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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徒无删减全文

马小虎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这个赌摊儿。赌的是单双。赌具很捡漏,地上铺着一块白布。上面放着一个不大的瓷碟。瓷碟上的盖子,是用纸壳剪成的一个圆形。旁边放着一堆瓜子。开局时,摊主随意抓几粒瓜子,扔到碟子里。然后盖子一盖,让你猜单双。在2000年以前,这种街头骗术,全国各地,到处都有。有这种猜单双的。有三张牌,两张黑色、一张红色。黑桃、梅花、红桃。让你猜哪张是红色的。有类似三仙归洞,猜球在哪个碗中的。也有街头弹珠,专骗老人小孩儿的。还有象棋残局,斗地主残局的。可以说种类繁多,五花八门。但都逃不过一个字,骗。我到时,这局刚结束。这摊主就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吆喝着:“压的大,赢的大,回家换辆桑塔纳。压的多,赢的多,压了摩托换轿车。各位看好了,我现在开始下了……”说着。他拿...

主角:初六苏梅   更新:2025-05-26 05: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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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初六苏梅的女频言情小说《门徒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马小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个赌摊儿。赌的是单双。赌具很捡漏,地上铺着一块白布。上面放着一个不大的瓷碟。瓷碟上的盖子,是用纸壳剪成的一个圆形。旁边放着一堆瓜子。开局时,摊主随意抓几粒瓜子,扔到碟子里。然后盖子一盖,让你猜单双。在2000年以前,这种街头骗术,全国各地,到处都有。有这种猜单双的。有三张牌,两张黑色、一张红色。黑桃、梅花、红桃。让你猜哪张是红色的。有类似三仙归洞,猜球在哪个碗中的。也有街头弹珠,专骗老人小孩儿的。还有象棋残局,斗地主残局的。可以说种类繁多,五花八门。但都逃不过一个字,骗。我到时,这局刚结束。这摊主就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吆喝着:“压的大,赢的大,回家换辆桑塔纳。压的多,赢的多,压了摩托换轿车。各位看好了,我现在开始下了……”说着。他拿...

《门徒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这个赌摊儿。


赌的是单双。

赌具很捡漏,地上铺着一块白布。

上面放着一个不大的瓷碟。

瓷碟上的盖子,是用纸壳剪成的一个圆形。

旁边放着一堆瓜子。

开局时,摊主随意抓几粒瓜子,扔到碟子里。

然后盖子一盖,让你猜单双。

在2000年以前,这种街头骗术,全国各地,到处都有。

有这种猜单双的。

有三张牌,两张黑色、一张红色。

黑桃、梅花、红桃。

让你猜哪张是红色的。

有类似三仙归洞,猜球在哪个碗中的。

也有街头弹珠,专骗老人小孩儿的。

还有象棋残局,斗地主残局的。

可以说种类繁多,五花八门。

但都逃不过一个字,骗。

我到时,这局刚结束。

这摊主就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吆喝着:

“压的大,赢的大,回家换辆桑塔纳。压的多,赢的多,压了摩托换轿车。各位看好了,我现在开始下了……”

说着。

他拿起三粒瓜子,扔到盘子中。

盖子一盖。

又开始吆喝。

“下注喽,下注喽。下单赢单,下双赢双,下个老婆赢姑娘……”

他一共放碟子里三粒瓜子。

只要眼睛没有重大疾病的人,是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一下完。

就有几个男人,纷纷抢着下注。

“这把是单,三个,我看见了!”

“对,就是单,我下二百……”

“我也得下,这么好的赢钱机会,上哪儿找去……”

其中一个男的,还直接摁住盘子上的盖子。

那意思,是防止摊主偷着往里面放瓜子。

大家别以为,这些人是傻子。

实际,这些人都聪明的很。

并且,和摊主都是一伙儿的。

俗称,托儿。

在千门下八将中,被称之为“种将”。

指的是提前安排在赌客中的自己人。

作用就是煽动围观的人下注。

有人可能会想。

这么简单的骗术,还有人敢玩?

就是不知道他们的手法,也能猜到有猫腻。

但我告诉你,不但有玩的,人还不少。

人本身都有一种从众心理。

并且,在特定的环境,和话术的蛊惑之下。

经常会做出一些平日里,根本不可能,或者不敢做的事。

就像现在的电信诈骗。

为什么接电话后,不让你挂电话。

就是要把你圈定在他设定的话术氛围中。

根本不给你安静思考的机会。

果然,周围有看热闹的,开始下注了。

当然,他们下的都是“单”。

不过下的注不算大,加一起也就二三百块钱。

就听摊主继续吆喝着:

“买定离手,马上要开了啊。还有没有下的……”

说着,摊主把手放在盖子上,想要掀开。

“等一下!”

老吴头儿忽然伸手拦住。

就见他拿出五十块钱,压在了双上。

“我压双,开吧……”

这个老东西。

他肯定知道这局上的猫腻。

单上钱多,肯定是要出双。

所以,他特意压了双。

并且,他把钱数控制的很好。

压太多,庄家容易放水吃他。

压太少,赢了没意思。

五十块,不多不少,刚刚好。

果然,摊主瞪了他一眼。

犹豫一下,打开盖子。

盖子一开。

人群中,不由的发出一声整齐的惊呼。

里面明明是三粒瓜子。

可这一开,竟然变成了四粒。

其实,他这种小把戏,很简单。

摊主手指尖夹了一小块磁铁。

而盘子中,有一粒瓜子里面,放了一小块铁。

这粒瓜子,始终被吸在盖子上。

需要时,手指一松。

瓜子下去。

不需要时,就始终吸在盖子上。

一见是四。

众人七嘴八舌,开始嚷了起来。

“明明是单,怎么一开,就是双啊?”

“是啊,这不是骗人嘛,我都输了五六十了……”



当然,有赢的。


那也是故意放水,引你下道而已。

看着这女人作死的玩法,我慢慢摇了摇头。

还没等说话,这女人就撇了下红唇,略显倔强的说道:

“呦,你是觉得我不能中吗?那我偏要试试……”

其实我不是说她不能中。

我想说的是不知道。

可这女人手很快。

没等我开口,她便摁了开始键。

几十秒后,机器的音乐停了。

亮灯也停在了苹果上。

这女人没中。

而她机器上的分,只剩一千分了。

可这女人,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她歪头看着我,微笑着柔声问道:

“这把呢?你说我这把压大鬼怎么样?会不会中?”

所说的大鬼,是水果机上的最大倍数。

大鬼100倍,小鬼60倍。

虽然我和六爷,走过的大小赌场无数。

但从来没碰过水果机。

当然,六爷也不许我碰。

用六爷的话说,只有脑子被驴踢过的人,才会去玩这个。

按我所想,这绝对不能中。

但我还不可能这么说,便摇头说了一句。

“不知道,你自己看吧……”

话一说完,我就要走。

“等一下,你不能走!”

哦?

我回头奇怪的看了这女人一眼。

这世上还有这种事儿?

不过给她支烟,竟连走都不可以了?

而这女人继续说道:

“上把你说我没中,我果然没中。这把只要你说我能中,我肯定就能中。你现在说,我能中!”

一时间,我竟有些哭笑不得。

我要是有这本事,说什么中什么。

我也不用出千,直接玩水果机算了。

但我不想和她纠缠,便淡淡说了一句。

“好,祝愿你中!”

“就等你这句话呢!看着吧,肯定中!”

女人娇笑一声。

立刻把大鬼押满,摁了开始。

屏幕的亮灯,随着音乐,开始旋转。

“中!中!中!”

随着亮灯的转动,女人还给自己加油打气。

只是她的脸上的神情,很放松。

没有一般赌徒那种急迫的激动。

倒更像是在玩一个可有可无的游戏。

我心里暗想。

这女人也真是异想天开,痴人说梦。

这么容易中,那这赌场,也不用开了。

那位美女老板,就算是卖身,也赔不起的。

忽然。

音乐声音戛然而止。

我本以为这局就这样结束了。

可没想到,更加劲爆的音乐,忽然响了起来。

这音乐声音很大,风格也很喜庆。

工作人员,也都不由的看向这里。

我看了一下。

亮灯停的地方,正是大鬼的位置。

我心里不由一惊。

怎么也没敢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爆机了!

这把竟然爆机了!

大小鬼全中!

只是这一把,这女人就赢了将近十六万。

如果我不是老千。

不是受六爷十几年醍醐灌顶般的教诲。

此时我一定会产生错觉。

我能说什么中什么。

但可惜,我是老千,职业老千。

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不相信一大清早,就这么刚玩了一会儿,就能爆机。

这美女似乎也很开心。

她站了来,慢慢走到我身边。

冲我开心一笑,她娇滴滴的说道:

“你果然厉害,说什么中什么。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还不能中这么多呢……”

这美女清清爽爽,口吻和煦。

看着清纯可人,又美丽阳光。

但我总觉得,她的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身处云端。

云雾茫茫,真假难辨。

见我没说话,美女又指着机器上的分数,对我说道:

“没有你,我也赢不了这么多。这样吧,这分送你一半,就当我感谢你了……”

送我一半?

我不由一愣。

一半就是八万分,可以换八万块。



给几人的感觉。


好像真的是有女人给我打电话。

被花姐抓住,她生气了。

闷闷不乐的又玩了几把。

花姐忽然把牌一摔。

“不玩了,没意思!”

牌局本正火热。

此时花姐忽然说不玩。

其他四人,都愣愣的看着她。

胖子更是直接问说:

“咋了,花姐,真和小男朋友生气了?”

花姐朝我的方向白了一眼,也不说话。

“哎呀,和他生什么气。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不有的是吗?不行,你看我们几个中谁行?我们可以辛苦一下,陪你玩几天……”

胖子的话,逗得几人都笑了。

花姐白眼一翻,再次说道:

“提注,大点玩儿。今天心情不好,就想输钱。这钱输了,也比花在狼心狗肺的人身上强……”

花姐说着,还故意朝我的方向,瞪了一眼。

她的表演,无懈可击。

牌局也提了注。

500的底注,闷牌两千,三万封顶。

有人可能会疑惑。

我不上桌,牌也没有任何记号。

并且桌上,还有三个老千。

我怎么能保证花姐赢钱呢?

其实不难。

首先,我刚刚就观察到。

这五个人洗牌的方式,都差不多。

他们习惯把扑克露出一角。

凭借这个,我就可以清楚的记住牌序。

另外,小平头的出千,是必须到他庄,他才能通过戒指看牌。

并且,我告诉花姐了。

只要小平头洗牌,你就死死的盯着他。

以小平头的心理素质,他根本就不敢多看。

而朱哥和胖子的玩法。

实际就是用六张牌对别人三张牌。

赢的概率虽然高。

但不可能把把都换牌。

同时我还知道他俩的牌,都是什么。

最大能配出什么牌型。

花姐如果大不过他们,立刻就弃。

这样就可以保证,不输冤枉钱。

牌局再次开始。

花姐也渐渐进入状态。

我们两个的配合,也越来越默契。

不过两个多小时的时间。

她就赢了几把三万的满注。

我目测多了没有,她现在最低,也得赢回了十几万。

当然,我不可能让她一有大牌,就闷到底。

我会让她看牌,主动和别人比牌。

甚至,有时候她最大牌的时候,我也会选择让她弃牌。

花姐因为之前打麻将也出过千。

我的这种做法,她很理解。

并且,她戏演的也很好。

比如有一把,她两个K。

是桌上最大的牌。

当时三家跟注。

跟了三轮,我就示意她弃牌。

另外两家一比牌,结果是对Q赢了。

花姐就捶胸顿足,装作一副后悔莫及的样子。

还特意把牌堆里的对K拿出来。

让大家看,她是最大的牌。

因为误判,才弃牌的。

牌桌上的时间,是过的最快的。

一转眼,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

花姐也赢了足有二十几万。

最可笑的。

也是让我最没想到的。

输的最多的,居然是朱哥和胖子。

两人加在一起,得输了十五六万。

能感觉到,胖子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变化。

他动不动就拍桌子。

要么就是给朱哥信号,让他换牌。

而小平头,却没输。

反倒还赢了一两万。

眼看着牌局接近尾声。

我发现朱哥,总是有意无意的朝我的方向看上几眼。

因为这次暗号,是临时准备的。

我只定了这一套。

不用老千,就是细心的老赌徒仔细观察我俩。

也很容易看出端倪。

我便示意陶花,准备撤。

陶花明白我的意思。

她接连打了几个哈欠,摆出一副困倦的样子,懒洋洋的说道:

“今天差不多了啊,我再玩陪你们玩最后三把,谁有能耐谁赢!明天我还有事儿,我得回去睡觉了……”



必须靠着这些手里有大量客源的叠码仔,才能给场子输送新鲜血液。


那位著名的濠江赌王何老先生,就曾自谦的说过。

自己不是赌王,就是个叠码仔。

而濠江所有赌场的收入。

其中有百分之二十多,就来自于叠码仔这个群体。

千门八将中,也有这个角色,叫做提将。也称“塘边鹤”。

一听陶花这么说。

苏梅立刻拉着陶花的手,带着几分撒娇的口气,说道:

“我的花姐,你可别啊。这样,我今天再给你找个人。一定帮你把事情解决了……”

两人一来一回的对话。

我也终于听明白了。

原来,陶花最近上了一个赌局。

她前前后后输了十几万。

陶花虽然不是老千,但也是个人精。

她感觉有些不太对,就找了苏梅。

让她给找个暗灯,去看看这局是不是有问题。

结果去了几天,什么都没看出来。

害的陶花,又输了一些钱。

“人呢?在哪儿?”

陶花一听,马上问说。

“花姐,我要给你找的这个人,不是我们赌场的人。不过你之前说给两万的酬劳,有点少,他不能同意。你看看,能不能再加点钱呢?”

“你说多少?”

“最低五万!”

“没问题,只要抓住,立刻就给!人呢?你叫他来吧……”

苏梅有意无意的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知道,她是想让我去。

我虽然对陶花,没什么好印象。

但我现在需要钱。

五万,可以做。

见我没有反对的意思,苏梅便朝着我的方向努了努嘴。

“诺,人就在这儿了……”

陶花看了我一眼,一脸的疑惑。

“你逗我呢吧?”

话音一落。

陶花立刻反应过来。

她“腾”的一下,从沙发床上坐了起来。

指着我俩,恍然大悟般的说道:

“好啊,我算是知道了。怪不得那次你能胡天胡,赢了我两万多块。原来你们两个出老千,是不是?”

陶花做梦也没想到,我会是老千。

苏梅似乎想解释一下。

但这件事,三言两语根本说不清。

苏梅只能笑着摇了摇头。

“不是你说的那样……”

“我不管,还钱!”

“好,好,好,我的花姐。这个月的返点,我给你多提半个点还不行嘛?”

“这还差不多!”

陶花翻了个白眼,这才算是满意。

知道是我要帮她去抓千。

陶花还是有些不太信任。

虽然她没说。

但我还是能感觉到。

一路上聊天,陶花给我讲了,她到底是做什么的。

她说自己是做经纪的。

但实际上,就是鸡头。

不过她这个鸡头,和一般的妈咪老鸨还不一样。

她手里有一大批女生。

什么大学生、护士、野模、空姐,还是什么十八线的小演员之类的,她手里都有。

用现在的话说,叫外围。

价格贵,质量高。

也是通过手里的女生,结识了一大批的豪客。

她在这些豪客身上,先赚一份经纪的钱。

再把这些人,介绍给赌场。

还能拿一份不少的返点。

这种做法,叫一鱼两吃。

准确的说,是一人两吃。

见我听的出神,陶花就笑眯眯的问我说:

“初六,今天只要你帮花姐把老千抓住。你想要什么样的女孩儿,花姐就给你安排什么样的。实在不行,花姐可以亲自上阵,让你看看花姐的功夫……”

我眉头微皱,抽着烟,看着车窗外。

这种女人,我不喜欢。

但六爷,肯定会喜欢。

见我不说话,陶花又笑眯眯的挑逗我。

“怎么,看不起花姐?我告诉你,可有位著名的大诗人给花姐写过诗,赞美你花姐我……”

“谁?”

我随口问说,缓解一下尴尬。



他们都不约而同的看着我。


一个个眼神复杂。

有好奇,有嘲弄,有讥讽。

而我全身冰凉。

双手,更是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一股滔天的恨意,在我周身弥漫。

我想报复。

想现在就冲上去,弄死这个王八蛋。

但我不能。

我不停的劝自己冷静下来。

心里不停的默念六爷告诉我的那句话。

“每逢大事有静气……”

我是老千。

不是街头混混,古惑仔。

我会报复。

但不是简单的打打杀杀。

我要用老千的方式。

让他一点点走进深渊。

直到,万劫不复。

老黑虽然离我较远,但也看出这面情况不对。

他便和两个放高利的大耳窟,走了过来。

我立刻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别动。

而我,故意做出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

站在李大彪这桌旁,看着热闹。

李大彪可能觉得刺激我,也没什么意思了。

他干脆也不搭理我,专心玩牌。

他们玩的,叫对缝。

这是哈北以及关外一带的叫法。

在之江、南粤以及香江一带,叫射龙门。

还有些地区,叫端火锅。

玩法很简单。

每人都需要下底,然后发两张牌。

以A和6为例。

如果第三张牌发的是A、6中间的牌。

也就是2345,算赢。

除了中间以外的,都算输。

如果第三张是A或者6,叫中柱。

要输双倍。

如果抓到相邻两张没缝儿的牌,或者对子。

则下多少输多少,不发牌。

至于赢多少,取决于你下注多少。

比如,底池里有一千。

你下了五百,赢了就拿走五百。

输了,五百就算底池里的。

我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

就发现了有些不对劲。

桌上的牌,被下焊了。

下焊,也叫落焊。

是指在扑克牌上做记号。

下焊的方式有很多种。

可以用指甲,戒指之类的。

在牌上做细微的记号。

如果你打牌,遇到指甲锋利的。

这个时候,你一定要注意。

也有一些更隐蔽的。

比如用头上擦着的发蜡,或者鼻子旁边的油,涂在扑克的背面。

只是这种方式,必须要坐在反光处,才能看得清楚。

而桌上的牌,下焊的技术。

要比上面说的方式,更高明一些。

这牌的记号,是在侧面。

很多人玩牌,不会注意牌的侧面。

认为根本看不到。

但实际把牌略一倾斜,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又看了一会儿。

我可以确定。

下焊的人,就是李大彪。

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

他竟学会了这种小手法。

我本来想的是,找机会上局。

杀他个片甲不留。

但现在,我决定改变策略。

我要给李大彪下个底钩。

慢慢的玩死他。

钓鱼的人都知道。

只要咬了底钩。

那一定就是大鱼。

我给老黑使了个眼色,我们两人直接下了楼。

点了支烟,老黑就问我说:

“刚刚那人是谁啊?”

“我表哥!不过你不用管那么多,一会儿你有个任务!”

“你说……”

“输钱!”

老黑憨憨一笑。

“这个我擅长!”

接着,我便把我的计划。

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

再回到场子里,老黑似乎更加骄横。

而我,像个小跟班一样,跟在他的身后。

我俩现在的身份。

他是有钱的大哥。

而我,则是他的跟班司机。

虽然场子里不少人认识老黑。

但毕竟不了解,老黑现在做什么。

忽然发达,也说得过去。

见我又一次的转了回来。

李大彪便看了我一眼,讽刺道:

“我说初六,你这来回溜溜达达的也不玩。咋的,没钱啊?”

我依旧装作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



而高手,靠的是苦练的技术。


用的,也都是普通的通用骰子。

“你能赢他吗?”

苏梅又问。

高志强微微摇头。

“不好说,试试吧!”

两人一说完,苏梅便走到跟前。

看着九指男人,微笑说道:

“这位先生,大厅的人太多,有些吵闹。我们不如到VIP室,继续玩吧……”

“好!”

九指答应的很痛快。

拿起筹码,跟着服务生,便朝VIP的房间走去。

苏梅马上走到我身边。

趁着旁边人不注意,悄声说道:

“你也跟着进去。如果高志强要是再不行,你就上!”

我微微点头。

心里也有些兴奋。

因为,这个九指。是我出道以来,遇到的千术最高明的老千了。

天象赌场的VIP室,我还是第一次来。

空间很大,装修的也很豪华。

并且,还特意设计成了套间。

进门处,是一个环形小吧台。

吧台里面,摆放着各种酒水。

旁边,有一个定制的雪茄柜。

还特意弄了一个品尝雪茄的休闲区。

里面的房间,才是真正的赌博区。

一张巨大的环形赌台,旁边放着各种赌具。

我们进来时。

邹晓娴已经在这儿了。

看到我的那一瞬,她微微皱了下眉头。

我知道,中午输给我,她和苏梅步行走回来的事儿。

她还一直耿耿于怀。

九指已经坐到赌桌旁。

苏梅则面带微笑,一脸客气的对他说道:

“这位先生,因为这里是VIP室。所以赌注,也要相应提高的……”

“好啊,多大一局,你说吧……”

九指依旧是一副慈眉善目,人畜无害的样子。

“五十万一局,您看怎么样?”

苏梅话一出口。

我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站在不远处的高志强,也不由的皱了下眉头。

我倒不是因为,赌注太大,而感到惊讶。

跟着六爷,我倒是见过筹码如山的大局。

只是我不明白,现在这种情况。

苏梅怎么忽然提注呢?

要知道,场子里的明灯暗灯,接连输给这个九指。

就连场子里,骰子玩的最好的高志强,也已经说了。

他也未必能赢这个九指。

难道,她就那么相信我。

把希望,全都寄托在我身上?

九指笑了下。

一脸的无所谓。

“好,就五十万!你们要是嫌小,还可以再加。只是这把,谁陪我玩呢?”

苏梅立刻冲着高志强使了个眼色。

高志强便坐到赌桌前。

他依旧是那种哭丧的表情。

冲着九指,冷冷说道:

“按你说的,六个骰子。请验骰吧……”

说话间。

两个荷官,把骰盅分别放到了两人面前。

骰盅打开,里面摆放着六个骰子。

九指摇了摇头。

“不用验,我相信你们这么大的场子,不至于作弊。直接开始吧!”

高志强脸色凝重。

他拿起骰盅。

轻轻的在桌上平推了下。

接着,就听“唰”的一声。

骰盅在他手里,开始上下摇动。

我之前和高志强赌过。

见过他摇骰子的方式。

属于齐鲁一带的手法。

尤其那手“风卷扶柳”。

玩的也算漂亮。

不过那次,他摇的是三个骰子。

这次,却是六个。

个数增加一倍。

但难度,却是增加不知多少倍。

摇了好一会儿。

高志强才把骰盅放落在桌面。

看着对面的九指,他一脸自信。

九指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看了一眼,还没打开的骰盅。

他慢悠悠的说道:

“风卷扶柳用的还不错,倒是有齐鲁赌王李建路的两分模样。开骰吧……”

九指话音一落。

高志强的脸色,骤然一变。

骰盅打开,六个骰子,全都是六点。

36点,六个骰子的最大点数。



一抬头,就见一个年轻男人,带着两个纹龙画虎的小弟,走到牌桌旁。

这男人三角眼,剃着光头。

头上一道长长的刺眼的刀疤,像一条蜈蚣一样,趴在头顶。

看着,就让人有几分胆寒。

而他的眼睛,就直勾勾的盯着我。

他一出现,牌桌上的几个人,纷纷和他打着招呼。

“蜈蚣哥来了?你快坐……”

能感觉到,他们对这个蜈蚣,有些畏惧。

这叫蜈蚣的男人,抽了下鼻子,也不搭理这些人,而是盯着我,问说:

“你别推了,让给我吧。今晚我坐庄,赢钱给你吃喜……”

这叫蜈蚣的,一看就是个混子。

他应该是在这里横行惯了,上来就要抢我的庄。

而我陪了几个小时,就为了坐庄。怎么可能轻易给他?

看了一眼蜈蚣,我淡淡说道:

“不用了,我还想推会儿。你要是不急,就等我推完。赢钱我给你吃喜……”

蜈蚣一愣。

他显然没想到,在这里还有人敢和他这么说话。

他的三角眼中,露出凌厉威胁的目光。

旁边的小弟,更是直接骂说:

“你他妈和谁说话呢?蜈蚣哥让你让庒,是给你面子。你识相点儿,马上让地方,不然别说对你不客气!”

看来这地方,还真的和老黑说的一样,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

但我猜他们也是看我眼生,才敢这么干。

要是熟人,估计老板就会出面解决。

我还没等说话。

老黑“扑腾”一下,站了起来。

他先是冲着那小弟一瞪眼,骂骂咧咧的说道:

“你他妈要和谁不客气呢?来,来,你不客气个我看看!”

这小弟明显认识老黑,一见老黑说话,顿时不敢吭声了。

老黑又看向蜈蚣,说道:

“蜈蚣,这是我朋友,我带来的。你要是想玩,你就坐下来玩。你要是用你那套吓唬我朋友,你别说老黑我不给你面子……”

蜈蚣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在这个场子,应该还没被人这么怼落。

但他又对老黑有几分忌惮。

犹豫了下,他拉起一个赌客,坐在他的位置。

一伸手,一个小弟立刻递给他一个夹包。

就见蜈蚣从里面掏出几沓钱,朝桌上一拍。

“来,不就是玩嘛?我陪你们。我这把就押五万!小子,你也亮货吧……”

拉9的规则。

是庄家必须有大于最大注十倍的现钱,才能坐庄。

举个例子。

我们现在最大注是一千,那庄家的钱,不能少于一万。

因为怕万一有人压一千,出了豹子3,十倍赔付你赔不起。

蜈蚣说压五万,让我亮货。

那我最低要拿出五十万。

别说五十万,我身上所有,加上我刚刚赢的,一共才两万多点。

我知道蜈蚣这是刚刚被老黑怼了,想找回面子,故意和我找事儿。

我依旧脸色平静,淡淡说道:

“不好意思,我们限注一千,我这儿一共也就两万多块,五万不收,你要是下两千,我可以收!”

“草,也是个吊毛没有的穷鬼,带这几个鸟钱,也特么敢坐庄……”

蜈蚣骂骂咧咧,面露不屑。

说着,蜈蚣又看向老黑,故意说道:

“老黑,这不是你朋友吗?要不你借他点钱?”

蜈蚣知道老黑没钱,这话是故意刺激老黑。

老黑脸一板,瞪了蜈蚣一眼,说道:

“老子没钱,我们就玩这么大,你爱玩不玩。你要嫌小,那面有大局,你去那面玩去,别搅和我们……”

蜈蚣冷笑一声,盯着我面前的现金,慢悠悠说道:

“要不这样,你那有多少钱,我全兜了。咱俩平推不翻倍。一把定输赢……”

所谓全兜,就是我有多少钱,他下多少钱。

无论我俩是几点,哪怕是豹子3,也都不翻倍,输赢就这些。

我没说话,而是看向老黑。

之所以看老黑,不是我不想和这蜈蚣赌。

而是我要看看老黑的态度。

我要确认一下,如果我赢了,这钱我能不能带走。

毕竟这个蜈蚣,应该是这一带的地头蛇。

赢钱带不走,那我没必要答应他。

老黑可能误解了我的意思,以为我怕玩的太大,怯手不敢玩。

他便立刻站了起来,热血上头。

把桌面上的钱,啪的一下,全扔到我的钱堆上。

“初六爷,咱跟他干了。算我老黑一份,我就这些钱的!”

见老黑底气这么足,我便放心了。

查了一下老黑的钱,一共四千五。

加上我的两万三,一共是两万七千五。

因为这把只有我们俩家。

我便快速洗牌,发牌。

牌一发完,蜈蚣也不看牌,指着我说:

“来吧,别啰嗦,你先亮牌吧!”

其实这种玩法,谁先亮牌都无所谓。

毕竟比牌,也没有先后之分。

我便随意的把三张牌掀开。

牌一亮。

围观的赌客们,不由的发出一声惋惜的惊叹。

老黑更是,直接用手接连拍着桌子。

“卧槽,这点子也他妈的太背了吧……”

而我也皱起了眉头。

摆出一副扼腕叹息的样子。

我面前的三张牌,分别是Q、10、K。

三张牌,都是零点。

这也是拉九中最小的牌。

蜈蚣和他身后的两个小弟,更是哈哈大笑。

在他们眼里,他们已经稳赢了。

蜈蚣更是张狂的朝我勾勾手指,得意的说道:

“来吧,拿钱吧。还用看我的牌吗?”

我没等说话,老黑马上瞪眼说道:

“怎么不看你的牌?万一你也是零点呢?”

“操,你做梦吧!”

蜈蚣说的同时,把三张牌,朝桌上反手一拍,亮在桌上。

哇!

围观的赌客们,不由的发出一声惊讶的呼声。

而老黑则是瞪大眼睛,满脸惊喜。

蜈蚣和两个小弟,却是一脸的不敢相信。

原来蜈蚣的三张牌,分别是10、10、Q。

和我一样,也是三个零点。

按照拉9的规则,同样点数,庄家大半点,庄赢。

这把掐脖子的冤家牌,当然是我特意发出来的。

原因有两个。

第一,故意恶心这个蜈蚣。我平时最讨厌这种所谓的社会人,张牙舞爪,装腔作势,欺软怕硬。

第二,也是想刺激他。但凡这样的牌输了,下的又是大注。没有几人,还能保证心态平和。我就是想让他上头。这样,他才能红眼下更大的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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