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媱纾萧叙澜的其他类型小说《宫女蓄意勾引,疯批帝王沦陷强夺媱纾萧叙澜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橘灿星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目光一直追随着媱纾出了门,还意犹未尽的没有收回来。萧叙澜注意到他的眼神,敲了敲书案提醒他。他赶紧将视线收了回来,脸上的笑不正经:“皇兄,你身边何时来了个如此貌美的宫婢?”“与你有何干系?”萧叙澜的黑眸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心中更有一种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占有欲在慢慢萌生发芽。萧玄晏勾唇笑的放荡:“皇兄将她赏给我如何?”萧叙澜撩起眼帘看向他,眼里是纯粹的黑,怒气也开始显现:“赏给你?”他大大咧咧的,没有发现萧叙澜的异常。又重复了一遍:“是啊,皇兄如今后宫的妃嫔已经不少了,这小宫婢留在身边还容易碍其他娘娘们的眼,不如赏给臣弟。”萧叙澜敛眸,凛声道:“有朕在,没人敢嫌她碍眼。”这话一出,萧玄晏双眸中闪过惊讶。他脸上表情马上变得不正经起...
《宫女蓄意勾引,疯批帝王沦陷强夺媱纾萧叙澜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他目光一直追随着媱纾出了门,还意犹未尽的没有收回来。
萧叙澜注意到他的眼神,敲了敲书案提醒他。
他赶紧将视线收了回来,脸上的笑不正经:“皇兄,你身边何时来了个如此貌美的宫婢?”
“与你有何干系?”萧叙澜的黑眸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
心中更有一种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占有欲在慢慢萌生发芽。
萧玄晏勾唇笑的放荡:“皇兄将她赏给我如何?”
萧叙澜撩起眼帘看向他,眼里是纯粹的黑,怒气也开始显现:“赏给你?”
他大大咧咧的,没有发现萧叙澜的异常。
又重复了一遍:“是啊,皇兄如今后宫的妃嫔已经不少了,这小宫婢留在身边还容易碍其他娘娘们的眼,不如赏给臣弟。”
萧叙澜敛眸,凛声道:“有朕在,没人敢嫌她碍眼。”
这话一出,萧玄晏双眸中闪过惊讶。
他脸上表情马上变得不正经起来。
原来他皇兄已经看上了。
怪不得会留着一个如此漂亮的宫婢在身边伺候。
他脸上的笑容转变的尴尬了起来,“皇兄既然看上了怎么不将她纳入后宫?”
萧玄晏一向说话很直,不怎么过脑子。
也多亏了他这个性格,萧叙澜才留了他一命。
萧叙澜的语气懒散又疏淡:“你哪只眼睛看到朕看上她了?”
“没看上皇兄为何不能赏给臣弟?”萧玄晏又将话题绕了回来。
他说的义正言辞:“你好歹是个王爷,朕赏个宫婢给你算什么事?”
萧玄晏看透了。
宫婢给他一个王爷就配不上,他做皇帝的就能自己留着。
他微微一笑:“皇兄这是养花呢?”
萧叙澜不明所以的看他一眼。
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他解释道:“有个美人侍奉在侧,皇兄却只远观,这还不是养花?”
萧叙澜看他的眼神很是嫌弃,冷硬的问:“你今日来就是跟朕说这些有的没的?”
“当然不是,我刚刚一进来不就说了我今日为何而来。”他停了停又继续说:“皇兄什么时候看腻了这朵花记得跟我说,我到时亲自来将她摘走。”
他说完这话,就站起身大步往门口走去,像是晚一步就走不成了一样。
媱纾还站在门外候着。
萧玄晏正要跟她说句话,便听到殿内传来萧叙澜的声音:“媱纾,进来。”
媱纾只好对着萧玄晏福了福身后,赶紧进了殿中。
她进去后,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萧叙澜脸色不太好看:“没吩咐就不能叫你进来了?”
媱纾只觉得他莫名其妙的。
也不知道刚刚萧玄晏跟他说了什么。
她赶紧害怕的低下头,“是奴婢多嘴了,陛下恕罪。”
萧叙澜见她如此害怕,又有些后悔刚刚的态度。
他只好随意找了个活儿给她:“茶凉了,换一盏来。”
“是。”
她端起茶杯,还是烫手的。
也不知道他这忽然抽了什么风。
萧叙澜看着媱纾出去的背影,心里仔细思索着刚刚萧玄晏的话。
他到底为何留这么一个宫婢在自己宫中?
尤其是刚刚萧玄晏惦记起了她。
他心里的滋味竟有些奇怪。
殿外。
媱纾刚让人泡了杯茶端来,萧叙澜忽然开门走了出来。
“朕出去走走。”
苏元德和媱纾赶紧跟上了他的脚步。
他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还没走两步便迎面遇上了宜美人和周娴静。
萧叙澜本就心中不快,遇见了她们后眉宇间顿时便多了几分厌烦。
宜美人大喜,她就是闲来无事约着周娴静到御花园逛逛,却没想到会遇到萧叙澜。
她忍着笑意,和周娴静一起行礼:“参见陛下。”
“起来吧。”他双手背在身后,眼神快速从她们身上滑过。
“陛下,臣妾好久都没有见到您了,没成想今日竟在御花园中遇到您了。”宜美人忽然变得矫揉造作起来,说话声也又甜又软。
媱纾在萧叙澜身后默默听着。
只觉得甜过头了。
有点齁。
萧叙澜蹙眉:“最近前朝事务多,没空去看你们。”
周娴静清雅一笑:“陛下日理万机,还是要多注意休息,免得累坏了身子。”
她的话语则是很清淡,在这炎热的夏天让人如沐春风似得。
比宜美人的甜美要更讨人喜欢些。
萧叙澜紧皱的眉心这才舒展了些:“嗯,朕心中有数。”
他说完,便抬脚继续走。
周娴静跟上他,却说:“陛下,臣妾就不打扰您的雅兴了,先退下了。”
萧叙澜点头:“天气热,回去休息吧。”
她没再停留,抬脚便离开了。
经过媱纾面前时,还看了她几眼,可脸上却是始终带着笑,一副和善又温婉的模样。
媱纾悄悄的观察。
看来,这些个妃嫔中,周娴静才是最棘手的那一个。
性格清冷,不主动邀宠,却也不过分冷漠。
关键是也有家世。
她父亲是尚书令,掌管六部。
这不就是萧叙澜想要的理想后妃吗?
媱纾也能看出,萧叙澜对她的态度似乎也稍稍好一些。
不过,也好不到哪儿去。
宜美人还继续跟着萧叙澜,她边走边可怜巴巴的说:“陛下,您都好久没去看过臣妾了,今晚去看看臣妾吧。”
萧叙澜本就因为刚刚媱纾的事情心烦。
本想到御花园中散散心,又有宜美人凑上来“骚扰”。
他这会儿只后悔,为什么要来御花园?
他语气也凌厉了几分:“朕刚刚不是说了?最近前朝事情多,得了空就会去看你的。”
宜美人这才察觉出他的脸上的不悦,赶紧闭了嘴。
一回头发现媱纾也跟在后面。
她竟这才发现。
如今她已经能近身伺候萧叙澜了,再过段时日,她必定能爬上龙床。
想到这里,她心中更多了紧迫感。
却又能看出萧叙澜对她的不耐,她只好也福身告退了。
等两个女人都走了,萧叙澜才只觉得浑身轻松。
他回头看了看媱纾,忽然说:“过几日围场夏苗,你到时跟着一起去。”
媱纾正想说不去呢。
正好他提了,她便主动说了:“陛下,奴婢能不去吗?”
入夜。
媱纾手里端着一碗参汤,到了长安殿门外。
苏元德瞧见她,马上笑吟吟的迎了上去:“媱纾姑娘,你怎么来了?”
她微微福身:“苏公公,我奉皇后娘娘之命来给陛下送参汤。”
“你得等等,我进去给你通报一声。”
她乖巧点点头。
很快,苏元德便走了出来:“媱纾姑娘,进去吧。”
她眉眼弯弯,“多谢苏公公。”
说完,便轻手轻脚的进了殿中。
苏元德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很清楚。
这个小宫婢,当上贵人是必然的了。
放在往日,若是有宫人送羹汤过来,萧叙澜一定是直接让苏元德送进去。
刚刚他进去通报,萧叙澜说的却是:“让她进来。”
-
媱纾手里端着托盘,进了殿中。
虽已经入了夜,可长安殿内却灯火通明,烛光摇曳。
萧叙澜正在龙纹书案前批阅着奏折。
他刚刚从瑾昭容的宫中回来,听到她怀孕的消息并不喜悦。
许是受他情绪影响,大殿中的氛围微妙。
媱纾也察觉到了,她规规矩矩的先跪地行礼:“参见陛下。”
他目光从眼前的奏折上挪开,不紧不慢的睨向她,“起来吧。”
她将参汤端到了萧叙澜的面前,低头道:“陛下,皇后娘娘说您日理万机,必然辛苦极了,特意让御膳房准备了参汤。”
他冷冷应道:“嗯,放这吧。”
媱纾将参汤端起,放在了萧叙澜的手边不远处。
她始终没有抬起头,“奴婢先退下了。”
“等等。”
媱纾正转身要离开,便听见了萧叙澜的干脆的两个字传来。
她马上停下脚步,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陛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他轻嗤一声:“皇后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
媱纾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赶紧跪在了地上:“奴婢不知何错之有,望陛下恕罪……”
萧叙澜看着跪在地上的她,黑眸里升腾起一丝玩味。
不免又想起昨晚在栖凤宫偏殿中,她那害怕的模样。
他语调里似乎夹带了一丝无赖的意味:“朕说让你退下了?”
“回陛下,……没有。”她怯懦的轻声答。
他话说的认真:“这么不懂规矩,那朕便替皇后好好教教你规矩。”
媱纾柳眉紧蹙,这才微微抬了下头,却没敢直视他。
“你今晚便在这里站着,站到朕满意为止。”
这“惩罚”似乎太过异常,媱纾猛地抬头,惊疑的眼神看向萧叙澜。
他眸色黑沉,看不出情绪。
媱纾那张素白干净却五官明媚的小脸却闯入了他的眸中。
她又赶紧将头低下了,却又听到他问:“怎么?你要抗旨?”
媱纾赶紧摇头:“奴婢不敢。”
“那还不去站着?”
她咬着唇站起身,乖乖站在了殿中的一侧。
萧叙澜又继续看起了手中的奏折。
他倒要看看,这个宫婢能演到几时。
伴着摇曳的烛火,时间过得很快,半个多时辰转瞬即逝。
萧叙澜书案上的奏折也批阅的差不多了。
他撩起眼皮看向媱纾。
她还是默不作声的乖乖站着,脸上也没有不耐烦,更没有其他的心思。
就好似他这个皇帝不存在一样。
萧叙澜胸口莫名多了一股无名火。
这火气从哪里来,他也不知道。
他看向自己手边的参汤,“参汤都凉了,朕怎么喝?”
媱纾眨巴着眼睛看向那碗参汤。
面上看着眼神纯净,心里却在暗暗骂他多事。
萧叙澜明明对她起了心思。
却拉不下脸面承认,还一直觉得是她在蓄意挑拨。
媱纾决定,再对他疏离一些。
她试探的问:“那奴婢再去给陛下换一碗?”
萧叙澜没说话。
媱纾以为他是默认了,便挪着步子走了过去。
她伸出手想去拿桌上的参汤,却有一只大掌提前伸了过来,倏地抓住了她的手。
她像是被这突然而来的举动吓到了一样,又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碰到了,猛地甩开了萧叙澜的手。
又如昨晚推开他后一样,她双膝“扑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陛下恕罪。”
她面颊和耳根染上红色,像是醉酒的蜜桃,更添了几分诱惑。
萧叙澜的脸色极为难看,愈加黑沉。
这两日,这宫婢说的最多的话便是“陛下恕罪”。
做的事情却是能杀头的大罪。
他眸色寒凉,强烈的压迫感袭来:“你入宫时,教习姑姑有没有跟你说过,后宫中所有的女人都是朕的人?”
胆子再大的女人,也不敢连续拒绝他两次。
更何况他是皇帝。
他要临幸后宫中的一个宫婢,天经地义。
媱纾跪在地上,害怕的连声音都在打颤:“说过。”
他继续质问:“那你刚刚做了什么?”
一双漆黑的眼眸,默默将她跪在地上的身躯打量了个遍。
她左右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却已然身形曼妙。
宫婢统一的服饰,将她姣好的身材包裹。
萧叙澜心里莫名的想看看她衣裙下藏着的美好。
她装作听不懂萧叙澜的话,“奴婢是出身卑微的宫婢,恐污了陛下的手。”
“怕污了朕的手?”他冷笑,冷狭的眸子满是戏谑的看着她。
媱纾:“……是。”
“你下去吧。”
他忽然转变了想法,倒要看看这宫婢能矜持到几时。
一个妄图对他欲擒故纵的宫婢,也不值得他上心。
媱纾如蒙大赦,一刻也不敢停留,马上便从地下起身,慌张的出了长安殿。
苏元德瞧见她慌慌张张的出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又想到她在殿中待的时间不短。
莫非……
他没表现出异常,关切道:“媱纾姑娘,怎么走这么急?”
她脸还红着,戏继续演下去:“没,没事。”
说完,便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殿中。
那抹身影消失后,她刚刚跪着的地方却掉落了一张手帕。
萧叙澜蹙着眉将那手帕捡了起来。
他淡漠的扫了眼。
上面绣着几朵盛放的海棠花,右下角还绣着一个“媱”字,
帕子上不知是沾了香粉还是什么,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往他鼻腔里钻。
他闻了这味道,奇怪的心烦意乱。
他将帕子随手扔在了书案上。
这宫婢,还说没有不是欲擒故纵?
偷偷留下这帕子,不就是为了勾引他?
他心里冷嗤,将帕子随手扔在了书案上。
栖凤宫的清晨,早早便坐满了请安的妃嫔。
唯独瑾昭容的位置空了下来。
皇后坐下后,目光淡不可闻的从瑾昭容的位置上滑过。
殿中的宜美人与淑妃对视一眼。
宜美人先明里暗里的讥讽道:“皇后娘娘,有些人怀了孕就没了规矩,先前淑妃姐姐怀孕的时候,也没见她怠慢了每日的请安。”
淑妃掩唇冷笑:“妹妹可别拿我比。姐姐我心里对皇后娘娘恭敬,自然是要每日都来问安。”
她这话就差直说,瑾昭容对皇后娘娘不敬,所以才不准时过来请安。
皇后无论何时都是一副端庄的模样,她饮了口杯中的茶水,这才不紧不慢的说:“各位妹妹,瑾昭容有了身孕,晚来一会儿便晚来一会儿了,皇嗣为重。”
这话刚说完,门外便传来了动静。
接着就见到竹桃搀扶着瑾昭容进了殿中。
她刚要跪地请罪,皇后赶紧拦住她:“妹妹免礼吧,你怀着孕也不方便。”
瑾昭容本就是意思意思,她也没打算真的跪下去。
她对皇后的态度,可比对萧叙澜要敷衍多了。
谢了皇后的恩后,她便入了座。
瑾昭容在殿中四下看了看,却没瞧见媱纾。
她笑着问:“皇后娘娘,您宫中那个叫媱纾的小宫婢呢?”
竹桃去打听了,栖凤宫里的人也有嘴不严的。
她找到与媱纾住在一起的锦燕,给了她几锭银子,她便把自己瞧见的说了。
媱纾那晚去过长安殿,说是奉皇后娘娘之命给萧叙澜送参汤。
而且她不仅去了,还在长安殿待了不短的时间。
等她回来的时候,她们那间耳房的宫婢们都睡下了。
那就说明,萧叙澜桌上的那张帕子,极有可能是媱纾的。
那个小宫婢果然留不得。
她只是接近了萧叙澜这么几次,瑾昭容便觉得一种从未体会过的危险紧迫感。
皇后说:“今日她在殿外轮值,妹妹找她作甚?”
瑾昭容随口编了个瞎话:“前几日她给臣妾送山参时,臣妾瞧着她十分顺眼,想向皇后娘娘将她讨到臣妾宫中伺候。”
皇后又不是看不出她的心思。
媱纾已经给她带来威胁了。
她直接拒绝:“这小宫婢本宫调到宫中还没用几日,怕是不能给妹妹。”
淑妃记得媱纾,是个极为漂亮的宫婢。
她听完瑾昭容的话,轻哼了一声,“瑾昭容,你宫里伺候的人可不少,犯不着问皇后娘娘要宫婢。”
瑾昭容心里厌恶淑妃,她总是时不时的拿话来压她。
可偏偏位份又比她高,她敢怒不敢言。
这时候还要强扯出笑脸:“淑妃姐姐多虑了,妹妹只是瞧着那小宫婢合眼缘罢了。”
皇后默默将她们的明争暗斗收在眼中。
她捏了捏眉心:“好了,没事的话都散了吧。本宫今日身子也不爽利。”
众人起身行礼后,便一个两个的纷纷退了出去。
媱纾今日跟在院中洒扫,嫔妃们出来后,她与其他宫女也一起跪地恭送。
刚刚在殿中一直安安静静的兰贵嫔周娴静一眼便瞧见了地上跪着的媱纾。
不止她,其他的妃嫔们审视的目光都落在了媱纾的头上。
瑾昭容不善的目光更甚。
这毕竟是在皇后宫中,她也不能对这个小宫女做什么。
出了栖凤宫后,周娴静凑到了瑾昭容的身边。
她脸上挂着清淡的笑容,边走边说:“姐姐,我瞧着皇后身边新来的这个宫婢,相貌确实是不可多得。”
瑾昭容脸色难看,“用得着你说?”
周娴静倒也不生气,“姐姐别着急,左右不过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宫婢,就算是被陛下收入后宫,又能如何?还能反了天不成?”
瑾昭容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后宫这些妃嫔,萧叙澜这段时间就在她那儿留宿比较多。
如今她有了身孕,他肯定不会再去她宫里了。
等到她十月怀胎生下腹中的孩子后,萧叙澜身边若是有了媱纾那个狐狸精,她还怎么复宠?
可瑾昭容这心思却不想让别人知道。
她装作释怀的模样:“嗯,你说的是,反正就是个家世普通的宫婢,本宫确实不必将她放在眼里。”
周娴静看透她在强撑,却不点透。
她在后宫中一直是个透明人。
因为她不屑于与一群短浅的女人争宠。
萧叙澜虽然对她没有专宠过,却每个月都不会忘了她。
她掌握的是他的喜好。
知道他喜欢下棋,她便苦练棋艺,一盘一盘的陪着他下棋。
他喜欢听瑶琴,她也学。
不刻意争宠,也不给他添乱。
只为在他心烦意乱的时候,成为他寻求片刻安静的地方。
妃嫔们在皇帝的眼中,要做的不就是这些吗?
可偏偏,这些道理瑾昭容她们不懂。
瑾昭容回到自己宫中后,她终于是不再强撑了。
对着竹桃道:“皇后宫中的锦燕是个可用之人,你若是有空便去见见她,多给她些钱财,让她暗中盯着媱纾。”
-
一转眼,媱纾进了栖凤宫已经五日。
她与上次帮她出头的宫婢锦鸢倒是聊得来。
这几日还有人明里暗里的在拿话冷嘲热讽她想攀高枝。
媱纾每次都是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只能怯生生的低声啜泣。
锦鸢瞧见后,便会主动帮她出头。
两人的关系也亲近的快。
下午皇后午睡时,两人在栖凤宫的廊下坐着闲聊。
锦鸢忽然想到了出宫的事情。
“陛下今年除夕夜时便下了旨,准许所有宫婢今年年底出宫,你今后作何打算?是要出宫,还是准备留在宫中继续伺候?”
萧叙澜刚登基时便想下令准许所有的宫婢出宫。
后面登基后事务多,选秀也耽搁了许久。
最后干脆在除夕夜下了旨,准许宫婢今年年底出宫。
年底刚好新一批的宫婢要入宫。
媱纾想了想才回答:“出宫吧,若是今年不走的话,那岂不是要等到二十五岁才能出宫?到那时还如何嫁人?”
她话刚说完,身后便突然传来苏元德轻咳的声音。
她与锦鸢猛地回头,便瞧见萧叙澜正站在她们身后。
媱纾与锦鸢赶紧跪地行礼:“参见陛下。”
萧叙澜阴恻恻的眸子毫不遮掩的锁在媱纾身上。
她下午身子好了些后,便不顾池菏的阻拦去了萧叙澜面前谢恩。
萧叙澜今日早早在长安殿处理完奏折后便回了璟煦宫。
打听了几句媱纾的事情,知道她已经无事后,他便在寝殿中拿了本闲书看。
媱纾过来的时候,苏元德正端着一杯热茶要送进去。
她拦住他,主动说:“苏公公,我刚好要进去谢恩,一道把茶送进去吧。”
苏元德看她脸色还苍白着,虽将手里的茶给了她,却还是嘱咐道:“谢完恩就回去歇着吧,身子好了再过来伺候。”
媱纾点点头,引着话头去说:“昨日多谢公公了,若不是您将我的事情告诉了陛下,我只怕今日都没被人发现。”
苏元德神秘一笑,“可不是我的本事。昨日是陛下主动问了你在哪儿。媱纾姑娘,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果然,她就知道,萧叙澜一定会主动问起她的。
事情的发展倒是都和她想的差不多。
接下来便是,将萧叙澜的见色起意,转变成不仅要她的人,更要夺得她的心。
媱纾失了笑:“公公你又乱说话了。”
苏元德闭了嘴。
他能看得出来,媱纾似乎是真的对嫔妃之位没想法。
可耐不住陛下有啊。
媱纾推门走进去。
萧叙澜正在看书,并没有注意进来的是谁。
她将茶盏放在了他身侧的案几上,接着便跪在了地上。
他这才被吸引了注意,放眼望去,才瞧见跪在面前的媱纾。
“陛下,奴婢特来谢恩,昨日若不是陛下救了奴婢,奴婢怕是就要……没命了。”
媱纾跪在地上,瓷白的脸上透出三分病态,七分的清新脱俗。
她生了病后,倒是更添了几分病态娇弱美人的感觉。
萧叙澜的一只胳膊枕在案几上,懒洋洋的撑着半边侧脸,歪头看着她。
“起来吧。”
媱纾站起了身,只是头还是低垂着的,不敢直视他。
“朕救的不是你。”他举着书的手放置在了腿上,“你是璟煦宫的人,就算是真犯了错也只有朕能处置,还轮不到其他人擅作主张。”
媱纾身形单薄,声音也小:“奴婢斗胆想问陛下一个问题。”
“说。”
她做出一鼓作气的模样,抬起一双微微泛红的眼睛看着他:“陛下觉得奴婢……做错了吗?”
萧叙澜的眉心下意识的蹙了一下。
她这问题还真是斗胆。
竟然逼着他一个皇帝,在她与自己的妃嫔之间选择谁对谁错。
不过看她那模样,似乎又对他的答案很在意。
这时候在他面前都没有那么胆怯了。
他反问:“那朕问你,你那日在御花园到底有没有打碎瑾昭容的玉簪?”
媱纾当即否认:“没有。奴婢敢作敢当,没做过的事,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既然你问心无愧,那自然就是诬赖你的人做错了。”
她听完,看他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喜悦。
可他停了停又话锋一转:“可若是你满口胡言,那便没有人诬赖你,做错事的从始至终都是你。”
媱纾眼中的那一缕淡到可以忽略的喜悦,一扫而光。
她只倔强的说:“奴婢问心无愧。”
萧叙澜没说话。
他倒不是不相信媱纾,她身上这股不服软的个性是好。
可这是皇宫,没人会在意她那点卑微的个性。
媱纾眼中又恢复了对他的怯意:“奴婢告退。”
-
从宫殿中出来,媱纾便回了耳房中休息。
实话实说,她对萧叙澜的胆寒,有五分的夸张,可也有五分是真的怕他。
她在他面前演戏时,很多时候都是将自己对他的怕放大给他看了。
他毕竟身为帝王,每次被他那双如深渊一样的眸子打量时,她其实很怕自己的那点小心思会无处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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媱纾又歇了三天,她的身子才好利索。
她病好后,便开始跟着苏元德学习如何在内殿伺候。
苏元德教的认真,她也学的认真。
萧叙澜再去上朝时,便是由媱纾服侍他换朝服。
她毕竟是第一次伺候,再加上又怕他,动作也慢吞吞的。
萧叙澜倒是也不急,默不作声的等着她。
她足足用了快一炷香的时间,才将那复杂的朝服穿在萧叙澜的身上。
苏元德跟着萧叙澜出了璟煦宫的门,随着他一起去太极殿上朝。
他伴着圣驾,试探的问:“陛下,奴婢瞧着媱纾属实是有些笨手笨脚的,要不然之后还是让其他人来伺候您更换朝服吧?”
萧叙澜冷冷扫他一眼:“多事。”
苏元德假模假样的打了一下嘴巴:“是奴婢多嘴了。”
-
萧叙澜走了后,媱纾便清闲了下来。
她偷偷往门口看了几眼。
今日又赶上了谢允当值。
天气热,各宫各殿中每日都常备着绿豆汤。
她特意盛了两碗,端到了门口,给今日守着的两个禁军一人一碗。
谢允不明所以的接过绿豆汤,刚要道谢,与他一同值守的另一个禁军先开了口:
“多谢媱纾姑娘。”他喝了一大口绿豆汤,“这几日没见到你,干嘛去了?”
他对媱纾印象很深,极为漂亮的一个宫婢。
轮到他来当值的时候,他便会悄悄探头找一找她。
只是看着也觉得赏心悦目。
媱纾笑的甜美:“这几日生了病,一直在养病,今日病才好。”
他又追问:“怎么好端端的生了病?”
“前几日下大雨,不小心淋了雨。”
这个禁军又要继续问,被谢允硬生生的打断了:“你是来当值的,还是来问东问西的?”
“中郎将教训的是,是我多嘴了。”他讪讪的闭上了嘴。
媱纾这才不紧不慢的回头看向另一侧站着的谢允。
她眼睛发亮:“原来你是中郎将,这官职一听便很厉害。”
谢允表情冷淡,却又不能忽视她的热烈。
他回答的简单:“不算厉害。”
媱纾瞧见圣驾回来了,她便没再继续跟他们说话。
“陛下回来了,我得进去伺候了,我一会儿再给你们送绿豆汤。”她说完便跑回了璟煦宫中。
萧叙澜上朝回来,远远地似乎看见媱纾刚刚站在了门口。
他眼睛一瞥,就瞧见两个禁军,一人手里端了一碗绿豆汤。
他看向谢允,指着他手中的绿豆汤,眸光冰冷:“谁给的?”
瑾昭容没想到这个宫婢竟然如此有心机!
简简单单的两个动作,便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她逼着自己咽下这口气,日后一定要讨回来!
苏元德推门走了出来,他低眉顺眼:“娘娘,陛下请您进去。”
瑾昭容呼了口气,将自己的脸色转变的和善后,才迈进长安殿。
萧叙澜远远的瞧见她进来,便在她行礼前先制止了她:“你怀着身孕就不必行礼了。”
“多谢陛下。”
她直接走到了萧叙澜的身边。
萧叙澜的鼻腔中钻入她身上那股微微有些刺鼻的香粉味道。
他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却还要保持着镇定。
瑾昭容两只手直接抓上了萧叙澜的胳膊:“陛下,今日是乞巧节,您是不是能去陪陪臣妾了?而且乞巧节本就是求子的好日子,臣妾又怀着孕,您就去陪陪臣妾嘛。”
“臣妾自从怀孕后,晚上一直睡不踏实,心里念着陛下,每日都很想念陛下。”
萧叙澜脸上的不耐烦又加重了不少,“今日祭祀已经耽误了一天的时间,朕今日确实没空去陪你,还有一堆政务要处理。”
他话说的冠冕堂皇。
也是在提醒瑾昭容,若是再劝他去陪她,那便是干扰他处理政务了。
果然,听完这话,瑾昭容确实是老实了。
她只好眨巴着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说:“那陛下得了空一定记得去看臣妾好吗?臣妾肚子里的孩子也很想陛下呢。”
萧叙澜拍了拍她的手,堂而皇之的敷衍道:“放心,朕得空就会去的。”
等瑾昭容一走,他眸子里骤然浮现了一层寒冰。
最近这些妃嫔来的越来越勤了,他有些不堪其扰了。
每次还要想借口搪塞过去,属实心累。
他拿起一本奏折,看了几眼,忽然觉得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了。
干脆一把将奏折合上,对着外面喊了句:“让媱纾进来。”
苏元德看了一眼媱纾,对她挑了下眉。
媱纾一脸不情愿的推门走了进去。
她刚进去便瞧见萧叙澜脸色似乎不太好看。
兴许是刚刚瑾昭容又惹到他了。
她走到书案前,行礼道:“奴婢参见陛下。”
他盯着她,命令道:“走近些。”
“是。”媱纾挪着走得稍稍近了一些,可比起刚刚瑾昭容站的位置,还是远了一大截。
“再近些。”
她又默默往他那儿挪了半步。
萧叙澜眸光微凛,看她的眼神多了一丝压迫:“非要朕亲自抱你过来?”
媱纾被吓得后背僵直,乖乖走到了他身边。
他不痛不痒的说:“朕看你是越发没有规矩了。”
媱纾不敢说话。
他抓住了她的手,紧紧握在了掌心中。
媱纾当即便想抽回来,可被他抓的太紧,她收不回来。
萧叙澜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起来。
媱纾呆呆的看着他。
他突然牵着她往殿门走去。
可等快要走到殿门口时,媱纾却死活不走了。
他回头看她:“怎么不走了?”
她声音紧张,表情也怯懦:“陛下,您先放开奴婢吧,外面人多眼杂, 您这样牵着奴婢,会被人瞧见的。”
萧叙澜烦的厉害,却还是放开了她。
媱纾这才跟上他的步子,出了长安殿。
他没带着浩浩荡荡的圣驾,而是只带了媱纾和苏元德两人。
一起往御花园里的水榭走去。
这时候已经快天黑了,御花园里没什么人。
尤其是水榭这边,在御花园的最深处,平日里更是没人会过来。
萧叙澜骂他多事的眼神扫了过去。
媱纾也跟着说:“陛下,您快去上早朝吧,别误了时辰。”
他留下个讥诮的眼神后,便长腿一迈,出了璟煦宫。
等他走后,媱纾暗骂了他几句。
又去将那两只兔子给喂了。
她前几日从围场回来后,因着脚上有伤,还一直没有收拾围场带回来的包袱。
今日便准备收拾一下。
一打开便瞧见了谢允那张素帕,当日他说不要了。
可媱纾自然是不能不还给他。
她将手帕洗净后,又找来了针线,想着晚上得了空,在帕子上绣上绣样后再还给他。
她今日还是照常跟着苏元德去长安殿伺候。
自从有了上次萧叙澜亲自点名让媱纾进殿伺候后,苏元德基本上次次都让媱纾进去。
不是奉茶,就是送吃食点心。
他是能尽量不往萧叙澜眼前凑,就不去凑。
皇后身边的忻卉送来了一盘桂花糕。
苏元德接过来后,转手就将桂花糕给了媱纾:“媱纾,你给陛下送进去吧。”
媱纾接过糕点:“知道了,公公。”
她进殿后,走到萧叙澜面前,“陛下,皇后娘娘差人送来了桂花糕。”
萧叙澜今日心情不错。
汛洲的水患已经得了控制,灾民也都安置好了。
往常摞的高高的奏折今日也减掉了一半。
他少有的没有批阅奏折,而是在书案前练字。
听到媱纾的声音,他轻飘飘的应道:“嗯,放这吧。”
媱纾将糕点放在了他的书案上。
为了不再被他挑毛病,她多嘴问了一句:“陛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他倒是不客气,扔下两个字:“磨墨。”
“是。”
媱纾如今已将磨墨这小活计,练得炉火纯青。
她一边磨墨,一边去看萧叙澜写的字。
他手骨节分明,修长干净,手里握着一支嵌着螺钿团花的毛笔,落在纸上的笔迹,力透纸背却又圆劲流美,行云流水一般。
似乎是注意到媱纾在看,他微微侧目看她。
忽然问:“会写字吗?”
媱纾点点头。
萧叙澜也不知抽什么风,将手中的毛笔递到了她面前:“来,写几个字朕看看。”
她连忙摆手:“陛下,奴婢的字哪里配得上您的笔墨纸砚,恐污了您的眼睛。”
他话却说的不容拒绝:“配不配得上朕说了算,你写就是了。”
且又将毛笔往她身前递近了一些。
媱纾只好接过了毛笔。
她的字小时候也练过,但只能写簪花小楷,怎么能跟萧叙澜这挥斥方遒的风格比。
她拿着毛笔,蹙起了眉心,一时也不知该写什么。
最后在萧叙澜的注视下,硬着头皮写了“媱纾”两个字。
萧叙澜看着自己的纸上落下的两个娟秀工整的两个字,勾起了唇角:“这不是写的挺好?”
她将毛笔放下,“陛下过奖了。”
他又问:“那你觉得朕的字和你的字,谁写的更好?”
媱纾一惊:“陛下,奴婢怎么敢跟您的字比。自然是您的字写的更好,不是奴婢能比的。”
“嗯,知道自己写的不如朕就好。”他语调闲散,“写的不好没事,朕教你。”
媱纾心里暗骂他是老狐狸。
原来在这里等着她。
“奴婢怎么敢让陛下教……”
她这话刚说完,萧叙澜没废话,直接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扯到了自己的身前。
而他则是站在了她的身后,双手环住了她的腰,将她锁在了书案前,她动弹不得。
媱纾身体变得僵硬,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又在她耳边命令道:“把毛笔拿起来。”
瑾昭容对着竹桃使了个眼色。
竹桃马上明白,她悄悄放慢步子,慢慢的走到了媱纾的身边。
“娘娘叫你过去说话。”
媱纾小声应下:“是。”
她跟着竹桃走到了瑾昭容的身边。
瑾昭容上下打量着她:“你叫什么?”
“回娘娘,奴婢名叫媱纾。”
“你生的如此漂亮,发髻上却没有一件像样的首饰。”她一边说,一边从自己满头的珠翠上取下了一支玉簪,“本宫瞧着与你有缘分,这支玉簪就送你做礼物了。”
媱纾连忙后退一步:“娘娘,奴婢不敢收。”
她心里清楚,瑾昭容是要借机生事了。
不过,既然皇后特意让她跟来,想来是已有安排。
媱纾现在要做的便是见机行事。
瑾昭容笑着走近一步,非要将簪子塞到她手中。
只是,玉簪还没有碰到媱纾的手,竟直接从瑾昭容手中滑落。
一声玉质独有的清脆响声从地面传来。
那支莹润的白色玉簪落到青石板上后,便四分五裂的碎裂开来。
还没给媱纾说话的机会,竹桃马上大吼一声:“大胆媱纾!昭容娘娘的好意赠你玉簪你不仅不收,竟还敢摔碎御赐之物!”
媱纾心里冷嗤,原来在这里等着她。
她余光瞥到,远处有道身着玄色衣袍的身影出现。
不过瑾昭容现下的心思都在她身上,还没注意到。
她没犹豫,直接跪在地上,“娘娘,媱纾刚刚没有碰到玉簪!”
“你没碰到?你说是本宫故意摔得不成?”
-
萧叙澜刚刚下朝回来。
他在皇后宫中歇息后,第二日下了朝便会去陪皇后用早膳。
去皇后宫中的必经之路便是御花园。
他刚踏入御花园还没走几步,远远地就听见了瑾昭容的吼声。
本想直接忽略的,瑾昭容恃宠生娇不是一日两日了。
如今她父亲还有些用处,他懒得去管。
可又走近了些后,才瞧见地上跪着的宫婢有些眼熟。
他回忆了起来,是昨晚那个见了他就哆哆嗦嗦的小宫婢。
萧叙澜停了脚步,站在了一棵粗壮的大树旁边,刚好能遮住他一半的身影。
他打算看看瑾昭容今日又打算唱哪一出。
他身边的太监苏元德疑惑。
陛下何时有了听墙角的趣味?
不过他还是跟着也躲了过去,还不忘让身后跟着的其他宫人都躲起来。
众人疑惑却也照做。
-
媱纾不卑不亢的跪在地下,“娘娘,奴婢只是一个小小宫婢,哪里有胆子敢摔您的玉簪,娘娘仔细想想,刚刚是不是滑手了?”
她在瑾昭容的压迫下,努力挺直背脊,强压下内心的慌张。
这行为落在萧叙澜眼中便是,她明明很害怕,却还是不畏强权,鼓足勇气为自己辩解着。
竹桃厉声呵斥:“还敢狡辩?娘娘送你的可是御赐之物,怎么会是自己滑手,我看就是你故意摔得!”
媱纾无辜的摇摇头,一张素白的脸上写满委屈。
就连眼尾也染上了一抹红色,惹人垂怜。
“娘娘,奴婢真的没有!”
“你摔碎了御赐之物还敢狡辩?”竹桃看向身后的两个宫婢,“压住她,掌嘴!”
媱纾满眼惊恐,却还是不肯认罪:“娘娘,就算是您今日打死奴婢,奴婢没有做过的事情也不会承认的!”
瑾昭容又不知萧叙澜就在这附近看着,她今日是故意针对媱纾,才不会听她的狡辩。
媱纾已经被两个宫婢钳住了胳膊,按在地上跪着,动弹不得。
“本宫好意送你簪子,你不收就算了,还敢摔碎!我瞧着你是活的不耐烦了!赏她几个巴掌,让她长长记性。”
萧叙澜终于肯从树后出来了,他阴沉着脸快步走了过去。
苏元德不明白他是要做什么,也急急忙忙的跟上了。
媱纾看着宫婢高扬起的手,她害怕的缩下了脖子,眼睛也紧闭起来。
她心里只盼着萧叙澜尽快来。
难不成她还真要挨巴掌?
下一瞬,耳边传来了一道暗藏怒火的男声:“瑾昭容,一大早火气还不小。”
听到萧叙澜的声音,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一愣。
除了瑾昭容外,其余的宫人全部都下跪行礼。
瑾昭容马上变了脸,咬着唇回头。
她行礼后,马上便换了楚楚可怜的面孔:“陛下……”
萧叙澜走近后,视线从瑾昭容的身上漫不经心的滑到地上跪着的媱纾身上。
媱纾的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从眼眶里不停地滑落。
她只是无声的啜泣,一丝动静也不敢出。
这模样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萧叙澜收回眼神:“怎么回事?”
“这小宫婢将您送臣妾的一支簪子摔碎了,臣妾心里生气,想略施小惩让她长长记性。”
媱纾抬起头看向了萧叙澜,一双晶莹的眸子溢满泪水,却眼神清明。
“陛下,奴婢没有摔昭容娘娘的玉簪,那玉簪奴婢根本都没有碰到……望陛下明鉴……”
萧叙澜的黑眸深邃,窥不到底。
他不咸不淡的看着她。
她如今倒是不像昨晚一样怕他了。
“一支玉簪罢了,你若是喜欢,朕明日让人给你送去十支八支的,犯不着和一个小小宫婢计较。”
这话看似说的是对瑾昭容的宠爱。
可跟了萧叙澜这么多年的苏元德却心里明镜一样。
陛下这明显是为那地上跪的小宫婢解围。
他向来懒得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是他第一次为了一个小小的宫婢解围。
瑾昭容也看出了他的反常。
看来媱纾是真的入了萧叙澜的眼。
现在他都说这话了,若是再执意惩罚她,反倒是会惹萧叙澜不快。
她只好松了口:“那臣妾就听陛下的。陛下可别忘了要送臣妾簪子的事儿。”
萧叙澜当即就说:“苏元德,一会儿就去挑几支簪子送去瑾昭容宫中。”
苏元德忙应下:“是,奴婢遵命。”
瑾昭容翘脚伏在萧叙澜的耳边:“陛下,晚上您来臣妾宫中吧,臣妾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
萧叙澜猜到了,是她怀孕的事情。
他面上不动如山,心里也丝毫不为所动。
却还是应下:“嗯,好。”
他准备继续往皇后宫中去,越过媱纾后,见她还傻傻的在地上跪着,他偏头冷声:“还跪着干什么?还不跟上?”
转日。
媱纾昨日故意将手帕丢在了长安殿。
今日得了空后,便故意先去了一趟御花园后,才去了长安殿。
苏元德见她又来了,还以为她又是替皇后跑腿的。
又想起昨日萧叙澜见到她,并不厌恶。
她还红着脸出了寝殿。
不免心里对这个小宫婢刮目相看了几分。
他赶紧迎上去:“媱纾姑娘,你又替皇后娘娘来找陛下吗?陛下这会儿出去了靶场,没在殿中,要不你先在这儿等会儿。”
肉眼可见的,她听见萧叙澜不在,长舒了一口气。
似乎她不希望萧叙澜在殿中?
她摇摇头说:“苏公公,我不是来找陛下的。我来找您的。”
“何事?”
媱纾有些紧张:“您昨日可在长安殿捡到一张手帕了?”
手帕?
苏元德犹犹豫豫记得殿中的书案上是不是有一张?
萧叙澜的书案平时只有他一人能收拾,他早上去收拾的时候似乎是瞧见了。
可他却否认道:“没见过。”
谁知道那手帕是不是萧叙澜故意留下的。
媱纾有些焦急:“那麻烦苏公公帮我注意些。我昨日就去了御花园和长安殿,我的贴身帕子应当是丢在这两个地方了。我刚去了御花园并没找到。若是宫人捡到还好,若是有侍卫捡到,那就……”
侍卫若是私藏宫婢的帕子,那宫婢的清白也不必要了。
苏元德见她胆小又乖顺,便没怀疑那帕子是她故意留下的。
他笑着点头:“好好,我一定注意着。”
媱纾道了谢后,便没再停留,赶紧回了栖凤宫。
萧叙澜刚从靶场回来,还没走近长安殿,便瞧见了媱纾离开的身影。
这宫婢总算是耐不住了?
狐狸尾巴要露出来了。
他就知道,不过就是以退为进的小把戏。
萧叙澜冷笑着走到殿门前,对着苏元德明知故问:“刚刚谁来了?”
“回陛下,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媱纾。”
“她来做什么?”
“她的帕子……丢了,想着奴婢帮她留意着是不是昨晚落在长安殿了。”
萧叙澜神色忽然冷厉起来。
苏元德顿时便觉得,六月的炎热,他周身的环境却倏地变得凉飕飕的。
陛下这是要动怒了!
他大气也不敢出,毕恭毕敬的站着,等着挨骂。
萧叙澜黑沉沉的眸子扫过去:“那你瞧见她的帕子了么?”
苏元德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回陛下,奴婢没有见过。”
他这答案也是想撞撞运气。
谁知道他想不想留一个小宫婢的帕子?
萧叙澜脸上阴云密布,却没再作声,气氛压抑的进了殿中。
苏元德却如同劫后余生一般。
-
一直到了下午,都没人敢进去惹他。
第一个往枪口上撞得是瑾昭容。
她如今怀了孕,更是要多往萧叙澜身边凑一凑。
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来看看也好。
她身后的竹桃端了一碗莲子羹,与她一同到了大殿门口。
苏元德暗暗为她捏了把冷汗,“娘娘,您来了。”
她容貌姣好,却不似媱纾那般出水芙蓉,她更像一朵盛放的芍药。
瑾昭容扯了下红唇:“本宫来给陛下送碗莲子羹,天气热,正是吃莲子羹的时候。”
苏元德硬着头皮进去通传。
萧叙澜虽然不想见,可她毕竟怀着身孕,他不能不见,便让她进来了。
她进来后,刚要行礼便被萧叙澜打断:“你有了身孕,日后在朕面前免礼即可。”
他话说的云淡风轻,毫无波澜。
除了是关心的话外,一丝感情也不夹带。
瑾昭容一直以为萧叙澜就是这个性子,她才懒得多去猜测他的情绪。
她笑着:“臣妾多谢陛下圣恩。”
随后又亲自将莲子羹放到了萧叙澜的书案上。
“陛下,您先喝点莲子羹再批阅奏折吧,这些莲子都是臣妾一颗一颗亲手剥的。”
萧叙澜冷静自持,与昨晚面对媱纾时的态度,判若两人。
“辛苦你了。”
他从口中挤出这四个字,又象征性的拉过瑾昭容的手,轻捏了两下。
他这副态度对于瑾昭容来说,她已经心满意足。
萧叙澜接过那碗莲子羹,敷衍的喝了两勺。
太甜腻,他并不喜欢。
趁他喝着的时候,瑾昭容眼眸一瞥,忽然瞧见了萧叙澜的桌子上有张手帕。
不过好在手帕被几份奏折压住,只露出来了绣着海棠花的那一半。
“媱”字被压在了奏折底下。
瑾昭容虽然没看见那个“媱”字,心里却也警觉起来。
萧叙澜如此端方的人,怎么会留嫔妃的帕子在自己的书案上?
而且,萧叙澜最近这几个月除了她之外,都没专宠过哪个女人。
会有谁敢把自己的帕子留给他?
萧叙澜喝了两勺莲子羹后便不喝了,继续看起了手中的奏折。
瑾昭容便主动说:“陛下,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嗯,回去的时候小心些。”他随口说。
-
瑾昭容从殿中出来后,她没急着走。
而是给身后的竹桃使了个眼色。
让她偷偷将一锭金子塞到了苏元德手中。
苏元德四下看了看,笑的为难:“娘娘,您这是……”
“苏公公,你日夜跟着陛下,可瞧见这几日哪个姐姐或是妹妹来过长安殿?”
她说完这话,脑海中又忽然浮现了昨日那宫婢的脸。
又加了一句:“或是哪个宫里的宫婢来过?”
苏元德心里猜测她是瞧见手帕了。
可萧叙澜如今对媱纾兴许刚来了兴头,他可不敢在这时候惹是生非。
他收了金子也没说实话:“娘娘,除了您之外,奴婢就没见别人来过。”
“苏公公说的可是真话?”
“千真万确。”
苏元德的主子只有一个,那便是萧叙澜。
就算是给了他金山银山,他也不能做背叛主子的事情。
瑾昭容没打探到想听的消息,面上失了笑,带着竹桃离开了长安殿。
也不知怎么回事,瑾昭容出了长安殿后,脑海中莫名其妙的就浮现了媱纾的脸。
她怎么觉得那张手帕与媱纾会有些关系?
昨日在御花园中,萧叙澜明显是在护着那宫婢。
她去年便进了宫,从未见过他像昨日一样大发善心的去帮一个小宫婢解围。
想到这里,瑾昭容越来越觉得手帕会是媱纾的。
她对竹桃命令:“你一会儿去栖凤宫打听打听,昨日那个叫媱纾的宫婢有没有来过长安殿。”
“娘娘,外面下雨了。”
竹桃收起伞进了内殿,对着贵妃榻上歇息的瑾昭容说道。
瑾昭容懒洋洋的靠在榻上,淡淡瞥了她一眼,悠哉的说道:“不用管她。若是死了那便是她命就该绝。”
竹桃却有些隐隐的忧心:“娘娘,她毕竟是陛下宫里的人,咱们这么做会不会惹陛下生气?”
“一个宫婢而已,本宫如今又身怀龙嗣,就算她真的死了,陛下还能将本宫如何?最多也是苛责两句罢了。”
瑾昭容一直觉得她在萧叙澜心目中的地位不一般。
有这份错觉,其实也怪不得她。
萧叙澜最近宠幸的女人只有她,她去年才刚选秀进宫,今年便已经是去年一起进宫的八位新人中,位份最高的一个。
她自然会觉得萧叙澜对她是与众不同的。
但对于萧叙澜这种利益至上的帝王来说,她若是身后没有了家族,他断然不会多看她一眼。
主仆二人刚说完话,一个宫婢急匆匆的跑进来,“娘娘,媱纾她昏倒了。”
瑾昭容脸上闪过一丝嫌弃:“哼,不过是淋个雨就能昏倒,这身子骨也太差了。”
她这话才刚说完,接着又有一个太监跑了进来:“娘娘,陛下来了!”
“什么?”
她猛地从贵妃榻上坐起,“陛下来做什么?”
难不成是为了那个宫婢?
她得出去看看!
竹桃见她往外走,赶紧撑开伞跟上她。
-
倾盆大雨中。
媱纾确实是昏倒在了雨中。
她身子向来弱,这场雨倒是帮了她的忙,能少跪一会儿了。
她原先想的是,跪的差不多了就装晕。
萧叙澜回去后见她不在璟煦宫,一定会问苏元德她去了哪里。
她早晚都会被带回去。
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倒是帮她省去了装晕的麻烦。
只不过,真天旋地转的倒在雨中的滋味确确实实不好受。
萧叙澜离得远远的就瞧见了,满月宫门口昏着的媱纾。
他走近后,就瞧见她蜷缩在地上,雨水毫不怜惜的拍打在她身上,弱柳扶风的身姿似乎是被风雨压得不堪重负,像是美玉破碎一般,苍白又无力。
他胸口堵着一口气,心里不是滋味。
可他毕竟是皇帝,看见媱纾这副模样,他不可能屈尊降贵去救她。
而是对着身后跟着的其他宫婢吩咐:“把媱纾带回璟煦宫,再将御医叫来为她诊治。”
“是,奴婢遵旨。”
等看着媱纾被她们带回去后,萧叙澜才迈步进了满月宫。
瑾昭容刚进了雨中,便撞上萧叙澜阴沉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她屈膝行礼:“参见陛下——”
萧叙澜没有理会她,径直进了内殿。
瑾昭容眼底闪过一丝的担忧和心虚,赶紧追上了萧叙澜的脚步。
“陛下,您生气了吗?”
她一进殿中,就小心翼翼的凑到他身边娇声问道。
萧叙澜凌厉的目光睨向她,“你的手如今越发的长了,都能伸到朕宫中人的身上了。”
瑾昭容满脸无辜,不顾着自己怀孕,直接跪在了地上:“陛下,臣妾没有!是媱纾她先顶撞臣妾的,臣妾本就怀着龙嗣,心中郁结的很,这才罚的她……”
他垂眼看着他,眼里没有一丝的心疼。
她以为她仗着自己怀孕就能加重在他心目中的份量?
萧叙澜根本就没想过让她生孩子。
如今怀上了,他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中对这个孩子却没有一丝的期盼。
他如此生气,不仅是因为她欺辱的是媱纾。
更重要的是,她如今已经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媱纾是他宫中的人,就算她先前在皇后宫中当差,现在既然来了他的璟煦宫,就算是皇后也不能随意处置她。
瑾昭容倒好,直接将他这个皇帝视为无物。
她心里根本就没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萧叙澜压下火气,冷声问:“她怎么顶撞的你?”
“那日明明就是她摔坏的玉簪,臣妾今日瞧见她来送珠钗,便又想起了那支玉簪,本是玩笑话, 她竟当了真,还出言不逊。”
“那你倒是说说,她是如何出言不逊的?”
瑾昭容吞吞吐吐起来:“她,她死不承认那玉簪是她摔坏的。还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
萧叙澜不留情面:“她说自己没有摔你的玉簪,为自己辩解几句,这便是出言不逊、咄咄逼人了?”
“陛下,臣妾错了,臣妾怀了身孕后总是会多想些有的没的,太医说是臣妾因为有了身孕而忧思过度,臣妾以后一定不会再这样了,陛下原谅臣妾吧。”
她知道萧叙澜今日是真的生气了,便不再狡辩,而是装可怜拿她怀孕的事情出来做保命符,语气也软的不像话。
“既然怀孕后忧思过度,那瑾昭容从今日开始便在满月宫里好好养胎吧。”
他停了停,又讥讽的说:“等朕消了火气自然会放你出来。”
瑾昭容一直在地下跪着,萧叙澜根本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
而且他刚刚还故意用她威胁媱纾的话来威胁她。
瑾昭容本来跪的笔直,听完他的话,直接萎靡的跌坐在小腿上。
她的眼泪也夺眶而出,伸手揪住了他袖子:“陛下,臣妾真的错了,求您不要将臣妾禁足。”
她心里更多的是接受不了。
萧叙澜竟然会为了一个宫婢,用禁足来处罚她。
她入宫这段时间,处死了好几个宫婢,他都没说过什么。
为什么偏偏这次,只是让媱纾跪了一下午,他便如此惩罚她?
看来,他是真的在意起了媱纾。
萧叙澜面色冷到极点,一把甩开了她的手。
他看出了她的心中所想,轻嗤一声:“你这几日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别整日抓着一个宫婢在这里胡乱揣测。”
他没再多看瑾昭容一眼,抬脚出了满月宫的宫门。
瑾昭容已经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了。
竹桃赶紧去扶她起来。
她心底里升腾起一股子彻骨的寒凉:“竹桃,我刚刚怎么觉得陛下一点都不在意本宫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竹桃安慰她:“没有的娘娘,陛下只是在气头上罢了,他消气后肯定会对今日的行为后悔的。”
-
萧叙澜回到璟煦宫后,直接去了宫婢们在璟煦宫里住的耳房中。
媱纾又恢复了怕他的模样,先将手中的山参给了瑾昭容的宫婢后,才低着头跟在了萧叙澜的身后。
苏元德默不作声的打量了她几眼。
确实是美貌非凡。
依他多年跟着萧叙澜的经验,不难看出,他对这小宫婢是起了心思。
不过,这小宫婢看着胆子太小。
也不知道日后能不能成贵人。
萧叙澜步子走得急,媱纾勉勉强强的追上他的步子。
她老老实实的跟着,看这模样,倒像是个心思单纯的。
莫不是他看走了眼?
“你叫什么?”
媱纾正埋头走着,耳边忽然传来男人的声音。
她没敢回答,佯装不知道是在问她。
苏元德赶紧提醒她:“陛下问你话呢。”
他心里暗暗咋舌,这宫婢漂亮是漂亮,只可惜太不会看眼色。
媱纾紧张的下意识咬了咬唇,仍旧是不敢抬头,声音娇柔,音调却不高:“回陛下,奴婢名叫媱纾。”
萧叙澜没作声。
-
到了栖凤宫后,皇后已经命人备好了早膳。
媱纾则是准备和其他宫婢们一起洒扫。
忻卉却忽然叫她:“媱纾,你进来伺候早膳。”
她放下手中的扫把,净手后进了内殿。
萧叙澜已经坐在了桌前。
媱纾手中拿着银筷,默默在一旁布菜。
皇后先说道:“陛下,今日我瞧着瑾昭容应当是有了龙嗣。”
他随口应:“是么?朕还不知道。”
“应当是没差了,这是好事,只不过您前段时间一直给了瑾昭容椒房专宠,她有身孕后,陛下也可将心思多放到其他妹妹的身上。”
萧叙澜的若有似无的看了眼一旁站着的媱纾。
不过,那一眼太过轻飘飘,没人察觉。
他又是云淡风轻的回答:“嗯,皇后看着安排吧。”
一顿饭吃完,萧叙澜便回长安殿批阅奏折了。
皇后将媱纾支了出去。
殿中只剩下忻卉自己后,她才开口问:“你今日看清了,陛下确实为媱纾解了围?”
“回娘娘,千真万确。”
皇后唇角微勾,“那便好,本宫对媱纾倒是没有看走眼。”
她十六岁成了萧叙澜的太子妃,如今也不过是二十二岁的年纪,却早已对他没有了半分情意。
自从嫁入东宫的那天起,她便看的很清楚。
萧叙澜这人,凉薄,寡淡。
他身边的每一个女人,也包括她这位皇后,全都是为了坐稳皇位而宠幸。
若是她身后没有自己的家族,她这皇后之位早就拱手让给他人了。
所以,她这次准备将媱纾这个小宫婢送给萧叙澜。
她虽然身份低微,家中也无权无势。
可她不仅生的貌美,还有更重要的是,萧叙澜若是将她留在身边,那便可以不必顾忌着她的家族而宠爱。
相处起来自然也会轻松不少,还会百分百顺从着他。
萧叙澜的身边,现下就缺一个这种人。
皇后制衡其他妃嫔,自然也需要一个这种出身不高的小宫婢,可以随意拿捏。
而且,她的身子一直不能有孕。
他日若是媱纾生下孩子,也能将孩子送到她膝下抚养。
忻卉也跟着笑:“娘娘猜的没错,陛下确实是看上了媱纾那张脸。”
“近日汛洲又发了水患,陛下一直忙于处理汛洲送上来的奏折,入夜后,让媱纾以本宫的名义去给陛下送碗羹汤吧。”
“是。”
-
媱纾昨日才刚刚调到栖凤宫中,今日便能去御前伺候,惹了不少宫婢的嫉妒。
她刚伺候完皇帝皇后用完早膳出来,准备去用宫婢的早膳时,才发现饭菜早就被人分光了。
她咬着唇,默默看了其他人的碗。
一个名叫锦燕的洒扫宫婢冷冷扫她一眼,光明正大的讥讽起来:
“有些人不要以为自己有张漂亮的脸蛋,就能得陛下青睐,幻想着有天能飞上枝头。也不知是使了什么法子调到了栖凤宫,竟然想在皇后的眼皮子底下勾引陛下。”
媱纾在这些下人面前仍旧是一副任人拿捏的模样。
她委屈的双手绞在一起,“姐姐,是皇后娘娘将我调到栖凤宫的,也是皇后娘娘让我进去伺候早膳的,我真的没有别的心思……”
“我才第二日调到栖凤宫,姐姐为何要这么说我……我是哪里得罪姐姐了吗?还是哪里惹姐姐不高兴了?”
她将姿态放的极低,似乎谁都能踩两脚。
另一个宫婢锦鸢见她这副模样,便先替她受不了那洒扫宫女咄咄逼人的态度了。
主动替她打抱不平:“宫婢们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栖凤宫也不是想来就能来的。我看某些人不过是嫉妒媱纾的美貌,嫉妒没有和她一样的好命。”
“你说什么?”
锦鸢不惯着她:“你听不懂我在说你?”
锦燕扔下手中的筷子就要和她争执。
媱纾在一旁急的跺脚:“两位姐姐,事情都怪我,你们千万别因为我生气。”
锦鸢将她护在身后:“这事跟你没关系!明明是她善妒,还说不得!”
洒扫的宫婢气急,张牙舞爪的就冲到了她面前,和她扭打在一起。
媱纾美美隐身,却还是要把戏做足。
在一旁红着眼睛想拉开二人。
结果也不知是两人的谁,在她凑过去拉架的时候,误把她一下子推倒在地。
忻卉进来的时候就瞧见了媱纾眼睛红通通的跌坐在地上。
另外两个宫婢扭打在一起。
她厉呵一声:“都住手!是不是想惊扰了皇后娘娘,让娘娘亲自来处罚你们!”
两人松开了手。
忻卉亲自将媱纾扶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媱纾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告诉了她。
她听完狠狠瞪了锦燕一眼,没忍住骂了一声:“栖凤宫的事情也轮得着你多嘴了?”
锦燕面对着忻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毕竟她是皇后身边的掌事宫女。
她支支吾吾的:“姑姑,我错了……”
“媱纾既然入了栖凤宫的大门,便是我们宫中的宫婢了,谁也不准欺负她。”
毕竟她是要送给萧叙澜的。
惹了她,万一她日后记仇怎么办?
忻卉单独给媱纾拿了些点心,让她先垫一垫。
又转告了她皇后的话:“陛下近日忙着处理朝政,娘娘命你入夜后去一趟御膳房。”
媱纾两只水眸里写满了疑惑,眨巴着眼睛看着她。
忻卉继续说:“你去将娘娘让人给陛下备好的参汤送去长安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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