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黛羚昂威的现代都市小说《复仇:冷情太子爷,你跑不掉!全局》,由网络作家“无尽奈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长篇古代言情《复仇:冷情太子爷,你跑不掉!》,男女主角黛羚昂威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无尽奈落”所著,主要讲述的是:有一种男人,他什么也不用做,就站在那里,你就能感觉他与生俱来的危险和邪气。她第一次见到太子爷真容时就被狠狠震撼。她生于赌场长于赌场,练就一颗坚韧强劲的心,为了复仇蛰伏数年,她终于拿下了太子爷。但得到宠爱并不是她本意,也不是她的终点。后来一切尘埃落定时,她却走不掉了。...
《复仇:冷情太子爷,你跑不掉!全局》精彩片段
还有她屡屡看向他,明明透着颤栗却又十分冰冷的眼神。
世界上女人那么多,他不知为何就偏偏对她有了反应,荷尔蒙真他娘是个神奇的东西。
他烦躁地将那沓文件扔回了桌上,眼不见心不烦。
面试时间就在后天,但他这样级别的领导并不需要出席,面试官是集团内部高管和股东,他自然知道,但那天还是鬼使神差,西装革履,派头十足地出现在了面试会场。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或许是再看一眼那张拒人千里,冷冰冰的倔脸。
女人那样的表情,也实在不算好看。
集团十四层空旷的大厅里几乎坐满了青瓜面孔,在各自的座位上整装待发,紧张得捏手心。
“老天保佑我一定要中,一个月十万泰铢呢,天灵灵地灵灵。”雅若旁边的男生睁着眼目视前方在那默念,神神叨叨的。
她正襟危坐候场,全国的所有企业奖学金,四海集团的财团奖学金属于最高规格,每年都会在各个大学选出二十人,为期一年每月十万泰铢的学业支援,对她来说,不算少。
虽说现在有了零散的常客金主会给她付学费和生活费,但拿人手短,又要做一些违心的龌龊事,自然不如自己赚的安生。
总之,苍蝇蚊子都是肉,家里欠的债,一时半会她都没办法完全还清,身上的担子快要压垮她。
人群窸窸窣窣,有些议论声,几个女生纷纷侧头去看,雅若也循声望过去。
一旁门口突然出现的男人迅速地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她顿时觉得自己心口发热。
那人走进来,光与影层层叠叠,映出他的身姿卓越颀长,眉眼如画,轮廓凛冽不算平易近人,但实在难掩隽秀风华。
他双手插袋,目空一切,薄唇似刃。
身上是合身的高级定制意式西服,里衬是黑色丝质衬衫,能瞥见胸肌一隅,极其正式而精致的一身,衬托出完美的腰臀比例。
他身旁围了几个助理,走起路来迎风,浑身上下散发着顶级男人十足张扬而侵略的气息。
这人的皮相啊,实在是罕见而突出的英俊,走到哪里,无疑都是众人眼里的焦点。
雅若想起那夜在檀宫顶楼泳池里,他表情和今天也没差几分,这人好像总是这样一副煞气十足,时刻地散发着不能近身的危险气息。
但,莫名就是挺吸引人的。
只是那晚之后,檀宫他似乎很少去了,也就没再见过,今日没期待能见到,算是意外惊喜。
雅若目送他远去,手攥得紧紧地,似乎只期待他一个不经意的回眸。
那人冷厉的轮廓从人群侧方迅速穿过,只斜眼淡淡扫了一圈,又倏地收回了眼神。
身边的秘书还在汇报着什么,他眉头微蹙,伸手拿过递过来的文件,进了转角的办公室。
学生堆里刚才刻意隐忍的反应忽然此起彼伏地高涨和爆发,雅若身旁的男生又开始自言自语。
“Oh mygod,简直是我的天菜,你看到了吗,爆帅那人。”他尖声尖气捂嘴惊呼,转头拍打旁边另一个女生,左右环顾找认同。
就,很gay。
“今天只有一个学生缺席,学校说是生了重病在医院住院没办法参加,其余都到了,总计68名,都是学校层层筛选出来的优秀学生。”秘书站在办公桌面前,尽数说明。
黛羚怕郑耀杰跟上来纠缠他,拐角快速进了隔壁房间。
背抵门后,抚匀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嫌弃地伸手反复擦着刚才被他吻过的那半张脸。
房间没开灯,墨香隐约浮动,应该是一间书房。
她眯了眯眼仔细瞧去,窗边的两道窗纱随风飘动,一片漆黑之中,一道浓重而高大的轮廓赫然立在窗前。
没想到房间里竟然有人,她吓得捂嘴低叫一声,但瞬间被窗外的声浪淹没。
那道身影颀长旖旎,正慵懒地倚在窗框边,长指朝窗外利落地弹了两下烟灰,闻声不急不慢地转过身。
黛羚瞪大了双眼,她没看清男人的脸,隐约只觉得昏暗的月光透过窗纱洒进来,一双乌漆的眼睛在暗处反光。
“谁。”她眯眼,身后抓上门把手,随时准备逃,“谁在那?”
那人吸了一口烟,火星明暗之间一瞬映红了他的脸,他鼻间溢出一声闷笑,“你闯进别人的房间,一句歉意没有还质问别人,黛羚小姐这么有种的么。”
黛羚喘着气,听清了他的声音,顿时心口紧了一下,全身僵硬,动弹不了半点。
窗外暗淡的光束笼罩着他高大的轮廓,迷离又虚妄,像一场刚醒来时的梦。
他怎么会恰好在这里。
黑暗里,男人戏谑的玩笑,不羁又轻佻,“怎么,和男朋友在玩躲猫猫游戏?”
“你怎么在这里?”黛羚佯装不知,迅速回击,也知道他指的是谁。
"
说着她举起那枚一万美元的筹码朝黑暗里的男人晃了晃,歪头莞尔一笑,声音故意拔高了些。
“我今天也承蒙老板爽朗,报酬丰厚,多谢,如果下次还有这等好事,请尽管吩咐,只是今日不便久留,还请见谅。”
只听得男人闷声一笑,她瞧见帷幔下的刀锋一样的下颚线,夹着雪茄不急不缓,注视着指尖燃烧的青雾,嘴唇阖动。
“刀手,别为难小姐,不然人家以为你黑社会呢。”
说完这句话,周遭的手下都放声大笑,刀手见状也不便多挽留,黛羚礼貌点头道谢便离开了二楼。
此时天色已晚,天上下起了瓢泼大雨,天地之间一片混沌。
黛羚路过老虎机厅,两个男人突然踉跄着走出横到她的面前。
其中一个男人瞄到她的胸脯,上下打量一番朝着身边的男人使下流眼色。
察觉到两个醉鬼不友好的眼神,黛羚知道多半是赌场今夜的丧家之犬。
“借过。”她侧身准备绕过,却在一瞬之间被一股子蛮力捉住手臂。
“美女,一个人?”
男人将她拉到怀中,朝她脸上吐烟雾,“陪哥哥们玩玩啊,给你小费。”
说着就裹着她往旁边昏暗的酒吧大厅去。
“放开我。”
黛羚手腕被捉住,挣扎着叫了一声,但男人的力气极大,她根本没法脱身,只能另想计策。
这种输了钱的醉鬼最不讲人情,吃软不吃硬,她要硬来,没好果子吃。
“你弄疼我了,你先把我放开,我陪你喝就是了。”
黛羚眼珠转动,娇滴滴地出声,不动声色地拨开他想要趁机揩油的手,尝试先稳住局面。
领头的寸头醉鬼穿了件花衬衫,皮肤黝黑,带着一条大金链子,一看就是混的。
这种人,气性大肚量小,最看重面子。
听了服软的话,果然嘴巴一咧,温和许多,“识相就好,哥哥下面很大的,包你满意。”
耳畔落下的话,色气熏天,令人作呕。
寸头男将黛羚拉进鱼龙混杂,酒吧靠里的沙发卡座,将她强行搂在怀中,伸手就摸她的屁股。
旁边另外一个男的则坐在旁边,招手点了一打酒,跟着音乐声节奏点着头,开始抽烟。
这边,昂威的车行驶至御上皇宫大约两百米处,车里的对讲机传来坤达焦急的声音。
“少爷,不能再往前了,停在这里比较安全。”
昂威双腿岔开倚在后座,摩挲着食指的指环,压眉吩咐诺执,“开到门口。”
听闻命令,坤达也不敢再插嘴,在后面开着车紧跟。
快到酒店门口之际,滂沱之中擦身而过一辆黑色迈巴赫。
墨色车窗里,搂着女人戴着贝雷帽的中年男人的脸一闪而过,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昂威侧眼凝视两秒,便移开视线。
“少爷,刚才是……”
对讲机里坤达的话还没说完,昂威揉着太阳穴,不耐地打断他,“知道,我长眼了。”
一辆黑色劳斯莱斯,一辆黑色奔驰,一前一后,在御上皇宫酒店门前树下落稳,没有开进正门回廊红毯。
但只二十米的距离,周遭四散的暹罗帮的人就迅速注意到了这两辆车。
倾盆之中,一名马仔眯眼认出前车车牌,如临大敌,压了压耳边的蓝牙耳机,神情慌乱。
“细伟哥,紧急,四海太子爷的车在御上皇宫,两辆车,在正门刚停稳,不知道有没有埋伏。”
那头吩咐了什么,马仔挂断了电话,朝身旁的几个黑衣人使眼色。
她自认两者都有,但她说不出口。
昂威阴森的目光定格在她脸上,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你有男人?”
她看着他一双几乎要吃了她的眼,说与你无关。
“其实有也无妨,我不介意。”他温柔挽她的发丝。
像他这样占有欲强的男人,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看中的女人有别的男人。
精虫上脑时说的胡话她当然不信。
他隐忍克制体内的猛兽,握住她发冷的指尖往他胸膛上放,眼神温柔流连她发白的嘴唇,“那我问你一句话,你如实回答我。”
黛羚被他严肃发冷的眼神震住,说你讲。
昂威伸手抚弄她鬓角的乱发,带着毁灭前的柔情,“你知道我想睡你,我也给你了两次机会,你都不要,如若今天你走出这辆车,我不会再对你有任何想法,你听清了吗。”
狂风暴雨停歇,男人唇角残留着凌乱的粉色唇膏,脸是黑的,眼眸如狼,浓密的睫毛刮过她的耳畔,一呼一吸都煽动着一个男人深处的危险和魅力。
他的胸腔还未平息刚才的激情,呼吸发烫,震耳欲聋,充满令人害怕的男性气息。
其实她也在赌,他对她的兴趣的程度,三番五次的拒绝可能会让他生厌,但无论如何,绝不是现在。
她的目的,是长久的留在他的身边,但现在她还没有这个资本。
黛羚屏气,心跳乱得很,望着身上那张让人生畏的脸,咬着牙看着他,说了一句听清了。
男人问那你的回答呢,她看着他的眼睛强硬地答,“回答就是我不想和你睡,你对我有没有想法不重要,我不在乎,你呢,听清了吗。”
她回了一计欲擒故纵。
车窗外,风雨呼啸,车窗内,浑浑噩噩。
男人听到她反问的话恍然笑出了声,说果然有种。
他没了兴致,抬眼望向窗外,愤懑地舔了下嘴唇,直起身来,倒向一边慵懒地抚弄身上乱糟的衣衫,斥了一声,“好,那你可以滚了。”
从小到大,什么都唾手可得,唯独女人,一张拼死抵抗的脸,就很难有什么好兴致,就算强迫,滋味也不见得好。
在同一个女人怀里栽两次,这叫什么事,荒诞可笑。
昂威伸手摸索烟盒,似乎失去了耐性。
雨还在下,竹叶刮着车窗发出漱漱的声音,在静默之中,黛羚狼狈地拉好两边肩带,穿好被他蹂躏到发皱的上衣,在气氛僵死之前默默推门而出,呼啸的雨点洒落进来。
“我不滚,我用走的。”
她侧脸,声音很低,随即便消匿在雨中。
柔柔的蚊子声毫无威慑力,不痛不痒,让男人想笑。
听起来甚至比摸她屁股那位还不如。
从烟盒里磕出一根烟放进嘴里,单掏遍了口袋都摸不到打火机,他索性一把把烟扯出来扔掉。
胸腔愤懑滚烫,憋的难受,抬脚狠狠地踢了前面的座椅一脚,嘴里脱口而出一句f u c k。
车身晃动两下归于平静,难辨是风雨作祟还是男人的强硬脚力。
离得五十米远的坤达和诺执扫过车窗一闪而过在雨中奔走的女人,满脸问号。
这么快,的吗,少爷这么年轻,难道身体也这么虚?
坤达撑伞下车,边往后扫边跑向昂威的车,“少爷,弄完了?不送她回家,下着大雨呢。”
车窗缓缓降下,一张酱茄子色的脸,眉头皱着,缓缓抬眼皮,有气无力懒淡道,“你想送便送。”
孟季惟伸手拿了一杯龙舌兰朝他举杯示意,转身朝楼下走去,“那陈大少爷您慢慢玩,我就不奉陪了,还得去打打招呼。”
几杯酒下肚,郑耀杰喝得满脸泛红,勇气提上心头,他磨着黛羚往靠花园处僻静的别墅里去,说有话对她说。
靠花园的别墅总计三层,灯光昏暗,里面也有不少男女,看起来是对上眼的专门过来调*。
可能毕竟是主家的地方,倒也没有抱起来啃的,只是正浓情蜜意眼神拉丝,此时最容易受惊。
郑耀杰和黛羚就像路过一片芦苇荡,惊起一片鸥鹭。
沿着旋转楼梯,他领着她上了二楼客厅,想往三楼去,黛羚耐心到了极限,“郑耀杰,你有话就在这里说吧,干嘛去那么隐蔽的地方。”
女孩子警觉,倒也正常。
郑耀杰为壮胆喝了不少酒,脸上泛着红晕,环视一圈,确定没人后将她压到墙边。
深呼吸几下,鼓足了十八分勇气面对着她,“黛羚,其实我想跟你说的话,我想你也猜到了。”
黛羚双手抱胸,抬眼端详男孩因为紧张而局促不安的表情,她大抵也知道接下来的台词。
“虽然我们在学校没怎么说过话,但是其实你一进学校,我就注意到你了,我一直喜欢你,只是不敢跟你说,不知道为什么一见你,我总是紧张得不行。这次我约你来我表姐的Party,是想找机会跟你表明心意,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试着交往。”
郑耀杰红着脸搓着手,说完了自己的心里话,长舒了一口气。
“郑耀杰,你人很好,只是......”黛羚看着他,用起了经典拒绝模版。
一听这个好人卡开头,郑耀杰脸上明显有点慌,“黛羚,你别着急拒绝我,我不是强求你必须答应我,我只是想和你从朋友做起,想你允许我光明正大的追求你,你别拒绝我好吗。”
男生的话很诚恳,也很卑微,不过黛羚的心一向都是石头做的。
“你一个外国人在这边人生地不熟,还老去打工,我就想照顾你,不让你那么辛苦,我家虽说不算那么有钱,但也是从不缺钱花,如果你跟我在一起......”
说着,郑耀杰有些急切,伸手想要触碰她的双臂,黛羚往后退了两步,言辞冰冷,想阻止他,“郑耀杰,你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本来这次的表白他也没多大胜算,黛羚性格冷冷的,平时都没正眼瞧过他。
他跟几个男同学打了个赌能追到这位冰山美人,大家都对他嗤之以鼻,等着看他笑话,说他自不量力。
他不想丢这个脸,但觉得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何况他确实喜欢她。
或许是酒精给了他勇气,总之,这个暧昧的夜晚,他不想就这样浪费。
他伸手抓起黛羚的一只手,“黛羚,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你给我个机会吧,好吗。”
眼神混了些猩红的雾气,她躲避到了墙角,退无可退。
男生居高临下呼出的酒气让她不适,她扭动身躯挣扎,“郑耀杰,你喝醉了,放开我。”
他低声瞧她的眉眼,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香气,双臂把她圈在墙壁之间,试图调*的话从她头顶落下。
“黛羚,你知道吗,你真的好漂亮,每次我在学校看到你我都移不开目光,我有时候做梦都梦到你。”
他嘴角扬了扬,看身前一动不动的身影,还以为自己的表白感化了她,倾身就要亲。
黛羚倏的偏头,那个吻不偏不倚落在了她的左脸,她怒意袭来,抡起手狠狠给了他一耳光。
“神经病啊你。”
她使了猛劲儿一下子挣脱开来,朝走廊外奔跑而去。
“黛羚......”
郑耀杰呆在原地,无论怎么叫她她也不应,跑了两步试图追赶,但纤瘦的身影过了拐角就消失不见。
直到这时,他混沌的大脑才有了一丝清醒和懊悔。
黛羚怕郑耀杰跟上来纠缠他,拐角快速进了隔壁房间。
背抵门后,抚匀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嫌弃地伸手反复擦着刚才被他吻过的那半张脸。
房间没开灯,墨香隐约浮动,应该是一间书房。
她眯了眯眼仔细瞧去,窗边的两道窗纱随风飘动,一片漆黑之中,一道浓重而高大的轮廓赫然立在窗前。
没想到房间里竟然有人,她吓得捂嘴低叫一声,但瞬间被窗外的声浪淹没。
那道身影颀长旖旎,正慵懒地倚在窗框边,长指朝窗外利落地弹了两下烟灰,闻声不急不慢地转过身。
黛羚瞪大了双眼,她没看清男人的脸,隐约只觉得昏暗的月光透过窗纱洒进来,一双乌漆的眼睛在暗处反光。
“谁。”她眯眼,身后抓上门把手,随时准备逃,“谁在那?”
那人吸了一口烟,火星明暗之间一瞬映红了他的脸,他鼻间溢出一声闷笑,“你闯进别人的房间,一句歉意没有还质问别人,黛羚小姐这么有种的么。”
黛羚喘着气,听清了他的声音,顿时心口紧了一下,全身僵硬,动弹不了半点。
窗外暗淡的光束笼罩着他高大的轮廓,迷离又虚妄,像一场刚醒来时的梦。
他怎么会恰好在这里。
黑暗里,男人戏谑的玩笑,不羁又轻佻,“怎么,和男朋友在玩躲猫猫游戏?”
“你怎么在这里?”黛羚佯装不知,迅速回击,也知道他指的是谁。
原来他也老早就在人群里看到了她和郑耀杰。
那人声音带笑,“你为什么在这里,我就为什么在这里,不好理解吗。”
她背靠门的身体又僵硬了一分,不知为何,她心底蛮怕这个人,这种忌惮从一开始就有,从未消弭。
他索性将手里烟蒂扔出窗外,鼻子里呼出两道烟雾,双手插兜缓缓向她走来。
黛羚感觉身前男人强大的压迫和浓重的呼吸渐渐逼近。
那人想必看清了她心悸不稳,面色慌乱的样子,沉声问,“怎么,有狗追你?”
她垂眸摇头,身后的门把手竟捏出了汗,掌心一片潮湿。
不知怎么回事,身体越发沉重起来,她眼皮都快掀不开。
身体发烫紧张的感觉如同潮水漫过喉咙,她快喘不过气。
有一种男人,他什么也不用做,就站在那里,你就能感觉他与生俱来的危险和邪气。
黛羚第一次见到陈家太子爷真容,是在十一月的曼谷卧佛寺,陈家老太爷声势浩大,极尽奢靡的佛教葬礼之上。
彼时,她站在佛堂中央,手里转动着一串檀木佛珠,双眼望向前方入口尽头。
一片黑压压和灰蓝的交叠之上,那个浑身散发着凌冽寒气的颀长挺拔的身影,就这样闯入她的视线。
虽然他的脸在黑伞笼罩的阴影下有些模糊,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矜贵邪肆之意,无不宣示着他特殊的地位。
转动的佛珠骤然停歇,黛羚咬唇瞄着猎物暗自思忖。
周三早晨,陈家葬礼在泰国三大国宝之一的卧佛寺正式拉开帷幕。
寺墙外贴满封条,宣告将对外停止一天开放,国内国外的游客涌满各个入口,但都被门口站岗的警察驱散至两米开外。
陈家是泰国新晋华人首富,这样的排场并不意外。
金碧辉煌的主殿堂内,摆着无数鲜花佛饼,正中间立着一幅巨大的逝者遗像。
黛羚潜伏在一众俗子信徒中,今天的工作是负责侍奉添香和灯油,和其他弟子各自站在一座莲花灯前,手握佛珠,诵经超度。
大殿正对的广场此时伫立着无数穿着统一黑衣黑裤,左胸别一朵白菊花,表情庄严肃穆的四海帮马仔。
一眼望去,清一色匪气凛然的男人。
她估摸了一下,光这个场子里就预计有超过好几百人。
黑西装队伍的最前方还站了一排身着灰蓝色制服,腰间全副武装,小心环顾四方的警察。
天光将近九点,大殿外开始有了由远至近的脚步声。
黛羚眯着眼看向过道的尽头,模糊的人影绰绰靠近,两旁的黑色队伍瞬间转变方向,朝着过道靠近的人齐齐弯腰鞠躬。
她知道,大名鼎鼎的九面佛到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三把大黑伞由三个黑衣人在身后撑着,缓慢护送。
黑伞,是黑道的规矩,寓意遮天之势,通常在葬礼和和对手对决的场合,以显身份尊贵和挡灾辟邪之意。
领头的男人身穿低调黑色真丝唐装,左胸前还绣了一只金丝老虎,双手端着骨灰盒朝着大殿缓缓而来。
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他的强大气场就算百米开外都能让人为之一颤。
在两旁众人的注视下,丹帕穿着普通黑布鞋,往前迈出的每一步都缓慢而庄重。
她见过很多人,但丹帕脸上透露着那种阴狠,狡诈还有那漆黑深邃的眼神,像一汪深潭让人不寒而栗。
丹帕原名陈丹,祖籍广东潮州,是最早一批在泰国混出名头的华人地头蛇。
这位在泰国只手遮天的黑道老大,虽然衣着朴素,但全身上下都聚满摄人匪气,莫名让人颤栗。
走得靠近了些,黛羚看清了丹帕身后的人,丹帕的老婆阮妮拉。
以及她此行的目标,二人的独子,四海集团的太子爷昂威。
一行人跨入大殿,身后三个马仔才见势收了黑伞,三人向为首的几位大师鞠了一躬,然后在大师的指引下将陈老的骨灰供奉到大殿中间早已布置好的佛台上。
因为站在最靠中间佛鼎香炉的位置,黛羚负责给他们递香,看向他们的每一眼,她都无法掩饰自己心中的仇恨,眼里射出箭一般的冷冽。
黑道白道的都占齐的九面佛,几乎在泰国无人比肩,陈家只手遮天的势力竖起的围墙密不透风,黛羚想要钻进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这场死局出现了一个关键人物。
黛羚此前一直不知道九面佛有子嗣,但在两年前,这个太子横空出世,泰国小道消息满天飞,也几乎坐实了这件事情。
花姐也从泰国线人N那里拿到确切的消息,这件事情是真的,从那时候黛羚的心里就酝酿了一个全新的复仇计划。
但是这两年,关于昂威的真人和照片几乎没有流出过,他从小在国外长大,不爱在公开场合露面,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位太子爷长什么样,只知道这位的手段比他父母,有过之无不及。
丹帕和阮妮拉上完香,昂威靠近佛鼎香炉,双手合十作了一个揖,黛羚才看清他的模样。
这位太子爷不过二十出头。
利落的微卷半长发洒在后脖颈,左耳戴着一个十字架耳环,两道剑眉下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眼,面容极其英俊。
但眸子里迸发出的淡漠足以藐视一切,身上一......
黛羚闭着双眼,享受着身下的滚烫带给她的舒适感,她扬起嘴角,拿起旁边的香槟抿了一口,低低嗯了一声,然后睁开眼,不紧不慢地问着。
“花姐,这个太子威什么脾性,N有透露过吗?”
花姐听闻她安全,也就长舒了一口气,声音都慵懒了许多。
“不是早跟你说过,这位少爷风月场所的情报不多,比不上他那对爹妈,他两年前才从国外回来,深居简出不爱露面,各大夜总会都没有他的活动痕迹,似乎挺谨慎的一个人,亦或他就不爱玩女人,泰国人妖多gay也多,喜欢男人也不一定。总的来说,这个主儿,很难近身。”
说着,花姐啧啧两声。
黛羚伸手舀起一捧水,然后手掌朝下又尽数倒出,她盯着穿过指尖晶莹剔透的水流,默不作声。
花姐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长叹了一口气,语气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我老早就警告过你,这个人很危险,丝毫不输他老子,他回国这两年,四海和暹罗之间的局势变得很动荡,这背后的主导就是这位二世祖,他的野心不小。坊间传闻,他老子这两年会将重心移到白道生意上,关于黑道的生意有心交给这个独子才会把他从意大利接回来,你别看陈昂威年纪轻,他可是陈丹和阮妮拉培养出来的种,手段和狠毒绝对难以想象。”
说着花姐话锋一转,嘟囔着,“我这两天老睡不好,右眼皮老跳,担心你。”
“你那是更年期。”黛羚玩笑打断她。
花姐的话,黛羚听着觉得一阵阵冷风往耳朵里猛灌,她突然觉得鼻腔一痒,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怎么了,这喷嚏打得,吓到啦?腿软了你就给我立马回香港,凭你的姿色,怎么也给你觅个财阀二代世家公子,咱安稳过日子。”花姐开着玩笑。
黛羚取过纸巾擦了擦鼻子,随口回应,“只是晚上泡池塘里太久,可能感冒了。”
花姐听到这里才意识到自己忘了什么,“对了,今晚行动怎么样啊,鱼上钩了吗?”
“凑合,下了个钩子而已,鱼上不上钩全看命数。”黛羚擤了一下鼻涕,脑海中想起那个黑暗里冲出几步的身影,摸不太准。
花姐没再追问,沉默半响换了一个话题,“你知道吗?阿什丽死了。”
黛羚闭着双眼,嗯了一声说之前新闻上看到了,仿佛在聊一桩毫无关系的趣闻。
花姐迟疑的声音像是在探口风。
“她是半年前从深水湾的豪宅二楼摔下来头磕到假山上死的,玉梦死后,这么多年,她一点消息没有,再见竟然是在新闻上,她傍上了香港财政司的副司长从良了,还生了一个儿子,这个案子警察定性为意外,也算她福薄。”
听着花姐的叙述,黛羚没应声,只察觉到浴缸中的水渐渐变凉,她也感觉到了一丝困意,随即起身去冲了个澡,裹上浴巾出来,没想到花姐还没挂。
“小黛。”花姐听到动静在那边唤了她一声。
黛羚拿起电话说了一句我在,就这样围着浴巾一头湿发倚在桌前,点燃一支女士细烟夹在手中,伴随着袅袅青雾,她失神地观察着面前墙上的照片。
那是她整理的人物关系网,包括九面佛,阮妮拉还有昂威,以及暹罗帮的主要人物赛钦和德赛。
上面的照片,只有昂威那里空着,直到今天为止,关于他的情报都为0。
她想起那双黑暗中如狼的眼眸,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花姐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阿什丽的案子,跟你有没有关系?”
黛羚单手抱臂,把烟送到嘴里吸了一口,随即拿开,望着那块空白,她眯着眼呼出一口意犹未尽的烟圈,顺手拿起身旁的飞镖掷了过去,不偏不倚,正好射中昂威这个名字。
“花姐,我记得我说过,在我大仇未报之前双手不会沾血。”
“我信你。”花姐斩钉截铁地回复,随即告诉她万事注意安全,N有了消息她会立马联系她。
挂了电话,黛羚呼出最后一口青雾,将手里的烟杵灭在水晶烟灰缸中,睡觉之前,她连着打了三个喷嚏。
这天之后,黛羚因为风寒跟学校请了假在家休息了几天,一个人浑浑噩噩在床上萎靡得不像样,走路都发颤。
第四天的时候,她挣扎着起床,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过来。
“花姐。”她摸着额头,尽量让自己站稳。
“小黛,N那边来了消息,素坤逸区檀宫夜总会的地下拳馆下周三有一场黑拳,那里是四海集团的产业,太子威据说喜欢看打泰拳,尤其黑拳,所以他应该会去看,但N说这次的消息不保真,只能碰运气,明白吗?”花姐警告她。
黛羚点头答到明白。
她来泰国半年都没太多关于有用的消息,而最近连着两周竟然多达两次机会,她无论如何也要抓住,好在还有几天时间,她完全有时间准备。
周三傍晚,黛羚来到檀宫夜总会门口,抬眼望去,这栋曼谷有名的娱乐会所占地面积惊人,足足建了五层。
这里是泰国政商两界私下谈事的其中一处重要据点,不夸张的说,一个砖头砸下去可以砸出无数高官富豪。
泰国前司法部长曾经在这栋楼的四层包厢里被带走,据说当时已经吸嗨了神志不清,嘴里还不忘念着男模的名字,随后第二天就在他郊区的豪宅中翻出巨额赃款,一时成为坊间趣谈。
足够的招摇,十足的吵闹喧嚣才能掩盖最肮脏的交易。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老狐狸们都深谙此道,只要石头还没落到自己身上,就算前车可鉴他们也趋之若鹜。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巨大的利益实在诱人,阻碍不了他们一步步踏入毒窟的脚步。
陈家精准地利用人性中这些见不得光的欲*毫无保留地操控着官场的达官显贵们,在这张精心编织的巨大的利益网络中,丹帕背后的四海集团显然是最大受益者和主宰者。
黛羚深吸一口气,湄南河的晚风带着丝丝凉意拂动她的秀发,她嗅到了醉人的金链花香味,抬脚迈上檀宫夜总会的阶梯。
门口两个年轻女孩穿着改良的泰服,手里挽着一个精致漂亮的茉莉花花环,见有客前来双手合十上前,用泰语问黛羚有没有邀请函。
黛羚了解过,檀宫属于内部会员制,没有会员或者没有会员邀请都不可以进入,这样能保证王公贵胄们能够无所顾忌的在里面享乐。
黛羚用流利的泰语回她,她是今天新来的服务生,跟大堂经理阿苏有约。
其中一个女孩听完,转头用眼神指示身后的黑衣保镖确认,黑衣人捏着耳边的蓝牙耳机小声交流几句后朝着女孩点了点头,这才得以放行。
她想过这所夜总会的奢华程度,但是当她跟着侍者通过蜿蜒曲折的长廊进入一楼大厅时,还是被这映入眼帘的富丽堂皇和突如其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吓到。
一楼似乎正在举办男模秀,场子里T台边聚满了撒着大把钞票的富婆和有这嗜好的男人。
随着台上DJ的鼓点疯狂舞动,T台上一名混血模样的帅哥只脱到剩一个裹蛋布,一边飞吻一边弯腰去捡地上堆叠的钞票,十足香艳又情*的场景。
黛羚看到这让人血脉喷张的一幕,只两秒便移开了眼。
跟着领路的侍者一路穿过无数雅座,许多醉生梦死抱在一起的男女像蛇一般纠缠,个个看起来衣冠楚楚却又下流得要命。
在后面的经理办公室里,黛羚见到了大堂经理阿苏。
中年男人见到她的那一刻,脸上的横肉飞了两秒,从她进门开始便坐直身体从上到下打量她的每一寸,手指有节奏地敲打在桌上,像在欣赏一件商品。
他吹了吹胡子啧啧两声,“我实在没想到黛羚小姐这么漂亮,你做服务生可惜了,考不考虑做我们的VIP贵宾公主,当然,收入也非常可观。”
说着,阿苏捏了捏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个钱的手势,然后抽了一口烟,狡黠地盯着她的胸和脸。
所谓的VIP贵宾公主说白了就是高级陪酒女,但专陪高官和顶级富商,檀宫夜总会总共五层,层数越高,包房级别也越高,五层到顶。
黛羚歪头淡然一笑,“阿苏经理,我是留学生,我要是做风俗会被遣返的,我只想赚点零花钱,所以我不考虑。”
阿苏经理咬着烟,往椅背上一倒呵呵一笑。
“我们檀宫夜总会有来自全世界各国的帅哥美女,留学生也数不胜数,签证不是问题,就看黛羚小姐自己的抉择吧,我想有一天,你会动心的。”
“也许吧,但不是现在。”黛羚回绝了他。
阿苏之所以有这种自信实际上也是深谙人心,很多初入尘世的小姑娘基本踏入烟花之地的伊始都是从最干净的服务员开始的。
但是服务员虽好但收入也是最底层,还免不了被免费揩油。
而做陪酒,一晚上的收入也许可以顶服务员一年,这样的巨大诱惑下,大多数人很难再坚持原则。
所以阿苏明面上不强迫,但心里笃定黛羚也跟普通女学生一样,下海是迟早的事,急不来。
黛羚换上一身略微有些暴露但还能接受的泰式礼裙进了大厅,开始做给客人上酒水的活儿,她的双眼一直四处搜寻可能有线索的地方。
打黑拳的场地一般比较极端,要么在郊区废弃的厂房,或者市中心最热闹的地方,檀宫属于后者。
不仅地方隐蔽,为了避免走漏风声举行时间也会随时调整取消,一般人几乎无法接触到。
N那边没有来消息取消,那么拳赛肯定正常举行,只是在哪里不得而知。
檀宫二楼以上是不让大堂服务员上的,而且按理说这种地下的东西决不会在楼上举行,过于吵闹血腥容易被发现。
黛羚脑子转了一圈,觉察到只剩一种选择,这里有隐秘的地下一层。
在大堂服务了将近四十分钟,被不怀好意的客人摸了无数把屁股。
黛羚跑到厕所准备整理一下思绪,正巧碰到一个服务员装扮的女孩扒着马桶在吐,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
黛羚本没打算理,但还是蹲下身给她递了两张纸巾,问道,“你怎么了,还好吗?”
女孩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匆忙拿过纸巾又一股污秽物吐了出去,才缓缓对她说了一句谢谢。
黛羚看了一眼她左胸的名牌,写着张雅若,张这个姓只有华裔或者中国人,而且她的泰语带着口音,便猜了一把。
黛羚用中文试探问她,“你是中国人?”
雅若转过头,仿佛看到了救星,嗓子有些干涩,“是的,你也是吗?”
黛羚点了点头说自己今天第一天来,然后问她怎么了,雅若回想起刚才的情景仍有些心有余悸,捏着双拳,“太血腥了,我实在受不住。”
“什么血腥?”黛羚追问。
雅若回答,她本来是一楼大厅的服务员,但今天地下拳场缺人所以就让她下去侍奉,因为比赛打得血肉模糊到处溅血,倒了两人都被抬下去了,也不知道命还在不在,雅若吓得神经都快崩溃了,全身发抖。
但是她不能走,下面有贵宾,怪罪下来,经理会发怒的,说着她两滴惊恐的眼泪流了下来。
黛羚一听来了劲儿,她赶紧把雅若扶起来,安慰她,然后假装为难的思考了一会,“你别害怕,这样,我不怕血,我替你去,咱俩交换,你帮我负责大厅,我去地下。”
雅若一听救命的来了,双眼闪着希望的光芒,“真的吗?可是真的很可怕,你确定吗?”
黛羚笑了笑,确定的嗯了一声,然后告诫雅若不要告诉别人她们换了的事,雅若说经理脸盲没关系。
就这样黛羚被雅若带着穿过后院僻静的花园,走入另一间大堂,这边的大堂比起刚才的大厅清幽高雅许多。
雅若跟她说这边是南楼,基本不对外开放,只招待陈家亲自接待的客人。
走到一墙壁高耸入云的书架旁,她拉下旁边壁灯的线,壁炉处分成两半,显出一个入口。
雅若告诉她,这是只有vvip贵宾才能通行的入口,其他选手以及看客是从后门一个入口进去,看来如果不是雅若带路,她今晚根本不可能找得到。
两人作别时,雅若告知她今晚红色包厢的座上宾有两位,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坐在二楼看台,其中一位应该是军区的人。
雅若告诫她千万不要多嘴,只管听吩咐,黛羚点了点头告诉她放心吧。
进入入口后只过一个拐角,瞬间人声鼎沸,嘶吼声弥漫。
黛羚放眼望去,一楼的拳台中央,两名裸上身满脸是血的人扭打在一起,裁判在试图分开他们,拳台下聚集了上百人,大家怒吼欢呼,像野兽一般咆哮。
确实观感不太好。
黛羚嫌恶地收回了眼神,目光扫到正前方围着地下场地所建的一圈二楼看台,烟雾缭绕中坐了许多看起来身价不菲的脸。
最深处红色隔间内,两个黑衣保镖双手交叠而立站在后面,前面两把暗红色皮制雪茄椅并列而放,中间隔着一个茶几。
一个穿着背带条纹西裤的老头正一脸安逸地翘着二郎腿抽着雪茄。
旁边的年轻男人嘴里呼出一抹烟圈,脸被若隐若现的红丝绒帷幕遮掩大半,黛羚只瞧见他桀骜利落的下颚微微扬起,仿佛笑了一下。
黛羚整理了一下着装,婀娜妖娆的扭着胯朝着他们走去,她单手将托盘衬起,尽量扮演好一个服务生该有的态度。
走到老头身旁,背后的保镖上前询问为什么换了人,黛羚小声答刚才的服务生不舒服,随后对他嫣然一笑,黑衣男则退回原位不再说什么。
“先生,您的威士忌。”
黛羚弯腰将托盘上的酒和冰块取下放在两人中间的茶几上,老头和昂威说着笑,丝毫没有理会她。
她放好酒后站在稍远一旁等候吩咐,眼神不自觉瞄向右前方的昂威,他此时正悠然自得的捏着酒杯喝酒。
不过似乎醉翁之意不在酒,也不在拳,而是在旁边人的身上,鹰隼一般的双眼带着轻佻的笑意,时不时观察着老头的反应。
老头全神贯注的盯着下面台上激烈的比赛,情绪跟随着起起伏伏,显然是下了注。
花姐说过,地下黑拳的目的一般三个。
一个是送钱,一个是洗钱,最后一个就是单纯的觉得正规拳守旧没意思,喜欢看毫无底线的打,打到一方被打死为止,极其血腥,这种一般都会签生死状,免除责任。
黛羚通过情况来判断,今天应该属于第一种。
既然是军区的人,那么大差不差就是给高官送钱的,为了贿赂,让老头选一方下注,无论他选哪一方,都会赢,所以昂威的眼神才会散发着戏谑,像看一场好戏。
昂威饮下后一口酒,而后抬手看了看手表,黛羚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向一楼几个彪形大汉投去的细微眼色,楼下之人似乎收到了命令,台上随即开始最后的角逐。
最终,在短短五分钟之内,壮汉选手满脸是血地被抬了出去。
在众人的高涨的巨大欢呼声中,那个羸弱的男人吐出黑色护齿,鼻青脸肿地举起双拳,大声庆祝,尽情享受着胜利的喜悦。
昂威叼着烟站起身来,单手极为利落地解开西服上唯一的一颗扣子,往后抻了一下,接着高举双手鼓掌。
旁边的老头也站起身来,对着昂威弯腰礼貌一笑,说了句,“不好意思,陈公子,我赢了。”
昂威耸耸肩眯了眯眼,叼着烟伸手与他相握,眉眼间满是附和之色,声音淡然不惊,毫无失望之意。
“祝贺您,比杨将军。”
话音刚落,台下的拳台上,此时四个美女抬着一个木桌缓缓走来。
木桌之上罩着黑布,在那此起彼伏的声浪之中,赢下比赛的那个瘦个男人揭开了黑布,只见数摞现金整整齐齐地摆在桌上,明晃晃地耀人眼目。
他接过下面递上来的一个麻袋,在众人的数数声中,一叠一叠地将现金放入麻袋。
那动作足足持续了上百下,当真是纸醉金迷,令人心魄为之震颤。
昂威和老头望着楼下的场景相视一笑,像完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交易。
过了一阵,来了一个经理模样的人将老爷子请下,说是在北楼四楼为他准备了薄酒,让他移步,老头二话没说就跟着去了,走之前瞄了黛羚的屁股一眼。
此时场子里只剩昂威和身后的保镖,一楼已经散场,他仍若有所思地盯着台下。
正当黛羚思考接下来如何让他注意自己时,前方的经理折回示意她不要再呆在这里,黛羚望了一眼昂威的背影不想走,但也不得不离去。
刚走两步,一个眼神慌乱的马仔和她擦身而过大步上前在身后昂威的耳边低语几句,黛羚在转角处听到他低沉而带有磁性的闷笑,说了一句什么,但听不清。
回到大厅的黛羚撞见远处正给客人端酒的雅若。
她的胸口处塞满了钞票,都是客人给的小费,雅若朝她微微一笑,黛羚淡然抿嘴心领神会。
后半场黛羚都有些心不在焉,她不知道昂威有没有离开,如果离开那么今天她将毫无机会。
不一会,大堂经理阿苏找到黛羚。
很神奇,场子里这么多人,他似乎也不是那么脸盲,绕过无数宾客还能精准的找到她。
“黛羚小姐,我知道你不愿意做陪酒,但事情紧急,今晚楼上有重要的客人指定你,我们跟他解释过你只是服务员,但是这位客人难以想象的尊贵,如果你不去我想......”
阿苏脸上很为难,看起来也不像装的,其实他也很恼,偏偏今晚这么大的官看上了一个第一天上班的服务员,他也不得不强迫了。
黛羚一脸疑惑,环视了一圈,不知道被哪个臭男人瞄上了,淡淡地吐了一句,“经理,我不陪酒。”
说完黛羚转身准备离开,待得了这么久她却一无所获,这里烦闷的空气让人生厌,正好想回家。
刚转身就被两个高大的黑衣保镖挡住去路,结实得像一堵墙,身后阿苏经理的声音不像刚才那般软和,语气开始变得强硬。
“黛羚小姐,还望你别不识好歹,这尊佛你我都惹不起,弄不好你小命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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