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阅读书 > 现代都市 > 重生后,娇软宠妃创死发疯的亲妹妹结局+番外
现代都市连载
《重生后,娇软宠妃创死发疯的亲妹妹》主角裴琰姜姝仪,是小说写手“蹒跚行”所写。精彩内容:重生归来,她在龙榻上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回到了十年前,眼前的帝王正值青春年少,一脸关切地问她是不是又做了噩梦。想当年,她可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宠妃,享受了十五年帝王独有的柔情与宠溺,后宫佳丽三千,无出其右。然而,她却瞎了眼,没能识破身边最亲近之人的蛇蝎心肠。那个所谓的亲妹妹,最后竟成了揭露她罪行的刽子手,连亲生儿子都对她冷眼相看,说宁愿是姨母所生。一时间,她背负上了妖妃的骂名,唯有帝王对她始终如一,将她软禁在宫殿之中,表面上是囚禁,实际上每晚都伴她左右。可最终,她还是惨死在了亲妹妹的疯狂之下,没能等到帝王御驾亲征归来的那一刻。...
主角:裴琰姜姝仪 更新:2025-06-05 03:32:00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裴琰姜姝仪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后,娇软宠妃创死发疯的亲妹妹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蹒跚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重生后,娇软宠妃创死发疯的亲妹妹》主角裴琰姜姝仪,是小说写手“蹒跚行”所写。精彩内容:重生归来,她在龙榻上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回到了十年前,眼前的帝王正值青春年少,一脸关切地问她是不是又做了噩梦。想当年,她可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宠妃,享受了十五年帝王独有的柔情与宠溺,后宫佳丽三千,无出其右。然而,她却瞎了眼,没能识破身边最亲近之人的蛇蝎心肠。那个所谓的亲妹妹,最后竟成了揭露她罪行的刽子手,连亲生儿子都对她冷眼相看,说宁愿是姨母所生。一时间,她背负上了妖妃的骂名,唯有帝王对她始终如一,将她软禁在宫殿之中,表面上是囚禁,实际上每晚都伴她左右。可最终,她还是惨死在了亲妹妹的疯狂之下,没能等到帝王御驾亲征归来的那一刻。...
是陛下告诉的,还是姐姐......
沈皇后又训斥完她,又盯上吴贵妃:“她们新人不懂规矩,吴贵妃你也不懂吗?你,还有你们这些跟着陛下从潜邸出来的人,仗着陛下宽仁念旧,这两年折腾出多少事来,惹得前朝大人们都看不过眼,劝谏陛下要约束后妃,你们就不以为耻吗?”
这话说得潜邸旧妃面上都挂不住,奈何这也确实是实话。
她们之前一直觉得陛下温柔宽和,所以平日言行肆无忌惮,就去年一年间便闹出了数十桩互相争斗的公案,可以说是乌烟瘴气一团糟。
而陛下除了严惩过一次欲诬陷姜妃的钱贵人外,对其它事都是交由皇后发落,次次从轻。
前朝的大臣原本是不愿干涉后宫之事的,可奈何后宫实在太过分了,帝王家事即国事,他们不得不纷纷上奏。
陛下是没错的,作为千年难得一遇的仁君,只是对后妃宽慈的有些过分了而已,劝一劝就好,他们主要明里暗里指责皇后管理后宫不力,连带着也希望太后管一管事儿。
她们原本还为皇后被攻讦而幸灾乐祸,结果谁知道陛下真听进去了啊!
先是邱答应,接着是姜妃的妹妹,陛下这是要开始整顿后宫吗?
沈皇后训完旧人又训新人,一通雷霆之威发下去,众嫔妃们个个唯唯诺诺,除了认错半句不敢吭声。
资历深的还好,可苦了刚入宫的新人们,本来觉得陛下仁善,皇后宽和,结果一进宫,这两位都变成夜叉了,她们这是什么命啊。
沈皇后训了众妃整整半个时辰才放她们离开。
她倚坐在凤椅上,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素琴连忙吩咐小宫女端来热茶,服侍沈皇后喝了几口,而后帮她按揉穴位,顺口道:“娘娘今日这么一遭,只怕是要被不少人记恨了。”
“本宫有什么办法。”沈皇后掀眸睇她一眼,欲言又止,最后闭上双目,转开话头:“她们记恨也翻不出风浪,这皇宫是陛下的皇宫,只要他还觉得本宫这个皇后合心意,本宫便高枕无忧。”
素琴感慨地叹了口气。
*
裴琰在下朝后便被太后以身子不适为由叫去了慈宁宫。
此次不止温太后,温瑶也在。
她穿了一身水蓝色的襦裙,梳百合髻,簪钗不多,打眼看过去很素,很难让人联想到那支色泽莹润的白玉兰花簪会价值连城。
温瑶本来正坐在床边与太后说话,见裴琰来了,立刻起身,规矩得体地行礼请安:“妾身见过陛下。”
“什么陛下,你该叫表哥的。”
温太后笑着嗔了侄女一句。
裴琰面上带着一贯的温润斯文,让温瑶免礼。
温瑶起身:“多谢表……”她似是有些难说出口那两个字,脸颊微红,最后还是道:“多谢陛下。”
温太后含笑打量他们两人:“琰儿,哀家知道你喜欢年纪小的,当初先帝给你赐婚选侍妾时,那姜妃年纪最小,你便偏疼她,如今哀家的瑶儿可比姜妃还小几岁呢,不知你要怎么疼她?”
裴琰笑了笑,未置可否,继而走向太后:“听说母后身子不适?今日用药了没有?”
温太后不悦他打岔,轻哼:“你今夜召瑶儿侍寝,哀家身子就大安了!”
裴琰温和道:“那便是还没喝药了。”"
“苗姐姐!”
冯依月红着眼眶喊了一声,苗望舒没回头,那嬷嬷却是目光凌厉地看了过来。
见是她,严嬷嬷勉强客气道:“冯美人,苗答应正在受罚,还是请您回去吧。”
冯依月着急:“受什么罚?苗姐姐究竟犯了什么错要这么罚!”
“太后娘娘的懿旨美人也敢置喙吗!”严嬷嬷瞬间冷下了脸,呵斥:“冯美人若干扰奴婢施行懿旨,仔细和苗答应一个下场!”
冯依月胆子小,按照以往也就被吓唬走了,可想起酥梨方才的话,再看着苗望舒的背影,却是忍不住泪水浮于眼眶,反倒往前走去。
严嬷嬷也懒得于她多话,厌烦地直接对从慈宁带来的宫人下令:“把冯美人按住,小安子,你回慈宁宫一趟,请示太后娘娘该如何处置。”
冯依月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见苗望舒转过头来,那张原本清丽的脸此刻红肿不堪,嘴角和鼻腔中渗出血丝,她冷冷地看着冯依月,仿佛在看不共戴天的仇人,微微启唇恶狠狠地吐出一个字:“滚!”
冯依月呆愣住了,严嬷嬷已然抄起戒尺,朝苗望舒的脊背打了过去,厉声:“罚跪时不可擅动,苗答应忘了规矩吗!”
苗望舒被打得身子前倾,趴伏在地上,她用力闭了闭眼,一声未吭,缓出一口气,按着地面重新跪了起来。
冯依月捂着嘴,睁大通红的眼,连连后退了几步。
在严嬷嬷再次看过来时,她踉跄了一下,转头就跑。
严嬷嬷眼中闪过轻蔑,倒也没让宫人去追。
苗望舒松了口气,望着天上耀目的午阳,眸光又恢复了无波无澜的沉寂。
两个时辰过去,日影已然西移。
除了影子随着日落转移,苗望舒竟一动未动,像个死人一样。严嬷嬷不由得咬牙切齿,太后娘娘就是让她来寻衅折磨苗昭仪的,这可怎么交差。
她故意多停了一刻钟,结果苗昭仪还是没动。
严嬷嬷再不甘心也无可奈何,只能又呵斥几句,便带着慈宁宫的宫人威风凛凛地离开了。
蔓萝躲在一旁看着主子受难,早已泣不成声,此刻赶紧跑出来搀扶她,声音颤抖:“主子,她们走了,快起来吧......”
苗望舒膝盖疼得已然麻木,借着她的力道一时也没起得来,正要再叫一个人,才想起被降为答应后,其它宫人都被送回内务府了,只剩下一个蔓萝。
然而另一边胳膊却忽然被人搀扶住了。
她扭头看去,是双目红肿,满脸泪痕的冯依月。
苗望舒皱眉,每说一个字都疼得厉害:“不是让你滚吗?”
冯依月掉着眼泪摇了摇头:“不,姐姐不是让我滚,是怕他们也打我。”
苗望舒冷笑一声:“你想多了,我是怕你这个蠢货带累我。”
冯依月瞬间泪盈于睫,哭得一抽一抽:“我,我知道我蠢,我知道我没脑子,我知道我总给你和娘娘惹祸,我想改的,可我不知道怎么聪明......姐姐,我以后都听你的好不好?我再也不和你犟了,求求你别撵我走,爹爹和娘亲在千里之外,姜娘娘也被禁足,我现在剩下你了,姐姐......”
苗望舒膝盖疼,脸上疼,耳根也嗡嗡的。
她看着冯依月在自己面前哭,说着话,却有些怀疑是不是真的。
别是刚才被打坏了耳朵。
“你......”
苗望舒才说了一个字,冯依月便紧紧抱住她,哭道:“姐姐再说滚,我就不活了!”
苗望舒呆怔许久,总算确认自己耳朵没出毛病。
昭阳宫正殿。
“本宫想除去姜婉清,你有法子吗?”
苗昭仪刚入殿内就听见这句话,冷不丁吓了一激灵,怔怔地抬头看着面色认真的姜妃娘娘,而后赶紧环顾四周。
姜姝仪瞧出她的顾忌,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放心吧,本宫让玉珠带着宫人下去了,不会有人听见,纵然听见了也无妨,有本事就去御前告本宫,看谁先死在谁前头。”
还是那个胆大包天的娘娘,应该没得失心疯,苗昭仪松了口气,可......
她惊疑不定地问:“娘娘不是只有姜贵人这一个同母妹妹吗?怎么忽然要除掉她?”
姜姝仪自然不需要对苗望舒哭诉自己做了噩梦。
她只道:“本宫最近才发觉她不是个好东西,从小谁都不诓,就逮着本宫这个亲姐姐诓,可惜后的悔晚了,她如今已然入宫,只能让你帮忙想个法子除去。”
这也算是实话,她一夜睡不着,在弄不弄死姜婉清之间反复犹豫,时而脑海中浮现起姨娘去世之前,把自己的手和姜婉清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掉着眼泪说:“你妹妹还这样小,你一定要照顾好她,不然我在九泉之下也不安心。”
时而脑海中又浮现起姜婉清摔坏了嫡母赏赐的玉镯,向自己哭诉会被责罚,姜姝仪于心不忍,把自己的镯子给她,她嘴上说着“那姐姐怎么办?”,手上却已接过了镯子。
类似的事数不胜数,只是姜姝仪从前被猪油蒙了心,不愿往那个方面想罢了 。
苗昭仪看出娘娘不是玩笑,皱眉沉思良久,语气沉重道:“除掉一个贵人,也不是说做就做的,依臣妾浅见,娘娘若不喜她,不管不顾就是了,姜贵人是娘娘的妹妹,那些嫉恨娘娘的人奈何不了娘娘,自然会迁怒她,娘娘只需坐山观虎斗,又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姜姝仪有些郁闷地看她一眼:“本宫昨日打听了,皇后和淑妃对她颇为拉拢,赏赐了不少东西,怎么斗得起来?”
“娘娘想想,皇后为何偏偏拉拢姜贵人,不拉拢其它新人?”
姜姝仪思索:“因为她是我妹妹?拉拢了她,好恶心我?”
苗昭仪笑了一声:“娘娘只说对了其一,确实是因着她是娘娘的妹妹,但也不止是为了恶心娘娘。”
“哦?”姜姝仪双眸发亮地望着她。
前世,苗昭仪就是她的智囊。
不同的是,因为被冯依月之死打击,那时苗望舒性子变得黯沉狠厉了许多。
她不会像现在这样笑着和自己商讨,只会无条件听从自己的吩咐,舍身入局,去除掉那些人。
可惜后来,在吴贵妃,淑妃,谨嫔等人相继死的死疯的疯后,苗望舒毫无征兆地在冯依月祭日那天悬梁自尽了。
“她们拉拢姜贵人,自然是想从她身上入手,对付娘娘。”
苗昭仪稳声说着:“如若发现无用,姜贵人对娘娘没有半分挟制的作用,她就会成为弃子,人人都能踩一脚,据臣妾所观,姜贵人可不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到时候自然会与她们内讧起来,咱们看戏就好。”
姜姝仪一时还真不适应开始求稳的苗望舒。
她存着试探忠心之意,故意娇蛮道:“若本宫现在就非让她死不可呢?”
苗昭仪无奈地笑:“娘娘对臣妾有恩,若执意如此,臣妾也只能去想法子做到,只求东窗事发之日,娘娘向陛下求情,莫要连累臣妾的家人便好。”
姜姝仪观察着她的神情不似装模作样,一颗心才算放了下来。
她如今实在是被姜婉清弄怕了,总觉得自己眼光不好,识人不清。
不过看来也没全瞎眼,至少苗昭仪还是真忠心的。
其实仔细想想,求稳也没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前世自己做的那些自认为天衣无缝的事,最后不还是被亲妹妹抖搂出来了吗?
那时候好歹有裴琰袒护,如今圣宠不够,一朝事发,被秉公处置了可怎么办。
姜姝仪终是气不太平地应下了苗昭仪的意见。
苗昭仪又笑道:“不过娘娘能忽然想通,远离姜贵人也是好事,嫔妾方才路遇姜贵人,听其言辞,实在不像与娘娘有姐妹之情的样子。”
她将方才与姜婉清的对话,对方说皇后淑妃很好之言如实相告。
姜姝仪听完冷笑了声。
这是姜婉清的惯用伎俩,谁都是好人,就只在外人面前贬低她这个亲姐姐。
她扬声喊来宫人,吩咐:“去,把姜贵人带进来吧。”
苗昭仪顺势起身:“那臣妾就先告退了,今日坤宁宫杖责了个新入宫的答应,那答应体弱未能扛过去,冯美人因此有些受惊,臣妾身为她的主位,不得不回去照料一二。”
姜姝仪顿时想起那个比自己还胆小的家伙。
前世冯依月因为被当众掌嘴侮辱,意志消沉,所以今日是告病没去坤宁宫的。
这辈子亲眼目睹,也不知被吓坏了没有。
“她可是吓得不轻吧?哭了不曾?要不你让她今夜来昭阳宫吧,本宫陪着她睡。”
姜姝仪一迭声问完,苗昭仪默然几息,小声道:“只是略微受惊而已,娘娘不必担心。”
姜姝仪还是有些不放心,让宫人拿了几丸安神香,给苗昭仪带走。
苗昭仪前脚谢恩离开,后脚姜婉清就被滴翠带进来了。
“姐姐......”
姜婉清一见姜姝仪,就露出委屈的神色,眼眶发红,向前快走了两步,像是忽然又想起规矩来,连忙止住,屈膝跪下,望着姜姝仪哽咽道:“妹妹忘了规矩,给姐姐请安。”
姜姝仪坐在梨花木雕椅上,轻飘飘瞥她一眼,便收回目光,继续把玩手中一支通体莹润的粉玉桃花簪。
姜婉清被视若无物,愣怔了几息,试探出声:“姐姐?你......”
“这支玉簪是陛下赏赐给本宫的。”
姜姝仪开口打断了她,瞧见姜婉清瞬间盯向自己的手,嘲讽地勾了勾唇,继续道:“陛下赏赐给本宫时,还许下一诺,只要拿着这支簪子,便能无需通禀入乾清宫面圣。”
这话音落地,姜婉清的双眸霎时亮了,近乎贪婪地盯着她手中的簪子。
姜姝仪笑了笑,往前一递:“本宫送给你,好不好?”
姜婉清几乎是立刻站起身,快步走到她身边,脸上满是惊喜无措:“这......那姐姐岂不是进不去乾清宫了?我,我怎么能收下呀。”
她这么说着,却已然伸手摸向那玉簪,感叹:“好漂亮的粉玉啊。”
姜姝仪看着她,不动声色摊开手,姜婉清立刻就把玉簪拿走了,捧在掌心满眼珍惜,语调雀跃。
“就知道姐姐对我最好了!”
姜姝仪收回手,靠在椅背上,轻叹了口气:“阿婉,你怎么一点儿也没长大,还和小时候一样——”
姜婉清以为姐姐是要和自己叙旧了,赶紧把玉簪放入袖中,努力憋出眼泪。
然而姜姝仪的后半句犹如晴天霹雳,给了她当头一棒:“自私自利,装模作样,还让人一眼就看透呢?”
程守忠嘴上连连说着不敢。心里直叫冤屈。
陛下明明是生姜娘娘的气,舍不得冲娘娘撒,就来为难他!
这差事真是越来越难做了!
*
早起还是艳阳天,临近晌午却阴云聚拢,隐隐有下雨的征兆。
温瑶仍旧跪在宫道上,紧紧攥着五指。
她这辈子都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想到方才众嫔妃散了晨会,路过这里时神情各异的样子,她便恨不能杀了姜姝仪。
等陛下来了,她定会一雪前耻。
谁料先帝王一步到来的是雨。
算不上多大,春雨绵绵落下,打湿了她的衣裙,带来潮湿寒意。
负责看守温瑶的太监早已躲去了廊下避雨,只有抱琴意欲给主子挡雨,却被怒斥一声:“滚开,坏了我的事我就打死你!”
抱琴吓得一战栗,再也不敢做什么,只能跪在主子身后,跟着淋雨。
雨越下越大,温瑶的心也烦躁了起来。
轻蕊究竟能不能把陛下叫来?
或是陛下政务繁忙,此刻无暇?
真要如此,自己这场罪不就白受了吗!
她此刻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衣料被雨浸湿后冷冷的贴在身上,寒意入骨。
温瑶身子微微发抖,是真的有些跪不住了。
就在她有些崩溃时,头顶的雨丝忽然被隔绝了。
温瑶抬头,便见到了一张再熟悉不过,温润如玉的脸庞。
心脏仿佛在瞬间停止了跳动,她声音颤抖:“陛,陛下......”
裴琰微微垂眸看着她,举着一把青绸伞,脸上是怜悯的神情:“是朕来迟,让你受苦了。”
温瑶眼中满是泪水。
裴琰温声道:“起来吧,坐朕的御辇回宫,朕去昭阳宫问责姜妃,她太不像话了。”
温瑶心神震颤,急忙拉住他的袍摆:“陛下不是说姜妃娘娘服侍的好,不会计较她犯的小错吗?”
裴琰皱眉:“她听从苗昭仪挑唆,把你害成这个样子,还算是小错吗?”
“陛下就确定是姜妃娘娘的错吗?若是妾身挑衅在先呢?”
温瑶说出这话就后悔了,可她迫不及待,想确定经此一遭,自己有没有取代姜妃在陛下心中的位置。
裴琰:“你若真那么不懂事,就会去找母后做主,而不是跪在这里了。”
他接过程守忠递来的披风,展开披在温瑶身后,语调温柔:“你温婉贤淑,乖顺懂事,明明有母后撑腰,遇到委屈却都往肚子里咽,朕看在眼里,如何不心疼?”
“回去吧,朕今日会为你出气的。”
姜姝仪和苗望舒一起回的昭阳宫。
玉珠奉茶后带着宫人退了下去,姜姝仪才不解地问苗望舒:“你刚才怎么非要自个儿处置温瑶,本宫原以为你是想息事宁人,从轻发落,结果也不轻,既然如此还不如由本宫来下令,白白让你被温瑶记恨,以后她借着太后报复你可怎么办。”
“有娘娘这句话,臣妾就是被记恨也心甘情愿了。
苗望舒笑着叹了声气:“若是原先追随吴贵妃的时候,臣妾做了今日这样的事,只怕回来就会被贵妃劈头盖脸的骂多此一举,更别提担心臣妾了。”
姜姝仪觉得护着自己人是理所应当之事,不过被手下夸也挺高兴的,嘴角轻扬道:“本宫知道没你聪明,你做事肯定有你的道理,横竖你又不会害本宫,骂你做什么。”
她正要和苗望舒继续说说今日之事,外头忽响起一声:“陛下驾到!”
姜姝仪和苗望舒对视一眼,都隐约知道圣驾这时候来大半是为了温瑶的事,才起身,还没来得及去殿外迎接,帝王已然迈步进来了。
裴琰给姜姝仪叫来了太医。
寝殿里,太医跪地为姜姝仪诊脉,裴琰立在屏风外,宫人跪了满地。
“娘娘今晨起来便有些不对劲儿,无故训斥了奴婢一通,这是以往从没有过的事儿!后来去坤宁宫的路上,又忽然下了轿辇自个儿急奔起来,还有!娘娘与姜贵人一向姐妹情深,自选秀后就开始给贵人预备宫室,可今日竟然临时翻脸,要撵姜贵人去别的宫殿居住!哦对了,方才还弄哭了小皇子,小皇子吓得不轻,这会儿也不知好了没,陛下要不要去看看?”
金珠抢在玉珠前禀报完,程守忠看了面色冷淡的陛下一眼,立刻回头呵斥她:“没长耳朵的东西!陛下是问的是娘娘为何心神不宁,你说这一长串什么玩意儿!”
金珠吓得缩了缩脖子,有些委屈:“这,奴婢实在不知啊......”
到底是姜妃娘娘身边的宫人,程守忠也不能再骂更难听的,正要询问其它宫人,陛下已然抬步往内寝去了。
王太医刚收起脉枕,便见帝王来了,赶紧躬身禀报:“启禀陛下,姜妃娘娘身子康健,除却心火有些旺盛外,并无什么其它病症。”
裴琰轻轻颔首,平声让他退下。
姜姝仪坐在床榻上,小心翼翼地觑着裴琰,心里有些打鼓。
她是真没想到,说了那些话后,裴琰会觉得她脑子出毛病了,不由分说扒拉开她,叫来太医诊治。
金珠在外面说的话,她全都听见了,裴琰会不会察觉出什么?她又该怎么解释......
待王太医收拾好药箱离开,裴琰转眸看向姜姝仪,正抓住她在偷看自己。
对视的一瞬,姜姝仪仓惶低下头,手里紧紧抓着被面的绸缎料子。
几乎把心虚写在了脸上。
裴琰眼中闪过些许疑惑,打量了她一会儿,才走过去,在床边坐下,将她的手捉入掌中,轻轻揉捏了两下:“姜妃,你今日究竟是怎么了?”
他这动作带着安抚意味,语气温缓如春日被暖阳晒透的溪水,姜姝仪紧绷着的神经不自觉放松下来。
她低头看着砰裴琰修长玉白的手,眼睫轻颤了两下,轻声细语:“陛下还记得臣妾昨夜做了噩梦吗?”
裴琰昨夜因此没睡好,如何能忘,他微笑:“自然记得。”
姜姝仪继续道:“臣妾昨夜梦见妹妹进宫后,对臣妾生了坏心,煜儿也长成了个是非不分的白眼狼,帮着她姨母气臣妾,臣妾在梦中变得焦躁易怒,面目全非,所以落了个众叛亲离的下场,到最后只有陛下不舍弃臣妾,愿意引着臣妾走正途,可臣妾还是因为不听陛下的话,死在了亲妹妹的手里......”
裴琰默然。
这番言辞倒确实与昨夜她的梦话吻合。
可那只不过是一个梦而已,便能让她厌弃亲子和妹妹吗?
“那梦太真了。”
姜姝仪声音有些哽咽,含泪望向他:“臣妾醒来后久久难以忘怀,想着或许是上天指引,告诉臣妾要远离这两个人,所以,陛下,臣妾不想再拿他们当亲人了,可以吗?”
她眼中满是对裴琰的依赖和央求,仿佛只要裴琰答应了,她就会从此了断亲缘,一心只有他。
可真的会吗?
裴琰能感受的到,自裴煜出生后,她对自己的孺慕仰赖消减了不少,一颗心几乎都扑到了孩子身上。
他并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做了母亲的女子皆是如此,只是偶尔闲暇下来,还是会怀念姜姝仪未有子嗣时,黏在自己身边天真烂漫的模样。
再怀念,终究也是回不去了。
眼下,想必姜姝仪只是一时没缓过梦魇带来的惊惧而已,等过几天,彻底忘却掉这梦,就会仍旧一心一意扑在儿子身上了。
裴琰想到此处,心头隐隐有些不悦,但也只是转瞬即逝。
“莫怕,只是梦而已。”
裴琰没有回答她的话,只语调温和地宽慰:“你若因此难过,这几日就暂且不要见煜儿和姜贵人了,晨会也不必去,朕帮你向皇后告病。”
姜姝仪松了口气。
她是真怕如今的裴琰会逼着自己去疼爱儿子。
万幸,裴琰还是那个裴琰,纵然是十年前,也待她极好。
姜姝仪犹豫了一会儿,泪眼朦胧地看着裴琰,可怜巴巴发问:“告几天呀?”
她是不喜欢天天去晨会的,纵然可以耀武扬威,但定时定点的事儿总难免让人觉得拘束。
尤其是刚重生归来,脑子乱的很。
裴琰不知有没有看透她的想法,轻笑着反问:“你想告几天?”
姜姝仪试探:“一年可以吗?”
“一年?”裴琰微微吃惊,见姜姝仪也因自知荒唐而面露心虚,便缓和下脸色温声问:“你觉得可以吗?”
姜姝仪就知道不可以了。
她委屈地哼唧了声:“那,半年好不好嘛?”
裴琰见她如此娇态,不自觉心生怜爱。
“朕给你告三日,容你缓一缓心绪。”
他话音刚落,姜姝仪杏眸中立刻充满了天大的失落,继而水汽晃漾,竟是又憋出泪水,要哭了。
裴琰无奈,坐去了姜姝仪身边,把她搂入怀中:“你胡闹就罢了,朕是天下君父,也要和你一起闹吗?六宫每日晨会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你若觉得枯燥,大可以去两日病一日,但若长久不去,还是朕允的,未免太不成体统,有损朕的声名。”
姜姝仪依偎在他怀里,心情有些复杂。
她知道裴琰是很在乎明君之名的,自登基后便是朝乾夕惕,纳谏如流,在朝政民生之事上不曾有半分懈怠,对太后也是孝顺至极。
可即便如此,上辈子还是被自己连累了。
姜姝仪做的残害嫔妃之事被一一揭发出来后,因为裴琰执意护着她,谨嫔之父绝望,身着御赐金甲撞死在午门前,一时间武官群情激奋,吴贵妃和淑妃的父兄又引领他们和一些清正文官联名上告,要求处死妖妃。
姜姝仪当然还是好端端的活着,依旧在昭阳宫里锦衣玉食,呼奴唤婢,并不知道此事最后如何了结的,裴琰没告诉她,也不许宫人向她透露。
但不管是用什么手段镇压下去的,总归史书上要记一笔,他成不了白璧无瑕的圣君了。
姜姝仪想到这儿,也不忍心跟他犟了,把眼泪憋回去,吸了吸鼻子,乖顺地窝在他胸前:“好,臣妾听陛下的话。”
网友评论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