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点阅读书 > 其他类型 > 秦时愿祝岁喜结局免费阅读破案:前男友空降成了我上司番外

秦时愿祝岁喜结局免费阅读破案:前男友空降成了我上司番外

北斗二娘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祝岁喜和郭盛男对峙的沉默中,秦时愿起身,将酒精,碘伏和棉签放回原地,他走到窗边,打开窗子,冷气很快窜了进来。“郭女士,你相信爱情吗?”他忽然转身,看向郭盛男。郭盛男眉心紧皱,觉得他莫名其妙。“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①“从未拥有,又好像失去了千千万万遍。”“我站在你身边,像一株不会说话的蒲公英,你轻轻一吹,我就四散飘零。”“假装看不见,余光千万遍。”他的嗓音很迷人,每一句话从他舌尖滚动都像温柔的情话,可郭盛男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她终于忍无可忍:“闭嘴!别念了,我让你闭嘴!”祝岁喜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分不清是悲哀还是愚蠢,她说:“从你跟我讲完那个故事,引导我将调查的重点放在纵容和溺爱上的...

主角:秦时愿祝岁喜   更新:2025-02-06 16:11: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秦时愿祝岁喜的其他类型小说《秦时愿祝岁喜结局免费阅读破案:前男友空降成了我上司番外》,由网络作家“北斗二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祝岁喜和郭盛男对峙的沉默中,秦时愿起身,将酒精,碘伏和棉签放回原地,他走到窗边,打开窗子,冷气很快窜了进来。“郭女士,你相信爱情吗?”他忽然转身,看向郭盛男。郭盛男眉心紧皱,觉得他莫名其妙。“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①“从未拥有,又好像失去了千千万万遍。”“我站在你身边,像一株不会说话的蒲公英,你轻轻一吹,我就四散飘零。”“假装看不见,余光千万遍。”他的嗓音很迷人,每一句话从他舌尖滚动都像温柔的情话,可郭盛男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她终于忍无可忍:“闭嘴!别念了,我让你闭嘴!”祝岁喜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分不清是悲哀还是愚蠢,她说:“从你跟我讲完那个故事,引导我将调查的重点放在纵容和溺爱上的...

《秦时愿祝岁喜结局免费阅读破案:前男友空降成了我上司番外》精彩片段


祝岁喜和郭盛男对峙的沉默中,秦时愿起身,将酒精,碘伏和棉签放回原地,他走到窗边,打开窗子,冷气很快窜了进来。

“郭女士,你相信爱情吗?”他忽然转身,看向郭盛男。

郭盛男眉心紧皱,觉得他莫名其妙。

“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①

“从未拥有,又好像失去了千千万万遍。”

“我站在你身边,像一株不会说话的蒲公英,你轻轻一吹,我就四散飘零。”

“假装看不见,余光千万遍。”

他的嗓音很迷人,每一句话从他舌尖滚动都像温柔的情话,可郭盛男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她终于忍无可忍:“闭嘴!别念了,我让你闭嘴!”

祝岁喜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分不清是悲哀还是愚蠢,她说:“从你跟我讲完那个故事,引导我将调查的重点放在纵容和溺爱上的时候,我让我的同事重点查了查你。”

“查我?”郭盛男克制着自己,“你查我干什么,难道是我杀的人?”

“这是你隐藏得很深的一个小号,类似的文案是从去年十一月份开始的,但引起我注意的并非这些,而是去年十月十三号,你在这个小号上发的第一条动态,内容是:既然有人拉我出深渊,我必自强,如他所言,恶人才该下地狱。”

郭盛男胸膛起伏着,眼里闪过懊恼。

“人,尤其是缺爱的女人,太容易爱上一个在她困顿疲惫时对她施以援手的男人了,但大多数情况下她们都不明白,男人爱的只是强者对弱者的施予感,郭女士,从一开始,你就是他的猎物,是他完成杀欲和表演,释放变态情绪的其中一环,他给予你的,不过是他最不在意的东西。”

郭盛男冷笑:“警官,你们又能高贵到哪里去?在我最需要钱的时候,有人给了我钱,最需要药的时候,有人给了我药,在我无处可去的时候,有人给了我栖身的地方,无论这些东西对他而言多么不值一提,但对我来说,都是雪中送炭,死里求生。”

祝岁喜掏出那两份资料:“你这话我倒是很认同,但无论如何,你要死里求生,就该想着好好活下去,而不是把自己变成别人的防弹衣。”

郭盛男看着她,目光一寸寸移到那两份资料上,先是迟疑,最后拿过去翻看。

那份资料分别是柳莺莺和秦时愿给祝岁喜的,上面是郭盛男过去两个月以来详细的行动轨迹和其他更为细致的社会关系网信息,看着着两沓纸上的内容,郭盛男只觉得遍体生寒。

那个男人的声音再次在她耳边响起:“如今网络这么发达,人活在这个社会上是没有隐私的,只要他们想,就可以把人查得一丝不挂,可真正该查的,他们永远不去查,你说可笑不可笑?”

“他一定会告诉你,我们分明可以把你的一切查得这么清楚,为什么不去查那些作恶的人,是吧?”祝岁喜忽然开口,打断了郭盛男的思绪。

郭盛男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一时之间连话都不会说了。

“很好奇吧,好奇我怎么会知道?”

祝岁喜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淡漠,平静下,语气却又带着几分嘲讽:“因为他要你们恨警察,不只你,这样的话其他几个人应该也听过,又或者……”

祝岁喜的目光突然撞过来,郭盛男心头猛地一慌。

她说:“如果爱上那个人的,不止你一个人呢?”

郭盛男眼眶涨红,两颊的肌肉轻轻抖动着,她像是提起所有力气才说出一句话:“你放屁!”

“与虎谋皮,焉有其利。”祝岁喜指了指那两份资料,“很明显,你是第一枚被他抛弃的棋子。”

屋里的暖气和外面的冷气结合到了一个最让人感到舒适的温度,秦时愿关上窗走过来,恍惚间,郭盛男好像透过他看到了那个男人的影子,

那个同样只靠着身形和气质,就足够让她自卑到尘埃里的,她从未看到过他的脸的男人,唯一可惜的……

“这些资料里,你的人生一览无余,可是关于那个男人的一切却依旧模糊,你们单独见过面吗,我想,以他的性格,应该不会让你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吧,还有这个……”

秦时愿伸出手,指着资料第一页中间的内容:“孙恺成遇害前,你曾去过他店里,你离开没多久,孙恺成就出门了,此后再也没有回来。”

资料翻页,秦时愿指着具体的段落,“发现黄琳琳尸体附近的监控中发现了你的身影,你说巧不巧?可那个男人隐藏在你的掩护之下,说实话,我觉得这人还挺窝囊的,人皮都剥了,还要女人来掩护。”

“你懂什么!”郭盛男猛地站起来,她愤怒地去推秦时愿,却被秦时愿轻巧躲开。

“除非……”祝岁喜猛地看向郭盛男,“他身体不方便。”

郭盛男突然愣住了,她再一次不可置信地看向祝岁喜,因为太过震惊,身体都开始发抖。

“看来我猜对了。”

祝岁喜叹了口气,收起桌子上的资料,“我知道你不会出卖他,所以我也不会逼你,但是郭女士,我依旧希望你好好想一想,你们之间,到底是爱还是利用。”

郭盛男瘫坐在椅子上,茫然空洞地看着祝岁喜和秦时愿离开,她嘴唇微张,声音微不可闻:“你懂什么……”

就在祝岁喜和秦时愿打开门的时候,郭盛男突然抓起桌上的烟灰缸冲了过去:“我杀了你!”

这一次,秦时愿的动作很快,他一把握住郭盛男高举的手腕,夺下她手上的烟灰缸,面庞冷若寒霜:“同样的把戏,玩两次就没有意思了。”

透过秦时愿的影子,郭盛男看到祝岁喜的脸,她看不清那个女警察脸上的表情到底是 什么意思,却无端的心里发寒,好像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身体里抽走了一样。

“我会找到他,很快。”祝岁喜说,“我会让你见到他,看看那到底是怎样一张脸。”


看到那把小刀的时候,那女人眼里闪过一抹瑟缩,她抬起胳膊,颤抖地指着祝岁喜,“你……你会遭报应的!”

“如果这样能让你高兴,那就如你所愿吧。”祝岁喜说。

女人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却始终没有动桌子上那把小刀,她就那么愤怒而又怨恨的盯着祝岁喜,最终却突然掩着脸跑了出去。

秦时愿抬腿就要追。

“算了。”祝岁喜拽住他,“别追了。”

而后她神态自然地问老板,“她刚才那碗面付钱了吗?”

老板如梦初醒:“没……”

“多少钱,我付。”祝岁喜拿出手机。

付完钱,祝岁喜率先出去,秦时愿把车钥匙给了她:“去车里等我。”

祝岁喜嗯了一声,径直朝着停车的地方过去了。

餐馆,秦时愿走到刚才拿手机拍照的人跟前:“您好,麻烦把刚才拍的照片删除,我有偿。”

祝岁喜上了车,系好安全带,才察觉到被汤烫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她撩起袖子,小臂红肿,明明隔着衣服,竟然还起了两个水泡。

过了好一会儿秦时愿才回来,上车的时候他手里拿着一管烫伤膏,自顾自拧开盖子,抓过祝岁喜湿漉漉的胳膊。

他什么都没问,只是撩起她的袖子,沉默无言地涂起了药。

冰凉的药膏接触到皮肤,火辣辣的感觉消散了不少,秦时愿又顺手开了车里的暖气。

“四年前,三名女性接连失踪,年龄在23——26岁,一开始警局是当做失踪案在查,但没多久,三个失踪者的尸体接连出现。”冰凉覆盖整个小臂的时候,祝岁喜开了口。

秦时愿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他没抬头,动作依旧很轻:“刚才那个女人,是受害者家属?”

“是,她叫吴小梅,是最小的那名受害者的母亲,当初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每个死者都穿着昂贵的旗袍,心口放着一朵黄白相间地鸡蛋花。”

暖气在车里氤氲,秦时愿涂完药,用纸巾垫在她潮湿的袖子下面,他松开祝岁喜的手,抬头看向她:“从她刚才对你的态度来看,这个案子应该没破吧?”

“对,关于这个案子,警方得到的线索太少,而且凶手很狡猾,相关的嫌疑人死的死疯的疯,案件调查停滞不前,为了不造成更大的伤亡,最终在上级坚持下,这个案子不得不以未结案定性,也因为这样,这些死者家属将无法破案的愤怒归结于警方的不作为……”

她笑了笑,指了指自己,“尤其是当时主导这个案子的我。”

“所以,刚才的事情并不是第一次发生。”秦时愿输入熙堂街34号地址,发动车子,跟着导航出发。

“是,但你看,刚才我把刀子都递到她跟前了,她都没有拿起来的勇气,尤其这两年我在外面,我们基本没有碰面的可能。”

祝岁喜抿了抿嘴,药效正在慢慢消散,火辣辣的感觉卷土重来,祝岁喜呼了口气:“我其实很能理解他们,不知道恨谁的时候,就只能找一个牵连最深的人来恨了,我只是恰巧成了那个人。”

秦时愿冷笑:“你还挺善良。”

“不是善良。”祝岁喜靠回椅背闭上眼睛,“是无所谓,我有无数种方法,甚至只要轻轻一句话就能让她痛不欲生,但那个女人看起来快活不下去了。”

秦时愿想起那个女人的样子,憔悴,失落,疲惫,贫穷,浑身仿佛都包裹着一层灰扑扑的东西,以她的情况来看,不太可能进入那家餐馆吃一碗虽然味道很好,但价格相对较贵,量也并不多的鸡汤面。


狄方定已经第五次从第三招待室出来了,他疲惫又崩溃地揉乱头发:“老大,这几位的嘴真是比我太爷的棺材板还硬啊,不管我怎么问,他们愣是不说。”

“很正常。”

秦时愿在一旁喝着咖啡,闲散舒适的样子不像是在重案组办公室,倒像是在马尔代夫度假,他放下手中的杯子,“对他们来说凶手是恩人,以他们这些人的性格来说,都是别人对他们半分好,他们想回人家七分的那种,这个时候,他们只会想方设法,齐心协力地保护那个凶手。”

祝岁喜埋在一堆资料中没有回头,秦时愿的话音落下的时候,她忽然说:“如果不是一个人呢?”

“啥?”狄方定一脸懵逼。

“凶手一个人能完成这么多步骤吗?”祝岁喜抬起头,“如果有人帮他呢,作案的难度是不是就减少了很多?”

狄方定喉结滚了滚,“老大,我胆小你别吓我啊……周法医不是说剥皮的确定是一个人吗?”

“剥皮是凶手完成心理宣泄的环节,是这个案子里最确切的犯罪动作,当然要凶手亲自动手,可以让死者和人质走到他的圈套的这个过程,并不需要他亲自出场。”

“但只要那些受害者每个人都实施一个动作,死者和人质都会轻而易举地走向凶手设定的那条死路,而且他们的每个动作,从法律意义上来说都是不犯法的,把孙晨轩和周薇带离学校犯法吗?”

“当然不犯。”

狄方定脸色严肃了起来,“一开始,孙晨轩和周薇都是自愿跟对方走的,就算我们找到的监控里他们露出了迟疑的神态,也不能证明他们当时是想离开的,这都没办法作为实质性的证据。”

“所以,不犯法却又能帮你复仇,而你唯一要做的只有沉默,这么划算的交易,谁会想不开去出卖自己的恩人?”说到这儿的时候,秦时愿嗤笑了一声。

崔镇带着满头大汗从外头进来:“祝队,这是四个死者和四个失踪者出事前最后出现的相关监控画面,其中最明了的是孙晨轩和周薇的,因为这两个都是学生,日常行程很简单,但凶手太聪明了,所有的行程都是突然中断,后续无法追踪。”

祝岁喜又问:“老崔,那半个脚掌确认了吗,是郭子良还是段洪文的?”

“已经确认了,是郭子良的。”

“也就是说,目前为止,凶手送到咱们手上的人体器官里,并没有有关段洪文的?”

崔镇脸色沉重地点了点头:“如果凶手送器官是有象征意义的,那么脚掌,手指都可佐证郭子良他们的行为,那段洪文……”

“段洪文的恶是算计,是强迫,是让那个无辜的姑娘怀了孩子又被逼着流产,如果凶手以同等方法对待他,你猜他会怎么做?”

崔镇一个激灵,都不敢想以凶手的残忍程度,段洪文会遭受什么。

狄方定忽然疑惑的问了一句:“哎,莺莺呢?”

“她有另外的任务。”祝岁喜说完这话就站了起来,她推开桌子上的资料揉了揉眼窝,“你俩先缓缓吧,等莺莺回来。”

秦时愿跟着她走了出去:“你去哪儿?”

“法医科。”

“一起。”

法医室里依旧冷气森森,大灯是关着的,只有解剖台上的灯亮着,一个身形消瘦的老人正勾着腰,手上的解剖工具无声无息地处理着台子上的尸体,那那位平日里雷厉风行的法医周步青,此刻像个小学徒一样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实施对方的指令。

“肠刀给我。”

“肋骨刀。”

“面包刀。”

祝岁喜和秦时愿在距离他们三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安静地等着他们,对面两个人都恍若无人,甚至根本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身影。

还是周步青偶然一抬头,看到祝岁喜,她收起手上的工具:“师父,祝队来了。”

聚精会神的老者终于站了起来,但多年职业生涯,他的上半身早就没办法像正常人一样直起来了,那双看起来就精明的眼睛里透出几分柔和:“岁喜来了啊。”

孙法医在市局法医科做了三十多年,是京州市资历最老的法医,周步青是他亲手带出来的继承人,虽然退休多年,但若是有新奇的案子或者周步青没有把握的时候,他都会重新出山。

祝岁喜拉了椅子过来,等他坐下,喝了口水才问:“孙老,尸检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有。”孙法医说,“小岁喜,你这次面对的这个凶手很高明啊……”

“越高明的人越容易崴脚。”祝岁喜眉头轻挑,隐隐带着一股轻蔑。

孙法医也跟着她笑了,他说:“通过解剖发现,死者生前都受过极大的惊吓,他们的血管都有过极度偾张的情况。”

“所以凶手不是一次性麻醉死者实施的剥皮,而是在他们相对清醒的状态下……”

“是,死者至少有一段时间,是能感知到自己被剥皮的,所以在凶手剥皮之前,有三个死者是被活活吓死的,唯独第四个死者郭永昌,因为年纪较大,凶手对麻醉剂量的把握没那么准确,所以死得相对轻松一点。”

“还有。”孙法医又说,“虽然尸体处理的很好,凶手也极尽小心,但他还是留下了破绽。”

祝岁喜眼睛一亮:“什么破绽?”

“拆除死者身上保鲜膜的时候,我们发现了半枚指纹。”周步青说,“已经送去指检部了。”

孙法医幽幽地补了一句:“但也不排除是凶手故意留下的,按照他的谨慎程度,完成包裹步骤的过程中一定是带着手套的,为什么在最后却留下了半枚指纹?真是不小心?”

“是挑衅,是宣战。”祝岁喜说,“但人有时候还是不能太傲慢了,不是有句老话吗,狗狂挨砖头,人狂要挨揍。”

孙法医哈哈笑了起来,他撑着桌子站起来:“好,这话说得好,小岁喜,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身上这股劲儿。”

祝岁喜和秦时愿从法医室离开的时候,消失了一下午的柳莺莺终于回来了。

她跑到祝岁喜跟前,看到祝岁喜的时候先点了点头:“老大,这是郭盛男近期的行动轨。”

“巧了。”同一时间,秦时愿那边也收到了一份资料,“我这里也有一份关于郭盛男的调查报告。”

“现在,是时候单独跟郭盛男聊聊了。”祝岁喜说。


周宿的声音传进她耳朵里,他说:“祝警官,后来我听到医生说,迟了,送来的太迟了,但凡稍微早一点,早一点点都好,我本来……我本来能父母双全的,不是吗?”

“节哀。”祝岁喜说。

“所以我恨,我恨极了他们,你看啊,过了这么久,烂人还是那么烂,他们生出的孩子,也跟他们一样烂。”

祝岁喜沉默着,没有开口。

“你也很想吧?”

眼泪划过面庞,周宿却笑了起来,他看着祝岁喜,“这样的烂人和他们的孩子,你也希望他们在这世界上消失吧,最好是抽骨剥皮,灰飞烟灭,祝警官,你也很想跟我一样,是吧?”

是,祝岁喜想。

她也希望是这样。

秦时愿回到家的时候,家里所有的窗帘都拉着,客厅里只亮着一盏沙发灯,昏黄的灯光中,秦颂坐起来:“哥,你怎么才回来?”

秦时愿带了一路的冷峻从脸上消散,略显无奈的语气中又带着几分亲近,他走过去拉开窗帘:“怎么睡这儿了?”

“你这儿睡着舒服。”秦颂坐了起来,睡眼惺忪,头发杂乱,像一只巧克力色的羊羔,“哥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我买了药,你涂一涂。”

秦时愿目光一移,看到桌子上一大袋子各种品类的药。

“没什么大事。”他从冰箱拿了两瓶水出来,一瓶扔给秦颂,“你再晚来一会,我都痊愈了。”

秦颂抹了几把脸,嘿嘿傻笑着:“哥你吃饭没有啊?”

“没,你饿吗?”

“饿。”秦颂可怜巴巴的,“我想吃你做的面。”

秦时愿无语地瞪了他一眼,身体却已经朝着厨房去了。

秦颂立马清醒,欢快地拖着挂彩的身体去洗漱,又激动地跑到厨房,扒着门框问:“哥,你打算怎么处理李春阳?”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秦时愿搅动锅里的面条,“秦颂,以后离那些人远一点,我不希望再看到你跟人打架。”

秦颂扒拉着门框不敢说话。

“听到没有?”秦时愿侧头看了过来。

“听到了。”秦颂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又嘟囔道,“哥,我不是七岁,我二十三岁了,你能不能……”

“不能。”秦时愿直接堵住了他的话,面条已经熟了,他捞到碗里,又往沸腾的锅里打了两个荷包蛋,“我给你报了个班,下月初开课,苏沁跟你一起上。”

锅里的荷包蛋熟了,和着汤舀进碗里,生抽,老抽,蚝油,特制的肉酱,香油,醋和辣椒,最后撒上葱花和香菜,香味立马激了出来。

但秦颂忽然没了胃口,他欲哭无泪:“哥,你就饶了我吧,我还是个孩子啊……”

“没用。”秦时愿筷子一转在他头上敲了一下,“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到时候你就住这里,我会每天监督你。”

秦颂这下是真急了,他端着碗跟上去,彻底清醒了过来:“哥,不是,你看,我这……咱不能这样啊!”

“秦颂,你不小了。”秦时愿坐了下来,语气也严肃了起来,“我护不了你一辈子。”

秦颂一脸茫然:“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秦时愿搅了搅面条,“吃吧,再不吃就坨了。”

秦颂沉默无言地拿过筷子吃面,半碗面都快吃完了,秦时愿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他叫了一声:“秦颂?”

脑袋快要埋进饭碗里的秦颂抬头,秦时愿皱了皱眉。

那张经历过西藏高原的雪山洗礼过的巧克力挂彩脸上,秦颂眼眶通红,被秦时愿这么一叫,他一抬头,眼泪顿时掉了下来。

“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秦颂哽咽着,“你嫌我烦了?”

秦时愿无奈,抓起桌上的纸巾粗暴地从他脸上擦过去,“你搞什么?”


下午四点,祝岁喜神清气爽地醒来,她换了身利索的衣服,重新刷牙洗脸,刚出洗手间就接到了崔镇的电话。

“第四个死者的身份信息确定了,死者名叫郭永昌,男,75岁,骆家口安乡镇人,三年前搬到骆家口跟小儿子郭洋一家住,做过的工作挺多的,都是些零工,而且做的时间都不长,最长也就半个月。”

明明早上是大太阳,但这会儿天又阴了下来,上半日消融的雪正在逐渐凝结成冰碴,一推窗,一股冷气扑面而来,祝岁喜问:“莺莺和方定那边怎么样?”

“方定这会儿还在东湖,莺莺正从西城往回赶,估计也快到了。”

崔镇说到这儿的时候,祝岁喜敏锐地听到他那边传来隐约的吵闹声,声音似乎是从办公楼底下传来的,她问:“你那边什么动静?”

“一家人浩浩荡荡地跑进来,说是儿子失踪了,也不说个明白,正在底下闹腾呢,保卫科的同志正在处理……”

祝岁喜听到崔镇似乎往一边走了走,她刚想挂电话,就听崔镇说,“祝队,这情况不对啊……”

“怎么了?”祝岁喜问。

电话里崔镇的脚步跑了起来,过了大概十几秒的时间,他语气凝重:“这好像是郭永昌家里人啊!”

祝岁喜也是眉心一紧,她抓起车钥匙出门:“我马上回来。”

挂电话之前,她听到崔镇那边响起一道沉稳的男声,重新将电话放到了耳边,听到对方说:“是郭永昌的孙子郭子良失踪了,今天中午,有人往他们家寄了一根食指,崔副,先叫人确认那根食指是不是郭子良的。”

保卫科的人花了十分钟才将郭家的七大姑八大姨分开,崔镇把跟郭永昌关系最近的儿子郭洋和两个女儿,以及儿媳带到了招待室。

郭家人怎么都没想到,原本是来找儿子的,却在这儿得知了父亲的死讯,祝岁喜赶到的时候,郭家大女儿已经晕倒一次了。

祝岁喜跑上楼的时候,看到秦时愿就站在招待室门口,正在跟一个学生气很浓的男生交代什么,看到她的时候,他说:“就先这样,你可以先回去了。”

那男生异常恭敬地说了声老师再见,一转身看到祝岁喜,又停了下来。

在招待室吵吵闹闹的声音中,秦时愿说:“这位是重案组的祝队。”

男生眼里露出难以掩盖的震惊,他张了张嘴巴,在鞠躬和敬礼中抉择了一番,最后敬了个礼:“祝队您好,我是秦老师的助手钟林!”

祝岁喜朝他点了点头,招待室里突然传来一声重响。

秦时愿又说:“钟林,你先走吧。”

钟林一走,祝岁喜和秦时愿进了招待室,刚进去,就听郭永昌的儿子郭洋大喊:“他妈的,你们搞清楚没有,现在我爸死了,我儿子失踪了,还没了一根手指头,你让我冷静,我冷静个屁啊!”

祝岁喜扫了一圈,看到角落里站着三个女人,一个捂着脸在哭,一个靠着墙,好像随时都要站不住脚似的,另一个神情淡漠,冷眼旁观着郭洋的大吼大叫。

“站在中间那个是谁?”祝岁喜突然问。

“郭洋的二姐,叫郭盛男。”秦时愿说。

他刚说完,那边郭洋就猛地推了把柳莺莺:“你个臭娘们叽叽歪歪的放你妈的什么屁呢,让你们领导来跟我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冷静,我冷静你妈!”

听到这话,祝岁喜眼神一凉。

“聋了吗,让你们领导来,让他们把我儿子找回来!不然我就举报你们!我们好好的一家子,又是死又是失踪的,我们招谁惹谁了!”

郭洋又踹了脚桌子,“我儿子!我要见我儿子!”

在崔镇抬手之前,祝岁喜走上去抓住了那条冲着柳莺莺指点的胳膊:“郭先生,她是经过国家选拔,体能、智商,忠诚和勇敢都常人高出一大截的优秀人民警察,不叫什么臭娘们。”

抓着他的那只手分明很纤细,但郭洋却觉得腕骨要被人捏碎了一样,那只手还在持续用力,他疼得眼皮都跳了几下,抬起另一条胳膊去反击:“妈的,臭娘们,你……”

他另一条胳膊也被抓住了,腕骨传来双重疼痛,他疼得大叫起来,膝盖一软就跪到了地上:“放开,他妈的你给我放开!”

“我也不是。”祝岁喜说,“请你先学会对人的基本尊重,娘们没有招惹你。”

秦时愿察觉到了她冷静表象下的愤怒,此刻的祝岁喜就像护犊子的动物一样,正在用眼神向对方亮出尖利的獠牙。

祝岁喜又猛地一松手,往后退了半步:“抱歉,请你冷静。”

有个年轻的警员悄无声息地进了招待室,走到祝岁喜身边小声道:“这个郭洋是有名的暴脾气急性子,是他们小区的名人,小区的人几乎都被他得罪光了,骆家口派出所关于他的报警记录就有八条。”

郭洋终于缓过口气来,他就势往地上一瘫,刚要撒泼,就见秦时愿慢悠悠地整理着袖口走了上去,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人:“郭先生,如果你不想你爹花了二十万给你买的工作也丢了,就请你老老实实配合警方,撒泼打滚解决不了问题。”

郭洋一脸震惊,不明白一个陌生人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又有警员从外头进来,站在门口说:“祝队,崔副,手指指纹比对出来了,就是郭子良。”

一声尖细的哭声从角落里传出。

谁都没有想到的是,这时候郭洋的二姐郭盛男突然冲了上来,她一把抓住郭洋的衣领,因为愤怒脸和眼睛都充血涨红:“是我那二十万是不是,我问你,是不是我那二十万!”

郭洋的媳妇和大姐愣了会儿,又同时反应过来,她们冲上来,一左一右拉着郭盛男的胳膊:“盛男,你别这样,在外面呢,别叫人看笑话,有什么回家再说……”

郭盛男忽然愣住了,她几乎是僵硬着身体,缓慢地转过身,通红的眼睛混合着滚烫的眼泪,她看着大姐:“你早就知道是不是?你帮着他们一起骗我,是不是?”

那位大姐一脸心虚,她不敢看妹妹的眼睛,只是拽着她的衣服:“这事咱们回去说行不行?现在当务之急是爸和子良的事情……”

“去他妈的当务之急!”

郭盛男终于忍无可忍,她不知道哪来的劲,重重一甩,直接将两个拉着她的女人甩到了地上,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她像发泄一样对着地上的郭洋拳打脚踢,“那是我的救命钱,你们怎么忍心的,怎么忍心的!”

她又哭又喊,撕心裂肺的质问带着深深的绝望和憎恨,捞起一把椅子就要往郭洋身上砸。

柳莺莺冲上去,一把抱住郭盛男摇摇欲坠的身体,祝岁喜抽走了那把椅子。

郭盛男看着地上那摊东西,带着无比仇恨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姐姐,她带着深切的悲愤,似笑似哭地说了一句:“你也跟着他们害我,你和他们一样……一样的……”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