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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退场,京圈大佬悔红了眼蔺元洲姜娴全文

一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江城富二代圈子有个大众群,活跃的头像没几个,但总有人在里头发消息,也没闲着过。姜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加的了,她很久以前就对这个群设置了免打扰,很少点进去看。乔砚妮出身好,背靠乔家和蔺家两棵大树,无论哪头都吃香,于是身边总是林林总总一大堆朋友围着。她在群里发自己的新房子照片,很快得到许多回复。姜娴手机上覆盖在免打扰上的小红点就没下去过。姜娴坐在阳台的吊椅上,整个人没骨头似的窝进去,她点开这个群聊,一张张放大乔砚妮发的照片。很容易在客厅的挂壁左上方看见了那幅画。她盯着看了会儿,手机息屏,黑色屏幕中倒映出姜娴困顿的面孔,她闭上眼睛。姜娴很想问一问蔺元洲为什么不把画给自己,但也许他在拍卖场上根本没有留意到自己想要画,他只是把它当作一个无聊的...

主角:蔺元洲姜娴   更新:2025-02-15 16: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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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蔺元洲姜娴的其他类型小说《替身退场,京圈大佬悔红了眼蔺元洲姜娴全文》,由网络作家“一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城富二代圈子有个大众群,活跃的头像没几个,但总有人在里头发消息,也没闲着过。姜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加的了,她很久以前就对这个群设置了免打扰,很少点进去看。乔砚妮出身好,背靠乔家和蔺家两棵大树,无论哪头都吃香,于是身边总是林林总总一大堆朋友围着。她在群里发自己的新房子照片,很快得到许多回复。姜娴手机上覆盖在免打扰上的小红点就没下去过。姜娴坐在阳台的吊椅上,整个人没骨头似的窝进去,她点开这个群聊,一张张放大乔砚妮发的照片。很容易在客厅的挂壁左上方看见了那幅画。她盯着看了会儿,手机息屏,黑色屏幕中倒映出姜娴困顿的面孔,她闭上眼睛。姜娴很想问一问蔺元洲为什么不把画给自己,但也许他在拍卖场上根本没有留意到自己想要画,他只是把它当作一个无聊的...

《替身退场,京圈大佬悔红了眼蔺元洲姜娴全文》精彩片段


江城富二代圈子有个大众群,活跃的头像没几个,但总有人在里头发消息,也没闲着过。

姜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加的了,她很久以前就对这个群设置了免打扰,很少点进去看。

乔砚妮出身好,背靠乔家和蔺家两棵大树,无论哪头都吃香,于是身边总是林林总总一大堆朋友围着。

她在群里发自己的新房子照片,很快得到许多回复。

姜娴手机上覆盖在免打扰上的小红点就没下去过。

姜娴坐在阳台的吊椅上,整个人没骨头似的窝进去,她点开这个群聊,一张张放大乔砚妮发的照片。

很容易在客厅的挂壁左上方看见了那幅画。

她盯着看了会儿,手机息屏,黑色屏幕中倒映出姜娴困顿的面孔,她闭上眼睛。

姜娴很想问一问蔺元洲为什么不把画给自己,但也许他在拍卖场上根本没有留意到自己想要画,他只是把它当作一个无聊的礼物,随手送给了自己的表妹。

姜娴一个人足足在家闷了两天,两天后的一个午后,她按照搜索到的地址,开车去了乔砚妮的新房子。

几乎是没有任何冷静可言,情绪一波波翻涌,姜娴控制着自己,出了电梯,她尽量镇定地走到乔砚妮家门前,摁响门铃。

门开得很快,陆无畏头也不抬:“这么快就来了,我还说……”

话音戛然而止。

陆无畏望着眼前略见过几次的苍白美人儿,一下子卡了壳。

屋子里热闹非凡,动感音乐声响起,乳白的地板上飘落着零零散散的彩带亮片玫瑰花,酒味儿溢出门来,这里正在开一场私人party。

乔砚妮催促他:“陆无畏你躲酒啊,该你喝了。”

陆无畏没听见。

其他人纷纷扭过去往门口看,都一愣。

乔砚妮扔了扑克,走过去,瞥了眼陆无畏让他靠边儿站,语气不良:“来干嘛?”

姜娴的目光往屋内投去,她找到了被乔砚妮以很不珍视的方式挂起来的画。

她回眸:“想拜托你一件事。”

乔砚妮乐了:“奇了,还有你拜托我事儿的时候。”

她头一歪,抱臂倚在门口,轻蔑道:“谁给你的脸?”

陆无畏撞了下乔砚妮的胳膊,示意她这好歹是洲哥身边的人,总得给点面子。

但乔砚妮要是在乎这,她就不是那个嚣张跋扈的千金大小姐了。

姜娴一身浅杏色针织衫,显得异常温柔,她在竭力保持礼貌:“只是一个对你来说无足轻重的东西,我想从你手中买下来。”

乔砚妮见她不气不恼,心底更激发出顽劣来,她这会儿倒是好奇,眯眼问:“什么东西?”

姜娴淡淡掀起眼皮,白皙细长的手指指向屋内:“那个。”

乔砚妮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正是不久之前从姜娴手中截走的那幅画。

以为姜娴会上心,谁承想直接找上了门。

她不记得这个女人何时这么有胆量了。

乔砚妮像是又发现了新的好玩的事,轻佻一笑:“那个可不行,我表哥前不久送我的礼物,要是随便给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岂非辜负了他的心意。”

姜娴抿唇:“我买。”

乔砚妮眨巴眨巴眼睛,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想买?那你给我跪下。”

姜娴咬牙:“你不要欺人太甚。”

“怪了,你要让我割爱卖给你东西,结果我随便提个要求你就说我欺人太甚,好没诚心。”乔砚妮瞧不上的拱了拱鼻子,哼了声。

陆无畏站在一旁,比屋内很多人离得都要近,他觉得乔砚妮做得不太好,但要他选一边儿站,他只能无条件支持乔砚妮。

不仅他,这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是乔砚妮的朋友,他们望着姜娴的目光有如出一辙的轻蔑与嘲笑。

姜娴的手摁在门框上,忍不住用力,红润的甲床泛白,在指甲上显示出一条清晰的分离线。

乔砚妮这种圈层的人上人,生平最喜欢看的就是别人在她面前露出看不惯她又干不掉她的屈辱模样,这会让她的高高在上感得到极大的满足和爽快。

她突然耸了耸肩,改口:“算了,要你跪下也不现实,不如咱们换个玩法?”

陆无畏眼瞧着这样,憋着的那口气没松,反而愈发提心吊胆:“你耍什么鬼灵精?!”

“滚,又没叫你玩。”乔砚妮冲姜娴挑眉:“来吗?”

姜娴没得选,她绷着脸答:“来。”

屋子里的人听见她们的对话,忍不住兴奋起来,都知道可不能给乔砚妮机会,她最会折腾了。他们都怯她,可要是折腾的对象是别人,那就有趣很多。

乔砚妮侧身让姜娴进来,门砰一声合上,陆无畏站在门口拉着正要跟着往里走的乔砚妮:“过火了祖宗。”

乔砚妮点了根烟,猛吸了一口,烟雾徐徐上升,缭绕在她眉眼处,她冲陆无畏吐了口烟圈,笑得邪恶:“怂包。”


陆无畏:“章家把他送去国外了,五年内回不来。”

又是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

都是乔砚妮一辈儿的狐朋狗友,大概是看她出来又能支愣了,所以格外热情,变着法哄她开心。

姜娴点进去看了眼,这群人最后开开心心的决定出海玩。

和从前一样。

乔砚妮并无损伤,依旧是呼来喝去的千金大小姐。

蔺元洲教训了她,处理了她,最终也放过了她。

到底是表兄妹。

同天下午,姜娴收到了蔺元洲身边的许助送来的几幅画。

许助说:“有部分被喜欢的买主收藏,对方暂不售卖,目前我能搜集到的都在这里。”

“这些就够了。”姜娴收下画:“麻烦你了。”

许助道:“您客气了。”她送完东西离开了别墅。

佣人帮姜娴把那些画小心翼翼地挂在了她的小书房里,都整好之后钟阿姨好奇上来瞧了一眼,笑着道:“先生对您可真好。”

姜娴闻言淡淡一笑。

她终究还是从蔺元洲这里得到了很多,而乔砚妮对她的坏跟从前经历的那些困顿比起来又太渺小。

为了好好活下去,姜娴只能选择遗忘痛苦,铭记幸福。

她所能拥有的,现在都挂在她的书房内时时刻刻陪伴着她了。

姜娴在家安安静静宅了段时间。

天渐渐冷了,一场寒雨接连不断下了四五天,雨停之后江城各大医院人挤人,全都是受不了猛一下降温感冒发烧的。

连一向身体强健的钟阿姨都倒下了,姜娴做主给她放了假,让她回去休息两天。

温母给她打视频,要她记得添衣服,嘱咐江城的天气多变,不要不当回事。

姜娴应声,说有空就会回去看她。

有人记挂着不是坏事,温母笑得合不拢嘴,问起姜娴的近况又是欲言又止。

姜娴要她安心,说没什么大事,一切都好。

温母到底不多问了,只是让她别受了委屈不吭声。

挂断电话,退出通话界面就是手机主屏。

姜娴怔怔地看着上面的日期。

算起来也很久没有出过门。

姜娴花了几天时间把该交的文稿提前上传,然后将没有拼好的画妥帖搁置在柜子里,一切处理好,她锁上了小书房的门。

出门的东西不多,总共一个小行李箱。

姜娴在手机上给蔺元洲发了一条出门的消息,然后彻底关机。

她把行李箱放在后备箱里,而后坐上驾驶位启动车子,驱车离开别墅大门。

洱平市距离江城不远,走高速大概三个小时就能到达。

它是一座很适合养老的旅游城市,只不过现在这个时间段不年不节,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上来往游客并不多。

偶有几辆挂着外地牌照的汽车,都是往城南方向去,那里伫立着一家开了多年的疗养院。

姜娴的车停在鑫誉疗养院大门口空荡的水泥地上,车屁股对着四周无人处理的草地,杂草疯长比人还高,风一吹就稀稀疏疏的哗啦响,阴天显得气氛冷飕飕。

昏昏欲睡的老保安被高跟鞋落地的哒哒声吵醒,揉揉眼抬头看见有个穿着长款白色针织外套气质温润的女人往保安亭这边走。

洱平市哪能养出来这样精巧的人儿,老保安对来人印象清晰,不等她走近就摁了按钮打开人行通道放行。

“好长时间没来了。”等她走过来,老保安抱着老式富光大肚茶杯呼噜喝了口热茶,感叹似的说了一句:“挺好。”


她闭上眼睛,手指并拢盖在眼皮上轻轻揉了揉。

这样疲惫的感觉让她想起初来江城准备考大学那一年的光景。

那一年有很多次姜娴坚持不下去备考,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白天还得强撑着保持高效率攥取知识,涂薄荷油往脸上喷水掐大腿等等这些事情已经稀松平常,痛苦到控制不住自己时也有一瞬间想要把自己的胳膊掰折的冲动。

人真正要伤害自己时,力气大得惊人。

她最终靠着一份来自过去的江城大学录取通知书熬下来。

姜娴睁开眼,由于揉得时间有些久眼皮上翻出又一层皱褶,在她脸上透出几分破碎感。

她拉开手边的抽屉,那份红色的录取通知书出现在她眼前。

因为存放时间久了,通知书的边缘稍稍磨损翻卷,整体的红色微黄黯淡,却不难让人想象得出它背后的主人在多年前拿到它时是多么的神采飞扬。

她最近几年倒是很少把通知书拿出来摩挲了,怕终有一天这些东西扛不住她身上的厄运,在一些小小的意外中一点点化成齑粉。

那太令人难以接受。

关上灯,姜娴将小书房上锁,回了卧室。

浴室被占着,她在其他客房洗过澡,回来时看到蔺元洲正穿着深蓝色丝绸睡衣坐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法国原文书。

他的黑发散落在额前几分,比平时多了些慵懒随意,以及一些……说不上来的温柔。

姜娴听见小锤咚咚的声音,她心头的墙塌了一小块儿。

姜娴喉咙滚了滚。

这时候蔺元洲终于忍不住抬头,语气还是不好:“挡光了。”

可姜娴纤瘦的影子根本投不到他那里。

他在无理取闹。

姜娴缓缓呼出一口气,她轻声讲:“我可以帮你拍张照吗,很快的。”

这很可能是姜娴意识到她的态度不好,后悔了想要找补故意想出的借口,蔺元洲的目光落在书页上,他很不在乎一样说:“随你。”

姜娴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摄影设备,很专心地调好参数,然后将镜头对准像贵公子一样靠坐在床头的蔺元洲。

咔嚓一声。

全程蔺元洲都没有看姜娴一眼,却也没有再翻任何一页书。

好一会儿,卧室内没有任何动静。

就在他耐心告罄准备提醒姜娴应该休息时,他抬头间看见姜娴近乎痴恋的看着相机中刚刚拍下的自己的照片。

她好爱我。

蔺元洲这样想的同时短暂而薄情地可怜了姜娴一分钟,因为她注定不能得偿所愿。

但被爱不是件坏事,蔺元洲还是放宽了心,重重合上书借此引起姜娴的注意。

厚厚的原文书发出笨重沉闷的声响,还是出人意料的没让姜娴回神,他心情没有因此变差,反而屈指轻轻叩了叩床头柜,语气温和到称得上诡异:“该睡觉了。”

姜娴托着相机的手顿了顿,她的眼神在这句话之后逐步恢复清明。

她将相机放回去,去找梳妆台上的护发精油,随后挤了一泵抓了抓半干的发尾。

吹干头发之后,姜娴终于掀开被子上床。

蔺元洲长臂一伸捞过她抱在怀里,鼻息间充斥着久违地香味,不是薄荷,是柑橘。

从前这间卧室的薄荷香十分足,这段时间他不在,柑橘香的气味已经把床整个腌入味了。


来电人是温复淮。

温家长子,也是目前温氏制药的执行总裁,姜娴身为养女,自然要喊他一声大哥。

不过虽然温家表现得对姜娴和温予姚一视同仁,并且宣称无论是养女还是亲女都是温家的女儿,实际上明眼人都清楚,温予姚才是温家真正的千金。

以温复淮那样冷淡的性子,根本不会把姜娴放在心上。

只是这样早的时候,这样不间断的铃声,很难不令人多想。

蔺元洲伸手拿过手机,眉毛上抬了几分。

他倒是两边都不耽误,一边把她弄得说不出来话,一边问道:“要接吗?”

姜娴颤颤巍巍抬手,看上去已经用尽了所有力气,她扒上蔺元洲的手臂,还没碰着手机,又反被压着落下。

“着什么急?”蔺元洲随手将手机关机丢在地毯上,大掌掐着姜娴盈盈一握的腰肢:“再来。”

……

姜娴再醒来蔺元洲已经走了,右手边被子里留下淡淡的余温。

这人天生精力旺盛,似乎只睡三四个小时已经足够,早早去公司了。

姜娴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划去屏幕上方的数条未接提示,闭上眼又躺了一会儿才起床。

她下床时双腿都在抖,只能一步步扶着墙走到浴室里,路过镜子时无意间抬头。

果然,脖子上一片狼藉。

收拾好自己,姜娴离开套房先打车回了自己租的房子里。

房东阿姨就住对门,这两套房子都是她的,听见声响开门跟姜娴打了个照面。

房东阿姨藏不住话,没说两句就忍不住问:

“不是住的好好的,怎么不续租了?”

姜娴莞尔笑笑,边拿钥匙开门边回她:“打算搬去和男朋友一起住。”

房东阿姨闻言一下子精神起来,连嗓门都大了:“有对象啦,这是要结婚了?“

房东阿姨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姜娴打开门,把包挂在门口架子上,半个身子侧在门外跟房东阿姨说话:“没有,还早呢。”

房东阿姨笑得脸上皱褶都深了几分:“别谦虚,我看也快了。”

姜娴无奈一笑。

打发了房东阿姨,她关上门走到最里间。

这几天东西已经收拾得差不多,该扔掉的都扔了,还有点用的被姜娴挂在咸鱼上卖掉,剩下的行李不多,除了衣服,就只有一台稍微有些旧的笔记本电脑。

蔺元洲并不喜欢来回跑,早就说让她搬了。

这人的时间很值钱,习惯了高高在上的掌控家族和公司,连对待小情儿也是如此。

他不关心姜娴平日里需要忙什么,生活节奏又是怎样,他只在乎自己要的结果,比如姜娴应该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是不被允许有自己的安排。

而姜娴最大的好处就是她不闹且听话。

从某些程度上来说,他们之间的关系也算得上一桩滑稽的天作之合。

姜娴将堵在门口的箱子推到客厅里,折返回里间收拾还未整理完的一些泛黄的零散纸张。

她把那些纸张很仔细地装进透明封装袋,从外面密封上,放到手边的纸箱里。

等全部收拾好,姜娴抱着纸箱跟客厅里的箱子集聚堆在一起后,点开手机看了眼。

温复淮没有再打电话过来。

她歇了一会儿,算好时间出门。

临换衣服的时候发现束领的上衣遮不住脖子上的痕迹,又挑了件雾蓝色的高领针织长裙,外面披了同色系开衫。

确保看不出任何端倪,姜娴下到地下停车场开车前往温家。

避开了车流高峰期,一路通畅。

距离温家庄园还有一段距离,姜娴扶着方向盘,瞧见管家穿着得体已经站在大门口等着了。

姜娴不会自以为是到认为他在等自己。

他等的人是温家大少爷,温复淮。

三年前这人就出了国,一直待在北美那边处理事务,直到不久前接任温氏执行总裁一职,回国后家都没进就直奔公司。

温父昨天叫人通知,说好不容易等温复淮回来,一家人总要凑在一起吃个饭。

这其实不难让人看出,在温家,哪怕是温父这般半辈子在商界叱诧风云的人,也还是管束不了长子温复淮。

或者说,有些怵他。

温老爷子临终前将手中的权力越过温父直接交到了当年尚且十几岁的温复淮手中,那时候家族纷争,不少旁支不屑一顾,虎视眈眈的等着老爷子咽气就一起摁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哪怕是温父其实心里也有些埋怨。

后来外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想象中的温家内乱没有发生,温氏制药也一直发展壮大至今,可见温复淮此人手段了得,城府极深。

他是温家真正的掌权者,到现在也没有人能撼动他的地位。

因此要说这座庄园内姜娴最不愿意见到的人,刁蛮跋扈的温予姚也要往后排。

她和温家大多数人一样,对于温复淮这个人,恐惧要大过尊敬,更何况……

姜娴驱车开到门口,落下车窗。

管家冲她颔首,挥手让佣人开门。

“麻烦您了。”姜娴进了庄园停好车,刚走进大厅就见温母从楼上下来。

她年过五十,却保养得当看上去只有三十岁,眼角的细纹没让她显露出老态,反而多了一丝平易近人。

“就说你会先回来。”温母走上前,关心道:“早上吃饭了吗?我让厨房还留了些燕窝羹。”

她知道家里的孩子总是过的日夜颠倒,早餐常常不记得吃,所以习惯性叫厨房的阿姨留一些。

姜娴乖乖答:“吃过了。”

她扶着温母跟她一起走到沙发边坐下。

温母没上过班,当了大半辈子富太太,除了拾掇自己剩下的心思都落在家里几个孩子身上。随着年纪上来,更爱操心小辈们的婚姻大事。

她问了几句姜娴的近况,又像是想起什么,说:“正好复淮回来了,你要是真喜欢蔺家那孩子,我叫他回头探探口风,看蔺家有没有联姻的意思。”

姜娴拍了拍温母的手背,轻笑着拒绝:“您就爱管这些闲事。”

“什么闲事。”温母不高兴地伸手点了点姜娴的眉心:“你也是我女儿,这都是大事。”

她说得顺嘴,丝毫不觉得话里有什么问题。

姜娴却鼻尖一酸。

她12岁那年,父母双双车祸去世,她和一大笔赔偿金在亲戚之中辗转流落到伯父家。六年之后又被伯父一家骗到杉城卖给了人贩子。

当时人贩子从江城绑架了16岁的温予姚,再途经偏远的杉城跟姜娴的伯父做了生意。

两个人贩子绑架了两个少女,开车一路向西往深山里去。

贩卖人口的生意暴利,为了怕警察追捕,人贩子赚够了钱打算回去,这两个女孩是他们给亲戚留的。

那时候姜娴已经成年,更冷静一些,趁其中一个人贩子下去撒尿时用啤酒瓶砸晕了另一个人,然后将那人抛在路边,开着他们的车载着半昏不醒的温予姚逃出去。

期间幸好遇到了前来寻找温予姚的温家人。

温父温母见姜娴救了他们的女儿,又可怜她无依无靠,便提出收养她。

姜娴上高中就辍学了,还是温母说可以帮忙调档案,为她办理入学。

那之后,姜娴就成了温家的养女。

她基础不差,埋头苦学了一整年,19岁考入江城大学。

如果不出意外,她背靠着温家可以过得很好,偏偏20岁那年遇到了蔺元洲,自此一发不可收拾,甘愿没名没份跟在他身边。

温母眼见着她跌跌撞撞了三年,也心疼。

姜娴蹲下来趴在温母腿上:“您别担心。”

“你这孩子,总是这样要遭人欺负的。”温母轻轻抚着姜娴的背。


相当不正确。

好在这种头脑一热产生的不必要情感会在适当时候冷却,蔺元洲用不着矫枉过正。

毕竟总要平衡一下生活和工作,就算是养只宠物也要给予适当安抚,点到为止即可。

至于姜娴应该意识到了乔砚妮这次遭遇的祸事究竟是源于什么。

事情处理得差不多,该画上句号就不必要再犹犹豫豫,所有人都应当从盘根错节的矛盾关系中抽离出去,回归既定的生活。

这是不可扭转的走向。

蔺元洲优哉游哉给面前空了的杯子添上茶,光线在他鼻梁上的镜面反了一下,这人侧颜出挑到极致,顶好的一副皮囊,内里有颗对谁都一样薄情的心脏。

“有件事一直忘了问。”他道:“我记得你在拍卖会之前说喜欢一条玻璃种项链,为什么后来却想要那幅价值不高的画?”

姜娴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一茬,闻言猝然睁开眼。

她愣了下。

蔺元洲赶在她胡说八道前斩断了她那些可以拿来用的理由,他说:“你对它的喜欢,看上去不像临时起意。”

姜娴掀起眼皮回望着面前的人,她顿了会儿,看上去在斟酌说辞。

蔺元洲挑眉:“不方便说吗?”

话虽如此,却没有不继续往下窥探的意思。

“不是。”姜娴摇了摇头。

她看向窗外面庭院后茁壮成长的小橘子树,有风吹起来,嫩绿的叶子摇摇摆摆,颇富生机。

她忽然浅浅笑了,声音轻缓地开口:“从前有段时间我觉得人生没有意义,就想破罐子破摔,是那幅画为我注入活力,让我继续热爱生活,对未来抱有希望。”

每个人成长阶段都会有迷茫的时期,一些东西偶然成为不可磨灭的存在,这很正常。

饶是蔺元洲也不能轻易反驳。

“为什么觉得人生没有意义。”蔺元洲双腿交叠,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语气闲散而略带意外:“你还有破罐子破摔的时候?”

“嗯,青春期。”姜娴道:“那时候经常要死要活,恨不得报复全世界,然后还幻想着自己辉煌灿烂的未来,又傻又幼稚。”

她卡顿了下,声音小了些,低下头感叹似的呢喃:“现在想想反而怀念……”

几句话将一个与面前沉静如水的女人截然不同的形象勾勒在蔺元洲眼前,很难想象姜娴还有这样一面。

蔺元洲从她飞扬又惋惜的神情中能猜测出来,那大概是很精彩的一段时光。

潜意识里,他不想再继续听这些他从未参与的过去。

蔺元洲静静品茶,神情不明。

再丰富的解释同样存疑,既然那幅画那么重要,姜娴当初去公司找他完全可以直说她想要,蔺元洲再不放在心上,也会让林锋前去把东西拍下送给她。

感情上不能回馈,物质上蔺元洲却从不吝啬,这点姜娴很清楚。

可她反而遮遮掩掩拐弯抹角,是不想麻烦他,还是其中另有隐情。

蔺元洲轻喟一声,不再往下思索这些毫无用处的事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和不想说的事情,这没什么。

他道:“‘TX’的画作不难收集,如果你喜欢他的其他作品,过几天我会让人给你送来几幅。”

姜娴眨了眨眼,珠子一样的眼眸忽然溢出光彩:“真的吗?”

蔺元洲对她那十分容易满足的神态感到好笑,他站起身,轻飘飘嗯了声。

蔺元洲甫一进入主宅门,所有人齐刷刷看向他。
蔺老爷子道:“小洲,跟爷爷说实话,砚妮是不是被你弄进去的?”
乔母这会儿也反应过来,又怕又愤恨地盯着蔺元洲。
蔺元洲走到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坐下:“是我。”
乔父一把鼻涕一把泪:“您看看,老爷子,我说的没错吧。咱们到底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戚,以后还得合作,元洲何至于这么绝情。”
乔母嘴脸刻薄:“不就是妮妮不小心惹了他在外面的那个女人,他连亲情都不顾了!”
她哭哭啼啼起来,看向蔺老爷子:“妮妮也是您看着长大的,您得为她做主啊!”
夫妻俩一唱一和,整个老宅像戏台子一趟般热闹。
难为老爷子年纪这么大,按照平时早就该休息了。
“好了。”老爷子被吵得头疼,双手拿着实木拐杖用力戳戳地面,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乔家夫妇立刻不吭声了。
蔺老爷子脸上的道道沟壑尽显古板威严,他看向蔺元洲:“你来说,是因为什么?”
佣人添的茶还是热的,冒着缕缕白雾。
蔺元洲两条腿交叠在一起,端着茶杯抿了口,他向后懒懒靠在沙发上:“做错了事当然要进去反省,不如你们先来看看从她血液里检测出了什么。”
他抬手。
许淑丽立刻拿出一份检测报告放在桌面上。
乔父从上看到下面,越看越心惊。
“进口药,成瘾类……”蔺元洲勾唇:“猜猜她下次敢不敢吸毒?”
“肯定是有人陷害妮妮,她才不敢!”乔母忍不住拔高了音量,涂得艳红的嘴唇咧开:“哦——我知道了,你就是想袒护你养在外头那个女人吧,他们都跟我说了。那个姓姜的女人冲到妮妮房子里闹事,你身为表哥倒是大义灭亲,好得很呐!”
她直指着蔺元洲的鼻子,不满的话一箩筐一箩筐往外倒,气急了般。
蔺元洲并不把她放在眼里。
乔父拦下毫无理智可言的乔母:“你少说两句!”
他喝住乔母,转过身看向蔺元洲:“砚妮那孩子惯坏了,我会好好教训她。这次你就当帮舅舅一回,算乔家欠下的。”
蔺元洲微微抬眸:“说笑了。”
乔父拧眉:“你什么意思?”
蔺元洲掀唇:“乔家应该不归舅舅管。”
这是不帮的意思。
乔母撒泼般要冲上来:“没良心的王八犊子——”
站在一旁的佣人拉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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