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零零后入殓师,能听见死人说话。
一觉醒来,我成了害死外公外婆的凶手。
被关进精神病院当天,爸爸避我如蛇蝎:「保你一命,仁至义尽,从此父女缘尽。」
男朋友的父母嫌弃我:「你现在是个杀人犯,配不上我儿子了。」
为了出院,我甘愿成为脑电波TUG实验品。
直到爸爸去世,唯一继承殡葬师手艺的我,回来了!
此时我活着,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找出真相。
后来我发现,大脑被改造后的我,变得不一样了……
刚进家门,好几个臭鸡蛋径直砸在我脸上。
腥臭冰凉的液体,在我脸上身上留下污秽的痕迹。
被砸的脸上隐隐刺痛,但远不及心里的绞痛。
因为拿臭鸡蛋砸我的人,不是别人,是我姐姐。
「畜生只配得到这样的迎接方式!记住,你的自由是我们施舍给你的。不想回去,就得听话。」
姐姐对我只有厌恶,没有一丁点亲情。
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只蛆。
我抬起手臂抹掉蛋液,面无表情地走进那个曾经属于我的「家」。
被扔臭鸡蛋算什么?
语言暴力算什么?
比得上长期被捆绑、挨饿、殴打、电击、淋冰水吗?
五年不见,我爸瘦成了皮包骨。
他们都说他快死了。
看他瞪我的一双眼睛狠劲十足,估计是回光返照吧。
「你要是还有良心,就用你的余生为天国殡仪馆服务,也不枉你外公对你的栽培,也算是赎罪了。」
这就是沈简木临终时对我说的遗言。
妈妈和姐姐哭成了泪人,我却没有流一滴眼泪。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直到他咽气,然后熟练地为他整理遗容,穿上寿衣。
外公曾教诲,一名敬业的殡葬师工作时,不得有私人恩怨。
姐姐很是气愤,恨不得马上就将我一脚踹出家门。
「也不知道爸是怎么想的,这种没有良心的冷血怪物,就该老死在精神病院,殡葬师又不止她一个。」
妈妈哭了半天,声音沙哑地劝道:「不要这样,你妹妹当年只是生病了,她也不想的。现在她好了,心里一定非常愧疚。对于你们爸爸,她没有尽到病床前的孝道,我相信她心里是遗憾的。」
她错了。
从小被外公外婆养大的我,跟他们几乎没有什么感情,再加上1825个被抛弃在精神病院受尽折磨的日夜。
沈简木留给我的记忆。
只剩下我被关进精神病院当天,他避我如蛇蝎地说「保你一命,仁之义尽,从此父女缘尽」这一句话。
唯一令我感到遗憾的是,他带走了我想知道的秘密。
还是姐姐了解我。
她抓着我恶狠狠地吼道:「你要真觉得愧疚道个歉会死啊!说话呀?不是给你配了助听器了吗?少装聋作哑。」
在精神病院的头三年,有听力障碍的我,由于不愿佩戴助听器,没说过一句话。
如果那天,我能戴着助听器睡觉,或许我就能听见外公外婆的呼救声,他们很大可能就不会死。
我不能原谅自己。
于是为了惩罚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