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白揽月祝晏辞的其他类型小说《我都把江山给你了,你还想要我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溪照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阿灯的身影如鬼魅一般出现在屋子里。他站在距离白揽月三米左右的位置,语调幽幽,“我怕你受欺负。”“春雨的厨艺是神玑门最好的,夏叶这丫头最擅长照顾人,但,她们只有三脚猫功夫,若是遇见了高手,保护不了你。”“所以呢?”白揽月问,“神玑门内高手如云,找不出两个年纪差不多的女弟子?”阿灯沉默了。白揽月一下子坐起来。她盯着阿灯:“是不是神玑门里出现了变故?”阿灯垂下眸子,不言语。“阿灯!”阿灯叹了口气:“门主,您刚刚归来,不该操心这些事。”白揽月:“你也说了,我是门主。”“我是门主,就有资格知道神玑门的现状,告诉我,神玑门发生了什么?”阿灯沉默了许久。才道:“三年前,神玑门遭遇袭击,人员损失巨大。”白揽月一震:“谁?谁袭击了神玑门?”阿灯眼眶通...
《我都把江山给你了,你还想要我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阿灯的身影如鬼魅一般出现在屋子里。
他站在距离白揽月三米左右的位置,语调幽幽,“我怕你受欺负。”
“春雨的厨艺是神玑门最好的,夏叶这丫头最擅长照顾人,但,她们只有三脚猫功夫,若是遇见了高手,保护不了你。”
“所以呢?”白揽月问,“神玑门内高手如云,找不出两个年纪差不多的女弟子?”
阿灯沉默了。
白揽月一下子坐起来。
她盯着阿灯:“是不是神玑门里出现了变故?”
阿灯垂下眸子,不言语。
“阿灯!”
阿灯叹了口气:“门主,您刚刚归来,不该操心这些事。”
白揽月:“你也说了,我是门主。”
“我是门主,就有资格知道神玑门的现状,告诉我,神玑门发生了什么?”
阿灯沉默了许久。
才道:“三年前,神玑门遭遇袭击,人员损失巨大。”
白揽月一震:“谁?谁袭击了神玑门?”
阿灯眼眶通红。
他咬着牙根,一字一顿道:“飞龙卫。”
听到这三个字,白揽月忍不住颤抖了两下。
整个大炎王朝,能用跟“龙”沾边的字眼,只有祝长筠。
飞龙卫,是祝长筠的专属大内侍卫。
“飞龙卫?袭击神玑山?”白揽月脸色极难看。
阿灯:“三年前,门主死亡的消息传出后,我率领堂主们急匆匆下山赶赴丰京,只留下一些年轻辈的弟子守山门。”
“我们离开神玑山没多久,持有皇帝令牌的飞龙卫强行闯入,见人就杀。”
“飞龙卫高手如云,留在山上的弟子们寡不敌众,很快就被逼上绝路。”
“生死攸关之际,是我们收留的死士门出手相助,神玑山才不至于全灭。”
阿灯句句悲恸。
“我们回来的时候,神玑山鲜血遍地,尸体横七竖八,他们有的才十几岁,年纪最大的也不过二十五岁。”
“那一天的神玑山,说是地狱也不为过。”
“活下来的孩子们目睹了那场残酷的战斗后,夜夜做噩梦,不少孩子无法在山上待下去,选择回家。”
“没有家的孩子们每每夜里都抱成一团,哭着入睡。”
“门主。”阿灯跪下来,声音哽咽,“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大意了。”
白揽月心尖颤抖。
她死后,灵魂始终在祝长筠身边,竟完全不知道祝长筠还下过这样的命令。
“飞龙卫为何要攻山?难道他们只是为了杀戮?”白揽月问。
阿灯:“不,他们来找东西。”
白揽月:“找什么?”
阿灯:“白家家训。”
“找到白家家训后,他们想杀了所有人灭口,他们没有预料到神玑山上会有死士。”
“飞龙卫与弟子们战斗损伤严重,擅长暗杀的死士们加入后,形势大逆转,飞龙卫才没有再恋战,纵如此,死士们也死伤无数。”
白揽月颤抖不停。
白家家训。
祝长筠血洗神玑山,竟只为了白家家训。
白家家训是白家暗语的源文。
想要破解白家暗语,必须要用到白家家训。
白家家训从不外传,也不做抄录,放于祠堂中,有专门的人看管。
每个白家人,在年满十岁之后,会被专人带到祠堂中熟读背诵。
白家人死光后。
她遣散了白家军,变卖白家资产,白家家训就被放在了神玑山上保管。
没想到,这一举动竟给神玑山带来如此灾难。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白揽月捂着脸。
“我是神玑门门主,理应是我给他们遮风挡雨。”
“可,到头来,他们的风雨都是我给他们带来的,我是神玑山的罪人。”
“你不是!”阿灯非常激动地打断她。
白揽月认认真真看了云济舟和云清欢一眼。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如此无耻无赖的。
“谁信誓旦旦说若是云清欢自己打自己,就将脑袋摘下来当球踢?”白揽月厉声道,“是谁斩钉截铁说亲自执鞭刑,谁不答应谁是孙子的?”
“云济舟,是我逼你说的吗?”
“你们,一个用低级手段污蔑我,一个言而无信出尔反尔,像你们这种无耻之人,怎么好意思说我恶毒?”
云济舟张了张嘴,似是想辩驳什么。
白揽月不给他机会。
她继续呵斥道:“你认为是我打了云清欢,所以你要给云清欢讨公道,要打我三十大鞭。”
“我把事实摆在你跟前,证明了我是被污蔑的,我让你兑现承诺,你绝口不提自己的承诺,反而说我恶毒,两位的无耻,超乎我的想象。”
云济舟被质问的哑口无言。
他下意识地看向云清欢。
云清欢眼见无法收场,咬了咬牙。
她眼泪婆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三哥哥,我一开始就说过了,是我错了。”
“是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她一边抽泣一边扇自己:“都是我的错,是我该死,我对不起姐姐……”
云济舟原本对云清欢有些不满。
见云清欢自扇耳光,立马心疼起来。
他抓住云清欢的手腕:“清欢,住手!”
“云岚月,逼迫清欢自己打自己,你满意了?你开心了?”
“清欢,不要管这个疯子,我们走。”
云济舟强势护着云清欢离开。
蔷薇恰好打够了一百耳光,也踉踉跄跄跟着离开。
白揽月很失望。
对云清欢很失望。
云清欢与她原本的面貌实在相似。
她甚至会想,云清欢会不会是白家遗落在外的骨血。
见识到云清欢的茶里茶气之后,她断绝了这个想法。
白家人,头可断,血可流,骨气不可抛。
白家,绝不会出这种茶艺败类。
“阁下看了这么久的笑话,还不打算出来吗?”云济舟等人离开后,白揽月将目光对准不远处的竹林里。
她之前听到的脚步声,除了云济舟的,的确还有别人。
那声音很微弱,却瞒不过她。
与云济舟兄妹周旋的这段时间里,她确定了对方的位置。
竹林并无动静。
只有夜风吹过,簌簌作响。
就在白揽月以为对方不会出现时,有轮椅声轧过石板路而来。
灯光阑珊里,一身玄衣的男子从竹林而来。
男子坐在轮椅上,脸上戴着半张银质面具,银面具在月光下闪着幽幽寒光。
另外的半张脸上,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鼻梁如峰,如刀刻一般完美无暇,薄唇轻抿,疏离中带着三分清冷,七分矜贵。
他眸色漆黑,发丝如墨。
除了银面具反射出的寒光,整个人黑洞洞的。
他于黑暗中来,与黑暗融为一体。
只是出现在那里,便似杀神现世,天地失光,万物萧瑟。
来人,正是祝晏辞。
看着祝晏辞的模样,白揽月的心莫名被揪了一下。
多年前。
她第一次见到祝晏辞时,祝晏辞一身白衣,意气风发,浑身上下充满了“舍我其谁,尔等都是渣渣”的少年傲气。
那时的他,俊美无双,鲜衣怒马,打马过街,放肆张扬。
经年不见。
那个狂妄耀眼的鲜活少年变成了死气沉沉的地狱野犬。
他,也在时光的磨灭中变得面目全非了啊。
“民女见过麟王。”白揽月行了礼。
祝晏辞眯起眼睛。
是他的错觉吗?
他竟在一个陌生女子眼里看到了悲悯和怀念。
外人见了他,从来都是惧怕或者厌恶。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眼神。
想到这女子一人对付云清欢兄妹的凶猛模样,祝晏辞莫名想到一个人。
想到那个人,他坚硬冰冷的脸上出现几道裂痕。
连带着身上的气息都柔和了许多。
“嗯。”祝晏辞淡淡应了一声,“回吧。”
身后的黑衣侍卫应了一声,推着轮椅离开。
“麟王请留步。”白揽月道。
“有事?”祝晏辞语调淡淡的,冷冷的,拒人千里之外。
白揽月微微蹙眉。
云清欢特意上门来演这出戏,是专门给祝晏辞看的。
云清欢的戏码被她搞砸了,祝晏辞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她不知祝晏辞为何深夜登门,为何会来到这个偏僻小院,更不知道祝晏辞是否知晓替嫁一事。
以她对祝晏辞的了解,祝晏辞最讨厌被人蒙蔽。
与其被动承受,不如主动出击。
“我是云家嫡长女云岚月。”白揽月道,“之前一直被养在外面,最近才被接回云家。”
“我回来后,云清欢就从嫡长女变成了嫡次女。”
“云家的意思是,麟王的婚事理应是我这嫡长女的,要嫁给你的人,也变成了我。”
白揽月说完后。
祝晏辞久久没有回应。
她心里忐忑,不知道祝晏辞到底几个意思。
夜风变大,密密麻麻的竹林随风摇曳,发出更加清脆的簌簌声响。
祝晏辞冰冷的声音随风而来:“云家已告知本王。”
白揽月愣了一下,随即就想明白了。
祝晏辞掌管神狱司,神狱司权利通天,云家欺瞒他只会招来更严重的报复。
云家提前坦白,将球踢给祝晏辞。
若祝晏辞退婚,云家没有损失。
若祝晏辞肯接受新娘换人,那皆大欢喜。
若祝晏辞不肯接受,云家也能提前做好预案。
“那,王爷的意思?”白揽月问。
祝晏辞没有回答。
他深深地看了白揽月,确切地说看了白揽月身后的房屋一眼,对侍卫打了个手势。
侍卫推着轮椅离开。
白揽月捉摸不透祝晏辞的态度。
如果祝晏辞没同意,云清欢多此一举有什么意思?
如果祝晏辞同意,云清欢特意来演一出戏,目的是什么?
以及,云清欢知晓祝晏辞在附近,云济舟却好像并不知晓的样子,这又是为何?
这件事处处透露着诡异。
想不明白,白揽月就不想了。
今天她主动坦白,也算是投诚。
天塌下来,有云家顶着。
又一轮残毒来势汹汹,白揽月脸色微变,快速来到房间里。
她坐下来,调整气息将上涌的气血压下。
就在这时,白揽月蓦然察觉到不对劲。
这屋子里,有人!
“谁让你来的?”白揽月盯着小胖子。
小胖子翻了个白眼:“要你管?”
“你的生母刘氏,知道你来这里做这种事吗?”白揽月厉声问。
妾侍刘氏因生小胖子难产,落下了病根。
整日缠、绵病榻,靠药物续命,云府上上下下都嫌弃她。
原主进门后,给刘氏诊治,还给刘氏做了许多药膳。
在原主的治疗下,刘氏终于恢复了健康。
原主对刘氏有大恩,对小胖子也不错。
这小胖子,却做出这种恩将仇报的事。
“关你屁事?”小胖子指着白揽月,恶狠狠地说,
“都怪你,你害得母亲昏迷,害得二姐姐被坏人抓走,你还霸占二姐姐的东西,你这个坏女人,你比臭粪还要臭。”
“今天,我要把你的院子全都泼上粪水……”
“打他的嘴。”白揽月道。
秋霜随意捡了一片叶子,轻轻一弹,叶子落到小胖子脸上。
小胖子的脸瞬间肿得老高老高。
“你,你敢打我?”
小胖子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打我?”
“你们两个,给我上,打她,打死她!”
两个护卫将粪桶放下。
一左一右朝着白揽月袭来。
秋霜动都没有动,用捡叶子时顺便捡来的树枝朝着两个护卫扔出去。
两个护卫被击中,失去平衡,哐当一声倒下去。
粪桶就在他们身边。
他们两个跌倒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粪桶。
粪水呼啦啦全部落到他们身上。
一时间,恶臭熏天,极度难闻,两个护卫忍不住狂吐。
小胖子瞪大眼睛盯着秋霜:“臭女人,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给我等着!”
小胖子扭头往外跑。
“将他抓回来。”白揽月道。
秋霜一个闪身来到小胖子跟前。
小胖子双目惊恐:“你想干什么?”
“我警告你……”
砰!
秋霜嫌小胖子聒噪,一脚踢向他的小腿。
小胖子跪下来,疼得啊啊直叫。
秋霜抓住小胖子的头发,像拖死狗一般将他拖回来。
小胖子身上染了不少粪水。
他控制不住地干呕,五官拧成一团。
“我没什么耐心。”白揽月说,
“只再问你一遍,你来这里的事,你的生母知道不知道,你不说也没关系,你不说,我就打到你开口。”
小胖子还死犟:“我是不会屈服的……”
“打。”白揽月对秋霜说,“外表不要看出伤痕。”
秋霜擅长暗杀,对人身体构造极熟悉。
她一脚脚踢在小胖子身上,又狠又准。
小胖子疼得直打滚,身上却看不出一点点伤痕。
“我说,我说。”小胖子终于忍不住了,“姨娘不知道,是我自己来的,我想给母亲和二姐姐出口恶气。”
白揽月盯着小胖子。
“你还想干什么?”小胖子疼得呲牙咧嘴,“我又没说谎,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我就是想报复你……”
“秋霜,带他走。”白揽月打断小胖子。
“臭女人,你要带我去哪里?”小胖子站起不来,气得要命,“我警告你,我可是四少爷,你区区一个村姑,敢这么对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秋霜嫌他聒噪,直接卸了他的下巴。
白揽月带着小胖子来到刘姨娘的院子。
刘姨娘看到脸肿如猪头,身上沾满了粪水,因下巴脱臼而口水直流的儿子,吓了一跳。
“修儿,你这是怎么了?”
小胖子说不出话来,只能狠狠地指着白揽月。
“大姑娘,修儿还是个孩子,你为什么要下此毒手?”刘姨娘一脸怒容。
白揽月语调淡淡:“你不问问发生了什么?”
刘姨娘道:“还需要问吗?”
“修儿的脸肿成这样,狼狈成这样,不是你欺负他是什么?”
云济舟自小养尊处优,从未被人打过。
还是被人当着众位仆人的面打脸。
他一下子就炸了。
“云岚月!你打我?”
白揽月:“我解释过了,我并非故意,只是不小心打到了你。”
“一派胡言!”云济舟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
“分明是你故意打我,云岚月,我告诉你,你敢打我,我跟你没完!”
白揽月似笑非笑:“王婆子伤我,我反击,你说我随意伤人。”
“我给你展示证据,你又说王婆子并非故意。”
“我用王婆子对我的方法来对你,你竟然生气了,真可笑。”
“云济舟,巴掌不打在你脸上,你可以轻飘飘说出任何不负责任的话,一旦打在你脸上,瞧瞧,你的反应比我强烈多了。”
云济舟再次被噎。
“你……强词夺理,不可理喻。”
“我哪句说错了?”白揽月逼向云济舟。
“从我进入云家,所有人都在明里暗里欺负我,我不反击,不辩驳,你们就肆意欺凌我,污蔑我。”
夜色之下,她的眸子如深不见底的寒潭。
幽冷寂静,杀意弥漫。
“我为了融入云家,忍气吞声,费尽心思讨好所有人,我又换来什么?”
“我换来你们的嘲笑,你们变本加厉的欺凌。”
“我死过一次,也醒悟了,云家早就抛弃了我,我又何必硬融进去?”
“我,不要你们这些所谓的亲人了!”
“我既不要你们,凭什么要被你们欺凌?”
“你也好,其他人也好,从今天开始,谁欺我一分,我还他十分。”
云济舟张着嘴,想辩驳。
可。
他发现,他张了半天嘴,竟说不出任何辩驳的话来。
白揽月的话如锤子一般,一下一下锤到他心底,振聋发聩。
“还有事吗?”白揽月懒得再跟云济舟废话,“没事的话,请带着你的人滚。”
“这话,我不会说三次。”
说罢。
她冲着云济舟露出一个森森的笑容。
“在我说第三次的时候,你们,都将变成死人。”
“我不喜欢杀人,不代表我不杀人,谁若不信,大可留下试试。”
云济舟习惯了那个唯唯喏喏的白揽月。
对咄咄逼人,杀气大开的白揽月,有种说不清的畏惧感。
在这股畏惧感之下,他想跪拜,想臣服。
这感觉,让他非常不爽。
“云岚月,老子就不信,你敢杀我们!”
白揽月语气轻飘飘:“我杀了你们又如何?”
云济舟气结:“你!你若杀人,云家不会放过你。”
白揽月笑了。
她是在笑,那双眼睛里的寒气却越发浓郁:“哦,是吗?”
“云家将抛弃十几年的我接回来,还恢复我大小姐的身份,你觉得,云家如此大费周章的来欲盖弥彰,会因为我杀几个人而让我死?”
“云家既然不敢让我死,还能威胁我什么?”
云济舟性格暴躁,却不是个傻子。
他很快就明白了白揽月的意思。
云家的确不敢对她怎么样。
若白揽月死了,无人替清欢嫁过去,云家承受不住那个人的怒火。
甚至。
即便白揽月将他杀了,云家也不会追究什么。
死了他,云家还有无数子孙。
他的命与云家的利益比起来,不值一提。
白揽月显然早就看透了这些,才敢如此有恃无恐。
想通这些,云济舟后背泛出阵阵寒意。
“都退下。”
众人离开后。
云济舟冷哼一声,深深地看了白揽月一眼:“你别太小看云家。”
“不管你认不认,你都是云家大小姐,与云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有些人,云家惹不起,你也惹不起。”
留下这段模棱两可的话,云济舟头也不回地离开。
确定院子里的人都离开后。
白揽月快速回房,将门关闭。
她再也控制不住,狠狠吐出一口黑血。
鬼医试药留下的残毒非常霸道。
她气血乱涌,五脏六腑中似有万马奔腾。
身体的经脉紊乱,毒素所到之处,寸寸龟裂。
经脉断裂的痛苦,堪比凌迟。
她盘膝坐下,调整内息,强行将逆涌的气息压下。
等身体稍稍恢复。
她才有时间从云岚月那堆乱糟糟的记忆中理清楚云济舟留下的那番话。
理清楚后。
她额角忍不住抽搐了好几下。
好一大盆狗血!
这盆狗血还与她有关。
不久前,闭关三年的司天监监正突然出关,对祝长筠进言:帝王星旁原本已经暗淡的天府星重新亮起,皇后娘娘将重归人间。
那牛鼻子老道有点本事,还推衍出了时间,方位。
祝长筠按照牛鼻子的指示微服出宫,撞见了“打抱不平”的云清欢。
云清欢的长相与她有几分相似。
恰好,云清欢手腕上还有一个月牙标记。
时间,方位,长相,独特的月牙标记以及爱打抱不平的性格。
祝长筠笃定云清欢就是她,当即表明了身份,希望云清欢随他入宫。
云清欢有婚约在身,婚约对象是麟王祝晏辞。
麟王半张脸被毁,腿是瘸的,性格阴郁狠辣,未成婚却有一对龙凤胎儿女,
云清欢本就对麟王不满意。
祝长筠出现后,云清欢更看不上麟王,云家也想攀更高的枝。
只是婚期在即,云家不敢悔婚,于是想出了让云岚月替嫁的招数。
理清楚这段记忆,白揽月忍不住犯恶心。
那个自诩深情,口口声声说她化成灰都能认出来的男人,转头就将别人错认成她。
可笑至极。
不过,还好祝长筠认错人。
如果直接认出她,她宁可再死一次。
话虽如此。
白揽月还是担心。
祝长筠会认错,司天监的牛鼻子就不一定了。
若牛鼻子发现她的真实身份,以祝长筠这癫公的手段,武功尚未恢复的她插翅难逃。
替嫁到麟王府倒是条路。
祝晏辞是祝长筠的小皇叔,掌管着神狱司。
神狱司管理着天下罪犯,掌管着天下之恶,就连祝长筠也忌惮他几分。
只是。
年少不懂事时,她与祝晏辞结过梁子,不死不休的那种。
祝晏辞毁掉的半张脸,她干的。
祝晏辞瘸掉的双腿,她断的。
祝晏辞阴郁狠辣的性格,她骗他骗的。
祝晏辞恨不得将她抽筋剥皮,若是被认出来……
白揽月打了个冷颤。
这条路行不通。
还是趁早远走高飞吧。
白揽月准备去收拾些金银细软。
起身后,她猛然察觉到不对。
“糟了!”
人牙子阅人无数。
只看了白揽月一眼,便被那股无形的贵气震慑住了。
当即。
他不敢有半分轻视,恭恭敬敬地将白揽月请到院子里。
“说来也巧,今天中午刚到一批新鲜货。”人牙子谄媚着笑道,“这批货里,有几个是家里实在穷得不像话,只能将女儿卖出去换点钱。”
“她们力气大,有眼力劲,手脚也干净。”
白揽月一一看过去。
院子里一共有十几个人。
她面无表情地打量了一遍,随手指了四个。
“就她们四个吧。”
人牙子当即交了卖身契。
白揽月带着新买的四个丫头离开院落。
路过一个房间时。
听到了隐隐的嘶吼声。
白揽月顿住脚步:“这间屋子里是?”
人牙子说:“这里面关了一个野人,野性十足,容易伤到人,只能用这种方式关押起来。”
白揽月眉头微蹙:“野人?你们牙行,还卖野人?”
人牙子:“他全身都是毛,看起来像野人。”
“实不相瞒,有些达官贵人就喜欢这种稀奇古怪的物种,不好卖,但也不愁卖。”
“打开门。”白揽月说。
人牙子有些为难。
“听不见?”白揽月散发出些许冷意。
人牙子的后背顿时冷汗涔涔。
他忙道:“贵人别生气,小的就是怕冲撞到您。”
“您离得远一些,那野人非常凶猛,若不是喂了大量的药,绳子都捆不住他。”
人牙子将锁打开。
开门的瞬间,一股恶臭气味传来。
白揽月捂住鼻子。
她看向屋子里。
逼仄房间的阴暗角落里,一个浑身长满了毛的野人正杀气腾腾盯着她。
野人毛发太多,看不清原本的面目。
但。
白揽月能从野人的嘶吼声中察觉到些许不寻常来。
野兽的嘶吼声和人类的嘶吼声是不一样的。
同样,有内功之人的嘶吼声和普通人的嘶吼声也不一样。
这个野人,有极强的内功。
拥有如此内功之人却沦落到如此境地,激起了她的好奇心。
“多少钱?”白揽月问。
人牙子没想到白揽月会买。
他不敢得罪云家这种大顾客,实话实说道:“大小姐,这野人与牲畜无异,野性难驯,恐怕会伤人,您要不还是看看别的……”
“开个价格。”白揽月道。
“至于我能不能驯服他,与你无关。”
“十两银子。”人牙子说,“我十两银子买来的,就按照成本价卖给您,但小的有个要求,一旦出售,概不退货。”
“放心,不退。”白揽月说,“若我驯服不了,直接弄死。”
人牙子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狠啊。
看起来娇俏可人的云大小姐,行动之间的狠辣,连他也自愧不如。
人牙子恭恭敬敬地将卖身契送到白揽月手上,又恭恭敬敬地将她送走。
白揽月需要一些药材。
从牙行出来后,直奔丰京最大的药材店。
要到达药店,需要穿过丰京最繁华的一条街。
这条街上,商铺林立,商贩无数。
人很多,马车行驶得极慢,好半天才前行了十几米。
“不要往前走了。”白揽月掀开车帘。
如此多的人和车,进去就很难出来。
坐马车还没有走路快。
“你们去街边等我。”
她从马车上跳下来,走进人群中。
越往里,人越多。
说是摩肩接踵也不为过。
白揽月看着一个接着一个的招牌,随风飘动酒旗,五颜六色的幌子,
听着小二的招客声,贩夫走卒的叫卖声和讨价还价声,
闻到烤鸭烤鸡烧饼包子混杂在空气里的香味,恍恍然。
接触到了人间烟火气之后,她才真真切切感觉到她真的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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