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司澜宋佑宁的其他类型小说《苦修赎罪三年,和离后全家悔哭了全文》,由网络作家“雅于容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枭挑挑眉,定定地看了宋佑宁数秒。这眼神看得宋佑宁心中发毛,似乎自己犯了什么错一样。她弱弱地解释道:“我儿子生病了,我想回去看看......”“应该的。”秦枭点头,命全义一路将宋佑宁送回去了建安侯府门外。宋佑宁下车再三感谢,目送秦枭的马车离去,这才转身往侯府而去。谁料,就被门房拦住了。门房显然认识宋佑宁,但依旧将其拦住,“世子说你不准擅自回来侯府,还是快些回去寺庙修行,当个死人吧!”宋佑宁冷着脸,原来当年她为了谢司澜去寺庙,在他们眼中,这不是功劳,而是如同死人销声匿迹了。她坚持了那么久的苦难,如同笑话!宋佑宁不打算和门房争辩,冷声道:“去禀告老夫人,我只是想要回来看看澈哥儿。”老夫人一向是疼爱她,绝对不会不让她进门。门房犹豫着,最终...
《苦修赎罪三年,和离后全家悔哭了全文》精彩片段
秦枭挑挑眉,定定地看了宋佑宁数秒。
这眼神看得宋佑宁心中发毛,似乎自己犯了什么错一样。
她弱弱地解释道:“我儿子生病了,我想回去看看......”
“应该的。”
秦枭点头,命全义一路将宋佑宁送回去了建安侯府门外。
宋佑宁下车再三感谢,目送秦枭的马车离去,这才转身往侯府而去。
谁料,就被门房拦住了。
门房显然认识宋佑宁,但依旧将其拦住,“世子说你不准擅自回来侯府,还是快些回去寺庙修行,当个死人吧!”
宋佑宁冷着脸,原来当年她为了谢司澜去寺庙,在他们眼中,这不是功劳,而是如同死人销声匿迹了。
她坚持了那么久的苦难,如同笑话!
宋佑宁不打算和门房争辩,冷声道:“去禀告老夫人,我只是想要回来看看澈哥儿。”
老夫人一向是疼爱她,绝对不会不让她进门。
门房犹豫着,最终还是进去禀告去了。
可宋佑宁左等右等,没等到门房开门,却等来了回来的谢司澜和柳依莲。
回来的有两辆马车,谢司澜先去了后方,柳依莲倒是先看见了宋佑宁。
柳依莲急冲冲走了进来,眼含讥诮,故意大声喊道。
“在灵山寺修行赎罪的罪妇,怎么还敢擅自跑回来?”
她的声音将周围路过的百姓都吸引过来。
宋佑宁面无表情:“赎罪?谁给我定的罪?”
当年谢家用的借口是怕圣上怪罪谢司澜,所以将她哄去灵山寺,可这么多年,谢司澜依旧是圣上面前的红人。
“呵,回来了又如何?”
柳依莲自信一笑,“世子本就打算废了你的,哪怕你回来跪着求他,他也不会留你。”
宋佑宁不屑道:“那你便快些捡走吧!”
正在这时,谢司澜走了进来。
他的身旁还跟着提着药箱的江道尘。
江道尘扫了一眼宋佑宁,如同看陌生人一般,竟是一点也不想理她。
宋佑宁抿唇,想到之前的事情,脸上火辣辣的疼着。
之前在他面前的信誓旦旦,如今都变成了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
江道尘生她的气,也正常。
柳依莲见状,换了笑脸,立刻笑着迎了上去。
“江神医,劳烦你大驾,我们快些去看看孩子吧。”
柳依莲恭敬地邀请江道尘一同入府。
经过宋佑宁身边的时候,谢司澜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宋佑宁忧心谢云澈,快步地跟上。
等到了谢云澈门口,宋佑宁又被堵住,不让进去了。
宋佑宁拧眉,不知道谢司澜是真的为孩子好,还是单纯地针对她,不愿意让自己靠近孩子。
但是那能抹去澈哥儿是她亲生的事实吗?
宋佑宁冷声道:“谢司澜,那也是我的孩子,我不会害他,从小我就照顾他,对于他的病症有经验。”
宋佑宁看了一眼屋内,又抿唇道:“澈哥儿在喊我,让我看看他。”
话音刚落,就听见柳依莲走了进去,捧着谢云澈的手,又摸了摸他的头。
柳依莲心疼地抹眼泪,“澈哥儿,我在呢,我保护你,会没事的。”
“娘亲......”
听见柳依莲声音的谢云澈软软回应一声,像是终于得到了慰藉,逐渐安稳下来。
宋佑宁心神一震,心脏难以遏制地收紧。
脑中只盘旋着一个想法:澈哥儿喊的娘亲,不是自己.......
她站在这里像个笑话。
谢司澜看着宋佑宁苍白的脸,嗤笑一声。
“莲儿一直照顾着澈哥儿,如今生病也只要莲儿守着。”
“澈哥儿可没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母亲,你最好也别借着这个理由靠近澈哥儿,将他带坏了。”
宋佑宁心如刀割,听着屋内柳依莲安抚的低声细语,她深吸了一口气。
扭头便走。
侯府高门大户,太医都是请得来的,她何必操这闲心呢?
再者,不是还有江道尘在。
宋佑宁的心缓缓平静下来,脸上没多少表情。
刚走到门口,就见到老夫人带人过来了。
宋佑宁愣住,疏离地行了礼。
老夫人拉住她的手,摸着宋佑宁粗糙皴裂的手,她心中郁结一团火气。
“阿宁你受委屈了,既然回来了,一起去看看澈哥儿吧。”
宋佑宁拒绝,“我还有些事情,老夫人,我改日再来。”
改日那就是再不想来。
既然从灵山寺回来了,她早已经是侯府的人,如今还能够去哪里呢?
老夫人怎么能不懂宋佑宁。
她看似柔弱,话也不多,但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可不能让阿宁心冷了,到时候真的走到了休妻那一步。
老夫人不愿意松开宋佑宁的手,刚巧屋内的杨氏和谢司澜听见动静,都迎了出来。
老夫人脸色一板,凌冽的眼风扫向谢司澜,“阿宁是澈哥儿的生母,是这侯府的少夫人,这是事实。”
谢司澜眉头紧锁,厌烦地扫了一眼宋佑宁,“祖母,澈哥儿没多大事情,刚才我已经命人去请太医了。”
“我不管,你让开。”
老夫人说话极为有威严,拉着宋佑宁就进去了屋内。
坐在床铺前的柳依莲见状,只得不情不愿让到了一旁,心中暗骂着老东西,果真是她嫁入侯府的绊脚石。
老夫人对宋佑宁说道:“阿宁,你看看澈哥儿我才能放心。”
“嗯。”
既然都进来了,宋佑宁就上前去查看。
谢司澜却又挡住,“有江神医在,不必她来看。宋佑宁,你去熬煮药。”
老夫人沉声道:“让阿宁看!阿宁是澈哥儿的娘,有她安抚澈哥儿才能踏实。”
谢司澜:“她伺候澈哥儿即可!又不是郎中,能让澈哥儿如何踏实?”
说完,看向江道尘,“江神医,澈哥儿如何了?”
谢司澜心想,江道尘是神医,有他开口,老夫人也不敢再质疑什么。
至于宋佑宁,有老夫人撑腰又如何?
让她回来不是当世子夫人的,她最好安分一些。
江道尘一直看着宋佑宁,被一屋子人冷眼看着,她的脸色难免不好。
江道尘嗤笑一声,“你行不行?”
宋佑宁抿唇。
她知道江道尘的意思。
是问自己围着谢司澜转了这么久,如今落得这个下场,有没有将自己的手艺丢了。
宋佑宁微点头,走上前去。
查看了一下谢云澈的情况,低声对丫鬟说:“推这三个穴位,力道轻一些,大约两百下可缓解澈哥儿的症状。”
谢司澜:“宋佑宁,你不要乱说!江神医会给澈哥儿开药的,你以为光动动手,澈哥儿就能好吗?”
谢司澜实在看不惯宋佑宁这一副装模作样的样子。
不知天高地厚,在江神医面前居然还敢卖弄。
宋佑宁耐心的说道:“和.......”
和离书三个字还没有说完,就见到柳依莲忽然进来。
她惊呼了一声,“姐姐,你怎么还坐在这里啊!澈哥儿发烧抽搐了,你快回去看看吧!”
“什么?”
听见这话,宋佑宁不由紧张起来。
谢司澜冷哼一声,“你最好不要耽搁时间!”
说完转身出去了。
宋佑宁顾不得他想,匆忙也跟着上去了外面等着的马车内。
一上车,柳依莲就依偎着谢司澜坐下。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亲密着,宋佑宁冷色沉沉,没给半个目光。
柳依莲笑吟吟开口:“我刚才上山有些冷,司澜哥哥这才将他的披风给我了,姐姐不会介意吧?”
宋佑宁看了未看,“你随意。”
这无所谓的冷淡样子,让谢司澜有些不悦。
摆出这一副清高不在乎的样子,还不是早早收拾了包裹,等着他来接了。
如今在这装什么大度!
谢司澜越想脸色越是难看,看样子非得给她一个教训才是。
这么想着,谢司澜一脚将宋佑宁踹下去了马车。
宋佑宁也没想到谢司澜会这样,直直地摔到了地上。
地面寒又硬,宋佑宁半天没能爬起来。
谢司澜坐在暖热的马车内,居高临下的看着宋佑宁。
“宋佑宁,谁给你的资格同莲儿摆脸色的?”
这话像是锤子一般,敲在她的心脏,疼的她半天没踹过来气。
别说她没摆脸色,就是摆了,柳依莲一个没名没分的,自己怎么就没资格了?
宋佑宁看着谢司澜,抿着唇,眼底一片倔强。
她知道谢司澜在等着自己求饶。
如果是以前,她会耐着性子说软话,哄哄他。
可如今,宋佑宁已经决定和离,之所以跟着谢司澜回去,是想要看看孩子。
宋佑宁默不作声从地上站了起来。
柳依莲得意的笑了笑。
三年了,这贱人没死,居然还能有机会回去侯府。
她绝对不允许!
世子夫人的位置,只能是她的。
柳依莲看着宋佑宁的目光满是鄙夷,却跳下来马车。
“姐姐,你没事吧?你瞧瞧你身上本来就脏,如今比村妇还难看。”
她说完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露出了手腕上的镯子。
柳依莲压低声音炫耀道:“这是司澜哥哥送给我的,说是最配我了。”
宋佑宁认出来了这镯子,是她的嫁妆,也是当年娘留给自己的。
宋佑宁一直很好地收在房间的妆奁里。
宋佑宁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谁准你动我东西的?”
“哎呀。”
柳依莲很大声音地叫了一声,“你怎么变得这么粗鲁?怪不得司澜哥哥那么嫌弃你,看你一眼都嫌脏眼睛。”
宋佑宁皱了皱眉头。
谢司澜平日里确实对自己非常的冷漠,宋佑宁只以为是他性子使然。
没想到是嫌弃......
不过宋佑宁不在乎了,她只想要拿回自己的东西。
宋佑宁脸上没多少表情。
她直接伸手,想要将柳依莲手腕上面的镯子拿走。
既然是和离了,那么她的嫁妆自然也是要带走。
绝对不会再给侯府使用。
就连谢司澜做主送回去的,宋佑宁也都要讨回来。
“不要啊!姐姐不要生气!我也只是一片好心呢!”
柳依莲紧紧的抓着宋佑宁的手,用力的拉扯着,嘴里还在不断地尖叫。
谢司澜见状,立刻也跟着跳下马车,从后将宋佑宁踹了出去。
谢司澜冷声道:“贱人,不知悔改,还敢动手!”
柳依莲委屈地靠在谢司澜的怀中,娇滴滴道。
“司澜哥哥,天寒地冻,我来请姐姐上去马车,不知为何,姐姐忽然对我动手......”
说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又劝解道:“司澜哥哥也不要生气,我没事的,快看看姐姐的手好像流血了。”
谢司澜恍若未闻,将柳依莲护在了怀中。
“贱人,敢伤了莲儿一根汗毛,我要你好看!”
他冷漠的眼中露着凶光,那眼神似要将宋佑宁千刀万剐了。
地上寒凉,宋佑宁的手本就满是冻疮,此时摩擦到地上,伤口裂开。
整只手,鲜血淋漓。
她痛得脸色苍白,呼吸的凉意也浸透全身,带着彻骨的冰凉。
宋佑宁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盯着柳依莲的手腕,又冷冷看向谢司澜。
宋佑宁问:“你将我娘的遗物,给了她?”
谢司澜皱眉,“不过就是一个镯子,莲儿喜欢就戴上了。”
柳依莲却忽然嫌弃了,“原来是死人的东西啊?真晦气!”
她将手腕上的镯子取下来,直接扔到了宋佑宁的脸上。
镯子砸到眉骨,宋佑宁没接住,掉在了地上,碎裂成两半。
柳依莲依偎在谢司澜的怀中,“司澜哥哥,我不要那么脏的手镯了,你下次重新送给我一个好不好?”
谢司澜点头,“下次送你更好的。”
宋佑宁眼泪湿了眼眶。
她没想到,寺庙苦修三年,受尽苦楚,咬牙坚持却换来这样的结果。
家没了,夫君没了,她连娘的唯一遗物都没有保护好。
宋佑宁将碎裂的镯子从地上捡起来,捧在手心。
谢司澜看她蹲在地上久久未动,眼神冷淡地扫过她流血的手。
随即嫌弃地收回了目光,“宋佑宁,要不是看在祖母的面子上,我才不会过来。”
“既然你还这般不懂事,便跟着马车步行回去,好好反省。”
谢司澜看着宋佑宁冷漠的脸就气不打一处来,就是想要惩罚她。
而且她身上这么脏,也不适合上去马车。
反正到京都也就半晌的功夫,就让她走回去吧。
宋佑宁握紧了玉镯子,缓缓地站了起来。
宋佑宁:“还望以后世子不要随意动我的东西!”
宋佑宁冷冷的看向了柳依莲,意思再明显不过。
宋佑宁冷淡的话,让谢司澜不悦地皱了皱眉头。
柳依莲却无所谓地说道:“姐姐居然这么小气,一个破镯子而已,碎了就碎了......”
宋佑宁冷冷地盯着柳依莲,吓得她后面的话没敢说出来。
谢司澜非常不悦宋佑宁此时的态度,拉着柳依莲上去了马车。
谢司澜撂下话,“别废话,澈哥儿还等着你回去照顾你呢!”
路程这么远,再加上她脚上也有冻疮,根本走不快,也走不了那么远的路。
回去晚了,澈哥儿得不到自己的照顾,恐怕病情也会更加的严重。
那是宋佑宁日思夜想的孩子,此时她顾不得多想,对谢司澜说道。
“让我一同上去马车回去,这才快一点!”
柳依莲撇嘴不乐意。
谢司澜冷笑,“你上来马车太挤,会委屈莲儿。”
宋佑宁一愣,马车这么大,怎么可能挤?
不能委屈柳依莲,那就让她跟在马车后面走吗?
宋佑宁心酸不已,谢司澜是真的不想让她看孩子,还是有意折磨她为乐趣?
张婶从大家震惊的目光中走出来,她的双手还沾满鲜血。
张婶快速地进去拿了毯子,又端来了热水,再次钻进去简易棚子里面。
男子反应过来,想要进去,“我、我想看看孩子......”
苗木:“等着。”
大家翘首以盼,而谢司澜也是震惊的半天没反应过来。
直到,宋佑宁将孩子抱了出来,交到了男子的手中。
男子颤抖着手,看着怀中的孩子,脑子半天没转过来弯,甚至还觉得这是宋佑宁故意弄出来的孩子,来骗他的。
谢司澜也不愿意相信,冲上来想要看孩子。
他也觉得这是宋佑宁想要证明自己说的话,从他处抱来的孩子。
他伸手的瞬间,男子警惕地将孩子护在怀中。
“你想干什么?”
谢司澜道:“这孩子是不是假的?是宋佑宁换掉的.......”
他不相信宋佑宁居然真的有这么厉害的医术,更加不愿意承认自己刚才斥责宋佑宁的话像是笑话。
男子皱眉,不悦地扫了一眼谢司澜,“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你从刚开始就一直在起哄诽谤这姑娘,我差点就信你,让我娘子差点出事!”
宋佑宁擦拭着手,看了一眼面色难堪的谢司澜,又去帮忙将裹着被子的女子带回去了周济堂。
周围的百姓都赞叹不已。
“真神奇了,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事情啊!那女子真的怀有身孕啊。”
“恭喜恭喜啊,喜得贵子,这孩子来得实在惊喜,那姑娘真厉害啊!”
“是啊,多亏了那姑娘,不然你娘子真的危险了啊。”
男子开心地应付着大家,“今日实在凶险,我会好好报答这位姑娘的!届时邀请大家来喝酒啊。”
屋内,张婶去熬药,宋佑宁又检查了产妇的身体,她正看着身边的孩子,精神也不错。
男子走进来,又对着宋佑宁感激了一番。
宋佑宁:“来葵水还能有孕这种情况很少见,但不是没有。你娘子是幸运的,怀胎十月,见红了这么久,还能顺利产子。她的身体刚才我检查了,还不错,不过之后要好好养着。”
男子忙点头,“都是我的错,她来葵水肚子会疼,我只当是寻常,没给她请郎中,这真是太幸运了,也多亏遇到了宋姑娘!”
“嗯。”
宋佑宁冲他点头,将空间留给二人,先走了出去。
周济堂的门口还有很多的百姓,见到宋佑宁出来,又是一阵夸赞。
此时完全不同的嘴脸,让宋佑宁心中多少松了一口气,经过今天的事情,以后周围的百姓都会知道,周济堂还有一位会医术的女郎中。
或许,也会有更多身体不好,难以启齿的女子,慕名而来找她。她想完成娘亲的梦想第一步,算是迈出去了。
江道尘闻到了宋佑宁身上的血腥气皱眉,低声道:“你先看着,我去侯府了。”
他想到方才谢司澜的态度,不太想去。
但是既然之前是他看的病人,也会负责到底,只能再走一趟。
谢司澜还等在门口,见到江道尘和宋佑宁低声说了几句,面色挺难看的。
百姓对宋佑宁的夸赞他都听在耳中,虽说她确实误打误撞诊治对了,但到底是女子,还顶着世子夫人的名头,简直给侯府丢人。
谢司澜本想来警告宋佑宁几句,又见到她看也不看自己,去了后堂。
以前的宋佑宁每次见到他,不用他给半个眼神,她都自动靠近过来,自己找话题和他多说几句。
如今,居然无视他?
甩什么脾气呢?真以为他吃这一套吗?
江道尘:“走吧。”
谢司澜扫了一眼后堂,心中冷笑,跟着江道尘一起回去侯府。
谁料走到半路的时候,一个疯狗忽然从后面冲过来,将谢司澜撞倒在地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谢司澜半天没爬起来,手掌心也擦破皮了。
江道尘在一旁冷漠地看着,“世子身子如此单薄,得补补了。”
“我没事。”
好面子的谢司澜更是气闷,四下找了一下,刚才那突然冒出来的狗已经不见了。也不敢说自己受伤的事情,站起来继续走。
江道尘看着他身上的灰尘,走一趟路的心情好了许多。
周济堂内,宋佑宁正在单手处理自己掌心的伤,就见到全义走了进来。
全义很是恭敬地开口冲着宋佑宁开口,“请问江神医在吗?我家王爷身体有些不适,需要江神医跑一趟。”
全义虽然是秦枭的侍卫,但在朝廷也是有任职的,但他每一次面对自己的时候,态度都非常谦和恭敬。
这种被尊重的感觉让宋佑宁莫名放松,对着全义说话也没那么冷淡了。
“江神医方才出门去了。”
全义当即道:“那不如宋姑娘跑一趟,给王爷看看行吗?”
宋佑宁想到秦枭那浑身摄人的威武凛然气势,正在犹豫,就听见全义接着开口。
全义苦笑一声,“不瞒宋姑娘,王爷病了挺久,宫中的太医每天跑断腿,都没啥法子,王爷已经不想见他们了。”
宋佑宁皱眉,更加断定滕王恐怕是中了什么毒了。
她是女子,独自入府有些不妥,但既然全义亲自登门了,宋佑宁也只好带着药箱就去了滕王府。
滕王府地处偏僻,雄踞京都正北的位置,如当年赫赫有名的战神守望北方边疆一般,如今滕王府也是京都巍峨庄重的坚实屏障。
这一条街,都没其他的住户,显得有些幽静。
宋佑宁不敢多看,跟在全义的身后,小碎步地走着。
不知是自己走得太慢,还是全义身为武将,步伐过大,只是稍稍走神的宋佑宁,一抬眼,便孤身站在了偌大的园子。
全义不知走去了哪里。
宋佑宁心中生出惶恐空旷的孤独,顺着路往前走了几步。
穿过满是假山的园子,宋佑宁见到前方一株金黄色的银杏树。
北风吹来,寒风卷起金黄的树叶,纷纷扬扬落下,让宋佑宁想到了命运转折的那一天。
那一日,妹妹及笄宴上,她喝了一杯酒,往自己的小院走去,忽地见到一黑衣男子站在父亲为妹妹生辰准备的黄色刺玫丛中。
黄色刺玫极为少见,父亲为了让妹妹开心,提前一年托游走商人,遍寻世间稀奇珍宝。
妹妹最是喜爱花,父亲就寻到了这罕见的黄色刺玫。
金灿灿摆在一起,好看极了,宋佑宁不由地朝着那片花丛走去。
宋佑宁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小树的脑袋,询问:“你的病还没有好,为何不按时过来吃药?”
小树仰着头,感受着脑袋上面掌心的柔软和温度,霎时间红了眼眶。
他连忙又低下头,将心底的贪念掩藏下去,轻声道:“忘了。”
是真的忘记了,还是被打得下不来地。
宋佑宁没有揭穿,看着瘦小的小树,又想到了同龄强壮的谢云澈,心情复杂。
宋佑宁:“给你带药膏回去,还有熬煮的药,我会让小满装进竹筒,送到西门小巷,你记得拿。”
小树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宋佑宁。
他想要问,为何宋娘子比自己的娘亲对自己还要好啊?
更加想,真好,这个世界还有人是关心他的,没说他是废物,不应该活在世上。
“啪嗒。”
地上落下几滴泪珠,小树恨不得将自己的头跟着泪珠一起埋到地上去,这样才能藏好自己的无用、自卑。
宋佑宁没想到这小家伙的自尊心这么强,将药膏塞到了他的手中,“那有吃的,趁热吃了,我去忙了,你自己想什么时候回去都行。”
小树点点头,悄悄看着宋佑宁的背影好久。
之后,宋佑宁便让小满将每顿的药汁装进去竹筒,送到建安侯府西门的小巷子外,顺便还装了一张肉饼。
这几日建安侯府那边也安静下来,没人再上门请郎中了。
倒是宋佑宁忙碌了起来,有女子上门来找宋佑宁把脉问诊。
江道尘乐得轻松,但也拿话揶揄宋佑宁,“我看再过不了几日,京都人人口中都该叫宋神医了。”
宋佑宁正在收拾东西,闻声嫌弃道:“我可不像是有些人沽名钓誉。”
“?”
江道尘生气了,“胆子不小,师兄说话你都敢还嘴!罚你回来给我带一壶竹叶青。”
宋佑宁要去山中采一味药材,顺道再去灵山寺看看几个师太。
看这个天气,估摸着要有大雪,天气冷,宋佑宁还打算给灵山寺送些炭上去。
宋佑宁检查了一下刚买的银炭,同江道尘嘱咐道:“我今日不回来了。”
江道尘皱眉,“你别去了,苗木自己去就行了。”
“没事。”
宋佑宁知道江道尘还是担心她。
可他不知道,在灵山寺生活的三年,她练就的本事很多,也早没了养了那么多年的娇气。
宋佑宁很快就出门。
寒风呼啸,吹着人清醒。
苗木赶着马车,速度并不慢,在泥泞的道路上,终于在晌午时分将宋佑宁送到了灵山寺脚下。
宋佑宁带了两筐的银炭,正打算背着,一道力量将银炭拿走了。
苗木一边肩膀一筐,稳稳当当。
“宋姑娘,走吧。”
既然有人拿,宋佑宁也不必吃苦,上灵山寺还有一段山路呢,她点点头,走在前面。
宋佑宁很快就在庙门口见到了正在扫雪的师太。
无霜师太见到宋佑宁也很是开心,迎着她进去,又将大家都喊到了斋房。
“看着阿宁过得好就成。”
大家见到宋佑宁如今的样子,脸上和手上的冻疮都好许多了,都很是欣慰。
宋佑宁让苗木去将银炭放好,带的药膏也都拿了出来。
宋佑宁:“我要去后山采药,这些药膏你们先用,等晚上我不走,给大家把脉看看。”
“好,不忙。要采什么药?我们一起吧。”
宋佑宁摇头,“你们不认识,我自己去就成。”
以往宋佑宁也经常去后山,她很熟悉,师太们也没阻止。
宋佑宁来到苗木面前嘱咐,“你也留在庙里,多给大家砍一些柴火。”
苗木平日里很是沉默,个头有些黑,此时听见宋佑宁的话,也没多少表情。
他只是说:“江神医让我跟着宋姑娘。”
宋佑宁:“难得回来一趟,她们到底是女子,力气小,柴火不够过冬,你帮着点。后山我很熟悉,不必跟着,天黑我就回来。”
“......是。”苗木不再反驳。
宋佑宁背着竹篓,独自上山。
灵山寺后面山高林深,得天独厚,即便是到了冬季,能采到的草药也不少。
宋佑宁一进山,就已经乐不思蜀了。
等着竹篓装满了,天色也不早了,宋佑宁打算下山。
刚下去,就见到谢司澜的身影,宋佑宁还以为眼花了,站在原地没动。
谢司澜也很快就发现了宋佑宁,走上前来,面露嘲讽,“宋佑宁,你不是矫情赌气吗?怎么现在忍不住跟过来了?”
宋佑宁简直莫名其妙,“你怎么在这里?”
灵山寺分大庙和小庙,这边的是小庙,平时没多少人来。东面半山腰的大庙香火才旺。
上一次他们来,宋佑宁以为是柳依莲刻意引导的,这一次难不成还是?
宋佑宁很快就想到了老夫人的身体,难不成是天气一冷,更加扛不住了,谢司澜这么孝顺,所以来烧香拜佛的?
谢司澜嗤笑一声,“装什么?你不是跟踪我而来的吗?我劝你最好快些滚,别出现在我面前。”
宋佑宁:“你放心。”
她扫了一眼谢司澜满是讥诮的脸,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继续往斋房走去。
谢司澜没想到宋佑宁居然就这么一走了之了,等她走远了,这才反应过来,宋佑宁居然真的离开了。
她又是想要耍什么花招?还是只在自己面前先刷存在感吗?
谢司澜低头看了一眼袍角上面的泥点,想到了什么,快步往后山而去。
院子里,苗木的动作很快,这么一会功夫,都已经劈了整面墙的柴火了,且摆放得极为整齐。
见到宋佑宁回来,苗木上前低声说:“宋姑娘,方才前院来了一伙人,看着不像是普通百姓,其中有人手中还拿着刀。”
“是谢司澜?”
宋佑宁想到方才见到谢司澜的衣服上面有些脏污,他那样的人,容不得一点失礼,却没有及时更换,还往后山走去,看样子是有急事。
“没注意。”苗木想了想,又道:“但是我觉得那些人中是有人受伤。”
“我知道了。”宋佑宁想了想,又道:“时候还早,我们今晚能赶回去吗?”
既然有情况,宋佑宁也不想继续待在灵山寺了。
苗木看了看天气,“应当是不行,天太黑了,晚上赶路也不好。”
宋佑宁谨慎道:“那好吧,你砍完了直接回去安排的斋房,哪里也不要去了。”
“是。”
宋佑宁也跟着去找了无霜师太。
江道尘扫了一眼宋佑宁,帮她询问道:“是你和这位夫人的孩子,还是侯府小少爷?”
谢司澜没有急着开口,柳依莲悄悄看了一眼走上前的宋佑宁,柔声道:“我早已将澈哥儿当成我的孩子,所以刚才没有说清楚。”
谢司澜:“江神医,不管是谁,我已经上门几次,还望江神医能够拔步入府。”
江道尘知道昨晚宋佑宁去侯府的事情,她如若给那孩子看了,估计孩子今日不会再高热。
再次复发,恐怕是宋佑宁在侯府遇到了刁难,但这孩子是宋佑宁亲生的,她真狠心没给看?
“好。”
江道尘同意了。
正在谢司澜和柳依莲露出笑容的时候,只听江道尘又说:“你去提着药箱,随我一同前去。”
他说的是宋佑宁。
谢司澜皱眉,“有江神医去就便可,其他闲杂人等,恐怕只会添乱。”
柳依莲也满脸不屑地瞥了一眼宋佑宁,意有所指道:“江神医,你心思纯善,不过有时候用人,即便是招打杂的,也要看清楚其狠毒的真面目。”
他们说的是宋佑宁。
更加不希望宋佑宁借着这个借口再次回到侯府。
宋佑宁脸上没多少表情,只是看向江道尘,“让小满跟着你一起去吧,铺子有我看着。”
这是拒绝了?
就连江道尘也有些意外。
柳依莲松了一口气,谢司澜却目光沉沉地看了一眼宋佑宁。
这么好的机会,她居然拒绝了,谢司澜觉得她又是在耍其他的花招。
难不成是觉得,真的只有她自己才能够让澈哥儿好起来,就连江神医她都敢轻视吗?
还真是目光短浅又狭隘。
江神医可是去的皇宫,给圣上医治的人,岂是她能利用之人。
枉费江神医收留她,让她留在铺子里打杂。
江道尘将两个人对宋佑宁的态度尽收眼底,忽然道:“既然你不去,我也便懒得跑一趟。”
要不是看在那小子是她生的,江道尘才懒得搭理侯府这二人。
“江神医!”
谢司澜和柳依莲惊讶地喊了一声,又将仇视的目光落向宋佑宁,暗骂宋佑宁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让江神医为她如此做。
而且她居然如此歹毒,为了有机会回去侯府,居然不让江神医入府,为自己的儿子医治。
谢司澜咬牙,满眼的嫌恶,但还是沉声说道:“宋佑宁,你跟着一起去也行,但不能再耍任何诡计。”
柳依莲心中不服气,但看在江神医的面子上,也没说话,是默认了宋佑宁可以跟着。
眼下还是澈哥儿的病情要紧,至于这贱人,动摇不了她在司澜哥哥心中的地位。
宋佑宁去拿了药箱,将那特制的银针也放了进去,低声对江道尘说:“你都已经答应,不去岂不是坏自己名声。刚好去看看他的情况吧!”
谢云澈自小生病就同其他的孩子有些不一样,总是要缠绵许久,须得万分小心,细致照顾,才能完全康健。
江道尘:“你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要了?看不出来你还挺绝情的。”
宋佑宁之前对那小子是怎么样,江道尘都看着眼里。
当年因为那小子需要的一株草药,晾干的药效会减半,需得新鲜入药,宋佑宁连夜去郊外的山上寻找,自己把腿都摔断了,都没舍得耽搁时间,一路飞快地将其带了回来。
宋佑宁扯唇,淡声道:“有你去看一眼我也放心。”
江道尘没再说什么,带着小满去往侯府。
谢司澜落到最后一步,警告地看着宋佑宁,“宋佑宁,澈哥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宋佑宁冷眼看他,“难道不是你们照顾不周吗?”
“呵,你几次三番阻挠江神医为澈哥儿医治,天底下怎么能有你这般如此恶毒的女子!”
说完,谢司澜气愤离开。
路上,柳依莲拉着他的手安慰,“我也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心狠,居然不让江神医为澈哥儿治疗,要不是她为了一己之私,澈哥儿这会早好了,也不用遭罪了。”
柳依莲叹了一口气,观察着谢司澜越发难看的脸色,又试探地说:“司澜哥哥,你说为何江神医这么听她的话啊?她不就是在周济堂打杂的,且也才刚认识江神医......”
点到即止。
谢司澜脸色已经黑沉如墨,联想到方才江神医说她不去他也不去的话,两个人关系似乎极为亲密。
好个宋佑宁!
蛇蝎心肠也罢,居然还如此水性杨花,刚从灵山寺下来,居然就勾搭了江神医。
他怎么会娶这样的女人,简直是有辱侯府的门楣!
柳依莲见谢司澜将拳头捏得咔咔响,故意叹了一口气,心中满是得意。
江道尘入府,为谢云澈把脉,又重新开了药方。
杨氏恭敬又感激,“江神医,还是你的医术了得,微微出手施展银针,便让澈哥儿好了许多。”
江道尘:“昨日有人为这孩子排浊理气,今日再配合我这几针,这孩子高热便可退下,只要不再次受寒,便会慢慢好了。”
杨氏并没有听说江道尘的意思,“多亏了江神医,江神医简直就是再世华佗。”
江道尘看得出来,这屋子里面的人没有一个人记住宋佑宁为这孩子做的事情,他转眸看向了早已经扑到床边,抓着那孩子手的柳依莲。
江道尘:“这屋内为何关闭如此之严?那窗户竟然还用棉被封住了吗?”
谢司澜和杨氏不解他的意思,遂问:“江神医,可是有什么问题?”
江道尘:“虽说不能再次受了风寒,但屋内空气不流通,病气聚集,又围了这么多人,也是会影响到这孩子的病情。还不出去将窗户打开一些。”
杨氏生气地看向柳依莲,“都怪你这无知妇人,居然还用棉被将窗户封着,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要不是你,澈哥儿早好了,连个孩子你都照顾不好!”
柳依莲低着头,不敢反驳。
谢司澜扫了一眼柳依莲,心中忽然想到,澈哥儿生病这几日,柳依莲只做了一件事,便是指挥着丫鬟们将窗户封住,还做错了。
又不由地想起了宋佑宁,以往澈哥儿生病,他可从来没有像这般操心担忧,也没让他接连跑了几趟。
宋佑宁定能将孩子照顾得很好。
谢司澜母子二人,此时不由自主地想到宋佑宁,要是她在府中,或许澈哥儿早已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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