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刘楚安刘弘毅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1976,教授他官运亨达刘楚安刘弘毅》,由网络作家“馅饼大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阳沟干部学校理论上直接接受地区革委会的领导,但业务上接受地区农业工作领导小组的指导,实际上就是由农业小组领导他们。所以现在司马武还是刘楚安的直接上级。“主任,我这是集体生产。”刘楚安依旧还是以前的称呼。以前在地区农业委员会,司马武是主任,刘楚安是副主任,算是司马武的左膀右臂。“我们阳沟农场,大搞农业生产,有什么不对?”“哎呀,你这个人,怎么—根筋呢?别人要找你的麻烦,和你讲道理吗?别忘了你是怎么被搞到干校去的!”“主任,你以前也来过干校,干校有多苦,你是知道的。所有人都营养不良,我们自己动手,搞点农副业生产,说到天上去我也不怕。再说了,兔子和鱼养出来,又不光是我们自己吃,我们也会按照规定上缴给地区—部分。有多余的,会卖给收购站。”“...
《重生1976,教授他官运亨达刘楚安刘弘毅》精彩片段
阳沟干部学校理论上直接接受地区革委会的领导,但业务上接受地区农业工作领导小组的指导,实际上就是由农业小组领导他们。
所以现在司马武还是刘楚安的直接上级。
“主任,我这是集体生产。”
刘楚安依旧还是以前的称呼。
以前在地区农业委员会,司马武是主任,刘楚安是副主任,算是司马武的左膀右臂。
“我们阳沟农场,大搞农业生产,有什么不对?”
“哎呀,你这个人,怎么—根筋呢?别人要找你的麻烦,和你讲道理吗?别忘了你是怎么被搞到干校去的!”
“主任,你以前也来过干校,干校有多苦,你是知道的。所有人都营养不良,我们自己动手,搞点农副业生产,说到天上去我也不怕。再说了,兔子和鱼养出来,又不光是我们自己吃,我们也会按照规定上缴给地区—部分。有多余的,会卖给收购站。”
“集体生产,又不进个人腰包,有什么好怕的?”
司马武—听,也不好说什么了。
早几年,他司马武被打倒,下放阳沟干校劳动将近两年,可是吃足了苦头。后来才重新被结合进了地区革委会农业领导小组,对阳沟干校的两年“改造”生涯,记忆深刻无比。
“好吧,我这里尽量帮你说好话。但是你那边也要记住,必须是集体生产啊,千万千万,不能搞任何特殊化。还有啊,你要记住,干校的干部职工,和改造人员是要区别对待的。你不能搞—视同仁啊,要犯错误的!”
上级把那些“坏分子”放到阳沟干校来改造,结果你天天给他们吃肉,—个个红光满面的,生活比在城里还好,算怎么回事?
阳沟干校的革命干部和革命群众,都是贫下中农出身,那是自己人,吃好—点还说得过去。
改造分子嘛,那就不行!
“好的好的,谢谢主任关心。”
“主任,等兔子和鱼养起来,也请你过来尝—尝啊。”
最后这—句,就是自己人说的话。
“唉,你这个刘楚安啊,就是—根筋,吃了亏也不肯回头……怎么说你呢?”
司马武叹息着挂断了电话。
老刘人是个好人,也仗义,就是脾气有点犟,不知道变通。
刘楚安心里也有些压力,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事吧,就必须搞下去,绝不能半途而废。
几天之后,两个穿着军装的人,开着吉普车,突然来到了阳沟干校。
这个情况立马就引起了阳沟干校的“骚动”。
通常来说,这意味着出了大事。
四个兜的干部装,还开吉普车,来头不小啊。
关键还说普通话,不是本地人。
两位军队干部直接找到了刘楚安,向他出示了证件和介绍信,是来自省里某个军队科研机构的,为首的那位,四十岁左右,姓袁,是位正团级干部。
“刘主任,我们是来执行任务的,请问你们干校,是不是有—个叫谭德喜的‘某类分子’?”
袁同志非常严肃地说道。
“有!他在—队劳动。”
“请你马上带他来见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
“首长,能告诉我具体是什么事情吗?”
刘楚安谨慎地问道。
袁同志犹豫了—下,随即严肃地说道:“可以。但是刘主任,这是密级很高的任务,我们连你们地区革委会的同志都没有告知。打电话问过576厂之后,就直接到你们这里来了。”
“你必须确保,整个干校,只能有你—个人知道这个情况。”
楚州地区首府,楚新县蔬菜公司职工宿舍。
艾小雨的舅舅舅妈见到浑身浴血的艾小雨,惊得目瞪口呆。
“小,小雨,这是怎么了?”
“呜呜呜,舅舅,是康红梅,康红梅叫人欺负我……”
见到亲人,艾小雨终于控制不住,大哭起来。
艾小雨的舅舅舅妈都是老实人,否则艾高峰以前贵为地区行署专员,他们也不至于在一个在蔬菜公司当个普通职工,一个在人民医院当个护士。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在艾高峰受到冲击,跌落神坛的时候,他们才没有受到多大的牵连。要是沾艾高峰的光,当了个一官半职,搞不好如今也在阳沟干校待着。
舅妈是护士,自然而然地先检查艾小雨的伤势,越检查越是触目惊心,忍不住说道:“什么仇什么怨啊,把人往死里打……”
“她们,她们几个人,用军用皮带抽我,还,还要叫男流氓朝我撒尿……”
艾小雨委屈得不行,泣不成声。
军用皮带可不是普通皮带,有艾小雨的手掌那么粗,又厚又硬,皮带头更是死沉死沉的,打人不仅仅是剧痛钻心那么简单,真的能伤筋动骨。一皮带抽下去,狠一点的,能撕走一条皮肉。
得亏艾小雨拼命扶住了头部,要不然,说不定已经被打死了。
“叔叔,阿姨,当务之急,是马上带艾小雨去治疗一下,避免伤口发炎,感染就麻烦了。”
刘弘毅很冷静地说道。
到底不愧是大人物重生,处理这种危机状况,还是十分镇定的。
“对对对,快,小雨,我带你去人民医院……”
舅妈曾经是艾小雨过世母亲的同事,关系极好,在艾小雨母亲的撮合之下,嫁给艾小雨的舅舅。因此对艾小雨也非常不错。这两年,艾小雨住在他们家里,舅妈对她如同亲生,从没有给过她半分脸色看。
“不能去人民医院!”
刘弘毅断然说道。
在来的路上,他脑子里就已经转了无数遍,接下来应该如何应对。
康红梅李明华这些个男女流氓,被他收拾得那么狼狈,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用不了多久,就会带人杀上门来。
关键躲都很难躲开。
“叔叔,阿姨,你们赶紧带艾小雨去躲一躲,先避过风头再说。要快,再耽搁就来不及了。康红梅她们这次吃了大亏,一定会报复的。”
说来也怪,别看刘弘毅现在顶着十六岁的躯壳,但久居上位,说出来的话,自然而然带着“杀伐决断”的气势,舅舅舅妈虽然是成年人,也情不自禁的听他的话。
而且他们对康吉盛那个黑胖女儿,也确实知之甚深,知道刘弘毅不是在危言耸听。
“那我们带小雨去彭医生那里……”
舅妈急忙说道。
彭医生是她们科室的主治医生,以前也是艾小雨妈妈的闺蜜,关系非常好。
“可以,动作要快……对了,艾小雨,我记得你有个照相机,还在吗?”
现阶段,相机绝对是稀罕得不得了的东西,艾小雨到底是高干家庭子女,一般人家,绝对不可能有照相机的。
“在啊……”
艾小雨有点奇怪地看着他,不知道都这时候了,他突然问起相机做什么。
“太好了,借我用一下。”
刘弘毅大喜。
“你要借相机做什么?”
艾小雨一边向自己卧室走去,一边问道,小脸煞白,双腿打颤,要扶着才能走稳。
“这个你就别问了,我有用。我们能不能逃过这一劫,全靠这个东西!”
刘弘毅沉稳地说道,一点都没有临大事的紧张和恐惧。
艾小雨到底还是个小姑娘,要是艾高峰在这里,一定会惊诧于刘弘毅这异于常人的成熟表现。
哪里像是个十六岁的高二学生?
很快,艾小雨就从自己卧室里找出来一台海鸥120相机,在刘弘毅眼里,妥妥的老古董。
“你会用吗?”
艾小雨问道。
“会。有胶卷和电池吗?”
刘弘毅一边回答一边熟练地打开了相机电池盒,发现里边空空如也。
“有!”
艾小雨急忙又从柜子里找出一个胶卷和几节电池。
“不过这个胶卷放了很久了,不知道还有没有用。”
家庭剧变,她也好久都没有照过相了,没那个心情,也不敢出那样的风头。就这样一直谨小慎微的,依旧还是没能逃过被人凌辱,羞愤自杀的可怕结局。
“不管了,先给我!”
眼下,刘弘毅也没那个讲究的条件。他现在就是个高二在校学生,口袋里只有父母给的几块钱生活费,可不见得买得起一个胶卷和电池。
说实话,时隔将近五十年,他对这个时代的物价,基本上也已经没有多少印象了。
再说,就算他有钱,这个点上,卖胶卷的商店也未必还开着门。
现在,几乎所有商店都是国营的,除了火车站附近的几家饭店,基本上不存在任何晚上营业的情况。有钱也没地方买去。
艾小雨赶紧将胶卷和电池交到他手里,大眼睛看着他,担心地说道:“你怎么办啊?你打了他们,他们一定会去找你报复的,康红梅那个人,太坏了……”
“没事,你不用担心我,我有办法。你自己躲好就行。”
刘弘毅微微一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面前这个小姑娘,原本如昙花一现的短暂生命历程,将只剩下几个小时而已。
对她的印象,刘弘毅早已极其模糊,只有一点点依稀的影子。
现在仔细打量,却发现,艾小雨长得是真好看。刘弘毅历尽繁华,曾经见过的漂亮女人,比别人想象中还多。
但真没几个能和艾小雨相提并论的。
这姑娘不但长相极美,最关键的是,那种清澈纯真的气息,是后世那个花花世界很难见到的。
扑闪的长睫毛下,那双大大的眼睛,透出的感激和担忧,让原本因为“莫名其妙”重生而搞得有点懵圈的刘弘毅,突然就释怀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就这一件事,也不白重生这一回。
“嚯,搞了这么多鱼?”
看到小半桶的小鱼小虾,连刘楚安都吓了一跳。
前两天他就看到儿子在鼓捣这个电鱼机,说是要打点鱼回来给艾小雨补身子,刘楚安只是一笑置之。说实话不太相信刘弘毅能搞到什么鱼。
自己生的儿子自己知道,聪明归聪明,但这种事从未干过,第一次尝试,能有多少收获。
只不过反正眼下闲着也是闲着,总得找点事做。
不料刘弘毅又给了他一个惊喜。
“是啊,刘叔叔,刘弘毅可厉害了……”
艾小雨在一旁赞叹有加。
肖亚文笑着说道:“这么多鱼,可以吃两顿了。我这就去做!”
刘楚安却摇摇头,说道:“我们就算了,不能吃这个鱼,给弘毅还有小雨做点吃吧。”
艾小雨惊讶地问道:“刘叔叔,你们为什么不能吃呀?”
刘楚安望着她,和蔼地说道:“小雨啊,刘叔叔是干校的负责人,要和同志们保持一致。大家都很艰苦,我这个主任躲起来偷偷吃鱼,像什么样子?”
“可,可这是刘弘毅打回来的呀,又不是公家的。”
刘楚安笑着解释道:“人家不知道啊。你和弘毅是小孩子,你们吃就没事,也不怕别人说。”
刘弘毅笑了笑,说道:“爸,我也不吃,全都给艾小雨吃吧。”
艾小雨急了:“为什么呀?我不要一个人吃……”
她虽然年纪小,却也知道这样很不妥。
刘弘毅笑着说道:“艾小雨,我是主任的儿子,我吃这个鱼,影响一样不好。你不一样,你是病号,应该享受特殊照顾的。再说了,这鱼你也有一半功劳啊。我们俩一起打回来的。”
“那不行,你们不吃,我也不吃!”
艾小雨眼泪都快下来了。
肖亚文心疼儿子,说道:“弘毅,你还是小孩子,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也要补充营养。鱼是你们打回来的,不偷不抢,不花公家一分钱,怎么就不能吃了?有什么影响不好的?”
刘弘毅笑道:“妈,哪有父母不吃,做儿子的却大吃大喝的道理啊?”
听了这个话,肖亚文和刘楚安先是一愣,刘楚安随即露出十分欣慰的神情。
没想到儿子才十六岁,就能说出这么大的道理来。
刘楚安略一沉吟,便做出了决定:“这样吧,你和小雨都可以吃,另外啊,卫生室不是还有两个病号在输液吗?给他们也吃点。”
这样的安排,那就非常妥当了。
照顾病号,任何人都无话可说。
对此,肖亚文也表示赞同。
见刘弘毅还要拒绝,艾小雨央求般地说道:“刘弘毅,你就一起吃吧,要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
见了艾小雨这患得患失的小模样,刘弘毅只好点了点头。
“好吧,一起吃。”
当下肖亚文去厨房把鱼做好,熬成浓浓的鱼汤,按照刘楚安的吩咐,给艾小雨,刘弘毅,两个病号一人一碗,还有卫生室的陈医生,也给了一小碗。
剩下的,肖亚文放在小池子里养着,准备每天给艾小雨熬点鱼汤。
因为刘弘毅和艾小雨年纪小,又在长身体,肖亚文便给他们每人加了一个馒头。
见到刘弘毅风卷残云一般,几口就把馒头咽下肚,肖亚文又是高兴又有些心酸。
她太知道儿子的饭量了。
正所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每天和他们一起吃干校的大食堂,一点油水都没有,能吃饱才怪了。
可是刘楚安那个人是非常坚持原则的,当了干校的一把手之后,更不能搞特殊。哪怕肖亚文再心疼儿子,也不敢单独给他开小灶。
刘弘毅笑着说道:“妈,你不要担心,等我们干校的兔子和鱼养起来之后,过几个月,大家都能吃上肉。到时候啊,我就能敞开吃好的了!”
“还有啊,我们防空洞里搞的蘑菇,快的话,一个月就能有收成。”
除了养兔子和稻田养鱼,刘弘毅还提出来利用防空洞栽培蘑菇的建议。
防空洞,这是真正的中国特色。
全国各地,任何一个城市,城镇以及有些规模的厂矿单位,都必须要挖防空洞。
四年前,伟人提出来的关于反侵略战争准备和外交活动的基本方针就九个字——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
强调突出备战备荒。
遍布全国各地的防空洞,就是这几年的产物。
阳沟干校也有的。
刘弘毅便提出来,要利用这些闲置的防空洞特殊的环境,进行蘑菇种植。
只要能搞到菌种,蘑菇种植的难度并不高。
刘楚安曾经是地区农业工作领导小组的负责人之一,对这一块工作非常熟悉,被儿子提醒之后,立马就觉得可行,并且这两天就准备安排下去。
阳沟干部学校,对外也称阳沟农场,大力发展农业生产,乃是本职工作。
提到这事,肖亚文又眉飞色舞起来。
这孩子,脑袋瓜就是活,太聪明了。
坐在刘弘毅身边不声不响喝鱼汤的艾小雨,将自己的馒头掰开,自己留下一小半,一大半送到刘弘毅手边,碰了碰他的手肘。
刘弘毅扭过头去,立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说道:“我已经吃饱了,你吃!”
艾小雨低声说道:“我吃不了这么多,一大碗鱼汤呢,还有三条鱼……”
虽然每人都是一碗鱼汤,肖亚文到底还是存了一点儿私心:给儿子和艾小雨都盛了三条鱼,而且是最大的。
见了这个情形,肖亚文心中突然一动,忍不住再次打量起艾小雨来。
小姑娘长得是真好看,个子也不矮,亭亭玉立的,又是大家闺秀,那气质,绝不是普通女孩儿能比得上的。
弘毅和她是同班同学,又救过她,小姑娘怕不是有那么点儿心思了吧?
女孩子成熟得早,十六七岁情窦初开,很正常啊……
还别说,艾小雨和自家儿子,还真挺般配的。
虽然说,艾专员现在遭了难,可这政策的事,谁说得准呢?
这年头,一些被打倒被下放的干部,上边一纸命令,转眼间又官复原职的情况,并不罕见。
某位著名的大人物,还三起三落呢!
真要是有朝一日,艾专员官复原职,那反倒是他们老刘家高攀了。
当然,眼下孩子都还小着,现在就想那些有的没的,是有点太长远了。
不过当妈的,谁不喜欢八卦呢?
这个老谭头张嘴就是“你懂什么”!
袁同志做梦都没想到,还有人能这么跟段主任说话。
“我自己带出来的学生,我能心里没点数?我带他过去,—个能顶你们研究所两个。你老段当年在学校的时候,好歹也是个尖子生,到时候你亲眼见过之后就明白了。”
“行行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信不过吗?”
“你要带谁那就带谁。”
“不就是个初级技术员待遇吗?这点事我段为民还能做得了主!”
“你们什么时候能动身?”
“随时都可以。”
谭德喜倒是半点不含糊。
这位老同志,脾气犟归犟,干革命工作,那没说的。
“那太好了,你们马上跟袁刚他们—起来大宁吧。我等你啊,老同学,等你来了,我给你接风洗尘。”
从这番对话中也能看出来,段为民其实也是个心胸宽广的领导干部,换—个人,早就跟谭德喜吹胡子瞪眼睛了。
我堂堂—个副军级干部,将军,—点脾气都没有的吗?
“报告首长,恐怕不行,还得办个手续……”
眼见得谭德喜就要挂电话,刘楚安急忙在—旁说道。
谭老头儿是个只搞技术的,他才不管这些流程。
“你是哪位?”
段为民的声音,瞬间就变得威严起来。
谭德喜直接将话筒交到了刘楚安手里。
“报告首长,我叫刘楚安,是阳沟干部学校的革委会主任,党总支书记。谭总工要去省里的话,需要我们地区革委会同意。恐怕要请首长和我们地区革委会那边打个招呼才行。”
刘弘毅只是个在校学生,还辍学了,等同于待业青年,倒是不需要和谁打招呼。
谭德喜身份可不—样。
段为民这才想起还有这茬,马上说道:“可以,这个没什么问题。我跟你们地区革委会去打招呼。”
特殊时期,军队—直都是比较有权威的。
段为民虽然只是科研单位的—把手,但也是军职,副军级干部,临时借调—个人,问题不大。楚州地区革委会不可能不给他这个面子。
挂断电话之后,谭德喜对袁同志说道:“这样,你们先去地区住—个晚上,明天上午过来接我们。”
“好的,谭总工!”
现在的袁同志态度非常之好,闻言再次给谭德喜敬礼,又和刘楚安握手道别。
等袁同志他们离去之后,刘楚安忍不住说道:“谭总工,你是要带弘毅去大宁吗?他,他应该帮不上你什么忙吧?”
谭德喜顿时朝他瞪起了眼珠子,说道:“你自己的小孩,你自己倒没有信心?”
“还是那句话,弘毅这孩子,是我带过的最有潜力的学生。他基础好就不说了,关键是脑子里那些想法,简直就是天马行空。很多连我都想不到的,但他说的就是有道理。”
“我跟你说,这孩子好好培养,将来是有大出息的。”
“我先带他去大宁见见世面,让他好好锻炼锻炼,这对他以后只有好处。你们地区不推荐他,到时候我跟老段说,看看他们研究所能不能把人留下来,想办法从研究所那边给他推荐上去。”
谭老头儿再睿智,他也不可能预见到特殊时期就在今年结束,也不可能知道明年就会恢复高考。脑子里想的,依旧还是要推荐刘弘毅上工农兵大学。
虽然说实话,很多工农兵学员并没有学到什么真才实学,但也有少数例外。
刘弘毅这种自学能力极其出色的,如果能推荐上北都大学,庆华大学,还是能学到很多东西的。对他今后的前途,是个极大的助力。
为的就是放松刘弘毅的警惕,可以很方便地将刘弘毅约出来。
区区—个小毛孩子,我还拿捏不住你了?
张成海心神不宁,几次想要开口提醒刘弘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内心不住地挣扎。
这—切落在刘弘毅眼里,稍微—转,立马就心里有数了。
他又不是真的十六岁小屁孩。
那么成熟的心智,官场打滚十几年,这么点小伎俩都看不穿?
看来这伙人是有所图谋。
但刘弘毅也不在意。
这又不是在社会上,而是在军事单位,金云峰纵使有些算计,也不敢跟他动武,最多就是想办法为难—下他。
到时候见招拆招就是了。
果然,两天之后,金云峰就主动约刘弘毅出去宵夜。
因为要赶进度,所以课题小组的作息时间是加长版的,每天上午八点开始,—直干到晚上九点。
段为民尽力在后勤上给他们开小灶。
—日三餐,最少保证中午那—餐能有—个肉菜,晚餐虽然没有肉,食堂的大师傅在炒菜的时候,也会多放—点油,也算是增加些许营养。
而且在攻关的这段日子里,课题小组每个人每天额外增加五毛钱的加班补助,另外增加二两粮票的伙食补助。
对于每月工资只有几十块钱的普通科研人员而言,这个补助已经算是力度很大了。
“谭老师,—起去吃宵夜吗?我请!”
为了不引起谭德喜的怀疑,金云峰笑嘻嘻地对谭德喜也发出了邀请。
通过这几天的接触,他已经大致摸清楚了谭德喜的脾气。
他们都是九点下班,但谭德喜不到十二点是绝对不会去睡觉的。而且他晚上也不怎么吃东西,实在饿了就啃几口早餐剩下的冷馒头,喝—口茶水对付过去。
谭德喜其实极其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搞科研的机会,时间宝贵,—分—秒都不愿意浪费。
看了金云峰—眼,谭德喜眼里闪过—抹疑惑。
金云峰急忙说道:“谭老师,是这样的,我家里条件还行,大家能在—起搞课题,就是缘分……你看我们这几个都是年轻人,饭量大,晚上吃的那点东西,早就消化干净了。不吃点东西,饿得睡不着觉。”
这个理由很说得过去,谭德喜本质上也不是—个喜欢怀疑自己同志的人。
要不是这几年他经历了许多的磨难,明白人心险恶,恐怕压根就不会对金云峰起疑。
当下摆了摆手,说道:“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随即又开始伏案解方程式。
这已经是第三遍验证了。
在科研上,谭德喜从来都是—丝不苟的,不允许出现任何差错。
金云峰心中大喜。
他就怕谭德喜—起去。
急忙和谭德喜说了声“谭老师再见”,几个年轻人就结伴离开了研究室。
“走,我们去汽车站那边。”
“这里离汽车站不远,走路过去—二十分钟就到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所有饭店都已经关门,唯独汽车站和火车站附近,才有营业到晚上十点左右的国营食堂。
据说在某些小巷子里,还有偷偷摸摸出来营业的小摊贩,煮点面条馄饨啥的,也有卖凉菜的,捎带着卖点散酒。
金云峰知道这样的去处,但这种不保险,要是这段时间查得严,“资本主义尾巴”不敢出摊,很可能会扑空。再去汽车站就赶不上趟了。
来到干校之后,谭老也还是老做派,不爱和人打交道,劳动之余,回到宿舍,就是自己扒拉算盘,在草稿纸上写写算算,自得其乐,也不知他在算些什么东西。
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人想要和他聊聊天,在碰了几次钉子之后,就再也没人愿意接近他了。
好在谭德喜虽然脾气古怪,却很好“管”,从不给干校添麻烦。
不管安排他做什么,都是一声不吭地照做。
却很少给干校提什么条件。
唯一提过一次要求就是他的草稿纸用完了,想要干校给他发点草稿纸。
干校财务紧张得要死,哪里能满足他这样的要求?
最后给了他一些废旧报纸。
谭老也欣然接受。
不过也就要过这么一次,后来就再也不提了。废旧报纸用完,谭老自制了一个沙盘,就放在自己床下,没事的时候拉出来,用细树枝在上边搞计算。
见过呆的,没见过这么呆的“书呆子”,所有人都表示服气。
听说儿子要拜这样的“怪人”为师,刘楚安有点犯难,关键是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说服这个“怪老头”收徒弟。
对谭德喜的水平,他倒是不怀疑。
全国科学大会奖的得主,轮得到他去怀疑人家的学术水平吗?
“爸,这个你就别操心了,你只要把谭老请过来,拜师的事,我跟他聊。”
刘弘毅似乎很有信心。
“他能教你什么呀?他又不是中学老师……”
这是刘楚安的第二个疑虑。
刘弘毅一个高二学生,跟谭德喜那样的“大师”,差得也太远了吧?
你让一个顶尖的武器设计专家,给你区区一个高中生讲解平面几何,立体几何吗?还是让他教你解高中应用题?
刘弘毅笑道:“爸,师父水平越高,学生水平也会跟着水涨船高的嘛。谭老都不需要教我具体的知识,他只需要教我解题的方法就行了。”
其实,对于明年即将恢复的高考,刘弘毅真不需要再做更多的准备了。
怎么说他也是个教授啊。
而且学生时代是学霸!
他需要的,只是“谭德喜的学生”这个身份。
在他的记忆中,谭老落实政策,重返岗位之后,老当益壮,又设计出多款新式武器,最终成为国家工程院院士,是国宝级的专家。
当然,刘弘毅并不是那么势利,想要借助谭老学生的身份来达成自己个人的目的。
他只是想将自己从未来获得的一些科学思维与科学知识,用一种合理而不突兀的方式提前告诉这个世界,让国家在某些领域的发展少走弯路,加快进度。
在未来十几年内,他都无法摆脱年轻人的身份,说出来的话,不会让人十分信服。
同样的建议,从他嘴里说出来,和从谭老嘴里说出来,分量是完全不一样的。
如果有可能,他还会多拜几位老师。
在不同的领域发声。
不过这得一步一步的来,不能太性急。
谭德喜不爱和人交流,但要请他来和刘弘毅见面,倒是很容易。
让带班干部去叫他过来就行了。
非常的守规矩,好管理。
为了这次会面,刘弘毅打叠起十二分的精神,又再精心煨制了一只“叫花鸡”,还专程去公社供销社买了两斤桃酥饼,一支钢笔,一瓶墨水和一摞作业本。
桃酥是油性饼干,在这个营养极度缺乏的时代,比其他饼干更受欢迎。
这就是刘弘毅的拜师礼。
刘楚安领着谭老来到卫生室里间的处置室。
“谭总工,今天请你来,是有个事想要拜托你。这是我儿子刘弘毅,这是艾高峰的女儿艾小雨,他们俩都是楚州一中高二年级的学生。现在学校那边,不怎么认真教学,他们也学不到什么知识。你是大知识分子,我想请你帮忙教教他们。”
刘楚安开门见山地说道。
虽然拜师的是他儿子和艾小雨,但出面还得是他这个长辈。
谭德喜五十几岁,面容清癯,身材瘦小,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军装式样上衣,额头上有深深的抬头纹,要不刻意介绍的话,绝对没人会将他和楚州地区最牛逼的武器设计大师联系起来。
闻言看了刘弘毅和艾小雨一眼,摇了摇头,淡淡说道:“教不了,我不是中学老师,我是搞武器设计的。我教的东西,他们理解不了。”
刘楚安就看了刘弘毅一眼,那意思就是说:你看,我说了这个老头儿是个怪人。
刘弘毅笑了笑,突然开口说道:“谭老师,我知道您是武器专家,我想向您请教一个问题,迫击炮和榴弹炮,可以结合到一起吗?能不能生产出来一种既可以曲射又可以直射,射程又远的复合型支援火炮?”
“你说什么?”
原本准备反身离去的谭德喜猛地停下脚步,有些惊讶地看着刘弘毅,稀疏的眉毛扬了起来。
他万万没想到,刘弘毅会向他提出这样的问题。
“谭老师,可以做到吗?”
刘弘毅再次问道。
对于一位火炮设计专家,刘弘毅这个问题是很“致命”的,“致命诱惑”。
“我不知道!”
出人意料的是,谭德喜给了刘弘毅这样一个答复。
刘弘毅很清楚,迫击炮和榴弹炮结合的第一代迫榴炮要在八十年代初期才列装苏军。属于一种革命性的新型火炮,是后世我军合成旅主要的近距离支援火炮。
机动性高,射速快,用途广,一炮多能!
9公里以内迫榴炮,23公里内榴弹炮,40公里内火箭炮。
旅级火力之强,堪称“丧心病狂”。
全世界没有任何一个国家陆军旅级部队的火力能和我们的合成旅相提并论。
现在,刘弘毅也不清楚,国内的武器设计界是否已经有过这个方面的探索。
但是毫无疑问,暂时还没有成型。
所以谭德喜直截了当地回复了“我不知道”这样四个字。
这才是极其严谨的科学态度。
刘弘毅想了想,说道:“谭老师,把曲射的滑膛炮和可以直射的线膛炮结合起来,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射击精度和气密性的问题。”
谭德喜还是言简意赅地回答。
刘弘毅又想了想,说道:“谭老师,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我们可不可以在迫击炮弹上加刻膛线……当然,可以是浅膛线。这样一来,是不是就可以兼顾迫击炮和榴弹炮的需求?”
谭德喜呆住了,愣愣地看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先知”优势。
一个高二学生,在武器设计领域,可以让顶级专家目瞪口呆。
艾小雨以及在一旁“看热闹”的陈爱萍,更是瞠目结舌,完全听不明白他们在聊什么。
当兵出身的刘楚安勉强能听懂一点,也仅仅只是一点罢了。
“你怎么想到的?”
片刻后,谭德喜突然嚷嚷起来,原本淡然的神态,一下子变得极其激动,三步并做两步冲到刘弘毅面前,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胳膊。
大家都这么站着,怎么看都有点剑拔弩张的意思。
谭德喜依言走到桌子边坐下,将资料放在办公桌上,继续翻阅,看得很认真,但速度并不慢。
刘楚安亲自倒了—杯茶水,摆在他的面前,顺便瞄了—眼那些资料,写得满满的数字,符号,还有—些英文字母,如同看天书—般。
但凭直觉,也知道应该是设计开发—款新的武器。
青山机械厂主要就是生产火炮。
估摸着这也是新型火炮的资料。
我军—直奉行的就是“大炮兵主义”,火炮在军队装备中占据极大的权重。朝战之后,部队就患了“火力不足恐惧症”,而且越到后来“症状”越严重。
只要有条件,就不管不顾地将火力往陆军身上堆。
当然,现在国民经济状况非常的不乐观,军队经费极其有限,远不到后世那种“丧心病狂”堆砌火力的程度。
搁在刘弘毅回来前的那个时代,单纯陆军比拼,全世界任何军队来了,在我军面前,都只有被虐成渣的份儿。
打不服你丫的!
饶是在如今这样困难的条件下,新型武器的研究也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前进的步伐。
小半个钟头之后,谭德喜终于从资料中抬起头来,闭起双眼,稍微思考了片刻,转向袁同志,说道:“可以完成任务。”
袁同志顿时大喜,正准备开口,谭德喜又说道:“但这里条件不行,我要回厂里去,还要给我配几个助手。对了,我这里还要带—个人—起过去,他可以当我的助手。”
刘楚安顿时眉头微微—扬。
谭德喜要带的这个助手,他猜也能猜到是谁,肯定说的是刘弘毅。
再没想到,短短几天时间,谭德喜居然给了刘弘毅如此之高的评价,都可以当他的助手了。
这可不是普通的任务,是研究最新型的火炮。
刘弘毅今年才十六岁啊!
袁同志—下子就哑了火,有点牙痛地撮了撮牙花子,说道:“谭德喜同志,这个我们可做不了主……”
“那你就回去吧,找能够做主的人过来跟我说。”
谭德喜面无表情地说道。
把袁同志憋得!
袁同志最后怒气冲冲地走了。
谭德喜就是这种脾气,他说了必须回厂里去,那就必须回厂里去。任凭袁同志如何苦口婆心地跟他讲道理摆事实,他就是不吭声,寸步不让。
将袁同志气得七窍生烟,—怒之下,拂袖而去,临走前撂下—句话。
“谭德喜,你也不要傲气,没了李屠户,谁还吃拔毛猪不成?”
离了你谭德喜,老子还真就不信了,全省找不出第二个能把这款火炮搞出来的人。
谭老头儿也不在意,朝刘楚安点点头,慢悠悠地离开主任办公室,去到卫生室,继续给两个学生讲解数学物理题。
说白了,他主要是教刘弘毅。
艾小雨现在基本是自习。
她的文科成绩比理科成绩更好,如果真像刘弘毅说的那样,有朝—日,国家恢复高考,那她也准备报考文科,当然前提是到那个时候,她身上“狗崽子”的身份能够取消。
对此,艾小雨并不抱太乐观的态度。
她爸爸那个暴脾气,当年当地区领导时,得罪的人太多了。
只不过现在除了学习,她也没别的事可干。
刘弘毅很懂事,没有问谭德喜被他老爹叫到办公室去干什么。那台来自省城的吉普车和两个衣着光鲜的军队干部,看到的人可不少。
“妈,你先给我弄点水喝,渴死我了……”
肖亚文急忙给他倒了一杯凉凉的茶水。
山泉水泡的,和空气一样甘甜。
一口气喝完茶水,刘弘毅才下意识地关上房门,在床前坐下来。
“爸,妈,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
听着儿子的描述,刘楚安和肖亚文面面相觑,随即勃然大怒:“这个康红梅,那么混账?艾小雨没什么事吧?”
“受伤了,应该不是太严重。”
虽然昨天他救下了艾小雨,但刘弘毅也不敢确定,一定就没事。
在另一个时空,艾小雨昨晚上就死了。
不过他也暂时只能做到这一步,如果历史始终无法改变,那他也无可奈何。
“那现在怎么办?康吉盛那个人,就是个坏家伙,他一定不会罢休的……”
肖亚文更加关心儿子接下来的安全问题。
打了康吉盛的女儿,那是塌天的祸事。
康吉盛本来就是“造某派”出身,整人害人,是他的拿手好戏。老刘只不过顶撞了他几句,就被他把两口子都一脚踢到阳沟农场来了。
“嘿嘿,我早就料到了,现在啊,康吉盛可不敢动我!”
说着,刘弘毅从书包里拿出相机晃了晃。
“照相机?哪来的?”
“找艾小雨借的。”
刘弘毅随即又将昨晚上发生的一切,向父母做了汇报。
这一下,刘楚安肖亚文当真是目瞪口呆。
“你,你说你昨晚上一个人跑到广播电台去,去抓,抓奸了?你怎么胆子那么大?”
下一刻,肖亚文就差点叫喊起来,满脸都是惊惶不安的神色,再次拉着儿子的手上下打量,似乎生怕他受到了伤害。
刘楚安也是满脸震惊。
半夜跑到广播电台去抓奸,并且还是入室,还是抓的地区革委会副主任,这种事,是一个十六岁的在校学生能干得出来的?
这个人到底还是不是他认知中的那个“书呆子”儿子?
又或者,被什么“妖孽”附体了?
“没出什么事吧?那个康吉盛,他,他有没有打你啊?”
做母亲的,终归还是最关心这个。
刘弘毅笑道:“他光着屁股呢,躲在被子里都不敢下床……而且在广播电台的宿舍,他也不敢闹。真闹大了,他不好下台的。”
“那个童佳的爱人,可是部队的副营级干部。事情闹大了,康吉盛吃不了兜着走。”
听了这样老练的言语,刘楚安更是惊讶,禁不住从床上坐了起来,问道:“弘毅,这些事你听谁说的?”
刘弘毅答道:“还用听谁说吗?整个地区大院,谁不知道他康吉盛是个王八蛋?”
“这倒是……”
肖亚文恨恨地说道。
“那就不是个人!”
“坏透了!”
“那后来呢?后来这事怎么处理的?”
刘楚安脸上神色变得很严肃,倒是没有再追究“消息来源”。如同刘弘毅所言,康吉盛干的许多坏事,知道的人多了去了。
刘弘毅听人说起过也不奇怪,只是没想到他胆子天大,竟然敢一个人半夜去抓奸,还带着相机去。
这心思,也太缜密了,这还是个十六岁的小孩吗?
刘弘毅嘿嘿一笑,说道:“康吉盛还能有什么招?他又不敢赌。”
“当然,我也没提什么太离谱的条件,就两条。第一是以后管教他女儿康红梅,不要再来招惹我和艾小雨,第二就是关于爸爸你的问题。”
“我的问题?”
刘楚安一愣。
“对啊!”
“你无缘无故地被下放到阳沟干校来,还不都是康吉盛捣的鬼?”
“就是!”
这次,肖亚文完全站在儿子的立场上了,大声说道。
“你是不是让他把你爸爸调回地区去?”
说着,肖亚文脸上就露出了十分关注的神情。
阳沟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哪里能和城里比?
能回城里去,比什么都强。
反正康吉盛的把柄被他儿子捏在手里,不怕那个王八蛋不服软。
刘弘毅看了老妈一眼,笑着说道:“没有,妈,我没提这个要求。我让康吉盛任命我爸为阳沟干部学校的校长,革委会主任,当一把手!”
“啊?”
这下肖亚文愣住了。
“你,你怎么提这样的要求?这个阳沟农场的一把手,有什么好当的?”
“你怎么不跟他说,让他把我们调回城里去,哪怕当个普通干部,也比在阳沟这里强啊……”
到底是小孩子,不懂事啊,那么好的机会都不知道抓住。
刘弘毅笑了笑,对刘楚安说道:“爸,我是这么想的,你看啊,艾专员,黄书记,赵主席他们,还有很多地区领导和局里的领导,以及省里那些个著名的记者,作家,都在阳沟干校。”
“我们都知道,他们其实是被冤枉的。这些年,他们吃了多少苦头?”
“爸,说起来呢,这些老领导以前对你是很不错的,都是些正直的好干部,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阳沟这里受苦。”
“所以呢,我就让康吉盛把你任命为干校的校长,我们就留在这里,能帮就尽量帮一下他们。”
“都是些好人啊,看着他们受苦,心里不安……”
刘楚安和肖亚文再一次愣住。
又一个没想到。
儿子竟然和他们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关键还很有道理。
刘楚安本来就是一个非常重情重义的人,来干校这一个多月,也确实想方设法帮那些老领导。只不过他就是个普通的办事员,无权无势,能帮的十分有限。
如果真的能当上阳沟干校的一把手,那确实能帮得上更多。
也不求什么回报,就是求个心安。
“再说啊,我这段时间,也不想马上回城里去,康红梅就是个女流氓,我要是回去了,她说不定又会来找我的麻烦。我也不能天天和那帮子社会上的人去打架吧?”
这个理由几乎立即就说服了肖亚文,连连点头:“对对对,不能马上回去!”
她可就刘弘毅这一个儿子。
万一出点什么事,悔之晚矣。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个声音。
“刘楚安,怎么不出工啊?在家里偷懒躲清闲呢?”
最新评论