直接被堵回肚里,但也不敢违逆了他,只能尴尬笑着应了是,绕进里屋帮着芙蕖一块找玉佩。
两人在里屋一通好找也没瞧见玉佩的半分踪迹,萧晔等得有些不耐,直接对着里间说道。
“我去上朝了,你们找到了直接送到无谋院。”
祝清婉冲出里屋准备送他的时候只看到萧晔离去的背影,芙蕖见状跟上来说道。
“奴婢听说那玉佩是先夫人留下的,世子很是宝贝,若是丢在落樱院可不好交代,昨夜是祝明月伺候的,兴许她知道掉在哪里了。”
没有得到半分温存时间,还忙活了半天,又听不好交代,祝清婉的火气又上来了,连带着对芙蕖都没什么好脸色了。
“那还不快去叫?等着我去请她吗?”
这边祝明月扶着腰回到屋中准备跟其他侍女一起用早膳,屁股刚挨着凳子还没坐热乎,人就找过来了。
芙蕖二话不说就拽着她的胳膊往外拉,一并悄声说道。
“世子的玉佩我们几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你赶紧去找,再过一个时辰世子就该回来了。”
祝明月想说昨夜黑灯瞎火的,她们两个都寻不到,自己也未必能寻到,但芙蕖可没打算听她说那么多话,推着人就往主屋走去。
祝明月一进里屋就看到翻成了乱糟糟的一团,按理来说寻常地方她们两个应该都已经找过了,于是她往榻边行去,将锦被翻到角落。
一看到皱巴巴的床单,祝明月就不自觉红了脸,她赶忙摇了摇头甩开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提起软枕看了看,也没看到玉佩的踪迹。
祝明月这下犯了难,想了片刻,眼神落在床垫与木榻的缝隙之间,她立刻探出手去摸。
从侧边摸到上边,总算是让她摸到了绳索般的东西。
祝明月喜出望外,赶紧往外拉,等全部拉出来,她却傻了眼。
这玉佩只剩了一半,她又在那个地方摸了半天,才从缝隙最底下摸出剩下的半边玉佩。
正当她想着如何解释的时候,用完早膳的祝清婉进来了,还没等她问话就看到祝明月手中裂开的玉佩,顿时脸色都白了。
“祝明月!我让你找个东西,你居然把它弄碎了,你是存心让我不好交差的是吧!”
“不是我,我没有,我......”岂料祝明月解释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又遭了祝清婉的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疼得她泪花在眼眶里打着转。
“不是你还有谁?”一想到可能会被世子责罚,祝清婉也急得不行。
跟在后面来的芙蕖转着眼珠,迎上来安抚着祝清婉,“犯不着跟她动怒,若是世子真的要追责,将她推出去就是了,反正世子也不知道她是谁。”
祝清婉铁青着一张脸,但现下也没有别的法子了,“你最好祈祷世子不会因此动怒,若是连累我失了恩宠,仔细着你的皮。”
芙蕖上去从祝明月手中拿过玉佩,拿帕子好生包了起来,随后竟学起主子做派。
“去将衣服洗了,别在这儿碍了大姑娘的眼。”
平日这院中衣服都是她和杜鹃轮流洗的,如今来了个好欺负的祝明月,她当然是能偷懒就偷懒了,反正她也料定了祝清婉是不会帮着祝明月的。
祝明月捂着红肿的脸,吞了一肚子委屈退下了。
这碎了的玉佩,祝清婉自然是不敢直接送到世子的无谋院,想着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说不定能想出更好的法子来。
但这一拖就到了萧晔下朝的时间,萧晔一听落樱院还没送过来,便又亲自往那边去了。
这些没有特殊恩宠的侍妾院子本就不大,萧晔一眼又看到了祝明月的背影,坐在小矮凳上洗着衣物,偶尔抬手用袖子擦着眼睛。
不知怎的,那有些消瘦的背影竟吸引着他的目光,不由多看了两眼。
正出了屋子备茶的芙蕖瞧见萧晔,看到他的目光所及之处,大声行礼将萧晔的视线唤了回来。
萧晔顿住步子转过头来,眉头蹙了起来,显然是不满意她那么大的嗓门。
“玉佩还没找到?”
芙蕖不敢轻易接这话茬,忙将人往屋里引,“玉佩在姨娘那儿呢,您先进去坐,奴婢去上茶。”
祝清婉自然听到了他们的话,心中暗骂芙蕖这个没出息的东西,一边扬着笑脸来迎萧晔。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