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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又笙谢令仪的小说通灵师又美又撩,被拐回家镇宅了免费阅读

顾小施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姚芊还是温和的模样,丝毫看不出竟是她先怀疑自己的身份。许是下午谢令仪的事情惹了晏安,她倒没有一贯温柔可亲的样子,只是淡淡地坐着。晏清倒是惊艳之后,主动与顾又笙攀谈几句。晏岳、晏尧和晏佐都不在,一桌都是女眷。姚芊也没有让曾姨娘服侍,让她一起坐下用饭。相安无事地吃完饭后,下人收拾碗筷,上了茶水。曾姨娘与晏清先退下,只留下顾又笙、晏安和姚芊。顾又笙不动声色,猜想姚芊有事要和自己说。果然,姚芊屏退了下人。然后才缓缓开口:“宝云,我听晏安说,下午你和令仪相谈甚欢。”顾又笙摩挲着茶杯,连头都没抬,只轻轻应了声。姚芊与晏安对视一眼,犹豫了会,还是开口:“谢首辅乃文官之首,你父亲又掌着十万大军,恐怕楚皇不会乐意看到我们两家联姻。”姚芊的话说得很是直...

主角:顾又笙谢令仪   更新:2025-02-04 18: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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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又笙谢令仪的女频言情小说《顾又笙谢令仪的小说通灵师又美又撩,被拐回家镇宅了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顾小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姚芊还是温和的模样,丝毫看不出竟是她先怀疑自己的身份。许是下午谢令仪的事情惹了晏安,她倒没有一贯温柔可亲的样子,只是淡淡地坐着。晏清倒是惊艳之后,主动与顾又笙攀谈几句。晏岳、晏尧和晏佐都不在,一桌都是女眷。姚芊也没有让曾姨娘服侍,让她一起坐下用饭。相安无事地吃完饭后,下人收拾碗筷,上了茶水。曾姨娘与晏清先退下,只留下顾又笙、晏安和姚芊。顾又笙不动声色,猜想姚芊有事要和自己说。果然,姚芊屏退了下人。然后才缓缓开口:“宝云,我听晏安说,下午你和令仪相谈甚欢。”顾又笙摩挲着茶杯,连头都没抬,只轻轻应了声。姚芊与晏安对视一眼,犹豫了会,还是开口:“谢首辅乃文官之首,你父亲又掌着十万大军,恐怕楚皇不会乐意看到我们两家联姻。”姚芊的话说得很是直...

《顾又笙谢令仪的小说通灵师又美又撩,被拐回家镇宅了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姚芊还是温和的模样,丝毫看不出竟是她先怀疑自己的身份。

许是下午谢令仪的事情惹了晏安,她倒没有一贯温柔可亲的样子,只是淡淡地坐着。

晏清倒是惊艳之后,主动与顾又笙攀谈几句。

晏岳、晏尧和晏佐都不在,一桌都是女眷。

姚芊也没有让曾姨娘服侍,让她一起坐下用饭。

相安无事地吃完饭后,下人收拾碗筷,上了茶水。

曾姨娘与晏清先退下,只留下顾又笙、晏安和姚芊。

顾又笙不动声色,猜想姚芊有事要和自己说。

果然,姚芊屏退了下人。

然后才缓缓开口:“宝云,我听晏安说,下午你和令仪相谈甚欢。”

顾又笙摩挲着茶杯,连头都没抬,只轻轻应了声。

姚芊与晏安对视一眼,犹豫了会,还是开口:“谢首辅乃文官之首,你父亲又掌着十万大军,恐怕楚皇不会乐意看到我们两家联姻。”

姚芊的话说得很是直白,她怕顾又笙听不懂,又担心这人身份有异,会害了永宁侯府。

晏安:“宝云也是刚回京,恐怕不知道厉害,谢大哥丰神俊朗,心生欢喜也是正常的。”

顾又笙猛地抬眼向她看去:“那你心生欢喜了吗?”

晏安瞳孔放大,脸色难看地反驳:“我,我怎么会……”

她不好说自己与赵今从小指腹为婚,毕竟那本该是卢宝云的婚事,可是,也不想姚芊误会自己。

姚芊:“晏安与赵今青梅竹马,早就定下婚事……”

“难道不是指腹为婚,本该是我的婚事?”

顾又笙向姚芊瞥去一眼,冷冽无情。

姚芊心里咯噔一下,她归来几日,虽然不冷不热,但也没有如此直白地指责过。

这确实是指腹为婚,只是晏安与赵今一同长大,早就有了情谊。

不管是为了晏安考虑,还是为了卢宝云,姚芊都是认定婚事是给晏安的。

她虽然不是自己亲生,却在身边如珠如玉地养了十六年,她又怎么舍得,晏安落了个一无所有?

永宁侯府泼天富贵,难道还养不起两个女儿?

只不过是,卢宝云才刚回来,她不知道她的性子,也担心她多想,对晏安、对晏家有了偏见,便暂且隐瞒此事。

晏安:“宝云,你如果认为是我抢了你的婚事,可以好好说,不用对娘如此不客气。”

顾又笙:“难道你没抢婚事?你不但抢了婚事,还抢了十六年的富贵荣华,你的心不虚吗?”

晏安似受了打击,气愤地起身欲走。

忍不住还是为自己辩驳道:“不是我自己想被抱错的,我什么都没做。”

顾又笙跟着站起来,不依不饶:“你什么都没做,呵,你只是赖在别人的家里,顶着别人的位置,对吗?这里是你的家吗?这个是你的娘吗?你抢走了一切,在这里装什么主人家?”

姚芊伸出手来,却被顾又笙一把挥开。

“你凭什么打我?”

姚芊没想到她如此强势,她只是气不过她如此对晏安,并没有真想打她,永宁侯府还养不下一个晏安吗,她为何如此咄咄逼人?

自打她归家,家人全都伏低做小让着她,晏安更是在她面前不敢多说什么,为什么她还如此抓着不放?

晏安蹙眉责怪:“你怎么敢对娘如此无礼?”

晏安快步走到姚芊身边,扶住她。

姚芊颤抖着手,指着顾又笙说不出话来。

姚芊喘了一口气,才说:“当年你被抱错,是我的疏忽,可是如今接你回来,家里人都是真心对你的。你呢,你有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吗?”


姚芊与晏佐又躺回到床上,晏佐很快睡了,姚芊却睁着眼睛,呆愣愣地躺着没有入睡。

……

顾又笙睡了前半夜,后半夜就醒了。

这个时辰,本是归来时最忙碌的时候。

顾又笙抓了抓手。

好想炒菜。

夜色浓郁,卢宝云的魂力也到了最高的时候,但是她仍然没敢离开溯洄伞太远。

倒是个惜命的鬼。

不知幺妹和肖娘去哪了?

姐姐应该看到她留下的信了吧,姐姐本想借着查案的事到京城来的,没想到自己先行一步,不知道她会不会生气?

永宁侯府离顾府不算太远,她却不能回去。

“顾姑娘?”

顾又笙回神,是肖娘。

“怎么了?”

肖娘像白日一样,隔绝了卢宝云,然后才开口:“我经过晏安的房间,她做了噩梦,叫嚷着我没有害你,什么我也不想的,可是什么什么的,听不真切。”

“说的梦话?”

“是,还说什么自己没有错,错的是卢氏,后来那丫鬟把她叫醒了,就没再说什么,不过我见她吓得够呛,搞不好……”

搞不好害过卢宝云。

也搞不好只是内疚。

“嗯,多盯着她,还有……姚芊。”

顾又笙沉声道。

肖娘挑了挑眉:“虎毒不食子,那夫人看上去是个软性子,不至于吧?”

顾又笙看了眼那边被黑雾团住的卢宝云。

“一个是养了十六年的女儿,一个是从没见过的亲生女儿,心会往哪边偏,谁知道呢?”

顾又笙没有多说,如今所有都是猜测。

肖娘点了点头,抹去那片黑雾,跟着消失在了房中。

红豆安稳地睡在小榻上,她是有自己的房间的,不过她不放心顾又笙,便在小榻上铺了床褥,打算这段时间一直睡在那里。

顾又笙躺了回去,没有去看卢宝云疑惑的眼神。

卢宝云见她不说话,便垂下脑袋没有吭声。

那就是还没有证据的消息,这些她不需要知道。

就像顾姑娘说的,没有证实过的话,听到耳朵里,不过是增加怨气罢了,她还想要投胎,她还想要再好好活一次,所以自然不愿意怨气横生,长长久久地做着鬼怪。

顾姑娘晚间,也和她说起了用饭时的事情,如果她能顺利回到侯府,父母亲人也都能如此关心她吗?

卢宝云没有被人爱护关心过,她都想象不出那是种怎样的感觉。

……

顾又笙是在自己房里用早食的,如真在一旁轻声说着话。

“原本府里的规矩,小姐早上要去夫人那里的。只是昨日府医说了,小姐的身子还需静养一段时日,夫人舍不得小姐受累,就免了这些礼数,让小姐在院子里用早午食便可,晚食也给小姐备好了小轿,可以抬着小姐去主院。若是小姐不喜的,也可以在自己房里吃,没有那么多规矩,小姐随着喜好来便是。”

顾又笙一边吃着,一边点了点头。

在府里坐轿子,嗯,还没有过此等体验呢。

“夫人今日叫铺子里的人送来了布料、首饰,待会小姐用完早食,可以挑选挑选。”

如真没说,晏安与赵今的婚事在即,姚芊之前又大病一场,如今手里还有很多账本要看,还有许多婚宴的事要准备。

顾又笙:“夫……娘在做什么?”

如真布菜的手顿了一下,转而立刻夹了另一道菜。

“夫人之前大病一场,如今好些了,便有许多账册要看。”

顾又笙垂下了眼:“也是我不孝,不能为她分忧了。”

“小姐千万不要这么说,小姐能回来就是解了夫人的心结了。之前听说匪徒的事情,夫人当场就晕了,这一病到现在都还没有大好。”


顾又笙的手又是一抖。

“他说卢宝云,已经坠落山崖。”

顾又笙看向幺妹,幺妹也正看着自己。

她们都在想,是谁给了那一千两?

“你如今的身份应该还不惹人怀疑,那贼匪头子没敢交代卢宝云究竟是怎么死的,只说她跌落了山崖,所以侥幸活着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姚芊恐怕并不简单,那银票现在在她手里,她却没有告诉别人。”

顾又笙站了起来,房间里一股酸臭味。

晏佐手下掌着十万大军,姚芊一个弱质女流,敢跟着去边关的,自然不会普通。

更何况,永宁侯府如此富贵,晏佐身边却只有一个姨娘,若说姚芊没有什么手段,顾又笙也是不信的。

“姚芊既然知道有人花了一千两买自己女儿的命,她为什么不告诉晏佐,为什么不查?”

一千两……

恐怕只是姚芊随手买些首饰的价格。

谁不想卢宝云回来,是姚芊自己,还是……

晏安?

屋子里一片狼藉,如真进来的时候,赶紧叫人去找府医。

小姐吃的竟都吐了,如今病恹恹地躺在床上,那惨白的脸色,如真险些没被吓晕。

红豆等着她冲出去叫人,才上前把了顾又笙的脉。

没事。

想到什么,红豆心疼地给顾又笙盖上被子。

心里默默念着阿弥陀佛。

卢宝云就在一边看着,隐隐猜到了什么。

“顾姑娘……”

顾又笙对着她摇了摇头。

还没查出来。

卢宝云回到溯洄伞中。

她没有看到,顾又笙看着她的眼神里,不再是一片平淡。

顾又笙闭上眼。

不能生同情。

不能生。

府医过来把了脉,又开了一副更温和的药。

府医交代如真:“小姐的身子虚,我稍后开些药膳的方子,你去夫人那里把刘嬷嬷请来,照顾小姐一些时日。”

如真应声,刘嬷嬷懂医理,也很擅长做药膳,只是夫人的身体也不好,不知道会不会放人?

如真拿不准数。

见顾又笙睡下,她便去了夫人的院子。

红豆将门一关,坐到床边。

顾又笙自然没睡。

屋里已经被清理过,还熏了香,没了之前的臭味。

“小姐受苦了。”

红豆不放心,又摸了摸顾又笙的脉。

顾又笙没有拒绝,只是笑着:“放心吧,我没事。”

只不过是被恶心到了。

如真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一个嬷嬷,连着姚芊也跟着一道过来。

姚芊心疼地看了看顾又笙:“这早上气色还没这么差,如今怎么就成这样了?”

顾又笙作势要起身,姚芊忙让她躺了回去。

如真在一旁说着:“夫人,府医说了,小姐只是比较虚弱,没有大碍的。”

“嗯。”姚芊将跟来的嬷嬷招了过来,“这是我身边的刘嬷嬷,最是擅长做药膳,我将她留下,你好生养着。”

顾又笙点头,本想笑一笑,可是卢宝云惨死的一幕尚在眼前,她对着姚芊,实在生不出笑意来。

不知道,姚芊审问贼人,得知亲生女儿坠崖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

她大病一场,是放不下卢宝云,还是因为做了恶事怕遭报应?

姚芊见她面色冷淡,心里不由想起昨夜的噩梦,她没有露出什么异色,只关心地替顾又笙拉了拉被子。

“你好好休息,娘先回去了,有事就吩咐下人,晚食就在房里用吧。”

“好。”

如真带着刘嬷嬷下去了,房里又安静下来。

红豆送走了人,带上门,回到床边。

“小姐,你……”

顾又笙摇了摇头。

“我没事,这刚回来还好,后面恐怕会有人到你这来打听,你小心些。”


萧景仁面色苍白,眉头紧锁。

虽然说得没什么不对的,但是这些事也算不上什么大秘密。

只萧景仁心里隐隐有丝说不出的凉意,直觉眼前的女子不是信口胡说。

“她……母亲有何吩咐?”

萧景仁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木已成舟,章梦都嫁进萧府三年了,难道母亲还想要他休了再娶吗?

“你是堂堂西杭府知府,哪敢吩咐你?”

顾又笙平静的语气里带了一丝讽刺。

萧景仁一滞,伸手扶着额头,垂着眼不说话。

萧芝铎与谢令仪对视一眼。

萧芝铎:“祖母可是知道府里发生的事情?”

他肯定,即便祖母化作鬼怪,也不可能做出危害萧府之事。

这么多年,祖母没有现身,府里出事,她便找了通灵师上门。

那府里的怪事,祖母一定是知情的。

这白衣少女,或是为了此事而来。

顾又笙挑了挑眉。

伞下无人可见的老太太,在一边骄傲地念叨着:“瞧我家大铃,脑子就是比他爹好使,打小就聪慧。”

顾又笙没理她,这位诸采苓,萧家老夫人,一天不知道要赞自己的孙儿几百回,她都快听得耳朵长茧。

“人死后,放不下,有所怨,执念成魔,便可能会成鬼怪。”

顾又笙娇软的声音娓娓道来。

“诸采苓去世后,放不下,生了执念,又生了怨气……”

顾又笙看向萧景仁,看得他心中一冷。

“便成了鬼怪,入不了地府,投胎不得。”

这几句话,不就是在说母亲/祖母死不瞑目吗?

萧景仁与萧芝铎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鞭子,说不出的刺痛。

萧景仁虽然没有完成诸采苓的遗愿,但确实是个孝子。

听到自己的母亲竟成了鬼怪,他的嘴巴张了又合,说不出的苦。

“那她要如何……”

萧景仁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平复了下,才继续说。

“那她要如何才能,才能无憾?”

顾又笙往旁边看了一眼。

那老太太一把年纪,却丝毫不觉害羞,对着顾又笙娇滴滴地撒娇卖俏,挤眉弄眼地拉着她的衣摆摇来扭去。

顾又笙深深吸了一口气。

辣眼睛。

“萧府平安,她自当瞑目。”

这老太太一开始放心不下自己的孙儿,便迟迟没去地府报道,后来乖儿子竟然违背自己的遗愿,娶了个商户做继室,老太太怨气冲天,执念与怨气凝结,化作了鬼怪。

后来……

“萧府如何才能平安?”

萧景仁的声音有几分萧索。

萧府最近无故死了三个下人,而且夜间,常有女子的哼唱,还有婴儿啼哭之声响起。

虽然不过短短七日,但府里确实如临大敌,感觉似有灭顶之灾。

顾又笙又顿在那里,她身侧无人可见的老太太,正一脸哀求地看着她。

这是人祸,也是因果。

若不是老太太来求自己,顾又笙是不该管这事的。

“两年前,你的小儿子是怎么来的,好好查一查吧。”

顾又笙说完,站了起来。

她的手中,稳稳地握着那把黑色的长柄伞。

伞面微微倾向一边。

“我住在云来客栈。”

顾又笙转身,走了出去。

她拉开了门,门外章梦没有离去,就站在一边等着。

突然有人出来,章梦还吓了一跳。

薄薄的门板,今日不知是何情况,里边的话语,竟一个字都听不清。

透过白衣少女,她望了眼里面。

萧景仁目光沉沉,正看着她。

萧芝铎与谢令仪都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章梦正想走过去,那少女却把门带上了。

少女撑着那把大大的黑伞,悠然离去。

章梦顿了顿,终究还是没有推门而入。

漫天的雨水泼下来,顾又笙走出廊道,走进雨中。

萧府上空,黑影纠缠,似想倾泄而下,却又没敢靠近顾又笙。

顾又笙一脸恬淡,低念:“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她在雨中慢慢走着,手却在一旁描绘起来。

“不可伤及无辜。”

雨中似有金光闪过,顺着顾又笙的手划向天际。

那些黑影被金光所指,淡化了一些。

人死后有念,有怨,便无法入地府投胎,若还得了机缘,便有可能成为鬼怪。

鬼怪行事,若是在因果之间,顾又笙即便天生通灵,也不得多加干预。

她是冤死鬼的化怨人,是鬼怪通往人间的最后一条路。

萧府,该有此劫。

未离因果,她却多事插了一手,已是不该。

伞下那老太太娇滴滴的声音不断,顾又笙半眯着眼,忍耐着。

另一边,屋内。

顾又笙走后,萧景仁面色铁青,一言不发地坐着。

章梦三年前嫁入萧家,不到一年产下一子,就是顾又笙口中,他的小儿子萧芝庆。

萧府七日前死了一名下人,正是章梦随身侍候的奶娘章嬷嬷。

章嬷嬷一早被人发现死在床上,府医说是惊吓过度,心悸而亡。

原本以为是年纪大,身体出了问题,没想到紧接着第三日,萧府的门房老三,也因为心悸,猝死在床。

第五日,也就是前天,萧芝庆的奶娘元娘子,也死了。

同样的死法。

自章嬷嬷死后,府里开始半夜传出婴儿的啼哭声,偶有女子的歌声、哄睡声,井水也多次变成鲜红的血色。

萧府已经闭门三日。

萧景仁为官多年,自问无愧,却不知为何家里会发生这些怪事。

事情太过离奇,又出了人命,他便封锁了府邸。

萧清命人来报,他本想直接拒了,但是来人说是受了诸采苓所托。

母亲去世多年,他实在想不出会是哪来的亲戚,竟还直呼名讳?

因着好奇,他便来了。

原以为是跟庄家有关,却不是。

“父亲,我去查。”

萧芝铎的声音,打断了萧景仁的沉思。

萧景仁抬起头来,恢复了往常的沉稳。

他的手在桌案上点了点,然后说道:“也好。”

萧芝铎看向谢令仪。

谢令仪站了起来:“伯父,姨祖母的事,令仪愿为分忧。”

他不插手萧府的家事,但是那女子的来历尚不清晰,萧家腾不出手来,他倒是可以去查一查。

“辛苦你了,令仪。”

若不是令仪在,他们父子根本认不出什么溯洄伞,更别说什么玄乎的通灵师。

非但不会当真,还极有可能会得罪那女子。

母亲既是托付于她,想必是跟随在侧。

回想起少女手中倾向一侧的黑伞,萧景仁心中突地一热。

母亲她……

是否就在那里?

萧景仁端起茶杯,却没有喝。

他呆呆地坐了一会。

萧芝铎和谢令仪已经出去,屋里只剩下他一人。

少女坐过的位置,地上有一圈水痕,但是那水痕却不是以座位为中心,而是偏向了外侧。

溯洄伞,养魂,杀鬼。

她不是来杀鬼的,那伞……

是为了养魂?


如真停了下来,一时不知要不要带着她继续往前走。

顾又笙却自己走了过去。

到了凉亭口,春花拦在了前面。

“宝云小姐,里面有客人。”

顾又笙冷冷地看她,春花瑟缩了下。

晏安:“胡说什么,让宝云过来,谢大哥是哥哥好友,刚好见见。”

春花低头退开,顾又笙没理她,走进了凉亭。

谢九抖得愈发厉害。

谢令仪握紧了茶杯。

红豆跟在身后,狠狠瞪了眼春花,然后大咧咧跟了上去。

如真站在亭外,没有进去。

红豆手里抱着一把显眼的黑色大伞,可不就是溯洄伞。

谢令仪倒吸一口冷气,看了眼四周。

这侯府……

晏岳已经起身迎道:“宝云妹妹,过来见见。这是大哥的好友,谢令仪,你也喊一声谢大哥吧。”

顾又笙走到了眼前,谢令仪抓着茶杯紧张地站起来。

“谢大哥。”

顾又笙似是第一次见他,从善如流地叫着。

谢令仪被呛得咳了一声。

晏安的注意力一直在谢令仪身上,立刻察觉到他对顾又笙的不同。

谢大哥不近女色,可从来没有这样看过女子。

谢令仪僵着脖子点了点头。

晏岳又介绍道:“这就是我妹妹,宝云。”

晏岳没说抱错什么的,谢令仪对这事是知情的。

谢令仪听他说着,微微眯了眼。

她是卢宝云?

那么说来,卢宝云多半是……

唉。

傻兄弟还欣喜地说着自己的妹妹大难未死,却不知道,恐怕卢宝云早已成了鬼怪。

卢宝云就站在谢令仪的身边,她没见过如此眉目如画的男儿,不由多看了几眼。

“顾……宝云妹妹。”

谢令仪扯了一抹笑。

谢九在后边紧紧靠着凉亭的柱子,娘咧,他快站不住了。

好阴凉的感觉。

谢九偷瞄着站在身侧的红豆,她手里抱着的那把黑伞,实在太过眼熟,绝无可能认错。

红豆斜了他一眼,不知道这傻大个干什么老是盯着自己。

晏安放在膝上的手攥了攥。

宝云妹妹?

她与谢大哥认识多年,他不过直呼一声自己的名字。

卢宝云在,晏岳就没有多问刚才谢令仪为何那般失态。

晏岳为自己的好兄弟做着介绍。

“谢大哥是自己人,别害怕。”

晏岳接着,又开始吹嘘起谢令仪的事迹来。

“你这位谢大哥十五岁就上了战场,我跟在他后头,捡了些军功。不过谢家都是文官,他被谢首辅逮回家,现在跟我一起在国子监进学。”

晏岳自己是个不爱读书的,谢令仪却是文武全才。

谢令仪不是没被晏岳吹捧过,但此刻如坐针毡,说不出的尴尬,还有一丝莫名的惶恐。

他不动声色地觑了一眼溯洄伞,刚好一阵风吹进来,他哆嗦了一下。

顾又笙正顺着晏岳的话看他,眼里是淡淡的笑意。

虽然一副娇软无害的模样,谢令仪却觉得好似敌军压境。

此刻不只是晏安,晏岳也察觉到了谢令仪对卢宝云的不同。

晏岳的眸子亮了亮,莫非这棵铁树开了花?

他不知道,这棵铁树不是开了花,是快吓坏了。

无知无畏,说得就是晏岳这种人吧。

见他还在跟自己挤眉弄眼,谢令仪都替他心急。

可惜晏岳兄妹在,谢令仪不好问顾又笙。

顾又笙开了口,声音柔软,如一阵清风拂过,谢令仪与谢九却只觉得凉意凛然。

“大哥和谢大哥都是文武双全,好厉害。”

顾又笙眼中闪着盈盈的光,似乎真的在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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