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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世子爷最完整版

我的长枪依在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纨绔世子爷》,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李坏何芊,文章原创作者为“我的长枪依在”,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万人敬仰的萧王故去,留下名满京都的纨绔世子,人人咬牙切齿。却在某一天世子变了,在平静中奋发,在误解中进取,在困苦中挣扎,直到一天,蓦然回首,世子已经崛起了......

主角:李坏何芊   更新:2025-06-29 03: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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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世子爷最完整版》精彩片段


方先生是一位三十左右文士,名叫方落。

相貌俊美,白面无须,手持羽扇,点一炉火,焚香抚琴,琴音袅袅动人。

此处位处东宫,是太子客卿住处。

不一会,屋外小院中响起急促踏雪声,听声知人,方先生一脸不屑。

不一会有人推门进来了,正是当今太子李承平。

太子坐下,方先生为他倒上香茶,他便喝起来,嘴里说道:“此次找方先生,想问之前先生教我的事接下来要怎么办。”

方先生轻摇羽扇,哪怕是天寒地冻的冬天,随即开口:“殿下问我两件事,一件是拉拢羽承安,一件是杀魏朝仁,不知是哪件?”

“我两件都想问。”太子放下喝干的茶杯。

“眼下只能做一件。”方先生平静回答,并未再给太子倒茶。

“就不能两件一起做吗?羽承安已经偏向我,而那魏朝仁根本没人替他说话,我听你的主意让人在半道上将他的信报动了手脚,父皇也信了,再也不见他,他十有八九是死定了。”

太子皱眉道,言罢发现没人倒茶,只好自己倒上香茶喝起来,神色中带有不满。

方先生只是淡然摇头:“不行,现在只有余力做一件。”

太子有些不耐烦,挥袖道:“那就杀魏朝仁。”

方先生拱手:“殿下英明,这样的做事次序是最好的,不过…在下还想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尽管说。”

方先生犹豫一下开口问:“是羽承安更盼魏朝仁死,还是殿下更盼魏朝仁死呢?”

“你问这干什么?”太子愣了一下,然后突然站起来,神色有些慌乱高声质问道。

方先生连忙拱手:“在下只是问问,若是殿下的意思,自然会竭尽全力筹划,若只是讨好羽承安,可以慢慢来。”

太子听罢慢慢平息情绪,定定看着桌面良久才开口:“我更想要魏朝仁死!”

说完他站起身来,面目阴郁,似乎心中难受,也不说什么转身推门而出,大步走出小院。

“恭送殿下!”

方先生躬身行礼,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试探虽然危险,却也是值得的,他现在知道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即使贵为东宫之主,未来的皇上,太子也摆脱不了失败者的阴影啊。

越是装作自信的人越自卑,越是装作不在乎的东西越在乎,看来他的计划是对的。

……

听雨楼内。

魏雨白和魏兴平刚刚落座,小二便放上一壶香茶,两个茶杯。

魏雨白回头:“小二,我们不要香茶。”

香茶精贵,寻常人家根本喝不起,她们这几日上下打点,到处送礼疏通,就连南下时骑来的马匹车具都当了,此时怎会喝得起香茶呢。

小二笑道:“客官放心,我们听雨楼香茶都是免费的,来者是客,皆是上宾,这是我们世子吩咐的。”

“世子,李长河?”魏雨白问。

“对,正是我们世子!”

小二显得无比自豪,若不是世子神机妙算,听雨楼还是冷冷清清,他们的日子不会如今天这般好过。

“你给我们随便来两碗面吧,加一碟羊肉,一壶酒。”魏雨白道。

“好嘞。”

姐弟两人来听雨楼,其实也是听闻了诗作《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魏雨白身在关北,从小戎马戍敌,沙场征伐,有谁能比她更加感同身受呢。

那位老将军垂垂老矣仍旧不忘上阵杀敌,此等赤诚,几乎让她彻夜难眠,此时过来只是想表追思。

只是她想来想去,也想不起潇王账下有一位叫做陆游的将军。

潇王她是熟悉的,十几年前潇王率领禁军驻守关北,那时她的父亲魏朝仁任关北新州知府,协助潇王,两家府邸只隔着一面墙。

潇王还指点过她习武,不过那时她只是个十岁的孩子。

那时候的潇王是何等英明神武,威名远扬,每次想起魏雨白心中都充满憧憬,虽然细节已经模糊,但那样的气势,那耀眼的光芒总是抹除不去的。

至于李长河…魏雨白忍不住皱眉。

记忆已经模糊了,大概只记得一个小小的人,明明五六岁的年纪,走路都会摔却偏偏嚣张得很。

府中人人都怕他,像个小老虎。

偏偏魏雨白不怕,她比他大四岁,女孩子发育得快,只要一支手就能将他制得死死的…

后来潇王回京,李长河也跟着走了。

回想往事,魏雨白不由得一阵惆怅,眨眼之间十年过去了,物是人非,潇王已经不在,那时嚣张的小子也长大成人,今年应该十六了吧。

其实一到京都,她就听说许多关于潇王世子的传言,依仗皇上宠爱横行无忌,人人暗中咒骂,还被称为京都大害。

魏雨白心中嘘嘘不已,不过她也无暇多想,眼下如何搭救父亲才是重中之重。

但是近日的奔走几乎一无所获,这让姐弟俩有些绝望。

他们时间已经不多了。

不一会,小二把面和羊肉都端上来,饿了一天的魏兴平迫不及待大口吃起来。

“说起来参知政事羽承安居然愿意见我们,那老头嘴上不饶人,但还挺正派的,感觉人不错,他说的话其实也没错,我们魏家确有失职之处。”魏兴平一边吃一边道。

“呵,还不错?”魏雨白摇摇头:“他也就骗骗你这样的人,越是说得冠冕堂皇的心里越龌龊无耻。”

“姐,你是说羽承安骗我们?”

她叹口气道:“羽承安骗得过别人却骗不过我。他见我们,不过是想向世人表明,致父亲于死地乃是大公无私,他问心无愧,即使见父亲后人也坦坦荡荡。但你仔细想想,新州厢军统领是谁?”

“新州厢军…羽番南。”

“正是,那羽番南是羽承安侄子,除去父亲,熟悉关北边防的就只剩下羽番南了。”魏雨白喝口香茶道。

“羽番南没什么本事,让他揽大旗,那不是摆明让辽人放下南下吗!”魏兴平急了。

她摇摇头道:“关北之地总要有人接管防务,有总比没有好。再说于羽承安他可不管关北是否安固,他想的只是自己侄子能否上位。”

“可恶!”魏兴平愤然扔下筷子也吃不下了。

魏鱼白无奈摇头:“我本不想跟你说,你久在关外,性情猛烈率真,不知京中权贵讲究的只是利益权谋,心有赤忠是好,但世事如此你迟早要懂的,以后少说些话,多动动脑子。”

魏兴平重重点头,忽然间,他想到了什么,道:“姐,要不我们去找世子帮忙吧?”



细细看着手中卷宗,何昭越看越是皱眉。

太后九十大寿在即,南方各地官员奉上的生辰礼物已上船舶,过几日就会从水路直达开元。

这些贺寿礼品拢拢共共价值数十万两,兹事体大。

为防意外,到时开元府需要通力配合行事,调集衙役捕快,保证这些礼物万无一失顺利到宫中。

何昭看着这些礼部和内廷司发来的文书叹口气,他哪会不知其中门道。

按照朝廷法制,一个县令一年俸禄折算只有四十贯,一贯千于文,对于普通百姓已是巨财,可几个人会安心与此?

南方几州拢共才多少县,居然只为贺寿礼凑就凑得十几万贯!

这其中若是没有贪赃枉法盘剥百姓血汗的黑钱他根本不信!

可这是太皇太后生辰,正是百官讨好皇家千载难逢的机会。

王越老头虽然可恶,可这种事只有他敢跟皇上直言,他不在朝中,根本没人敢谏言此事。

就连平日在他看来为人还算正派的副相羽承安都不敢提及。

何昭不过开元府尹,和王越、羽承安比起来不够分量,

故而不敢直接在朝堂启奏,若是群臣面前直言那就是在逼皇上!

但若坐视不理良心难安,也写了奏折私下上呈,具言其中黑暗,

可惜现在几日过去了,丝毫没有半点风声。

看来王越不在此事难啊,只是苦了南方百姓,那十几万贯皆是民脂民膏!

想罢无奈放下手中文书,拿起另外一卷,一看又是烦心之事,年关告示和治安之事。

他思来想去都觉得那李长河说得是道理,只是心里气不过。

一想梅园之事,一想芊儿竟背着自己私下见他,再想到这几日从梅园中归来后女儿变得更怪了,

每日安安静静不说,甚至都开始穿裙子抹胭脂,他看着就急心中也气,

自己女儿到底是被那纨绔子下来什么迷魂药!

气归气,他又无可奈何,李长河所言之事确有深意,深查人性民心。

左右四下无人,咒骂两句小贼之后还是在批示中写上李长河的建议。

罪犯名单不再贴出昭示百姓,而是起拟新告示:

开封府治下连年昌盛繁荣,安定团结,今年全年开元府有户29万五千一百口(古代户口统计只计男丁,实际人口翻倍)尽皆遵纪守法之民,

盖开元府欣欣向荣,秩序井然皆有诸位之功,故发此告示,以资勉励——开元府尹何昭。

写完之后另起草一份今年开元府全年事宜总结,其中夹带查获案件,抓获罪犯名单上表朝廷。

做完这些之后何昭松了口气,但又忍不住皱眉,如此一来他岂不是欠那小贼一个人情了。

就在他愁眉苦脸之际,武烈突然闯进来,大声道:“大人,魏家的人来了!”

“魏家?”何昭一听这话就明白为何而来。

今日朝堂之上又有人提及此事,太子、参知政事羽承安、殿前指挥使杨洪昭都力主杀魏朝仁,

之前一直为他说话的当朝枢密使、大将军冢道虞也缄口不言了,这样下去魏朝仁只怕离死不远,

他本不想见,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若不见未免太过绝情。

“让她进来吧。”

何昭最终决定见一见吧。



坤宁宫内,皇帝正看着堆积成山的奏折,年关将近,各地各个机构年事总结都送上来,一时间事务繁杂,刚下早朝用过早膳就要处理政务。

往年有王越,今年却没有,故而要处理的奏折一时倍增。

吴皇后也在一旁,将各种奏折看一遍,然后简略说给皇帝听。

“户部判部事埋怨今年新进的官吏只懂圣人之学,不精筹算之数,统筹计算百官俸禄时常常拖沓导致延期,不少官员为此抱怨。

故而他想请陛下在科举中加入筹算考试…”皇后轻声道。

“呵,他一个户部判部事就是想事简单,朕何尝不知筹算之术重要,不止他户部,军中、朝堂何处不用,

不过若真敢加在科举之中是要得罪天下读书人的大事,怎能张口就来。”

皇帝道,随即又摆摆手:“不过说得却有道理,这乃是长久之计,奏折先收下吧。”

皇后点点头,随即将户部通判的奏折收在一个锦盒之中,接着看其它奏折。

随后右司工部、刑部、兵部折子也都没太在意,景朝兵部大多只是摆设,只处理军队费用的调拨,人员安置,兵员征召等。

即使真要打仗和兵部也无太大干系,更多的是枢密院和三衙之职。

看了大概半个时辰,又休息了一会,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宫女们轻声打开窗户,不敢打扰皇后和皇上,这时皇后看着手中奏折突然入迷一般,许久未吱声,

皇帝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但见她入神也就没打搅。

许久后皇后终于放下手中奏折,却还呆呆看着前堂门外花草,似乎在想些什么。

“怀薰在看什么,不过是个奏折何至如此入迷啊。”皇上好奇的问道。

皇后回过神,将手中奏折递过去:“陛下看看,这是王越的奏折。”

“哦。”皇帝一愣,有些讶异道:“我不是让他养病吗,为何这时还给我递上奏折。”

说着打开奏折看起来,读了几句突然移不开眼了。

“初时臣妾也是讶异,不过看了才明白王相乃是身系国家社稷,时时不敢松懈,哪怕身在朝堂之外也为陛下忧心。

他说近日与好友交流学问,经好友提点明白很多道理,感觉是真正有用的治国安邦之道,于是便拟写折子递上来了。”

皇后轻声道:“臣妾是妇道人家,不知什么大道理,却也觉得王相所言极是啊,这‘下意识’的差距或许就是扰乱圣听,使陛下难查民情的祸首之一啊。”



魏雨白已经将她所掌握的一切都告诉了李坏。

虽然叙述上必然掺杂主观情绪,但李坏大体能够判断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哪些是说过的。

因为他用了最寻常的情报获取套路,在闲聊中七分无关信息,加三分想要的信息,逐渐瓦解对方心理防线。

救人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其实是难的,救一人已经有难度,何况千万人。

而能救千万人的人不多,每个时代都只有那么几个,数数都数得过来,魏朝仁恰好是其一。

听到他让精壮之人先走时李坏就知道他是个能救千万人的人。

很多时候善良并不是负担,罪恶才是,他这举动要是读书人一张嘴稍加传扬,然后随便写上几句诗词是要留千古骂名的。

但是他这举动也让正规军被杀溃后的关北留了希望,也救了南方安逸安逸生活不知战事的人们。

明年不管谁上任关北节度使,到时定能补充北方军队,因为魏朝仁把还能武装起来的人力保存下来了。

如果没有他这个举动,到明年辽人要是趁机南下的话关北很可能守不住,长驱直入就连北方百姓,政权中央都要遭殃。

要想救人,先要杀人,在李坏看来,英雄并非那些光彩夺目的,因为世界本就残酷。

曾经朝鲜战场上有一位老团长,他的一个侦查排被美军围困在阵地对面山头。

两山相望,战士纷纷义愤填膺请命要去救援,他却面无表情下死命令谁都不能救,眼睁睁隔山看十几个战士弹尽粮绝后不甘受俘跳崖。

后来拍纪录片的时候老人垂垂老矣,已是老将军,可提起那事他就老泪纵横,眼泪止都止不住。

事情如同梦魇,折磨他一辈子,但他却说他知道那时不能下令去救,因为是美国人的圈套,只会死更多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而不为所动。

在李坏看来,这才是真正的英雄,默默背负罪恶感与沉重,冷静果决的做自己该做的事,横眉冷对千夫指,至于后人如何评说又如何。

而魏朝仁显然就是这样的人,没有大气魄者难以成事,他怕魏朝仁成为第二个种师道。

“魏小姐你放心,我这个人虽然没上过战场,但道理还是懂的。

魏大人救了那么多人,我只不过是尽绵薄之力,我会尽力想办法救他。”

说到这看着一脸激动的魏雨白李坏又给她泼了盆冷水:

“不过你要是想让我去找皇上求情是行不通的。”

“为什么?”魏雨白着急了。

李坏认真给她说明:“其实也不是不行,而是不能,你想想就算真如你想的皇上爱宠我,可当今皇上是昏君吗?

我只是世子,皇家子嗣,可没半点官职,不掺和朝堂之事,不懂政局,公是公私是私皇上会分不清吗?”

魏雨白一下子呆住了,如此一来筹码许久的计划不就落空了…

“不过你也别着急,我不能替魏大人说话但是有人可以。”

“谁?”

“何昭,你之前求他是对的,他为人刚直,又贵为开元府尹,重要的是他缄口不言这么久,此时要是突然说话是最有分量的。”

李坏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又随手给魏雨白也递了一杯。

“谢谢。”魏雨白接过热茶道:“可何昭根本不理我,头一次还见到人,后来就各种推脱,只说他不懂兵事,所以不敢妄言。”

李坏点点头:“正是这样何昭此人的话才有分量,之前他不答应是你们说服人的方法不对。”

“方法不对?”魏雨白有些不解。

“嗯。”李坏点点头:“总之明天你们再去,到时候你按我说的办,至少九成把握能让何昭就范,只要他肯明着为魏大人说一句话,魏大人就很可能有转机。”

魏雨白还有些将信将疑,李坏却先开口道:“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

“嗯?还有何事比救父亲重要。”她疑惑的问。

“你,还有跟你南下的所有人都暂时搬到王府来住吧,以后没事尽量不要外出。”

魏雨白很惊讶:“这是何道理?”

李坏喝了一口茶:“事情到京城就不只是关北的事了,现在已经变成政治问题,很多人可能会以此做文章牟利。

比如你说的羽承安等人,政治斗争可没什么仁义道德可讲,魏大人此时身在御史台大牢谁都没法在他身上做点手脚,

但你们不一样,我怕有人等不及了狗急跳墙,会把主意打到你们身上。”

“怎能如此,大景自有律法!”

魏雨白怒斥道:“父亲戴罪,我们又没犯事。”

“你这么想别人可不这么想,现在你们就是最大的破绽,本来京中对魏大人早有民怨,要是有人再给你们泼污水,上官司,到时定是民怨沸腾,皇上也不会坐视不理。

总之现在就动身,越快越好,我叫王府车马帮你。”

李坏吩咐道,关于高层那些见不得光的残酷斗争李坏是了解的,不知缘由的人只会被利用伤害。

魏雨白点头,随即抱拳道:“多谢世子,如此大恩将来必将回报!”

李坏笑道:“哈哈,你不用当恩情,我帮魏大人是因为他会救人,要是他没本事我也会坐视不理,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

“不管如何帮就帮,不管事情结果如何,世子大恩雨白定不会忘的。”说着她利落转身离开。

当天傍晚,李坏叫了王府全部三辆马车,去把魏家姐弟两还有四个随从接到王府中。

王府很大,多六个人根本没什么。

魏雨白虽然稳重,但是军旅之人,不知道政治斗争的残酷,稍有不慎可能要出大事,让他们住在王府李坏放心些。

至于如何说服何昭他自有办法。



相府花园小亭中,明德公正听儿子王观河汇报府中年货采办事宜,阿娇静坐在一边给爷爷和二叔煮茶。

“父亲,我看今年爆竹就不用像去年那么多,毕竟孩子们都不在,六弟来信说初五能回来,只是不知大哥能不能回。”王观河问道。

德公摇摇头,“只怕不成,江州地处关南,走水落到关北都需要他宁江府转运调度,今年秋天关北发生那样的事,这时候他忙着呢,今年恐怕回不来。”

王观河点点头:“原来如此父亲才让阿娇来京都啊,也好,不然过年也没人小辈在一点都不热闹。”

德公道:“让阿娇来也有其它考虑,你说的也不错,爆竹听个响,少买点也没事,不过古礼还是要有。”

王观河点点头,提笔记下,然后又问起左右亲戚都要送些什么,哪些府邸需要特别注意。

德公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不涉政堂,很多东西他都不知,也不为难,直接开口道:

“朝中同僚亲戚就如往常,几个亲家还有何府要备重礼,冢府不要送。”

王观河一愣:“可冢大将军在朝堂可是与父亲同列的,为何…”

“你记下就行,皇上不希望我送,这些东西跟你说你也没兴致。”德公道,

接着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前几日我上表一封,皇上看后赞不绝口,高赞经世之言、明政治国要理,还赐我百金,翡翠如意一对。”

“恭喜父亲。”王观河高兴的道。

德公哈哈一笑:“我乃借他人之言罢了,说起来倒是欠人情了。”

王观河点点头:“既然如此父亲何不备上重礼,如此大恩该重谢才对。”

“嗯,也好,就备百金,如意一对,外加锦缎十匹…”

德公说着王观河快速记下,这时阿娇煮好茶,提过来给爷爷和二叔倒上。

说着说着德公似想到什么,随即一笑道:“再加二十斤梅园美酒,还有上次权儿从汝州给我带回来两套上好汝窑瓷具,也装一套。”

王观河一愣,汝窑精品瓷,那可是父亲的宝贝,没想到连这都送,看来父亲和这位朋友的关系非同一般啊。

“装好后就送到潇王府吧。”

“嗯,诶?”王观河一愣:“父亲说哪?”

“潇王府。”

“潇王府?潇王府…”

他愣住了,潇王府主人不是李长河吗!

那李长河可是京都大害,虽然那日在梅园中做出《山园小梅》那般惊世之作,连他也喜爱不已,

但十有八九是代做的,这种事对于权贵子弟并不算什么,他身处如此位置自然明白得多。

正当他想说什么的时候德公打断了他:“只管照做就是了,大年初一送到潇王府去,为父自有考量。”

“孩儿明白了。”

正当一家人还在讨论补漏时下人匆匆赶来通报,说是户部司户部使汤舟为求见。

“父亲,我和阿娇先回避吧。”王观河拱手说。

汤舟为是户部司户部使,朝廷正二品大员,他和父亲说话闲杂人在场不好。

德公却笑道:“没事,来人是汤舟为。”

不一会,一个微胖的老人小步快跑急匆匆冲进来,一见面便作揖道:“见过明德公,见过这位大人。”

这下把一旁的王观河吓一跳,这人怎么这么随便,

连忙惶恐回礼:“不敢不敢,小侄怎敢当伯父如此大礼,实在折煞小子。”

德公好笑的指着王观河道:“此乃家中二子。”

汤舟为才明白过来不是什么大人:“原来是贤侄啊,不用在意不用在意,你别往心里去啊。”

王观河愣在当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那边汤舟为拉着德公双手已经开始诉苦了:“王相啊,这次你一定要救我,一定要救我啊,我思来想去这世上就只有你能救我了。”

“你先说来我听,到时再看能不能救。”德公抚须道:“阿娇,给你汤爷爷倒茶。”

阿娇才递来香茶,他接过直接一饮而尽,就这么站着急匆匆说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汤舟为吐沫横飞的叙说之下,所有人大概明白事情来龙去脉。

德公皱眉道:“我看十有八九是你为人散漫无威仪,所以下面的人都不怕你招致今日之祸,若是各地报算早半个月上递户部司怎会如此。”

汤舟为五十多岁的人了,如孩子一般哭丧着脸,脸上的肉皱成一团:“我哪知道,只是平日对他们好些罢了居然这时候给我掉链子。

德公你一定要救我啊,户部司现在精通筹算之人不多,王相以前也执掌过户部司必是识得许多精通筹算之人吧。”

德公无奈的摇摇头:“你也不动脑想想,当初户部司的人如今不是高升就是各地为官,好多早已作古哪里还在。”

“啊!”汤舟为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哭丧着脸道:“明日就是陛下给我的最后期限,那我岂不是死定了,渎职之罪少说也是革职流放啊!”

五十多岁的人说哭就哭,一哭就停不下来,拉都拉不住。

德公无奈摇摇头:“怪只怪你平日放纵下属,张弛无度,你再去求求陛下吧,陛下也不是…”

说到这德公一愣,突然想起个人来,然后抬头想了一下:“或许…你这事还有救。”

一听这话汤有为也不哭了,一下子从石凳上跳起来:“真的吗,德公可不要骗我!”

“我有个朋友,思绪敏捷,做事不拘一格,若是他或许还真能给你想出什么法子来。”

汤舟为直接扑通一声跪下了:“王相救我,你定要救我啊,若是这次保住户部使之职,我就是做牛做马也在所不辞啊!”

“呵。”德公瞥了他一眼道:“起来吧,我还不知你,若是这事过来你只怕家门前过都不认得老夫了。”

汤舟为尴尬笑了几声站起来:“哪会呢。”

德公摇头笑道:“此事只算死马当活马医,能不能成我也不知,只是有机会,而且你算求错人了,你不应求老夫,要求求我孙女阿娇。”

说着他指向一边一脸呆愣的阿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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