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贾彦青祝宁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女法医在古代的破案日常全文》,由网络作家“爱钱钱的顾钱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死者后颈处,出现了青紫色的痕迹。这下,贾彦青倒也顾不上想别的了,也弯腰凑上去跟祝宁一起看。贾彦青越看越皱眉:“掐痕?”“嗯。”祝宁点点头,将自己的手贴上去掐住死者脖子:“这样掐住人的脖子,往水里按,你觉得如何?”贾彦青本来是没什么感觉的。但祝宁的语气太过平静了。平静得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这种平静,反而有点渗人。贾彦青皱了皱眉。而后忍不住打量祝宁。祝宁也冷静下来了,意识到刚发生了什么。刚才,她验尸太专注了。下意识回答了。忘了身边的人是贾彦青,忘了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了。这实在是不应该。但她这纯属本能了。祝宁松开手,和贾彦青对视,觉得自己需要做点什么,然后就说了句:“怪吓人的。”贾彦青:……他感觉自己被噎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于是他古怪地看...
《穿越:女法医在古代的破案日常全文》精彩片段
死者后颈处,出现了青紫色的痕迹。
这下,贾彦青倒也顾不上想别的了,也弯腰凑上去跟祝宁一起看。
贾彦青越看越皱眉:“掐痕?”
“嗯。”祝宁点点头,将自己的手贴上去掐住死者脖子:“这样掐住人的脖子,往水里按,你觉得如何?”
贾彦青本来是没什么感觉的。
但祝宁的语气太过平静了。
平静得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这种平静,反而有点渗人。
贾彦青皱了皱眉。而后忍不住打量祝宁。
祝宁也冷静下来了,意识到刚发生了什么。
刚才,她验尸太专注了。下意识回答了。忘了身边的人是贾彦青,忘了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了。
这实在是不应该。
但她这纯属本能了。
祝宁松开手,和贾彦青对视,觉得自己需要做点什么,然后就说了句:“怪吓人的。”
贾彦青:……
他感觉自己被噎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于是他古怪地看着祝宁,用眼神质问: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祝宁读懂了,于是她往贾彦青身后躲了躲:“真的很吓人,还是你来吧。”
反正该看的也看差不多了,基本确定,的确是溺亡,但并不是意外,而是抛尸。
剩下的,交给贾彦青?
祝宁打了个哈欠:“需要帮忙吗?要不,我先回去睡觉?”
贾彦青更不知说什么了。
他沉默下来。
祝宁就当他是默认,于是迫不及待往外走:“那我先回——”
“我跟你一起。”贾彦青却冷不丁打断了她。
祝宁心里想骂人,但表面还是只能乖巧:“好啊。”
能怎么办?不能怎么办。
贾彦青将尸体恢复,重新盖好,然后提起灯笼往外走,祝宁默默跟着他。
然后,贾彦青在门口伸出手:“锁呢。”
祝宁一脸茫然:“不知道。刚才来就没锁。”
贾彦青和祝宁对视。
祝宁一点心虚地样子没有。
最后贾彦青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祝宁跟上。
然后从腰带里悄悄掏出锁,又悄悄地扔到了旁边的花圃里,来了个毁尸灭迹。
然而,让祝宁意外的是,锁的事情,贾彦青没有再问,仿佛一开始就是诈她。
祝宁没有觉得庆幸,反而心里不安。
从她的观察来看,贾彦青是个很细心的人。
而且,贾彦青这个人……心机很深。
所以贾彦青不可能会相信她那句话,但他不问,显然心里就是憋着大招呢。
但直到回了后院,贾彦青也没有多问一句任何话,反而还在分开的时候嘱咐了一句:“早点睡。”
祝宁心中警铃大作。
但她也面上不显,笑了笑:“你也早点睡。”
然后两人分开,各自回屋。
月儿还睡得很香。
十多岁的人,一旦睡着了,属于打雷都难醒的那种。
祝宁自己洗过手,然后默默地换了衣裳重新躺回去,月儿都没醒。
但祝宁睡不着。
今日让贾彦青撞破这个事情,是她没料到的。现在躺在这里一复盘,她更是想骂自己蠢如猪:临场反应也太差了!好多话都不该说!更不该继续验尸!自己当时就该说自己走错了!
祝宁觉得,贾彦青必定要怀疑自己的。
她开始想怎么才能蒙混过关。
如果贾彦青发现自己是装失忆,而且并不是他的妻子……他会干什么?
那灭口起来,是不是更没有心理负担了?
祝宁之这几天好转了,贾彦青就让人把箱子送过来了。里头都是行李。
旧衣服,首饰,使用的器具等。
还有一小包的钱——铜钱,碎银子都有,但不多。
那些旧衣服都很合身。祝宁猜测,就是原主的衣服。
所以,她猜,只怕原主真的是贾彦青的妻子。
她觉得,贾彦青之所以没有灭口,恐怕也是因为这个。
但,发达了想换老婆的男人大有人在,贾彦青现在有这么一个事,换老婆这个事情就更合情合理了!
这头祝宁想着对策,那头,贾彦青也没睡着。
事实上。
贾彦青一丝睡意也无。
他想起了当时祝宁摸尸体后颈的样子。
平静得过分了。
动作也自然得过分了。
这真的是一个娇滴滴女子能做到的事情吗?
他很肯定,这个死者高世晋跟祝宁是没有关系的。
所以,祝宁大半夜不睡觉,去看高世晋的尸体干什么?
因为怀疑高世晋的死因?
贾彦青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神色冷冷:不过,高世晋既然是被人杀的,那案子是结不了了。明日还要再费心一些……
天渐渐亮了。
贾彦青慢条斯理起床。
然后叫来刚买的小厮范九吩咐:“今日跟大娘子一起用饭。”
范九忙去安排。
而得知这个事情的祝宁:……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但该来的总会来,这一点逃避也没办法。
祝宁有气无力应了:“知道了。”
于是,打着哈欠,顶着两个黑眼圈,祝宁和贾彦青在饭桌上会面了。
熬了一晚,祝宁这会儿困倦得不行。
但是反观贾彦青却依旧精神,甚至还神采奕奕的,一丝黑眼圈也没有的样子,祝宁多少觉得有点不平衡。
贾彦青让月儿和范九都下去了。
祝宁就知道,这是有话要说。
但贾彦青竟一直没开口,反而认真吃饭。
祝宁最开始有点食不下咽,抓心挠肝,后头就想通了:就算死,也该吃饱了再上路!饭菜当前,莫要辜负!
于是,祝宁也认真吃饭。喝了一大碗糙米粥,吃了两个馍馍,外加半碟子炒鸡蛋,半碟子凉拌萝卜干。
贾彦青看着祝宁吃得很香的样子,默默地放下了筷子。
然后开了口:“今日我审案,可要同去?”
这一瞬间,祝宁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
她捏着筷子,看着贾彦青,问号几乎画在了脸上:???
贾彦青淡淡道:“有屏风,你可坐在屏风后听。”
祝宁猛烈地咳嗽起来:贾彦青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贾彦青看着祝宁,微微一勾唇:“我以为你十分好奇这个案子。所以才做出半夜跑过去看的事情。”
祝宁不咳了。
她干笑一声:“但这个事情不合规矩吧。”
“我是县令,我说了算。”贾彦青的表情很平静,说出来的话却很霸气。气场一米八那种。
然后,没做饭。
这倒不是这些邻居们有偷窥的癖好。
而是做饭要生火,烟囱会冒烟。
谁也没看到林山子家烟囱冒烟。
而且都很笃定地说,林山子家里就没有粮食——
祝宁心想,日子过到了这个份上,的确也是够狠的。以及,住哪里都别住村里。真的隐私不容易维护。
这林山子出去多少天,什么时候回来的,什么时候走的,周围几家邻居真是清清楚楚。
要不是眼神没有透视功能,估计林山子背篓里的东西也早就被看了八百回。
宋进问完了,就看贾彦青,皱眉道:“这个林山子从回来到走,就没生火做饭。也没人给他送吃的。那他们在哪里吃的饼子?”
贾彦青摩挲着指尖,思忖了一会儿后,道:“再请王四娘来问问。”
王四娘又来了。
抱着自己家孩子来的。
还是一样的惶恐不安,不敢乱看一眼。
她怀里的孩子很瘦。黑瘦黑瘦地。
和祝宁印象中见到的那些白白胖胖地婴儿,完全是两种样子。
她知道是因为什么。
因为穷。因为没有营养。没有摄入足够的蛋白质和脂肪。所以,婴儿长不胖。皮肤也发暗。延展不开的皮肤挤在一起,就会更加显得黑。
贾彦青问王四娘:“你昨日看到的那人,穿什么衣裳?”
王四娘茫然道:“不是问了好几遍?就是那种粗布地。蓝色的。”
贾彦青紧紧盯着王四娘:“还有什么吗?”
王四娘摇头:“没了。”
她小声道:“我看见的都说了。”
贾彦青却没有收回目光,反而问了句:“那背篓呢?”
王四娘一愣:“啥子背篓?”
众人听到了这两句对话,才陡然反应过来:是啊,凶手不是背着背篓去丢尸吗?那王四娘看到的人,应该有背篓啊!
现在,没有背篓。
那是不是就说明,王四娘看到的,不是凶手?
可那人是谁呢?那个时间,在那儿干什么?
王四娘怀里的孩子忽然大哭起来。她连忙晃孩子,企图将孩子哄得安静下来,但是根本没有用,孩子越哭越厉害。以至于王四娘窘迫得脸上通红。
贾彦青摆摆手:“下去哄孩子吧。”
王四娘连忙出去哄孩子。
屋里重新安静下来。
众人心情却都很糟糕。
这忙活一晚上,这不是又回到了原点?
宋进熬了一宿,一点没合眼,这会儿耐心是半点不剩了,他忍不住骂了句:“娘的,这杀人犯是天上神仙不成?这都找不到?”
然而,贾彦青却道:“或许已经找到了。”
他心头有个猜测,但不是很肯定,需要验证一下。
祝宁看向贾彦青:?是谁?
贾彦青沉吟片刻后,让人去叫了看见王四娘的人进来。然后问了一个问题:“你看见王四娘上山了?”
“看见了。”那村民也是个妇人,说话时候也是一样不敢抬头:“我出门掐菜,看了一眼。离得远,也就没打招呼。”
“当时王四娘是怎么样的?”贾彦青又问了一句。
那妇人有些无奈:“就是那样地嘛。手里抱着孩子,背上背着背篓嘛。”
贾彦青扬眉:“确定背了背篓的?”
那妇人很肯定:“那肯定地。我眼神好得很。她带孩子,不背背篓也没法上山啊。总不能一直抱着。”
贾彦青点点头。
然后,他让那妇人回家了。
祝宁此时已经知道贾彦青心里怀疑的是谁了。
宋进也是一脸恍然:“背篓!那王四娘也背背篓了!”
贾彦青颔首,看了一眼祝宁:“祝宁说过,虐待孩子的极有可能是女子。王四娘不就是女子?虽然杀死孩子的人是男子,但抛尸的人,谁说一定是男子?但不管男女,他一定是背着背篓。”
祝宁看着两人一点不动,只能咬牙切齿挤出一句:“还不快来帮忙!”
到底要让我捏着这该死的虫子到什么时候?!
贾彦青回过神来,上前去用小竹筒接住了祝宁手里的东西。
祝宁强忍着鸡皮疙瘩都炸开的那种漏风感,小心翼翼将那虫子放进了小竹筒。
然后,才退开两步, 站在那儿哀怨地平复自己的恐惧。
贾彦青将竹筒凑到灯光底下去看。
祝宁幽幽开口:“那是头虱。藏在头发里,靠吸食人体血液活着,繁殖。这东西要是跑到你头发里,除非你剃光头,否则很难杀灭——”
“你会觉得头皮很痒,很痒。如果头虱多,一挠,还会噼里啪啦往下掉虱子……”
贾彦青冷冷看祝宁。
他感觉头皮已经在痒了。
而且他确定祝宁就是故意地。
周成柏已经忍不住挠了挠自己的头皮,然后问了句:“钱家小郎君头上怎么会有这个?”
这东西,不是穷人最爱长?
祝宁重复一遍这个问题:“是啊,怎么会有的呢?”
贾彦青已经迅速明白了祝宁的意思:“因为,他接触到的人,有头虱。所以才会被传上。如果有了怀疑的对象,也可查一查,对方有没有头虱。”
就冲着贾彦青的聪明,祝宁决定原谅他的没眼色。
她点点头:“不仅如此,我还在死者的身上,找到了一些轻微的擦伤。但是这些擦伤,都是死后造成的。”
祝宁这话,简直惊呆了周成柏。
周成柏震惊地看祝宁:“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也凑上去看,的确也看到了一些轻微擦伤,但……却一点看不出是死后还是生前地。
周成柏看着祝宁,觉得祝宁是瞎说地。
如果不是,那祝宁是不是有别的手段?比如……通灵什么的?
一时之间,周成柏看向祝宁的眼神里都带着敬畏。
祝宁没有觉察,因为贾彦青诚心诚意地请教了她:“其中是有什么区别吗?如何看出?”
于是祝宁就指给贾彦青看:“生前伤和死后伤最大的区别就是,活着的人受了伤,伤口会渗液,收缩,愈合。而死后受伤,伤口是不会收缩以及有愈合情况地。”
“尤其是这种擦伤,如果是生前受伤,可能一刻钟左右,伤口就已经开始结痂。”
“但是死后呢,伤口就一直维持那样,不会结痂。”
“这个需要多看,看多了,就能一眼看出区别了。”
怎么说呢,原理是这个原理。
但的确是很细微的区别,没有放大镜这些器具辅助的时候,只能依靠经验。
贾彦青点了点头,却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深深看了祝宁一眼:多看……她又是在哪里多看的呢?
擦伤主要是在手肘,后背。
甚至祝宁还在伤口上找到了一根毛刺。
祝宁拔出来,仔细看了半天,却也没认出来是什么。
比起木刺,它的纤维很长,而且很细,韧性很好。
贾彦青看了又看,也没看出是什么。
倒是周成柏看了一眼,不确定道:“是不是竹子?”
灵岩县这边气候湿润,特别适合竹子生长,竹林到处都有。
竹子品种也很多。
周成柏道:“有的时候竹子没刮干净,就会有这种刺,扎进肉里,还不好挑。”
那副深有感触地样子,一看就知道周成柏是没少被扎。
祝宁倒是恍然:“对,应该是竹子。那这就说明,这些擦伤都是竹子造成地。”
贾彦青的记性很好,当即就摇头:“坟地那儿没有竹子。倒是山脚下的住户那有竹林。”
祝宁回到衙门的时候,衙门里的气氛有点儿微妙。
大家都有点小心翼翼。
周成柏看见祝宁的时候,更欲言又止。
不过,看衙门里的人数,这是根本没派多少人出去找孩子。
祝宁悄悄问周成柏:“不找孩子?”
周成柏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然后极小声道:“贾县令说,权贵之间的阴司,他们自己争去,我们干该干的事情就行。”
祝宁:道理虽然没错,但听起来的确是让人觉得有点儿不舒服。
她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没能转身就走,而是进去找贾彦青。
贾彦青正在写东西。
祝宁看了一眼贾彦青的字,一时之间还被惊艳了一下。
怎么说呢,搁在现在,高低是个书法大家了。
有点瘦金体那味道。
特别有力。特别地有锋芒。
字有时候是能表现出一个人的性格的。
贾彦青看着还好,没想到字这么地锋利。
贾彦青抬头看了祝宁一眼:“你也想劝我找孩子去?”
祝宁斟酌片刻,实话实说:“大人之间的斗争是大人的。孩子总归是无辜的。”
贾彦青听见这话就笑了。
那种特别讥诮地笑。
然后祝宁听他冷冷问道:“那些被诛全家的罪臣之子,难道也是无辜。应当放过?”
祝宁感觉自己有点被针对。
对于贾彦青这种咄咄逼人地态度,她也不恼,只是垂眸道:“若是已经明白大人做了什么事,却依旧享受一切,自然也不无辜。但若是还是天真稚子,自然是无辜。至于放过不放过,只看法,不看我的想法。”
贾彦青盯着祝宁,语气稍微缓和些许:“不会觉得律法不公?”
祝宁反倒笑了:“律法从来不是为了公平。只是为了惩罚罪犯。要怪,只能怪知法犯法地人。不公之人,乃是牵连家里人那个人。”
寻常罪过,根本不至于株连家人。
那种能连累家人的人罪,犯罪的人岂能不知那是不该做的?
贾彦青身上那股咄咄逼人地气势终于消散,他的唇角也微微翘起:“你可知,那钱家的小郎君,是怎么回事?那是个庶出子,他们家嫡子,早在三年前在家中被害。虽没证据,但人人都说,是那庶母做的。当时,那庶母已经快要临盆。最后,这庄官司,不了了之。”
祝宁皱眉:“那丢失的孩子才两岁多。而且照着这样说,嫡母的嫌疑最大。但他们却没能从这个方向找到孩子——孩子应该是被带出了府城。怕是真逃往周边几个县了。”
贾彦青淡淡道:“所以才要瓮中捉鳖。”
“那么小的孩子,不进城,被带着宿在荒郊野外,山林洞穴,只有死路一条。”他似笑非笑看了一眼祝宁,“你尽可放心了。”
祝宁:……有病。还病得不轻。
但对于有病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理会,不动怒,不被影响。
所以祝宁微笑点头:“那就好,我去做饭了。”
贾彦青又道:“今日下乡,有渔人送了一条大鱼。我让范九放在厨房了。”
祝宁:!!!你刚才还怼我!我难道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她扭头就走。
结果刚到了后院,就碰上范九。
范九长了个大方脸,看着就憨厚老实,他乐呵呵地跟祝宁回禀:“大娘子,郎君的俸禄,他让我给大娘子。”
然后就将一大包的钱给了祝宁。
沉得都有点压手。
然后,范九又说:“那鱼大得很,我放在厨房了,活蹦乱跳的!”
祝宁低头看了看那一大包沉甸甸的钱,又看了看范九,最后还是说了句:“告诉县令一声,就说早点回来吃饭。”
她虽然不是什么很贱的人,但她是个穷苦的人。
穷人是没有骨气地。
祝宁很快就疏通了自己的小情绪,去看钱了。
这年头还不太流行用银子。银子多数是作为饰品存在。
流通的是铜钱,还有金子。
这一大包钱里,有一块大拇指肚大小的金子。
还有几串大钱。
大钱是当十,当二十,当五十,还有当百的,小钱就是一个算一个。
范九带来的这一包大钱,基本就是当十。这个市面上流通也最多。
这沉甸甸的几串,应当也有千钱左右。
加上金子,估计能有上万钱。
巨款啊。
要知,现在的万钱,可不是发工资那种一万块。购买力只多不少。
那铺子才要四万五千钱呢。
这一下,给了四分之一个铺子。
有钱的老板就应该享受上帝的待遇。
祝宁收好钱,愉快地奔向厨房。
然后就看到了一条几乎有成人整个胳膊那么长的大鱼。
少说十五斤。
月儿都傻了:“这么大的鱼,都赶上一头小猪了。咋杀?”
祝宁卷起袖子将鱼从木盆里拎出来,一棒子敲上去:“还是这么杀。”
不过,大鱼抗打击能力强,所以祝宁不等它缓过来,就用刀从背脊的地方,将刀捅入,一刀切断了大鱼的脊椎。
鱼老实了。
祝宁哼着小曲,愉快地刮鳞,分解,剔骨,片肉……
不远处,贾彦青站在花木背后,盯着看得入神。
范九站在贾彦青后头,看得头皮发麻,忍不住开口:“大娘子这手法,少说得杀上上几年鱼才能有。”
可关键是大娘子看上去娇滴滴地,弱不禁风……
这看上去,就更让人害怕了。
贾彦青很认同这话,他勾一勾唇:“所以才有意思。”
他都忍不住好奇了。
片鱼的祝宁若有所觉,抬头朝着这边看了一眼。
贾彦青带着范九离开了。
……
这一大盆鱼,当天晚上在衙门当差的人,基本都尝到了。
个个惊为天人。
就是厨娘也高兴——这次用的猪油,是祝宁自己熬的,没用她的。
而且祝宁这次也做了不用那么多油的鱼。
一个是水晶鱼脍,一个是蒸鱼头。
祝宁做这些的时候,没背着她,她就偷偷学到了。
贾彦青回来吃饭的时候,对于这一桌全鱼宴是肉眼可见地满意。
但他没碰蒸鱼头。
还是祝宁说了句:“和普通蒸鱼滋味不同。”,他才动了筷子。
鱼头没刺,反而鱼脸颊那一块,是格外鲜嫩。
还有鱼眼睛里的胶质——
以及鱼嘴唇。
清蒸过后,又浇了热油在葱姜上,淋了调制的酱油,滋味是真的很不错。
可惜没有辣椒。
不然做成剁椒鱼头,会更好吃。
吃过饭,贾彦青忽问了句:“你要开食肆?”
祝宁也不意外他能猜到,点点头:“对。这个比较好赚钱。”
这里来往的客商多。
商人们不缺钱。
所以只要味道好,一定不会愁生意。
贾彦青又问了一个问题:“你觉得,那拐子带着小儿,会躲在何处?”
汉子不说,贾彦青也不问了。
祝宁站在贾彦青身后,倒能仔细打量那汉子。
这人身上肌肉量大,要么是常年有意锻炼,要么就是干体力活的。
手上有茧,而且是虎口有茧。
这说明这人长期抓握某个器械,进行了大量使用。
另外,这人身上穿的是细棉布。
祝宁迅速做出了判断:练家子,有钱,教育层次低,生活环境复杂。眼神不闪躲,微带凶狠之意,胆大,心理素质好。
这么一看,倒像常年干作奸犯科事情的。
毕竟能面对衙门的审问,没有一丝慌张,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
祝宁低头看一眼贾彦青。
这个角度只能看到贾彦青的头发和后颈,背部。
头发好浓密,而且质感很好,一定精心保养的。不知道用的什么洗发水。
颈子修长,没有富贵包,体态很好。
背上骨头也很对称,肩膀宽厚,结实,有肌肉——但又不是那种夸张的。放出去,可以和模特媲美。
祝宁悄悄羡慕了一下。
然后觉得有点迷惑:这样一个优质男,怎么和原身成婚的?原身的家世很牛逼?
这样一想,祝宁有点儿紧张。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就会有父母兄弟啥的?到时候见面该怎么办……
这让孤儿长大的祝宁想象不出来,甚至有点头疼。
就在她思维发散的时候,贾彦青开了口,却问的是宋进:“搜了吗?”
宋进点头:“搜了,屋里藏了几笔钱,最贵重的,是个金饼子。另外,还有一些散碎金子,大钱。总数不少。”
这次不用贾彦青开口,那汉子就开了口:“那是攒的!攒钱总不犯法吧!”
贾彦青和颜悦色:“你做什么攒的?”
挣这么多钱,什么工作这么好?
那汉子顿了一下,就凶狠道:“就是打零工!这家办个事,那家办个事,帮着运运货什么的!”
贾彦青点点头,不问了。
宋进上去就是一拳砸在了那汉子肚子上,白净的脸上还挂着笑,“杜长力,你当我们是傻?我劝你老实交代!不然,别怪我们手黑!这手段都还没上呢!”
祝宁微微别开了头。
现代禁止暴力刑讯。
但这里是古代。
看不惯的规则,可以选择不去看,但不要挑战。
贾彦青也没看,他站起身来,往外头走,却吩咐了一句:“好好问问。”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可以上手段了。
宋进高声应了:“您走远些,别污了耳朵!”
贾彦青出去了。
祝宁也出去了。
两人走出了这片院子,站在了衙门的前院里。
星星都出来了。
贾彦青问祝宁:“看不惯?”
祝宁摇头:“感觉有点疼。”
杜长力脸都扭曲了。
然后,祝宁给与了最真诚的建议:“最好跟宋进他们讲一讲,别打死人了。刚才那位置,容易内伤。”
内脏破了,古代这种医疗条件,没法治。
有那么一瞬,贾彦青看祝宁的表情,像在看魔鬼。
就……真的很意外的建议。
贾彦青越来越觉得,祝宁真的和其他女子不同。
很不同。
非常非常地不同。
有意思。
贾彦青悄然看了两眼,又问了祝宁一个问题:“你觉得,凶手是谁?”
祝宁看一眼贾彦青,莫名:“你不是都确定就是杜长力了吗?”
不然你让人动手?
贾彦青笑起来,刻意压低了,声音闷闷的,几乎让人联想到胸腔的震动。
祝宁更莫名了。
最后,贾彦青夸了一句:“你真是个聪明的女娘。”
“谢谢?”祝宁客气道。
清风吹过,带来了依稀的惨叫声。
祝宁和贾彦青都假装没听见。
不过,也没继续聊别的。
两人就这么等了一会儿,伍黑就过来禀告:“贾县令,他招了。他承认是他见财起意,杀了过来找情人的高世晋。”
贾彦青便继续过去审。
祝宁也跟过去。
她觉得,看贾彦青审问,也挺有意思。
再见杜长力,倒也没有判若两人。
宋进显然没打过脸。
不过,杜长力有点没精神。头上还有汗。
这个天,不至于热出汗。
贾彦青含笑看杜长力,修长白净的手指随意放在桌上,微微曲起,手指肚按在桌面上。看上去很放松。
他开口:“你在哪碰见高世晋的?”
杜长力声音有点含混:“就在门口。他去找那个小寡妇王莲。我以前就见过他,知道他有钱。”
“为何要杀人?”贾彦青再问。
杜长力垂头:“我没想杀人,他自己跌在水缸里了。我就想绑了他,拿点钱。”
贾彦青笑了:“那他后颈处的掐痕如何解释?”
杜长力不抬头:“我就是想吓唬吓唬他。他喝得烂醉,话都说不清,我让他清醒清醒。”
祝宁觉得,这个杜长力在贾彦青跟前说谎,真的挺不明智的。
果不其然,下一刻,贾彦青敲了敲桌子:“那端盆水来,让他也清醒一下,好好想想,怎么答话。”
然后,贾彦青起身又出去了。
祝宁:!!!好魔鬼!搁书里,妥妥的大反派!
不过贾彦青显然不自知,走得优雅又潇洒。
等他们再进来,除了地上一滩水,杜长力身上和头发都湿了之外,真看不出刚才发生了什么。
杜长力更蔫了。
这回痛快承认了:“是我杀的人。我故意的,怕他认出我。然后把钱袋子拿走了,尸体就抛到了水沟里。”
贾彦青问:“为何选那条水沟?”
杜长力道:“我知道他走那条路回去。”
“你是蓄意。”贾彦青的语气很笃定。“跟踪过他?”
杜长力痛快承认了。
接下来有问必答。那副配合的样子,仿佛换了一个人。
贾彦青问了许多问题后,冷不丁问了个:“钱莱是第一次叫你帮忙杀人吗?”
杜长力嘴比脑子快:“不是。”
然后,他愣住了。
宋进他们也愣住了。
而贾彦青却微微笑起来。
祝宁觉得,贾彦青这一刻大概还是有点得意的。
不过,他隐藏得很好。
祝宁越来越觉得,这个贾彦青虽然年纪不大,但真的是个刑讯老手。
审问的时候,那些坑一个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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