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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我成了草原神医章节

召临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林嘉言察哈尔是古代言情《穿越后,我成了草原神医》中出场的关键人物,“召临”是该书原创作者,环环相扣的剧情主要讲述的是:滑雪摔倒后她穿越到陌生朝代,成了被送去蛮夷和亲的公主。原生家庭对她不闻不问,原主还重病缠身,生命垂危,她一开局就面临绝境。“这该不会是梦吧?”新婚次日,她就被弃于一隅,遭部落众人嘲笑。但她迅速调整心态,既来之则安之,想着养病度日也未尝不可。尽管没有系统、金手指这些穿越标配,可她有着现代医学知识这一强大武器。凭借精湛医术,她在草原大显身手。...

主角:林嘉言察哈尔   更新:2025-04-23 04: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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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嘉言察哈尔的现代都市小说《穿越后,我成了草原神医章节》,由网络作家“召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嘉言察哈尔是古代言情《穿越后,我成了草原神医》中出场的关键人物,“召临”是该书原创作者,环环相扣的剧情主要讲述的是:滑雪摔倒后她穿越到陌生朝代,成了被送去蛮夷和亲的公主。原生家庭对她不闻不问,原主还重病缠身,生命垂危,她一开局就面临绝境。“这该不会是梦吧?”新婚次日,她就被弃于一隅,遭部落众人嘲笑。但她迅速调整心态,既来之则安之,想着养病度日也未尝不可。尽管没有系统、金手指这些穿越标配,可她有着现代医学知识这一强大武器。凭借精湛医术,她在草原大显身手。...

《穿越后,我成了草原神医章节》精彩片段


大帐里,布勒胡木坐在主座上,面色凝重。

“伤寒已经消失十多年了,怎么又卷土重来了。”

“上次就带走了我们至少一半的战士,害得我们骑兵营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

“当务之急是找到救治方案啊,不然一旦让它蔓延开来,十几年前的悲剧又要重演啊。”

“哼,说得容易,哪来的救治方案,这病就连中原的大夫都束手无策,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要不然还是赶紧派人去找巴林部落吧,他们兴许有办法。”

“病程太快了,来不及的。”

“巴林部落一般都在雪山附近落脚,我们现在派人去寻,就算他们愿意帮忙,但来回少说也要一个多月啊。”

“一个多月……到时候人都死完了……”

……

一群人七嘴八舌讨论了半天也没个结果。

坐在布勒胡木右手边首位的,是一个肩宽背厚,身材魁梧的男人,他的皮肤因长年累月的风吹日晒而显得分外黝黑,最显眼的还是脸上那道从眼角一直横亘到嘴边的刀疤,看起来颇为狰狞可怖。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把酒杯重重地砸在面前的案上。

众人安静了下来,目光看向他。

布勒胡木见他似是有话要讲,开口问道,“赤那,怎么了?”

“可汗,”赤那向布勒胡木拱了拱手,道,“我只是觉得奇怪,明明伤寒已经被我们消灭了十几年了,怎么又死而复生了。”

“你怎么看?”

赤那冷笑一声,“我看这并非天灾,而是人祸。”

帐篷里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安静。”

布勒胡木猛地拍桌,“赤那,有话就说,别绕圈子。”

“咱们部落里最近不是新来了位南国公主吗?她没来之前我们都好好的。她来了这才来了多久,部落就出现了这种事。她必定是南国皇帝派来的细作,他们在战场上打不赢我们的铁骑,就想出这等肮脏伎俩,想把我们从内攻破。”

赤那气愤得嘴角颤抖,牵动着他脸上的伤疤都开始狰狞起来。

“无凭无据,不可凭空猜测。”布勒胡木并没有被这番推测说服。

“南国人最是阴险狡诈,我脸上这条疤,就是拜他们所赐。那公主随行带了那么多嫁妆,谁知道是不是藏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我派人一搜便知。”

赤那掀袍跪下,陆续有不少人跟着附和。

“伤寒,汗出而渴者,五苓散主之。不渴者,茯苓甘草汤主之……”林嘉言拼命回忆背诵着伤寒杂病论的内容。

大门突然被人踹开,寒风呼啸着灌了进来。

十几个男人提着刀冲进帐子。

“你们干嘛?”

林嘉言惊恐地看着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公主殿下,”赤那抬脚走了进来,“我们来找些东西,多有打扰,还请勿要见怪。”

“什么东西?”林嘉言在部落里从没见过此人,只觉得他长得甚是吓人。

“呵呵,找到了你就知道了,”赤那轻蔑一笑,“搜!”

士兵们拿着刀对着屋里一顿乱翻乱砍,他们把林嘉言的箱子推倒,珠玉首饰被丢在地上踩碎,锦衣华服被砍成碎片。

林嘉言被逼到角落,瑟瑟发抖地看着他们。

众人把帐子翻了个底朝天,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物品。

赤那脸色很难看,公主带来的其他行李他们已经全都翻了一遍了,只剩下屋里这点东西。他不相信这公主真的这么简单,一定是把东西藏在了某个地方。

“在哪儿?”他靠近林嘉言,逼问道。

“什么在哪儿?你们到底在找什么?”林嘉言一头雾水。

“不肯说?那只能委屈公主跟我走一趟了。”

赤那伸手擒住林嘉言的肩膀,拖着她往外走。林嘉言只觉得自己肩膀仿佛是被铁制的捕兽夹咬住了,感觉锁骨都要被捏碎了。

看到赤那抓着林嘉言拖进帐子,布勒胡木拧了拧眉头。

“赤那,可搜到什么了?”

“并未,”赤那拱了拱手,“定是这女人故意隐瞒,可汗把人交给我,我今天一定让她吐出来。”

林嘉言被赤那丢在地上,吃痛地捂住肩膀,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清阳公主,”布勒胡木沉声开口,“我问你,部落里的疫病可与你有关?”

林嘉言震惊地睁大了眼睛,闹了半天,原来他们是在怀疑自己。

“与我无关。”

“你可是南国皇帝派来的细作?”

“不是。”

“你可对我们有所隐瞒?现在老实交代,免受皮肉之苦。”

“没有。”

林嘉言牙关紧咬,眼神定定地与布勒胡木对视。

“哼,可汗,这样她是不会承认的。”赤那看布勒胡木对她狠不下心,又给他下了一剂猛药。

“王孙先前与这女人接触频繁,现在他病重昏迷,危在旦夕。就连贴身照顾的王妃也没能逃过这一劫,但偏偏就这女人安然无恙,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这伤寒定就是因她而起,所以她才有办法明哲保身。可汗,当年的那场伤寒,夺走了老王妃,还有我们千千万万个同胞。南国人用这等腌臜下作手段对付我们,就是在诛我们的心啊。”

想起自己早逝的王妃,布勒胡木忍不住胡须颤抖,双目赤红。

“先带下去关押起来,察哈尔的妻子,要等他自己回来处置。”

见布勒胡木最终还是没有松口,赤那忍不住怒火中烧。但可汗已经发话,他也只能咬牙切齿地应下。

赤那伸手把地上的林嘉言一把拽了起来,大手捏在她的伤处,痛得她脸色发白。

林嘉言被带到一个阴冷破旧的帐子里,赤那不能用刑,只能狠狠地把她掼在地上。

“南国的公主,且再容你多活几日,到时候我必亲手送你上路。”

门被狠狠关上,又缠上了重重的锁链。

林嘉言捂着肩膀挪到角落。不免自嘲地想,先前还以为被打入冷宫已经是地狱难度的开局了,没想到真正的劫难还在后面。

刚刚他们说阿明和王妃都病重了,如果再得不到及时处理,恐怕真的就无力回天了。自己已经想到救治办法了,只要能出去,她就能治好他们。

但是眼下被关在这里,靠自己逃出去也是不现实的,外面的人也都不听她的。林嘉言只能暗自祈祷察哈尔早点回来。

但是,他会相信自己吗?



“女人?”林嘉言有些惊讶,草原男子普遍体格健壮,竟能让一个女子当上了部落首领。

“嗯,她是部落年轻一辈中最优秀的一个,但她父王却因她是女子,要把王位传给她兄长,后来……她杀了父兄,自立为王。额日和很多人因此容不下她,她就带着部落分离了出去。”

面对不公她没有选择屈服,而是奋起反抗,何等魄力与胆识。林嘉言不由得心生敬佩。

“那巴林呢?”

“巴林部一直久居雪山脚下,他们避世不出,不喜参与草原纷争。但要想统一草原,迟早也绕不开他们。”

看着眼前四散分裂的地图,统一大业任重道远,林嘉言心情有些沉重,看向察哈尔的眼神里充满担忧。

“别怕,不用担心。”察哈尔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

“我不怕,”林嘉言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有没有哪里可以帮上你的忙。”

察哈尔深吸口气,把她搂进怀里,叹道,“我的好言言。”

两人第二天一大早就赶回了部落。

都兰见他们回来了,拍拍胸脯松了口气,“连下了这么久的大雪,我生怕你们被封在外面。”

“雪太大了,在兵营停留了些时日。”察哈尔把林嘉言从马上抱下来,卸下一堆东西。

“嫂嫂,这是给你带的滋补的草药,这是给阿明的。”林嘉言抱起一堆东西塞进都兰怀里。

都兰笑眯了眼睛,“好不容易出去放个风还想着给我们带东西,真是有心了,言言。”

“额吉,这些我都能吃吗?”阿明看着一整盒的糕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当然都是给你的,”林嘉言笑着摸了摸他的脸,“不过一天只能吃两块儿,吃多了牙痛。”

“谢谢额吉。”阿明高兴地蹦了蹦。

可汗在大帐等察哈尔议事,林嘉言自己先回了家。

“莲心,这是给你的。”林嘉言把麂皮手套塞到莲心手里。

“公主出门还惦记着奴婢,奴婢惶恐。”莲心连忙对着她屈膝行礼。

“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在我面前不要自称奴婢,你是我来到这里第一个朋友,当然得惦记着你了。”林嘉言拉着她的手,心疼地摸着她手上的冻疮。

“让你走你也不走,偏要呆在这苦寒之地吃苦,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相中了哪家的公子?你不好意思说,我帮你去求个……”

“公主,”莲心红着脸拉住她的手,大窘道,“公主莫拿我打趣了,莲心只是想陪在公主身边,绝无二心。”

本来之前发现好几次莲心在偷看阿吉那,想着只要她开口,自己就去可汗那里求他赐个婚,谁知道这姑娘心眼这么实,都说到这份上了还不承认。

“好吧,不说了。等你想通了就告诉我,总不能真的就这样一辈子待在我身边吧。”看到莲心眼眶又开始湿润,林嘉言只得作罢。

林嘉言从包裹里面掏出一捧种子,兴致勃勃地让莲心拿来小铲子,准备去找块儿空地开荒。

本以为穿进了宫斗文,结果是种田文,林嘉言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逗笑了。

但当一锄头砸在地面上,连个印子都没留下的时候,她就笑不出来了。

“这地……”林嘉言震惊地看向莲心,“怎么这么硬?”

“公主,草原本来就不适合种植,何况现在天寒地冻,地面都冻硬了。”

难道那么多种子都白买了,林嘉言不信邪地又使劲挥了几次锄头,虎口都震麻了,也没刨出二两土。


感觉到察哈尔粗糙厚实的大手不时扫过自己的肌肤,林嘉言忍不住战栗。
“冷?”
察哈尔手上动作顿了下,拉起被子把她裹紧,加快动作给她穿好。
光重新撒进屋里,林嘉言缩成一只虾米,背对着察哈尔躺在床上。
察哈尔不由得失笑,这些天她全身上下的每一分每一寸自己都看过摸过了,现在不过是给她换个衣服,就把人羞成这样。看来只能慢慢来了。
林嘉言涨红着一张脸,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情,转过头看着察哈尔。
“你晚上睡哪儿?”
“睡这儿啊。”察哈尔耸耸肩,一脸不然我去哪儿的表情。
“……”
“你晚上总发烧,我得照顾你啊,喂你喝药给你擦眼泪……”给你洗澡给你换衣服给你上药,察哈尔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是我的王妃,我照顾你不是应该的吗?”
“我……可以让莲心照顾我……”
察哈尔表情沉了下来,一副很受伤的样子,“你不信任我?”
“嗯?”何出此言。
“我让你受伤生病,害你被人冤枉,吃这么多苦,还差点被人掳走。你怪我也是应该的,确实是我的错。我该罚,我这去找父王领五十军棍。”察哈尔转身就走。
这怎么说着说着变成这样了,自己明明不是这个意思,林嘉言赶紧出声阻拦,“哎,别走。”
察哈尔嘴角浮出一丝狡黠的笑,转过头却换成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公主不必阻拦,打完军棍,我若不能起身,就让莲心来照顾你。”
这都哪儿跟哪儿,林嘉言头痛地扶住脑袋,只是重复道,“别走。”
察哈尔见好就收,立刻转身坐回床边搂住她的肩膀,“头痛?要不再睡会儿?”
林嘉言闭上眼睛点了点头,手指紧紧抓住他的衣角,“你别走。”
“你睡,我不走。”察哈尔调整了姿势,让她舒服地躺在自己怀里。
这些天林嘉言已经习惯了这个温暖的怀抱,躺在他的臂弯里非常有安全感,很快就睡了过去。
这些天来无论吃饭还是喝药,都有察哈尔在一旁盯着。林嘉言一表示抗拒,他不是负荆请罪就是要去自罚军杖,林嘉言只好乖乖听话,拧着眉头灌下一碗又一碗药汁。
“乖。”看着林嘉言一口气喝下最后一碗药,察哈尔连忙塞了一颗梅干放进她嘴里。
“车仁放了什么东西在里面,这么苦。”林嘉言皱着脸,捂住胸口。
“都是给你补身体的,良药苦口。”
察哈尔把她抱到自己腿上,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下去。
感觉自己这段时间把上辈子没喝的苦药全都给补上了,这会儿感觉连呼吸都是苦的。
都兰送来的新衣是草原独有的窄袖骑装,宽大的白玉腰封将她的腰肢勾勒地盈盈不足一握。这段时间她又瘦了些,腰封都松垮了下来。"



察哈尔一去就是两天。

听扎那说,他们打得胶着,大野部人数不多,却个个都是打游击的好手,他们善于团队配合,外加狼狗辅助。每次占点便宜就跑,从不恋战。就像苍蝇一样烦人,又像泥鳅一样难抓。

前线的事情林嘉言帮不上忙,只能继续守着部落里的病患。现在部落里用水都必须先烧开后才能使用,避免二次感染。她还针对不同体质的病人分别改良出了不同的药方,全都列在了小册子上。车仁跟着她忙前忙后,马首是瞻。

林嘉言埋头又写完一张药方,正准备拿给车仁,却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膝盖重重地撞在桌子上,整个人跌倒在地。

耳畔全是巨大的轰鸣声,林嘉言手肘发软,撑不起身体。她又在舌尖未愈的伤口上狠狠咬了下去。

剧痛唤醒神志,林嘉言重新起身缓了缓,拿起药方去找车仁。

“昨日那几个老人有基础病,我重新改了药方,按这个上面的重新配药,一日三遍。”

车仁像接过圣旨一样,忙不迭地领命下去了。

现在轻症的人们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基本都可以帮忙打个下手。自己也不用亲自去煎药配药了。

都兰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阿明那边也不用自己盯得那么紧了。

似乎可以松口气缓缓了,林嘉言瘫在椅子上,又不由得担心起了察哈尔,不知道他那边怎么样了。

察哈尔怒气冲冲地走进营帐,把手里的马鞭狠狠丢在桌上。

“这群苍蝇真是难缠,他们骑的都是矮种马,速度快,转向灵活。又不跟咱们正面对抗,打不过就跑。再不济就是放狗来骚扰,我的马都被它们咬伤了腿,已经不能再跑了。”

阿吉那从马背上被甩下来,伤了手臂,这会儿还挂在脖子上吊着。

大野部这两天一直没事就派人来骚扰,自己一出兵他们又拍拍屁股就跑。战马戴着盔甲太重,根本追不上他们,不戴盔甲又会被他们养的狼狗围攻,实在难缠。

察哈尔打得憋屈,恨得牙痒痒。不过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大野部这样频繁骚扰,对自己这边也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双方就一直耗在这里。

“还好王妃给的药方管用,要不然这会儿咱们人都倒下了,还真指不定被他们讨到便宜。”

阿吉一开始还不敢相信,那个看起来傻傻的女人居然还有这种本事。但是看到喝了药的人真的都很快好转起来。心里不免对她油然而生出一股敬佩。

“药方……”察哈尔沉吟着。

是了,如果不是林嘉言,大野部这会儿说不定已经趁乱攻了进来。他们先是在水源放毒,打的就是趁你病要你命的主意。可是现在自己这边人员齐整,应对及时,并没有让他们讨到好。他们为何还是一直不停骚扰。

莫不是还有后招?

“台吉,咱们就一直这么跟他们耗着?”

耗着,事了,大野部为的就是拖住他们,让大军抽不出身,然后釜底抽薪。

“阿吉那,”察哈尔猛地站起身,“你继续带人跟他们周旋,我要分一半的人马赶回部落,别让他们发现。”

“台吉,部落……”

阿吉那还未问出口,察哈尔已经翻身上马飞奔而去了。

林嘉言歪在椅子上,朦胧间好像听到都兰的呼唤声。声音渐近,已经到了门外。林嘉言睁开眼睛,半晌才坐起身。

“言言。”都兰在外焦急地敲门。

林嘉言拖着身体给她开门,“怎么了嫂嫂?”

“阿明突然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吧。”

林嘉言脑子猛地一惊,迅速回神。先前不是病情都控制住了吗,怎么会突然又不好了。

两人火急火燎地赶了过去。

果然见到阿明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呼吸急促,林嘉言按住他的手腕,发现他脉搏细速,手脚冰凉。

不好,可能是伤寒的并发症。林嘉言把耳朵贴在阿明的腹部,听他的肠鸣音,按压还有明显痛感。可能是肠出血,林嘉言暗道不妙,自己先前看过车仁的药箱,里面只有一些外伤止血草药,没有能止内出血的。

希望山上能找到,看来自己要再跑一趟了。

“别急,嫂嫂,给我准备一匹快马,我要上山采药。”

都兰急得泪如雨下,“可是察哈尔不在……”

“没关系,我已经记得路了,我自己去。”

都兰不放心,还在犹豫。

“嫂嫂,阿明现在情况紧急,拖不得了,每耽误一分他就多一分危险啊。”

都兰从马厩引出一匹红棕色体型偏小的马,把缰绳递给林嘉言。

“这是我的马,追云,它性子温和很聪明,让它带你去吧。”

都兰扶着林嘉言上马,帮她把背篓固定好。

“一路小心,言言。”

“嗯,我很快就回来。”林嘉言熟练地甩了甩缰绳,策马进山。

追云速度虽然比不了察哈尔的龙骧,但胜在轻盈好掌控。和林嘉言之前在马术课上骑过的马体型相近,她很快找回了手感。

自己要找的是大名鼎鼎的血见愁,唇形科,香科科属植物。多生长在低矮背阴的树丛间。

林嘉言钻进半人多高的草丛里,用马鞭开路,蹲在里面仔细寻找。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小片,林嘉言把它们连根挖起放进背篓里,以防万一还多挖了一些。

正准备回去找追云,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几声狗吠。

山里怎么会有狗?

林嘉言突然想起察哈尔说的,大野部最爱养狼狗。难道是大野部?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想偷袭部落?林嘉言后背霎时间浮出一层冷汗。

要赶紧通知部落才行。但是自己这边一旦有动作,必然会被不远处的狼狗发现。

林嘉言思忖一番,狠了狠心,用镰刀划破手指,在竹筐上写了个“狗”字,希望都兰能看懂自己的提示。

她费力地把竹筐绑在追云背上,林嘉言摸了摸它的鬃毛,“好追云,你快点跑,别让人追上了,知道吗?”

追云打了个响鼻,似乎听懂了,用脑袋拱了拱林嘉言的脸,便撒开马蹄朝山下奔去。

“什么声音?”

“追!”

大野部的人果然发现了这边的动静,立马放出狼狗去追。

林嘉言掐断药草,把汁水涂在身上,遮掩气息。寻了一处狭小石缝躲了进去。



在这里待了大半个月,自己的不适感总算好了一些,身子爽利了不少。

察哈尔和部落里的一众男人们也不在,没了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林嘉言过得也还算自在。

没事就去都兰那里坐坐,陪阿明玩一玩,顺便还能跟着学点蒙语。

都兰手里拿着一件男人的外袍,用金线在内侧绣花。

“这是什么?”

林嘉言看她绣的纹样,不像寻常花草。

“这是狼神图腾,保佑扎那在战场上平安的。”都兰眼角带笑,温声跟她解释。

“哦……”

都兰跟扎那感情很好,这段时间听她讲了不少两人的往事。

“察哈尔以前的衣服也是我给他缝制的,以后该交给你啦。”

“啊?”

林嘉言看着衣服上复杂的刺绣图案,感觉脑袋都大了一圈。让自己穿针引线缝伤口还行,绣花这种手工活自己还真没搞过。

都兰很耐心,手把手地教她,可林嘉言绣了半天还是绣得歪七扭八,看不出形状。

“唉,看来我是没什么天赋了。”林嘉言叹了口气,想劝都兰放弃教自己绣花。

“没事的,我们这边刺绣纹样跟你们中原不同,你一时不习惯,慢慢来就好了。”

都兰用剪刀割开林嘉言绣错的针脚,重新下针修补,没有一丝不耐烦。

两人也垂头绣了大半天了,林嘉言伸了个懒腰活动身体。

看到都兰有些难耐地捶了捶后腰。林嘉言最近也发现了,都兰似乎有腰伤,每次久坐或是久蹲之后就会腰痛。

“嫂嫂,你腰不舒服?”

“老毛病了,”都兰笑着挺了挺腰,“之前生阿明的时候正值打仗,部落跟着大军奔波。没坐好月子落下了病根,每日都会痛上几回,已经习惯了。”

林嘉言回忆自己在学校上过的针推课,虽然针灸自己学得一般,但是推拿还行,之前在家没事也会给老爸老妈按按肩颈,效果不错。

“嫂嫂,我会一点推拿按摩,要不让我试试?”

都兰有些诧异,养尊处优的南国公主居然还会这些?

“弟妹身娇体弱的,不用在我这浪费力气,反正都是老毛病了,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嫂嫂你还这么年轻,怎么能被这种病根影响身子呢,就让我先试一试,成与不成再说嘛。”

说着林嘉言就拉着都兰躺在榻上,都兰拗不过她,只好顺从。

撩开外袍,林嘉言把手搓热,掌根贴上都兰的腰窝,从脊柱两侧向外侧按摩,逐渐增加力度。

脑中回忆着人体穴位图,林嘉言用手指在她腰部的肾俞穴和命门穴进行持续按压。

都兰发出了舒服的喟叹。

“言言,你真的会啊。我还以为你们南国公主从小学的都是琴棋书画,十指不沾阳春水,没想到你还会这些。”

林嘉言动作一顿,脑子转得飞快。

“我从小不受宠,父皇不太管我。我对琴棋书画不感兴趣,平日就爱好看点医术,不过从来也没什么用武之地。今日若能帮嫂嫂的腰痛缓解一二,也算没有白费功夫了。”

听闻这么好的孩子从小没了母亲,还被亲生父亲冷落,无依无靠长大。都兰心中对她的疼惜更甚。打定主意要等察哈尔回来之后好好说说他,让他对公主好一点。

林嘉言给都兰按了半个时辰,都兰心疼她,起身不让她继续了。

“好言言,我感觉已经好多了,你快歇会儿吧。”

一停下来林嘉言才感觉到手臂都酸痛得抬不起来了。

“这毛病一次两次治不好,我以后经常来给你按按,做几个疗程应该就好了。”

“疗程?”都兰不解。

“呃……就是多按几次的意思,我从医书上看来的。”

林嘉言双手颤抖地端起茶杯,赶紧低头喝茶。

“我们草原医术落后,蒙医只精通外伤,对于女子产后虚弱之类的问题,向来是没有办法。”都兰叹了口气,拉起林嘉言的手,感叹道,“还好有你,帮了大忙了。”

帮大忙谈不上,但是来到这里,只有都兰像长辈一样对自己关爱有加,林嘉言也想尽可能回报她。

晚上被都兰留下吃过晚饭,林嘉言回到自己的帐子里的时候已经累得说不出话了。

她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觉得眼皮似有千斤重。莲心帮她洗漱收拾她都一无所知。

深夜,外出了快一个月的大军回营,马蹄奔腾似雷声阵阵。

都兰带着人在门口迎接。

扎那老远就下了马,朝自己的妻子奔去。许久不见的两人深情相拥。

“怎么样,还顺利吗?有没有受伤?”

都兰捧着丈夫的脸,细细打量。

“一切顺利,没有受伤。”扎那抱着都兰的脸狠狠啃了一口,“想死我了。”

草原人民自由奔放,不拘小节,表达爱意一向也是热烈直接。

众人笑着起哄。

察哈尔骑在马上,目光在人群中逡巡,却没找到那抹纤弱娇小的身影。

“言言今天累了,这会儿应该已经休息了,她身体不好,我就没叫她起来。”

注意到察哈尔的目光,都兰笑着解释道。

“我没找她。”

察哈尔尴尬地收回目光,夹了夹马腹先行离去了。

大军回营休整,扎那和察哈尔还要向可汗汇报此行战况,卸下战甲就进了大帐。

男人们兴致高涨,围坐在篝火前谈笑喝酒。

林嘉言被喧闹声吵醒,迷迷糊糊爬起来,隔着窗户看到外面人影憧憧,映着火光热闹非凡。

看样子是大军回营了,那察哈尔他们应该也回来了。

看这些人这么开心,想必这趟肯定很顺利了。

也不知道现在是夜里几点,林嘉言揉了揉眼睛,还是很困。又回到床上,用被子隔绝喧嚣,继续闷头大睡。

议完事出来,天已经快蒙蒙亮了。扎那跟察哈尔简单打了个招呼就急匆匆地往家里赶。

看着哥哥帐子里灯光摇曳,还有人在等着他回家。察哈尔无声地叹了口气,回到自己冷冷清清的帐子里。

自己这段时间不在家,那女人竟然真的就一直不回来。好歹两人也是成了亲拜了狼神的夫妻,自己打完仗回来她也不来迎接一下。

察哈尔有些不爽地磨了磨牙,决定等天亮了就去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懂事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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