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在家门口已经等了大半日,看村长过来,眼睛亮了几分。
村长也不卖关子:“周家的,附近山头都找遍了,实在寻不到。”
看着周氏踉跄了两下,村长叹了一口气,还是问了出来:“那两个孩子莫不是进深山了,”
村长心里清楚,就是七里八乡的人都没几个敢进深山的,曾经就有人侥幸回来,说是里面有人熊。
自此,村里人更不敢去了。
“我不知道,大柱,樱儿……”周氏泪如雨下,自责和痛苦涌上心头,只觉眼前一阵发黑,摔倒在地。
“小宝,快去叫你周伯?”看着周氏晕倒,村长也是无奈,赶忙让周小宝去请村里唯一的大夫。
想伸手扶周氏,又不合礼数,指挥边上看戏的马婆子来照顾周氏。
马婆子虽然和周氏不对付,但也只是嘴上不对付,她总感觉周氏看不上自己,见面就想刺她两句。不过她也知道轻重缓急,利利索索的给周氏扶到床上,还贴心的给打水擦了脸。
等到天黑,周氏才悠悠转醒,一睁眼,就看见平时总针对自己的马婆子在床沿边上打瞌睡。
“咳咳……”
“哎呦,你可算醒了!”马婆子一惊一乍。
“我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在这里?”周氏语气虚弱,意识也有些模糊。
“哎呦~你不是听见你们家大柱和那个新媳妇失踪了,给晕倒了嘛,周叔来看了,说你是啥急火攻心,要好好歇一歇。”
随着马婆子老嘴儿一巴一巴,周氏的脸色瞬间惨白起来。
马婆子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当即闭上了嘴,找补道:“你也别想太多,村长说没找着,说不准两个孩子没事呢!”
“五天,进山了五天。”周氏哑着嗓子出声,眼泪顺着眼角流入鬓角。
马婆子当即闭了嘴,嚷嚷道:“我看了你一下午,你可算醒了,我得赶紧回去了。”
撂下这句话,马婆子赶紧跑了出去,边跑边打自己的嘴。
“娘……”周小宝抱着自家娘,眼泪汪汪。
村里人都在说,哥哥姐姐回不来了。
“小宝……”母子两人就这么抱着默默流泪,谁也不说话。
……
此时的周大柱和柳英目露惊喜,站在现在这个地方,已经能看到村里的火光了。
“大柱,咱们再加把劲,赶一段夜路,再有两个时辰就到家了。”
“嗯。”周大柱也是很兴奋。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虽然已经能看见灯光,但是脚下的路程还是很远,不过对于二人来说,这又算什么呢。
终于,夜色沉寂之下,周家村一片安静,一切都是如此安详。
柳英又踏上了村里坚实的土地。
跟周大柱对视一眼,两人就往目的地而去,早就筋疲力尽的两人越走越快,竟然还能跑起来。
“叩叩——”
周氏搂着哭睡过去的周小宝,目光哀寂,隐约间好像听见了敲门声。
她摇了摇头,许是产生了幻觉,这三更半夜的哪有人来敲门啊!
“周姨——周姨”隐约一道小声的呼喊声从门外飘进来。
这声音……
周氏如遭雷击,撇开怀里的小儿子,鞋都来不及穿,随着越往院门靠近,声音越明显。
来人虽然有意压低声音,但是在安静的夜里依旧是如此显耳。
“大柱,樱儿…”
周氏飞扑到门前,打开门栓,眼前虽然是两个裹满臭泥巴的跟乞丐也不遑多让的人。
周氏还是一眼认了出来,这是她的孩子。
“周姨,我们回来啦!”
“娘,我们回来啦!”
“大柱,樱儿”
周氏一个大步将两个“野人”搂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