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干什么?”
陆雪掩着鼻子满脸嫌弃。
我躺在病床上,苟延残喘。
“……你跟江舟终成眷属,不管怎样,我都该来祝福你们。”
我看着陆雪。
她脸上一点内疚都没有,反而透出浓浓的厌恶。
仿佛她为了江舟而对我做的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我看着她,恍惚想起江舟回国的第一年。
那时候我母亲生病,我学校的事情抽不开身。
我特地为我母亲的心脏请了专家。
但我母亲的病情并未好转,反而在半个月后不治身亡。
她的心脏疾病算不上严重,有痊愈的可能。
事后我才知道,是江舟同时心律不齐。
陆雪以我妻子的名义,将专家请走,为江舟治疗。
这才导致我母亲的死亡。
当时的陆雪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在我身上。
指责是我太忙所以专家才会这么容易被她请走。
从那之后,我就不太亲近陆雪。
结婚纪念日回去,也是她拿着我妈的骨灰做要挟。
“你放心吧,我现在已经是个残疾人,不能再跟江舟争什么。”
陆雪抿了一下嘴。
“阿舟也不是故意的,他不知道锁子村是那个情况。”
“你也清楚,他出身好,没吃过苦,只是怕吃苦才让你过去。”
她看向我身上的伤,眼神有些怜悯。
“你先好好休息,我会请护工还有医生过来。”
陆雪转身离开,而她前脚刚走,后脚我的手机就亮了起来。
“听小雪说你回来了?”
“褚志成,锁子村的人可是我特地打过招呼的,把你照顾得怎样?”
江舟得意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我抓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
锁子村那些人狰狞丑陋面孔再次浮现在眼前。
江舟的话还在继续。
他早就跟陆雪旧情复燃,也是故意在陆雪面前示意陆雪让我替代他。
“忘了告诉你,从你跟陆雪结婚开始,陆雪就在跟我厮混。”
“她肚子里现在有我的孩子,不然她还真舍不得把你这么好的保姆送走。”
江舟似乎已经觉得我没有威胁。
肆无忌惮地对着我宣泄恶意,等到他挂断电话后。
我收到了一条彩信。
是陆雪跟江舟的好友圈截图。
内容是他们两人满脸幸福地捧着孕检单子。
配文是:八年长跑,终得幸福。
我咬着嘴唇,尝到自己嘴里的血腥味。
陆雪又打了电话来。
她说她已经跟江舟商量好。
明天就会送我去疗养院。
“那是你母亲住过的疗养院。”
“你过去住着,也算弥补了当年你忙着工作的失职。”
说完这句话,陆雪就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陆雪请来的护工就粗暴地把我塞进车厢里。
这个中年男人身上衣服破旧,眼神不耐。
我观察片刻后,轻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