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愣在原地。
许久,我才恍惚过来,原来,这也怪我。
可我实在是没精力同他说话。
手臂疼得厉害,我从抽屉中找出烫伤药涂手。
季成朗迟疑了一下,拿起我放在沙发上的外套一顿翻找。
“检查报告呢?”
“不是说小腹很痛吗?
报告都没有,思思果然说得没错,你就是为了争宠,连孩子都能拿出来撒谎。”
“连你妈也是。”
“闭嘴!”
听到他提我妈,我气得全身发抖,眼睛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你没有资格提我妈!”
我妈她只是希望我幸福而已。
她只是希望我过得好而已。
如果不是母亲临死前让我留下孩子,让我再给季成朗一个机会,我根本就不会……我紧紧咬牙,看着季成朗的眼里,迸射出滔天的恨意。
母亲去世当晚,我就拨打了报警电话。
可因为季成朗的一句我在争风吃醋,我差点被他送进了局子里,连我妈的葬礼。
都差点错过。
季成朗看着我的模样,他似是有些惊讶。
随后拧眉开口:“怀个孕,更年期了?”
“你妈吓到甜豆,如果不是我让思思别在意,你知不知道你妈还得进局子?”
“呵。”
听到这话,我忽地觉得可笑,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不爱的时候。
原来,人命还没有一只狗的委屈重要。
妈妈。
对不起,我答应你的,不作数了。
有季成朗这样的父亲,即便孩子生下来,也是痛苦的。
耻辱的。
对不起,妈妈。
您临终前交代我的事情,我不能答应你。
如果我连为您讨回公道都做不到,我不配为您的子女。
“季成朗。”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季成朗,说出了我早就想说,却没有机会说的话:“我们分手。”
季成朗听到这句话,双眼瞬间被怒气染红。
“你休想!”
“你别忘了,你跟我签的可是终身劳动合同,这辈子都休想离开我!”
是啊,终身合同。
为了让他帮我母亲治病,我曾签下了等于卖身契的合同。
可他不知道,我手上握着一份已经盖章的雇佣解约书。
冉思思被颜家退婚那天,季成朗喝多了与我大吵一架。
让刘秘书给我发了这份解约书。
隔日他就断片了,刘秘书也不敢提起他的私事。
现在的我只需要静静等待七天。
顺便推进一下我曾极力反对的新项目。
就能把季氏集团早就不堪一击的资金链彻底弄断。
我扯了扯嘴角说:“我要是不管不顾跑了,难道你还敢告我吗?”
季氏的成功离不开我,我们都心照不宣。
若他真与我决裂,那便是拉上自己连同整个季氏一起跳入火坑。
事实上,我并不想通过这样的方式离开,我没有兴趣花时间精力与他掰扯不清。
我只是玩味地看着他此刻被激怒的样子。
“啪!”
下一秒,我的左脸传来火辣辣的疼。
季成朗指节用力,捏紧我的下颌。
“那我就让专家别治你妈了,早日解脱,也省得我老是看见她那副样子心烦!”
我用指甲尖重重地往他脖子上刮去。
他吃痛后闪,用手抹了一下颈部,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都休息吧,明天我还有重要的事,你就好好在家待着哪也别去。
等忙完我再带你妈来家里吃饭。”
他不想让我知道,可我早看见了被藏在角落的邀请帖。
明天就是季成朗和冉思思的订婚宴。
我默默回了房,心中却计划着明天要去添把火,让这场宴会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