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知苒楚翊安的其他类型小说《我进宫和离,渣夫却求我别走陆知苒楚翊安最新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花匪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宝珠眼中的八卦之光越发熊熊燃烧,这定是自家七皇兄干的。他肯定还有后招,自己就只等着看好戏就行了。倌相清了清嗓,“一拜天地——”这时,方才那道嘹亮的嗓音再次传来。“不好了不好了,有人一头撞在了侯府大门上,出人命了!”倌相那尾音尚未落地就被这嗓子吓得一阵呛咳,众宾客中亦是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议论。刚刚调整好面色的楚定峰和姜氏再次僵在了那儿,楚翊安和盖头下的赵书宁同样面色难看。自己大好的日子竟见了血,简直晦气,原本的喜色瞬间被冲淡了大半。楚定峰怒喝,“是谁在胡说八道?给我站出来!”众人面面相觑,却无人站出来。楚定峰压着怒意安抚众人,“大家也都瞧见了,那喊话之人藏头露尾,别有居心,定是想存心破坏喜宴。诸位莫要轻易信了那番鬼话。”姜氏也立马跟...
《我进宫和离,渣夫却求我别走陆知苒楚翊安最新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萧宝珠眼中的八卦之光越发熊熊燃烧,这定是自家七皇兄干的。
他肯定还有后招,自己就只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倌相清了清嗓,“一拜天地——”
这时,方才那道嘹亮的嗓音再次传来。
“不好了不好了,有人一头撞在了侯府大门上,出人命了!”
倌相那尾音尚未落地就被这嗓子吓得一阵呛咳,众宾客中亦是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议论。
刚刚调整好面色的楚定峰和姜氏再次僵在了那儿,楚翊安和盖头下的赵书宁同样面色难看。
自己大好的日子竟见了血,简直晦气,原本的喜色瞬间被冲淡了大半。
楚定峰怒喝,“是谁在胡说八道?给我站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却无人站出来。
楚定峰压着怒意安抚众人,“大家也都瞧见了,那喊话之人藏头露尾,别有居心,定是想存心破坏喜宴。诸位莫要轻易信了那番鬼话。”
姜氏也立马跟着附和。
楚翊安转眸,朝陆知苒的方向看了一眼,那眼神充满警告。
他认定此事就是陆知苒安排的,因为除了她,没人会做这样的事。
很快,仪式继续。
倌相再次开口,“一拜天地——”
这时,一个小厮十分不合时宜地朝这边奔来,脸上写满了焦急,一看就是出了大事的样子。
有了前头两次的经验,这会儿众宾客都齐刷刷地把目光落在那小厮身上。
那小厮本是想悄悄上前递话,冷不丁一下收获了这般多关注,脸上不禁有冷汗渗出。
姜氏想把人撵走,但萧宝珠却是抢先一步开了口。
“你这般慌乱地跑来,可是外头发生了何事?”
她简直是大家的嘴替,问了大家想问又不好问的问题。
那小厮面色僵硬,满脸无措,求助地看着上首之人。
萧宝珠:“有话直说便是,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大家都是体面人,不会在别人喜宴上问这样的问题,让主家面上无光。
但萧宝珠不在意这些,她本身就有个任意妄为的名声,又是备受宠爱的九公主,她便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主人家也只能忍着。
楚定峰和姜氏脸色都不好看,却敢怒不敢言。
楚翊安冷声呵道:“快说!究竟发生了何事?莫要这般吞吞吐吐。”
他倒是要看看,这一回陆知苒又要耍什么把戏。
那小厮硬着头皮开了口,“是,是咱们府门前,有人来伸冤,其中一名妇人直接撞在了府门上,见了血……”
宾客们一阵哗然,看来,方才那喊话之人并非空穴来风。
萧宝珠早已按捺不住,第一个站出来。
“我去外面看看。”
有了萧宝珠带头,其余宾客纷纷跟上,一时乌拉拉的一群人,全都往府外而去,原本热闹喜庆的厅内顿时笼上了一股尴尬窘迫。
便是见过大世面的倌相和喜娘都不知道该如何把场子热起来。
主要是,以前他们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啊。
楚定峰和姜氏的心情急转直下,降到冰点。
赵书宁突然一把掀开盖头,露出一张精心装扮的面容。
她此举再次惹来宾客的哗然,姜氏等人更是变了脸色。
楚翊安语气微沉,“书宁,我们尚未礼成,你怎么自己掀了盖头?”
赵书宁冷冷道:“事到如今你还没看明白吗?分明是有人不想让我们的喜宴顺利进行,外头的事不料理清楚,今日我们就别想好好拜堂。”
谭管事做事贴心,方才便把这历年的账目一并送来了。
陆知苒翻看,语气冰冷地念了起来。
“庆历十五年三月,侯府办了一场春日宴,在我的酒铺要了二十坛上好的松苓酒,共计六百两;在我的茶庄要了十包刚上市的顶级碧螺春,共计五百两;在我的干货铺子要了榛、松、桃、杏……”
陆知苒一页页翻着,念得不紧不慢,楚翊安看着那本厚厚的账册,眼底难掩震惊。
他拔高了声音,“这怎么可能?侯府到底也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岂会拖欠你那点小钱?”
陆知苒眸光一转,看向姜氏,“你若不信,大可问问母亲。”
谁料,姜氏竟是矢口否认。
“简直荒唐,侯府何时欠了你这些银子?每回侯府在你的铺子里采买,可都把银子付清了。”
楚翊安听了母亲这话,怒火顿时烧得更旺,看着陆知苒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深深的失望。
“陆知苒,你竟敢伪造账册?你是想钱想疯了吗?敢算计到侯府头上来了!”
陆知苒并不搭理楚翊安,只似笑非笑地看向姜氏。
“母亲当真不记得了吗?这一笔笔的账目可都有迹可循。”
姜氏冷笑,“我便是再老眼昏花,也不至于连这么大的事都能记错。我倒是想问问你,你这所谓的账册究竟是从何而来?”
姜氏目光严厉,大有责问之意。
她丝毫不心虚,她在那几间铺子里都有人,这么些年过去,他们早就把那些账目抹平了。
陆知苒语气笃定,“这是谭管事交给我的账册,怎会有错?这几年,我京城的铺子都是谭管事在统筹打理,从未出错。”
楚翊安只觉得无比荒唐,“就凭着一个外人给的账册,你就怀疑侯府拖欠了你的银子?在你心里,一个管事竟比母亲的话更加可信?”
姜氏看着她的眼神亦满是失望,“你还是回去好好查一查这位谭管事吧,你久居内宅,不曾亲自打理商铺事宜,只怕这些年侯府花在你铺子里的那些银子,全都进了他的口袋!”
谭旭文为人精明不好糊弄,有他在,姜氏手底下的人行事都要收敛着,姜氏早就觉得他碍眼,正好借着这次机会挑拨一番,好让陆知苒自己把人给换了。
陆知苒似是无话可说,看着手中账册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怀疑。
姜氏见她终于无话可说,心中那股郁气总算稍稍纾解几分。
楚翊安看她的眼神充满嫌弃,“就你这识人能力,便是再大的产业落在你手里也要被败光!”
姜氏幽幽叹气,“我倒是给你派去了不少得力之人,能力不凡,忠心耿耿,断然不会干出这等中饱私囊之事。只可惜,那些人才一个个都被埋没,不得重用,反倒是养了一只硕鼠。”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一道着急的声音,“夫人,不好了,何管事的老娘在外头求见,说何管事被官府带走了!他用陈茶以次充好,糊弄客人,从中谋利……”
在看到屋中情形,那慌张的声音戛然而止。
但屋内众人该听到的也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姜氏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她刚刚的话还没落地呢,大巴掌就朝她呼来了。
真疼!
楚翊安一时却没反应过来,他一听这话就怒了。
“这些奴才一个个当真是贪得无厌,主家好好供养着他们,倒是把他们的胃口给养大了!如此蛀虫不必再留,不然当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窒息是什么感觉?
口鼻像被一双大手捂住,无法呼吸,大脑一片空白。
陆知苒拼命挣扎,却只抓到一片徒劳,整个人被无尽的深渊狠狠拖拽下去。
“陆知苒,你闹够了没有?书宁温柔善良,怎么可能推你下水?”
“我已经为书宁请封了诰命,圣旨很快就到,你便是寻死觅活也没用。”
冷漠的声音重重砸在陆知苒心间,将她拉回了现实。
她真的……
回到了十年前!
嫁进侯府的第三年。
出征三年的夫君楚翊安终于回来了,却带回来一个美妾。
他爱极了这女子,竟是用他所有的军功为其请封诰命。
这种荒唐的事情,她怎能同意?
怒极之下,她跑去与那女子理论,却被对方推入水中,险些淹死。
楚翊安却压根不信,认定是她自导自演,蓄意污蔑。
三年前,他们新婚之日,西平传来急报,羌笛来犯,楚翊安毫不犹豫撇下新婚妻子,主动请缨出战。
他信誓旦旦地对陆知苒说:“我要立下战功,重振家业,为你挣一个诰命夫人!”
他的确立下了战功,也挣回了一个诰命夫人,只不过不是为了她。
刚经历了落水,陆知苒小脸一片苍白,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不堪一折的娇弱。
她眸光静静地看着眼前之人,唇角勾起一抹讥诮,“为妾请封诰命,真乃滑天下之大稽。”
楚翊安的脸上闪过一抹愠怒,“我已将书宁抬为平妻,她不是妾,你休要这般侮辱她。”
陆知苒的眸光微动,“父亲母亲也同意了?”
楚翊安的眼底露出一抹骄傲之色,“他们自然同意。书宁并非一般女子,她乃医术卓绝的医女。”
“年前,大齐与羌笛在西平边境爆发战事,彼时恰逢西平大旱,爆发蝗灾,百姓颗粒无收,军中也险些断了补给,还发了古怪疫病,多亏书宁拿出治疫方子,这才让士兵们好起来,一举击退羌笛。”
“她立下大功,皇上赞她乃惊世女神医,要让她到太医院任值,我们都以她为荣。”
陆知苒微微垂下眼睑,掩去了眸底的情绪。
果然,与前世一模一样。
侯府楚家,已世袭三代,没落至今只剩一具空壳。
依照制度,楚翊安已经无法袭爵。可当朝制度中还有一条机会,若子孙后代有重大功绩者,可继续世袭爵位。
楚翊安好不容易得来的赫赫军功,不想着继续袭爵,振兴家族,反而给一个妾室请封诰命,宣平侯和夫人一开始根本不同意。
但赵书宁立下大功,得皇上大力嘉奖,宣平侯看到了她未来大有造化,这才转变态度,默许了楚翊安的请封。
此举会不会让陆知苒这个正妻处境尴尬难堪?
他们从不考虑。
楚翊安的眸色一片温柔,“这些天,她还为母亲施针,治好了母亲多年的偏头痛,她功不可没。”
陆知苒抬眸,目光与他直视,那眸光清凌凌的,带着锋锐之意。
“这三年来,我花费重金请了蒋老御医为母亲诊治,又亲自学了按摩手法,衣不解带,日夜伺候,这才让母亲的偏头痛大为好转,而今,倒全部成了她的功劳。”
楚翊安神色一滞,旋即又多了几分冷意。
“你是楚家儿媳,伺候婆母乃是你分内之事,不必这般刻意邀功。”
她的付出在他们的眼里都是理所应当。
陆知苒心头一阵恶心。
“我伺候婆母乃分内之事,她伺候婆母就是天大的功劳?究竟是谁在刻意邀功?”
楚翊安一噎,脸上闪过一抹被忤逆的怒意。
“你何时变得这般尖酸刻薄?书宁就从不会像你这般自私狭隘。她是我见过最温柔善良的女子,你不及她万分之一。”
陆知苒眼底涌出一股汹涌的恨意。
温柔善良?
赵书宁分明就是一条最恶毒的毒蛇!
前世,她利用医术,不仅下药让自己背上不贞的名声,还下毒一点点蚕食自己的身体。
当自己手中最后一份产业也落入赵书宁之手时,她亲自端来了一碗毒药,灌进了她的喉咙。
“好姐姐,你活在世上也是受罪,就安心去吧。你的那些产业,我会替你好好打理。”
咽气的瞬间,她眼睛瞪得很大,将赵书宁那狰狞得意的嘴脸牢牢印刻到了心底……
陆知苒呼吸急促了几分,她抚着心口,压下那股心悸。
丫鬟翠芙很是气愤,“大少爷,您怎么能这么对夫人?您知不知道,夫人她为了您……”
“翠芙!不必多言。”
楚翊安满脸不悦,“主子说话,何时轮到一个丫鬟插嘴?你就是这么管束下人的?商户出身就是没规矩。”
陆知苒的生母乃商户出身,自古商贾身份低贱,前世她便因这个身份处处受人诟病,矮人一头。
陆知苒冷冷反问,“不知赵氏又是什么名门望族出身?”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赵书宁根本就是个来路不明的孤女。
真要论起出身,她比自己还不如。
楚翊安有些恼,“书宁的身份也轮得到你来质疑?不管她出身如何,她现在都是皇上钦点的第一位女太医,你算个什么东西?”
不等陆知苒开口,他就十分不耐烦地道:“我今日只是来告知你一声罢了,你若想我给你留一丝正妻的体面,就给我安分些,莫要找书宁的麻烦,若不然,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撂下狠话,楚翊安便拂袖而去。
翠芙憋闷,“夫人,您为什么不告诉大少爷?西平那场大战不仅仅是那赵姨娘立下了功,您的功劳也半点不比她少!”
丹烟也气得抹泪,“对啊,那赵姨娘不过是拿出了一张治疫的方子,可是救人的药材,还有军中的粮草补给,都是您派了商队送去的啊!若没有这些补给,光有方子有什么用?”
姜氏满脸失望地看着陆知苒。
“知苒,此事你做得实在太鲁莽了。他们都是在你手底下干了这么多年的老人,就算他们真的有做得令你不满意之处,也不该如此不留情面。传出去,以后谁还敢在你手底下当差?”
楚翊安一反常态地没有开口,因为他突然想到了前几日那位何管事之事。
楚定峰却不知此事,他十分不快,原本好好的一桩喜事,现在闹成这样,像什么样?
但想到陆知苒与德丰帝可能的那层关系,他便只能把心头的不满硬生生压下。
“好了,今日是安儿的大喜之日,任何事都没有此事要紧。陆氏,此事我相信你不是故意为之,但你既做得不妥当,就当改正。赶紧派人去官府销案,把人放了,此事便就此揭过。”
作为一家之主,他不容置疑地对此事做了裁断。
赵书宁对他这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十分不满,再想到自己的计划,眸底不禁闪过一抹暗芒。
陆知苒:“父亲,此事儿媳恕难从命。那些管事借着职务之便中饱私囊,已是不得不除的蛀虫,儿媳将其送官合理合法,绝无销案的可能。”
她的态度强硬,竟是半丝不让。
周遭瞬间静了一瞬,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萧宝珠的眼中迸出一抹晶亮的光。
会说就多说点,她爱听!
短暂的愣怔之后,楚定峰便回过神来,脸上浮出一抹被拂了面子的羞恼,一张脸都涨红了。
“你……”
她果然是攀上了皇上,敢这般公然忤逆自己了!
姜氏气得胸脯上下起伏,“知苒,你怎可这般忤逆不孝?这就是你身为世家嫡女的教养?”
一顶不孝的大帽子直接扣了下来。
在场宾客那般多,都看到了此事。日后,就算侯府休了她,大家也只会说是陆知苒品行不端,怪不到侯府头上去。
陆知苒如何会不知道姜氏的谋算?
她屈膝,朝楚定峰和姜氏的方向行了一礼,一副低头服软的姿态。
“父亲,母亲,儿媳并无忤逆不孝的意思,若惹了父亲母亲不快,儿媳在这儿给二老赔个不是。”
听了这话,楚定峰和姜氏这才稍稍顺了一口气。
旋即,她却话锋一转,“但这两件事一码归一码,不能混为一谈。儿媳拿办他们,是因他们品行不端,岂能随随便便放过?若有了这先例,其他人岂不是要有样学样?”
“对了,还有另外一桩官司。这三年来侯府都有在我的铺子里采买东西,只付了定金,母亲说侯府已经付了银子,但我是半个铜板都没瞧见,后来查证那些银子也是被他们所贪墨。他们胆敢糊弄母亲,岂能轻饶?”
此事陆知苒曾提起过一回,但却不是当着所有宾客的面。
现在她当众提起,这下所有宾客都知道了,侯府在儿媳妇的铺子里赊过账,那笔银子的去向还不明不白的。
这其中的弯弯绕,可太值得细品了。
姜氏似被揭了遮羞布,难堪极了。
“你口口声声给他们定罪,可有证据?咱们侯府是讲道理的人家,可不能仗着自己主人家的身份就糟践底下人。”
陆知苒不紧不慢地开口,“儿媳既然敢这么做,自然有十足的证据,绝不会冤枉了任何一个好人。”
姜氏见她如此镇定,微微顿住,一股不安爬上心头。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在短时间里查出所有人的证据?她定是在虚张声势。
更何况,她与姜氏已经撕破了脸,她就没必要再留余地了。
经此一事,她在侯府的境地会越来越艰难,但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大不了就跟他们拼命,她已经死过一回,没有什么好怕的。
傍晚时分,赵书宁踏着夕阳回到侯府,她第一时间去了世安苑,寻到楚翊安。
“翊安,侯府可有百年人参?”
她的神色急切,一把抓住了楚翊安的手。
楚翊安轻嘶了一口气,赵书宁这才注意到他右手上包着纱布。
“你的手怎么了?”
楚翊安的眼底顿时笼上一抹愠怒,语气更是难掩嫌恶,“不提也罢。你需要百年人参?可是哪位贵人用得上?”
赵书宁立马猜到,只怕又与陆知苒有关。
她也顾不上多问,“我在太医院听说,吏部尚书邢大人的父亲前两日突发中风,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束手无策,我想去试一试,需要一株百年人参。”
“若我能把邢大人的父亲治好,不仅能抬高我的声望,还能跟邢家就搭上线了,邢大人掌管着官员升迁考核,有了这层关系,你以后的升迁就能更加顺利了!”
她两眼亮晶晶的,眸底藏满了势在必行的野心。
楚翊安亦是眸光微亮,原本今日沉郁的心情似是撕开了一道口子,一束希望的光芒照了进来。
他看着赵书宁,眸底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感动。
“书宁,能遇到你,实乃我三生之幸。”
赵书宁面上微赧,心头更是漾起一股甜蜜。
“我说过,我与普通后宅女子不同,我不是只能依附你的藤蔓,而是能与你并肩的大树。”
楚翊安看着她,眸中更加动情。
赵书宁急切追问,“中风之症不好治,我需要一株百年人参,若是没有,我也并无把握。侯府的库房定然有的,对不对?”
楚翊安立马从温情中抽离,回到了冰冷的现实。
他的面色有些尴尬,“据我所知,侯府并没有百年人参。”
赵书宁顿时大失所望,但她又不甘心,“你想来对侯府库房的东西也不甚清楚,还是先去问问母亲吧。”
楚翊安心中虽然不抱希望,但还是派人去永福居询问了一番。
小厮很快带来了回信。
“夫人说,侯府并无百年人参。”
赵书宁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但紧接着,那传话小厮又补了一句,“不过夫人说,少夫人的陪嫁里有一株五百年的老参。”
赵书宁眸底的失望顿时化作满满的惊喜。
五百年的老参,那可是救命的好东西!有了这株人参,她便能有十足的把握!
“太好了,翊安,咱们去玉笙居走一趟,定要让陆知苒把那株人参交出来。”
她说着抬步就要往外走,楚翊安却是脸色黑沉地拦住她。
“不必白费力气了,她不会给的。”
赵书宁理所当然,“她为什么不给?这是有利于侯府未来,也有利于你的前途的大好事。若治好了邢大人,她也能有一份功劳。”
楚翊安面露嘲讽,“她若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他抬起受伤的右手,“我这伤,便与她脱不开干系。”
他将今日发生之事道出,说到最后,他又添了满肚子郁气。
“她自私自利,更是嫉妒你得了我的宠爱,断然不会想看到你大出风头。”
赵书宁的思路却是完全跑偏了。
她心底升起一股隐隐不舒服的感觉,“我拿出的那笔银子呢,何至于要到她的铺子里赊账?”
德丰帝语气意味不明,“那你倒是说说,为何定要和离?若你能说服朕,朕便允了你。”
陆知苒暗暗握了握拳,将心中腹稿缓缓道出。
“臣妇虽是楚翊安的结发妻子,但我们二人婚前并不熟识,婚后更是不曾相处过一日。他与赵医女才是真正两情相悦的有情人,臣妇只是空占了个名头罢了。既然如此,臣妇又何必横插在二人中间?不若就此和离,成全彼此。”
“继续留在侯府,不过是互相折磨,蹉跎一生罢了,臣妇还年轻,还有大把的好时光,何必困在一个不在乎自己的人身边生活一辈子?”
德丰帝眸光深深地看着她。
“就这般和离,你便甘心?”
陆知苒:“接纳什么,什么就消失,排斥什么,什么就存在。臣妇越是对此事耿耿于怀,它就会如跗骨之蛆一般,永远无法拔除。臣妇坦然接受了,所有愤懑不甘就都不存在了。”
德丰帝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意外,“你倒是想得通透。”
陆知苒垂眸,一副自嘲的姿态,“臣妇惭愧,尚不能做到真正的通透豁达。臣妇求皇上的这道圣旨,便是因为心里存了怨气,想要借着皇上的圣旨为自己撑腰罢了。”
陆知苒再次以额触地,声音含着几分隐忍的哽咽。
“臣妇只求能挺直腰杆,堂堂正正地离开,求皇上成全。”
她匍匐在地,仿若一朵娇弱易折的花儿,脆弱无助,而德丰帝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这种适当的示弱并不让德丰帝讨厌,反而激起了他的恻隐之心。
到底是个年轻小姑娘,比他的小女儿也大不了几岁,却要经历这般人生变故,也是可怜。
此事与他还有些干系,德丰帝更添几分心虚。
他的语气不禁柔和,“你既已想好,朕便准了。”
陆知苒听了这话,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彻底放了下去。
“臣妇叩谢隆恩!”
德丰帝把她叫起赐座,陆知苒谢恩坐下,却只敢坐小半边,身姿笔挺,不敢放松。
“你这次立下的功劳远比那赵氏女大得多,这道圣旨算是朕补偿给你的,除此之外,你可还有其他所求?”
陆知苒故作思考一番,这才开口,“此次之事并非臣妇一人之功,更离不开商行上下管事和小厮们的出力,若皇上当真要赏,那便将恩赏分发给他们吧。若能得皇上嘉奖,不论多少,于大家而言都是莫大鼓励。”
德丰帝再次意外了,“你就没有什么想为自己求的?”
陆知苒坦然摇头,“臣妇已经达成所愿,并无其他所求。”
德丰帝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欣赏。
此女不居功,不自傲,进退有度,大方得体,的确不错,宣平侯府失了这么一位当家主母,只怕是一大损失。
陆知苒离开皇宫时,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但心头大石却已落地。
很快,她就要恢复自由身了。
回廊拐角处,萧晏辞抬眸,余光瞥见一道水蓝色的曼妙身影,脚步透着股春风袭人的轻松明快。
看来她所求已然达成了。
萧晏辞折身,往御书房而去。
德丰帝一见他,立马换上嫌弃神色。
“你怎么还没走?”
萧晏辞一副伤心的模样,“儿臣刚回来便想多在您身边尽尽孝,哪儿有像您这样赶人的?”
德丰帝不信他的鬼话,陪自己是假,打探消息才是真。
秉笔太监拟好圣旨,送到御前请皇上用印,萧晏辞十分不避讳地凑了上去。
他早已猜到这道圣旨的内容,却作出惊讶模样。
“没想到陆贯轩那老孬货竟然能生出这般果敢有魄力的女儿,这可真是歹竹出好笋啊。”
德丰帝:……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父皇,这道圣旨您交给儿臣,由儿臣去宣旨吧。”
萧晏辞十分熟练地把圣旨卷好往袖子里收,德丰帝都被他气笑了。
“朕可还没答应。”
萧晏辞大言不惭,“儿臣倒也不是想去看热闹,只是单纯地想为您分一分忧。儿子这般孝心,父皇怎会反对?”
德丰帝:……
最后嫌弃地摆手,“快滚,别在朕跟前碍眼。”
话虽如此说,但脸上却是带着笑意,显见是轻松愉悦的。
萧晏辞走到门口,又似想到什么似的回头,“父皇,儿臣觉得这圣旨还是晚些宣读更妥。这世间敢于主动和离的女子少之又少,万一这位陆大姑娘只是一时冲动,并非真的想和离呢?这圣旨一下,可就覆水难收了。”
德丰帝:……敢情他下个圣旨还要管售后?
萧晏辞无惧他的黑脸继续道,“父皇,她是儿臣的救命恩人,她的事就交给儿臣来办便是,父皇您不必挂心。”
说完这话,他就麻溜地告退了。
德丰帝恼得拍桌,“你瞧瞧他,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连朕的主都敢做!”
大太监冯有才躬身笑着道:“七殿下在皇上跟前素来率性,但行事却是进退有度,不会任意妄为,皇上且放心便是。”
冯有才在德丰帝身边伺候多年,简直是人精。
只要不牵涉到朝堂大事或是原则问题,七殿下这般插科打诨非但不会惹恼皇上,反而能让皇上心情愉悦。
这是皇家父子间弥足珍贵的亲情。
这个时候,他只管夸七殿下便是了。
德丰帝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重重地哼声。
“他对这陆家女的事倒是上心!”
冯有才又笑着接话,“七殿下那是有恩必报,重情重义。”
德丰帝又接连吐槽了一番这不省心的儿子,冯有才都变着角度夸了回去,终于把德丰帝给夸高兴了。
末了,德丰帝嘱咐一句,“这事你盯着点。”
若那陆家女当真后悔了,看在自己儿子的份儿上,德丰帝也不会不答应,但对方在他这里的好感和情分便算是耗尽了。
端看她怎么选了。
出了宫,贺昀这才找到机会问自家殿下,“殿下,您为什么要拖延宣旨的时间?您真觉得陆大姑娘会反悔吗?”
萧晏辞语气笃定,“她不会反悔。”
能经营出太仓商行那般大的产业,还能在西平一役中果敢地做出那番决断,便说明此女心性果决,绝非那等遇事不决之人。
贺昀挠挠头,“那您扣下圣旨,她怕是以为事情出了变故,要着急。”
萧晏辞摩挲着圣旨的边缘,“不着急,过几日,我将送一份厚礼给她。”
若陆氏与皇上之事是真,他们侯府就更要好好笼络住陆氏。
皇上不可能做出强夺人妻之事,最多就是暗地里偷偷腥罢了。
只要陆氏的心还在安儿的身上,他们就能通过陆氏从皇上那里讨要好处,所以,安儿必须要把这颗棋子牢牢握在手中。
回到玉笙居,丹烟和翠芙这才委屈地开口。
“以往您待侯爷和夫人多好啊,他们也口口声声说把您当亲生女儿看待,可是现在宁夫人一进门,什么都变了。”
“对啊,以往他们那么喜欢您,现在对您却全无半分信任,话里话外全是责难,简直太令人心寒了!”
陆知苒神色平静,“傻姑娘,他们喜欢的哪里是我,分明是我的银子啊。”
这是她花了两辈子才弄明白的真相。
现在再见到他们的这副嘴脸,陆知苒便半点都不生气了。
不值得。
一听她这话,翠芙和丹烟心酸得差点落下泪来,但为免自家小姐伤心,她们只能硬生生地忍了回去。
丹烟抹掉眼角的泪意,“奴婢去给您做宵夜,吃饱了再好好睡一觉,就不难过了。”
翠芙笑话她,“是为了哄小姐高兴,还是你自己嘴馋?”
丹烟面颊微红,伸手去拧她,“不许瞎说。”
如此笑闹一番,方才的沉郁便一扫而空了。
丹烟这个小吃货厨艺的确很好,而且舍得在吃食上花时间精力。
花了小半个时辰,她端上来一碗鳝丝面,乍看上去清汤寡水,但汤底却是白日就炖在灶上的老鸡汤,陆知苒本不饿,但闻着那股鲜香,肚子里的馋虫也被勾了起来。
一碗面下肚,她整个人都舒服了,丹烟自个儿更是吃得肚子都圆了。
稍歇了片刻,金嬷嬷便去备了浴汤,陆知苒舒舒服服地泡起了热水澡。
她趴在浴桶上,翠芙和丹烟一人给她梳头沐发,一人给她擦背按摩。
她后背皮肤一片光洁细腻,如同剥壳的鸡蛋,橘黄的光芒跃动,细小的水珠滚落,润得如含露的玉瓣。
一头如瀑青丝披散,与浑身雪肌形成强烈对比,撞入人眼帘,有种心惊动魄的美。
即便已经看了很多年,翠芙和丹烟依旧不禁感叹。
“小姐,您真美。奴婢要是男子,定要被您迷得走不动道了。”
“姑爷看不到您的美,他真是眼瞎了。”
陆知苒淡淡一笑。
她的确生得美,但在楚翊安眼里,却只是个空洞的木头美人,远不及赵书宁英气飒爽。
陆知苒闭目小憩,室内水汽氤氲,她的心弦格外放松,整个人舒服又惬意。
翠芙和丹烟的动作都十分细致温柔,唯恐伤了她半分。
沐浴过后,又给她身上涂抹香膏,用桂花头油润发,一套流程下来,已过了大半个时辰。
陆知苒穿着一袭芙蓉色的里衣,她嫌闷得慌,里面空荡荡的未穿小衣,那身形若隐若现,直叫人瞧了脸红。
金嬷嬷“哎哟”了一声,“您又不穿小衣,待日后年纪大了可就不好看了。”
陆知苒撒娇,“白日穿了一整日勒得慌,晚上就让我松快松快吧。”
金嬷嬷拿来她的小衣比划了一番,“这是又小了,明日奴婢给你再做几身。小姐这身形,可真是一等一的好。”
语气中还带着股难掩的骄傲,陆知苒不禁面色绯红。
她转而问起正事,“奶娘,上回我交代的那株人参,可卖出去了?”
前世的记忆有些模糊,她也不确定邢家老太爷具体发病的时日。
陆知苒的母亲洛氏给她留下了丰厚的陪嫁,除了明面上的田庄铺子,还给她留了一批得力管事。
侯府不喜她抛头露面地经商,陆知苒便悄悄经营。
楚翊安在新婚便去了西平参战,西平苦寒,缺衣少食,条件恶劣,陆知苒便组建了一支商队,前往西平贩卖货品,同时也方便给楚翊安捎带东西。
几年下来,她的商队获利不少,对这条线路也慢慢熟悉。
领队的石管事经验丰富,他告诉陆知苒,今年西平气候不佳,恐有大旱,旱灾之后往往会有蝗灾,容易诱发疫病。
陆知苒当机立断,命石管事筹集了一批粮草和药材,运往西平。
若他预测准了,这批粮食和药材就能派上大用场。
若他预测错了,陆知苒也亏得起。
事情果然叫石管事料中了,西平大旱,蝗虫肆虐,不仅百姓无粮可吃,军中也断了粮,只能以蝗虫为食,诱发了疫病。
石管事遵照陆知苒的吩咐,将那批粮食和药材以“太仓商行”的名义无偿献给了朝廷,此举可谓雪中送炭,真正解了燃眉之急。
经此一事,西平城无人不知太仓商行的名号,人人赞其为义商。
只是此前无人知晓,太仓商行背后的东家是陆知苒。
前世,朝廷查到陆知苒的身份,要大力嘉奖她。
她在侯夫人姜氏的花言巧语下,用这恩典替宣平侯府求了延续三代袭爵的机会。
她可真傻,以为靠着这个恩情,就能让楚家高看她,压赵书宁一头,日后,她的孩子也能世袭爵位。
可楚家的人,一个个都是吸血虫,是白眼狼。
她家缠万贯,便如同稚子抱金过市,早就惹人眼馋了。
他们表面上对她好,背地里却在谋划如何将她的产业瓜分殆尽。
最后,她连身边的这两个丫鬟,也没护住。
陆知苒压下情绪,语气慎重,“此事暂不可对外提起半个字。”
翠芙和丹烟不解,“可是他们都骑到您头上来了。”
“就该把这件事公之于众,狠狠地打那赵姨娘的脸,看她还敢不敢拿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小功劳到处显摆!”
陆知苒缓缓摇头,“我会打她的脸,却不是现在。”
她看着两人,眸光清冷淡漠,“我要和离。”
翠芙和丹烟俱是一惊。
翠芙急急道:“小姐,这,这怎么能行?夫人定然不会同意您和离回娘家的,老爷凡事都听夫人的……”
丹烟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掉了,“是啊,夫人是个厉害的,您若和离归家了,定要被她狠狠磋磨的。”
想到自己的娘家,陆知苒周身再次笼上一层冷意。
当年,母亲嫁给父亲时,他还只是个从四品小官,母亲用银子开路,让父亲官运亨通,几年内就连升两级,成了从三品的户部侍郎。
母亲操劳过度,生了一场大病没熬过来,父亲很快就娶了青梅竹马的表妹做续弦。
都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这话委实不假。
继母方氏面慈心苦,惯会做戏,陆知苒在她的手底下吃尽苦头,而她的父亲却对此不闻不问。
而今,她那同父异母的妹妹恰在议亲的年纪,自己和离归家,对她的亲事定会造成影响,父亲和继母必然不会同意。
陆知苒语气微冷,“我不需要他们的同意。”
两丫鬟面面相觑,“可,依照我朝律例,女子和离都需得经过族中首肯,您是绕不开老爷夫人的。”
“我自有办法。”
翠芙和丹烟依旧不安。
“此事我已决定,你们只管听我吩咐便是。丹烟,你去帮我把嫁妆整理好。翠芙,你去给石叔传个信,我要见他。”
两个丫鬟十分忠心听话,她们见自家小姐已然决定,当即便不再多说半个字,利落地去办了。
当年,外祖母亲自到了京城为她主持婚礼,是以继母方氏没能克扣下她的嫁妆。
光是明面上,她的嫁妆数量就十分庞大,足有六十四台,每一台都是真材实料的好东西。
加上外祖母贴补给她的私房钱,那又是一笔十分丰厚的财富。
这些年,她陆陆续续拿了不少东西补贴侯府,光是现银就贴补了五万多两,加上那些衣裳首饰等物件,足有六万两之多,可把丹烟心疼坏了。
陆知苒何尝不心疼?
那些银子,便是扔到水里还能听声响,花在这些人的身上,简直就是喂了狗。
陆知苒宽慰丹烟,“放心,会要回来的。”
她就算是走了,也会把以前的账都原原本本讨回来。
这时,外头有人来传话,“大夫人,宫里来传圣旨了,老夫人请各房的夫人小姐都出去接旨。”
这多半是赵书宁的封赏圣旨,丹烟满脸愤愤,陆知苒却十分平淡。
“圣旨不可怠慢,走吧。”
楚翊安的曾祖父靠着战功挣下了家业,受封宣平侯,曾经也显赫一时,但儿孙不成器,侯府延续至今已呈没落之势。
一路走来,侯府各处院落的装潢都略显陈旧,花园也一派萧瑟,没有好好打理。
她的公爹宣平侯于仕途并不上进,顶着个侯爷的名头,只任了个四品闲职。
他有三子两女,大少爷楚翊安和大小姐楚云清为嫡出,其余都是庶出。
一家子人先后到了前院,今日的主角赵书宁与侯夫人姜氏姗姗来迟,二人看上去倒是和乐融融。
赵书宁穿着一身湖蓝色的百花飞蝶锦衣,头上戴着一支金丝八宝攒珠钗。
她的身形比一般女子高挑,肤色偏黑,五官带着几分英气,一双眸子也满是锐气,与一般的世家贵女全然不同。
而陆知苒穿着一身淡紫色长裙,十分素雅的料子,似一道晚霞萦绕她周身,衬得她整张脸莹白如玉,精致又贵气。
她的头发简单绾起,不怎么堆砌首饰,却依旧令人无法忽视她的美。
众人下意识地将二人进行比较,心中各有思量。
陆知苒向侯夫人姜氏问了安便静静站着,神情寡淡。
赵书宁看了她一眼,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轻视。
楚翊安也向姜氏告辞,走到门口,就听楚云清的话从身后传来。
“若大哥没用军功给书宁嫂嫂请封诰命就好了,那样的话他也能得到一大笔赏赐,我就能买更多更漂亮的衣裳和头面了。”
她的脸上满是贪婪,语气中更是充满失望。
姜氏被她的话狠狠刺了一下。
不能想,一想就心痛得滴血!
楚翊安的脚步顿住,回头,沉着脸看着楚云清。
“你何时变得这般市侩虚荣?眼里就只看得到银子?”
楚云清一时心虚,但又不服气自己挨骂,当即梗着脖子嚷了起来。
“我不过说了一句实话罢了,怎么就成了市侩虚荣了?”
楚翊安看她的眼神充满失望,“书宁的诰命是我自愿为她请封,岂是那些金银赏赐能比的?书宁对你从不吝惜钱财,可谓掏心掏肺,你却说这样的话,叫她听了去岂不寒心?”
楚云清被训得脸色难看,心中也生出了一股怨气。
姜氏立马为女儿说话,“清儿不过是无心之言罢了。”
楚翊安蹙眉看着姜氏,眼底满是不赞同。
“母亲,您不能一直这么惯着清儿,她已经不小,应当学会懂事了。”
楚云清气得又要顶嘴,姜氏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又对楚翊安道:“清儿是有些小孩子脾气,品性并不坏,你身为兄长应当对她多些包容,而不是这般苛责,没得伤了兄妹情分。”
楚翊安冷冷道:“我可以对她包容,但她出了侯府,还依旧如此自私自利,可没人会对她包容。”
楚云清再也忍不住,牙尖嘴利地反驳,“你难道就不自私自利吗?嫂嫂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你却带了个平妻回来,还给她请封诰命,你对得起你的发妻吗?”
楚云清自然不是为了陆知苒出头,她就只是单纯地要刺一刺楚翊安,好找回场子罢了。
楚翊安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记耳光,脸上火辣辣的,心中很是难堪。
他语气僵硬地高声反驳,“她是我的妻,为我做再多不都是理所应当?更何况,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我只不过是多了书宁一个罢了,她若是大度,就应当大方接纳!”
姜氏见兄妹二人因赵书宁针锋相对,心头不禁恼怒。
“好了,都少说两句,传出去像什么样?”
楚翊安沉着脸,“这般目无尊长,不敬兄嫂,母亲还是好好管教她吧!”
说完这话,他便转身愤然离去,直把楚云清气得眼眶都红了。
离开了永福居,脑中却不可避免想到楚云清那番话,心底升起一股被戳穿的心虚,只是他不愿直面罢了。
脚步不受控制,不知不觉他竟来到了玉笙居门口。
洒扫丫鬟见到伫立在门口的人,被吓了一跳。
“大,大少爷,您怎么来了?”
楚翊安神色冷淡,“我进去看看,无需通传。”
小丫鬟不敢违抗,目送他进了里屋。
这几日外头的好消息不断,陆知苒的心情十分不错。
账册已经看得差不多,她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倚在窗前的小榻上,低头翻看手中书卷。
肌肤白皙如玉,长睫如扇半覆在眼脸上,在眼脸下形成淡淡的剪影,阳光在她的发间流转,周遭的一切都成了她的陪衬。
楚翊安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画面,心口似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一股悸动荡漾开去。
察觉到一股令人不适的注视,陆知苒抬眸朝这边看来。
见到来人,陆知苒身上的松弛瞬间收敛,浑身都笼上了戒备与警惕。
“你来做什么?”
楚翊安眼神微动,“我来看看你。”
陆知苒在心中暗道晦气。
“现在看到了,请问你还有何贵干?”
楚翊安心底那丝隐隐的愧疚,瞬间被她这冷漠的态度给刺没了。
“这里是侯府,是我的地盘,我想来便来,倒是你,该摆正自己的位置。”
陆知苒神色微敛,旋即换了一副恭恭敬敬的态度,“妾身知错,不知夫君有何吩咐?”
见她如此刻意疏离恭敬,楚翊安心头又是一阵莫名来气。
“陆知苒,你就不能与我好生说话?”
陆知苒语气疑惑,“我的态度还不够恭敬吗?”
楚翊安深吸了一口气,“陆知苒,你便是与我赌气也要有个度,你一直这般阴阳怪气,以往再多的情分也会被消磨殆尽。”
陆知苒面上露出嘲讽,他们之间还有情分这东西?
楚翊安却将她的沉默当做示弱,他一副恩赐般的语气开口。
“你一心为我组建商队,精心挑选礼物,这份心我都看在眼里。我亦并非铁石心肠,只要你收敛脾气,不再无理取闹,我也会给你应有的体面。但有一点,书宁是我的逆鳞,你无论如何都越不过她去。”
陆知苒:……
“你或许搞错了一件事,我做那些事,并不是为了你。”
楚翊安目光定定地看着她,像是要识破对方的口是心非。
“你敢说,你组建商队不是一心为了我?”
陆知苒发现,不把话挑明了说清楚,有些人就是像智障一样听不懂话,还会自行脑补。
她前所未有认真地开口,“我组建商队,是因为那条商道极少有人敢走,有利可图。我的商队把京城的商品运到关外,再把关外稀有商品运回京城,来回倒腾就能高价贩卖,虽辛苦些,但利润颇丰。若当真无利可图,傻子才会往里花银子。”
陆知苒的这番话说得毫不留情,将楚翊安的自作多情彻底击碎。
他的面皮狠狠抽动,胸腔中更是涌起一股难以自处的羞愤。
“你每年给我送那么多东西,又要如何解释?母亲已经告诉我了,那些东西都是你精心挑选的,你休想否认!”
“那些东西的确是我精心挑选,但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的夫君,你不过刚好是我的夫君罢了。我的夫君换成任何一个人,我都会为他这么做,这是我身为妻子的义务。”
楚翊安万万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她面上那抹嘲讽不仅刺眼,还狠狠刺了他高高在上的自尊心。
大步朝她逼近,楚翊安咬牙切齿地开口,“我是你的夫君,行敦伦之礼,也是你身为妻子的义务!”
他的眸子深邃幽沉,里面倒映着陆知苒的脸,似海棠般娇艳。
被怒意驱使,他只想把这女人彻底撕碎,让她乖顺臣服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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