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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是骆宁萧怀沣的现代言情《改嫁摄政王,我复仇虐渣妹》,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现代言情,作者“初点点”所著,主要讲述的是:她,本是侯府千金,一片赤诚,为太后挡刀,重伤濒死,只盼能为家族换取爵位,保家族荣光。可换来的,却是南下养病三年的孤苦生活。三年后,她满心欢喜归府,却发现一切都变了。表妹鸠占鹊巢,住进了她的院子,还抢走了属于她的一切。她的父母兄长,对表妹疼爱有加;小弟亲昵依赖的,也是表妹;就连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也暗慕表妹,直言她样样都比她出色。她据理力争,换来的却是众人的联手迫害。她含恨而死,做鬼的十八年里,眼睁睁看着他们或落魄潦倒,或悔恨终生,可她心中的怨恨从未平息。也许是上天怜悯,骆宁竟重生了,再次睁眼,她眼中满是决绝与坚...
主角:骆宁萧怀沣 更新:2025-06-29 05: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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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骆宁萧怀沣的现代都市小说《改嫁摄政王,我复仇虐渣妹骆宁萧怀沣小说》,由网络作家“初点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骆宁萧怀沣的现代言情《改嫁摄政王,我复仇虐渣妹》,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现代言情,作者“初点点”所著,主要讲述的是:她,本是侯府千金,一片赤诚,为太后挡刀,重伤濒死,只盼能为家族换取爵位,保家族荣光。可换来的,却是南下养病三年的孤苦生活。三年后,她满心欢喜归府,却发现一切都变了。表妹鸠占鹊巢,住进了她的院子,还抢走了属于她的一切。她的父母兄长,对表妹疼爱有加;小弟亲昵依赖的,也是表妹;就连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也暗慕表妹,直言她样样都比她出色。她据理力争,换来的却是众人的联手迫害。她含恨而死,做鬼的十八年里,眼睁睁看着他们或落魄潦倒,或悔恨终生,可她心中的怨恨从未平息。也许是上天怜悯,骆宁竟重生了,再次睁眼,她眼中满是决绝与坚...
p>车夫:“是大小姐回来了。”
骆宁与魏公公乘坐一辆马车,两个丫鬟便坐在车外。
丫鬟秋华对小厮说:“快下门槛,让大小姐的马车进去。”
小厮复又关了门,进去通禀。
魏公公见状,安慰骆宁:“许是还没接到信。”
“是。”骆宁笑道,“劳烦公公也跟着我等一等。”
“等一等,也无妨,奴婢今日是专程送大小姐回府的。”魏公公说。
片刻后,出来一名管事。
管事态度高高在上:“走西边角门,大门的门槛轻易不能下。”
秋华一听就恼了:“大小姐回府,此乃大事,怎可走角门?”
回来就走角门,自降身价。
管事:“请大小姐见谅。这是规矩,侯府不同往时了。马车进门,都是走角门。”
又道,“大小姐许久没回府,规矩往后就慢慢知道了。”
秋兰气结。
魏公公心头诧异,又很快明白过来。
无非是“忘恩负义”、“过河拆桥”。
魏公公从马车里出来:“请镇南侯出来,咱家有太后娘娘口谕。”
管事不认识魏公公,但认得他身上这身一品太监服,吓得腿脚打哆嗦:“老公公,这、这……”
“休得无礼,快去回禀!”
故而,骆宁重生后回家,没有被迫从西南角门进去。
她的祖母、父母与兄嫂,全部出来迎接了。
表妹白慈容站在母亲身后,穿一件银红色斗篷,容貌绝俗、气质温雅,极其醒目。
前世骆宁被阻拦门口,她的马车只得从角门进府,从此被府里一众下人看不起。
一旦失了大小姐的威仪,往后的路是一步步往下,每个人都可以踩她一脚。
今生,至少管事与下人们都清楚,大小姐不是任人凌辱的小可怜。想要欺负她去讨好表小姐,也要看看有没有活路。
小鬼难缠,先解决此事。
侯夫人清醒几分,用力握紧了甄妈妈的手:“这是怎么回事?我一点也不知道。”
甄妈妈:“老奴也不知道。大少爷从未提过。最好是不认。”
又道,“大少爷还在衙门,不如先去请他回来,对个说辞。”
侯夫人颔首。
文绮院内,骆宁得到了二夫人遣人传来的信。
她便起身,去了趟西正院。
前世,她大哥骆寅结识了城南书局老板的女儿。
那姑娘名叫南汐,生得美丽无双,十七岁了也不曾婚配,可见她父母是有野心的。
侯府大公子,将来会被请封世子,做镇南侯,是书局老板能接触到最有权贵的人。
故而,南汐做了骆寅的枕边人,把骆寅迷得神魂颠倒。
怀上身孕后,南汐的父母带着她,避开骆寅,直接找上了侯府。
前世,此事有风声,骆宁还是偶然去侯夫人的东正院,偷听到侯夫人与甄妈妈说的。
门房上是侯夫人的亲信,直接把南汐与她父母接到了内院,隐瞒消息。不过大嫂听说了。
骆宁瞧见大嫂痛哭。
“家里有两个通房,我说抬了姨娘,他不要。我只当他立志上进,谁知道是嫌弃通房容貌普通。
他真喜欢南姑娘,正正经经抬进门做妾,难道我不允吗?偏要偷偷摸摸,世人只当我善妒。”少奶奶哭得很厉害。
温柔内秀的大少奶奶,只反反复复哭一句话:“怎能欺瞒我?”
骆宁那时不懂。
经过很多事,才明白事情发生后,被人欺瞒,只是将痛苦拉长、加深,是非常重的伤害。
宁可知晓真相,也不愿意被蒙在鼓里。
侯夫人自然安抚她。
而后,侯夫人出面,处理掉了南汐,瞒着镇南侯与老夫人。
当然,瞒不住侯府的流言蜚语。骆宁甚至听骆宛提过,向她打听。
镇南侯与老夫人未必不知道。只是丑事在前,侯夫人愿意藏,大家乐得瞧不见。
事后,骆寅向大少奶奶赔罪:“我是中了美人计,才上当的。否则,也不会做出这等事,叫侯府与你不光彩。”
他对大少奶奶越发温柔。
大少奶奶从此一心依仗婆母,对侯夫人白氏忠诚无比。
她觉得,是婆母替她解决了难题,又劝好了丈夫。
实际上,侯夫人安排了别院,叫南汐好好养胎,又花了大把的银子收买南汐的父母。
侯夫人又劝骆寅,老丈人是文官,正在步步高升,不能和大少奶奶撕破脸。
大少奶奶继续被愚弄。
她当时在侯夫人跟前,字字啼血质问“怎能欺瞒我”,侯夫人并没有当一回事,转而继续欺瞒她。
看见她的痛苦,却又视而不见。
侯府出事,大少奶奶与孩子也没好下场。
骆宁想,若当年她知晓内情,早做打算,是否可以救自己与孩子一条命?
赶到西正院的时候,院内一片混乱。
哭声、叫嚷声,嘈杂不息。
还有镇南侯的吼声:“去把骆寅拿回来!一时不见他,我要打死他!还有白氏,叫她速速前来!”
骆宁尚未进院门,大少奶奶温氏到了。
她面色惨白,足上少了一只鞋,似看不见骆宁,她径直冲了进去。
“祖母,公爹,我听说……”
她看着跪在地上的一对老夫妻,以及楚楚可怜的南汐,身子颤了颤。
南汐抬起雾蒙蒙的眼睛,看向大少奶奶。
“……大少奶奶,您宽宏大量,发发善心,准我女儿进府吧。”妇人抱着温氏的腿,“她已经有了身孕,不能叫她去死。”
温氏站不稳。
眼神睃向骆宁,认定是骆宁去说的。
骆宁回视她,眼眸深邃,没有含笑,也没有退让。
老夫人:“不告诉我,我就不知道?”
语气不善。
又问,“当时是个什么情景?都跟我说说。”
侯夫人:“当时就她们几个,只是贪玩……”
“祖母,当时我也在摘翠阁,其实我看到了一点事。”骆宁说。
侯夫人眼神发紧。
骆宁把自己知道的,当着侯夫人、三夫人与满室丫鬟婆子的面,一一说出来。
她甚至说:“……我还瞧见了人影,估计是她在底下弄鬼。”
老夫人立马问:“是何人?”
骆宁沉吟,目光瞥一眼侯夫人:“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来。但肯定见过的。”
侯夫人神色微动,又很快恢复了平静笃定。
老夫人:“严查,这是阴谋!”
“是,娘,儿媳一定叫人细查。”侯夫人道。
她声音稳、神色里有点焦虑但无恐惧,额角却有一层薄汗。
她不动声色拭去。
老夫人去看了骆宣。
接骨大夫给骆宣定了夹板,她虚弱躺在床上。
老夫人关心了她几句。
又问骆宣,“可是有人害你?”
骆宣从小在侯夫人手底下讨生活,非常清楚谁是她靠山;况且她现在不能动弹,服侍她的人也是侯夫人的,她敢说半个字,就会受尽折磨。
故而,骆宣眼泪汪汪:“祖母,都是我不好,不该贪玩。丢了耳坠,一点小事也计较,非要去找。失足跌落时太紧张,想要拉人一把,连累了阿容!”
她说着说着,泣不成声。
可能是真的很疼,也可能是惧怕。
甚至也有些委屈。
老夫人与三夫人见状,都知道从她这里问不出什么。
她们又去看了表姑娘。
大夫看过了白慈容的手,腕子没有断,可右手关节处肿了一个大包,无比疼痛。
下巴磕到了石头,划出一条不深不浅的口子,整个下巴都肿了起来。
没有折断骨头、没有破相,不幸中的万幸了。
“祖母,三婶,都是我不好。”白慈容也说。
她叫老夫人和三夫人的口吻,比骆宣熟稔多了。
不知情的,只当她才是骆家小姐,骆宣才是客居。
“阿宁姐与阿宣起争执,我不该凑热闹。现在受了伤,叫祖母、姑姑和三婶心疼,还连累阿宣心里过意不去。”白慈容说。
又道,“我本只是想劝架的。”
侯夫人急忙安慰她。
老夫人和三夫人也不好说什么,都在心里感叹她能言善辩。
换做三个月前,骆宁与骆宣姊妹俩都会因为白慈容这席话挨骂。
只是骆宁回家后,发生了很多事,让老夫人对白慈容生出不满、三夫人对管家权有了野心,她们看白慈容的心态变了。
一旦有了挑错的念头,心眼通明,就可以看出一个人本相。
老夫人没做声。
三夫人则想:“好巧的嘴、好毒的心。”
侯夫人继续安慰白慈容:“你吃了这些苦头,好好养着。”
坐了片刻,老夫人由三夫人搀扶回了西正院。
三夫人明着夸大夫人,暗地里又给大夫人上眼药。
骆宁则留在了东正院。
侯夫人要训话。
“你好好的,和你二妹在摘翠阁争执什么?”侯夫人问。
骆宁眼神清透,定定看着她:“娘,二妹丢了耳坠,是当您的面说的。您叫我跟她一起寻找,都忘记了吗?”
侯夫人语塞。
骆宁知晓她本意:故意给骆宁安个错误,然后趁着骆宁愧疚胆怯,套出她的话。
她到底有没有看到那个婆子,是否认得出,以及她是否知道骆宣的计划。
又道,“是母亲给的红宝石耳坠子。”
红宝石贵。
她脸色微白。
侯夫人:“不要慌。你去了哪些地方?”
“就花棚。觉得闷热又渴,就去摘翠阁喝茶、吹风。”骆宣说。
侯夫人:“回去找找,恐怕是落在了摘翠阁。”
看向骆宁,“你陪你二妹去寻一寻,多个人多双眼睛。”
骆宁:“……”
可以叫丫鬟、婆子帮着寻,却非要点名她,恨不能把阴谋端在她桌上。
母亲不仅自私,对她毫无情分,还拙劣。
——真是个新发现。
“好,我陪二妹去看看。”骆宁说。
侯夫人似意识到自己说话不妥,找补道:“叫你们的丫鬟把花先搬回去,别去太多的人。一拥挤,反而寻不到了。”
骆宣应是,骆宁也乖巧点头。
姊妹俩转身,骆宁还在说:“二妹要仔细些。今日要耳坠,明日掉玉佩,往后恐怕连自己的钥匙都要弄丢。”
又道,“快些吧。”
侯夫人与白慈容听了她的话,先是一笑。
筹划成功了大半。
不过,骆宁提到了玉佩,侯夫人就下意识看了眼白慈容。
白慈容常年佩戴一块玉佩,非常重要。
这么一瞧,侯夫人无比错愕:“阿容,你的玉佩呢?”
白慈容低头。
她脸色骤变:“方才还在身上。我进花棚之前还在的,我记得很清楚。”
似安慰侯夫人,又似安慰她自己,“掉花棚里了,我去找一找。”
侯夫人也急了:“叫上人,我帮你找!”
白慈容微笑,握住侯夫人的手:“姑姑,表姐她们去了摘翠阁。您现在去,如果出了事,您不是得背责?”
侯夫人犹豫。
白慈容:“我自己去。您与丫鬟带着花盆先回去,我会当心。玉佩那么大的东西,很容易寻找。”
侯夫人回握她的手:“不可逞强。见势不对就回来。玉佩在骆家,就丢不了,哪怕一时寻不到,我挖地三尺也替你寻来。”
白慈容应是。
她转身回了后花园。
她在花棚内寻找一圈,又问了花匠,没有见到她的玉佩。
想着这东西是她常用的,材质又不算名贵,侯府的人都看熟了。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捡到了都会拿到侯夫人跟前换些好处。
白慈容有点急,却不浮躁。
她从花棚出来,往摘翠阁那边看一眼。
这一眼,却叫她心头一跳:她的玉佩,挂在摘翠阁二楼的栏杆上,正迎风吹拂。
白慈容没看到还好,一瞧见就忍不住,脑子里只剩下“玉佩”,急急忙忙朝摘翠阁走过去。
她知道,自己去不适合,骆宣会替侯夫人办好此事,她去了可能会耽误。
可那是她的玉佩。
白慈容到的时候,就瞧见了骆宁与骆宣正在摘翠阁二楼的楼梯口,两人在争执。
“……你想要搜我的身?简直荒唐,我要你的红宝石耳坠子?”骆宁语气很冲。
——计划进行很顺利。
白慈容停住脚步,想着等一下再拿玉佩,骆宁已经瞧见了她。
“表妹,你来评评理!”骆宁气得面颊发红,“二妹说我藏了她的红宝石耳坠子。”
“大姐姐,我没这个意思,只是想看看有没有沾到你身上。”骆宣说。
“你这话,实在欺人太甚。”骆宁说,“表妹,你来!”
她两次叫白慈容。
白慈容再不上去,显得很刻意。她上去了,也可以置身事外,还能做个见证。
想到这里,她踏上了楼梯,笑盈盈:“阿宁姐、阿宣,你们别吵架。亲姊妹,为了一点小东西争执,失了和气。”
骆宁神色不善:“是她过分。她分明指桑骂槐。我是她姐姐,说什么我藏了她的东西,她实际上想说,表妹这个外人,偷了她的耳坠子。”
“……你的春衫,娘已经叫人替你赶制了。去公主府赴宴,要体面些。你还想要什么首饰?”侯夫人白氏问。
白慈容贞静恬柔,坐在旁边,笑盈盈看着骆宁。
骆宁也回以微笑:“娘,此事听祖母的。”
“你祖母一年到头不想出门,难得这次如此好兴致,不能叫她扫了兴。”侯夫人说。
骆宁明白,这是试探。
老夫人既没有明确说去,也没有说不去。
侯夫人白氏,却是非常想去。
“您去问问祖母。”骆宁笑道。
她滴水不漏。
侯夫人无法,只得让她回去。
“……姑姑,这次的寿宴,陛下极有可能会去的。大哥这样说,侯爷也这样猜。”白慈容压低声音。
皇帝不去也没事,其他望族主母、功勋子弟,肯定都会去。
在这样大鱼拥挤的鱼塘,想要捞鱼太容易了。
错过了机会,就是在大海里捕捞,辛苦、危险,还可能一无所获。
侯夫人一定要争取这个机会。
上次“被禁足”,并没有叫她害怕,只是激起了她对镇南侯更深的怒意。
“娘一定会带你去的,阿容。”侯夫人声音很轻,不叫任何外人听到,“这一场寿宴的贵人,多如牛毛。”
春宴跑十场,也不如这一场的份量。
侯夫人要弥补,要抓牢机会。
“娘,请帖被老夫人拿走了。”白慈容说。
真不该送去给老夫人瞧。
谁知道成天清心寡欲的老太太,这回竟动了心思。
可这么大的事,请帖又不能不过老夫人的眼。否则镇南侯怪罪下来,侯夫人“不敬婆母”的帽子太重了,她戴不住。
“我会想办法。”侯夫人说。
其实,只需要办妥一件事,此难题就迎刃而解。
骆宁坐在文绮院,把雍王送给她的瑶琴取出,抚了一曲。
丫鬟秋兰说:“大小姐,总感觉琴声缺点什么。”
骆宁笑问:“是不是没了笛子的合奏?”
秋兰恍然大悟:“果真如此。”
又笑道,“在韶阳时,咱们住的宅子,隔壁就是冯夫人的小院。您在后院弹琴时,她总吹笛陪伴。”
骆宁在韶阳的邻居,是一位寡居的冯夫人。她亡夫是韶阳知府。冯氏乃当地望族。
冯夫人只比骆宁大四岁,出身韶阳裴氏。嘉鸿大长公主的驸马,就是冯夫人的族叔。
守寡后,冯夫人心情郁结,搬离了冯氏老宅,独居在城南的小院。
那边种满了翠竹,后山是成片的荔枝树。
骆宁之前在韶阳老宅休养,而后身体渐渐好了,却又感觉住在热闹老宅,反而离群索居。
无人真心待她。
最后一年,她同族长说明,要搬去更清净的地方住。
族长同意了,替骆宁选了城南的宅子,正好与冯夫人隔壁。
此事,还是族长告诉她的:“莫要冲撞了冯夫人。不管是冯氏还是裴氏,在本地有权有势,咱们惹不起。”
骆宁记下了。
搬过去第一日,她叫秋兰做了几样糕点,她领着秋兰送去给冯夫人,算作打个招呼。
冯夫人没出来见骆宁。
不过,她的管事妈妈很热情,翌日就给骆宁回礼,其中竟有好几样名贵补品。
相邻住了一年,骆宁从未正式见过冯夫人的面。
有几次相遇,冯夫人带着锥帽,把自己遮挡得严严实实。
远远瞧着,只觉得她不似南方女子娇小玲珑。她身段高挑,把身边婢女衬托得格外小巧。
冯夫人也没主动与骆宁说话,每次都是她的贴身婢女上前行礼。
骆宁收到过她的厨娘炖的荔枝鸡汤;也收到了一些点心;甚至还有时新布料。
“小年之祸”,顺利解决。
文绮院的丫鬟与管事妈妈,都怕骆宁行事太猛,会招灾。
而骆宁自己,自认为手段太柔,起不到威慑。
折中一想,她刚重生,赐婚圣旨未下,似一个久病之人初站起来,腿脚不利索。
她得缓。
谨小慎微,不出大错。
来日方长。
侯夫人气不顺,长子长媳与白慈容都安慰她;依靠着她的庶女骆宣,看准了苗头,骂骆宁。
“母亲,大姐姐实在过分。”骆宣说。
骆宣的生母,是已经去世的何姨娘。
她依仗侯夫人生活,格外卖力,凡事都冲在白慈容前头。
“罢了。”侯夫人叹了口气,“女儿忤逆,也算不得大事。不听话、不懂事的孩子,不在少数。”
“娘,您是侯府夫人,惩罚孩子理所当然。”大少爷骆寅说,“阿宁这样不听话,送她去家庙反省半个月,你别气坏了身子。”
大少奶奶坐在旁边,想着:“阿宁倒也没有不听话。她不是每件事都做得不错吗?”
好像,没有任何把柄落下。
骆宁还让老夫人大出风头。
送去家庙,是盛京望族对犯错之女的惩罚——这是墨定成规的。
镇南侯府用什么借口送骆宁去?
“再说吧。”侯夫人道,“不提阿宁了,我再慢慢探探她性格,与她好好相处。”
“娘还要迁就她?”骆寅更愤怒,“她不知天高地厚。”
白慈容安抚骆寅:“大哥别生气。”
又偷偷瞥骆宣,笑道,“要是我有本事,就替姑姑出力了。可惜,我不是骆家的人。”
看一眼骆宣。
骆宣立马说:“母亲,女儿自当愿意替您效力。这是为母亲好、为大姐姐好。”
侯夫人笑一下。
她夸骆宣是好孩子。
大少奶奶见状,只得也赶紧讨好:“娘,阿寅在外院,不方便插手内宅事。儿媳也愿意出力,替娘分忧。”
侯夫人终于露出舒缓微笑:“你们都是好孩子。”
又道,“不提阿宁了,咱们好好过个年。”
骆宁在文绮院,打了两个喷嚏。
她端坐看书,看累了就练字,让自己的心静下来。
腊月二十九,镇南侯特意把骆宁叫去外书房。
“……你大舅舅送了丰厚年礼。咱们家无以回报,你得了浮光玉锦,分你表妹一匹。”镇南侯开门见山。
他端出武将的威仪。
生得高大,端坐如松。这些年发了福,越发体胖威武,气势迫人。
前世,骆宁一直挺怕他的,不愿意与他亲近。也很清楚知道,儿女都只是他奴才,他不曾看重谁,哪怕想亲近也无用。
“爹爹,不是女儿不愿,而是此事不妥。哪怕是女儿,正月也不会穿浮光玉锦出门的。”骆宁说。
镇南侯蹙眉:“你是侯府嫡小姐,穿什么都使得。况且太后赏赐,岂能深藏高阁?”
昨晚,夫人又提起正月春宴,说到了浮光玉锦。
要是骆宁和白慈容各得一匹,两个孩子在春宴上大出风头,觅得良缘,为侯府寻得有力姻亲,是大喜事。
骆宁不能独占。
“我是,表妹不是。”骆宁说。
镇南侯一噎。
“爹爹,您不是镇南侯的时候,大舅舅每年送了多少年礼?”骆宁又问。
镇南侯微微蹙眉。
他一直知道余杭白家富足,钱帛如山。
那时候,白家拼了命想要搭上权阀望族,每年过年时派幕僚往京城送银票,都是是十几万两。
镇南侯偶尔听闻,馋得口水都要滴落。
可惜他只是武将。
在重文轻武的本朝,又有门阀望族在前,一个三品武将能力有限,白家不曾巴结过他。
只是他夫人回娘家,带回一点好处。
“……大舅舅给的钱,是买镇南侯的声望。他做生意,还不知暗中用了多少人脉,给您埋下多少祸根。”骆宁说。
又说,“爵位是咱们家的。大舅舅不想送,可以不送。咱们又不用反过来求他。”
还说,“他要是闹出大祸事,朝廷第一个问责的,可是爹爹您。到时候,咱们阖府的脑袋,够不够填坑?”
镇南侯心头发颤。
他何尝不知?
只是幕僚不怎么跟他说实话;他自己又心存侥幸,刻意忽略。
骆宁说出来,是把难题摊在镇南侯面前,叫他不得不面对。
“依你说,咱们往后不收你外祖家的年礼了?”他冷冷问。
“年礼是年礼,礼尚往来。他送太多,是陷爹爹不义。”骆宁道。
又道,“爹爹,大舅舅从前巴结门阀,送的都是十几万两。”
一万两银子,虽然是豪阔无比,足够侯府好几年花销。
可再好的礼,也怕对比。
一对比,心态失了衡准,万两银子买个仇。
骆宁很想说,爹爹你拿白家多少银子都适合,你养人家孩子。
将来,连同整个侯府、骆家三代基业,都要拱手送人,白家银子花得值。
“此言不错!”镇南侯把骆宁的话听了进去,脸色极差。
白家看人下菜碟,实在叫人讨厌。
当年他娶白氏女,一是图丰厚陪嫁,二是被白氏美貌迷昏头。说到底,商户女哪有资格嫁他?
他那时候已经是四品武将了。
白家一商户,却不屑于巴结他。直到如今,才来卖人情,欺人太甚。
他叫骆宁回去了。
回到正院,镇南侯气色不善,对侯夫人说:“正月春宴,叫你侄女安心待在府里。
小小商户女,你带她出门赴宴,是对世交的侮辱。人家当面不提,背后骂咱们。”
侯夫人呆住:“侯爷,这……阿容有哪里做得不对吗?她是个好孩子。”
“再好的孩子,也不是你女儿。”镇南侯道,“平时怎么捧着她,我不管你。春宴大事,你失了侯府体统,我绝不轻饶!”
侯夫人脸色煞白。
她看着镇南侯,半晌都辩驳不了一句。
是谁说了闲话?
骆宁?
那个宋姨娘?
侯夫人等着这次春宴,叫白慈容出现人前,大放异彩。
“侯府表小姐”,才是她身份,谁敢计较她是不是商户女?
镇南侯却莫名其妙发怒,把这条路给堵住了。
白家花了那么多钱!
骆家这些人,没一个有良心,他们真是该死。
怪不得骆宁那么讨嫌。
她是骆崇邺亲生的女儿,像他。
骆宁又打了两个喷嚏。
浮光玉锦她没有动,就放在箱底。此物是太后所赠。太后是好意,可太过于招摇了,惹人嫉恨。
她不用,也绝不会给任何人用。
镇南侯偶尔听闻,馋得口水都要滴落。
可惜他只是武将。
在重文轻武的本朝,又有门阀望族在前,一个三品武将能力有限,白家不曾巴结过他。
只是他夫人回娘家,带回一点好处。
“……大舅舅给的钱,是买镇南侯的声望。他做生意,还不知暗中用了多少人脉,给您埋下多少祸根。”骆宁说。
又说,“爵位是咱们家的。大舅舅不想送,可以不送。咱们又不用反过来求他。”
还说,“他要是闹出大祸事,朝廷第一个问责的,可是爹爹您。到时候,咱们阖府的脑袋,够不够填坑?”
镇南侯心头发颤。
他何尝不知?
只是幕僚不怎么跟他说实话;他自己又心存侥幸,刻意忽略。
骆宁说出来,是把难题摊在镇南侯面前,叫他不得不面对。
“依你说,咱们往后不收你外祖家的年礼了?”他冷冷问。
“年礼是年礼,礼尚往来。他送太多,是陷爹爹不义。”骆宁道。
又道,“爹爹,大舅舅从前巴结门阀,送的都是十几万两。”
一万两银子,虽然是豪阔无比,足够侯府好几年花销。
可再好的礼,也怕对比。
一对比,心态失了衡准,万两银子买个仇。
骆宁很想说,爹爹你拿白家多少银子都适合,你养人家孩子。
将来,连同整个侯府、骆家三代基业,都要拱手送人,白家银子花得值。
“此言不错!”镇南侯把骆宁的话听了进去,脸色极差。
白家看人下菜碟,实在叫人讨厌。
当年他娶白氏女,一是图丰厚陪嫁,二是被白氏美貌迷昏头。说到底,商户女哪有资格嫁他?
他那时候已经是四品武将了。
白家一商户,却不屑于巴结他。直到如今,才来卖人情,欺人太甚。
他叫骆宁回去了。
回到正院,镇南侯气色不善,对侯夫人说:“正月春宴,叫你侄女安心待在府里。
小小商户女,你带她出门赴宴,是对世交的侮辱。人家当面不提,背后骂咱们。”
侯夫人呆住:“侯爷,这……阿容有哪里做得不对吗?她是个好孩子。”
“再好的孩子,也不是你女儿。”镇南侯道,“平时怎么捧着她,我不管你。春宴大事,你失了侯府体统,我绝不轻饶!”"
侯夫人脸色煞白。
她看着镇南侯,半晌都辩驳不了一句。
是谁说了闲话?
骆宁?
那个宋姨娘?
侯夫人等着这次春宴,叫白慈容出现人前,大放异彩。
“侯府表小姐”,才是她身份,谁敢计较她是不是商户女?
镇南侯却莫名其妙发怒,把这条路给堵住了。
白家花了那么多钱!
骆家这些人,没一个有良心,他们真是该死。
怪不得骆宁那么讨嫌。
她是骆崇邺亲生的女儿,像他。
骆宁又打了两个喷嚏。
浮光玉锦她没有动,就放在箱底。此物是太后所赠。太后是好意,可太过于招摇了,惹人嫉恨。
她不用,也绝不会给任何人用。
除夕,镇南侯府过得还算热闹。
侯夫人哪怕再不满,也会撑起笑容来操持家务。
她从不敢撂担子。
原因很简单,骆家祖上是有些基业的,不是靠着镇南侯骆崇邺才发了家,更不是吃侯夫人的陪嫁。
侯夫人的财富,只是收买人心、锦上添花,而不是捏住了侯府的钱帛命脉。
骆家祖上有三千多亩祭田,足够儿孙几辈子吃喝不愁。
若侯夫人不想管家,把账本交出来,她就需要解释,她这些年用骆家的名义替她娘家结交的花销。
这些礼金,骆家本不需要出,是白氏想要来往的,倒贴钱。人家并没有回礼。
而且,她不管家,就断了她娘家往后的路。
白家近十年靠着海路大赚特赚,仍是没有攀上比骆家更高门第的姻亲,可见权阀对商户的轻视。
骆家是他们的唯一。
他们从前还仗着手里的钱,刻意轻视骆家,又妄图通过骆家搭上更好的权贵。
——你是唯一的踏脚石,却又觉得你不够高,看不起你。
骆家现如今有了爵位,白家与侯夫人更是死也不敢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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